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記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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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記憶（四）
這唯一的辦法, 等同於沒有辦法。
雲綺月跪在地上，手緊緊顫抖著, 手心裏都是冷汗。
她是魔，她的小星怎麽可能會是魔？
更何況，他經常纏著宋應瀾學劍法，小星是那樣的聰明，一點就通，天賦絲毫不輸他的爹爹。
現在小星還小，什麽都不懂, 即便真的這法子活了下來, 長大後他終究會明白一切的，怎麽辦？
“我不現在殺死這個孩子，已經是對你們最大的仁慈。” 耀華祖師莊嚴說道，“他終歸是要死的, 連屍身都不能留在人間，以免魔氣與靈力相沖之力傷及無辜。”
宋逐星摟著哭到失聲的雲綺月, 聽到耀華祖師這話，心頓時沈到了谷底。
他仍然記得南挽音初次有了身孕時，他有多麽高興, 可是現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耀華祖師的聲音再次傳來：“宋應瀾, 報應如此, 當初你選擇與魔結合，就該想到這樣一天。”
華闕仙門弟子將他們帶了下去，關在了仙門的晶牢之中, 宋逐星背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抱著自己的妻兒, 像是默默地想著什麽，又像是神色憂傷地看著遠方。
雲綺月註意到了他的心事重重，她本也想和他說說心中的擔憂，卻發現此刻還是什麽都不說為好。
耀華祖師承諾過，小星死後就會放他們夫妻離開，因為人魔混血的孩子，誰也不會確定會不會危及到修真界，他們要親眼看到小星死才肯滿意。
如果小星死在這裏，雲綺月知曉，自己這漫長的一生終將都是遺憾。
她擡眸看著宋逐星，他的心事實在是太重了，絲毫沒有察覺到懷中人的醒來。
如果不是在豐饒城遇到了自己，今天的宋應瀾早已是這華闕仙門最耀眼的......
想到這裏，雲綺月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既然註定放不下小星，又覺得愧對應瀾，倒不如一死，小星一個人在另一個世界不會孤單，應瀾興許能回到華闕仙門，繼續做掌門繼承人。
夜深了，她漸漸陷入了沈睡，意識朦朧時，不知是否是錯覺，雲綺月聽到宋逐星在輕微地嘆息聲後，溫柔地撫摸著南挽音的面頰。
“挽音，小星會沒事的。”他喉頭裏劃過一絲哽咽，“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雲綺月猛地睜大眼睛，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腳被金黃色的咒枷束縛著，他用靈力困住她。
嘗試幾下，無法掙脫後，雲綺月焦急地詢問宋逐星：“應瀾，你要做什麽？為什麽困住我？”
宋逐星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妻和被睡熟的孩子，滿眼都是愛意與眷戀。
“還有一個辦法救小星。”
說著，他抽出匕首插入自己的心口，鮮血飛濺染紅了宋逐星那一身潔白的衣衫，雲綺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此生最愛的人，生生挖出了自己的靈丹。
修真者的靈丹，能為修真者提供源源t不斷的靈力，也與修真者的靈脈與命脈相連。
就如同，第二個心臟。
宋逐星托舉著靈丹，拼著隨後一絲力氣用靈丹導出了小星身體裏那份屬於他的靈脈，魔印在男童的額頭上若隱若現。
“師尊所說的斬斷靈脈，無非只有將我的靈丹挖出，以靈丹為媒介去掉小星身體裏屬於我的靈脈。”
雲綺月的哭聲已經破碎不堪，但卻無力阻止，只能在宋逐星做好一切之後，咒枷自動解開，沖上前一把將倒在血泊中的人摟進懷裏。
“應瀾，你怎麽這麽傻......我是魔，不值得的。”
“我......我說過我喜歡的是挽音，不在乎你是人還是魔。”
漂浮在宋逐星擡起鮮血淋漓的手，想去摸對方的面頰，卻又在近在咫尺的位置停下，怕臟了她。
“我食言了。”宋逐星苦笑著，氣若游絲地道，“沒能讓小星成為像他爹爹一樣的修真者，挽音，他長大之後你要告訴他，縱然做魔，也有守護蒼生的能力，也有像我們一樣愛人的決心。”
