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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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風來
“……”
她該說什麽？謝謝？好的？
雲舒意很無語地翻他一眼, 他要送禮物他送就好了，怎麽還要和自己說一聲，搞得好像她逼著他送的一樣。
看出雲舒意的想法, 裴楓微微一笑，頸項微微前傾, 卷翹的睫毛簌簌撲閃著, 溫柔又蠱惑。
“怎麽？驚喜得都忘了做表情？”
“……”
他哪裏看出的“驚喜”？
“表示一下嘛。讓我有點成就感。”
“……”
她很無語。她不說話。
雲舒意故意板著臉, 一本正經地與他對視，無聲地向他表示：自己一點都不震驚，也不驚訝，更沒有欣喜。
“欸。”裴楓拿腔拿調嘆了口氣, 向前一步。
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向她撲來，縈繞在她鼻尖，帶著青草特有的清新沁爽。
雲舒意挺了挺胸膛, 一擡眸就撞進他深邃的眼眸, 慌亂間, 她飛快轉移了視線, 又覺得這樣是不是太心虛，萬一他看出點什麽。
她喜歡他, 但如果是他表白的話, 她會更開心。
她那麽漂亮、聰慧、可愛, 關鍵是她還很有錢, 好吧,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她都先喜歡他了，如果還她先表白, 那多丟面子。
這樣想著，雲舒意鎮定下來, 目光遲疑了下，落到裴楓的眼睫上。
裴楓眨了眨眼，繼續說：“配合我一下嘛。你這樣讓我很有挫敗感。”
雲舒意：……
她十分配合地“啊”了聲，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真敷衍……”裴楓伸手隔空刮了下雲舒意的鼻尖，回頭瞥了眼桌角，懶洋洋倚了上去。
“好吧，我原諒你的敷衍了。”裴楓不甚在意道。
雲舒意掏了掏耳朵，難以置信，她剛才說什麽了？他怎麽就原諒上了。
“所以——”裴楓沒給雲舒意說話的機會，接著道，“我送你的第一個禮物，你收到了嗎？”
“？”
“什麽禮物？”
他五分鐘前才確定了自己的生日，五分鐘後，禮物就送上了？
“期待啊。”放緩了語速，裴楓將下一句話在口腔裏回味了遍，才接著道，“第一份禮物——期待感。怎麽樣？”
“……”
“所以——”
“我可以在你生日前幾天，告訴你我要送你一份禮物，然後，將這個行為定義為第一份禮物，送你一份期待嗎？”
“……”
裴楓短暫沈默了會。
雲舒意以為他在反省，誰知下一秒，他挑了挑眉，“可以啊。”
“那我就等著收你的禮物了啊。”
“謝謝大小姐，我可以期待好幾個月了呢！”
“……”
她怎麽感覺自己把自己賣了。
雲舒意皺了皺眉。
恰好這個時候，林秋聲喊裴楓下樓吃飯。
裴楓似乎是意猶未盡，頓了下，拎起包，先回了自己房間。
裴楓走後，雲舒意原地站了會又趴到門口聽聲音，確定裴楓下樓了，按捺不住原地跳了兩下，又立刻定住，手扒到門把手上，死死地捏著，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理智回籠，雲舒意將門反鎖了兩圈，轉身把自己扔到床上。
她掀起被子，鉆了進去，感受空氣一點點變得稀薄，心跳聲愈見清晰。
額間有一兩滴細小的汗滴凝出，順著眉心滴落鼻尖，寒冷寂靜的冬夜，室內卻是溫暖無比，空調吹出的暖風原本溫暖舒適，現在卻讓雲舒意感到無比燥熱。
黢黑的被窩裏，雲舒意擡手抹了把臉，發現掌心濕滑一片。
她唰得從被窩裏鉆出，顧不上沒穿鞋，赤著腳跑到窗邊，毫不猶豫地推開窗戶，任由冷冽的寒風撲打在自己臉上。
皮膚表層的溫度沒一會就降了下去，心裏的溫度卻還在攀升，在一個將融不融的節點停住了，雲舒意冷靜了好一會兒，慢吞吞重新關緊窗戶，轉身去把鞋穿上。
這時，已經七點了。雲舒意走回書桌，將剩下的作業完成。
收拾書包時，她無意間發現側邊鼓鼓的，伸手一掏——是一個紙團。
迷茫了半秒，雲舒意瞬間反應過來這個紙團是什麽，她剛剛降下溫度的臉又開始發燙，卻是小心翼翼瞅了眼門的方向，然後坐了回去。
