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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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這是她下意識的動作, 纖纖軟軟的力道，一點一點拭著。
“夫君。”
她甚至情不自禁喊了一聲，嬌濕滴滴的嗓音不成樣子, 沈歲歲自己也是一驚，擡起眼來, 便看見深淵不見底的一雙黑眸。
沈歲歲被嚇得蝶翼一顫, 根本不敢對視裏頭揉開的、強勢的侵略意味。
她慌措埋下了頭, 為蕭韞庭擦去血珠的手也怯懦的往下縮。
可縮到一半之際, 蕭韞庭滾燙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心。
暧昧的繾綣驟時便氤氳而生，沈歲歲根本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了, 全身都跟著發酥。
紅潤潤的唇張闔著想說什麽，可又不知道自己該在這時候說什麽才好，說什麽才對。
男人灼熱的呼吸漸沈, 熱熱的烘在了她的臉頰上。
沈歲歲輕咬住唇部, 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 看見了蕭韞庭那雙每每發了狠的頂撞她時，邪氣到極致的猩眸。
她想，他這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唇部, 該是又要親她了。
可自己還同他正鬧著呢, 要讓他親自己嗎？
沈歲歲思緒亂得厲害, 愈想, 一雙瀲灩無雙的眼兒更是透出了些不覺的嬌媚。
勾得蕭韞庭全身緊繃，邪氣狂暴，靈魂深處似都在叫囂著渴求。
小狐貍可不就是又在勾他了？
生得嬌嬌乖軟的模樣，還在他的懷裏, 又更是眼眸含春、含辭未吐的羞意。
這樣心尖上的小妻子，讓他如何不心動？
更甚的是, 他就是正方剛的年紀，才將成婚便不得已分開，吃了二十多日的素又一直在軍營裏憋著，夜裏好不容易解了次饞，可太過蠻狠將他的小妻子弄哭了。
蕭韞庭喉舌發燙，喉結滾動都甚至有些艱難。視線稍稍斂了一寸，又看見半隱半現的半扇香肩。
出來時走的匆忙，只給她套的一件自己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掛著，倒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
他的小妻子可不就是一個小女孩？嫩潤的、楚楚憐人的。
凝雪一般的玉膚在大漠光暈的映照下，更是白得晃眼，上面都好刻畫著些他留下的嘬痕和咬痕。
而他的視角，甚至都還能看見起伏的酥圓。
婷婷俏俏。
蕭韞庭躁動的厲害，手臂上的肌肉都因此而凸起緊繃。
“嗯。”
力道太大了，沈歲歲的腰肢忽然被箍得有些疼，滴水櫻桃般的唇瓣稍溢出一聲。
她小心擡起頭來，聽見蕭韞庭陰測測傾近了身，暧昧的貼著，又問她：“歲歲，夫君可以親你嗎？”
聽到這句話，沈歲歲更覺得臉紅，全身都似在燒，簇著柳眉嗔他，在此刻在蕭韞庭看來，更是媚眼如絲的撒嬌。
“娘子多憐惜憐惜夫君吧。”
低啞的嗓音放得極柔，更是韞開了說不清的寵溺和討好。
沈歲歲哪見過蕭韞庭這樣，自己的神識情不自禁便要掉進無底的深淵中。
可待蕭韞庭的大掌錯開綢緞，循著握控什麽的時候，緩緩地，全部握進去。
就像在把玩最是上等的羊脂玉，又或想將搓撚成最誠心如意的形狀。
“蕭韞庭！”
