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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謝老堅定道。

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卻更加有力道。

我相信你。

我也想相信我自己。

“那這個,什麽時候考試?”

謝老擺了擺身子,往後靠了一些,答:“由於你是最特殊的,也是我強烈推薦的,所以他們給了你一個最特殊的機會。”

我靜候著他的後話。

“只要你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考試。”謝老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真的嗎?”

只要我準備好,隨時可以考試?

這不是命運在跟我開玩笑吧?

“真的。”謝老依然篤定,他笑我:“你這孩子,這有什麽不可相信的,什麽事,都是靠自己努力的,正如成功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你要相信,自己付出了,就會有同等的收獲,命運,從來都是公平的。”

如果說生活讓我曾經不得不丟失了想要往上走的欲望,那麽謝老的一席話,仿佛讓我如沐春風,讓我的心,再次對想要的東西升起了動力。

回到家裏,我把文件袋小心翼翼地鎖進了密碼箱,駐足了半分鐘,才微笑著起身。

不是不想讓沈墨琛知道,而是想,以後能夠給他一個驚喜。

......

洗了澡出來,墻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十點,看哈利待在窩裏睡得正香,我沒有打擾它,徑直去了沈墨琛的書房,搜了一些關於填那個表的資料。

十分鐘後,院裏有車子熄火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是沈墨琛回來了,於是關上了電腦,出了書房。

在走廊上,我聽見沈墨琛問保姆:“太太呢?”

保姆答:“先生,太太一直待在樓上的。”

“嗯,你去吧。”

“先生晚安。”

聽說我在樓上,沈墨琛徑直就上了樓。

我甩甩手,晃了晃有些酸軟的脖子,往臥室的方向走過去,正好與上樓的沈墨琛碰上。

他像是沒有想到我會在走廊上,先是兀自一楞,神色一閃,很快變得沈靜:“去書房了?”

“嗯。”

我從那個方向過來,沈墨琛猜到,也實屬正常。

“做什麽了?看書還是上網?”沈墨琛走過來,把我圈進懷裏。

“上網。”

剛剛我還沒有註意到,且他神態又很沈穩,現在走近了,我才知道他喝了酒,身上還殘留著煙酒的味道。

“你喝酒了?”他聞聲頓了一下,隨後邊攬著我往房裏走,邊答:“嗯,應酬,沒辦法。”

“不過我喝得很少了,不信你聞聞。”

我本想要說沒事,只要他能掌握住度就行,畢竟他確實已經好久沒有喝酒了,更何況是醉酒,然而他卻提前壓回了我要說的話,湊嘴過來。

我嫌棄地把他的臉推開:“咦......你別這樣,先去洗澡。”

“你聞聞,我真沒有喝多少。”

“我知道了,咦......你先去洗澡......”

“哎呀行了,我不怪你!”

果然,這一句說完,沈墨琛立馬在我臉上快速落下一吻,轉身進了浴室:“謝謝老婆諒解。”

咦......這人!

沈墨琛進了浴室後,我隨意找了一本書去了陽臺上。

外面清涼的風讓我覺得很舒服。

看了幾篇之後,覺得有些暈乎乎的,好多以前學過的公式什麽的,我都忘記得差不多了,現在看著一塌糊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二十分鐘後,沈墨琛還沒有從浴室出來。

他一般沖澡,都不會超過二十分鐘的,今天進門又是微醺的模樣,我怕他出什麽亂子。

於是合上書,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

我在門外叫他:“墨琛。”

一聲,裏面沒有人應答。

裏面並沒有水聲,我覺得有些蹊蹺,於是試探著,又叫了一聲:“墨琛!”

依然沒有人回答。

我有些擔心了:“墨琛,你睡著了嗎?我進來了哦?”

手卻比話還要快,話剛落,我卻已經伸手推了門。

☆、121:斬草除根

沈墨琛躺在浴缸裏,衣服卻還套在身上,全部被水浸濕了,頭頂上還有水珠正往臉上滴落。

可能因為浴室更加聚光一些,暖黃色的燈光照在沈墨琛立體的五官上,落下一層陰影。

他的頭原本低垂著,因為我突然的闖入,才緩緩擡頭起來。

他的整張臉都是紅的,神色也有些恍惚,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太好。

四目相對幾秒,我跨步進去。

“你怎麽了?醉了?”

