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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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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燈影燦烈, 卻都比不上此刻他眼中的波光。

她向來猜不透他,沈歲歲怔楞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刻明明兩人貼得這樣近,適才還那樣的親密, 可她卻莫名覺得兩人之間隔了很遠,中間隔著深不見底的潭淵。

一股寒涼氣息無聲在兩人之間淌過, 又拖曳出幾分膽戰心驚來。

沈歲歲默默咬著唇瓣, 幾乎都有些認命了, 已經做好又受那樣搗嚼的頂撞。

許久之後, 卻忽然聽見蕭韞庭開口。

“歲歲喜歡九叔嗎?”

各字清晰明白,就如晨鐘暮鼓恍然從頭頂落下, 激蕩久久不散。

“娘子喜歡夫君嗎?”

半晌,他又問了聲,語氣不似冰寒的冷硬, 倒添了些說不出的黯然。

沈歲歲神思怔怔, 從未想過蕭韞庭會如此問她, 更是不明白為何一個人的情緒能做到如此喜怒無常的多變。

從一開始進門來的柔情,又因她一句話而變得殘忍,到了現在, 竟又要她看出了絲許的……

沈歲歲找不到合適的詞句來形容蕭韞庭。

思來想去, 竟覺得“落寞”一詞適當些。

“我……”

她蠕了蠕唇瓣, 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自己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她也曾仔仔想過的, 可她也更不知道如何該稱之為喜歡?

因為那恥辱難言的渴膚之癥,從一開始,她對蕭韞庭是存了些別的心思,有害怕的畏懼敬仰, 又有必不得已的依賴。

靠他解病的時日,最開始的想法早就模糊開了, 也添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裏面。

她會依戀他的擁抱,依戀完完全全的窩進他懷裏,枕在他的肩頭嗅著他的氣息,又或是同他親密暧昧的口舌纏綿……到了現在,又開始要滿滿當當的填滿才對。

這些情愫太多太雜,她也分不清是因為怪病造就的,還是她自己的那顆心。

屋外倏爾起了風,順著窗扉游曳進來,帶動一片紅綃薄紗。

蕭韞庭似笑了聲,冷冷的,又似在自嘲。

“歲歲不喜歡九叔,”

向來幽深陰鷙的眼睛裏在這一刻充滿了平靜,薄唇一字一句撚出,“歲歲不愛你的夫君。”

沈歲歲聽見這話,一瞬間便如剛融化的雪水濺在心臟的位置似的。

是無情的宣告,不容她任何解釋。

可倘若給她解釋的機會,她又能如何說?

“這麽久了,歲歲這雙眼睛看見九叔總是有畏懼和害怕。歲歲不相信九叔,也對九叔做不到坦誠。”

一字一句說得很慢,沈歲歲盡數聽了進去,空氣中甚是寧靜,唯能聽見些許的心跳聲。

“這也無妨,”

沈磁的嗓音再度落下,蕭韞庭的語氣裏已沒了方才的落寞,又恢覆了些往日的冷傲威壓。

他依舊看著她的眼睛,緩緩道:“今而你我已經成婚,這一輩子都該是牽扯不清的。”

狂戾的字句說得很慢,是在說給她聽,沈歲歲顫了幾下蝶翼,接著看見又在男人眸裏揉開的恣睢惡念。

“你我的孩兒,自然是該要的。夫君會好好愛歲歲,寵歲歲。日後也會好好待我們的孩兒。”

他說了很多,一股腦的直往沈歲歲心裏鉆,沈歲歲心是亂的,腦子也是亂的。

只知道定定的望著他,而後覺察他擡起骨節分明的指點在她睫毛的位置。

輕輕一拂,便將一顆凝結的淚珠拭去。

琉璃燈輝流轉,沈歲歲看見那晶瑩的亮色,一時倒映著他俊美到極致的面容。

“今日歲歲哭得厲害,夫君又哪裏舍得再要你?”

