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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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禮物？
沈歲歲疑竇, 順著望過去，看見一步一步走近的景王。
他換個衣服去了實在太久，而今回來更是顯然的有些不一樣了。
說不清道不明的, 神情透著文雅，可又像徹底疏通了筋骨般的怡然。
沈歲歲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景王, 大費周章的登門, 總不可能單純是為了討要一件禮物。
轉過頭來下意識望向蕭韞庭, 毫無防備便撞見了他漾開墨色的深眸裏。
有些陰測測的。
她想起自己今日實在關註景王太多, 想來，她這夫君的性子是有些看不下去的。
“夫君。”
沈歲歲自知不對, 細綿綿的嗓子輕輕喚了聲，又將掩在袖袍底下的手探出，握住了蕭韞庭的大掌。
男人的手真的很大,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 只來得及握住三根指節。
“小狐貍精。”
低低的四個字沈得似要掩進骨子裏去, 低磁好聽的要命。
沈歲歲聽了，總覺得一道酥麻莫名的直往心底深處湧。
不僅，湧透了更帶著春風拂過的柔浪。
這種聲音她是聽過的。
只會在那種情況下出現……
那種頂撞絞纏。
沈歲歲情難自禁的思緒游離, 反應過來時自己心跳的極快, 臉兒更是有些紅。
更莫名察覺心底深處因方才蕭韞庭那句話, 有什麽又開始變了。
慢慢的, 淺淺的渴望……
“九爺意下如何？”
男子的醇音在整個闊渺的堂間響起，似乎很急著尋求答案，可縱使如此，仍掩不去話音裏的敬意。
蕭韞庭終舍得將視線總自己嬌艷欲滴的小妻子面上移開, 與此同時，大掌微用力, 將柔軟細膩的小手盡數掌控。
他笑道：“王爺說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景王想要什麽，不過是招招手的事，何來討要之說？”
話音周旋有度，看不出其中暗含的深意，亦或是答應還是否決。
沈歲歲此時感受著自己心間的變化，刻意的去忽略，輕抿了下唇瓣，又聽見蕭韞庭不急不緩道。
“此事蕭某做不了主。而今這觀鶴樓裏，一切由夫人說了算。”
說罷，一雙柔情又詭譎暗湧的眼睛幽幽落在了她的臉上。
沈歲歲還有些楞，雖是不解，但也不敢當即以詢問的目光望向蕭韞庭去。只掩飾著心中的底氣不足，故作鎮定的莞爾一笑。
屋外的雨小了幾分，可一直掀起冷風嗖嗖的直順著門縫鉆進來。
在靜默的沈寂中，沈歲歲敏銳感受到身上的寒意，除此之外，緩慢散泛開來的焦渴之感愈發馥郁濃烈。
這感覺來得迅猛，一下子便是翻天覆地的折磨她。
從未有來得這樣快的情況，甚至是沒有絲毫明確的由頭。
沈歲歲呼吸亂了，又甚是害怕，自己的病怎來得這樣突然？怪病是又加劇了？
是從新婚之後那整整三日，沒日沒夜的纏綿所致？還是僅因為方才蕭韞庭的幾個字。
與解藥親近太久太深，而今已不能再靠自己忍耐。
此刻，那只被握在蕭韞庭掌間的小手更是因忍耐生了汗。
在這樣的苦楚中，又在氣氛緊繃起來的逼仄中，她似聽到聞景王似笑非笑了聲，“倒是本王草率了。”
蕭韞庭冷冷一勾唇，用另一只手執起酒觴放在手中摩挲。
