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喬依被賣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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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喬依被賣豬仔
那天是周日，喬依回家去看父母。她跟著媽媽到菜園裏摘菜，突然看到旁邊那棵木瓜樹開滿了花，還結了一串果。她就走過去，扶著那木瓜樹，驚叫起來：“這棵木瓜不是我今年春天才種下的嗎？怎麽就開花結果了？”
“是呀，木瓜是很快結果的。”喬媽媽說。
“我外婆怎麽也在呢？難道她也坐時光機回去了嗎？”吳翔問。
“不是的，她不用坐時光機回去，這是她之前的影像，每個人都會在自己生活過的時光裏留下影像。”何航萬說。
“按這麽說，死去的人，在過去的時光裏也還留有他的影像？”史琳娜問。
“當然！”何航萬說。
“難怪我媽媽要回去，原來是想再看看我爸爸。”龐曉暉說。
“這是我第一次種木瓜樹，居然結果了，太神奇了。”喬依興奮地說。
“這有什麽值得沾沾自喜的，木瓜是最容易種的，前段時間我灑了一點木瓜籽在那邊，都長出了很多木瓜苗了呢。”
“在哪？我要拔一顆到我房前那點空地上種。”喬依四處張望。
喬媽媽向東邊的一個角落指了一下，說：“在那邊哩！”
喬依順著母親指的方向走了過去，驚喜地叫道：“有好幾顆呢，我要拔那顆最大的上去種在我門前。”
“只要你有地方種，全部拔去種我都沒意見。”喬媽媽說。
“沒那麽多地方，我只要一顆就夠了，門前那小塊地，種什麽都不長，估計種木瓜能長。”喬依說著，撿一根小木棍，蹲下去慢慢把一顆木瓜樹苗挖了起來，然後在旁邊摘了幾片毛桐葉，小心地把樹根包裹住。
喬依和母親摘完菜後，口裏哼著歌兒，手裏小心地捧著木瓜苗，跟在母親身後，歡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遇到村裏人，她都很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村裏人似乎對她也都很喜歡。
喬依是家裏的老幺，上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他們都已經成家立業。喬依姐姐師範畢業後在縣城一所小學當語文老師，姐夫是縣高中的數學老師。喬依兩個哥哥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都跟著父親搞運輸業。
喬依家算是改革開放之後最早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他父親是個退伍軍人，見多識廣。改革開放之初，他最先把握了機會，先買了輛大貨車，開始帶著兩個兒子跑運輸，後來賺到錢之後，給大兒子和二兒子分別買了一輛大貨車。他自己在縣城裏成立了一個車隊，每日坐鎮車隊裏幫人介紹貨源，調度車輛，幹得是風生水起。他們家是村裏最早住上水泥樓房的人家。
喬依大哥和大嫂帶著兩個孩子在縣城讀書，只是逢年過節才回來。二哥和二嫂因為孩子還小，還沒到上學的年紀，暫且在家裏陪著父母一起住。她父親白日都在縣城裏忙活，到晚上才回家來。二哥也是常年跑車在外，家裏經常是喬依母親和二嫂帶著三歲多的女兒一起生活。
喬依和母親回到家時，二嫂已經放米煮飯。三歲的小侄女看到她回來，就撲上去要跟她玩耍。喬依放下了手中木瓜苗，就跟侄女一起看她給侄女買的看圖識字，還教她讀唐詩宋詞。小侄女聰明伶俐，很多東西都是教她一次就懂。喬依很是驚訝，三歲的孩童怎麽會有如此的智力？於是就捏著她的臉蛋問：“你是不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呀？”
小侄女吐字清晰地說：“是！”
喬依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你這小表姐挺可愛，長大之後是不是很漂亮？”史琳娜問吳翔說。
“嗯，是挺漂亮的。”吳翔說。
“應該也很有出息吧？”陳塵問。
“挺有出息的，博士畢業，現在是大學老師。”吳翔說。
“她結婚沒有？呵呵。”何航萬笑著問。