邊說著,骨節分明的大掌又撫至了她軟嫩的肚皮上,上頭都還彰顯著他留下的咬痕。

沈歲歲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接著被放了下來,面對身前那扇銅鏡。

他從身後帶著她的手,一路至及那處,又觸著。

少女渾身一哆嗦,使著力撤回手,這次蕭韞庭也不故意折磨她了,松開了她的手。

沈歲歲剛歇下下一口氣,在下一瞬又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浸了水的瞳眸瞬息睜大,氤氳著濃濃的抗拒和窘迫。

指節抵入了。

緩緩的循,沈歲歲想控訴,方才不是說今日不會再做什麽的嗎?

怎麽現在……

“夫君,九叔!你說了你不會的。”

話音破碎溢了出來,沈歲歲咬緊了唇瓣這才得以止住可憐顫顫的嗚咽。

卻不想,竟看見蕭韞庭帶出了一小節小指般大小的玉。

白玉潤和柔膩,光是瞧上一眼,便知該為世間少有的上品。

可如何能……如何能……

沈歲歲腦袋發白,臉色卻熏紅嬌艷欲滴。

看見白玉上裹滿一層似冰糖葫蘆似的晶透糖衣,更是羞恥無措得全身發抖。

偏偏蕭韞庭在笑,啞著沈音暧昧的親了下她的側臉。

沈歲歲嗅見了他熟悉的冷檀香,又忽而聞見了滴答滴答的水聲。

接二連三,隨後絡繹不絕。

蹦濺在金絲楠木地板上,濃稠的如何也化不開。

沈歲歲哭了,一下子還有什麽不明白,原來肚子那樣難受,不是懷孕了,而是餵下去的都在裏面蓄著。

哭音剛來溢出來之際,蕭韞庭吻住了她的唇瓣,舌尖探進檀口。

沈歲歲一時全身一軟,像而今地板上的春水似的被蕭韞庭橫抱著邁進了浴桶之中。

溫熱的池水刺燙得瑟縮,沈歲歲難受,被蕭韞庭拍撫著軟背安慰。

期間,他一直吻著她,滾燙的滑膩在嘆口裏汲取還不夠,又勾著引著她的小舌進了他的口中。

沈歲歲呼吸漸亂,明明心底是不可名狀的別捏和抵拒的,卻自然而然沈溺在這樣的吻裏面。

就連一雙手何時被帶著掛在他的頸項都不知道。

只知道張開嘴兒,乖軟的由他親著,身子由他撫著控著。

一吻畢,兩人分開時,能明顯看見劃開的銀意。

而他的眼神已經是粘稠的簌簌幽光。

沈歲歲紅著眼,怔怔的望著,又被蕭韞庭親了下來。

一邊親,一邊哄她,“叫夫君。”

沈歲歲羞於出口,也耐不住耳根子軟,輕輕一聲便叫了。

“夫君。”

吻也落了進來。

在這樣的柔情暧暧中,沈歲歲莫名有些想渴求些別的。

別的能滿滿填撐的東西。

“夫君。”

她喚了一聲,聽見蕭韞庭啞聲問她:“要夫君嗎?”

她完全被蕭韞庭帶著走,呆楞楞的答:“要。”

與之同時的,咽下了些別的東西。

實在相差太大。

慣性的痛呼,模糊在兩人纏綿的吻中,沈歲歲簇著眉受著。

浴桶裏頭的水更帶來些陌生又熟悉的感官。

這時她又想起,方才蕭韞庭說的那些話都是戲言。這一炷香功夫也沒過去,便又那樣了。

可這不單單怪他,自己竟亦是沈淪。

“嗯唔……”

