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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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家裏是真有點臟, 上次回來時間太緊，都沒時間做衛生。
這次陳望楓又憋著一肚子氣灌了一整瓶冰飲，雖然腿還不怎麽方便, 但他就是大腦充血想找點事幹, 不管說什麽都要把這衛生給做了。
要不然一停下來他就會胡思亂想, 就像整個人掉進了黑黢黢的洞裏, 爬都爬不出來。
怎麽能這樣呢？
為什麽餘希音不能站在他這邊呢？
他想要的又不多, 只要餘希音可以陪著他支持他, 告訴他沒有做錯, 願意陪著他就好了呀。
掃地的動作越來越慢，鼻子依然是酸酸的, 眨眨眼都能隨時掉出兩滴眼淚來，一點都不像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要是餘希音看到他這樣, 會不會又要說他幼稚了？
陳望楓不想這樣, 又吸了吸鼻子, 猶豫了半天還是堅持自我沒刪微博, 但新發了一條。
@陳望楓-滑板潮流季：【不好意思有點激動了, 我向大家道歉，但我依然不認為想要贏是錯誤, 我也不會為我做過的任何事而後悔。關於水軍這件事，我會整理證據出來向大家證明的。】
這一次語氣就要平和很多了，但不足以立即扭轉他人的態度，評論裏質疑他的人也還是很多。不過他都沒看, 打開微信點開了趙茹蕓的聊天界面。
陳望楓：【還在金海嗎？需要你幫點忙。】
趙茹蕓：【你不是把我微信推給餘希音了嗎？怎麽她剛說要找我幫忙，你自己又來問一遍？】
陳望楓楞了一下。
餘希音現在還願意幫他找趙茹蕓幫忙嗎？
但其實這在餘希音心裏, 這是根本不需要考慮的問題。
她是找徐朝要的趙茹蕓微信，畢竟這時候找陳望楓肯定要不到, 找沈欽的話，又太容易被猜出他們剛鬧了矛盾。
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徐朝比較好糊弄。
她以前沒和趙茹蕓聊過天，一上來就要趙茹蕓幫忙未免顯得目的性太強，還東扯西扯了些別的，尬聊了好一會兒。得虧趙茹蕓是網上沖浪十級選手，一猜就知道她想做什麽，都不用餘希音開口，就主動包攬了解決問題的重任。
現在面對陳望楓的第二次詢問，她依然熱心。
趙茹蕓：【我本來就沒打算旁觀。】
趙茹蕓：【放心，事情包在我身上。】
陳望楓還在為他和餘希音的巧合絞盡腦汁編造理由，但趙茹蕓只是隨口一問，根本沒打算真的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而他看著屏幕沈默了幾秒，只說得出兩個字：【謝謝。】
趙茹蕓：【沒什麽好謝的，朋友嘛。】
陳望楓：【等你來京川，我請你吃飯。】
趙茹蕓：【這麽客氣？】
趙茹蕓：【說白了，能出這檔子事也有我一部分責任，幫你也是我應該做的。】
只要看到那些水軍，她心裏就煎熬得要命，感覺自己跟個禍國妖姬似的，一點感情上的問題，居然還能扯到這種地步。
陳望楓：【別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了，我說話算數，說請就請。】
互聯網的記憶是有時限的，這意味著處理輿論一定要快，否則拖到最後，很多人都吃瓜只吃一半，只記得陳望楓沖動口不擇言的樣子，無視事情發展的後續了。
和趙茹蕓這邊說清楚自己的計劃後，陳望楓也沒閑著，直接找上了鐘祺。
陳望楓：【我有證據，我知道是你。】
現在是中午的休息時間，鐘祺正在時刻關註微博上的事態發展，忽然看到陳望楓發來的微信，他不意外，但有點緊張。
鐘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陳望楓：【不用裝傻，你以為我為什麽敢在微博上直接點名說你？那是因為我有證據。】
陳望楓：【比起被我拿出證據掛在微博上丟臉，不如自己早點承認，發微博向我道歉，對你的負面影響要小一點。】
陳望楓：【我可以給你時間慢慢考慮，不著急。】
陳望楓當然是沒有證據的，他是故意這麽說的。
可鐘祺不知道，他會不由自主地想，萬一陳望楓真的拿到了證據怎麽辦？
那他會怎麽樣？
自食惡果？被人群起而攻之？
有幾滴汗從額角滑落，他告訴自己，是金海太熱了，而拍攝基地更甚。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
“哦……裏面太熱了，這邊好像涼快點。”
聽到趙茹蕓的聲音，鐘祺差點當場一個彈射起立，花了好大力氣才忍住了條件反射性的動作。
趙茹蕓似乎沒發現他的異常，端著盒飯坐到了他身邊，“是嗎？我感覺不涼快啊，而且你額頭上都是汗欸，你真覺得涼快？”
鐘祺做賊心虛，悄悄看了趙茹蕓很久，試圖從她臉上找到厭惡，或者不屑之類的情緒。
他心裏清楚，如果趙茹蕓發現了他做的事，一定會極其厭惡他，畢竟時間倒回幾天前，就連他自己也絕對不會想到他會做出這種卑劣的事。
