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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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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夜裏很靜, 蕭韞庭和蕭老夫人你一句我一句,貌似誰都不會在意的桌肚底下竟蜷縮著一個紅著眼的少女。

濃長蝶翼羽睫撲朔水霧,這是沈歲歲羞出來的。

她的手很敏銳的感受到還能一點一點囂揚的傳說之物。

就似滾燙巖漿裏滾過的烙鐵一般灼著她的手心, 不僅太難掌控,竟又不知何時又有些黏膩。

沈歲歲嚇得全身直打哆嗦, 緊緊咬著紅潤唇瓣怔怔的直視著。

幾乎平視的距離, 她能將惡獸看得真真切切。

不知過去了多久, 她手心裏有些黏, 又似聞到了一股麝香之氣。

並不難聞,卻是濃濃的馥郁。

她想, 她知道這味道是從哪裏來的。

沈歲歲撲朔眨眼,盈盈含水的春眸仰望著,將男人斂眸噙著低笑的俊顏盡收眼底。

四目相對, 又眼見著男人鎖著她的漆黑瞳眸迸出愈發邪肆的墨色, 沈沈暈染, 又讓沈歲歲想起了撲食小獵物的雄獅。

“九叔……”

沈歲歲不解,紅潤潤的唇瓣翕動,以口型喚了這兩個字。

卻是沒想到, 蕭韞庭不再帶著她的手, 反倒輕輕是捏住了她的下巴, 緩緩的摩挲撚撫, 到最後骨節分明的指節伸進了她的檀口。

“唔。”

就算她極力忍住了,可到底是溢出了一聲殘吟。

恰巧這一聲,被老夫人聽見了。

“老九,你可有聽見什麽聲音?”

“哦?”蕭韞庭總算舍得將視線從藏身於膝下的少女身上移開, “什麽聲音?”

老夫人倒是沒說話了,沈歲歲脖頸卻被突然緊緊攥住似的, 不能呼吸。

可如此,倒更方便了蕭韞庭作亂戲弄。

硬朗的指節在她嘴裏肆意攪動,與舌頭相較簡直是大相徑庭。各種態勢,就像是親她時候的模樣,追著她的小舌頭。

晶透的口涎似都跟著蜿蜒至了下頜處。

沈歲歲又惱又羞,更是氣得兩眼泛紅,這種滋味實在太難受,她總覺得有些古怪的暧昧,和……淫/亂。

又覺得自己就是被當作了什麽小寵物了,主人此刻高興,便大有興致睨著調弄一番。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更不喜歡自己如此任人拿捏捉弄的孱弱。

她試著想反抗,伸出柔若無骨似的葇荑捏在男人在她口中作亂的大掌上。

她竭力使著力,可意料之中的無濟於事。

沈歲歲挫敗又無力的想哭,可卻在這樣暧昧相近的距離中,感受到了自己內心深處開始彌漫開來的焦躁不安之意。

怪病又發作了。

發作得極不逢時。

理智尚為清醒,可她總有些地方變了。

不再對蕭韞庭的動作那般抗拒,看著他端坐在扶手椅上的矜貴身軀,她又想窩進去。

還有……

方才明明還破開那樣大口子的衣裳,而今怎捂得這樣嚴實了。她好想,通通扯開了……

渴意愈大,檀口裏阻拒指節的動作也慢慢緩滯了下來。

沈歲歲迷蒙著,不知何時,原本在手裏的東西,竟已至了唇邊。

明明是那樣氣吞雲霧、革貫九霄的傳說之物,竟讓她覺得像是柔順的姿態盤踞在唇邊。

不會磨牙吮血的傷害她,也不會驟然起勢攻擊。

近在咫尺,沈歲歲的年紀是有著光怪陸離的好奇懵懂的。

她躍躍欲試,像一個求知若渴的孩童般、又似舔冰糖葫蘆似的,怯生生探出了舌尖。

這一下,卻帶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敏銳的察覺高高姿態的蕭韞庭突得僵硬了,甚至騭猛高闊的身軀也是微微一震。

頭斂著,她能清清楚楚看見精致的下頜輪廓,還有那張幾乎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

就像平靜湖面上春風帶著柔浪拂過,最後深不見底的混亂潮濕淵底浮出一層一層的暗色。

定定的看著她,眼神漸漸變得實質性的邪性和黏稠。

沈歲歲被這嚇得不敢眨眼,只呆呆的望著他,直到後頸被蕭韞庭的大掌撫控著才回過神。

又餵到了她的嘴邊。

沈歲歲眼睫眨了一下。

食起來的味道並不怎麽好,她自然是再也不想了。

可明明她是這樣打算的,在蕭韞庭的深眸註視下,她竟懵楞的被勾著引著,墜入了那深淵。

又試著舔了一下。果然,如此輕如鴻毛的動作卻能惹得沈肅端方的蕭韞庭再難自持寒戾。

到最後,冰糖葫蘆似被她融化了幾寸。裹了些的一層晶透糖衣。

可她從沒吃過這樣口味的,不是冰糖葫蘆的酸甜相加,也不是糖人的甜膩。

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沈歲歲玩夠了,也故意“捉弄”蕭韞庭的玩心夠了,也便停了一切。

忽然,她聽見“吱”的一聲,似是扶手椅拖在地上發出的刺耳震音,沈歲歲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蕭韞庭提著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動作一氣呵成,更是快得驚人,待被扣著吻了下來,沈歲歲才急得阻絕。

“不行九叔!老夫人還在!”

