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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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 2
謝義安忙問：“杏兒你去哪？”
“阿哥，你先坐一會兒，我今日得了這麽多寶貝，得去她們幾個面前顯擺顯擺，看她們以後還敢不聽我的！”杏兒抱著盒子一溜煙就消失在了門外。
沈妙宜與謝義安對視一眼，都無奈地搖頭輕笑。
竈火上咕嘟嘟冒著熱氣，院中徒留二人。
沈默了片刻，謝義安從從竹籃裏取出一個油紙包遞給沈妙宜。她茫然的望著他，只見謝義安笑容朗朗道：“這是藥茶。”
“給我的？”沈妙宜拘謹的接過來，油紙外頭端端寫著明目茶三個字。
謝義安輕咳一聲解釋道：“我也是機緣巧合結識了宮中太醫院的黃大夫，這藥茶是他的獨門秘方，說是對明目有奇效。”
見沈妙宜望著自己，謝義安瞬間有些緊張，磕磕巴巴道：“繡花···很費眼。”
“有勞謝公子費心了，我·······”
見她似乎又要推辭，謝義安忙開口：“杏兒承蒙你照料，我實在無以為報，小小心意，沈姑娘千萬不要推拒。”
話已至此，沈妙宜自然不好堅持，便伸手接下了藥茶：“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謝義安如釋重負。
清甜的香味越發濃烈，沈妙宜才想起來粽子應該得了，便順口問道：“竈上在煮粽子，你要不要嘗嘗？”
謝義安點點頭，誠實相告：“不滿沈姑娘，我還沒吃飯呢。”
“啊？”沈妙宜驚訝，這都下午了，還沒吃晌午飯？
她起身快步往廚房去。
當她再端著熱氣騰騰的粽子出來時，謝義安已經規規矩矩的坐在了圓桌前。
沈妙宜將盤子擱下，細心提醒他很燙。
謝義安看著四四方方、熱氣騰騰的粽子，臉上滿是笑容：“沈姑娘也包四方粽？”
沈妙宜道：“是啊，澤陽這裏多是包三角粽，但是我幼時祖母一直都是包四方粽子，所以···· ”飲食又何嘗不是一種重要的傳承呢？
謝義安笑著拿起一個沖著她問道：“那我猜，這四方粽裏包的是紅棗？”
沈妙宜見他猜的很準，忍不住打趣道：“謝公子還沒吃就知道？”
謝義安一邊解開粽葉，一邊輕笑著解釋：“想來咱倆的祖母應是知己，我老家十裏鎮，每到端午也是吃三角鹹肉粽，偶爾也有些竹筒粽，但都是鹹口的，唯有我祖母，一直包三角甜粽······”
他咬了一口，舌尖立刻被軟糯香甜的味覺填滿，謝義安已經好多年不曾品嘗這熟悉的滋味，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深邃。
他擡起頭望著沈妙宜：“不瞞你說，這味道與我兒時吃到的一模一樣。”
沈妙宜莞爾，心想謝公子少年離家，闊別多年，應該是思鄉心切的。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將盤子往他面前推了推：“那你多吃點，鍋裏還有很多。”
謝義安不覺開懷大笑，這沈姑娘還真是個實心腸。
杏兒去了很久也沒回來，他們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從粽子一直說到盛京的桂花條頭糕。
謝義安直言，他平日當差總是路過一家專買桂花糕的小鋪子，在盛京十分有名氣。
“待我下次來時，一定給你們帶些來嘗嘗。”
沈妙宜這才發覺，眼前的謝公子看起來五大三粗不善言辭，實則心思細膩，對吃食也頗有研究，說起來頭頭是道，很是有趣。
日落時分，橘光漫天。
謝義安吃了六個粽子，眼看晚飯時分了，也不見杏兒回來啊，他正在想該如何開口邀她們一起過節。
“阿妙！”春夏從外頭回來，急慌慌的嚷嚷著：“我打聽到了，今晚······”
“謝公子？”她見謝義安在此，立即收聲沖他屈膝行禮。
“春夏姑娘。”謝義安也禮貌頷首。
恰好出門顯擺的小丫頭也回來了，謝義安見人齊了才開口道：“今日是端午，謝某想請各位一同過節，不知二位可願賞臉？”
杏兒聞言立即歡呼雀躍：“太好了，阿哥，咱們就去永安樓吧！我還想吃糖醋魚！”
沈妙宜看著雀躍的杏兒略有些遲疑：“可是，鍋裏已經煮好粽子了。”她想說留在家裏吃也一樣，那永安樓的價格實在······
春夏本來是無所謂在哪吃的，可是她一聽見永安樓就立即改變主意，她急忙扯了扯阿妙的袖子：“阿妙，粽子留著明日吃，咱們別辜負謝公子一番好意。”
謝義安看了看沈妙宜，見她也面有難色，便禮貌地征求她的意見：“沈姑娘意下如何？”
餘下三人齊刷刷望著她，她只好同意。
時逢端午佳節，永安樓更是賓客盈門，一派熱鬧喧嘩之景。
還是在上次謝義安請她們吃飯的雅間，今日多了春夏，更加熱鬧了。
今日的永安樓不接受點菜，老板專為端午佳節制定了席面，眾人聽著小廝報完菜名，菜色的豐盛程度光是聽一遍都覺得飽了。