滿滿當當的,她沒忍住輕哼,數著到第幾下了。

可腦子是混沌的,沒數幾下,便徹底失了分寸,若浸了水的棉花隨著著春風柔浪進了漂泊的大海裏。

她總覺得自己要跟著被扯入深淵裏頭,便只能盡數依靠著蕭韞庭,趴在他的肩頭。

實在難忍的時候,咬向了他肩膀,可肌塊健碩,咬了許久,他沒留下什麽傷口,倒是又將自己嘴咬疼了。

分不清今夕何夕,一切終於停了。

沈歲歲早就沒力氣了,被蕭韞庭捏控著後頸,肆意的吻著臉頰。

烏黑的發濕噠噠的披在腦後,身子上不只是因浴桶的熱汽還是別的,彌散開潤潤的粉澤。

這次被洗盡抱出來的時候,沈歲歲半昏未醒的。

看見蕭韞庭捏著絲帕為她拭去頭發上的水珠,又極盡耐心的給她擦藥。

心裏糊糊塗塗的在想為何又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做之前,兩人不是還在鬧古怪別扭嗎?做之後,他又這樣寵溺的待她了。

這樣的好,是會上癮的。

咯噔一聲碎響,是藥瓶擱在案幾上發出的聲音。

沈歲歲背對著側躺在榻的裏側,雖看不見什麽,可總有一種錯覺,將那雄獅一般狂傲高大的身影看進了眼睛裏去。

繼而聽見他的腳步聲,她想,他又該是要去忙了。

今日他回來,還是因為她喚青玉叫人去請,本是迷茫肚子裏是否有孩子一事,哪知完全偏離了計劃,發展到了現在這個模樣。

想著想著,高大的陰翳竟又籠罩了身後,遮擋了射進來的光。

沈歲歲屏住了呼吸,等待著蕭韞庭下一步要做什麽。

瞬息的功夫,薄紗微動,晃動得金鈴一聲脆響,絲縷碎音傳來,男人上了榻。

長臂一撈,便輕而易舉從後面將她抱進了懷裏。

滾燙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大掌順著輾轉也尋到了她的手,強勢擠進來十指緊扣著。

沈歲歲渾身俱疲,享受這樣祥和柔愜的平靜。

“娘子。”

靜默中,蕭韞庭喚了她一聲,沈歲歲不知是否該應答。

躊躇了會兒,到底是沒說話。

可她知道,蕭韞庭定也是知道她並未睡過去。

又沈寂了許久之後,又聽見他的聲音,“歲歲為何不願要夫君的孩子?”

沈歲歲抿著唇,反倒是被蕭韞庭長臂一撈,伏在了他的胸膛上趴著。

他帶著威壓的審視,凝著她,“歲歲為何不要懷孕?”

這下沈歲歲是躲無可躲的,小聲著說出:“我怕……”

頓了頓,她又道:“我怕。”

“怕什麽?”蕭韞庭低聲問她,語氣裏又是蓄滿了化不開的蜜意。

沈歲歲回答不上來,她也不知自己怕什麽,可一想到自己將要誕下一個孩子,便心神難忍的恐慌和不安。

“一切都有夫君在,歲歲怕什麽?”

“我不知道。”

嗓音有些虛浮,沈歲歲不自覺攥緊了手中的大掌,別開了視線。

“歲歲怕的是我。”他幾乎肯定的道。

聽見這話,沈歲歲心一顫,到底沒忍住傾瀉,“是!歲歲怕九叔。”

“我一點都看不明白九叔,你為何娶我?對我溫柔的時候像小孩童一樣的寵,可兇起來的時候……我如何哭著求饒都不肯放過我。”

“還要……還要逼我脹著肚子不能吐出來……”

愈說,沈歲歲是又氣又羞,氣的是蕭韞庭的喜怒無常,羞的是,自己講那些難於出口話吐了出來。

“九叔……你是大名鼎鼎的九爺,你什麽都有。可我現在似乎只有你了……我什麽都沒有了,蕭府也回不去了。日後若九叔倦了,我便會被當作貓貓狗狗的踢開……”

別說日後,就是現在,她時而總覺得蕭韞庭似將她當作寵物一般。

怠倦著,漫不經心著,可以在閑情無聊時逗弄一下,慣寵一下。可後面若他有了新的獵物,她又該如何是好?