她細致仔細地將紙團舒展開，盡力撫平每一個褶皺，當時收的太急，並沒有看得太清楚。這下仔細觀察，她才發現上面的每個字都不盡相同。
有的筆力遒勁嚴謹，力透紙背，有的舒展飄然，隨心所欲，甚至有的只寫了一半。
看著這些字，她仿佛能感受到當時寫下這些字的心情，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仿佛要撲出胸膛。
雲舒意嗔怒地使勁揉了揉這張皺皺巴巴的紙，擡起手，剛準備扔進垃圾桶，忽聽門外響起敲門聲。
“是我。”
聲音太過於熟悉，雲舒意幾乎是下意識雙手背後，藏起了紙團。
“我可以進來嗎？”裴楓問。
“什麽事？”雲舒意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聲音，使它顯得平靜些。
裴楓沒覺出什麽異常，解釋說：“我端了些水果上來。”
“放門口吧。”頓了下，雲舒意補充說，“我現在不方便，你放門口吧，我等會兒會出去拿的。”
“哦，好。”
幸好裴楓沒多問什麽，雲舒意松懈下來，原本要做的事被打斷，雲舒意遲疑了下，等了幾分鐘，先去把水果拿了進來。
她咬著草莓，對這個紙團再一次犯起愁。
扔，她是不想扔了，但是，留著也蠻尷尬的。
雲舒意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草莓，將紙團再一次平鋪展開，這一次更皺了，她用字典反覆壓了幾個來回，勉強弄得能看了些，然後，小心翼翼地兩只手分別拎起一角，和另一邊對齊。
她指腹向下，微微用力，緩慢向前推著，壓出一道清晰明了的折痕，對折兩次，又用字典壓了下，然後打開抽屜，和那170元一起，壓在了筆記本下。
心沈甸甸的，雲舒意伸手將抽屜推了回去，滾輪轉動，發出細微的輕響，雲舒意心跟著一顫，想著哪天要買一把鎖回來，把這個抽屜鎖上。
不為什麽，圖個心安。
-
如裴楓所願，接下來的幾天，雲舒意一聽到禮物兩個字就開始抓心撓肝，一想起122這串數字，就忍不住浮想聯翩。
他告訴自己做什麽？哪有人送禮物會提前說的！
可隱隱約約間，雲舒意也覺得有哪點不對勁。
一個尋常的夜晚，雲舒意如往常般寫完作業，她正靠著椅背發呆，餘光無意間落在桌前的日歷上。
她目光一頓，俯身向前，手肘擱在桌面上，無意識轉了轉風葉。
她終於想到是哪點不對勁了。
12月2號是星期一，沒有什麽比星期一過生日更糟糕的事情了。
在學校苦兮兮學了一天後，比起過生日，她更想趕快把作業寫完，然後倒頭就睡，特別是星期一。
就像是一顆糖，非要裹了層苦瓜汁才讓你吃，這還不如不要。
只希望裴楓不要搞什麽花樣，把禮物給自己就行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的時候，雲舒意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怎麽真得就期待起來了！
果然是被迷惑了。
雲舒意甩了甩腦袋，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去想裴楓。
不去想他的那些話，那些招搖的笑，那些蠱惑的眼神。
嗯，就是這樣。
再多想想他溫和謙順、言語得體、克己自矜的模樣，和與人交往時，刻意的禮貌，微妙的疏離。
不行，本來已經壓下去的想法瞬間又冒了出來，這！反差感太強了，誰會知道他外面這麽正經，背地裏比妖孽還妖孽，比妖精還妖精啊！
雲舒意總結出一個結論：還是不要去想裴楓這兩個字為妙。
-
星期一這點，裴楓顯然也考慮到了，他特地將星期天下午的課挪到了星期六晚上，只為邀請雲舒意去爬山。
這座山在當地很有名，卻不是因為山的本身，而是因為山上的一座廟——神女廟，聽說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
兩人約定吃完午飯出發。
雲舒意站在落地鏡前，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早知道昨天應該抽個空去那邊拿幾套衣服過來的，她記得有些她都沒拆封過，好像是哪個最近國際上剛出頭的設計師設計的。