杏兒滿眼冒著精光，就等著大快朵頤，沈妙宜聽完價格，不覺得倒吸一口冷氣，她看了看謝義安，後者卻是一臉從容，想來他在盛京當差應是薪資豐厚吧。
春夏的心思既不在菜品上，也不在價格上，反而左顧右盼若有所思。
“春夏？”沈妙宜看出來了，小聲問她為何。
春夏側身在她耳邊輕語：“我打聽到，今晚商會的人也在永安樓聚會，咱們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探探口風？”
沈妙宜這才明白她方才為何堅持要來。
可是，她下意識的皺眉：“商會那些人······”她自覺那些人都不是善茬。
“無妨，權當是偶遇了，打個招呼有什麽的。”春夏安慰她：“我問過了，如今還是劉會長，宋員外今年初才聘上副會長······”
“二位姐姐！”杏兒見對面兩位姐姐一直在竊竊私語，她一連喚了好幾聲才聽見。
小丫頭不高興的撅著嘴：“姐姐們說什麽悄悄話呢？”
春夏見狀連忙笑著遮掩過去。
小廝很快就將菜品端上了桌，春夏面對滿滿一桌珍饈，止不住搖頭感嘆：“咱們今日真是奢侈。”
今日不僅有杏兒最愛吃的糖醋魚，梅花小排骨 ，還有永安樓的招牌銀杏炸鵪子、紫竹魚羹、南炒膳、金玉膾······
還有時下最流行的薔薇冰釀，從前是禦用的冰酒，如今得太後娘娘恩典開始在民間流行起來。
春夏忍不住淺嘗一口：“哇，果真是酸甜爽口，醇香四溢。”她忍不住一飲而盡。
謝義安見沈妙宜面前的杯子紋絲未動，好奇道：“沈姑娘不嘗嘗？”
沈妙宜回憶起上次生辰的慘狀，仍心有餘悸，她握著筷子淺淺搖搖頭：“我不勝酒力。”
杏兒大大咧咧：“阿哥，你可別勸阿姐喝酒，她酒品不好，喝醉了鬧人！”
對面的春夏見杏兒一句話就拆穿了阿妙，登時樂不可支：“哈哈，杏兒，你就不能給你阿姐留些面呀！”
沈妙宜被他們調笑，霎時間紅了臉，只好埋頭吃飯。
謝義安方才吃了六個粽子，此時是一口也吃不下了，便安靜的坐在一旁為她們幾個剝蝦，倒酒，十分貼心周到。
春夏看了看謝義安忍不住開口問：“謝大哥你儀表堂堂，又有皇差，應該有不少姑娘想嫁給你吧，為何一直沒成婚？”
沈妙宜自覺春夏此言不妥，忙對她搖了搖頭。
謝義安見狀倒是一臉和氣，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感覺，他擱下筷子坦言道：“不瞞你說，我也是去年才調了差事，得以自由些，先前一直在內圍值守，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訓練，沒有空閑，亦顧不上家，自然沒有姑娘願意家給我這樣的人。”
他的目光掃過沈妙宜，見她聽得認真，他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往後不會了。”
語落，他更是小心翼翼地又瞥了她一眼，沈姑娘一動不動，看不出表情。
倒是對面的杏兒大眼滴溜溜不安分的兩邊看：“我哥哥雖不是大富大貴，但貴在踏實可靠，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春夏聽出了小丫頭的話外之音，但笑不語。
一頓飯吃的也算賓主盡歡，只是中途春夏幾次借口離席。
她今日打聽到商會的人會在永安樓聚餐，她便蠢蠢欲動，想借機打探些消息。
她在走廊裏拉住一個跑堂的小哥，好聲好氣向他打聽澤陽商會的人在哪個雅間？小哥一開始不願意透露，春夏偷摸給他塞了些銅板，順利得到了消息。
她便急急忙忙來尋阿妙，二人尋了個借口撇下謝家兄妹倆。
沈妙宜被春夏拉倒樓下一個名為婉月亭的雅間門口，隔著門板隱約可以聽見裏頭談笑聲不斷，想來氣氛正熱絡。
“春夏，咱們也不能貿然沖進去吧？”
春夏踮著腳尖透過門縫往裏瞅，奈何人影模糊，看的不夠真切：“當然不能，咱們就在這守株待兔，待裏頭的人往外走，我瞧瞧劉會長究竟在不在。”
說話間春夏轉過頭來鄭重其事的對阿妙囑咐道：“阿妙，如今是咱們生死關頭，你切不可像楚楚那般不食人間煙火，咱們得想辦法讓繡坊繼續經營下去，陪個笑臉說句軟話，咱們不虧。”
沈妙宜望著春夏，她理解她的苦口婆心，尤其是連續十幾日沒有生意上門，饒是沈妙宜也急火攻心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春夏見沈妙宜有一絲松動了，繼續開解道：“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今日咱倆為了繡坊也厚一次臉皮。”
春夏見阿妙不說話，拉進她的手：“待會兒若是有機會見到劉會長，馬屁我來拍，好話我來說，你只管擺出一副委屈樣······”
“記住了沒？”
春夏覺得自己嘴唇都快說幹了，也不知道這阿妙聽進去沒有，只好一再的追問。
雅間的門卻毫無預兆的開啟。