沈歲歲臉兒紅的都能滴出血來，趕緊抓住蕭韞庭的手臂，可誰料，底下的烈馬長呼一聲便沖了出去。
她來不及反應，嚇得尖叫，又因慣性直直撲進了蕭韞庭的懷裏。
“寶貝是想要夫君抱了？”
頭頂傳來他爽朗邪氣的笑聲，沈歲歲嬌聲道：“才不是！”
“那寶貝想要誰抱？”
沈歲歲沒再說話，在蕭韞庭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趴著。
飛馳的駿馬奔騰不息，在顛簸中，沈歲歲竟生了不可抵抗的困意。
當馬兒停下的時候，她已然睜不開眼睛。
待將要醒來的時候，是被壓低的談話聲鬧醒的。
“九爺，您當真料事如神！您一走，京城果然開始生亂。”
這是劉鈞風的聲音。
他繼續道：“九爺，不過卑職有一事不明白。”
“說。”蕭韞庭輕飄飄的沈音響起。
“這些年京都的穩定可以說和九爺脫不了幹系，陛下年幼，朝中臣子頗有微詞，更有些王爺懷了篡位的念頭。
您這一走，還帶走了京郊駐紮的鐵騎，便是……為了……”
話音至此，沈歲歲的瞌睡蟲都沒了，為自己無意聽到這機密而顫然。
須臾的功夫，聽見了蕭韞庭漫不經心的道：“你跟在我身邊多年，有些事還是少知道的好。”
黑瞳凜凜，牽動著狠戾的肅殺氣息。
“九爺，您三思啊！”
“出去。”
若雷霆霹靂的一聲戾音，便是沈歲歲都跟著不禁一抖，接著只聽見劉鈞風放下去的聲線，“卑職知錯，卑職這就下去領罰。”
饕風呼呼嚎叫，順著打開的門帷一股腦傾瀉進來。
沈歲歲並未感受到冷意，底下是木榻鋪滿的柔軟皮毛，而軍帳裏又正燃燒著旺旺的檀火。
正想著，便看見蕭韞庭走了進來。
她甚至都來不及閉眼裝睡，便撞見他那雙深邃惑人的眼睛裏。
“醒了。”
他柔聲道，語氣與方才的冷冽寒肅判若兩人。
沈歲歲楞了楞，看見蕭韞庭坐在了榻側，又自然而然的將她抱進了懷裏。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驚覺自己身上沒穿別的衣服了，厚厚的毛毯底下，嫩滑滑的，什麽都沒有。
她僵硬著趴在蕭韞庭肩頭，聽見蕭韞庭少有的跟她說起了政事。
“歲歲可知我為何遲遲未懲治朝廷裏和烏桓相勾結的細作？”
沈歲歲知道，這個細作並非是昨夜斬殺的那個年輕男人那樣簡單。
“我本以為，和烏桓勾結的是朝廷那些個東西，意圖謀反。可後面調查的愈是深入，我才發現，要那批貨的不是別人，而是小皇帝。”
沈歲歲陡然驚異的眼睫直顫，她從蕭韞庭懷裏擡起頭，看見男人黯然冰冷的眼睛。
是陛下？
怎會是陛下？
“夫君，為何會是陛下？”
蕭韞庭笑了聲，輕聲道：“歲歲覺得，你的夫君在旁人眼裏是個什麽人？”
沈歲歲抿了抿唇，小聲說：“智勇雙全，萬眾敬仰。”
“錯了，”蕭韞庭撫摸著她的臉頰，薄唇冷冷勾出，“是功高蓋主，權傾朝野。”
“所以……”說到此處，沈歲歲被他托著臉頰，緊緊望進了他的眼睛。
“陛下想殺我。”
漫不經心的幾個字落出來，便如瓷盤霎時失手，劈裏啪啦落了一地。
“為……為什麽呀？陛下他……”沈歲歲小心吸了口氣，“陛下他當年登基，是夫君你力排重難，才讓陛下順利上位，他上位後，也是你一直在教他，做他的靠山。”
這些，民間都傳遍了，沈歲歲當然聽過，甚至還聽過些不好的版本。說蕭韞庭狼子野心，皇帝實則乃是一個傀儡。
聽她說完，蕭韞庭倒是不以為然，只用心的教她，“人心是會變的。”
“但，夫君愛歲歲，永遠都不會變。”
“……”
沈歲歲愕然，唇部闔了闔，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陛下他是想和烏桓聯手，在漠北取走你的性命……”
“不錯，我將計就計，如他的願，領軍來了漠北。不僅如此，還為我們的陛下留了份大禮。”