須臾，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截開門見山問：“景王兩月前便去了普陀山。”
話音一落，本就泛著冷意的氛圍更是驟如冰窖般僵冷。
“景王殿下游山玩水，怎突然對軍械來了興趣。”
看似輕飄飄的談笑，卻字句問力道不淺。
冷沈嗓音說的種種，沈歲歲都聽見了。雖不明真相，但大抵知道是什麽事情。
蕭韞庭一直在調查一批貨，從兩月前救下自己那時便開始。
可過去這麽久，以他的手段，他定早已查到了。然遲遲待在京都沒動手，甚至還能日夜抽出空在藏舒閣裏，由她胡鬧，更是還能將兩人的婚事辦了。
想來，他早就有了計劃，是在布一盤大棋。
所以今日景王來的真正目的，討要禮物是假，試探烏桓的貨才是真。
沈歲歲思緒想得明白，可她不想再這樣坐在這裏。
愈是緊繃禁忌的忍耐，她便愈是想起蕭韞庭揉了蜜似的柔情，為她梳發點唇……
還有那些密密黏膩的吻和無論如何止都止不住的嘖砸水聲。
到了而今，更折磨她的，更是有些一浪一浪匯聚於那個地方的癢意。
怎麽會這樣？
沈歲歲痛苦的蹙緊了柳眉，貝齒也緊緊咬在施了口脂的紅潤唇瓣上。
她不明白自己而今怎如此的異於往常了，更開始怨想，為什麽景王還不走？
他一直不停的在同自己夫君到底是要說什麽？
沈歲歲深吸了口氣，更情不自禁的加大了緊握蕭韞庭大掌的力。
兩人還在你來我往的說話，沈歲歲聽不清說的到底是什麽，但能分辨出應當不是什麽令人愉悅的事。
氣氛有些壓抑詭譎，就連他身上的氣息也恢覆了從鐵籠裏救出來之刻的冷肅陰鷙。
滲人的，漠然的。
那時，自己甚是狼狽，又甚是屈辱，從鐵籠裏出來，身上的薄紗掩不了什麽，幾乎與沒穿別無二致。
而那幅模樣落進了他的眼底，還落進了一些權貴的眼底。
她那時想過，縱使被救了出去，自己之後怕是也難以做人。可沒想到，蕭韞庭生生要了那些權貴的眼睛。
狠辣的行事，是為了自己。
她那時便待在他的懷裏，安安靜靜又柔柔弱弱的伏著，蜷縮著。
比起現在只有一個手在他手心，她更想要更渴望的仍然是要自己整個人都在他懷裏。
不，不對。
但靠此，早就解不了她的病了。
還要更一些的親近。
“夫君……”
沈歲歲到底是沒忍住溢出一聲嬌媚低低的細音。
她知道景王還在場，知道兩人商討著她不該在此時插嘴的事，可她真的痛苦著煎熬，亦忍不下去了。
“夫君。”
她又喚了聲，瀲灩的春眸中含了些淚，掛在濃密蝶翼上要落不落。
蕭韞庭看見人面容的一瞬，只下意識長臂一撈，將整個人護進了自己懷裏。
掩藏著，不容任何人看見。
不由景王說些什麽，冷道：“今日就到此，景王先請回吧。”
“來人，送客。”
說罷，便起身將人兒托抱而起，朝門外邁出。
吳瀾越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楞了半晌，根本沒想到本是劍拔弩張的局勢能被這樣的突發狀況而打斷。
思來想去，沒想到令所有人聞風喪膽的蕭九爺竟是個情種？
他冷邪勾唇一笑，覺得甚是愚蠢。
男人亦起身，欲回自己府邸。可聽見漂泊的雨，又思及“不過爾爾”四個字，步履一轉，換了個方向。
……
回到寢居，蕭韞庭慌不擇路將懷中人兒往床榻之上放。
“太醫即刻就到。”
沈歲歲本是手腳並用依偎著蕭韞庭不肯撒手，更將鼻尖緊貼著男人的頸項深深嗅著。然聽到這句話，她驟時混沌的頭腦嗡嗡作響。
太醫——
她絕不能見太醫。
若萬一請來的太醫醫術高明，不甚看出她病癥的古怪，那一切都完了！
她沒有做好準備，沒有做好將病告之於蕭韞庭的打算！
