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記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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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記憶（三）
“華闕仙門？”
聽到這四個字, 雲綺月瞪大了眼睛，從榻上坐了起來。
“嗯, 華闕仙門，我們盡快啟程。”宋逐星道，“小星繼承了我特殊的靈脈和你的魔氣，當年我靈脈特殊，修煉方式也與尋常人不同，是師尊用仙門獨有的秘法幫我打通了靈脈。”
雲綺月垂下眼，只聽宋應瀾繼續堅定道:“所以, 師尊定會有辦法救我們的孩子。”
可是這話, 卻沒能讓雲綺月的心死灰覆燃，反而淚落得越來越多了。
耀華祖師，正道大能，其最得意的徒弟、未來的掌門繼承人與魔私通生下孩子, 這對於他已經是天大的恥辱了。
“他不會救小星的。”
宋逐星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喉結蠕動咽下酸澀, 緩緩說道:“師徒多年，師尊總該念及師徒之情的，我求他, 哪怕用一切來換也無所謂。”
小星在外面玩了半天，進屋後見到父母在一起, 第一件事就是蹬掉小靴子, 爬上了塌。
宋逐星一邊打掩護，雲綺月一邊偷著擦幹眼睛，不能讓小星發現異狀, 擦幹後，她滿臉堆笑:“今日又想和爹爹娘親一起睡？”
“想！”男孩鉆進雲綺月的懷裏, 開心不像話，“我最喜歡娘親，也最喜歡爹爹，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這時，宋應瀾的神色微微沈了沈，露出一抹滿是慈愛的柔和笑容:“那，小星想不想和爹去外面的天地看一看？”
外面？
聞言，小星的雙眸頃刻之間亮了起來，就像見到了最愛的糖果，從記事起，他就對山外的世界充滿了無限向往。
雲綺月見狀，心中又生出了些許不忍來。
當年龍骨遺址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修真界都知道宋應瀾與魔女生了人魔雜種。
以防萬一，也為了今後的安寧，他們沒有選擇回到清水村，而是在當年生下小星的院子裏居住。
這附近雖有個小村，卻極少有村民來到這裏，對於他們實在是個好去處。
只可惜，小星的身份特殊，母子二人一個是魔域的魔，一個是人魔結合而生的孩子，她尚可以隱藏魔氣，但是小星實在太小。
所以，他從小就不能出門，被困在一方天地裏，讀書寫字都是宋逐星教會的，琴都是雲綺月教會的。
小星從來都不知道，外面有著多麽廣闊的天地，一直期待著，憧憬著。
兩天後，宋逐星用靈力為小院上了一道結界，隨後一家三口坐上了前往華闕仙門的馬車，第一次帶著小星離開居住六年的地方。
一路南行，樹有沒見過的高，花有沒見過的花，小星指著天上的大雁興奮地道:“娘親娘親，好大的麻雀！外面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麻雀！”
雲綺月摸了摸小星的頭，無奈笑笑:“怎會是麻雀？那是大雁，每年的冬天，大雁都要南飛。”
“南飛是為何？”
“回家。”
宋逐星和雲綺月給小星講了許多他們相識的點點滴滴，只有美好，沒有痛苦的事。
從豐繞城相識相知，到清水村的互定終身，還有去水月宗打敗了方掌門……小星認真地聽著。
見到這一幕，真正的宋逐星恍然大悟過來。
原來，之所以幻滅心魂的碎片會在這些地方，每一個幻境都有南挽音與宋應瀾的相愛相知，起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
昆侖山。
馬車穿過山林，三人遙遙望見了聳立於山巔的月白色宏偉建築，青鳥環飛，雲霧繚繞，一時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仙境還是人間。
一家三口下了馬車，面對長長的階梯，宋逐星犯了難。
自從小星生病以來，雲綺月為了壓制住孩子體內的靈力相沖，動用了不少魔氣本源，她本就是女子，又不是什麽強大的魔。
這一來二去，身子骨就弱了不少，他都一一看在眼裏。
如今，兩千級臺階，尋常的健康人爬上去都相當吃力，這無疑是為難雲綺月。
“應瀾。”雲綺月握著他的手笑著搖搖頭，“不必為我擔心，你為了小星願意回到華闕仙門，我又何嘗不能為小星做什麽呢？”
說著，她正準備邁步踏上臺階，男童稚嫩的手扯住雲綺月的衣袖，怯生生地道：“娘親。”
只見小星從宋逐星的懷中掙脫出來，將雲綺月推到了宋逐星的懷裏：“爹爹，你抱著娘親。”
懂事的孩子最是讓人心疼，比起惦記小星，宋逐星更擔心雲綺月的身體，所以抱起她就往臺階上走。
“應瀾，你......你放我下來，t小星怎麽辦？”
宋逐星笑了笑：“男子漢無論大小，都不必那樣嬌氣，挽音，不瞞你說，我像小星這樣大時，已經能跟著師兄弟們上山砍柴了。”
聞言，原本憂心忡忡的雲綺月忍俊不禁道：“你倒也有趣。”
宋逐星一邊背這雲綺月，一邊往臺階上爬去，從小生活在華闕仙門的他，這臺階早已爬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似乎是在安慰著雲綺月，一直在說著小星痊愈後的事。
他說要一家三口一起走遍萬水千山，帶小星去看看曾經他所看過的風景，即便無所歸依，但只要一家人團團圓圓的，便就是家。
雲綺月苦澀地勾了勾最驕傲，故作歡笑道：“好。”
“若有了能治療魔氣相沖的辦法。”宋逐星繼續道，“我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當初我一直想要個女孩兒，誰成想生了個兒子，兒子雖好，只是太像他爹了，頑皮，女兒像你，我一定喜歡的不得了。”