在雲綺月一聲聲呼喚中，宋逐星......也就是回憶中宋應瀾，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真正的雲綺月萬萬沒有想到，宋應瀾的死，其實並非是記憶副本的結束，而且悲劇的開始。
同時，記憶副本裏的宋應瀾死去，他的靈識便也附著在了小星的身體裏，默默等待著揭曉那曾經自己不為人知的童年。
*
畫面一轉。
雲綺月帶著已成為魔的小星，在嚴厲的幫助下成功逃出了華闕仙門。
嚴厲雖然從心裏不認可自己師兄因為和這個魔女相愛，斷送前程，可宋逐星卻在性命彌留之際，對匆匆趕來的嚴厲說出臨終遺言:“帶挽音和孩子走……”
“師兄，你……”
“嚴師弟，就當我求你。” 宋逐星拼勁最後一絲氣力道，“小星是我的兒子，他絕不會危害修真界，絕對不會。”
他不知道小星會不會危害修真界，但嚴厲知道，宋應瀾絕對不會危害修真界。
於是，嚴厲支開了守夜的巡邏弟子，打開晶牢帶著雲綺月母子逃離。
小星自始至終還在昏迷著，有那麽一刻，雲綺月寧可他就這樣一直安然地睡著，這樣他就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的爹爹已經為他而死。
而他，不僅沒能成為像父親那樣強大的修真者，反而一夜之間成為了魔。
雲綺月背著小星，眼角的紅腫尚未褪去，僅僅是很短的路程，她就耗光了體內所有的魔氣，靠在大樹邊休息，幾經波折才回到了他們的家。
幾天之前，他們是三個人一起離開的，現在只剩下了他們母子二人。
房間裏，昏迷的小星醒了過來，雲綺月正背對著他坐在那裏，重重咳嗽著，她低眸看向自己的掌心，那是血。
魔不同於人凡人，即便是再修為低弱的魔，壽命有成百甚至上千年。
而之前為了救小星，她已經數不清動用了多少次魔氣本源，如今魔氣本源受損，再加上因為宋應瀾的死悲傷過度，現在的壽命應該只剩下幾十年的光陰。
不過足夠了，足夠她將小星養育成人。
“娘......”
聽到呼喚聲，雲綺月連忙收斂了神情之中的悲傷之色，用袖子將手中的血擦幹凈，隨後像平常那樣溫和地對他笑道：“小星。”
“我回家了？”小星疑惑道， “我的身體好像不痛了。”
雲綺月摸了摸小星的頭：“從今以後，小星再也不會痛了。”
小星左看看右看看，沒有看到宋逐星的身影，於是開口詢問：“娘，爹爹呢？他每天要教我劍法的。”
沈默良久，雲綺月壓下心中巨大的悲痛，笑道：“爹爹就像大雁一樣，他暫時要回到自己的家了。”
“家？可是爹爹說過，我們是一家人。”
“除了我們，爹爹還有許多人，有他的師尊，有他的同門。”
“哦。”小星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娘親，那爹爹在每年的春天和大雁一起回來看我嗎。”
“嗯，小星，爹爹不在，這段時間娘就教你彈琴如何？”
看著小星幾乎毫無任何懷疑的清澈眼神，雲綺月只覺得心中好像被什麽深深刺痛了一半，幾乎，快要在孩子的面前掩飾不住。
回到家中的每一天，雲綺月都夜不能寐，起初她總能夢到宋逐星還在時的回憶。
那時小星剛剛出生，在繈褓裏軟小的像一只小花貓，沒有奶娘，除了餵奶時務必要將孩子抱到她身邊來，其他的一切都是宋逐星親力親為。
習慣了依靠，她無法想象沒有他的每一天該怎麽帶著小星一起活下去？
所幸的是，日子雖然不如從前幸福歡樂，倒也不算艱難。
幻境之中的三年，幾乎就在轉瞬之間。
小星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天真稚嫩的男童，而是能夠為母親扛起一番天地的小少年了。
“娘。”
雲綺月正在為小星縫補衣衫，聞聲擡頭，入目的是一朵香氣淡雅的小花，花朵芳香四溢，花芯裏是嫩黃
這天，雲綺月正在院子裏為小星縫補衣衫，小星愛幹凈，最近不知為何經常臟了衣衫，胳膊還破了不少洞。
“宋逐星，這就是你家？”
雲綺月聞聲擡頭，便見到自己出去許久的兒子回來了，身邊還多了一個年邁的老者，看那模樣似乎是教書先生。
小星點點頭。
“姑娘，你家兒子的年紀早已過了讀書的年紀，為什麽不把宋逐星送到鎮上的學堂？你可以和這孩子聰明，將來必成大器。”
原來，是小星無意間去了附近小鎮上的學堂，用魔氣飛上房頂，透過被揭開的房瓦看向裏面，之後日日都去偷聽，所以衣衫臟了也破了。
雲綺月看了看教書先生，又看了看一臉希冀的小星，陷入了沈思，那是一種愧疚與無奈的表示。
她豈能不知道小星該去學堂念書？
可是，這世間並非所有人都如宋應瀾那樣，認為妖魔有惡也有善，如果小星的身份被凡人揭穿，會發生什麽？
“娘親。”小星看著雲綺月，眼裏滿是渴求，“我想去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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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唯一的辦法, 等同於沒有辦法。