可是他什麽都沒有發現，脖子又很僵硬地扭了回來，說：“真感覺比別的地方強點，真的。”
趙茹蕓註意到了，他說話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舔唇，提高音量。
這都是心虛的表現。
她咬著筷子，眼尾微微下垂，顯得有點憂郁。
但鐘祺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註意到，待他再次聽到趙茹蕓說話，她也已經整理好了心情。
“陪我出去拍幾張照行嗎？”
“現在？”
她迅速扒完了最後兩口飯，扔到附近的垃圾桶裏，再回來說：“對啊，今天化妝師給我化的妝這麽好看，不趕緊拍照多可惜。快走唄，再拖下去就要開始拍攝了。”
以前鐘祺給她拍過幾次照片，她對鐘祺的技術很放心，說完就一個人走在了前面，知道他一定會跟上來。
鐘祺也的確沒有拒絕過她。
拍攝基地出去不到五百米就是海邊，他們在海邊拍了很多張，拍完趙茹蕓就坐在沙灘邊檢查照片，鐘祺隨地撿了根樹枝，在沙灘上寫下了趙茹蕓名字的縮寫。
“這張轉圈圈的就很好看，還有懟臉這張也好看。”
“我喜歡你跳起來那張。”
“為什麽！你不覺得那張很傻嗎！”
“我覺得很可愛。”
一句話落在趙茹蕓心上，臉上的笑意慢慢斂去，靜靜把照片發到了自己手機上，再一張張保存，忽然說：“鐘祺，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買水軍黑陳望楓了？”
鐘祺：“……”
很多時候沈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甚至可以說沒有矢口否認就已經足夠讓趙茹蕓欣慰了。
她按照陳望楓說過的話穩步進行計劃，“陳望楓有證據，他都告訴我了。”
“你們今天聯系過？”
鐘祺突然偏頭看向她，感覺好像喝了一口老壇酸醋，又覺得特別荒謬，都到這種時候了，一旦陳望楓把證據公布出去，他就要聲名狼藉，但他滿腦子想的不是這個，而是吃醋。
“我主動找他的，風向太明顯了，我也一猜就是你。”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趙茹蕓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做這種事。在我心裏，你就是個脾氣臭點的大少爺，雖然總是目中無人，但心腸也沒有壞得太過分，就算一直針對陳望楓，也都是光明正大的。真的，我還見過你餵流浪貓，我一直覺得至少你的底色是善良的。”
“你高估我了。”
“也可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
明明知道事實就是如此，鐘祺自認不是什麽好人，可聽到趙茹蕓這麽說，心酸脹到快要炸開了。
他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雙唇微微顫抖了片刻，最終卻是什麽謊話都不想說了，“行，反正你們都有證據，我承認，是我買了水軍黑他，我就是見不得他好。”
“那你就主動承認，我不喜歡你這樣，從一開始你說要簽VEN的時候就很不喜歡了。不論我過去對陳望楓是什麽感情，我現在和他都只是普通朋友，但你的行為一直讓我覺得，我很對不起他。”
“那都是我做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但起因在我，難道只要我喜歡過別的人，這個人就必須一直受你針對嗎？你只顧著發洩你的不滿，你有真正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鐘祺又沈默了，在錄制節目的這段時間裏，他頭發長了一點，身上少了點乖張不吝的氣質，只是這張臉看上去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好惹。
只有在看向趙茹蕓的時候，眼神會有些許軟化，而今又多了一層悲傷。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看他不爽。”
“看人不爽就要時刻針對嗎？你想過我要怎麽面對我的朋友嗎？你知道我夾在中間有多難受嗎？”
趙茹蕓站了起來，說：“我以前也拒絕過你，但你都沒聽進去。所以我現在再鄭重地和你說一遍，我不喜歡你，我們不合適。”
“不僅是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而且事到如今，我們連普通朋友也很難做下去了。鐘祺，今天就當是我們做朋友的最後一天吧，我們好聚好散。”
“趙茹蕓——”
“最後和你說句實話，我和陳望楓都沒有證據，但我剛才錄音了，也已經把錄音發給陳望楓了。”
趙茹蕓離開了沙灘。
海浪一下一下拍向岸邊，帶來了濕漉漉的海裏泥沙，又帶走了鐘祺剛剛在沙灘上寫下的ZRY。
這一場喜歡，他拼盡全力。