“應瀾，你也真是的。”
小星還小，想了好半天才聽懂父母所說的話：“爹爹娘親要有小妹妹了？”
宋逐星摸了摸小星的頭，溫和道：“以後若有機會，小星會有很多個弟弟妹妹。”
聽到這話，雲綺月簡直又氣又笑，他們夫妻二人近些日子以來因為小星的病日夜愁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有說有笑了。
真希望小星的病能夠盡快好起來。
嚴厲萬萬沒有想到，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竟還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師兄宋應瀾。
那一刻，他有些替宋師兄感到不值。
曾經的掌門繼承人宋應瀾是那樣的耀眼奪目，前途無可限量，是多少仙門女弟子的春閨夢裏人，卻無人會想到，宋應瀾會一身粗布衣衫，眼神雖一如既往的柔和，眼底滿是疲憊之意。
“嚴師弟。”
見到昔日同門，宋逐星一時間也百感交集，只聽嚴厲問起了他身後的小星：“這孩子是？你和南挽音的......”
宋逐星點點頭，他將嚴厲帶到了一邊，在確保小星不會聽到時對說：“我已是被修真界除名之人，此次來華闕仙門，是想求師尊救小星。”
“師兄說的，是魔氣相沖嗎？”
宋逐星驚訝了一下：“你知曉？”
“師尊當年沒有出手解決掉南挽音肚子裏的孩子，正是因為早就知道這一點。”嚴厲凝重了神色，繼續道，“師兄，你們的孩子斷然活不過八年。”
聽到這話，宋逐星的心沈入了谷底，原來，師尊知道這件事。
那麽，耀華祖師想來也已經料到，未來某一天他會帶著小星再來華闕仙門。
在嚴厲的幫助下，被修真界除名多年的，曾經的掌門繼承人，帶著妻兒走進了白鶴宮。
耀華祖師居於蓮座之上，比起當年，修為精進了不少，也蒼老了不少，鬢邊冒出長長的兩縷白發。
相反，宋逐星早已不在潛心修煉，修為止步不前不說，身上滿是塵世的煙火氣，已經與聖潔的白鶴宮，與那些修仙途中的華闕仙門弟子們相比，遠遠格格不入了。
所有仙門弟子都聚集在白鶴宮，在耀華祖師沒有發話之前，沒有一個仙門弟子敢發出一點聲音。
宋逐星一直牽著雲綺月的手，她這才慢慢鎮定了下來。
而小星天真無邪，渾然無知地問：“爹爹，他們是誰呀？”
說話的是南挽音，她摸了摸宋逐星的頭：“他們啊，是你爹爹的同門師兄弟。”
小星慢慢咀嚼著這個第一次聽到的新詞：“同門？”
宋逐星上前一步，朝著高坐上的耀華祖師行禮道：“宋應瀾，拜見耀華祖師。”
那一聲師尊，他怕是永生永世再也沒有機會叫出口了。
耀華祖師放在扶手的上手下意識捏緊，壓抑著怒氣呵聲道：“私通魔女，生下人魔雜種，當年你為華闕仙門丟盡了顏面，現如今竟帶著魔來此，你可知道這是哪兒？華闕仙門！”
“我知道。”面對耀華祖師的步步為難，宋逐星依舊神情穩定，“我知道我犯下了華闕仙門無可饒恕的罪過，本再無顏面回來，可我也仍舊記得，華闕仙門一向以救濟蒼生為己任。”
說完，宋逐星撩開衣物，緩緩地上，朝耀華祖師磕下了頭：“求耀華祖師看在往日的師徒情分上，治好我的兒子。”
仙門弟子們在底下竊竊私語，嚴厲重重地咳嗽了兩聲，這才安靜。
畢竟，宋應瀾被修真界除名後，嚴厲就順理成章地成了華闕仙門的掌門繼承人，再加上性子刻板嚴厲，沒有人不敢不聽他的話。
不過，倒也有不怕嚴厲的弟子，在正殿上當著耀華祖師的面當眾指責起了宋逐星：“宋應瀾，你也好意思來求耀華師尊？你害得我們修真第一大宗門成了笑柄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天！？咎由自取！”
宋逐星的額頭依舊貼在冰涼的地面上，保持著那樣一個卑微的姿勢。
可雲綺月不會讓宋逐星承受那麽多，她在地上一言不發地磕了好幾個響頭。
“魔氣相沖，唯有一個辦法。”耀華祖師的視線移向了天真的小星，“我能斬斷修真者的靈脈，他身體裏的魔氣會把靈脈吞噬，成為魔，而假以時日以修真者靈脈的滋養，他的修煉速度會比尋常的魔快上三倍。”
南挽音怔了一下，擡頭看向耀華祖師：“斬斷靈脈，成為魔？”
耀華祖師的聲音響徹大殿：“所以，華闕仙門絕不會任由一個禍患留在修真界，此子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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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華闕仙門，我們盡快啟程。”宋逐星道，“小星繼承了我特殊的靈脈和你的魔氣，當年我靈脈特殊，修煉方式也與尋常人不同，是師尊用仙門獨有的秘法幫我打通了靈脈。”
雲綺月垂下眼，只聽宋應瀾繼續堅定道:“所以, 師尊定會有辦法救我們的孩子。”
可是這話, 卻沒能讓雲綺月的心死灰覆燃，反而淚落得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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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救小星的。”
宋逐星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喉結蠕動咽下酸澀, 緩緩說道:“師徒多年，師尊總該念及師徒之情的，我求他, 哪怕用一切來換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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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逐星一邊打掩護，雲綺月一邊偷著擦幹眼睛，不能讓小星發現異狀, 擦幹後，她滿臉堆笑:“今日又想和爹爹娘親一起睡？”
