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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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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第 81 章

趙鴻煊說這話時, 倒是沒想過令沛身份不身份的話。

打他回京之後,就聽著娥嬸說了一些晏白薇這段時間的事情,先是有替嫁一事,後又有晏白清一事, 再有後來落水之事, 雖也都是只言片語,但在他聽來, 只覺得晏白薇這婚事嫁得並不能稱得上如意。

今日, 令沛這遲來的模樣更是讓趙鴻煊覺得他是在顯擺自己。

自然給不了什麽好臉色。

只是晏白薇聽著這話,正要幫著令沛解釋他不能多飲酒的話, 不曾想令沛卻先端起了酒杯, 二話沒說就連飲了兩杯。

到第三杯,晏白薇低聲道,“三爺, 這酒傷胃, 還是不飲了吧。”

哪知令沛只笑笑,將最後一杯滿上, 朝著趙鴻煊點點頭便就飲了下去。

一旁的葛維東,忍不住道,“沒想到令將軍還是個爽快人。”

原先以為令將軍這般的身份到底不同, 怕是瞧不上他們這樣的,更不用說一起喝酒的話,如今看, 未必。

說罷,就又將令沛跟前的酒滿上。

晏白薇眉頭皺起來, 看了一眼葛維東。

侯玉見著連忙道,“東維啊, 你這也別老是給人倒酒,倒是讓人吃菜啊。”

葛維東一聽,這才又連忙道,“對對對,令將軍,今日的菜好些都是薇薇和娥嬸的手藝,我還從來沒吃過這麽好的飯菜呢。”

令沛點點頭,正要伸筷,卻聽見趙鴻煊道,“令將軍這般時候過來,想必也是吃過東西了吧?再說了,薇薇的也就罷了,母親的手藝哪能入得了領將軍的口。”

聞言,令沛的動作忽而停在了空中。

氣氛也一下變得微妙起來。

晏白薇看過去,見令沛臉色看著雖說還好,但明顯覺得令沛是有不高興的。

幸好娥嬸見著這般,連忙道,“家常便飯,令將軍第一次來,不嫌棄才好。”

令沛淡然一笑,“無妨,以前行軍打仗的時候,饅頭都不一定能吃上,眼下這樣的已經很好了。”

聽見令沛這般說,場面才又重新和諧起來。

一頓飯吃完,天色已經黑了。

清隱道長這邊替娥嬸把完脈後,更了藥方又囑咐了一些要註意的,便和沈茂一道先就告辭了回去,喬映紅和晏白清也怕回去太晚江蓉那邊不好交代也就先回去了。

侯玉和葛維東也就跟著一同告辭了去。

剩下賀蘭飛雪和晏白薇和娥嬸說了會兒話也先走了。

晏白薇眼見著天色已晚,也就說要告辭的話。

趙鴻煊想起帶回來的禮物,也沒忌諱令沛,拿著東西出來道,“這幾年多謝薇薇你替我照顧母親,這東西不算貴重,是從當地搜羅的小玩意,見著有些意趣,又知大概你喜歡這些便就帶了幾件回來。”

晏白薇接過來,看了一眼令沛先就打開來,就見著是一些精巧機關的東西,做工精細不說,其中的關竅也十分巧妙,當下就道謝道,“鴻煊哥哥送的這東西做得十分精巧,我便不同你客氣,收下了。”

趙鴻煊看了一眼令沛,拱拱手,“時日不早了,薇薇早些回去吧。”

等出了門,回到令府,望著晏白薇放到桌上的盒子,令沛就先道,“看得出趙鴻煊倒是懂你。”

當初晏白薇做那些機巧暗器拿出去賣的時候,趙鴻煊是知道的,一來二去便也就知道她喜歡倒騰這些。

要說懂自然也是懂些的。

只是晏白薇聽出他這話裏有話,還是解釋道,“鴻煊哥哥在我最困難時幫過我,所以我們也算知交了,不過也就只限於此而已。他知道我喜歡研究這些,也愛倒騰這些,念及我對娥嬸的照顧之情,所以才特意帶了這些東西送我的。”

令沛眉色微斜,“嗯”了一聲,沒再問下去。

只是翌日一早,晏白薇這頭醒來,令沛又沒了影兒。

到晚上的時候,元伯來了屋子道,“少夫人,你快去看看,外頭爺說是請你去園子一趟。”

等晏白薇這頭過去,就見著園子內,放了幾個鬥大箱子的機巧玩意兒。

令沛走過來,一副顯擺的樣子,“你可瞧瞧,還算喜歡?”

晏白薇眉眼一擡,望著眼前的男人,又望了望那幾個箱子,“這——會不會太多了?”

令沛昂了昂頭,“多怕什麽,喜歡便好。”

元伯一聽也接過話道,“就是啊,聽說爺一早就出去搜羅了這些個寶貝,可見咱們爺是在乎少夫人的不是?”

晏白薇心裏有幾分感動,但更多的莫名,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般,莫不是受了昨日的刺激?

