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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禦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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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禦駕親征

李令月感到詫異的同一時間, 劉據正滿懷期待地暢想著即將來到身邊侍奉自己的李婉君。

“李婉君生下的男孩一定比史良娣的孩子更得父皇喜歡。”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

畢竟,父皇對李家人向來有偏愛, 不論是屢戰屢敗依然能以將軍身份帶兵的李廣還是曾經被父皇親口誇讚勇猛的李當戶或是如今深得父皇器重的李陵、李顯君,以及因為自己的不謹慎險些被處死但最終得到赦免的李禹……

迄今為止,他認識的幾乎每個李家人都得到父皇的特別對待,由此可見,李婉君生下的皇孫必定也能得到這份愛屋及烏的愛!

“希望李婉君能早日為我生下男孩。”

……

……

李令月回到宮中,毫無意外地看到空蕩蕩的搖籃:“孩子呢?”

“回殿下,少侯被陛下帶走了。”

“父皇現在哪裏?”

“陛下正在宣室殿內和兩位大司馬商討國家要事,他讓您回宮後也去宣室殿。”

“父皇又準備做什麽?”

李令月無語一笑,換好衣裳前往宣室殿。

……

宣室殿門大開, 裏面不斷傳來皇帝的歡聲笑語和孩子的咿咿呀呀。

“父皇——”

“姣兒來啦?趕緊過來!”

劉徹催促李令月進入宣室殿, 到他身邊。

李令月依言來到劉徹身邊,看到皇帝命人在平整的地上鋪了一張大漢疆域圖, 長子劉鵬在疆域圖上爬來爬去。

“父皇,您這又是什麽意思?”

“朕正在制定出行計劃,”劉徹道,“朕計劃秋天去朔方城和烏稚單於見面, 然後去泰山完成封禪禮,沿途巡查朕的江山。”

“萬一烏稚單於不來朔方城見父皇?”

李令月不認為烏稚單於願意來朔方城和漢皇帝見面。

“朕派使者去匈奴王庭給他送去絲綢、紙張、茶餅作為禮物,如果他來朔方城與朕見面,朕給他的賞賜將是使者送去匈奴王庭的絲綢、紙張、茶餅的十倍,還會和他協商擴大邊境互市規模的事情!”

劉徹自信滿滿地表示。

“匈奴人喜歡大漢的絲綢,但是紙張和茶餅——”

匈奴有自己語言但沒有文字,官方文書使用漢人文字, 因此大漢出產的紙對他們而言是僅在貴族圈子裏小範圍流行的奢侈品,一直都需求極少, 茶餅更是今年才進入長安貴族圈子,漢帝國境內都只有少數人接觸過,匈奴人那邊直接聽都沒聽過。

李令月不覺得這兩樣東西能讓烏稚單於放下匈奴帝國的驕傲與榮耀,雖然他們引以為傲的驕傲和榮耀經過連番戰敗早已碎得拼不起來。

“他不來就是他害怕,他來了就是他主動屈服,朕需要的只是臣服。”

劉徹笑盈盈地告訴女兒。

“父皇此次出行打算什麽時候開始、哪些人隨行?”

“朕計劃入秋立刻帶著你們出行,留太子和皇後在長安監國。”

劉徹笑瞇瞇地看著李令月,也看著宣室殿內包括正在大漢疆域圖上爬來爬去的嬰孩在內的所有人。

“謝父皇恩典。”

聞言,李令月笑逐顏開。

衛青和霍去病臉上卻沒有笑容——天子巡邊,禦駕親征,聽著恢弘大氣盡顯帝國威嚴,但對負責實際巡邊工作的兩人而言卻只有壓力和責任。

“以你們的赫赫威名,朔方巡邊,烏稚單於只有躲避和屈服兩個選擇。”

劉徹擔心兩人壓力太大,主動安撫。

李令月這邊,考慮到烏稚單於有一定可能來朔方城向漢帝國表示臣服,決定立刻派人去封地將庫存的茶餅、茶磚全部送來長安。

“朕就知道姣兒手上還有大量茶磚、茶餅。”

