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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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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低啞的沈音似掩進了骨子裏去的喘, 沈歲歲根本沒有餘力消化他說的什麽,只覺得自己又遭受不斷膨脹的撐脹。

“九叔……”

她氣若游絲的喊,紅潤潤唇瓣被蕭韞庭吻噬得晶透。

哪裏都是那馥郁的旖旎, 他的體溫,他的氣息。

沈歲歲覺得自己真的要被溺死了, 混沌意識都有些不清。不僅如此, 更是要撐裂而死。

怎麽能, 怎麽能那樣的囂揚闊碩?

她虛弱微微的想, 又不經意間被扯著墜進了深淵裏。

深淵無底,漩渦一道一道的拉扯, 她根本沒有辦法,只能緊緊抱著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如此,倒也是更方便了他。

……

“乖。”

男人百忙之中, 似還總記得被他傷害至如此顫巍可憐的自己。

沈歲歲早就神智不清了, 卻還能分辨得出蕭韞庭語氣裏迸射出的難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水霧迷蒙的視線已是什麽都看不清了。

而破腹裂骨的傷處也不再是一開始的苦楚感觸。

她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像是傷口結痂時候的癢,又像被浸在了溫熱泉水裏頭的浪意。

這種感覺帶著幾絲熟悉, 沈歲歲分不清是因為自己怪病發作的古怪還是別的什麽……

直到她再次感受到迸濺開來的茶水。

黏稠的, 滾燙的。

碎滿星光的蝶翼孱弱顫了幾下, 甚至溢不出什麽聲音, 便已被高大陰翳死死禁錮住的纏吻。

疾風碩雨久久未停,灌如澆築的暴雨啪啪的砸在房頂上,又將枝頭才將冒出個頭的嬌嫩花兒碾迫得幾近雕零。

然門窗緊闔的居室內,將瘡痍夜雨徹底隔絕在外。

滿室的麝香之氣濃濃縈繞, 尤是層層輕紗帷幔遮掩的架子床內。

床腿蹬地的聲音不知在何時便已停了,此刻蘊蓄的是少女實在有些堪憐的呼吸聲。

蕭韞庭倚靠在床欄, 而懷裏抱著的沈歲歲跨坐著,柔嫩紅潮臉頰伏趴在男人胸膛處。

雲鬢烏發濕了許多鋪散在腦後,遮掩住了雪玉肌膚上大大小小的吻痕紅印。

濃長睫毛也是濕的,嬌嫩的唇瓣更是泛著不正常的殷紅,不僅如此,柔嫩細軟的腰肢也留著幾道掐痕。

再之往下……

蕭韞庭心疼之餘又是不禁喉間發澀。

初露頭角的海棠小花苞到底是開花了。並非自然而然,而是自己這未養過花的人,蠻橫殘忍剝開的。

顫顫巍巍,到底是到了這步,到底是木已成舟。

他並不後悔,可繞是自己,也不禁生了些厭惡鄙夷,竟將一個才將及笄的小女孩欺成了這樣。

欺得楚楚可憐,嬌嫩潤透的身子哪哪都不能看下去了,弱弱蜷縮在懷裏,呼吸孱弱,當真是太可憐了。

可又能怎麽辦呢?

這輩子,縱使怕他恨他,她都再難逃開一步。

沈歲歲,此生都將是屬於他一個人。

蕭韞庭幽眸再次漾開一道詭秘暗色,揉揉拍著少女軟背哄著人兒入睡的大掌稍移,噙著笑意將烏發撩開,露出遮掩的滿滿痕跡的頸子來。

審視品閱了會兒,又擡手將一塊素絹從被褥底下扯了出來。

如雪的白在明晃紗燈下有些刺眼,饕餮泥濘,甚至有些不堪入目。

可而今更為刺灼的,乃是其上暈染開的一抹綻開紅緋。

蕭韞庭瞳眸瞇了瞇,是愈看愈滿意,情難自禁又在少女毛茸茸頭頂上、額上留下一個個吻。

許是鬧到小姑娘了,懷中睡得並不安穩的少女嬌嬌嚶嚀了聲。

“乖歲歲,九叔在呢,睡吧。”

他柔柔的慰哄,眸光灼灼又黏稠幽深。

沈歲歲其實從未睡著的,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一副怎樣的狀態,明明難受痛楚的要命,亦是困倦麻木的要命。