因著這一出,加上這些時日相處來看,好似姜青舒回來的事情也沒有算太影響晏白薇的心情。

只是時常也難免會聽到這個名字,心中會頓一頓。

然後,一切照舊。

這幾日,也不知為何,京中巡城之人忽而多起來,原先街上不過偶爾能瞧著巡街之人,這兩日卻是幾乎每隔幾個時辰就能尋見一次。

就連進出城門之人也是要經過嚴加盤查。

晏白薇聽著雲夏這般說起來時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結果後來聽令沛說起才知是說太後的壽辰要大辦之事。

隨即令沛又說道,“原本太後是不打算操辦的,之所以要大辦還有一事,便是因為天齊國不日也要入京出使我大祿。朝中的意思,也是想趁此顯示顯示大祿的國威。”

天齊國為何會突然要出使大祿,晏白薇不知道,但她卻是聽說北境之所以不安寧便是因為有天齊的存在。

這般的一個國家要派使臣過來,目的又是為何呢?

晏白薇這般想著,就又聽著令沛道,“對了,此次壽宴,百官同慶,家眷也是要進宮的,你且著意準備著些。”

她點點頭應下來。

第二天上頭就從繡莊拿了時新的花樣子和布匹的選樣回來,想讓令老太太和鐘藍令鴛以及二房三房的人挑挑。如今春天也來了,到時做些亮麗些的衣服,太後壽宴也正好用上。

令老太太本是不想挑的,說是自己身子不濟,並不想動,但耐不住令鴛和令嫣的勸說,說換個衣裳也是換了面貌,這才象征性地挑了些。

然後再是鐘藍、二房屈氏、三房岳氏,以及幾房的晚輩。

鐘藍看著一個玫紅色杜鵑花花樣,指著沖晏白薇道,“薇薇,我瞧著這樣式倒是很適合你。你啊,平日裏都太素了些,正好也給自己添幾身新的衣裳。”

晏白薇覺得花樣子倒是好看,但卻太艷了些,正猶豫著要不要時。

令沛就和令慶一起回來了,眾人給令慶行禮。

鐘藍隨即問起來今天怎麽早回來了,令慶道,“因著要操辦太後壽宴,今日皇上下朝早,便早些回來了。”

令沛往一旁過去,看著晏白薇手裏的花樣子,“這是什麽?”

晏白薇才解釋道,“想著春日裏來了,也正好有太後的生辰,便就想著一起做些新的衣裳。母親正好說這花樣子不錯,只是我瞧著艷麗了些。”

令沛於是又看了一眼,“我覺得也不錯,薇薇你適合的。”

晏白薇頓了頓,極少聽到令沛這樣說。

想了想,這才讓雲夏收起來,“既如此,那便聽母親和三爺的罷。”

雲夏自然也是高興的,姑娘穿上這樣的花樣,必然好看。

這時,許久未露面的屈氏扭了一把在身旁的杜氏,杜氏一下就疼起來,忍不住叫出了聲,引得大家都往這邊瞧過來。

自打上回杜氏受傷之後,令啟朝因為怕她這身子沒恢覆好就跟自己回去,路上難免出什麽意外,因此才讓她先在京中養著。等她傷勢好些之後再來接她。

如今身子倒是好得多了,就是臉上的疤還有印記,且是不淺,今日若不是大家都來,她也是不會出門的。

未等杜氏說話,屈氏先就開了口,“這是怎麽了?難不成又不舒服了?”

說罷,看向令老太太,“說起來,這些日子這啟朝媳婦兒總是身子不得勁,因著我的無意之過,我看著她這飯菜不香的,我也是難受。之前便就一直說廚房的菜色要更清淡些,可也沒不知是我們這二房的話不中聽還是有些人故意為之,這每日送來的還是和我們的吃食一樣。別說她了,就是我也覺得天氣熱了不好入口。瞧瞧,啟朝走時還埋怨起我呢,若是知道杜氏這般,怕是又要來說我的不是了。”

屈氏這話雖是沒有言明,但大家心知肚明,知道她這是在訴苦給老太太聽,自然也是說給晏白薇聽。

要說平日的菜色,晏白薇確實沒動原來的菜譜,不過有同二房的人說過,不知道杜氏喜歡些什麽便就讓在小廚房另生夥食,一應開支都仍舊算在公賬上。

可沒想到屈氏會這樣冤枉自己。

自打上回的事情之後,晏白薇聽了令沛的話,很少往二房走動,原以為屈氏安生了許多,不曾想還是以往的樣子。

杜氏見著她這般說,面上有些過不去,看了一眼晏白薇,小聲拉著屈氏道,“母親,眼下不是挺好的了嗎?”

可屈氏心裏卻極為不服氣,手上的權責旁落,兒子又因為媳婦對自己不多待見,她這心裏是越發地憋屈。

要說怪誰,還是覺得是晏白薇之過。

晏白薇看了一眼屈氏,朝著令老太太道,“祖母,二房杜嫂嫂的飲食,二嬸嬸確實有提及過,我也曾吩咐下去過,想來是底下的人不仔細也說不定,等回頭我再問問。”

晏白薇若真是要查,單從這賬面上的流水就能查個明白,只是見著杜氏的面子,怕若是真追究了下去,回頭屈氏拿她撒氣,這才沒說開。

可不料屈氏聽著了,卻剜酸道,“誰知道是吩咐了底下人辦得不好,還是說根本就沒吩咐?”