“怎麽，你對她有興趣？”史琳娜笑著問何航萬。
“應該結了吧，都三十好幾了。”韓涵說。
“如果沒結的話，我倒是有這個想法，呵呵。”何航萬說。
“她還真沒結婚，如果你真有這個想法的話，我幫你牽線搭橋。”吳翔笑著說。
“她可比你大幾歲呢，你能接受嗎？”龐曉暉說。
“只要大家都來電，年齡不是問題。”何航萬笑著說。
“呵呵，愛情至上！”史琳娜打趣道。
喬依二嫂和喬依媽媽在廚房裏叮叮當當地忙著。喬依媽媽給喬依做了個她最愛吃的芥蔞炒蛋。正在她和侄女玩得起勁的時候，廚房裏已經做好了飯菜。
“快來吃飯啰，等會兒晚了沒車上南流就麻煩了。”喬依媽媽在飯廳裏喊道。
喬依拉著小侄女的手一起回到飯廳，幫忙盛好飯，坐下來吃飯。小侄女不停地指著要這個要那個的，總不消停，喬依只能不停地給小侄女夾菜。
“你別妨礙姑姑吃飯！”二嫂說著，把女兒拉出去說：“讓姑姑先吃，我們等爺爺回來再吃。”
二嫂和小侄女出去之後，飯廳裏就剩下喬依和母親。
“你今年剛出來工作，先把工作做好，如果有合適的，也可以先交個男朋友，先處著。”母親邊說邊往喬依碗裏夾菜。
“才剛出來工作，急什麽！”喬依有點不耐煩地說。
“時間一日一日地過，很快就是一年，你今天覺著自己還年輕，明天就老了。”喬媽媽說。
“你別嚇人，明天就老了。”喬依嘟起嘴巴，不屑地說。
“你別不放心上，女人的青春就那麽兩三年，轉瞬即逝。我們也不指望你能幫家裏什麽，只要你自己幸福就行。”喬媽媽又夾了一塊肉給喬依吃。
“行了，你就別瞎擔心了，你女兒是皇帝女，不愁嫁！”喬依一臉自信地說。
“真是這樣的話，我倒也放心了。”母親說。
吃完飯之後，太陽已經偏西了。喬依看了看天空，說：“我得上去了，要不沒車上南流就麻煩了。”
“那就趕緊的吧，現在修路車子也不好走，耽誤了沒車上去就麻煩了。”喬媽媽說。
喬依穿著牛仔褲配著件粉色T恤，腳上穿著運動鞋，充滿青春活力。她背上一個雙肩包，手裏小心拎著用塑料袋裝著的木瓜苗出了門。
喬依家住在公路邊，一出來就能坐到直達縣城的巴士。
喬依母親送女兒出去公路邊等車，小侄女看見了，也跟著來送她。喬依母親拉著小孫女的手，一起送她出到公路邊。
她們剛出到公路邊不久，遠遠的一輛巴士就開了過來。喬依不停地向巴士招手，巴士緩緩地在她旁邊停了下來。喬依準備上車的時候，小侄女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口香糖遞給她說：“姑姑你上車了就嚼這個糖，下車後才吐渣，就不會暈車了，記得哦。”
“這小不點，怎麽什麽都懂呀！”喬依接過口香糖，口裏說著，蹲下去親了一下侄女那胖嘟嘟的臉蛋說：“姑姑愛你喲。”說完就起身上車去了。
“我也愛姑姑！”小姑娘給了她一個飛吻。
喬依母親和小侄女目送她上了車，直到車子緩緩開走，她倆才戀戀不舍地回去。
車子已經沒有位置，喬依只好站著。因為修路的原因，車子有點顛簸，走得很慢，而且偶爾堵車，走走停停。喬依有點煩躁，想起小侄女給的口香糖。她剝開口香糖，放嘴裏不停地嚼起來。甜甜的味道掃去了她心中的煩躁，想著侄女那可愛的模樣，她笑了起來。車子到了縣城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了山。
總站裏已經沒有了到南流的大巴車，喬依很是著急，出到外面去找私人開的小巴士。她在車站門口等了許久，才看見一輛前面掛著南流牌子的小巴士，慢悠悠地開過來。
喬依遠遠地就向小巴士招手，小巴士半停不停地開到她身邊。車上除了司機和售票員，只有一個乘客。
售票員站在車門口對著喬依問：“你到哪裏的？”
“南流！”喬依說。
“上車吧。”車子停了下來。
喬依快速上車去，找了個單個座位的坐了下來。
車子沒有馬上開走，而是慢悠悠地在車站附近徘徊著兜客。在兜兜轉轉中，久不久又上來一個乘客。
車子晃蕩了半個多小時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喬依有些著急，就問道：“什麽時候才開車呀？”
“馬上，馬上開。”司機說。
車子動了一下，又兜了一圈，車子陸續的又上了幾個人。
“你還要兜到什麽時候？不開車就告訴我，讓我下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大聲罵道。
“開了，開了，馬上開了。”司機和售票員同時說，售票員是女的，跟司機年紀相當，他們看起來好像是一對夫妻。
