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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盛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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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盛元宗

“在下確實神仙之姿……”孟周扭過臉來。

“不是說你。”陳不吝目光緊緊盯著君郯, “這是你的本來面目?”

君郯道:“貨真價實,怎麽了?”

“還怎麽了,”就這長相還能一點名氣都沒有,淬風連他的一根頭發絲都不及, 難怪把天清盟少盟主迷得死心塌地, 陳不吝含糊不清地道:“早說你長這樣, 我就不告辭了。”

君郯:“???”他沒聽錯吧, 這麽實在的嗎。

孟桃道:“初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長得和秦溟怪像。”

“秦溟?”

“劍聖!?”

孟周也不由看向君郯, 略妒忌地道:“秦溟據說是上古第一美男子。”

君郯道:“前輩能看穿我的易容術?”

孟周道:“我的眼睛能看破虛妄,你的那點偽裝瞞不過我。”

連莊釗老前輩都看不穿他的偽裝, 眼前這位尊者竟然可以,君郯動了心思,這也是個了不得的能人啊, 若是能攬入盛元宗……

君郯持禮道:“相逢即使有緣, 諸位要不就來我盛元宗做客,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如何?”

“你是盛元宗宗主?”

君郯道:“我是盛元宗首席大弟子。”

“未來的掌舵人?”

君郯只是笑笑, 也沒有反駁。

聽說君郯回來, 盛元宗的氣氛簡直像過年一般。

膳房備好了全宗門所有弟子、長老、太上長老的菜肴,眾人齊聚正堂, 為君郯接風洗塵,順便也用最佳的禮儀接待君郯帶回來的這些個貴客。

至於應矜,則坐在君郯身側,眾人知道他當初替君郯擋了一掌, 對他的態度也前所未有的友善。

看來桓淩子前輩那句話,並沒有動搖應矜在盛元宗的根基, 所有弟子、長老都相信眼前所見,相信他所做的事,至於桓淩子前輩為君郯臥底天清盟而說應矜不可信的那句話,眾盛元宗之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君郯不由安心了許多,雖然對上古之人而言,桓淩子令人敬畏,威嚴無雙,但畢竟在盛元宗之人看來,他是個醫者,不一定句句正確。

不過說來,這次盛宴,桓淩子並沒有到場,君郯只覺意料之中,並沒有太過失落。

席間,踏上修士之路的弟子們眉飛色舞,精神高漲,而不曾踏足修士門檻的弟子也面露希冀,只是相對謙卑,因為大師兄說過待他歸來再給他們啟靈。

朱昀坐在長老弟子那一桌上,朝著君郯擠眉弄眼,面上喜笑顏開,明顯為他的歸來感到萬分歡喜。

其實離景說的不一定是實話,他不一定是朱昀的堂弟,君郯已經讓應矜去打探情報,他們在回來的路上耽擱了幾天,可能不日就會有消息傳來。

君郯向著朱昀點頭致意,起身看向眾人,道:“我向諸位介紹一下。”

“這位,乃是莊釗莊老前輩,修為登峰造極,也是天清盟統領,而今叛出天清盟,來我盛元宗做客,”君郯道,“我代盛元宗,謝過莊老前輩願意來盛元宗擔任客卿長老。”

“叛出天清盟?”

“天清盟是什麽門派?”

“君郯果然能耐!”

莊釗擡手招了招,示意差不多就行了,道:“老朽的榮幸。”

陳不吝不由轉向姜拙:“客卿長老,你不會也是吧……”

姜拙看向與莊老一樣同時烈日境巨擘的傅然。

陳不吝對傅然道:“莊老叛出天清盟了,我們確定回不去了麽,都來這盛元宗當客卿?我看他們全宗上下,一個聖者都沒有……”

傅然放下酒杯,小聲道:“回不去了。”

“這位,傅然,和莊老同一境界,功參造化,同樣也是天清盟統領,而今暫離天清盟,來我盛元宗做客,”君郯道,“盛元宗隨時歡迎傅然前輩留下來當客卿。”

傅然道:“如果我想當內門長老呢?”

場上一陣喧鬧,弟子、長老們臉上生輝,宗主徐清濁道:“那真是求之不得!”