沈歲歲愈想愈酸澀,紅著的眼睛又有些蓄上了水色:“我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會……”

她低聲呢喃著,“九叔,你為何要娶我?為何要娶我?”

“因為心悅歲歲。”

他幾乎是斬釘截鐵的答,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沈歲歲楞住了,擡起眼來,看見那雙堅毅而又深幽的眼睛。此刻便如勾魂吸魄的渦輪一般,引誘她墜入其中。

“歲歲一直不明白?”

蕭韞庭眼眸微凝,氣笑了,“杏林院被眾人撞破那夜,我說的話,歲歲忘了嗎?”

沈歲歲腦袋一時有些轟鳴作響,發白的全身酥軟。

那日他提及“心系三姑娘已久,情深難抑”的話,她當然記得。那些話,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然當時那樣的情形,她只以為是他一時的托辭。

她根本不敢想,更不敢相信那些話會出自他的肺腑。

然眼下……

沈肅凝重的眼神,不像是玩笑話。

“可九叔你弄權有術慣了,歲歲該如何辨別是真是假?”

“我每次都看不透也摸不透你心中所想,而今,九叔每次見我,皆總是那樣嚇人……”

剩下的,沈歲歲沒說了,她如何說得出口?

近來每次見面的時候,要不了幾下,他便要俯下身來親,光是親還不夠,還要將她緊緊摁著,將雪靡團酥也要咽進腹中。

連連著整整三日……

這樣不管不顧的看重欲色,就是“心悅”嗎?

沈歲歲想著,驀然察覺此刻此刻有些詭異的氣息,稍稍咽了咽口唾沫。

發覺嘴裏都還盡是他的味道,馥郁的散不開。

“歲歲無需辨別。”

蕭韞庭說不來情話,沈吟了許久,這才道:“待白頭到老那日,歲歲便會明白的。”

“對你做的這些……”

蕭韞庭抿了抿唇,大掌撫至了少女軟嫩細滑的腰肢上,聲線黯了些,“這些,是夫妻之間該做的。做的多了,歲歲才會更離不開夫君。”

“真的嗎?”沈歲歲嗡著嬌柔嗓音問:“可明明以前我瞧見過四叔那樣欺負房裏的丫鬟,丫鬟後來日日郁郁寡歡。”

“那不一樣。”

蕭韞庭雙眸望著她,輕輕打斷她開口。

“哪裏不一樣?”

少女想問個明白,再也不想一個人再胡亂猜測什麽。

她的怪病本就因焦躁不安而起,性子更是有些優柔寡斷的敏感多疑。

今日不弄明白蕭韞庭到底如何想的,日後她如何在觀鶴樓和她的新婚夫君好好將日子過下去?

“九叔,哪裏不一樣?四叔強要那丫鬟的時候,眼神也有些像你一般恐怖。”

聽著少女的悶悶碎語,蕭韞庭一直凝著她的一雙眼睛,躍過一抹的異色。

哪裏不一樣?

他竟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恰當朝自己的小妻子解釋。

從前的數個日夜,小妻子頑劣的施以沈息香,借此潛進屋中央求他的懷抱和憐惜。

他以為是小孩子喜歡,依賴他。

當真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強要了少女的身子,接著三番五次的花前月下。

可他發現,那雙清澈的眼睛望著他時,情意不見幾分,倒是畏懼更多些。

偏偏每有懷疑的時候,小姑娘一個眼神,一句軟軟的“九叔”,又一個央著要抱的姿勢便能讓他忘記所有。

當真是有些像被妖精勾去了魂魄。

後來,他得以確認,小姑娘對他的感情許不是喜歡,也並非是情人之間的情意。

或當真只是一個小女孩對年長她十歲的長輩的接納。

蕭韞庭思及此,眸光掀起,再度望進了那雙洇洇瀲灩的眼睛。

罷了,到底這樣年幼,今後日子還長,總能教會她將那些情愫轉變。

“歲歲。”

蕭韞庭沈沈喚了聲,道:“九叔對你做那些是因為愛。”

他將人抱了起來,面對面抱在身上。

“夫妻之間該是和如琴瑟,風清月意。”

沈歲歲懵懵懂懂的聽著,聽真切了一個“愛”字。

她驀然問:“九叔喜歡歲歲?”