沈妙宜正對著門口，滿室的喧嘩熱鬧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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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宜與謝義安對視一眼，都無奈地搖頭輕笑。
竈火上咕嘟嘟冒著熱氣，院中徒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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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似乎又要推辭，謝義安忙開口：“杏兒承蒙你照料，我實在無以為報，小小心意，沈姑娘千萬不要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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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義安點點頭，誠實相告：“不滿沈姑娘，我還沒吃飯呢。”
“啊？”沈妙宜驚訝，這都下午了，還沒吃晌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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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義安看著四四方方、熱氣騰騰的粽子，臉上滿是笑容：“沈姑娘也包四方粽？”
沈妙宜道：“是啊，澤陽這裏多是包三角粽，但是我幼時祖母一直都是包四方粽子，所以···· ”飲食又何嘗不是一種重要的傳承呢？
謝義安笑著拿起一個沖著她問道：“那我猜，這四方粽裏包的是紅棗？”
沈妙宜見他猜的很準，忍不住打趣道：“謝公子還沒吃就知道？”
謝義安一邊解開粽葉，一邊輕笑著解釋：“想來咱倆的祖母應是知己，我老家十裏鎮，每到端午也是吃三角鹹肉粽，偶爾也有些竹筒粽，但都是鹹口的，唯有我祖母，一直包三角甜粽······”
他咬了一口，舌尖立刻被軟糯香甜的味覺填滿，謝義安已經好多年不曾品嘗這熟悉的滋味，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深邃。
他擡起頭望著沈妙宜：“不瞞你說，這味道與我兒時吃到的一模一樣。”
沈妙宜莞爾，心想謝公子少年離家，闊別多年，應該是思鄉心切的。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將盤子往他面前推了推：“那你多吃點，鍋裏還有很多。”
謝義安不覺開懷大笑，這沈姑娘還真是個實心腸。
杏兒去了很久也沒回來，他們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從粽子一直說到盛京的桂花條頭糕。
謝義安直言，他平日當差總是路過一家專買桂花糕的小鋪子，在盛京十分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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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時分，橘光漫天。
謝義安吃了六個粽子，眼看晚飯時分了，也不見杏兒回來啊，他正在想該如何開口邀她們一起過節。
“阿妙！”春夏從外頭回來，急慌慌的嚷嚷著：“我打聽到了，今晚······”
“謝公子？”她見謝義安在此，立即收聲沖他屈膝行禮。
“春夏姑娘。”謝義安也禮貌頷首。
恰好出門顯擺的小丫頭也回來了，謝義安見人齊了才開口道：“今日是端午，謝某想請各位一同過節，不知二位可願賞臉？”
杏兒聞言立即歡呼雀躍：“太好了，阿哥，咱們就去永安樓吧！我還想吃糖醋魚！”
沈妙宜看著雀躍的杏兒略有些遲疑：“可是，鍋裏已經煮好粽子了。”她想說留在家裏吃也一樣，那永安樓的價格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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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在上次謝義安請她們吃飯的雅間，今日多了春夏，更加熱鬧了。