說到此處，男人的一雙幽如墨玉的眼睛裏閃躍著狂戾的血光。
沈歲歲緊抿著唇，想起方才劉鈞風所說的話，腦子止不住的往那個方向猜——
蕭韞庭動了換帝的準備！
調走了護衛的鐵騎，任由那些個王爺趁他不在京的時間動手！
看似蕭韞庭獨善其身，隔岸觀火，其實他才是整個事件的幕後推手。
如此巧設連環，如此深谙陰險的計謀。
沈歲歲為之感到膽寒，被蕭韞庭緊緊抱在懷裏的身子也有些不斷僵冷。
她為自己嫁給了他、此刻還在他懷裏而感動慶幸和後怕。
後怕的是，他在從前那些時光裏，竟未直接將她殺了。
“歲歲又怕夫君了？”
蕭韞庭長指挑起她的下頜，令她只能看著他的一雙眼睛。
“夫君說過，夫君最愛歲歲，夫君會一輩子對歲歲好。”
他的確說過很多，柔聲低呢的哄她，可一邊又用最蠻狠野性的力道撞她。
正囫圇想著，又聽到蕭韞庭說：“小皇帝這些年皆將我教給他的那些用在了殺我這一招上，不谙世亂，更不體恤邊境子民。換一個，又有何妨？
沈默了一會兒，沈歲歲仍是被這些話沖擊得頭腦發昏，更是畏懼擔憂著蕭韞庭竟毫不遮掩的將這等大事都告訴於她。
終於，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自己竟被蕭韞庭捏住了臉頰，他狠狠的問她：“歲歲會想殺我嗎？”
“怎麽會？！”
沈歲歲下意識的解釋都快被蕭韞庭嚇死了，可他卻還笑得爽朗，又兀然的問：“那歲歲愛我嗎？”
猶豫了會兒，蕭韞庭斷然是等不及的，逼迫又侵略的壓著她。
“告訴我，歲歲，你愛夫君嗎？愛你的九叔嗎？”
暖色的燭燈映入床榻，沈歲歲能清清楚楚看見男人俊美到完美的一張臉。
愛他嗎？
她眼底晃動著瀲灩的波光，許久之後，咬著唇小聲的答：“愛……”
她想了許多，也在心底問了自己無數次，她定是愛蕭韞庭的。
“歲歲說什麽？”
蕭韞庭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什麽，不死不休的問她，硬逼著她要再重覆一遍。
沈歲歲明明方才都還是恐懼的全身僵冷，可此刻是酥酥軟軟的厲害。
她真的羞於出口，雪潤的臉兒紅的要命，想將自己藏進他的懷裏，卻被他摁著，根本不能解脫。
“嗯？告訴夫君。”
“不要了。”
沈歲歲一聲長長的嬌吟，不知道此刻該如何轉移蕭韞庭的註意力，頓時看見了近在咫尺的那副薄唇。
心一熱，腦一動，毅然而然的覆了上去。
溫軟的觸感讓她一頓，馥郁的香息更在瞬間彌散開。
縱使如蕭韞庭也懵了，根本沒想到會得來一個這樣迫切的吻。
反應過來後，他便笑了，那雙黑眸裏仿有墨在翻滾。
“小狐貍精。”
最後被摁著親下來的一瞬，沈歲歲聽見他少有的低斥。
似低斥，可又根本不是，裏頭勾著的分明是壓抑不住的□□和寵溺……
還有些什麽情緒，沈歲歲分不清了，被大舌擠進檀口、挽開藕腿搭在肩膀上的那刻，她只剩下無盡的後悔。
到最後，又是跌跌撞撞的榻腿蹬地聲，根本沒有盡頭。
“夫君……你混蛋……”
“還有力氣罵？”蕭韞庭紅著眼低笑，大了些力，果然便又聽見小妻子嚶嚶漣漣的哭。
可他根本沒釋出來，更被勒得難受，咬著牙掐著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到了盡頭。
“蕭韞庭！”
又是一聲長長的嗚咽，他停了下來，可不悅的又是嬌媚勾人的小狐貍。
他噙著笑，與之相接的更深，聽見噗嗤噗嗤的水聲，而水深處，最是火熱……
待一切靜默的時候，沈歲歲只知道默默的流淚了，趴在蕭韞庭懷裏楚楚可憐的哼唧。
牙齒咬他胸膛的肌塊，可根本咬不動，到最後，又被無恥之人哄著口舌纏綿。
“乖，咬夫君的嘴巴。”
“……嗚。”