剛剛他上樓的時候,步伐都很穩啊,也不存在很醉啊?

而且,身上的味也不是很重。

沈墨琛雙眸幽深得不行,似一汪寒潭,目光鎖在我身上,卻沒有回答我。

“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啊?”

說著,我伸手下去,正準備摸他的臉,卻在近在咫尺時,被沈墨琛大力鉗住了手。

他的手好冰。

我猛然睜大了雙眼,不顧他幽深的眸光,使力扭動著手,好不容易從他手裏滑出來,卻很快又被他的雙手控制住。

我們倆無聲地“交戰”,沈墨琛終究沒有倔過我,硬生生地看著我把手伸進了浴缸裏。

那水冰涼得不行,雖然這個天氣還不冷,但是現在是夜裏十點多,且屋裏開著空調,他這樣泡在冰水裏,就算是身上再暖和,也都被泡涼了。

“你瘋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沈墨琛這樣狼狽,他怎麽會穿著西裝就躺進了冰水裏?

沈墨琛看我發怒,從浴缸裏站起來,剛剛還很僵硬的臉,現在扯出了一點笑意。

“剛剛太累了,就直接躺進去了,放心吧,我沒事兒,我身子很好。”

沈墨琛解釋道。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我甩開他:“沈墨琛,我怎麽感覺你這段時間有點不對勁,就算是真的累了,但是你也不可能這樣的。”

“舒曉。”

“你別叫我,你讓我把話說完,沈墨琛,你到底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如果沒有事情困擾你,你不可能這樣的,你肯定不可能這樣!”

“我……”

沈墨琛欲言又止。

我急了:“你怎麽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麽事?還是,有其他的事困擾你,你說出來啊,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處理。”

我不希望什麽事,都是他一個人扛著,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

“放心吧,我真的沒事。”

說著,沈墨琛就像以前我們鬧別扭一樣,以為我會半推半就地順勢而為,他摟住我的身子,柔聲道:“好了,走,陪我去換衣服,嗯?”

他可能沒有想到,這一次,我會如此之倔。

我冷冷地看著他,脫開他的懷抱,音色已經變淡:“你別以為我閱歷少,就真的什麽都感覺不到,沈墨琛,你把我當成了什麽?被你圈養在家裏的寵物嗎?為什麽你什麽事都不願意跟我說,難道在你心裏,我真的一點事情也為你分擔不了嗎?”

沈墨琛被我說得一楞,長長的睫毛很輕地顫動了一下,但即便這樣,眼裏還是閃爍著令我沈迷的光芒。

“你相信我嗎?”

沈墨琛一字一句吐得清明,灼熱的氣息掃在我的臉上,雖然還帶著煙酒味,但是摻雜了他自身的味道,顯得一點兒也不難聞。

我定神看著他,雙手緊捏,穩住聲線道:“我信你。可正是因為我信你,所以才想要竭力幫你分擔一些,哪怕是聽你傾訴呢?”

“墨琛,我真的不想看你這麽累,我......”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沈墨琛便低頭堵住了我的唇。

“唔......你放開我,你......你聽我......把話說完。”

沈墨琛卻眸色星亮,跟我拉開了一些距離,和我額頭抵著額頭,氣息厚重地說:“不是說要跟我分擔嗎?那就全力配合我,讓我開心。”

然後他的頭再次低了下來。

怔楞了一秒,我就感覺到了沈墨琛那種強硬霸道的感覺,我被他從浴室一路吻到了床邊,撲上去之前,他已經熟練地脫光了自己身上的濕衣服。

沈墨琛原本在冰水裏泡過的身子,已然變得滾燙而炙熱。

不知是他的強勢所致,還是那一句“不是說要跟我分擔嗎?那就全力配合我,讓我開心。”所然,亦或者是,這屋裏的暧昧燈光、懷裏震懾心魄的男人,讓我一下子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想和他一起繾綣糾纏。

一直糾纏到後半夜,這場風雨才正式散盡,沈墨琛起身,找到煙han進嘴裏,煙霧繚繞。

沈墨琛隔著煙霧問我:“要洗澡嗎?”

