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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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冷磁低黯的聲線一如往日的悅耳, 可在此刻聽來，就如初雪融化過的水一樣，猛然沿著頸部滑進的冰寒。
沈歲歲被刺得驟時頭腦嗡的一聲響, 接著便是什麽也聽不見似的空白。
果然。
果然他什麽都知道了？
是她睡過去之後，太醫來過了嗎？
明明身子埋在被褥底下, 沈歲歲卻覺得越來越冷, 全身甚至開始變得僵冷。
她望著蕭韞庭, 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香, 以往是她苦苦渴求的解藥，可到了這個時候, 嗅起來竟有些苦味。
順著浸入肺腑，愈是讓她難忍苦寒。
“夫……夫君。”
她開口，唇瓣輕輕的翕合, 溢出來的聲音是不自覺的顫栗發抖。
“我……”
她說不出話來, 只愧疚又窘迫的望著他, 望著他勾勒流暢的下頜。
此刻燈火流轉，鎏金臺上燃燒得正旺的燭火不時發出呲啦的聲響。
淺淺的聲音又混雜著順著門縫窗隙游離進來的風，一下一下割磨著沈歲歲的心弦。
沈靜到幾乎窒息, 沈歲歲發嗡的腦海裏組織著語言, 慌不擇路搜尋著合理的解釋, 可思來想去, 終究只有主動認錯。
不為人知的怪病到底是被扯開了最後的遮羞布，還赤裸裸的展現在了她夫君面前。
她清楚，蕭韞庭矜驕冷傲，定會是受不了欺騙的, 怕是也受不了他妻子如此骯臟齷齪的怪病。
這世上，怎會有人, 會有人當真需要依靠同男子肌膚的相貼來解毒的怪病呢？
這說出去，怕是誰也不會多信。
沈歲歲控制不住往壞處想，可理智上又想到蕭韞庭對她的體貼，對她的寵溺柔情。
她想，說不定蕭韞庭能明白的，能明白自己的苦衷的。
“呵。”
冷到極致的低笑驟然便落在耳側。
沈歲歲聽得明白，覺得心都跟著冷冷顫了一下，緊接著整個人都如墮冰窖。
“歲歲騙得夫君好苦。”他沈聲道，偏過了臉來。
一半燈火渡亮了深邃神顏，可光暗半顯中，顯得是漠然高貴。
沈歲歲僵硬著望著蕭韞庭，感受著不久之前都柔情蜜意盡數化作的鋒銳刀刺往她身上刺。
陰郁的，灰冷的。
面無表情的審視著她。
沈歲歲看著，忽而悲戚又破碎的一笑。
果然這個世上，除了一早知曉伴隨她長大之人，便沒有人能接受她那羞恥茍且的怪病。
她其實一早便大抵猜到這個結局了，可而今蕭韞庭的反應就擺在她的眼前，她竟如此的難受呢……
沈歲歲微掀了掀唇瓣，可如此的動作在此刻卻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氣，她竟再難說出什麽來。
那聲“夫君”喊不出，“九叔”也喊不出。
她悲戚的受著所有的酸楚苦澀，又感受著自己的心在萬籟俱寂中一塊塊碎開。
在眼底氤氳憋蓄了多時的眼淚，一顆一顆順著溢了出來，在臉頰上留下一道清透的痕跡。
“九爺！”
忽而，門外傳來了急切的一道嗓音，是龐譯的。
他一向最是懂規矩，今日如此，怕是當真又何要事。
“九爺！普陀山有急報！”
沈歲歲聽見了，當即便知道此事刻不容緩，所以，他該是要去處理政務了。
那此事又該如何呢？
她清楚的知道，若今日蕭韞庭出了這個屋子，日後夫妻兩人定會和許多高門宅院的情況一般，相看兩厭，中間也會多出來偏房小妾，兩人再也不見。
沈歲歲想著，也屏息註意著蕭韞庭的舉動。
帶著希冀的等待著，渺茫的希冀著，他或許會為是否留下來解決完此事猶豫一瞬。
然不過須臾的功夫，只看見男人繡袍一甩便站起了身，疾步邁出直朝門扉的方向走，甚至是頭也沒回一下。
直到峻拔高纖的玄黑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又聽到吱呀的門聲，沈歲歲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對待，哭出了聲。