“女兒的封地確實還有不少茶餅、茶磚,但這些都是普通茶葉制成,味道遠比不上之前給父皇品嘗的分別用清明前後和谷雨前後冒出的最為鮮嫩清甜的葉芽制成的茶餅、茶磚。”

“無妨,匈奴人成天吃牛羊肉,吃得舌頭都鈍掉了,根本吃不出不同時間采摘蒸煮制成的茶葉的味道區別。”

劉徹大手一揮,竟有意把李令月的封地今年出產的茶磚、茶餅全部“搶”走,帶去朔方城作為給也許會來的匈奴單於的賞賜。

可能是覺得此舉太過貪婪難看,劉徹補充道:“姣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這個……”

李令月想了一下,決定將這份恩賜轉給女子學堂的女學生們:“我想請父皇允許我訓練一支五百人的全是女子的隊伍。”

“為什麽突然想組建一支由女子構成的隊伍?”

劉徹好奇。

李令月:“因為女兒發現即便是閹人也很難保證完全不犯禁,以女子搭配閹人負責禁中安全,或許更為妥帖。”

“如此說來,有幾分道理。”

畢竟,宮中確實常有閹人與宮人穢亂,而李顯君的出現則讓劉徹不止一次生出將禁中安全交給女性武將統領主管的心思——女人和女人之間即便有特殊的感情,也終究發乎情止乎禮,不會過線。

“就按你的意思組建吧!”

“謝父皇!”

謝恩完,李令月突然想到一個微妙的細節。

按劉徹的計劃,秋季去朔方城回見匈奴單於,然後前往泰山舉行封禪儀式,中途要巡查各國郡縣,如此一來,他便無法在明年春正月回到長安出席並主持太子劉據的冠禮。

要知道,冠禮是男子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而在皇室,冠禮的意義更為重大。

行冠禮,意味著男子從此正式成年,可以行使他能享有的一切權力。

當年,景帝身體不適,自覺命不久矣,擔心幼主繼位大權旁落,因此強撐病體給當時還是太子的劉徹行冠禮,確保劉徹即位後能立刻掌權,不必被太皇太後、太後以新皇帝還未成年為名要求聽政,甚至重蹈呂後覆轍。

所以,皇室男性的冠禮,尤其是太子冠禮,對太子而言是重要性僅次於繼位登基、迎娶皇後的大事,具體操辦的時候怎麽鋪張都不過分。

結果現在——

李令月熟悉的歷史中,史書對戾太子劉據的冠禮記錄已經很簡略,冠禮待遇也遠不如前後幾代皇帝,沒想到即將發生的太子冠禮還不如史書記述!

此外,由於夷安公主和陳昭平的婚期定在後年春季,因此,不僅兩年前就已經被陸續送去封地的劉閎等三位皇子都會在明年春正月前回長安出席太子的冠禮,冠禮結束後劉閎還將長留長安,親自監工姐姐夷安公主的新婚宅院的修建,直到夷安公主成婚。

“父皇當真對王夫人的一雙兒女充滿憐愛。”

李令月暗自感慨,同時敏銳覺察到劉閎從劉徹身上得到的每一分關愛都可能對劉據造成重大沖擊。

畢竟,比起李夫人肚子裏即將出生的嬰兒,身為皇次子又深得父皇寵愛的劉閎更可能威脅劉據的太子地位。

雖然劉閎現在是齊王,可劉徹自己也是先做膠東王然後成為太子,何況齊地的富庶並不亞於膠東國。

一旦皇帝動了換太子的心思,任何限制都不會成為限制。

想到這裏,李令月決定保持沈默,不做多餘的事情惹劉徹多心。

……

……

清晨時分,長安城還未醒來,悠長的鐘鳴已經響起,外臣們魚貫進入大殿,向皇帝稟告發生在帝國境內的大事。

因為今天晚些時候要納娶李婉君,劉據難免心情愉悅,看什麽都覺得順眼。

然而,一場意外打亂了原本的節奏。

派去匈奴王庭給烏稚單於送信的漢使歸來,帶回了一封血淋淋的回信。

漢皇帝陛下不要欺人太甚!