車子快速啟動，一直向前開著。喬依松了口氣。
溫泉縣是交通運輸業比較發達的縣，公路很容易破損，常年修路。車子一路顛簸著，搖搖晃晃地向前開。
車子比較老舊，車燈也不夠亮，地面上那些坑坑窪窪也看不太清楚，一不小心，車子就彈了起來。
車子到了米湯鎮的時候，車上8個乘客就下了4個。到了馬皮鎮的時候，又下了3個，車上只剩下了喬依一個乘客。
車子在路邊停著一直不開，喬依有些納悶，就問司機說：“怎麽不開車了？”
“你下去吧，車子不去南流了。”司機說。
“你們怎麽能這樣？都說到南流的，錢我都給了，現在你們半路把我扔下，我怎麽辦？”喬依一臉委屈。
“多出的錢我可以給回給你，你下去看還有沒有其他到南流的車。”售票員給回一塊錢給她。
喬依沒辦法，只好接過錢委委屈屈地下了車。
馬皮鎮是個大鎮，車站裏還站著好些人。喬依茫然地站著，突然看到一輛出租車從遠處開來。她不停地向出租車招手。
出租車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問她說：“到哪裏？”
喬依說：“南流，多少錢？”
“10塊。”
“我們可以跟你一起坐一輛車嗎？”三個年輕男子走過來，對喬依說。
“可以呀。”喬依說。
“你們是一起的嗎？”出租車司機問喬依。
“不是。”喬依說。
“你自己上車來。”出租車司機說。
喬依只好鉆進了出租車的後座，出租車司機趕緊鎖了車門，快速發動了車子。
“你為什麽不拉另外三個男的？”喬依不解地問道。
“夜裏拉三個年輕男子是很危險的，現在搶劫出租車司機的案件很多，你看起來就像個正經人家的女孩，如果他們跟你是一起的，我倒是不擔心。”
“哦，原來這樣。”喬依說。
“你到南流哪裏”出租車司機問。
“地委大院。”喬依說。
“一看你就是在機關裏上班的人，剛大學畢業分配過來的吧？”
“是的。”
喬依和出租車司機一路聊著，車子很快到了地委大院門口。喬依看了看手表，已經快9點了。地委大院旁邊有名武警在站崗亭上筆直地站立著，車子在站崗亭旁邊停了下來。喬依給了錢之後，對出租車司機千恩萬謝，然後才小心地拎著她的木瓜苗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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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周日，喬依回家去看父母。她跟著媽媽到菜園裏摘菜，突然看到旁邊那棵木瓜樹開滿了花，還結了一串果。她就走過去，扶著那木瓜樹，驚叫起來：“這棵木瓜不是我今年春天才種下的嗎？怎麽就開花結果了？”
“是呀，木瓜是很快結果的。”喬媽媽說。
“我外婆怎麽也在呢？難道她也坐時光機回去了嗎？”吳翔問。
“不是的，她不用坐時光機回去，這是她之前的影像，每個人都會在自己生活過的時光裏留下影像。”何航萬說。
“按這麽說，死去的人，在過去的時光裏也還留有他的影像？”史琳娜問。
“當然！”何航萬說。
“難怪我媽媽要回去，原來是想再看看我爸爸。”龐曉暉說。
“這是我第一次種木瓜樹，居然結果了，太神奇了。”喬依興奮地說。
“這有什麽值得沾沾自喜的，木瓜是最容易種的，前段時間我灑了一點木瓜籽在那邊，都長出了很多木瓜苗了呢。”
“在哪？我要拔一顆到我房前那點空地上種。”喬依四處張望。
喬媽媽向東邊的一個角落指了一下，說：“在那邊哩！”
喬依順著母親指的方向走了過去，驚喜地叫道：“有好幾顆呢，我要拔那顆最大的上去種在我門前。”
“只要你有地方種，全部拔去種我都沒意見。”喬媽媽說。
“沒那麽多地方，我只要一顆就夠了，門前那小塊地，種什麽都不長，估計種木瓜能長。”喬依說著，撿一根小木棍，蹲下去慢慢把一顆木瓜樹苗挖了起來，然後在旁邊摘了幾片毛桐葉，小心地把樹根包裹住。
喬依和母親摘完菜後，口裏哼著歌兒，手裏小心地捧著木瓜苗，跟在母親身後，歡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遇到村裏人，她都很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村裏人似乎對她也都很喜歡。