他真的走了，毫不留情的走掉。
明明今日這樣的溫柔，卻能在此刻絕情冷漠的走掉。
他這一走，想來，兩人是將要完了……
沈歲歲不知自己為何心痛起來，痛恨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怪病，又恨她的夫君為何也不選擇站在她這一邊？
哭著哭著，沈歲歲視線也跟著模糊，不斷蓄出的淚順著下頜啪嗒啪嗒順著濺下去，將被褥都浸出一團深色。
“歲歲。”
就在此刻，她竟又聽到了沈黯的的嗓音。
蕭韞庭！
她顧不得自己哭花的臉，下意識擡起頭來。
迷蒙水霧中，闖進了那樣高闊的身形，還有那張仍是陰郁的臉。
“夫君！九叔！”
她不知道他為何回來了，可情難自禁的悸動讓她張開雙手便想要抱他。
抱他，撲進他的懷裏。
然此次出乎意外，柔軟的手心被握住，可蕭韞庭避開了她的索求。
他不讓自己抱他。
沈歲歲認清了這點，怔怔的一雙淚眼看他。
“這次，歲歲也是因為那病？”
沈歲歲一楞，不知所措的望進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睛。
“是否？”
嗓音更沈郁幾分，勾出了逼問一般的壓迫和冷厲。
沈歲歲又是一行清淚滑了下來，“不，不是。”
她搖頭，這次聚在下頜的淚被蕭韞庭的指節拂拭開。
“不是，不是因為病。”
沈歲歲帶著哭腔，兩只泛出冷汗的手攥握住蕭韞庭的大掌。
“不是因為那病。”
她慌不擇路的解釋，然蕭韞庭卻只是淡淡的勾起薄唇。
“歲歲又要騙九叔了。”
“我沒有……”
“歲歲。”
蕭韞庭打斷她開口，一只大掌輕而易舉將她兩只手握在了掌心，而空出的右手，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不急不緩的，又恍若拂琴撥弦般，拭過碎在她眼睫之上的水珠，又沿著一路往下，撫住她的臉頰。
“歲歲告訴九叔，這病何時有的？”
他輕輕的開口，壓抑著什麽，卻又如愛憐到極致在耳邊的呢喃嘶語。
沈歲歲眨著眼睛，許久過後，從唇瓣裏溢出一道細微的嗓音。
“父親母親未出事之前。”
話音落下的那瞬，蕭韞庭似又笑了聲，繼而又問，“自小便有了？”
“……是。”
“幼時也發病？”
他問什麽，沈歲歲都腦袋一片空白的答。
“是。”
聽到這聲，男人似笑得更深，沈歲歲從未見他這樣笑過，明明在笑，可哪裏都是狂暴的冷鷙。
就像暴風雨來之前最是平靜的湖面，風平浪靜的底下，早已是毫無秩序。
在這樣煎熬許久，她又聽到蕭韞庭問她。
“幼時，歲歲病發時如何解病？”
“沒有的，”
沈歲歲吸了吸鼻子，迎上他濃稠得沒有底的眼睛，乖乖的答：“幼時病發並非如此時的癥狀，是體會不到的。”
“何時開始的？”
“開始什麽？”沈歲歲一楞。
“開始要靠……”
幾個字似乎是從薄唇裏咬著牙細細撚出來。
別說他，就連自己亦是不能接受後來的自己，要靠抱著他，窩進他的懷裏才能解毒。
“從……”
沈歲歲方要答，卻被蕭韞庭打斷了，俊美到極致的面已然有些壓抑不住怒火。
“歲歲在九叔之前，靠何人解？”
低洌的沈音淬了冰一般的落下來，壓迫得沈歲歲呼吸不過來。
她怔怔的望著他，明顯看見此時在蕭韞庭眼中翻湧的簌簌幽色和狂鷙。
被大掌托住的臉頰，亦感受到收緊的力道。
沈歲歲怕極了，自然而然的又流下眼淚。
偏偏都已如此的害怕，蕭韞庭還要噙著森冷陰測的笑要她答。
“乖，歲歲告訴九叔，之前是誰？蕭執？還是別的人？”
聽到這，沈歲歲心也一刺痛。在他眼中，自己為了緩解病癥，還會對旁人“投懷送抱”？
“沈息香，又對何人使過？”
蕭韞庭真的失控了，字句接連落下來，縈繞在沈歲歲的耳際，亦鉆進她的心底。讓她無暇做出回應和解釋。
“沒有！都沒有！”