雲綺月跪在地上，手緊緊顫抖著, 手心裏都是冷汗。
她是魔，她的小星怎麽可能會是魔？
更何況，他經常纏著宋應瀾學劍法，小星是那樣的聰明，一點就通，天賦絲毫不輸他的爹爹。
現在小星還小，什麽都不懂, 即便真的這法子活了下來, 長大後他終究會明白一切的，怎麽辦？
“我不現在殺死這個孩子，已經是對你們最大的仁慈。” 耀華祖師莊嚴說道，“他終歸是要死的, 連屍身都不能留在人間，以免魔氣與靈力相沖之力傷及無辜。”
宋逐星摟著哭到失聲的雲綺月, 聽到耀華祖師這話，心頓時沈到了谷底。
他仍然記得南挽音初次有了身孕時，他有多麽高興, 可是現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耀華祖師的聲音再次傳來：“宋應瀾, 報應如此, 當初你選擇與魔結合，就該想到這樣一天。”
華闕仙門弟子將他們帶了下去，關在了仙門的晶牢之中, 宋逐星背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抱著自己的妻兒, 像是默默地想著什麽，又像是神色憂傷地看著遠方。
雲綺月註意到了他的心事重重，她本也想和他說說心中的擔憂，卻發現此刻還是什麽都不說為好。
耀華祖師承諾過，小星死後就會放他們夫妻離開，因為人魔混血的孩子，誰也不會確定會不會危及到修真界，他們要親眼看到小星死才肯滿意。
如果小星死在這裏，雲綺月知曉，自己這漫長的一生終將都是遺憾。
她擡眸看著宋逐星，他的心事實在是太重了，絲毫沒有察覺到懷中人的醒來。
如果不是在豐饒城遇到了自己，今天的宋應瀾早已是這華闕仙門最耀眼的......
想到這裏，雲綺月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心。
既然註定放不下小星，又覺得愧對應瀾，倒不如一死，小星一個人在另一個世界不會孤單，應瀾興許能回到華闕仙門，繼續做掌門繼承人。
夜深了，她漸漸陷入了沈睡，意識朦朧時，不知是否是錯覺，雲綺月聽到宋逐星在輕微地嘆息聲後，溫柔地撫摸著南挽音的面頰。
“挽音，小星會沒事的。”他喉頭裏劃過一絲哽咽，“我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雲綺月猛地睜大眼睛，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腳被金黃色的咒枷束縛著，他用靈力困住她。
嘗試幾下，無法掙脫後，雲綺月焦急地詢問宋逐星：“應瀾，你要做什麽？為什麽困住我？”
宋逐星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妻和被睡熟的孩子，滿眼都是愛意與眷戀。
“還有一個辦法救小星。”
說著，他抽出匕首插入自己的心口，鮮血飛濺染紅了宋逐星那一身潔白的衣衫，雲綺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此生最愛的人，生生挖出了自己的靈丹。
修真者的靈丹，能為修真者提供源源t不斷的靈力，也與修真者的靈脈與命脈相連。
就如同，第二個心臟。
宋逐星托舉著靈丹，拼著隨後一絲力氣用靈丹導出了小星身體裏那份屬於他的靈脈，魔印在男童的額頭上若隱若現。
“師尊所說的斬斷靈脈，無非只有將我的靈丹挖出，以靈丹為媒介去掉小星身體裏屬於我的靈脈。”
雲綺月的哭聲已經破碎不堪，但卻無力阻止，只能在宋逐星做好一切之後，咒枷自動解開，沖上前一把將倒在血泊中的人摟進懷裏。
“應瀾，你怎麽這麽傻......我是魔，不值得的。”
“我......我說過我喜歡的是挽音，不在乎你是人還是魔。”
漂浮在宋逐星擡起鮮血淋漓的手，想去摸對方的面頰，卻又在近在咫尺的位置停下，怕臟了她。
“我食言了。”宋逐星苦笑著，氣若游絲地道，“沒能讓小星成為像他爹爹一樣的修真者，挽音，他長大之後你要告訴他，縱然做魔，也有守護蒼生的能力，也有像我們一樣愛人的決心。”
在雲綺月一聲聲呼喚中，宋逐星......也就是回憶中宋應瀾，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真正的雲綺月萬萬沒有想到，宋應瀾的死，其實並非是記憶副本的結束，而且悲劇的開始。