更何況自己主動坦白和被太醫診出來，兩者是完全不一樣的。
“夫君，我沒事。”
沈歲歲連將頭探了出來，因還沒有緩過來，又虛又急的喘著氣。
眸裏氳了些水，臉頰更是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我不要太醫。”
“平白無故如此，太醫來瞧瞧安心些，乖。”
蕭韞庭還在哄著她，感受到懷中柔軟嬌軀在不斷發抖，護在懷裏攬著。
這幅模樣，他曾見過自己的小妻子如此。
可今而沒有能迷亂心智催人入睡的沈息香，更無可能有人投了媚藥，是以，請宮裏的太醫來仔細瞧過了，他才能安心。
“不，不要。”
沈歲歲抗拒又難忍，既因自己此刻渾渾噩噩的狀態，又因接下來發生一切的恐懼。
“夫君，真的不用太醫，我就是想……想……”
她再支撐不住此刻心底的焦渴，知道自己若是再面對蕭韞庭的盤問，要不了幾下，便漏洞百出，更知道此刻若是再壓抑不住怪病，便真的完了。
可……
氤氳的冷檀香已經滲入她的心底，蕭韞庭呼出的灼息也烘在她的臉上。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如巖漿般滾燙的囂揚。
這就是她的解藥，一切都在散發著蠱惑的氣息，而那種從五臟六腑奔湧出的渴意更是如絕了堤的海水般迅猛。
再近些，再近些……
腦海裏似有一道聲音在蠱惑她的神魂，天人對峙中，沈歲歲顫著眼睫，早就失了最後一絲的理智。
她迷蒙又嬌憐的感受著，思緒徹底亂了。
聽不見蕭韞庭問她的話，只魔怔似的緩緩靠前。
而後堵住了他的唇瓣。
“夫君。”
她輕聲的喊，帶著總算得到解藥的舒喟和欣快。又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唇瓣，觸上的一瞬，更是情不自禁的一抖。
而後再顧不了其他，胡亂的啄著，舔著，將蕭韞庭那勾勒好看的薄唇弄得晶亮。
一雙柔軟的手，試探著掛在男人頸項。
可還是有些不夠，她想要的是黏膩的深吻，想要尋到他的大舌。
“夫君……你幫幫我。”
遲遲得不到，沈歲歲難耐極了，帶著哭腔的撒嬌，又委屈，又我見猶憐。
偏偏漠然的男人仍不肯依著她，甚至握著她的後頸拉開了距離。
“你幹什麽呀？夫君。”
沈歲歲徹底哭了，桃花沾雨似的留下一滴淚，淚順著粉緋潮紅的臉滑下，可這次蕭韞庭也不會溫柔的以吻吻去她的眼淚了。
“九叔，夫君……”
她柔弱無依的又喚道，可此刻囚鎖在臉上的那道幽深沈眸亦是帶著要掰開什麽秘密的審視。
她不禁想，蕭韞庭那樣聰明，怕是都看出來了。
眼神愈發淵深難測，沈歲歲甚至有些不敢直視，這樣的駭人，有這樣的能窺探出一個人埋藏在心底所有的秘密。
罷了，沈歲歲哀戚的想。
縱使他猜出了異樣，自己此刻也是要解毒的。
“九叔，歲歲想要抱。”她幾乎破罐子破摔的撒嬌，擡起手想要拿下此刻蕭韞庭停留在她臉頰上的大掌，可她的力道，卻是半分掙不開。
“夫君！”
她喊他夫君，又喊他的名字，“求你了……我要，歲歲要……”
終於，蕭韞庭終於願意同她說話了，別的什麽都沒問，只是啞著沈音問：“要什麽？”
“要你。”
沈歲歲顧不了那麽多，對著男人的薄唇便想要印下去。
可蕭韞庭還是不給她，逗弄獵物似的閑情逸致。
“要誰？”
“九叔！要歲歲的夫君，要蕭韞庭……”
到最後，她都是有氣無力的了，額上滲出的濕汗黏膩幾縷發絲。
接著她只聽見有什麽散開的聲音，接著又“啪嗒”一下拋在了地磚上，隨之，吻深深落了下來。