十一個大字,每個字都蘸滿烏稚單於的憤怒。

“好!好!烏稚單於好脾氣!”

劉徹冰冷地笑著,他知道烏稚單於不可能接受前往朔方城向漢帝國皇帝表示臣服的國書,但他沒想到烏稚單於的回應竟如此激烈!

“他莫非真以為漠北決戰後大漢雖然大勝卻也元氣大傷,無法再發動對匈奴的大規模襲擊!”

“陛下息怒,烏稚單於此番挑釁顯然是有所依仗,還請陛下冷靜應對。”

朝臣們紛紛懇請劉徹不要貿然開戰。

劉徹唇角抽笑,對劉據道:“太子以為此事當如何處理?”

“兒臣覺得烏稚單於態度傲慢應當教訓,但是大漢如今針對西域,若貿然再對匈奴開戰,恐怕……”

“恐怕力有不逮?”

“兒臣不敢。”

“你至今沒有正式接觸軍政,只知道用兵勞民傷財,不知道妥協害處更大。”

劉徹捏了捏眉心,準備大朝結束後再由內朝繼續商討此事。

只是如此一來,劉據作為儲君也要參加國事商議,無法如計劃出席他為納娶李婉君準備的儀式。

當然,對於皇家男性而言,任何與他們不存在血緣聯系的女性本質只是他們的玩物和工具,即便納娶儀式全程沒有太子出場,被納娶的女子和她的家族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但劉據是真心喜歡李婉君並且對她充滿期待,不忍納娶當日讓她受委屈,又怕會議中途離開讓父皇不悅,如此反反覆覆猶豫不決,只覺如坐針氈。

……

“太子哥哥有心事?”

趁著外臣們退朝離開,李令月小聲問劉據。

劉據苦笑,不回答。

李令月:“可是為了李家女兒?”

“四皇妹怎麽知道——”

“太子哥哥為納娶李家女兒隆重準備,宮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惜……”

劉據有點遺憾。

國家大事和私人小事終究不能相提並論。

好在李家女兒是名門女子,識大體懂道理,即便他因為國家大事耽誤了今日的納娶儀式,她多半也不會因此怪他。

如此想著,劉據最終在國事和私事之間選擇國事為重。

但當他看到李廣利這小人居然也能參加會議並且站在父皇身後時,心情頓時不受控制地糟糕起來。

李廣利同樣看到了劉據,唇角勾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劉據:“……”

他很憤怒,可他不能發作,發作就會讓李廣利抓到錯處,在父皇面前造謠誹謗!

唯有深吸一口氣,忍住內心不悅,心情氣候地迎接即將開始的針對匈奴單於的惡劣回應的軍事對策討論。

……

早在少年時,劉徹對匈奴的態度就是沒有任何妥協餘地的強勢,如今幾次勝仗打斷了匈奴的半條命,怎麽可能給匈奴好臉色。

烏稚單於的憤怒回覆只會讓劉徹的對策更加強勢,恨不能立刻派霍去病去匈奴王庭將烏稚單於活捉帶回長安。

但是很快,劉徹心中的理性就再次占據上風,笑容冰冷地表示:“既然烏稚單於不願來朔方城見朕,朕只好將原定的禦駕親征的範圍擴大到朔方城以北的邊關,讓匈奴人為他們單於的不謹慎發言付出慘烈的代價!”

按衛霍為劉徹制定的禦駕親征的計劃流程,皇帝禦駕抵達前會有將軍提前率領大軍掃蕩周邊,確保方圓百裏範圍沒有任何危險,任何膽敢闖入百裏範圍的匈奴人都會被提前清查掃蕩的大軍斬殺!