可力氣到底是用錯了地方，他什麽都沒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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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是真有點臟, 上次回來時間太緊，都沒時間做衛生。
這次陳望楓又憋著一肚子氣灌了一整瓶冰飲，雖然腿還不怎麽方便, 但他就是大腦充血想找點事幹, 不管說什麽都要把這衛生給做了。
要不然一停下來他就會胡思亂想, 就像整個人掉進了黑黢黢的洞裏, 爬都爬不出來。
怎麽能這樣呢？
為什麽餘希音不能站在他這邊呢？
他想要的又不多, 只要餘希音可以陪著他支持他, 告訴他沒有做錯, 願意陪著他就好了呀。
掃地的動作越來越慢，鼻子依然是酸酸的, 眨眨眼都能隨時掉出兩滴眼淚來，一點都不像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要是餘希音看到他這樣, 會不會又要說他幼稚了？
陳望楓不想這樣, 又吸了吸鼻子, 猶豫了半天還是堅持自我沒刪微博, 但新發了一條。
@陳望楓-滑板潮流季：【不好意思有點激動了, 我向大家道歉，但我依然不認為想要贏是錯誤, 我也不會為我做過的任何事而後悔。關於水軍這件事，我會整理證據出來向大家證明的。】
這一次語氣就要平和很多了，但不足以立即扭轉他人的態度，評論裏質疑他的人也還是很多。不過他都沒看, 打開微信點開了趙茹蕓的聊天界面。
陳望楓：【還在金海嗎？需要你幫點忙。】
趙茹蕓：【你不是把我微信推給餘希音了嗎？怎麽她剛說要找我幫忙，你自己又來問一遍？】
陳望楓楞了一下。
餘希音現在還願意幫他找趙茹蕓幫忙嗎？
但其實這在餘希音心裏, 這是根本不需要考慮的問題。
她是找徐朝要的趙茹蕓微信，畢竟這時候找陳望楓肯定要不到, 找沈欽的話，又太容易被猜出他們剛鬧了矛盾。
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徐朝比較好糊弄。
她以前沒和趙茹蕓聊過天，一上來就要趙茹蕓幫忙未免顯得目的性太強，還東扯西扯了些別的，尬聊了好一會兒。得虧趙茹蕓是網上沖浪十級選手，一猜就知道她想做什麽，都不用餘希音開口，就主動包攬了解決問題的重任。
現在面對陳望楓的第二次詢問，她依然熱心。
趙茹蕓：【我本來就沒打算旁觀。】
趙茹蕓：【放心，事情包在我身上。】
陳望楓還在為他和餘希音的巧合絞盡腦汁編造理由，但趙茹蕓只是隨口一問，根本沒打算真的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而他看著屏幕沈默了幾秒，只說得出兩個字：【謝謝。】
趙茹蕓：【沒什麽好謝的，朋友嘛。】
陳望楓：【等你來京川，我請你吃飯。】
趙茹蕓：【這麽客氣？】
趙茹蕓：【說白了，能出這檔子事也有我一部分責任，幫你也是我應該做的。】
只要看到那些水軍，她心裏就煎熬得要命，感覺自己跟個禍國妖姬似的，一點感情上的問題，居然還能扯到這種地步。
陳望楓：【別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了，我說話算數，說請就請。】
互聯網的記憶是有時限的，這意味著處理輿論一定要快，否則拖到最後，很多人都吃瓜只吃一半，只記得陳望楓沖動口不擇言的樣子，無視事情發展的後續了。
和趙茹蕓這邊說清楚自己的計劃後，陳望楓也沒閑著，直接找上了鐘祺。
陳望楓：【我有證據，我知道是你。】
現在是中午的休息時間，鐘祺正在時刻關註微博上的事態發展，忽然看到陳望楓發來的微信，他不意外，但有點緊張。
鐘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陳望楓：【不用裝傻，你以為我為什麽敢在微博上直接點名說你？那是因為我有證據。】
陳望楓：【比起被我拿出證據掛在微博上丟臉，不如自己早點承認，發微博向我道歉，對你的負面影響要小一點。】
陳望楓：【我可以給你時間慢慢考慮，不著急。】
陳望楓當然是沒有證據的，他是故意這麽說的。
可鐘祺不知道，他會不由自主地想，萬一陳望楓真的拿到了證據怎麽辦？
那他會怎麽樣？
自食惡果？被人群起而攻之？
有幾滴汗從額角滑落，他告訴自己，是金海太熱了，而拍攝基地更甚。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
“哦……裏面太熱了，這邊好像涼快點。”
聽到趙茹蕓的聲音，鐘祺差點當場一個彈射起立，花了好大力氣才忍住了條件反射性的動作。
趙茹蕓似乎沒發現他的異常，端著盒飯坐到了他身邊，“是嗎？我感覺不涼快啊，而且你額頭上都是汗欸，你真覺得涼快？”
鐘祺做賊心虛，悄悄看了趙茹蕓很久，試圖從她臉上找到厭惡，或者不屑之類的情緒。
他心裏清楚，如果趙茹蕓發現了他做的事，一定會極其厭惡他，畢竟時間倒回幾天前，就連他自己也絕對不會想到他會做出這種卑劣的事。
可是他什麽都沒有發現，脖子又很僵硬地扭了回來，說：“真感覺比別的地方強點，真的。”