話問出去了,她顯然看見如蕭韞庭,也不禁一楞。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

莫說他,連沈歲歲自己都有些懵了,她怎麽不加思考便問出了這。

正想著,沈歲歲察覺一個輕柔到極致的吻落在了額上,繾綣又旖旎。

“是愛。”

隨之溢出的一聲嗓音,亦是如春水拂過碧波激起的柔浪般動聽,輕而易舉便蠱惑人心。

沈歲歲靈臺驟然一顫,帶著心酥軟一片又全身發麻。

這似乎是她想要的答案,聽到這個,她才知道自己是隱隱慶幸的。

她自然是分辨不出是真是假,可聽到一向肅穆嗜血的蕭九爺說這話時,更有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說不出來此刻是何情愫,忍不住下意識上翹的嘴角,她壓不下去,一顆心也跳得快了起來。

到了此刻,她又莫名生出些對他的依賴之感,她想要窩進他的懷裏。

可這次,並非是由渴膚之癥。

小手輕輕蜷了蜷。

不過這瞬息的功夫,蕭韞庭已撫著她的頸將她抱進了懷裏。

“歲歲而今明白嗎?”

他斂眸柔聲問,語氣平靜,卻又含了說不盡的期待。

繼而,滾燙的大掌緩緩按揉在她腰肢酸軟的位置。

“夫君。歲歲會盡力些去明白的。”

沈歲歲低低道,思緒隨著蕭韞庭為她按揉的大掌到了小腹處。

仍是有些酸慰的飽脹。

她輕顫了下,捏緊了手心。

這些蕭韞庭都盡收眼底,眼眸稍黯,“娘子日後若是不喜歡,夫君便克制些。”

沈歲歲一時沒聽明白,卻沈溺蕭韞庭此刻這樣韞玉溫潤含了春水似的柔情中。

而後在細綿綿應了一聲“好”之後才回過神來,他說的是那個……

“歲歲現在的年紀和身子骨,也不適合生孩子。”

“好。”

“再過些時日,再要孩兒吧。”

沈歲歲無論聽見蕭韞庭朝她說了什麽,她皆乖乖應著好。

到最後,蕭韞庭似說完了,靜靜將她抱在懷裏,拍撫著,按揉著。

“歲歲再睡一覺吧。”

低磁悅耳的嗓音響在頭頂,沈歲歲不安的心平靜許多,她本還想問,從前他一直知道自己暗投了沈息香,為何願意縱容著陪她鬧下去?沈息香又為何對他不起作用?

然而今這些話問出來,都似沒了什麽意義。

……

光影流轉,日輝透過半開的窗扉映射進來,將原本沈重威嚴的居室映透得明媚幾分。

沈歲歲醒來的時候,發覺蕭韞庭並不在身側了。

睡前那些記憶一股腦湧入腦中,她有些顫然,有些稀裏糊塗,可似乎又該在情理之中。

她的夫君,和她曾經自然而然的想象,是有些不一樣的。

正幽幽想著,她聽見門扉傳來了些響動。

有人進來了。

沈穩矯健的步伐只會是蕭韞庭。

明明成了婚了,也做過最親密之事,可現在,卻是有些陌生。

陌生的熟悉。

話已經說開了些,她又該如何面對他?如何扮好他妻子的角色?

“娘子醒了。”

沈磁悅耳的聲線傳了進來。

男人立在了榻側,這次並未如往常那樣霸道的、強勢的擠進她的領域,要她無處可逃的逼仄。

沈歲歲不可名狀的緊張和忐忑,攥緊了身上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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