她沈默了許久，鼻子一酸再次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順勢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大顆大顆的往下砸。
染濕她的臉，又淌進蕭韞庭的手心。
“蕭韞庭，我沒有，沒有對別人……沒有那樣子對過別人，沈息香也沒有對旁人下過。”
含著哭腔的嗓音帶著飄渺的虛浮落進蕭韞庭耳際。
“九叔，病……病……”沈歲歲抽噎著，以手背胡亂抹了抹臉上，艱難又道：“病之前都能控制的，沈息香之前是能控制病的，可後來，什麽都不管用了。”
“不管用了，我真的沒有辦法，只能膽大包天用在九叔身上。”
那些難以回憶的記憶一股腦湧在了心頭，狠狠鞭笞著沈歲歲的靈臺。
她全身發著抖，一邊哭一邊語無倫次的道。
“最開始我也不想的，可怪病發作，我沒有辦法……我真的忍回去，我只能不恥的潛進藏舒閣，潛進九叔的屋子，甚至爬上九叔的床。”
“一步一步，靠抱著你，親著你，緩解怪病要折磨死人的痛苦。”
所有的一切，沈歲歲盡數倒了出來，自己親手將那些回憶和埋藏在內心的掙紮、活生生的撕裂開來。撕裂開了，還要湊成一片擺在蕭韞庭面前看。
供他冷漠高貴的欣賞著她所有的狼狽和卑微不恥。
“九叔……”
最後話音落下的剎那，她沒想到的是迅時落下來的是他狂暴毫無秩序的吻。
大掌摁著她的頭，便狠狠的親下來，堵住了她後面還要說的話。
沈歲歲想要推開他，卻被箍得緊實，禁錮的力道更是狂悍的不可撼動一絲一毫。
直到停歇時，她精疲力盡，更是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蕭韞庭總算舍得放開了她，忍耐著滾了火的沈音問她。
“歷經種種，歲歲對我，僅僅只是因為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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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果然他什麽都知道了？
是她睡過去之後，太醫來過了嗎？
明明身子埋在被褥底下, 沈歲歲卻覺得越來越冷, 全身甚至開始變得僵冷。
她望著蕭韞庭, 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香, 以往是她苦苦渴求的解藥，可到了這個時候, 嗅起來竟有些苦味。
順著浸入肺腑，愈是讓她難忍苦寒。
“夫……夫君。”
她開口，唇瓣輕輕的翕合, 溢出來的聲音是不自覺的顫栗發抖。
“我……”
她說不出話來, 只愧疚又窘迫的望著他, 望著他勾勒流暢的下頜。
此刻燈火流轉，鎏金臺上燃燒得正旺的燭火不時發出呲啦的聲響。
淺淺的聲音又混雜著順著門縫窗隙游離進來的風，一下一下割磨著沈歲歲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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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人知的怪病到底是被扯開了最後的遮羞布，還赤裸裸的展現在了她夫君面前。
她清楚，蕭韞庭矜驕冷傲，定會是受不了欺騙的, 怕是也受不了他妻子如此骯臟齷齪的怪病。
這世上，怎會有人, 會有人當真需要依靠同男子肌膚的相貼來解毒的怪病呢？
這說出去，怕是誰也不會多信。
沈歲歲控制不住往壞處想，可理智上又想到蕭韞庭對她的體貼，對她的寵溺柔情。
她想，說不定蕭韞庭能明白的，能明白自己的苦衷的。
“呵。”
冷到極致的低笑驟然便落在耳側。
沈歲歲聽得明白，覺得心都跟著冷冷顫了一下，緊接著整個人都如墮冰窖。
“歲歲騙得夫君好苦。”他沈聲道，偏過了臉來。