喬依是家裏的老幺，上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他們都已經成家立業。喬依姐姐師範畢業後在縣城一所小學當語文老師，姐夫是縣高中的數學老師。喬依兩個哥哥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都跟著父親搞運輸業。
喬依家算是改革開放之後最早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他父親是個退伍軍人，見多識廣。改革開放之初，他最先把握了機會，先買了輛大貨車，開始帶著兩個兒子跑運輸，後來賺到錢之後，給大兒子和二兒子分別買了一輛大貨車。他自己在縣城裏成立了一個車隊，每日坐鎮車隊裏幫人介紹貨源，調度車輛，幹得是風生水起。他們家是村裏最早住上水泥樓房的人家。
喬依大哥和大嫂帶著兩個孩子在縣城讀書，只是逢年過節才回來。二哥和二嫂因為孩子還小，還沒到上學的年紀，暫且在家裏陪著父母一起住。她父親白日都在縣城裏忙活，到晚上才回家來。二哥也是常年跑車在外，家裏經常是喬依母親和二嫂帶著三歲多的女兒一起生活。
喬依和母親回到家時，二嫂已經放米煮飯。三歲的小侄女看到她回來，就撲上去要跟她玩耍。喬依放下了手中木瓜苗，就跟侄女一起看她給侄女買的看圖識字，還教她讀唐詩宋詞。小侄女聰明伶俐，很多東西都是教她一次就懂。喬依很是驚訝，三歲的孩童怎麽會有如此的智力？於是就捏著她的臉蛋問：“你是不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呀？”
小侄女吐字清晰地說：“是！”
喬依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你這小表姐挺可愛，長大之後是不是很漂亮？”史琳娜問吳翔說。
“嗯，是挺漂亮的。”吳翔說。
“應該也很有出息吧？”陳塵問。
“挺有出息的，博士畢業，現在是大學老師。”吳翔說。
“她結婚沒有？呵呵。”何航萬笑著問。
“怎麽，你對她有興趣？”史琳娜笑著問何航萬。
“應該結了吧，都三十好幾了。”韓涵說。
“如果沒結的話，我倒是有這個想法，呵呵。”何航萬說。
“她還真沒結婚，如果你真有這個想法的話，我幫你牽線搭橋。”吳翔笑著說。
“她可比你大幾歲呢，你能接受嗎？”龐曉暉說。
“只要大家都來電，年齡不是問題。”何航萬笑著說。
“呵呵，愛情至上！”史琳娜打趣道。
喬依二嫂和喬依媽媽在廚房裏叮叮當當地忙著。喬依媽媽給喬依做了個她最愛吃的芥蔞炒蛋。正在她和侄女玩得起勁的時候，廚房裏已經做好了飯菜。
“快來吃飯啰，等會兒晚了沒車上南流就麻煩了。”喬依媽媽在飯廳裏喊道。
喬依拉著小侄女的手一起回到飯廳，幫忙盛好飯，坐下來吃飯。小侄女不停地指著要這個要那個的，總不消停，喬依只能不停地給小侄女夾菜。
“你別妨礙姑姑吃飯！”二嫂說著，把女兒拉出去說：“讓姑姑先吃，我們等爺爺回來再吃。”
二嫂和小侄女出去之後，飯廳裏就剩下喬依和母親。
“你今年剛出來工作，先把工作做好，如果有合適的，也可以先交個男朋友，先處著。”母親邊說邊往喬依碗裏夾菜。
“才剛出來工作，急什麽！”喬依有點不耐煩地說。
“時間一日一日地過，很快就是一年，你今天覺著自己還年輕，明天就老了。”喬媽媽說。
“你別嚇人，明天就老了。”喬依嘟起嘴巴，不屑地說。
“你別不放心上，女人的青春就那麽兩三年，轉瞬即逝。我們也不指望你能幫家裏什麽，只要你自己幸福就行。”喬媽媽又夾了一塊肉給喬依吃。
“行了，你就別瞎擔心了，你女兒是皇帝女，不愁嫁！”喬依一臉自信地說。
“真是這樣的話，我倒也放心了。”母親說。
吃完飯之後，太陽已經偏西了。喬依看了看天空，說：“我得上去了，要不沒車上南流就麻煩了。”
“那就趕緊的吧，現在修路車子也不好走，耽誤了沒車上去就麻煩了。”喬媽媽說。
喬依穿著牛仔褲配著件粉色T恤，腳上穿著運動鞋，充滿青春活力。她背上一個雙肩包，手裏小心拎著用塑料袋裝著的木瓜苗出了門。
喬依家住在公路邊，一出來就能坐到直達縣城的巴士。
喬依母親送女兒出去公路邊等車，小侄女看見了，也跟著來送她。喬依母親拉著小孫女的手，一起送她出到公路邊。
她們剛出到公路邊不久，遠遠的一輛巴士就開了過來。喬依不停地向巴士招手，巴士緩緩地在她旁邊停了下來。喬依準備上車的時候，小侄女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口香糖遞給她說：“姑姑你上車了就嚼這個糖，下車後才吐渣，就不會暈車了，記得哦。”