腦袋混沌著似浸入了棉花不斷的下沈,可偏偏就是睡不過去。

莫名的,她總感覺還有更駭人更讓她永世不得翻身之事等待著她。

可縱使這樣想,她哪還有什麽餘力朝蕭韞庭說些什麽,又做些什麽。

現在,她只想好好的歇一歇,什麽也不去想,什麽也不去做,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貼著她的解藥,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可這點兒安寧,蕭韞庭是不願給她的,而今兩人的姿勢,還維持著方才那般。

畢竟撐擠著鼓囊囊的,不知何故的微微一動,便能牽扯著她招架不住。

“別動……九叔。”

又弱又濕的聲音啞得很厲害,想來是方才哭著喊了太多。

可分明,在不久之前,蕭韞庭還餵著她喝過一杯蜜茶滋養。

“好,聽歲歲的。”

頭頂傳來蕭韞庭有些寵溺的聲音,沈歲歲還其中聽出了些饜足慵懶的味道。

就像雄獅方享盡了一場美味至極的大餐。

他可不就是雄獅?凜凜威風,兇狠無情。

沈歲歲想著想著,又想到蕭韞庭帶給自己的疼,更覺得委屈難忍。

可他是霸道的,自己連眼淚流下來的權利也是沒有的,方在眼眶裏蘊蓄出來,就會被蕭韞庭一一的吻個幹凈。

“九叔……”

沈歲歲不知說什麽,唇瓣微微翕合,已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可聲音低的羸弱。

“怎麽了?乖寶貝。”

蕭韞庭仍是聽見了的,一邊吻著還一邊安慰,倒像是對待小孩子那樣的耐心柔情。

“九叔。”

沈歲歲更想哭了,她不知道這樣的柔情蜜意到底會維持多久,如此待自己又會維持多久。

她是真的喜歡有人這樣滿心滿意的看著她,哄著她,將她當作心間至寶。

而今到了這一步,她很明顯的察覺又什麽更不一樣了,幾乎是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

她想,較之上次的總角初始來,這次的犯進循撐才是真正的。

真正的應了他那句,真正的做他的女人。

原來是將最是隱秘深處,搗爛了嚼碎了,才算得上是真的,自己真的不再是小孩子了。

“歲歲在想什麽?”

倏爾,她被蕭韞庭輕輕撫著下頜上揚,再度跌入那雙幽深如墨玉的鳳眸。

從前她是怕直視他的,可在今日,卻是顯然的多了些不可名狀的情愫。

他是她的解藥,亦是……要了她身子的人。

“嗯?還難受嗎?”

蕭韞庭又問她,輕而易舉又提著將她抱離了身。

這樣的動靜讓她猝不及防,更是悶出一聲低哼。

不消須臾,更是聽見了什麽古怪的旎響。

緊接著,餵下去的根本未消化丁點,淅瀝吐了出來。

碾過之深,又吃下的多,是完完全全消化不了任何的。

沈歲歲怔怔的聽到了滴答的聲音,像水滴擊於玉盤珠石上的清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洇洇水眸只匆匆看過一眼,便嚇得花容失色,簌簌發抖。

“九叔!九叔!”

她柔弱無依的喊,下意識尋求唯一的庇佑和慰藉。

“這是什麽?嗚嗚……”

可蕭韞庭卻只是眸光腥邪的看著她,又再次將她遒勁往懷裏摁。

“歲歲真不乖。”

他沈著嗓音道,近在咫尺烘在耳垂的熱息又染出一片潤色粉緋。

“餵給歲歲的燕窩濃羹,竟一點兒也沒吃下去。”

精心熬煮的燕窩,又多又濃,是盡數的餵給了小姑娘,嬌生生的,倒也是全吃下了,可哪曾想,蓄堵這樣久,也騙了他這樣久。

方一離開身,便汩汩不斷的吐了出來。

沈歲歲仍是很不安,渾身又沒力氣,被蕭韞庭扶著枕在他的肩頭,嗅著心安緩神的氣息許久,這才緩過了些許神思。

燕窩……

腦海深處的記憶不自覺被喚醒,爭先恐後的湧了上來,從觀鶴樓石室之初,又到今日……

原來,燕窩當真是男子熬煮出來的。

可雲裏霧裏,沈歲歲仍是有些光怪陸離的懵懂,直到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道敲門聲——

沈歲歲驚弓之鳥,竟想到今夜許久許久之前,自己被挽開坐在蕭韞庭素日辦公桌案上的場景。

而這次,敲門的,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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