“這麽多水，底下墊著的裏衣都濕透了，怎麽辦？”
“嗚嗚。”
“不哭了，明日夫君拿去河裏洗幹凈，將歲歲的肚兜和褻褲也一並洗了。”
聽到這兒，沈歲歲哭得更兇了，可哭不出聲音，舌尖都還被蕭韞庭吮著攪著。
……
一整夜折騰的太久，沈歲歲酸軟著四肢睡得太過深沈，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人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又親了下她的額。
她嘟嚷一聲轉身睡去，接著又隱約聽見了鼓聲和震天動地的助威吶喊。
可當真正睜開眼來的時候，天光已是大亮，身側那一塊的體溫也早便涼透了。
沈歲歲想起自己半昏半睡時，額間受到的一吻，嘴角不自覺勾出一抹弧度，手也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額。
待反應過來，又是迅即搖了搖頭，將一些旎想從腦中蕩散幹凈。
她還得去確認一下夥房的幾個姐姐是否安然無恙。
一個時辰之後，沈歲歲再次踏進夥房可還沒走進去，倒是先被林嫂看見了。
“小姑娘！我們還正說著你呢！”林嫂和一眾女子放下手中的事，迎了上來。
“昨夜那場事變，咱們早早便被安排著撤離了，想著你在你夫君那兒，應當不會有事。可蕭將軍這都又帶著將士出軍了，你都還沒回來。”
沈歲歲輕抿著唇，“我沒事的。林嫂。”
少女的嗓音還有些啞，更透著些虛虛無力的嬌柔。
一眾女人都是經過人事的，一看便知是因為什麽。
如是，笑意逐漸深了些，林嫂先說了一句，“看來同你家男人伉儷情深、情綿難舍呢。”
沈歲歲斂下眼睛，實在覺得羞赧，並沒再說什麽，也未明說自己的夫君到底是誰。
*
漠北邊陲的一天過得很快，卻又可以很慢。
明明早晚狂風攜帶沙礫撲朔，淩烈的寒氣浸人，可在午時，陽光卻是如同火焰在炙烤。
沈歲歲正擼著衣袖，同夥房的一眾女子在好不容易尋到的一條溪澗旁洗著衣裳，沒曾想，竟聽見遙遙地面上傳來轟鳴一般的聲音。
馬匹如潮水般湧了過來。
女子們面面相覷，一時有些驚慌。
這樣荒僻之地，怎突然會有騎兵出現，恰好此地離營帳極遠，若遇見歹人，根本沒機會尋救。
“快，上馬，準備撤離。”
林嫂喊道，說罷，便帶著沈歲歲一同上了匹黑馬。
方要打馬奔走之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是蕭將軍的隊伍！”
沈歲歲一聽，視線連看過去，遠處地平線上的騎兵洶湧奔來，看不清什麽，那高舉的旗幟上，確實是熟悉的印記。
“是他們回來了！”
有人雀躍著再度下了馬，甚至直往軍隊的方向迎。
沈歲歲眨了下眼，總覺得似有不妙之感。
果然，下一瞬，破空紮來的箭矢鏘鳴呼嘯而來。
分毫不差的止在了幾人的腳跟前。
“啊！”
女子們尖叫一聲，再想爬上馬時，發現馬兒早已被射殺，鮮血奔湧而出，馬兒淒慘的長啼響徹雲端。
所有人下意識的往沙丘後面跑，可根本跑不出幾步，前方的路又被箭矢攔住了去路。
“咱們不能再動了。”
林嫂臨危不懼，大聲喊道，但到底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聲音仍是在發顫。
沈歲歲捏緊了她的手心，轉身看了過去。
只見武裝嚴實的兵卒端坐於高馬之上，持刀拿槍，須臾便將她們幾人圍成了一個圈。
“都是女人？”
其中有人猩邪的狂笑，聲音輕浮的令人作嘔。
須臾，又聞領頭之人一道肅穆滄滄的嗓音。