如魚得水，沈歲歲柔軟著身子被他強硬得箍在懷裏，甚至張開了唇瓣由他親著。
裙擺如流如水般輕輕散開，不經意間，便吃下了。
不可避免的撐脹仍舊讓她悶哼出了聲，可今日較之前比起來，卻是能忍受得太多。
在噗嗤噗嗤的水聲中，沈歲歲半瞇著眼望著頭頂的帳幔，覺得太過晃眼，又將面目埋在蕭韞庭的臂膀下。
可蕭韞庭不肯，從吃下簇擁的幼圓，又執著在她臉上咬下痕跡。
“唔。”
她一直簌簌的在發抖，通紅的眼睛氤氳出水霧，卻凝聚不得淚珠淌下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外頭天也被濃黑徹底籠罩，淅淅瀝瀝的雨在黑夜中更顯得沈郁。
而門窗緊閉的寢屋正是旖旎情暖，珠簾紗幔低垂。
沈歲歲在榻上迷迷糊糊的醒來，身上酸刺的難受，她下意識尋著蕭韞庭。
他並不如之前那樣將她完完全全抱在懷裏，也並非離了屋子。
而是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狀態坐在床榻對面的矮幾上，垂首斂眸看著手裏之物。
明滅燭火打在他側臉上，俊美無雙，卻又是忽明忽滅的陰鷙非常。
隔著半遮掩的輕紗帷幔，沈歲歲也能感受到一股彌散在未散盡麝香之氣裏頭的疏離意味。
她心一咯噔，覺得甚為不妙。
“夫君。”
她試探著喚了聲，看見蕭韞庭幽幽掀起了眼皮來。
眼裏不似往日對她流露出的神情，反倒是一些強烈的冷色和詭秘。
沈歲歲默默咽了口唾沫，看著蕭韞庭高大的身軀緩緩走近身來，接著坐在了榻側。
“歲歲是不是一直有何事瞞著夫君？噢，不對，”他忽而唇線微勾。
“應當是瞞過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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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歲歲疑竇, 順著望過去，看見一步一步走近的景王。
他換個衣服去了實在太久，而今回來更是顯然的有些不一樣了。
說不清道不明的, 神情透著文雅，可又像徹底疏通了筋骨般的怡然。
沈歲歲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景王, 大費周章的登門, 總不可能單純是為了討要一件禮物。
轉過頭來下意識望向蕭韞庭, 毫無防備便撞見了他漾開墨色的深眸裏。
有些陰測測的。
她想起自己今日實在關註景王太多, 想來，她這夫君的性子是有些看不下去的。
“夫君。”
沈歲歲自知不對, 細綿綿的嗓子輕輕喚了聲，又將掩在袖袍底下的手探出，握住了蕭韞庭的大掌。
男人的手真的很大,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 只來得及握住三根指節。
“小狐貍精。”
低低的四個字沈得似要掩進骨子裏去, 低磁好聽的要命。
沈歲歲聽了，總覺得一道酥麻莫名的直往心底深處湧。
不僅，湧透了更帶著春風拂過的柔浪。
這種聲音她是聽過的。
只會在那種情況下出現……
那種頂撞絞纏。
沈歲歲情難自禁的思緒游離, 反應過來時自己心跳的極快, 臉兒更是有些紅。
更莫名察覺心底深處因方才蕭韞庭那句話, 有什麽又開始變了。
慢慢的, 淺淺的渴望……
“九爺意下如何？”
男子的醇音在整個闊渺的堂間響起，似乎很急著尋求答案，可縱使如此，仍掩不去話音裏的敬意。