一半燈火渡亮了深邃神顏，可光暗半顯中，顯得是漠然高貴。
沈歲歲僵硬著望著蕭韞庭，感受著不久之前都柔情蜜意盡數化作的鋒銳刀刺往她身上刺。
陰郁的，灰冷的。
面無表情的審視著她。
沈歲歲看著，忽而悲戚又破碎的一笑。
果然這個世上，除了一早知曉伴隨她長大之人，便沒有人能接受她那羞恥茍且的怪病。
她其實一早便大抵猜到這個結局了，可而今蕭韞庭的反應就擺在她的眼前，她竟如此的難受呢……
沈歲歲微掀了掀唇瓣，可如此的動作在此刻卻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氣，她竟再難說出什麽來。
那聲“夫君”喊不出，“九叔”也喊不出。
她悲戚的受著所有的酸楚苦澀，又感受著自己的心在萬籟俱寂中一塊塊碎開。
在眼底氤氳憋蓄了多時的眼淚，一顆一顆順著溢了出來，在臉頰上留下一道清透的痕跡。
“九爺！”
忽而，門外傳來了急切的一道嗓音，是龐譯的。
他一向最是懂規矩，今日如此，怕是當真又何要事。
“九爺！普陀山有急報！”
沈歲歲聽見了，當即便知道此事刻不容緩，所以，他該是要去處理政務了。
那此事又該如何呢？
她清楚的知道，若今日蕭韞庭出了這個屋子，日後夫妻兩人定會和許多高門宅院的情況一般，相看兩厭，中間也會多出來偏房小妾，兩人再也不見。
沈歲歲想著，也屏息註意著蕭韞庭的舉動。
帶著希冀的等待著，渺茫的希冀著，他或許會為是否留下來解決完此事猶豫一瞬。
然不過須臾的功夫，只看見男人繡袍一甩便站起了身，疾步邁出直朝門扉的方向走，甚至是頭也沒回一下。
直到峻拔高纖的玄黑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又聽到吱呀的門聲，沈歲歲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對待，哭出了聲。
他真的走了，毫不留情的走掉。
明明今日這樣的溫柔，卻能在此刻絕情冷漠的走掉。
他這一走，想來，兩人是將要完了……
沈歲歲不知自己為何心痛起來，痛恨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怪病，又恨她的夫君為何也不選擇站在她這一邊？
哭著哭著，沈歲歲視線也跟著模糊，不斷蓄出的淚順著下頜啪嗒啪嗒順著濺下去，將被褥都浸出一團深色。
“歲歲。”
就在此刻，她竟又聽到了沈黯的的嗓音。
蕭韞庭！
她顧不得自己哭花的臉，下意識擡起頭來。
迷蒙水霧中，闖進了那樣高闊的身形，還有那張仍是陰郁的臉。
“夫君！九叔！”
她不知道他為何回來了，可情難自禁的悸動讓她張開雙手便想要抱他。
抱他，撲進他的懷裏。
然此次出乎意外，柔軟的手心被握住，可蕭韞庭避開了她的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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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歲歲認清了這點，怔怔的一雙淚眼看他。
“這次，歲歲也是因為那病？”
沈歲歲一楞，不知所措的望進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睛。
“是否？”
嗓音更沈郁幾分，勾出了逼問一般的壓迫和冷厲。
沈歲歲又是一行清淚滑了下來，“不，不是。”
她搖頭，這次聚在下頜的淚被蕭韞庭的指節拂拭開。
“不是，不是因為病。”
沈歲歲帶著哭腔，兩只泛出冷汗的手攥握住蕭韞庭的大掌。
“不是因為那病。”
她慌不擇路的解釋，然蕭韞庭卻只是淡淡的勾起薄唇。
“歲歲又要騙九叔了。”
“我沒有……”
“歲歲。”