我累得已經說不出話,盯著他靜默,即使想,我也沒有力氣起來了。

沈墨琛很快看出我的心思,把煙放在嘴裏叼著,埋頭直接攔腰抱起我,我也猜到這是他下一步的動作,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卻順勢拿走了他的煙。

本來想要滅掉,心裏卻忽地升起了一種念頭。

我直接把煙放進了嘴裏,狠狠地抽了一口,下一秒便被嗆得眼冒金星。

“咳咳咳咳......”

沈墨琛沒有預料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眉目緊蹙,奈何兩只手都抱著我,只有加速進了浴室。

直接放我下來站著,從我手裏把煙搶過去,給我順著氣。

“你想幹嘛?瘋了?”

看著他心怒對我發火的模樣,我心裏卻一點也不難過,反倒是笑了。

“我就是試試煙是什麽味,想知道為什麽這麽多人都喜歡抽。”

沈墨琛很深地挖了我一眼,想要從我身上看出什麽不對,我卻半點波瀾不起,跟他對視著。

半晌,沈墨琛才緩和了神色,伸手在我鼻頭上刮了一下:“現在試到了,還舒服嗎?”

我很實誠地搖頭,剛剛我差點沒有被嗆過氣去。

“那你還不知死活地拿著猛吸,這個煙勁頭這麽大,你丫的不管不問地就開始抽,要是真被嗆死了,也是活該的。”

“餵餵餵,你這話什麽意思。”我說:“我怎麽從這話聽出了我被嗆死了,你會很高興的意思,你就一點都不心痛?”

“老子就權當是你自己買了一個教訓,不治治,你就要無法無天了。”

他開了水,調好熱水,我們站在花灑之下,很快有水流沖在身上。

“切,我不這樣,怎麽治你,還有,我們本來就說好要孩子的,但是你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抽煙,今天還喝了酒,真的沒事嗎?”

聽完,沈墨琛忽然楞神盯著我,擠了沐浴露的手,突然頓了一下。

“你怎麽了?是我說錯什麽了嗎?”

沈墨琛回神,把沐浴露抹在我的身上:“你說得沒錯,是我的問題,可能是工作上的壓力太大了,我會註意的,以後,你記得提醒我。”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麽嗎?我感覺你這段時間有些不太對,好像,有些壓抑。”

我直接道明了心裏的想法。

“洗完了跟你說。”

“好。”

任由沈墨琛跟我洗著,五分鐘後,我們出了浴室,窩進了被窩。

“熱嗎?”

“還好。”

沈墨琛找到遙控器,把空調調低了兩度,又鉆進來抱著我。

“上次回老宅吃飯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嗎?”沈墨琛摟著我,淡淡地問。

我動了一下,往他的懷裏又鉆了一些。

上次老宅吃飯的事,沈墨琛是指陳敏和沈興耀的事吧。

“是伯伯他們嗎?”

沈墨琛點頭,把玩著我的手:“嗯,上次他們不是有說到商業上的事情嗎,說B市的那片地,我只拿了其中一半,他們合著好幾個股東,最近因為這上面的事情,一直在挑事,試圖利用這些來威脅我讓利。”

“啊?那現在怎麽樣了?”我擡頭看他,擔心道:“公司內部的矛盾,他們是想要激化大家,一起反駁你嗎?”

“嗯。”

“對你造成的影響很大嗎?”

如果不大,沈墨琛也不會像是這樣子吧?

“放心,以前這麽難都過來了,現在這些,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你問我這段時間為什麽這樣,我現在就告訴你。”

我用眼神示意他往下說。

“跟著他一起起哄的那些股東,是我爸爸一手帶起來的,我本來想著如果他們能夠回心轉意,好好地跟著我,那麽以前對我做的事,我都既往不咎了,可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是不念及舊情,一心只想跟著那個老狐貍。”

“那......你是覺得傷心了,你是念舊情,如果今天換成了你不認識的商業競爭對手這樣懟你?可能還覺得沒什麽,是嗎?”