晏白薇眉頭皺起來,“那若是二嬸嬸這般說,不若就將杜嫂嫂的飲食直接交於我辦好了,嫂嫂想吃什麽,不想吃什麽,及時說給我,我便直接讓廚房單獨做。也免得這一遍遍傳話鬧了不必要的麻煩。”

如此,屈氏不說話了。

杜氏吃什麽不吃什麽關她何事?她就是看著晏白薇來氣,想找找事情。可這下晏白薇這麽一說,倒顯得她沒理了似的。

倒是令老太太有些不悅地看了幾眼難得地說教了幾句屈氏。

最近令老太太也是覺得屈氏越發不成樣子,當初的時候怎麽就沒瞧出她這脾性呢?

令沛趁機接過話道,“今日從軍中回來,見著軍中將士一日三餐不過也就是窩頭米粥,一兩樣尋常菜式的,杜家嫂嫂也就罷了,二嬸嬸這般也說了好幾回對菜色不滿的話,不若二嬸嬸也去幾回軍營看看?”

屈氏一聽,將脖子一縮,更是不接話了。

令慶看了大家一眼,道,“如今咱們國公府的日子比起外頭的不知好多少,府中菜色我也不是沒見過,究竟好不好大家各自心裏有數,若是以後還有誰覺得府中飯菜不好就自己去外面吃好了。”

府中的事情,令慶原本是不怎麽過問的,只是今之前聽姜瀚海說起北境的情況只怕是不太樂觀。天齊比起高盧其勢力更大,若是此次真是鬧翻了只怕又是一場大仗。到時,軍需最是要緊,整個大祿,怕都要節衣縮食。

如今卻聽著屈氏還要左右挑揀,才說了重話。

屈氏不高興,卻也不敢言語。

各自散去後,回去才又數落杜氏的不是,說她無用,又說起整個家都沒有一個可用之人,都被大房的人牽著鼻子走,說什麽就是什麽。

杜氏只覺頭疼,想著這般還真是不如當初同令啟朝一起離京得好。

在這家中,屈氏日日嫌棄不說還總是拿她臉上的傷疤說事兒,她也實在是有苦說不出。

另一頭,令沛同晏白薇回了玉京園後,晏白薇見著令沛面上還帶著氣,倒了茶過來。

令沛就道,“往後,既是二房這般,那你也不必給她面子,出了事情,我擔著就是了。”

晏白薇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想到杜氏,這才說道,“杜嫂嫂人總是好的,我不想她為此受屈氏閑氣。”

令沛當即道,“這個好辦,我即刻修書一封給啟朝,我瞧著她怕是也早就想回去了。若是啟朝同意,我讓得力的人親送她回去。”

晏白薇覺得如此也不算不好,起碼不用再日日受著屈氏平白的怨氣,點點頭,“如此也好。”

-

因著天齊使團入京的時間迫近,令沛也越發忙起來。

城中城防營的因為沒了房越,臨時代任的還不算熟悉,因此城內的秩序管束起來要費事得多。

為減輕城防營的任務,皇上特命了令沛接受城外以及城內外圍的秩序管束。

因此他兩頭忙起來便就有些脫不開身。

只是姜青舒這頭,閑著無事,加上姜青闊回來之後,兩人有事沒事地倒是常去軍營,因此姜青舒倒是時常見著令沛。

一來二去,也時有一起出入的情況。

如此一來,也不知怎的,城中就有了令沛和姜青舒交好的言語。

這話落進了晏白薇的耳朵裏,她沈了沈心緒,只當是左耳進,右耳出。

轉眼到了臨近太後壽辰的日子,這天齊國使團也跟著進了京城。

為迎接使團,彰顯大祿朝盛,京城之內,皇宮的莊嚴壯麗與宮外商鋪的熱鬧喧囂相映成趣,街頭巷尾彩旗林立,雖是有了宵禁,但白日裏的街道人頭攢動,商貿繁榮,物資豐裕,一派繁華的畫卷。

天齊此次入京除開跟著的侍衛外,總共是來了五人,天齊當朝大將軍段幹陽和其副將以及兩名文臣外,還有一位便是天齊的北碩郡主。

這使團將將入京,便由裕王接待著在西宮內住下,等著太後壽宴之時正式拜見皇上。

只是此消息傳到令沛這裏,他還正思索著為何有位郡主跟來時,那頭姜青舒就匆匆而來。

開口便道,“聽說此次天齊的使團中有北碩郡主?可是當真?”

令沛此時剛剛得了這名單,名字寫得清清楚楚,確實是北碩郡主。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姜青舒臉色立刻變得冷峻起來,“來得蹊蹺,怕是不好。你可知這北碩郡主為何人?”

“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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