算了，她天生麗質！
天生麗質的雲舒意足足打扮了兩小時才走出了房門，迎面就碰上了裴楓。
裴楓上下掃了她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她的頸項。
雲舒意立刻伸了伸脖頸。
“不冷嗎？”他好心指了指雲舒意的脖子。
“……”
她很無語，她再一次表示很無語。
她每天打扮得這麽好看，在他眼前晃蕩，他的關註點怎麽從來就不在重點上。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些發型很難梳的好吧。
“不冷。”雲舒意幾乎是從牙齒縫裏蹦出的這兩個字。
裴楓的反應就相當平淡，他渾不在意地哦了聲，側身讓雲舒意走在前面，下樓吃飯。
吃完飯，兩人叫了輛計程車，前往目的地。
神女廟在半山腰，他們這是丘陵地帶，山並不高，爬到神女廟時，剛好三點整。
兩人分別去問住持要了三柱香，跟在其他游客後面，照著樣子拜了三拜。
然後走進去，四處參觀了下。旁邊有導游帶著旅游團參觀，裴楓拉著她，也去蹭了下課。
神女廟重新修葺過，為了方便游客瀏覽，還特意設計了路線，按照他的設計，剛好能一次性逛完，並回到廟前。
廟的右前方是許願的地方，有人在賣許願用的木牌，裴楓去買了兩個。
兩人走到一旁，為了方便游客書寫，神女廟專門砌了一條窄窄的石桌，上面擺了兩只筆筒。
筆筒裏的筆很少，大部分都零零落落散在桌面上。
裴楓讓雲舒意在旁邊等著，自己擠進人群，搶了兩支筆出來。
兩人尋了個僻靜的角落，寫起自己的木牌。
比起自己的願望，雲舒意其實更好奇裴楓的心願，就當她餘光再一次不經意間掃過裴楓時，裴楓精準地捂住了自己的木牌。
他微微側首，眼尾挑著笑意，悠悠道：“怎麽？偷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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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驚喜得都忘了做表情？”
“……”
他哪裏看出的“驚喜”？
“表示一下嘛。讓我有點成就感。”
“……”
她很無語。她不說話。
雲舒意故意板著臉, 一本正經地與他對視，無聲地向他表示：自己一點都不震驚，也不驚訝，更沒有欣喜。
“欸。”裴楓拿腔拿調嘆了口氣, 向前一步。
他身上特有的清香向她撲來，縈繞在她鼻尖，帶著青草特有的清新沁爽。
雲舒意挺了挺胸膛, 一擡眸就撞進他深邃的眼眸, 慌亂間, 她飛快轉移了視線, 又覺得這樣是不是太心虛，萬一他看出點什麽。
她喜歡他, 但如果是他表白的話, 她會更開心。
她那麽漂亮、聰慧、可愛, 關鍵是她還很有錢, 好吧,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她都先喜歡他了，如果還她先表白, 那多丟面子。
這樣想著，雲舒意鎮定下來, 目光遲疑了下，落到裴楓的眼睫上。
裴楓眨了眨眼，繼續說：“配合我一下嘛。你這樣讓我很有挫敗感。”
雲舒意：……
她十分配合地“啊”了聲，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真敷衍……”裴楓伸手隔空刮了下雲舒意的鼻尖，回頭瞥了眼桌角，懶洋洋倚了上去。
“好吧，我原諒你的敷衍了。”裴楓不甚在意道。
雲舒意掏了掏耳朵，難以置信，她剛才說什麽了？他怎麽就原諒上了。
“所以——”裴楓沒給雲舒意說話的機會，接著道，“我送你的第一個禮物，你收到了嗎？”
“？”
“什麽禮物？”
他五分鐘前才確定了自己的生日，五分鐘後，禮物就送上了？
“期待啊。”放緩了語速，裴楓將下一句話在口腔裏回味了遍，才接著道，“第一份禮物——期待感。怎麽樣？”
“……”
“所以——”
“我可以在你生日前幾天，告訴你我要送你一份禮物，然後，將這個行為定義為第一份禮物，送你一份期待嗎？”
“……”
裴楓短暫沈默了會。
雲舒意以為他在反省，誰知下一秒，他挑了挑眉，“可以啊。”
“那我就等著收你的禮物了啊。”