蕭韞庭終舍得將視線總自己嬌艷欲滴的小妻子面上移開, 與此同時，大掌微用力, 將柔軟細膩的小手盡數掌控。
他笑道：“王爺說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景王想要什麽，不過是招招手的事，何來討要之說？”
話音周旋有度，看不出其中暗含的深意，亦或是答應還是否決。
沈歲歲此時感受著自己心間的變化，刻意的去忽略，輕抿了下唇瓣，又聽見蕭韞庭不急不緩道。
“此事蕭某做不了主。而今這觀鶴樓裏，一切由夫人說了算。”
說罷，一雙柔情又詭譎暗湧的眼睛幽幽落在了她的臉上。
沈歲歲還有些楞，雖是不解，但也不敢當即以詢問的目光望向蕭韞庭去。只掩飾著心中的底氣不足，故作鎮定的莞爾一笑。
屋外的雨小了幾分，可一直掀起冷風嗖嗖的直順著門縫鉆進來。
在靜默的沈寂中，沈歲歲敏銳感受到身上的寒意，除此之外，緩慢散泛開來的焦渴之感愈發馥郁濃烈。
這感覺來得迅猛，一下子便是翻天覆地的折磨她。
從未有來得這樣快的情況，甚至是沒有絲毫明確的由頭。
沈歲歲呼吸亂了，又甚是害怕，自己的病怎來得這樣突然？怪病是又加劇了？
是從新婚之後那整整三日，沒日沒夜的纏綿所致？還是僅因為方才蕭韞庭的幾個字。
與解藥親近太久太深，而今已不能再靠自己忍耐。
此刻，那只被握在蕭韞庭掌間的小手更是因忍耐生了汗。
在這樣的苦楚中，又在氣氛緊繃起來的逼仄中，她似聽到聞景王似笑非笑了聲，“倒是本王草率了。”
蕭韞庭冷冷一勾唇，用另一只手執起酒觴放在手中摩挲。
須臾，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截開門見山問：“景王兩月前便去了普陀山。”
話音一落，本就泛著冷意的氛圍更是驟如冰窖般僵冷。
“景王殿下游山玩水，怎突然對軍械來了興趣。”
看似輕飄飄的談笑，卻字句問力道不淺。
冷沈嗓音說的種種，沈歲歲都聽見了。雖不明真相，但大抵知道是什麽事情。
蕭韞庭一直在調查一批貨，從兩月前救下自己那時便開始。
可過去這麽久，以他的手段，他定早已查到了。然遲遲待在京都沒動手，甚至還能日夜抽出空在藏舒閣裏，由她胡鬧，更是還能將兩人的婚事辦了。
想來，他早就有了計劃，是在布一盤大棋。
所以今日景王來的真正目的，討要禮物是假，試探烏桓的貨才是真。
沈歲歲思緒想得明白，可她不想再這樣坐在這裏。
愈是緊繃禁忌的忍耐，她便愈是想起蕭韞庭揉了蜜似的柔情，為她梳發點唇……
還有那些密密黏膩的吻和無論如何止都止不住的嘖砸水聲。
到了而今，更折磨她的，更是有些一浪一浪匯聚於那個地方的癢意。
怎麽會這樣？
沈歲歲痛苦的蹙緊了柳眉，貝齒也緊緊咬在施了口脂的紅潤唇瓣上。
她不明白自己而今怎如此的異於往常了，更開始怨想，為什麽景王還不走？
他一直不停的在同自己夫君到底是要說什麽？
沈歲歲深吸了口氣，更情不自禁的加大了緊握蕭韞庭大掌的力。
兩人還在你來我往的說話，沈歲歲聽不清說的到底是什麽，但能分辨出應當不是什麽令人愉悅的事。
氣氛有些壓抑詭譎，就連他身上的氣息也恢覆了從鐵籠裏救出來之刻的冷肅陰鷙。
滲人的，漠然的。
那時，自己甚是狼狽，又甚是屈辱，從鐵籠裏出來，身上的薄紗掩不了什麽，幾乎與沒穿別無二致。
而那幅模樣落進了他的眼底，還落進了一些權貴的眼底。
她那時想過，縱使被救了出去，自己之後怕是也難以做人。可沒想到，蕭韞庭生生要了那些權貴的眼睛。