所以,劉徹如今將禦駕親征的範圍推到朔方城以北的區域,便意味著流竄生活在漢匈邊境的匈奴人將因此遭受滅頂之災。

除非烏稚單於能盡快冷靜下來,主動來朔方城向漢皇帝“請罪”。

但這種事情幾乎不可能發生。

“按照陛下的新計劃,我們可能需要準備五支騎兵隊伍進行禦駕親征前的清查掃蕩。”

衛青在邊境上方劃了一條線:“每條線需要五千到一萬騎兵。”

“你直接調六萬騎兵負責巡查事宜。”

事關帝國尊嚴,劉徹不容許此次禦駕親征出現任何變數。

“喏。”

衛青接下命令。

劉徹又問霍去病:“如果烏稚單於不甘心,率大軍出現在邊境,試圖威脅朕,小子可有自信生擒他?”

“陛下敢命令,霍去病就敢做到。”

“那朕可就從現在開始期待了。”

劉徹笑得很得意。

此次大張旗鼓的天子巡邊禦駕親征,若是烏稚單於提前避開或是主動朝見也就罷了,如果膽敢率大軍冒犯自己——

劉徹必讓他明白羞辱大漢會有什麽下場!

……

禦駕親征期間,隨駕人員的來源構成、物資調配、派遣安排等等細節問題,一幹人討論到深夜才討論出大概結果。

劉據聽得頭昏腦漲,為了在父皇面前留下好印象還不得不強打精神,等到宣布會議結束時,他感覺身體都快麻掉了,而年近半百的父皇卻依舊精神振奮、毫無困倦表現。

劉據不由感到莫名的敬畏。

父皇登基至今已接近三十個年頭,幾乎每天都在通宵達旦處理國事,應付帝國內外的各種突發情況,帶著國家度過一場又一場的可怕危機,如此高密度的生活節奏下父皇甚至還能抽出閑暇時間計劃騎馬打獵、寫辭作賦、巡查郡國……

難怪父皇總覺得我不夠優秀。

原來不是我不夠優秀,是父皇太過優秀,優秀到即便我竭盡全力依然會被他嫌棄。

想到這裏,劉據心情反而舒暢了。

起身與眾人分別後,劉據來到等候已久的李婉君身邊,看著燈火下有些膽怯又有些疲倦的女孩,柔聲道:“我會好好對你的。”

……

……

烏稚單於雖是伊稚邪大單於的繼承人,卻沒有繼承伊稚邪大單於的強勢和能力。

將痛罵漢皇帝欺人太甚的回信連同漢使一同送出王庭後,看著大帳外無憂無慮玩耍的匈奴孩童,他竟不自覺地後怕起來。

“為什麽我就不能忍住脾氣,寫一份婉轉一點的回信給漢皇帝?”

烏稚單於自言自語地說道。

畢竟,他從父親伊稚邪大單於手中繼承的匈奴帝國已不是先祖冒頓大單於時代的那個匈奴帝國,如今的他無法像先祖那樣一個噴嚏就讓長城以南的中原政權瑟瑟發抖。

何況,他們的匈奴帝國即便在全盛時期也沒有像漢帝國那樣建立完整的政治體制,整個帝國與其說是有固定疆域和組織架構的軍事帝國不如說是由大單於的王庭和無數小王的部落構成的松散的流動的部落聯盟。

一旦大單於的王庭不再擁有壓制其他匈奴小王的絕對力量,匈奴小王們就可能產生野心,拒絕聽從王庭的號令,甚至妄想取而代之!

而他居然在王庭力量已經嚴重削弱的當下不知死活地主動得罪漢帝國!

萬一漢帝國皇帝借此開戰,派遣將整個匈奴殺得人頭滾滾的霍去病率領精銳騎兵突襲王庭,殺死他的臣民,俘虜他的家族,將他和他的孩子帶回漢帝國都城,與如今被賜名金日磾、金倫的休屠王的兩個兒子作伴……

“不行不行!必須立刻想出補救的辦法!”