“謝謝大小姐，我可以期待好幾個月了呢！”
“……”
她怎麽感覺自己把自己賣了。
雲舒意皺了皺眉。
恰好這個時候，林秋聲喊裴楓下樓吃飯。
裴楓似乎是意猶未盡，頓了下，拎起包，先回了自己房間。
裴楓走後，雲舒意原地站了會又趴到門口聽聲音，確定裴楓下樓了，按捺不住原地跳了兩下，又立刻定住，手扒到門把手上，死死地捏著，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理智回籠，雲舒意將門反鎖了兩圈，轉身把自己扔到床上。
她掀起被子，鉆了進去，感受空氣一點點變得稀薄，心跳聲愈見清晰。
額間有一兩滴細小的汗滴凝出，順著眉心滴落鼻尖，寒冷寂靜的冬夜，室內卻是溫暖無比，空調吹出的暖風原本溫暖舒適，現在卻讓雲舒意感到無比燥熱。
黢黑的被窩裏，雲舒意擡手抹了把臉，發現掌心濕滑一片。
她唰得從被窩裏鉆出，顧不上沒穿鞋，赤著腳跑到窗邊，毫不猶豫地推開窗戶，任由冷冽的寒風撲打在自己臉上。
皮膚表層的溫度沒一會就降了下去，心裏的溫度卻還在攀升，在一個將融不融的節點停住了，雲舒意冷靜了好一會兒，慢吞吞重新關緊窗戶，轉身去把鞋穿上。
這時，已經七點了。雲舒意走回書桌，將剩下的作業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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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了半秒，雲舒意瞬間反應過來這個紙團是什麽，她剛剛降下溫度的臉又開始發燙，卻是小心翼翼瞅了眼門的方向，然後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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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進來嗎？”裴楓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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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幸好裴楓沒多問什麽，雲舒意松懈下來，原本要做的事被打斷，雲舒意遲疑了下，等了幾分鐘，先去把水果拿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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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她是不想扔了，但是，留著也蠻尷尬的。
雲舒意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草莓，將紙團再一次平鋪展開，這一次更皺了，她用字典反覆壓了幾個來回，勉強弄得能看了些，然後，小心翼翼地兩只手分別拎起一角，和另一邊對齊。
她指腹向下，微微用力，緩慢向前推著，壓出一道清晰明了的折痕，對折兩次，又用字典壓了下，然後打開抽屜，和那170元一起，壓在了筆記本下。
心沈甸甸的，雲舒意伸手將抽屜推了回去，滾輪轉動，發出細微的輕響，雲舒意心跟著一顫，想著哪天要買一把鎖回來，把這個抽屜鎖上。
不為什麽，圖個心安。
-
如裴楓所願，接下來的幾天，雲舒意一聽到禮物兩個字就開始抓心撓肝，一想起122這串數字，就忍不住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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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隱隱約約間，雲舒意也覺得有哪點不對勁。