狠辣的行事，是為了自己。
她那時便待在他的懷裏，安安靜靜又柔柔弱弱的伏著，蜷縮著。
比起現在只有一個手在他手心，她更想要更渴望的仍然是要自己整個人都在他懷裏。
不，不對。
但靠此，早就解不了她的病了。
還要更一些的親近。
“夫君……”
沈歲歲到底是沒忍住溢出一聲嬌媚低低的細音。
她知道景王還在場，知道兩人商討著她不該在此時插嘴的事，可她真的痛苦著煎熬，亦忍不下去了。
“夫君。”
她又喚了聲，瀲灩的春眸中含了些淚，掛在濃密蝶翼上要落不落。
蕭韞庭看見人面容的一瞬，只下意識長臂一撈，將整個人護進了自己懷裏。
掩藏著，不容任何人看見。
不由景王說些什麽，冷道：“今日就到此，景王先請回吧。”
“來人，送客。”
說罷，便起身將人兒托抱而起，朝門外邁出。
吳瀾越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楞了半晌，根本沒想到本是劍拔弩張的局勢能被這樣的突發狀況而打斷。
思來想去，沒想到令所有人聞風喪膽的蕭九爺竟是個情種？
他冷邪勾唇一笑，覺得甚是愚蠢。
男人亦起身，欲回自己府邸。可聽見漂泊的雨，又思及“不過爾爾”四個字，步履一轉，換了個方向。
……
回到寢居，蕭韞庭慌不擇路將懷中人兒往床榻之上放。
“太醫即刻就到。”
沈歲歲本是手腳並用依偎著蕭韞庭不肯撒手，更將鼻尖緊貼著男人的頸項深深嗅著。然聽到這句話，她驟時混沌的頭腦嗡嗡作響。
太醫——
她絕不能見太醫。
若萬一請來的太醫醫術高明，不甚看出她病癥的古怪，那一切都完了！
她沒有做好準備，沒有做好將病告之於蕭韞庭的打算！
更何況自己主動坦白和被太醫診出來，兩者是完全不一樣的。
“夫君，我沒事。”
沈歲歲連將頭探了出來，因還沒有緩過來，又虛又急的喘著氣。
眸裏氳了些水，臉頰更是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我不要太醫。”
“平白無故如此，太醫來瞧瞧安心些，乖。”
蕭韞庭還在哄著她，感受到懷中柔軟嬌軀在不斷發抖，護在懷裏攬著。
這幅模樣，他曾見過自己的小妻子如此。
可今而沒有能迷亂心智催人入睡的沈息香，更無可能有人投了媚藥，是以，請宮裏的太醫來仔細瞧過了，他才能安心。
“不，不要。”
沈歲歲抗拒又難忍，既因自己此刻渾渾噩噩的狀態，又因接下來發生一切的恐懼。
“夫君，真的不用太醫，我就是想……想……”
她再支撐不住此刻心底的焦渴，知道自己若是再面對蕭韞庭的盤問，要不了幾下，便漏洞百出，更知道此刻若是再壓抑不住怪病，便真的完了。
可……
氤氳的冷檀香已經滲入她的心底，蕭韞庭呼出的灼息也烘在她的臉上。
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如巖漿般滾燙的囂揚。
這就是她的解藥，一切都在散發著蠱惑的氣息，而那種從五臟六腑奔湧出的渴意更是如絕了堤的海水般迅猛。
再近些，再近些……
腦海裏似有一道聲音在蠱惑她的神魂，天人對峙中，沈歲歲顫著眼睫，早就失了最後一絲的理智。
她迷蒙又嬌憐的感受著，思緒徹底亂了。
聽不見蕭韞庭問她的話，只魔怔似的緩緩靠前。
而後堵住了他的唇瓣。
“夫君。”
她輕聲的喊，帶著總算得到解藥的舒喟和欣快。又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唇瓣，觸上的一瞬，更是情不自禁的一抖。