沈墨琛沒有答話,只是把頭靠在我的頭頂上,靜靜地在上面落下了一個吻,但即使這樣,我也懂得他的意思。

被曾經深信過的人背叛,其實真的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這並不是金錢可以計較的。

“那麽你接下來是怎麽打算的?”

既然他們都這樣對他,那麽沈墨琛,又會怎麽做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我把頭轉向他,面對面躺在他的懷裏:“你決定好了嗎?”

☆、122:你他媽根本不能淋雨

我把頭轉向他,面對面躺在他的懷裏:“你決定好了嗎?”

沈墨琛重重點頭:“嗯,決定好了。”

“嗯。”既然他已經做了決定,肯定就是深思熟慮了的:“對不起,沒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

無力感再次襲來,這又讓我想起了謝老給我的那張報考表。

“墨琛。”我下意識叫了他一句。

“嗯。”沈墨琛低聲答。

“我......嗯,沒事,就是想要叫叫你,之前可能是我有點沖動了,不過你以後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出來,不然我擔心你。”

“嗯,好。”

就這麽靜靜地閑聊了好一會兒,相互道了晚安,我們就準備睡了。

入睡前,我問沈墨琛:“我們剛剛那樣,要是有了孩子,沒問題嗎?”

沈墨琛楞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我指的是他抽煙喝酒的問題。

“放心吧,不會有孩子的。”

我一驚:“什麽意思?”

我們做都做了,他竟然這麽肯定地說不會有孩子的,他是什麽意思?

“沒事,我的意思是,你今天是安全期,應該不會的,別多想。”

“哦。”

原來是這樣。

但即使現在我們的關系好轉成現在這樣了,提到這樣的話題,我還是會臉紅。

沈墨琛竟然還知道我的安全期,心底又一股暖意洋溢出來,浸沒到了全身。

“好了,睡吧。”

“晚安。”

“晚安。”

......

只是這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沈墨琛的那席話是什麽意思,直至,我再次進了醫院......

......

幾天之後的早晨,如同往常一樣,我起了床,沈墨琛已經去公司上班了。

考慮到那個考試的問題,我直接跟沈墨琛提出了從公司辭職的決定。

沈墨琛還覺得奇怪,因為我一直不願意待在家裏,便問我:“怎麽突然想辭職了?”

我答:“覺得有些累了,想要徹底休息一段時間,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嗯,挺好。”

“你會嫌棄我嗎?”

沈墨琛不解地問:“這話怎麽說?”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順勢抱住我,我見著他臉上揚起了笑意,也跟著笑了:“不是好多人都說,結婚了要是女生一直待在家裏,就會被男的嫌棄嗎?”

沈墨琛聞言停止了笑意,眉目一蹙,我跟隨著他臉上的變化,心裏咯噔一下。

他故意渾濁了氣息,道:“有可能。”

我掐他。

沈墨琛拿住我的手,笑著快速道:“好了,不會嫌棄你。”

“你要是嫌棄我,我就跟奶奶告密,讓她收拾你。”

沈墨琛卻說:“你錯了。”

我錯愕:“啊?”

“真正想對你好的人,是不需要任何外界條件壓迫的。”

一語道破事實,我點頭讚成。

這段時間,除了睡覺和吃飯,我基本上都在書房裏待著看書。

在網上查了需要用的資料,我還是怕出什麽差錯,還打電話問了謝老,謝老也給我參考了一下,本想要在淘寶下單了,可我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在沈墨琛的書房裏找了一圈,結果我需要的東西,沈墨琛的書櫃裏,全部都有。

且,裏面還有沈墨琛獨有的筆跡,剛勁有力,字跡清晰。

這天我同樣簡單地吃過了早餐,就進了書房,一直待到了正午,我才覺得有些累了,不知道怎麽,身上還出了一層細汗,於是直接進了房間,洗了澡。

出來就看見哈利蹲在浴室門外,我穿好衣服,把沈墨琛上次給我的項鏈拿起來,正準備戴上,哈利卻突然過來,扯著我的褲腿。

我以為他要做什麽,於是先蹲下身,想要問它怎麽了,誰知剛彎腰到它能夠夠著的位置,它用嘴巴一叼,就把我的項鏈叼走了。

“餵......餵,哈利,你要做什麽,把項鏈還給我!”