“你們既不知道我等的修為,也不知道我們是何來歷,”傅然道,“為何欣然同意我等擔任長老之位?”

“你們是大師兄帶回來的。”

“大師兄說你們修為登峰造極,而今修士大行其道,修士之路漫漫,能稱為登峰造極的,我們不知道那是多高的修為,但一定比我們都高。”

“總之,大師兄都說厲害了,必然是很了不得了。”弟子們一個比一個能說會道。

傅然等人這才真切地感受到君郯在盛元宗的份量,這裏幾乎是他的主場,上至宗主,下至弟子,乃至門童、掌勺都對他讚不絕口。

而他們被君郯帶回來,眨眼間備受尊崇,這讓原本心裏有隔閡的他們,都有種賓至如歸之感。

“姜拙姜前輩,上古大族姜家之人……”君郯道,“他為人謙和,重情重義……若您願意坐鎮盛元宗,我替盛元宗上下,感謝您的恩德。”

“言重了,”姜拙道,“你救過我,我理當還你恩情,雖說坐鎮宗門非我意願,但我不介意與你同一陣營,那邊加入吧。”

這一個又一個都加入,陳不吝有些坐立不安了,他不由看向一旁身著粉衣,淡然自若地喝著桃花酒的孟周,想必所有人中除他之外,就這人最不好拉攏。

“這位,名叫陳不吝……”

陳不吝不滿道:“怎麽我排在他後面?”明明他的實力強過姜拙,是大夥公認的事實。

“……水、電雙屬性,使得一手好重錘,為人爽朗,個性十足,實力超群,”君郯道,“在上古年間,他是超脫聖境的存在,修為遠在當世所有修士之上。”

堂上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滿座都是羨慕、景仰、好奇的神情,陳不吝聽了頗為受用,不得不說這是他蘇醒後過得最舒暢的一日。

“最後這位,乃是孟周,”君郯道,“與秦溟劍聖是一個時代的人,雖然名聲不顯,但實力超絕,他和仙島上位者有恩怨,所以今日之後,孟周前輩若想離開,盛元宗絕不強求。”

“秦溟劍聖是誰?”

“什麽叫一個時代?”

“仙島又是什麽?”

堂上疑惑聲四起。

“……”孟周撂下酒杯,一拂衣袖,手撐著膝蓋,道,“你這就怕了?”

君郯道:“我當然想要前輩您留下,畢竟仙島的所作所為,我並不茍同,就算與仙島為敵,我也不在乎。只是我瞧前輩是瀟灑之人,頗有逍遙風範,所以不知道要前輩坐鎮一宗,是否唐突。”

孟周尊者道:“不唐突,我十分樂意。”

陳不吝:“!!?”

莊釗面上大喜:“歡迎前輩。”

孟周道:“你可別叫前輩,平白把人都叫老了。”

陳不吝道:“我們幾個和他有同修功法之誼,你跟他素昧平生,不過初次接觸,怎麽就樂意到這兒來坐鎮了。”

孟周道:“我與秦溟是舊識,當年他得了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但在他出世之前,這稱號是我的。我與他鬥了數百年,最終他飛升了,我沒有,而今難得見到一個……”見到一個長得和他相似的人,孟周已經沒有與之相爭的心思,為今他只是好奇,這個酷似秦溟的人和秦溟有什麽關系。

難不成秦溟沒有飛升?

“飛升!?”在座盛元宗之人如聽仙音。

大師兄出去都做什麽了!怎麽好像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了,知道這麽多高深莫測的東西!