而後再顧不了其他，胡亂的啄著，舔著，將蕭韞庭那勾勒好看的薄唇弄得晶亮。
一雙柔軟的手，試探著掛在男人頸項。
可還是有些不夠，她想要的是黏膩的深吻，想要尋到他的大舌。
“夫君……你幫幫我。”
遲遲得不到，沈歲歲難耐極了，帶著哭腔的撒嬌，又委屈，又我見猶憐。
偏偏漠然的男人仍不肯依著她，甚至握著她的後頸拉開了距離。
“你幹什麽呀？夫君。”
沈歲歲徹底哭了，桃花沾雨似的留下一滴淚，淚順著粉緋潮紅的臉滑下，可這次蕭韞庭也不會溫柔的以吻吻去她的眼淚了。
“九叔，夫君……”
她柔弱無依的又喚道，可此刻囚鎖在臉上的那道幽深沈眸亦是帶著要掰開什麽秘密的審視。
她不禁想，蕭韞庭那樣聰明，怕是都看出來了。
眼神愈發淵深難測，沈歲歲甚至有些不敢直視，這樣的駭人，有這樣的能窺探出一個人埋藏在心底所有的秘密。
罷了，沈歲歲哀戚的想。
縱使他猜出了異樣，自己此刻也是要解毒的。
“九叔，歲歲想要抱。”她幾乎破罐子破摔的撒嬌，擡起手想要拿下此刻蕭韞庭停留在她臉頰上的大掌，可她的力道，卻是半分掙不開。
“夫君！”
她喊他夫君，又喊他的名字，“求你了……我要，歲歲要……”
終於，蕭韞庭終於願意同她說話了，別的什麽都沒問，只是啞著沈音問：“要什麽？”
“要你。”
沈歲歲顧不了那麽多，對著男人的薄唇便想要印下去。
可蕭韞庭還是不給她，逗弄獵物似的閑情逸致。
“要誰？”
“九叔！要歲歲的夫君，要蕭韞庭……”
到最後，她都是有氣無力的了，額上滲出的濕汗黏膩幾縷發絲。
接著她只聽見有什麽散開的聲音，接著又“啪嗒”一下拋在了地磚上，隨之，吻深深落了下來。
如魚得水，沈歲歲柔軟著身子被他強硬得箍在懷裏，甚至張開了唇瓣由他親著。
裙擺如流如水般輕輕散開，不經意間，便吃下了。
不可避免的撐脹仍舊讓她悶哼出了聲，可今日較之前比起來，卻是能忍受得太多。
在噗嗤噗嗤的水聲中，沈歲歲半瞇著眼望著頭頂的帳幔，覺得太過晃眼，又將面目埋在蕭韞庭的臂膀下。
可蕭韞庭不肯，從吃下簇擁的幼圓，又執著在她臉上咬下痕跡。
“唔。”
她一直簌簌的在發抖，通紅的眼睛氤氳出水霧，卻凝聚不得淚珠淌下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外頭天也被濃黑徹底籠罩，淅淅瀝瀝的雨在黑夜中更顯得沈郁。
而門窗緊閉的寢屋正是旖旎情暖，珠簾紗幔低垂。
沈歲歲在榻上迷迷糊糊的醒來，身上酸刺的難受，她下意識尋著蕭韞庭。
他並不如之前那樣將她完完全全抱在懷裏，也並非離了屋子。
而是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狀態坐在床榻對面的矮幾上，垂首斂眸看著手裏之物。
明滅燭火打在他側臉上，俊美無雙，卻又是忽明忽滅的陰鷙非常。
隔著半遮掩的輕紗帷幔，沈歲歲也能感受到一股彌散在未散盡麝香之氣裏頭的疏離意味。
她心一咯噔，覺得甚為不妙。
“夫君。”
她試探著喚了聲，看見蕭韞庭幽幽掀起了眼皮來。
眼裏不似往日對她流露出的神情，反倒是一些強烈的冷色和詭秘。
沈歲歲默默咽了口唾沫，看著蕭韞庭高大的身軀緩緩走近身來，接著坐在了榻側。
“歲歲是不是一直有何事瞞著夫君？噢，不對，”他忽而唇線微勾。
“應當是瞞過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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