烏稚單於在他的王帳內走來走去。

突然,他聞到濃郁中帶著一抹特殊的牛乳味道。

他循著味道找過去,看到他的一名漢人閼氏正在自己的帳篷裏用漢帝國使者送來的名為茶餅的東西烹煮牛乳。

淺褐色的茶餅碎末將原本如天上的白雲一樣潔白的牛乳染上淡淡褐紅,比牛乳更加濃郁醇厚又帶著幾分清爽甘苦的香味隨著液體的咕咕沸騰四散飄出。

他看向女人:“這是什麽?”

“長安最近流行的茶茗,用茶餅和乳酪加上鹽和西域的香料烹煮制成。”

漢人閼氏拿起來自漢地的黑底紅紋漆木勺,為烏稚單於盛一杯剛煮好的牛乳茶茗:“涼的茶茗不如熱的茶茗好喝。”

“是嗎?”

烏稚單於將信將疑地接過牛乳茶茗,一飲而盡,頓時被前所未有的清爽豐潤感覺征服:“這味道……這……這……”

“茶的葉片在我們漢地是一種草藥,可以解毒生津養生祛病,漢皇帝也時常喝茶的葉片熬出成的湯水養身體……”

漢人閼氏柔聲細氣地介紹著,她的身體在王庭,她的心永遠向著漢帝國,她希望她的現任丈夫烏稚單於能和她一樣愛上來自漢帝國境內的茶。

“它的味道確實很不錯,混著牛乳吃下去也確實讓我感覺很好,但是——”

“漢使者說,如果大單於去朔方城和漢皇帝見面,不僅漢皇帝會贈送大量茶餅給大單於,從明年開始,茶餅也會出現在邊境互市。”

漢人閼氏試圖說服烏稚單於,但也做好了激怒單於後被鞭打甚至殺死的心理準備。

然而,聽完她的話,烏稚單於罕見地沈默了。

他看著這個女人,眼神帶著說不出的嫌惡。

“單於——”

漢人閼氏以為性命不保,決定做最後一次努力。

“你先別說話,回答我的問題!”

烏稚單於打斷漢人閼氏的話,問道:“漢使者和你私下見面的時候,除了讓你想辦法說服我,還說了什麽?”

“他讓我……”

“有沒有說類似匈奴不服從漢皇帝的命令就要派大軍踏平王庭的話?”

“沒有。”

“真的沒有?”

烏稚單於瞇眼:“聽說漢皇帝非常喜歡霍去病,他的兒子才剛出生就被漢皇帝強行加入漢皇帝的宗譜?有這件事情嗎?”

“有。”

“霍去病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漢皇帝更加忠誠?”

“霍將軍對陛下本就無比忠誠,陛下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這麽……”

聽完漢人閼氏的話,烏稚單於的心情更糟了。

突然,他腦中閃過一點靈光!

他也許……或許……可以……

沒錯!

就這麽辦!

想通一切的烏稚單於大步走出漢人閼氏的帳篷,看著眼前荒蕪的草原,回想漠南的豐美水草,突然一股悲涼油然而生。

但做出如此卑微的決定並不是他烏稚單於的錯。

早在他的父親伊稚邪大單於被漢帝國的雙璧率領大軍從漠南趕到漠北又從漠北趕到此地的那一刻,匈奴帝國的衰弱命運就已經註定。

他將要做的事情不過是承認事實,接受事實。

……

……

漢皇帝禦駕親征匈奴,車駕還未正式出發,帝國已經沸騰。

眾所周知,陛下擅長戰略制定不擅長實際作戰,此次突然禦駕親征匈奴,顯然是確定如今的匈奴虛弱到沒有還手之力,準備以大漢天子的身份宣布漢匈之間持續幾代人的戰爭以漢帝國的全面勝利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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