哈利叼著項鏈就往臥室門外跑,我緊跟在它身後,跟著它一起跑到樓梯處。

我怕它下了樓,我一會兒跟不上它就麻煩了。

於是出聲呵斥它:“哈利,站住!”

果然,聲音大了,哈利就及時停下了腳步,只是它急轉向我這邊的這個動作,讓嘴裏叼著的項鏈忽然受到了力騰飛起來。

我繃直了身子,靜靜地看著項鏈從二樓走廊上的窗戶飛了出去。

幾秒恍惚之後,我猛地往窗戶那邊跑過去。

放眼望去,卻只看見下面綠草成蔭,樹木叢生。

即便小院平時被修剪得很整齊、幹凈,可項鏈這樣落下去,我根本不知道具體的地方在哪裏。

沒有其他辦法,我轉身就往樓下跑,哈利緊跟在我後面。

我回頭,本要呵斥它,卻見它眼神裏也帶著抱歉的光。

我沒忍心責備它,知道它不會再胡鬧,於是默認它跟在我的身後。

我剛打開門要出去找項鏈,一道驚雷卻忽劃過我的耳際,天上很快扯了閃電,劃亮了陰沈的天空。

剛剛我一直待在書房,並沒有註意到外面的天氣,看樣子,應該是要下大雨了。

保姆以為我要出去,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上來問我:“太太,你這是要去做什麽啊?要出去嗎?”

“沒事,我就在院子裏找個東西。”

“你要找什麽東西啊?”保姆說:“要不我去幫你找吧,你就在這裏等著,這天氣馬上就要下雨了。”

“沒事,我自己去找。”

話閉,我就跨步出去,馬上就要下雨了,要是一會兒雨大了,項鏈被雨水沖到了下水道去,就慘了。

想到這,我開始跑了起來,全然不顧保姆在後面叫我的聲音。

我往樓上看了一眼,大概確定了一下項鏈掉下來的那一塊地方,很快蹲下身一處處開始認真地找。

保姆和哈利跟上來:“太太,你這到底是在找什麽啊?”

“我的項鏈,剛剛被哈利無意丟出來,周姨,你先進去吧,大雨馬上就要下下來了,我一會兒找到了就進去。”

正說著,又一個驚雷響徹在空中。

我被嚇得心裏顫抖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埋頭繼續開始找。

“太太。”

保姆這話剛落定,雨便開始大滴大滴落了下來,打在我的後背上、頭頂上、手上。

“太太,要不你先起來,我來幫你找吧,我保證我會很快的,不會耽擱你。”保姆焦急地上來想要扶我起身,被我拂開了:“沒事,周姨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找就好了。”

“可是太太......咦~~那我找把傘過來。”

她勸不動我,只好回去找傘,等她再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從樹的左邊移到了樹的右邊,周圍的地方我都扒開找了個遍,卻依然沒有看見項鏈的影子。

盡管後來保姆找來了傘,我身上的衣服,還是被淋濕透了。

“太太,你都淋濕了,要不我們等雨停了再找吧,這樣下來,你肯定會感冒的,先生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身子補好了一些,你現在又這樣折騰,指不定又回去了。”

“其他東西都可以,可是這個不行,我必須要找回來。”

這是沈墨琛給我的第一樣禮物,很有紀念價值的,就算是感冒,我也要把它找到。

保姆見勸不住我,掏出手機給沈墨琛打了電話,我一心撲在找項鏈上,壓根沒有時間註意她。

保姆掛了電話之後,又試圖上前想要扶我進屋,被我拒絕了。

時間慢慢流逝,雨非但沒有要停的意思,反倒是越下越大了。

我不斷地轉移著地方,即便雙腿都蹲得很軟了,但我絲毫沒有要退縮的意思。

就這麽默默地過去了二三十分鐘,就在我快要覺得找不到項鏈絕望的時候,卻忽然在擡眼間,看到了一棵樹苗上面的銀白色東西。

我狠狠閉了眼,調整好了之後,再次睜眼。

心中猛地一喜,那不是我的項鏈是什麽,我一直蹲在地上找,卻沒有想到,它會掛在一棵樹苗上。

於是嘴角終於露出笑意,傾過身去,從那棵樹苗上,拿回了我的項鏈。

我把項鏈捏在手裏,看了好一會兒,才貼在胸口處,擡頭笑了。

保姆也長舒了一口氣,急聲道:“太太,既然已經找到了,我們趕快進屋換身衣服吧。”