一個尋常的夜晚，雲舒意如往常般寫完作業，她正靠著椅背發呆，餘光無意間落在桌前的日歷上。
她目光一頓，俯身向前，手肘擱在桌面上，無意識轉了轉風葉。
她終於想到是哪點不對勁了。
12月2號是星期一，沒有什麽比星期一過生日更糟糕的事情了。
在學校苦兮兮學了一天後，比起過生日，她更想趕快把作業寫完，然後倒頭就睡，特別是星期一。
就像是一顆糖，非要裹了層苦瓜汁才讓你吃，這還不如不要。
只希望裴楓不要搞什麽花樣，把禮物給自己就行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的時候，雲舒意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怎麽真得就期待起來了！
果然是被迷惑了。
雲舒意甩了甩腦袋，努力克制著自己不去想裴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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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這樣。
再多想想他溫和謙順、言語得體、克己自矜的模樣，和與人交往時，刻意的禮貌，微妙的疏離。
不行，本來已經壓下去的想法瞬間又冒了出來，這！反差感太強了，誰會知道他外面這麽正經，背地裏比妖孽還妖孽，比妖精還妖精啊！
雲舒意總結出一個結論：還是不要去想裴楓這兩個字為妙。
-
星期一這點，裴楓顯然也考慮到了，他特地將星期天下午的課挪到了星期六晚上，只為邀請雲舒意去爬山。
這座山在當地很有名，卻不是因為山的本身，而是因為山上的一座廟——神女廟，聽說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
兩人約定吃完午飯出發。
雲舒意站在落地鏡前，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早知道昨天應該抽個空去那邊拿幾套衣服過來的，她記得有些她都沒拆封過，好像是哪個最近國際上剛出頭的設計師設計的。
算了，她天生麗質！
天生麗質的雲舒意足足打扮了兩小時才走出了房門，迎面就碰上了裴楓。
裴楓上下掃了她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她的頸項。
雲舒意立刻伸了伸脖頸。
“不冷嗎？”他好心指了指雲舒意的脖子。
“……”
她很無語，她再一次表示很無語。
她每天打扮得這麽好看，在他眼前晃蕩，他的關註點怎麽從來就不在重點上。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些發型很難梳的好吧。
“不冷。”雲舒意幾乎是從牙齒縫裏蹦出的這兩個字。
裴楓的反應就相當平淡，他渾不在意地哦了聲，側身讓雲舒意走在前面，下樓吃飯。
吃完飯，兩人叫了輛計程車，前往目的地。
神女廟在半山腰，他們這是丘陵地帶，山並不高，爬到神女廟時，剛好三點整。
兩人分別去問住持要了三柱香，跟在其他游客後面，照著樣子拜了三拜。
然後走進去，四處參觀了下。旁邊有導游帶著旅游團參觀，裴楓拉著她，也去蹭了下課。
神女廟重新修葺過，為了方便游客瀏覽，還特意設計了路線，按照他的設計，剛好能一次性逛完，並回到廟前。
廟的右前方是許願的地方，有人在賣許願用的木牌，裴楓去買了兩個。
兩人走到一旁，為了方便游客書寫，神女廟專門砌了一條窄窄的石桌，上面擺了兩只筆筒。
筆筒裏的筆很少，大部分都零零落落散在桌面上。
裴楓讓雲舒意在旁邊等著，自己擠進人群，搶了兩支筆出來。
兩人尋了個僻靜的角落，寫起自己的木牌。
比起自己的願望，雲舒意其實更好奇裴楓的心願，就當她餘光再一次不經意間掃過裴楓時，裴楓精準地捂住了自己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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