趙茹蕓註意到了，他說話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舔唇，提高音量。
這都是心虛的表現。
她咬著筷子，眼尾微微下垂，顯得有點憂郁。
但鐘祺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註意到，待他再次聽到趙茹蕓說話，她也已經整理好了心情。
“陪我出去拍幾張照行嗎？”
“現在？”
她迅速扒完了最後兩口飯，扔到附近的垃圾桶裏，再回來說：“對啊，今天化妝師給我化的妝這麽好看，不趕緊拍照多可惜。快走唄，再拖下去就要開始拍攝了。”
以前鐘祺給她拍過幾次照片，她對鐘祺的技術很放心，說完就一個人走在了前面，知道他一定會跟上來。
鐘祺也的確沒有拒絕過她。
拍攝基地出去不到五百米就是海邊，他們在海邊拍了很多張，拍完趙茹蕓就坐在沙灘邊檢查照片，鐘祺隨地撿了根樹枝，在沙灘上寫下了趙茹蕓名字的縮寫。
“這張轉圈圈的就很好看，還有懟臉這張也好看。”
“我喜歡你跳起來那張。”
“為什麽！你不覺得那張很傻嗎！”
“我覺得很可愛。”
一句話落在趙茹蕓心上，臉上的笑意慢慢斂去，靜靜把照片發到了自己手機上，再一張張保存，忽然說：“鐘祺，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買水軍黑陳望楓了？”
鐘祺：“……”
很多時候沈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甚至可以說沒有矢口否認就已經足夠讓趙茹蕓欣慰了。
她按照陳望楓說過的話穩步進行計劃，“陳望楓有證據，他都告訴我了。”
“你們今天聯系過？”
鐘祺突然偏頭看向她，感覺好像喝了一口老壇酸醋，又覺得特別荒謬，都到這種時候了，一旦陳望楓把證據公布出去，他就要聲名狼藉，但他滿腦子想的不是這個，而是吃醋。
“我主動找他的，風向太明顯了，我也一猜就是你。”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趙茹蕓搖了搖頭，說：“不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做這種事。在我心裏，你就是個脾氣臭點的大少爺，雖然總是目中無人，但心腸也沒有壞得太過分，就算一直針對陳望楓，也都是光明正大的。真的，我還見過你餵流浪貓，我一直覺得至少你的底色是善良的。”
“你高估我了。”
“也可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
明明知道事實就是如此，鐘祺自認不是什麽好人，可聽到趙茹蕓這麽說，心酸脹到快要炸開了。
他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雙唇微微顫抖了片刻，最終卻是什麽謊話都不想說了，“行，反正你們都有證據，我承認，是我買了水軍黑他，我就是見不得他好。”
“那你就主動承認，我不喜歡你這樣，從一開始你說要簽VEN的時候就很不喜歡了。不論我過去對陳望楓是什麽感情，我現在和他都只是普通朋友，但你的行為一直讓我覺得，我很對不起他。”
“那都是我做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
“但起因在我，難道只要我喜歡過別的人，這個人就必須一直受你針對嗎？你只顧著發洩你的不滿，你有真正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鐘祺又沈默了，在錄制節目的這段時間裏，他頭發長了一點，身上少了點乖張不吝的氣質，只是這張臉看上去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好惹。
只有在看向趙茹蕓的時候，眼神會有些許軟化，而今又多了一層悲傷。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看他不爽。”
“看人不爽就要時刻針對嗎？你想過我要怎麽面對我的朋友嗎？你知道我夾在中間有多難受嗎？”
趙茹蕓站了起來，說：“我以前也拒絕過你，但你都沒聽進去。所以我現在再鄭重地和你說一遍，我不喜歡你，我們不合適。”
“不僅是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而且事到如今，我們連普通朋友也很難做下去了。鐘祺，今天就當是我們做朋友的最後一天吧，我們好聚好散。”
“趙茹蕓——”
“最後和你說句實話，我和陳望楓都沒有證據，但我剛才錄音了，也已經把錄音發給陳望楓了。”
趙茹蕓離開了沙灘。
海浪一下一下拍向岸邊，帶來了濕漉漉的海裏泥沙，又帶走了鐘祺剛剛在沙灘上寫下的Z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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