“想！”男孩鉆進雲綺月的懷裏, 開心不像話，“我最喜歡娘親，也最喜歡爹爹，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這時，宋應瀾的神色微微沈了沈，露出一抹滿是慈愛的柔和笑容:“那，小星想不想和爹去外面的天地看一看？”
外面？
聞言，小星的雙眸頃刻之間亮了起來，就像見到了最愛的糖果，從記事起，他就對山外的世界充滿了無限向往。
雲綺月見狀，心中又生出了些許不忍來。
當年龍骨遺址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修真界都知道宋應瀾與魔女生了人魔雜種。
以防萬一，也為了今後的安寧，他們沒有選擇回到清水村，而是在當年生下小星的院子裏居住。
這附近雖有個小村，卻極少有村民來到這裏，對於他們實在是個好去處。
只可惜，小星的身份特殊，母子二人一個是魔域的魔，一個是人魔結合而生的孩子，她尚可以隱藏魔氣，但是小星實在太小。
所以，他從小就不能出門，被困在一方天地裏，讀書寫字都是宋逐星教會的，琴都是雲綺月教會的。
小星從來都不知道，外面有著多麽廣闊的天地，一直期待著，憧憬著。
兩天後，宋逐星用靈力為小院上了一道結界，隨後一家三口坐上了前往華闕仙門的馬車，第一次帶著小星離開居住六年的地方。
一路南行，樹有沒見過的高，花有沒見過的花，小星指著天上的大雁興奮地道:“娘親娘親，好大的麻雀！外面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麻雀！”
雲綺月摸了摸小星的頭，無奈笑笑:“怎會是麻雀？那是大雁，每年的冬天，大雁都要南飛。”
“南飛是為何？”
“回家。”
宋逐星和雲綺月給小星講了許多他們相識的點點滴滴，只有美好，沒有痛苦的事。
從豐繞城相識相知，到清水村的互定終身，還有去水月宗打敗了方掌門……小星認真地聽著。
見到這一幕，真正的宋逐星恍然大悟過來。
原來，之所以幻滅心魂的碎片會在這些地方，每一個幻境都有南挽音與宋應瀾的相愛相知，起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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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小星生病以來，雲綺月為了壓制住孩子體內的靈力相沖，動用了不少魔氣本源，她本就是女子，又不是什麽強大的魔。
這一來二去，身子骨就弱了不少，他都一一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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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瀾。”雲綺月握著他的手笑著搖搖頭，“不必為我擔心，你為了小星願意回到華闕仙門，我又何嘗不能為小星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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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逐星一邊背這雲綺月，一邊往臺階上爬去，從小生活在華闕仙門的他，這臺階早已爬了不知道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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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綺月苦澀地勾了勾最驕傲，故作歡笑道：“好。”
“若有了能治療魔氣相沖的辦法。”宋逐星繼續道，“我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當初我一直想要個女孩兒，誰成想生了個兒子，兒子雖好，只是太像他爹了，頑皮，女兒像你，我一定喜歡的不得了。”
“應瀾，你也真是的。”
小星還小，想了好半天才聽懂父母所說的話：“爹爹娘親要有小妹妹了？”
宋逐星摸了摸小星的頭，溫和道：“以後若有機會，小星會有很多個弟弟妹妹。”
聽到這話，雲綺月簡直又氣又笑，他們夫妻二人近些日子以來因為小星的病日夜愁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有說有笑了。
真希望小星的病能夠盡快好起來。
嚴厲萬萬沒有想到，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竟還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師兄宋應瀾。
那一刻，他有些替宋師兄感到不值。
曾經的掌門繼承人宋應瀾是那樣的耀眼奪目，前途無可限量，是多少仙門女弟子的春閨夢裏人，卻無人會想到，宋應瀾會一身粗布衣衫，眼神雖一如既往的柔和，眼底滿是疲憊之意。
“嚴師弟。”
見到昔日同門，宋逐星一時間也百感交集，只聽嚴厲問起了他身後的小星：“這孩子是？你和南挽音的......”