“嗯,好。”我看著她,好聲好氣地答,好像剛剛因為找項鏈跟她急的人不是我一樣。

正說著,院外響起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很快有人沖進院子裏來。

我擡眸看過去,一眼就見到了眉目擰成一團的沈墨琛。

他也正在看我,頓足一秒,然後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對我大聲呵斥:“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這麽大的雨,你不在家裏好好待著,跑到院子裏找什麽東西。”

雖然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但是這是他送給我的項鏈,不能和其他的東西相提並論,於是心裏覺得有些委屈。

沈墨琛卻因為我楞神沒有回答他的話,又往前走了兩步,保姆立馬站開了一些。

沈墨琛彎腰握住我的雙肩,一把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舒曉,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你他媽現在根本不能淋雨!”

☆、123:讓我好好抱一會兒

“我為什麽不能……”

不知是因為剛剛蹲在地上太久,突然被沈墨琛拉起來的原因,還是因為剛剛淋了雨,全身濕透了的原因,我一下子暈倒在了沈墨琛懷裏。

頭一直沈甸甸的,像是腦袋裏裝了千萬斤石塊一般,恍恍惚惚著,又跌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視野裏,我變成了十年前的模樣,順著不知名的街道,一直往前行進著,直至,我來到了那條寂靜而溫暖的小巷,我就站在路邊攤前,靜默地看著面前吃得正香的沈墨琛和我。

墨琛拿著燒烤遞給我,聲音清脆幹凈:“這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以後,你也可以把你喜歡吃的,分享給我。”

奈何那時候的我,奈於平常生活的環境,在陌生人面前,很是靦腆,哪怕他是我一眼見著,就震懾心魂的人,可我也只是對著他淡淡地點頭,回覆了一個嗯字。

畫面一直從那個小巷,到我家外面的小區。

分離,總是來得很快。

沈墨琛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小區盡頭。

我才急切地問出了想要知道的問題:“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沈墨琛!”

一眼墨琛,誤舒一生。

......

我醒過來的時候,睜眼,房內一片雪白,白熾燈明晃晃地照著,我覺得有些刺眼,很快閉上了眼。

屋裏一個人都沒有,瞧見右手邊上的輸液管,我大概知道了自己是在醫院裏。

靜靜盯著看了好幾秒,我才慢慢地記起了之前的事情,我在院子裏面找我的項鏈,然後下起了大雨,好不容易拿到項鏈的時候,沈墨琛從院外沖過來。

他好像說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這麽大的雨,你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到院子裏找什麽東西。”

“舒曉,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你他媽現在根本不能淋雨!”

你不能淋雨......

腦袋裏一直在徘徊著這句話,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不對。

就在我想得入神之際,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沈墨琛走了進來。

他一眼瞧過來,見我已經醒了,門一關,腳下的動作很快,自帶著一股風,很有遒勁。

“什麽時候醒的?”沈墨琛走到床邊來,急切地問我。

我看著他眼裏擔憂的眸光,回神,答:“剛醒不久。”

“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搖搖頭,眼睛定格在他身上:“沒事。”

我估計我的面色還是有些蒼白,沈墨琛還是覺得不放心道:“不行,要不我還是叫慕軒過來看看,你先等著,千萬不要動,我馬上就回來。”

本想要拒絕他,可他走得真的很快,奈何我的嗓子突然幹澀得不行,一時沒有叫住他。

算了,由他去吧。

誠如沈墨琛所說,他的動作真的很快,幾乎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和顧慕軒全部出現在病房裏。

顧慕軒跟著沈墨琛走進來,走到我床邊:“嫂子,現在有哪裏不舒服嗎?”