蕭韞庭打斷她開口，一只大掌輕而易舉將她兩只手握在了掌心，而空出的右手，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不急不緩的，又恍若拂琴撥弦般，拭過碎在她眼睫之上的水珠，又沿著一路往下，撫住她的臉頰。
“歲歲告訴九叔，這病何時有的？”
他輕輕的開口，壓抑著什麽，卻又如愛憐到極致在耳邊的呢喃嘶語。
沈歲歲眨著眼睛，許久過後，從唇瓣裏溢出一道細微的嗓音。
“父親母親未出事之前。”
話音落下的那瞬，蕭韞庭似又笑了聲，繼而又問，“自小便有了？”
“……是。”
“幼時也發病？”
他問什麽，沈歲歲都腦袋一片空白的答。
“是。”
聽到這聲，男人似笑得更深，沈歲歲從未見他這樣笑過，明明在笑，可哪裏都是狂暴的冷鷙。
就像暴風雨來之前最是平靜的湖面，風平浪靜的底下，早已是毫無秩序。
在這樣煎熬許久，她又聽到蕭韞庭問她。
“幼時，歲歲病發時如何解病？”
“沒有的，”
沈歲歲吸了吸鼻子，迎上他濃稠得沒有底的眼睛，乖乖的答：“幼時病發並非如此時的癥狀，是體會不到的。”
“何時開始的？”
“開始什麽？”沈歲歲一楞。
“開始要靠……”
幾個字似乎是從薄唇裏咬著牙細細撚出來。
別說他，就連自己亦是不能接受後來的自己，要靠抱著他，窩進他的懷裏才能解毒。
“從……”
沈歲歲方要答，卻被蕭韞庭打斷了，俊美到極致的面已然有些壓抑不住怒火。
“歲歲在九叔之前，靠何人解？”
低洌的沈音淬了冰一般的落下來，壓迫得沈歲歲呼吸不過來。
她怔怔的望著他，明顯看見此時在蕭韞庭眼中翻湧的簌簌幽色和狂鷙。
被大掌托住的臉頰，亦感受到收緊的力道。
沈歲歲怕極了，自然而然的又流下眼淚。
偏偏都已如此的害怕，蕭韞庭還要噙著森冷陰測的笑要她答。
“乖，歲歲告訴九叔，之前是誰？蕭執？還是別的人？”
聽到這，沈歲歲心也一刺痛。在他眼中，自己為了緩解病癥，還會對旁人“投懷送抱”？
“沈息香，又對何人使過？”
蕭韞庭真的失控了，字句接連落下來，縈繞在沈歲歲的耳際，亦鉆進她的心底。讓她無暇做出回應和解釋。
“沒有！都沒有！”
她沈默了許久，鼻子一酸再次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順勢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大顆大顆的往下砸。
染濕她的臉，又淌進蕭韞庭的手心。
“蕭韞庭，我沒有，沒有對別人……沒有那樣子對過別人，沈息香也沒有對旁人下過。”
含著哭腔的嗓音帶著飄渺的虛浮落進蕭韞庭耳際。
“九叔，病……病……”沈歲歲抽噎著，以手背胡亂抹了抹臉上，艱難又道：“病之前都能控制的，沈息香之前是能控制病的，可後來，什麽都不管用了。”
“不管用了，我真的沒有辦法，只能膽大包天用在九叔身上。”
那些難以回憶的記憶一股腦湧在了心頭，狠狠鞭笞著沈歲歲的靈臺。
她全身發著抖，一邊哭一邊語無倫次的道。
“最開始我也不想的，可怪病發作，我沒有辦法……我真的忍回去，我只能不恥的潛進藏舒閣，潛進九叔的屋子，甚至爬上九叔的床。”
“一步一步，靠抱著你，親著你，緩解怪病要折磨死人的痛苦。”
所有的一切，沈歲歲盡數倒了出來，自己親手將那些回憶和埋藏在內心的掙紮、活生生的撕裂開來。撕裂開了，還要湊成一片擺在蕭韞庭面前看。
供他冷漠高貴的欣賞著她所有的狼狽和卑微不恥。
“九叔……”
最後話音落下的剎那，她沒想到的是迅時落下來的是他狂暴毫無秩序的吻。
大掌摁著她的頭，便狠狠的親下來，堵住了她後面還要說的話。
沈歲歲想要推開他，卻被箍得緊實，禁錮的力道更是狂悍的不可撼動一絲一毫。
直到停歇時，她精疲力盡，更是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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