宋逐星點點頭，他將嚴厲帶到了一邊，在確保小星不會聽到時對說：“我已是被修真界除名之人，此次來華闕仙門，是想求師尊救小星。”
“師兄說的，是魔氣相沖嗎？”
宋逐星驚訝了一下：“你知曉？”
“師尊當年沒有出手解決掉南挽音肚子裏的孩子，正是因為早就知道這一點。”嚴厲凝重了神色，繼續道，“師兄，你們的孩子斷然活不過八年。”
聽到這話，宋逐星的心沈入了谷底，原來，師尊知道這件事。
那麽，耀華祖師想來也已經料到，未來某一天他會帶著小星再來華闕仙門。
在嚴厲的幫助下，被修真界除名多年的，曾經的掌門繼承人，帶著妻兒走進了白鶴宮。
耀華祖師居於蓮座之上，比起當年，修為精進了不少，也蒼老了不少，鬢邊冒出長長的兩縷白發。
相反，宋逐星早已不在潛心修煉，修為止步不前不說，身上滿是塵世的煙火氣，已經與聖潔的白鶴宮，與那些修仙途中的華闕仙門弟子們相比，遠遠格格不入了。
所有仙門弟子都聚集在白鶴宮，在耀華祖師沒有發話之前，沒有一個仙門弟子敢發出一點聲音。
宋逐星一直牽著雲綺月的手，她這才慢慢鎮定了下來。
而小星天真無邪，渾然無知地問：“爹爹，他們是誰呀？”
說話的是南挽音，她摸了摸宋逐星的頭：“他們啊，是你爹爹的同門師兄弟。”
小星慢慢咀嚼著這個第一次聽到的新詞：“同門？”
宋逐星上前一步，朝著高坐上的耀華祖師行禮道：“宋應瀾，拜見耀華祖師。”
那一聲師尊，他怕是永生永世再也沒有機會叫出口了。
耀華祖師放在扶手的上手下意識捏緊，壓抑著怒氣呵聲道：“私通魔女，生下人魔雜種，當年你為華闕仙門丟盡了顏面，現如今竟帶著魔來此，你可知道這是哪兒？華闕仙門！”
“我知道。”面對耀華祖師的步步為難，宋逐星依舊神情穩定，“我知道我犯下了華闕仙門無可饒恕的罪過，本再無顏面回來，可我也仍舊記得，華闕仙門一向以救濟蒼生為己任。”
說完，宋逐星撩開衣物，緩緩地上，朝耀華祖師磕下了頭：“求耀華祖師看在往日的師徒情分上，治好我的兒子。”
仙門弟子們在底下竊竊私語，嚴厲重重地咳嗽了兩聲，這才安靜。
畢竟，宋應瀾被修真界除名後，嚴厲就順理成章地成了華闕仙門的掌門繼承人，再加上性子刻板嚴厲，沒有人不敢不聽他的話。
不過，倒也有不怕嚴厲的弟子，在正殿上當著耀華祖師的面當眾指責起了宋逐星：“宋應瀾，你也好意思來求耀華師尊？你害得我們修真第一大宗門成了笑柄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這一天！？咎由自取！”
宋逐星的額頭依舊貼在冰涼的地面上，保持著那樣一個卑微的姿勢。
可雲綺月不會讓宋逐星承受那麽多，她在地上一言不發地磕了好幾個響頭。
“魔氣相沖，唯有一個辦法。”耀華祖師的視線移向了天真的小星，“我能斬斷修真者的靈脈，他身體裏的魔氣會把靈脈吞噬，成為魔，而假以時日以修真者靈脈的滋養，他的修煉速度會比尋常的魔快上三倍。”
南挽音怔了一下，擡頭看向耀華祖師：“斬斷靈脈，成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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