“你們之中，誰是蕭韞庭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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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下意識的動作, 纖纖軟軟的力道，一點一點拭著。
“夫君。”
她甚至情不自禁喊了一聲，嬌濕滴滴的嗓音不成樣子, 沈歲歲自己也是一驚，擡起眼來, 便看見深淵不見底的一雙黑眸。
沈歲歲被嚇得蝶翼一顫, 根本不敢對視裏頭揉開的、強勢的侵略意味。
她慌措埋下了頭, 為蕭韞庭擦去血珠的手也怯懦的往下縮。
可縮到一半之際, 蕭韞庭滾燙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心。
暧昧的繾綣驟時便氤氳而生，沈歲歲根本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了, 全身都跟著發酥。
紅潤潤的唇張闔著想說什麽，可又不知道自己該在這時候說什麽才好，說什麽才對。
男人灼熱的呼吸漸沈, 熱熱的烘在了她的臉頰上。
沈歲歲輕咬住唇部, 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 看見了蕭韞庭那雙每每發了狠的頂撞她時，邪氣到極致的猩眸。
她想，他這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唇部, 該是又要親她了。
可自己還同他正鬧著呢, 要讓他親自己嗎？
沈歲歲思緒亂得厲害, 愈想, 一雙瀲灩無雙的眼兒更是透出了些不覺的嬌媚。
勾得蕭韞庭全身緊繃，邪氣狂暴，靈魂深處似都在叫囂著渴求。
小狐貍可不就是又在勾他了？
生得嬌嬌乖軟的模樣，還在他的懷裏, 又更是眼眸含春、含辭未吐的羞意。
這樣心尖上的小妻子，讓他如何不心動？
更甚的是, 他就是正方剛的年紀，才將成婚便不得已分開，吃了二十多日的素又一直在軍營裏憋著，夜裏好不容易解了次饞，可太過蠻狠將他的小妻子弄哭了。
蕭韞庭喉舌發燙，喉結滾動都甚至有些艱難。視線稍稍斂了一寸，又看見半隱半現的半扇香肩。
出來時走的匆忙，只給她套的一件自己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掛著，倒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孩。
他的小妻子可不就是一個小女孩？嫩潤的、楚楚憐人的。
凝雪一般的玉膚在大漠光暈的映照下，更是白得晃眼，上面都好刻畫著些他留下的嘬痕和咬痕。
而他的視角，甚至都還能看見起伏的酥圓。
婷婷俏俏。
蕭韞庭躁動的厲害，手臂上的肌肉都因此而凸起緊繃。
“嗯。”
力道太大了，沈歲歲的腰肢忽然被箍得有些疼，滴水櫻桃般的唇瓣稍溢出一聲。
她小心擡起頭來，聽見蕭韞庭陰測測傾近了身，暧昧的貼著，又問她：“歲歲，夫君可以親你嗎？”
聽到這句話，沈歲歲更覺得臉紅，全身都似在燒，簇著柳眉嗔他，在此刻在蕭韞庭看來，更是媚眼如絲的撒嬌。
“娘子多憐惜憐惜夫君吧。”
低啞的嗓音放得極柔，更是韞開了說不清的寵溺和討好。
沈歲歲哪見過蕭韞庭這樣，自己的神識情不自禁便要掉進無底的深淵中。
可待蕭韞庭的大掌錯開綢緞，循著握控什麽的時候，緩緩地，全部握進去。
就像在把玩最是上等的羊脂玉，又或想將搓撚成最誠心如意的形狀。
“蕭韞庭！”
沈歲歲臉兒紅的都能滴出血來，趕緊抓住蕭韞庭的手臂，可誰料，底下的烈馬長呼一聲便沖了出去。
她來不及反應，嚇得尖叫，又因慣性直直撲進了蕭韞庭的懷裏。