同時，記憶副本裏的宋應瀾死去，他的靈識便也附著在了小星的身體裏，默默等待著揭曉那曾經自己不為人知的童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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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綺月帶著已成為魔的小星，在嚴厲的幫助下成功逃出了華闕仙門。
嚴厲雖然從心裏不認可自己師兄因為和這個魔女相愛，斷送前程，可宋逐星卻在性命彌留之際，對匆匆趕來的嚴厲說出臨終遺言:“帶挽音和孩子走……”
“師兄，你……”
“嚴師弟，就當我求你。” 宋逐星拼勁最後一絲氣力道，“小星是我的兒子，他絕不會危害修真界，絕對不會。”
他不知道小星會不會危害修真界，但嚴厲知道，宋應瀾絕對不會危害修真界。
於是，嚴厲支開了守夜的巡邏弟子，打開晶牢帶著雲綺月母子逃離。
小星自始至終還在昏迷著，有那麽一刻，雲綺月寧可他就這樣一直安然地睡著，這樣他就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的爹爹已經為他而死。
而他，不僅沒能成為像父親那樣強大的修真者，反而一夜之間成為了魔。
雲綺月背著小星，眼角的紅腫尚未褪去，僅僅是很短的路程，她就耗光了體內所有的魔氣，靠在大樹邊休息，幾經波折才回到了他們的家。
幾天之前，他們是三個人一起離開的，現在只剩下了他們母子二人。
房間裏，昏迷的小星醒了過來，雲綺月正背對著他坐在那裏，重重咳嗽著，她低眸看向自己的掌心，那是血。
魔不同於人凡人，即便是再修為低弱的魔，壽命有成百甚至上千年。
而之前為了救小星，她已經數不清動用了多少次魔氣本源，如今魔氣本源受損，再加上因為宋應瀾的死悲傷過度，現在的壽命應該只剩下幾十年的光陰。
不過足夠了，足夠她將小星養育成人。
“娘......”
聽到呼喚聲，雲綺月連忙收斂了神情之中的悲傷之色，用袖子將手中的血擦幹凈，隨後像平常那樣溫和地對他笑道：“小星。”
“我回家了？”小星疑惑道， “我的身體好像不痛了。”
雲綺月摸了摸小星的頭：“從今以後，小星再也不會痛了。”
小星左看看右看看，沒有看到宋逐星的身影，於是開口詢問：“娘，爹爹呢？他每天要教我劍法的。”
沈默良久，雲綺月壓下心中巨大的悲痛，笑道：“爹爹就像大雁一樣，他暫時要回到自己的家了。”
“家？可是爹爹說過，我們是一家人。”
“除了我們，爹爹還有許多人，有他的師尊，有他的同門。”
“哦。”小星點了點頭，繼續問道，“娘親，那爹爹在每年的春天和大雁一起回來看我嗎。”
“嗯，小星，爹爹不在，這段時間娘就教你彈琴如何？”
看著小星幾乎毫無任何懷疑的清澈眼神，雲綺月只覺得心中好像被什麽深深刺痛了一半，幾乎，快要在孩子的面前掩飾不住。
回到家中的每一天，雲綺月都夜不能寐，起初她總能夢到宋逐星還在時的回憶。
那時小星剛剛出生，在繈褓裏軟小的像一只小花貓，沒有奶娘，除了餵奶時務必要將孩子抱到她身邊來，其他的一切都是宋逐星親力親為。
習慣了依靠，她無法想象沒有他的每一天該怎麽帶著小星一起活下去？
所幸的是，日子雖然不如從前幸福歡樂，倒也不算艱難。
幻境之中的三年，幾乎就在轉瞬之間。
小星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天真稚嫩的男童，而是能夠為母親扛起一番天地的小少年了。
“娘。”
雲綺月正在為小星縫補衣衫，聞聲擡頭，入目的是一朵香氣淡雅的小花，花朵芳香四溢，花芯裏是嫩黃
這天，雲綺月正在院子裏為小星縫補衣衫，小星愛幹凈，最近不知為何經常臟了衣衫，胳膊還破了不少洞。
“宋逐星，這就是你家？”
雲綺月聞聲擡頭，便見到自己出去許久的兒子回來了，身邊還多了一個年邁的老者，看那模樣似乎是教書先生。
小星點點頭。
“姑娘，你家兒子的年紀早已過了讀書的年紀，為什麽不把宋逐星送到鎮上的學堂？你可以和這孩子聰明，將來必成大器。”
原來，是小星無意間去了附近小鎮上的學堂，用魔氣飛上房頂，透過被揭開的房瓦看向裏面，之後日日都去偷聽，所以衣衫臟了也破了。
雲綺月看了看教書先生，又看了看一臉希冀的小星，陷入了沈思，那是一種愧疚與無奈的表示。
她豈能不知道小星該去學堂念書？
可是，這世間並非所有人都如宋應瀾那樣，認為妖魔有惡也有善，如果小星的身份被凡人揭穿，會發生什麽？
“娘親。”小星看著雲綺月，眼裏滿是渴求，“我想去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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