今日的永安樓不接受點菜，老板專為端午佳節制定了席面，眾人聽著小廝報完菜名，菜色的豐盛程度光是聽一遍都覺得飽了。
杏兒滿眼冒著精光，就等著大快朵頤，沈妙宜聽完價格，不覺得倒吸一口冷氣，她看了看謝義安，後者卻是一臉從容，想來他在盛京當差應是薪資豐厚吧。
春夏的心思既不在菜品上，也不在價格上，反而左顧右盼若有所思。
“春夏？”沈妙宜看出來了，小聲問她為何。
春夏側身在她耳邊輕語：“我打聽到，今晚商會的人也在永安樓聚會，咱們何不趁著這個機會，探探口風？”
沈妙宜這才明白她方才為何堅持要來。
可是，她下意識的皺眉：“商會那些人······”她自覺那些人都不是善茬。
“無妨，權當是偶遇了，打個招呼有什麽的。”春夏安慰她：“我問過了，如今還是劉會長，宋員外今年初才聘上副會長······”
“二位姐姐！”杏兒見對面兩位姐姐一直在竊竊私語，她一連喚了好幾聲才聽見。
小丫頭不高興的撅著嘴：“姐姐們說什麽悄悄話呢？”
春夏見狀連忙笑著遮掩過去。
小廝很快就將菜品端上了桌，春夏面對滿滿一桌珍饈，止不住搖頭感嘆：“咱們今日真是奢侈。”
今日不僅有杏兒最愛吃的糖醋魚，梅花小排骨 ，還有永安樓的招牌銀杏炸鵪子、紫竹魚羹、南炒膳、金玉膾······
還有時下最流行的薔薇冰釀，從前是禦用的冰酒，如今得太後娘娘恩典開始在民間流行起來。
春夏忍不住淺嘗一口：“哇，果真是酸甜爽口，醇香四溢。”她忍不住一飲而盡。
謝義安見沈妙宜面前的杯子紋絲未動，好奇道：“沈姑娘不嘗嘗？”
沈妙宜回憶起上次生辰的慘狀，仍心有餘悸，她握著筷子淺淺搖搖頭：“我不勝酒力。”
杏兒大大咧咧：“阿哥，你可別勸阿姐喝酒，她酒品不好，喝醉了鬧人！”
對面的春夏見杏兒一句話就拆穿了阿妙，登時樂不可支：“哈哈，杏兒，你就不能給你阿姐留些面呀！”
沈妙宜被他們調笑，霎時間紅了臉，只好埋頭吃飯。
謝義安方才吃了六個粽子，此時是一口也吃不下了，便安靜的坐在一旁為她們幾個剝蝦，倒酒，十分貼心周到。
春夏看了看謝義安忍不住開口問：“謝大哥你儀表堂堂，又有皇差，應該有不少姑娘想嫁給你吧，為何一直沒成婚？”
沈妙宜自覺春夏此言不妥，忙對她搖了搖頭。
謝義安見狀倒是一臉和氣，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感覺，他擱下筷子坦言道：“不瞞你說，我也是去年才調了差事，得以自由些，先前一直在內圍值守，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訓練，沒有空閑，亦顧不上家，自然沒有姑娘願意家給我這樣的人。”
他的目光掃過沈妙宜，見她聽得認真，他想了想又補上一句：“往後不會了。”
語落，他更是小心翼翼地又瞥了她一眼，沈姑娘一動不動，看不出表情。
倒是對面的杏兒大眼滴溜溜不安分的兩邊看：“我哥哥雖不是大富大貴，但貴在踏實可靠，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春夏聽出了小丫頭的話外之音，但笑不語。
一頓飯吃的也算賓主盡歡，只是中途春夏幾次借口離席。
她今日打聽到商會的人會在永安樓聚餐，她便蠢蠢欲動，想借機打探些消息。
她在走廊裏拉住一個跑堂的小哥，好聲好氣向他打聽澤陽商會的人在哪個雅間？小哥一開始不願意透露，春夏偷摸給他塞了些銅板，順利得到了消息。
她便急急忙忙來尋阿妙，二人尋了個借口撇下謝家兄妹倆。
沈妙宜被春夏拉倒樓下一個名為婉月亭的雅間門口，隔著門板隱約可以聽見裏頭談笑聲不斷，想來氣氛正熱絡。
“春夏，咱們也不能貿然沖進去吧？”
春夏踮著腳尖透過門縫往裏瞅，奈何人影模糊，看的不夠真切：“當然不能，咱們就在這守株待兔，待裏頭的人往外走，我瞧瞧劉會長究竟在不在。”
說話間春夏轉過頭來鄭重其事的對阿妙囑咐道：“阿妙，如今是咱們生死關頭，你切不可像楚楚那般不食人間煙火，咱們得想辦法讓繡坊繼續經營下去，陪個笑臉說句軟話，咱們不虧。”
沈妙宜望著春夏，她理解她的苦口婆心，尤其是連續十幾日沒有生意上門，饒是沈妙宜也急火攻心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春夏見沈妙宜有一絲松動了，繼續開解道：“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今日咱倆為了繡坊也厚一次臉皮。”
春夏見阿妙不說話，拉進她的手：“待會兒若是有機會見到劉會長，馬屁我來拍，好話我來說，你只管擺出一副委屈樣······”
“記住了沒？”
春夏覺得自己嘴唇都快說幹了，也不知道這阿妙聽進去沒有，只好一再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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