“寶貝是想要夫君抱了？”
頭頂傳來他爽朗邪氣的笑聲，沈歲歲嬌聲道：“才不是！”
“那寶貝想要誰抱？”
沈歲歲沒再說話，在蕭韞庭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趴著。
飛馳的駿馬奔騰不息，在顛簸中，沈歲歲竟生了不可抵抗的困意。
當馬兒停下的時候，她已然睜不開眼睛。
待將要醒來的時候，是被壓低的談話聲鬧醒的。
“九爺，您當真料事如神！您一走，京城果然開始生亂。”
這是劉鈞風的聲音。
他繼續道：“九爺，不過卑職有一事不明白。”
“說。”蕭韞庭輕飄飄的沈音響起。
“這些年京都的穩定可以說和九爺脫不了幹系，陛下年幼，朝中臣子頗有微詞，更有些王爺懷了篡位的念頭。
您這一走，還帶走了京郊駐紮的鐵騎，便是……為了……”
話音至此，沈歲歲的瞌睡蟲都沒了，為自己無意聽到這機密而顫然。
須臾的功夫，聽見了蕭韞庭漫不經心的道：“你跟在我身邊多年，有些事還是少知道的好。”
黑瞳凜凜，牽動著狠戾的肅殺氣息。
“九爺，您三思啊！”
“出去。”
若雷霆霹靂的一聲戾音，便是沈歲歲都跟著不禁一抖，接著只聽見劉鈞風放下去的聲線，“卑職知錯，卑職這就下去領罰。”
饕風呼呼嚎叫，順著打開的門帷一股腦傾瀉進來。
沈歲歲並未感受到冷意，底下是木榻鋪滿的柔軟皮毛，而軍帳裏又正燃燒著旺旺的檀火。
正想著，便看見蕭韞庭走了進來。
她甚至都來不及閉眼裝睡，便撞見他那雙深邃惑人的眼睛裏。
“醒了。”
他柔聲道，語氣與方才的冷冽寒肅判若兩人。
沈歲歲楞了楞，看見蕭韞庭坐在了榻側，又自然而然的將她抱進了懷裏。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驚覺自己身上沒穿別的衣服了，厚厚的毛毯底下，嫩滑滑的，什麽都沒有。
她僵硬著趴在蕭韞庭肩頭，聽見蕭韞庭少有的跟她說起了政事。
“歲歲可知我為何遲遲未懲治朝廷裏和烏桓相勾結的細作？”
沈歲歲知道，這個細作並非是昨夜斬殺的那個年輕男人那樣簡單。
“我本以為，和烏桓勾結的是朝廷那些個東西，意圖謀反。可後面調查的愈是深入，我才發現，要那批貨的不是別人，而是小皇帝。”
沈歲歲陡然驚異的眼睫直顫，她從蕭韞庭懷裏擡起頭，看見男人黯然冰冷的眼睛。
是陛下？
怎會是陛下？
“夫君，為何會是陛下？”
蕭韞庭笑了聲，輕聲道：“歲歲覺得，你的夫君在旁人眼裏是個什麽人？”
沈歲歲抿了抿唇，小聲說：“智勇雙全，萬眾敬仰。”
“錯了，”蕭韞庭撫摸著她的臉頰，薄唇冷冷勾出，“是功高蓋主，權傾朝野。”
“所以……”說到此處，沈歲歲被他托著臉頰，緊緊望進了他的眼睛。
“陛下想殺我。”
漫不經心的幾個字落出來，便如瓷盤霎時失手，劈裏啪啦落了一地。
“為……為什麽呀？陛下他……”沈歲歲小心吸了口氣，“陛下他當年登基，是夫君你力排重難，才讓陛下順利上位，他上位後，也是你一直在教他，做他的靠山。”
這些，民間都傳遍了，沈歲歲當然聽過，甚至還聽過些不好的版本。說蕭韞庭狼子野心，皇帝實則乃是一個傀儡。
聽她說完，蕭韞庭倒是不以為然，只用心的教她，“人心是會變的。”
“但，夫君愛歲歲，永遠都不會變。”
“……”
沈歲歲愕然，唇部闔了闔，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陛下他是想和烏桓聯手，在漠北取走你的性命……”
“不錯，我將計就計，如他的願，領軍來了漠北。不僅如此，還為我們的陛下留了份大禮。”
說到此處，男人的一雙幽如墨玉的眼睛裏閃躍著狂戾的血光。
沈歲歲緊抿著唇，想起方才劉鈞風所說的話，腦子止不住的往那個方向猜——