在大師兄走後,他們夜以繼日修行,而今才修煉入門而已,外面什麽秘境開了,他們都不敢派人去闖蕩,原本聽說雪濤秘境入口在雪域冰原之上,他們打算派人去,結果君郯回來了,還帶回了得力幹將,和一堆天大的好消息。

莊釗也就不說了,必然會與應矜共進退,姜拙待他極好,應該也不會拒絕,而傅然和陳不吝願意加入,在君郯看來,純屬驚喜。

其實他也不是沒想過,這些人願意來盛元宗做客,便有與盛元宗交好的心思,那麽更進一步坐鎮盛元宗也不是不可商量,但答應得如此爽快,進展如此順利,君郯心裏萬分感激,同時他覺得這應該也有應矜一份功勞。

在來之前,應矜直接坦露了他天清盟少盟主,想分裂天清盟的意圖,他目前尚活著的屬下都會來盛元宗,那麽對傅然等人而言,只有四條路。

要麽回天清盟,還得想辦法證明自己沒有二心,以及表忠心,其結果也就一個統領之位,還得為之後的副盟主效忠。說實在的,加入勢力對他們而言,也只是權宜之計,並不是非入不可。

要麽遠離天清盟,不加入任何勢力,游離世外,獨自前行,可都有了這麽些個朋友,獨立天外,在這個凡人為主的世道也說不過去,唯一一個獨立世外的桓淩子道衡前輩,不也掛了個盛元宗的名頭麽。

要麽加入盛元宗,這個連桓淩子道衡都這麽做了,而君郯,應矜,莊老前輩都是他們熟悉的,再加上天清盟少盟主應矜背後還有一眾上古屬下,都有可能加入盛元宗,他們何不湊個熱鬧?

要麽加入其他勢力,當今世道,除了仙島一個古教冒了出來以外,也就一個天清盟勢大,除此之外所有門派都一個樣,弱得不堪一擊,根本不值一去,當然去了若想服眾,還得費力地證明自己,要擡起整個門派,還得勞心費神。

因此總結起來,也就加入盛元宗比較穩妥一些。當然,這也是來了盛元宗臨時才定下的決議。來了才發現這個宗門十分有意思,君郯已經做足了前情,他們來了不用勞心費神——全門派力求上進;不用證明自己——君郯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不用想盡辦法效忠——留在這兒被供奉著就算當差了。

他們也能心安理得——此宗之人待他們親厚是應該的,可想而知,有了他們加入,這盛元宗可以算是當世除了天清盟,仙島外,第三大勢力,或者說有成為第三大勢力的潛質。

……說來他們這些上古之人,哪裏忍受得了各式各樣的約束。

宴會過半,朱昀出去了一趟,回來時便沈默了許多,他依舊看向君郯時,露出些許笑意,只是眼神略有躲閃。

君郯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待到宴會結束,君郯走出大堂,應矜扯了扯他的衣袖:“大師兄,你讓我探聽有關朱昀師兄的娘親同離家的關系,有消息了。”

“回去說。”

君郯將莊釗等人交給他師父,便同應矜一道回了弟子居。

“諸位可以自行選住處。”徐清濁親自領著諸位大能參觀盛元宗,高興得嘴都合不攏,顴骨都要飛上天,吹著胡子道,“盛元宗不算太大,只是坐擁一大礦山,山底就有玉礦,此處人傑地靈,還有星星點點的靈氣,雖說不一定讓諸位特別滿意,但我們會盡力為之。”

傅然聽他把山底有礦這麽大的事都告訴他們了,絲毫不把他們當外人,只覺這宗主未免有點缺心眼。

若換個心術不正的,直接把整個礦給挖了帶走,想報仇都不知道找誰。

“宗主有心了。”莊釗感慨道,他算是知道為什麽自家主上情願留在盛元宗那麽久,這地方的人確實挺有意思。

“君郯住在何處?”

“他住在弟子居,”徐清濁道,“不過他在望星臺也有住處。”

“那便去望星臺看看。”孟周提議。

其他人都表示同意,唯有陳不吝興致缺缺,他看了這些個景致,都沒有能入眼的。

望星臺,君郯再次來到這裏,有種恍然若隔世之感。

蘋果樹上飄著五十多粒綠色靈氣光點,石桌邊,朱昀心事重重,聽到腳步聲,微微擡起臉,見是君郯,他神情難掩疲憊,道:“你來了。”

宴席開始時見他歸來的歡喜,似乎煙消雲散。

君郯道:“我有事,想找你確認一下。”

朱昀瞥了眼應矜,神情淡漠:“他怎麽也來了。”

君郯牽著應矜的手,道:“順便向你介紹一下我將來的道侶,如你所願,我們成了。”

朱昀輕蔑一笑:“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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