“這小不點，怎麽什麽都懂呀！”喬依接過口香糖，口裏說著，蹲下去親了一下侄女那胖嘟嘟的臉蛋說：“姑姑愛你喲。”說完就起身上車去了。
“我也愛姑姑！”小姑娘給了她一個飛吻。
喬依母親和小侄女目送她上了車，直到車子緩緩開走，她倆才戀戀不舍地回去。
車子已經沒有位置，喬依只好站著。因為修路的原因，車子有點顛簸，走得很慢，而且偶爾堵車，走走停停。喬依有點煩躁，想起小侄女給的口香糖。她剝開口香糖，放嘴裏不停地嚼起來。甜甜的味道掃去了她心中的煩躁，想著侄女那可愛的模樣，她笑了起來。車子到了縣城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了山。
總站裏已經沒有了到南流的大巴車，喬依很是著急，出到外面去找私人開的小巴士。她在車站門口等了許久，才看見一輛前面掛著南流牌子的小巴士，慢悠悠地開過來。
喬依遠遠地就向小巴士招手，小巴士半停不停地開到她身邊。車上除了司機和售票員，只有一個乘客。
售票員站在車門口對著喬依問：“你到哪裏的？”
“南流！”喬依說。
“上車吧。”車子停了下來。
喬依快速上車去，找了個單個座位的坐了下來。
車子沒有馬上開走，而是慢悠悠地在車站附近徘徊著兜客。在兜兜轉轉中，久不久又上來一個乘客。
車子晃蕩了半個多小時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喬依有些著急，就問道：“什麽時候才開車呀？”
“馬上，馬上開。”司機說。
車子動了一下，又兜了一圈，車子陸續的又上了幾個人。
“你還要兜到什麽時候？不開車就告訴我，讓我下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大聲罵道。
“開了，開了，馬上開了。”司機和售票員同時說，售票員是女的，跟司機年紀相當，他們看起來好像是一對夫妻。
車子快速啟動，一直向前開著。喬依松了口氣。
溫泉縣是交通運輸業比較發達的縣，公路很容易破損，常年修路。車子一路顛簸著，搖搖晃晃地向前開。
車子比較老舊，車燈也不夠亮，地面上那些坑坑窪窪也看不太清楚，一不小心，車子就彈了起來。
車子到了米湯鎮的時候，車上8個乘客就下了4個。到了馬皮鎮的時候，又下了3個，車上只剩下了喬依一個乘客。
車子在路邊停著一直不開，喬依有些納悶，就問司機說：“怎麽不開車了？”
“你下去吧，車子不去南流了。”司機說。
“你們怎麽能這樣？都說到南流的，錢我都給了，現在你們半路把我扔下，我怎麽辦？”喬依一臉委屈。
“多出的錢我可以給回給你，你下去看還有沒有其他到南流的車。”售票員給回一塊錢給她。
喬依沒辦法，只好接過錢委委屈屈地下了車。
馬皮鎮是個大鎮，車站裏還站著好些人。喬依茫然地站著，突然看到一輛出租車從遠處開來。她不停地向出租車招手。
出租車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問她說：“到哪裏？”
喬依說：“南流，多少錢？”
“10塊。”
“我們可以跟你一起坐一輛車嗎？”三個年輕男子走過來，對喬依說。
“可以呀。”喬依說。
“你們是一起的嗎？”出租車司機問喬依。
“不是。”喬依說。
“你自己上車來。”出租車司機說。
喬依只好鉆進了出租車的後座，出租車司機趕緊鎖了車門，快速發動了車子。
“你為什麽不拉另外三個男的？”喬依不解地問道。
“夜裏拉三個年輕男子是很危險的，現在搶劫出租車司機的案件很多，你看起來就像個正經人家的女孩，如果他們跟你是一起的，我倒是不擔心。”
“哦，原來這樣。”喬依說。
“你到南流哪裏”出租車司機問。
“地委大院。”喬依說。
“一看你就是在機關裏上班的人，剛大學畢業分配過來的吧？”
“是的。”
喬依和出租車司機一路聊著，車子很快到了地委大院門口。喬依看了看手表，已經快9點了。地委大院旁邊有名武警在站崗亭上筆直地站立著，車子在站崗亭旁邊停了下來。喬依給了錢之後，對出租車司機千恩萬謝，然後才小心地拎著她的木瓜苗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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