蕭韞庭動了換帝的準備！
調走了護衛的鐵騎，任由那些個王爺趁他不在京的時間動手！
看似蕭韞庭獨善其身，隔岸觀火，其實他才是整個事件的幕後推手。
如此巧設連環，如此深谙陰險的計謀。
沈歲歲為之感到膽寒，被蕭韞庭緊緊抱在懷裏的身子也有些不斷僵冷。
她為自己嫁給了他、此刻還在他懷裏而感動慶幸和後怕。
後怕的是，他在從前那些時光裏，竟未直接將她殺了。
“歲歲又怕夫君了？”
蕭韞庭長指挑起她的下頜，令她只能看著他的一雙眼睛。
“夫君說過，夫君最愛歲歲，夫君會一輩子對歲歲好。”
他的確說過很多，柔聲低呢的哄她，可一邊又用最蠻狠野性的力道撞她。
正囫圇想著，又聽到蕭韞庭說：“小皇帝這些年皆將我教給他的那些用在了殺我這一招上，不谙世亂，更不體恤邊境子民。換一個，又有何妨？
沈默了一會兒，沈歲歲仍是被這些話沖擊得頭腦發昏，更是畏懼擔憂著蕭韞庭竟毫不遮掩的將這等大事都告訴於她。
終於，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自己竟被蕭韞庭捏住了臉頰，他狠狠的問她：“歲歲會想殺我嗎？”
“怎麽會？！”
沈歲歲下意識的解釋都快被蕭韞庭嚇死了，可他卻還笑得爽朗，又兀然的問：“那歲歲愛我嗎？”
猶豫了會兒，蕭韞庭斷然是等不及的，逼迫又侵略的壓著她。
“告訴我，歲歲，你愛夫君嗎？愛你的九叔嗎？”
暖色的燭燈映入床榻，沈歲歲能清清楚楚看見男人俊美到完美的一張臉。
愛他嗎？
她眼底晃動著瀲灩的波光，許久之後，咬著唇小聲的答：“愛……”
她想了許多，也在心底問了自己無數次，她定是愛蕭韞庭的。
“歲歲說什麽？”
蕭韞庭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什麽，不死不休的問她，硬逼著她要再重覆一遍。
沈歲歲明明方才都還是恐懼的全身僵冷，可此刻是酥酥軟軟的厲害。
她真的羞於出口，雪潤的臉兒紅的要命，想將自己藏進他的懷裏，卻被他摁著，根本不能解脫。
“嗯？告訴夫君。”
“不要了。”
沈歲歲一聲長長的嬌吟，不知道此刻該如何轉移蕭韞庭的註意力，頓時看見了近在咫尺的那副薄唇。
心一熱，腦一動，毅然而然的覆了上去。
溫軟的觸感讓她一頓，馥郁的香息更在瞬間彌散開。
縱使如蕭韞庭也懵了，根本沒想到會得來一個這樣迫切的吻。
反應過來後，他便笑了，那雙黑眸裏仿有墨在翻滾。
“小狐貍精。”
最後被摁著親下來的一瞬，沈歲歲聽見他少有的低斥。
似低斥，可又根本不是，裏頭勾著的分明是壓抑不住的□□和寵溺……
還有些什麽情緒，沈歲歲分不清了，被大舌擠進檀口、挽開藕腿搭在肩膀上的那刻，她只剩下無盡的後悔。
到最後，又是跌跌撞撞的榻腿蹬地聲，根本沒有盡頭。
“夫君……你混蛋……”
“還有力氣罵？”蕭韞庭紅著眼低笑，大了些力，果然便又聽見小妻子嚶嚶漣漣的哭。
可他根本沒釋出來，更被勒得難受，咬著牙掐著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到了盡頭。
“蕭韞庭！”
又是一聲長長的嗚咽，他停了下來，可不悅的又是嬌媚勾人的小狐貍。
他噙著笑，與之相接的更深，聽見噗嗤噗嗤的水聲，而水深處，最是火熱……
待一切靜默的時候，沈歲歲只知道默默的流淚了，趴在蕭韞庭懷裏楚楚可憐的哼唧。
牙齒咬他胸膛的肌塊，可根本咬不動，到最後，又被無恥之人哄著口舌纏綿。
“乖，咬夫君的嘴巴。”
“……嗚。”
“這麽多水，底下墊著的裏衣都濕透了，怎麽辦？”
“嗚嗚。”
“不哭了，明日夫君拿去河裏洗幹凈，將歲歲的肚兜和褻褲也一並洗了。”