其實剛剛沈墨琛在,我並沒有發現,在他出去找顧慕軒的瞬間,我擡手想要抓住他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的手使不上力。

“就是感覺使不上力,其他的都還好。”

“嗯,這是正常的,因為你都好久沒有進食了。”

“我......”

我的嗓子有些受不了了,說話都是幹啞的,顧慕軒本就是專業的,很快聽出來,問我:“渴了?”

“我去拿水。”

還不等我回答,沈墨琛很快就沖到了對面,倒了一杯水過來,在我床邊坐下,扶我起來喝水。

這樣,我才得以發現,我並不是只有手使不上力,我是全身上下都使不上力。

等一杯水喝完了,我才終於忍不住問:“我昏迷了多久?”

要昏迷多久,才會這樣全身都使不上力,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可即便是那樣,也伴隨著頭昏腦漲啊。

“五天。”顧慕軒很淡定地答。

“你整整昏迷了五天五夜。”他繼續補充。

“啊?”我覺得有些奇怪:“怎麽可能這麽久,我不過只是淋了雨而已,我的身子有那麽弱嗎?”

顧慕軒楞了一下,被沈墨琛瞪了一眼。

“沒事,只要醒過來就好了,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沈墨琛摟著我,把杯子放下。

顧慕軒也回瞪了他一眼,臉上做了一個鄙夷的表情,看著他們這樣,我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顧慕軒還是給我解釋了一下,說:“我之前給你配的那個藥,是我自己最新研發出來的,一般人我們不會給,效果很好,但是有很多特殊的地方,比如不能淋雨,那天你淋了雨,還好墨琛回去得快,要不然就有危險了。”

“噢。”我恍然大悟,原來沈墨琛在我暈倒之前說的話,是這個意思。

“可是,你之前也沒有跟我說啊,我也不知道不可以淋雨。”我把頭轉向沈墨琛。

“嗯,怪我,是我沒有跟你說,那你現在記得,以後你不能淋雨。”

“嗯,好。”

話正說著,卻突然“咕咕”兩聲響。

我臉一紅,縮進被子裏去了。

很快,屋裏傳來兩聲咳,顧慕軒說:“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想先走了,墨琛,有事叫我。”

“嗯。”沈墨琛淡道。

“還有,嫂子吃的東西,你出去找護士拿就行,嗯,我走了。”顧慕軒走了幾步,又說。

我往被子裏陷得更深了。

剛剛那兩聲響,是從我肚子裏面發出來的。

門從外面被關上,沈墨琛才輕笑了兩聲,伸手就要掀開我的被子,我的手也使不上什麽力,於是只有靠說的:“你別拉開,拉開我跟你急!”

沈墨琛聞言停下手裏的動作“好了,慕軒是好朋友,況且這是正常的情況,你都昏迷了五天,怎麽可能會不餓。”

說著,沈墨琛又來拉我的被子,不過並沒有強行拉開:“好了,你先起來,沒事的。”

“那你先出去,你去幫我拿吃的。”

沈墨琛靜默了一下,很快答:“好。”

......

沈墨琛很快拿著東西回來,本來我是想要自己動手吃的,奈何手一點力也使不上,最終只能靠沈墨琛幫我。

吃完,沈墨琛說:“你先等一下,我先去洗個澡。”

“好。”

沈墨琛進了浴室,很快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從裏面傳出來,透著磨砂玻璃,我能夠看到沈墨琛若隱若現的好身材,高大且均勻,背部挺直,光是看著,都覺得安全感十足。

十分鐘後,水停,沈墨琛穿好衣服進來。

“關燈了?”他詢問我。

“嗯。”

屋裏很快變黑,只有外面的燈光透過窗簾露出少許的光線,沈墨琛走過來,脫了鞋,也鉆了進來。

他靜靜摟著我的感覺,好像在昏迷的時候,我也有過相同的感覺。

屋裏靜而黑,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沈墨琛把我換了一個位置,從後背擁住了我,頭窩進我的肩膀裏,像無尾熊一樣。

這樣的沈墨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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