她又焦又急,可蕭韞庭卻跟沒聽見似的,逮著她的面頰就是親,親完了又故意咬一下她的耳垂讓她全身無力,乖順雌伏在他懷裏。

可沈歲歲仍是存著理智的,她“嗚”的一聲被嚇哭了,根本不敢露出自己身上的一絲一毫,拼命朝蕭韞庭懷裏躲。

她哭得梨花帶雨,可蕭韞庭根本就沒理智了,控著她一雙掙紮的手兒扣在腰後,便狠狠的吮她的唇瓣,又蠶食她的小軟舌。

太過強烈太過霸道,她經不住,更因老夫人在場而恐懼崩潰。

直到,蕭韞庭百忙之中在她耳邊啞著說了聲。

“她走了。”

老夫人走了?

沈歲歲有些懵,她連老夫人是何時走的都不知道。

“乖,讓九叔親親。”

蕭韞庭又親下來了,順著眉心一路親到鼻尖,這次溫柔了些,可其中分明蘊著急不可耐的迫切和野性。

黏膩的深吻,嘖砸水聲四響,沈歲歲是根本承受不住的,可又在這樣的吻裏頭愈發的迷失自己。

她覺得自己就像被泡進了溫水裏一樣,被蕭韞庭親得好舒服,方生起的不安和焦渴也穩穩的安定了下來,盡數化為對蕭韞庭的依賴。

裹了外裳的狂悍身軀緊緊碾壓著,可她卻覺得始終隔了一層霧般,她不想要那層衣裳的阻隔。

如是自己動手著,纖嫩素手扯開了系帶,玄色錦綢如流水洩地。

總算能聽見他砰砰有力的心跳,還有隨著呼吸微動的膛腔,沈歲歲是真的安心了,乖乖的被蕭韞庭摁著無止境的蠶食親狁。

可到底有些跟不上霸道的他,她被親得舌根發麻,亦是有些呼吸不暢。

唇舌間弱弱的溢出求饒的輕哼,蕭韞庭這才放開了她。

那一瞬間,她甚至還聽見了清脆的一聲旎響,還有勾出的一道銀線,最後斷了,又掛在蕭韞庭殷紅薄削的唇瓣上。

沈歲歲虛喘微微,一張嬌俏柔媚的臉兒早已是酡紅欲滴,淚光點點含水,就如受了何種欺負似的楚楚誘人。

“歲歲,要了九叔。”

她又聽見一聲悶到骨子裏去的暗啞,就像剛融化的雪水立即滾滿了沙礫。

沈歲歲根本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只知道她身子早就已經給過蕭韞庭了,而今這個“要”又是何意?

又為何說是要他?

況且,明明這句話是該請求她的意見,為何從蕭韞庭嘴裏說出來又是不容商榷的命令。

強勢的,逼仄的,若她不同意,她都怕下一秒自己被他狠狠的懲戒。

濃情蜜意繾綣幽寂的一室,紗燈流轉光華,游曳出蠱動人心的春意。

似春風拂過,濯攫了少女的瀲灩衣衫,接觸到涼夜冷寒的一瞬,沈歲歲不經打了個哆嗦,她試著想去將以唇齒褪下的小衣提起來。

卻驟然受了何種痛苦,猝然揚起了纖長頸脖。

柳眉蹙得極低,怕自己溢出些什麽,又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她大概是又見到這樣饑腸轆轆的蕭韞庭了。

卸下了一切的偽裝,在無人窺見之地,將還沒做好的雪靡一團擁簇成糕點,還不待出爐,便塞進嘴裏。

玉糕團酥並不大,似如桃花糕又或是桂花糕似的身形,精致小巧,卻有著最是軟糯嫩滑的口感。

入口即化,無需如何咀嚼便能融化掉,甜味散泛的同時還盡充斥著馥郁的香味。

蕭韞庭噬之上癮,吃過之後,只覺得世間最是美味之物已在此。

一個不夠,又吞咽下了另一個。

待果了腹,倒是不餓了,卻又覺得甚是渴。

如是又挽開玉綢藕緞,躬身百忙。

沈歲歲怔怔著,又難耐的流淚,被蕭韞庭放在案幾上坐著,很涼,卻又覺得很熱。

在這冰火兩重天裏,她只能無助的哭。

不知過去捱了多久,她覺得自己身上的水都快流幹的時候,她聽到一道悶聲。

大抵是從門口的方向傳來的。

她背對著,看不見,可一顆心卻愈發跳得厲害,到最後似被無形的力量攫住,不得動彈。

而背後,淩厲的寒刀似也不斷刮來。

沈歲歲不自禁側眸往後看,在看清楚人的那一瞬間,她是徹底墮入了寒窖,又驟然深處了地獄之中。

“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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