聽到這兒，沈歲歲哭得更兇了，可哭不出聲音，舌尖都還被蕭韞庭吮著攪著。
……
一整夜折騰的太久，沈歲歲酸軟著四肢睡得太過深沈，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人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又親了下她的額。
她嘟嚷一聲轉身睡去，接著又隱約聽見了鼓聲和震天動地的助威吶喊。
可當真正睜開眼來的時候，天光已是大亮，身側那一塊的體溫也早便涼透了。
沈歲歲想起自己半昏半睡時，額間受到的一吻，嘴角不自覺勾出一抹弧度，手也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額。
待反應過來，又是迅即搖了搖頭，將一些旎想從腦中蕩散幹凈。
她還得去確認一下夥房的幾個姐姐是否安然無恙。
一個時辰之後，沈歲歲再次踏進夥房可還沒走進去，倒是先被林嫂看見了。
“小姑娘！我們還正說著你呢！”林嫂和一眾女子放下手中的事，迎了上來。
“昨夜那場事變，咱們早早便被安排著撤離了，想著你在你夫君那兒，應當不會有事。可蕭將軍這都又帶著將士出軍了，你都還沒回來。”
沈歲歲輕抿著唇，“我沒事的。林嫂。”
少女的嗓音還有些啞，更透著些虛虛無力的嬌柔。
一眾女人都是經過人事的，一看便知是因為什麽。
如是，笑意逐漸深了些，林嫂先說了一句，“看來同你家男人伉儷情深、情綿難舍呢。”
沈歲歲斂下眼睛，實在覺得羞赧，並沒再說什麽，也未明說自己的夫君到底是誰。
*
漠北邊陲的一天過得很快，卻又可以很慢。
明明早晚狂風攜帶沙礫撲朔，淩烈的寒氣浸人，可在午時，陽光卻是如同火焰在炙烤。
沈歲歲正擼著衣袖，同夥房的一眾女子在好不容易尋到的一條溪澗旁洗著衣裳，沒曾想，竟聽見遙遙地面上傳來轟鳴一般的聲音。
馬匹如潮水般湧了過來。
女子們面面相覷，一時有些驚慌。
這樣荒僻之地，怎突然會有騎兵出現，恰好此地離營帳極遠，若遇見歹人，根本沒機會尋救。
“快，上馬，準備撤離。”
林嫂喊道，說罷，便帶著沈歲歲一同上了匹黑馬。
方要打馬奔走之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是蕭將軍的隊伍！”
沈歲歲一聽，視線連看過去，遠處地平線上的騎兵洶湧奔來，看不清什麽，那高舉的旗幟上，確實是熟悉的印記。
“是他們回來了！”
有人雀躍著再度下了馬，甚至直往軍隊的方向迎。
沈歲歲眨了下眼，總覺得似有不妙之感。
果然，下一瞬，破空紮來的箭矢鏘鳴呼嘯而來。
分毫不差的止在了幾人的腳跟前。
“啊！”
女子們尖叫一聲，再想爬上馬時，發現馬兒早已被射殺，鮮血奔湧而出，馬兒淒慘的長啼響徹雲端。
所有人下意識的往沙丘後面跑，可根本跑不出幾步，前方的路又被箭矢攔住了去路。
“咱們不能再動了。”
林嫂臨危不懼，大聲喊道，但到底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聲音仍是在發顫。
沈歲歲捏緊了她的手心，轉身看了過去。
只見武裝嚴實的兵卒端坐於高馬之上，持刀拿槍，須臾便將她們幾人圍成了一個圈。
“都是女人？”
其中有人猩邪的狂笑，聲音輕浮的令人作嘔。
須臾，又聞領頭之人一道肅穆滄滄的嗓音。
“你們之中，誰是蕭韞庭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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