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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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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葉敏在路樨說出搜魂兩個字的時候就反應過來, 接住鎖靈塔,第一時間將鎖靈塔扣下,一邊回憶當初路樨在醫院教他們的改良版本搜魂陣法, 一邊調動符文與靈力構陣, 等路樨解決完羅一平, 他這邊已經將虛無縹緲的鎖靈塔拆解開來,鎖靈塔存儲的靈力隨時待用。

蜃獸即將突破最後一道定妖符, 路樨擡手調用鎖靈塔的靈力, 將手裏的花樹送了出去。

花樹是專門用來束縛封鎖妖魂的靈物, 當初奇鮎就是用這個將妖魂困在池水之中,現在路樨用靈力充當池水, 短暫的將蜃獸困住, 與外界隔離。

她跟雲銀只找到了一棵花樹, 原本打算是用花樹直接將鎖妖塔困住帶走,結果發現天道從中作梗,原本不算難找的花樹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了這麽一棵。

僅有一棵不足以將蜃獸完全困住,只能堅持幾分鐘而已。

但幾分鐘已經足夠。

“傳送陣,到君留山。”路樨開始調用符文構建陣法,葉敏用鎖靈塔封鎖的靈力輔助。

既然沒辦法永久困住蜃獸,為了C大學生的安全,只能將蜃獸送到遠離學校的地方,而送走這種事, 傳送陣無疑是最方便的。

掛在柱子上的羅一平看見這一幕差點吐血。

鎖靈塔分明是他們昆侖的法器,裏面儲存的也是他們昆侖弟子三十年來的靈力, 現在竟然便宜了他們君留山的人。

正好沈如意趕到,第一時間配合葉敏構建傳送陣。

金色符文一層層扭曲, 伴隨著圓圓不盡的靈力,在蜃獸後方將空間撕扯出一個巨大的口子。

無論是妖管局的妖還是暮色的妖,都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巨大的傳送陣。

蜃獸在花樹中不斷掙紮,試圖收回妖力,但他在其中的動作無法影響外界分毫。

她想幹什麽?

蜃獸遲鈍的冒出這麽個疑問。

隨著撕開的口子越來越大,他的心漸漸沈了下去。

羅一平看見傳送陣心道不好,掙紮要下來,被葉敏抓住機會,用鎖靈塔的靈力紮實的兩道風刃,從他兩肋插進去,這次真的把老人家氣吐血了。

他們竟然還用鎖靈塔的靈力傷他!

“那是我昆侖法器!你們在幹什麽!”醫院裏回蕩著老人的嘶吼。

路樨就當沒聽見,這個巨大傳送陣完成後,她用鎖靈塔的靈力,一把將被困住的蜃獸抽了進去,隨後給了葉敏一個眼神,葉敏了然,帶上哮天把羅一平從柱子上拔了下來,跟著路樨跳進傳送陣消失不見。

沈如意一看傳送陣裏熟悉的君留山景象,趕緊沖過去:“等等我呀!我也要去!”

雲銀跑的飛快,“等等我大師姐!”

好在雲銀抓住傳送陣的尾巴跑了進去。

巨大的金色陣法消失不見,只留下滿地狼藉。

隨著蜃獸的離開,現場中蜃獸幻術的學生也逐漸有一部分轉醒,一臉茫然看著面前的景象,也有一部分還在昏迷。

黑山看著現場沈默半晌,打了個手勢,讓他們繼續工作:“先去二樓三樓搜查有沒有遺漏的妖或人,留兩人在一樓守著,一會兒局裏就派人過來收拾現場,暮色的半妖麻煩留下來協助救護車救助受傷的學生……”

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跟從前一樣,路組長負責控制主要嫌疑人,他們負責善後。

只是這一次牽扯甚大,黑山跟剛回來的喬安對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

他們都不敢想,這一次四萬多名學生被下毒,C大整個校醫院被滲透,副校長涉嫌非法移植器官縱容蜃獸在校園內種植大量烏頭、開設實驗室、誘導學生參與不法活動……

以及還有許許多多曾經跟蜃獸做過交易的北城富人。

蜃獸案涉及人妖眾多,案件由市局跟妖管局聯調組共協同調查。

豐饒這會兒估計已經瘋了。

黑山拍了拍刑偵支隊隊長喬安的肩膀:“保重。”

喬安苦笑:“你們惠安醫院應該能有解毒辦法吧?”

黑山的沈默了給了喬隊長致命一擊。

而此時,在校醫院埋伏了足足一上午,目擊全程的三師弟終於鉆了出來:“我剛把整個建築摸了一遍,有幾道門裏面肯定有東西,我帶你們去看看?”

“臥槽!你從哪冒出來的?!”黑山被嚇了一跳,“你真能忍啊,現在才出來。”

正好湊過來的喬喬:“這位是?”

“路組長的三師弟,隱身符就是他研究出來的。”

三師弟嘿嘿一笑,“本來想幫大師姐,但是全程看完好像也沒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哦對了,我全程錄像了,你們需要資料的話可以找我。”

看見這位師弟隨身攜帶的長槍短炮,喬喬恍然大悟:“哦,原來是狗仔三師弟。”

三師弟笑著跟她問好。

同時小心臟撲通歡快跳起來,有種大戰來臨的激動。

他就知道跟著大師姐總能逮到爆炸新聞!

屬於大師姐的戰鬥剛剛結束,但他老三的線上戰爭才剛剛開始。

***

君留山小院再一次熱鬧起來。

蜃獸剛到,趙之業就察覺到了,立馬用定妖符鎮住,阿芙從旁輔助。

“要殺嗎?”趙之業扭頭問後來的弟子們。

“千萬別!”葉敏慌忙道。

路樨:“只能困住,防止他自殺,他要是死了妖魂散盡,四萬多學生就得跟著死。”

對,最重要的還是要防止蜃獸跟他們魚死網破。

方才一連串蜃獸不至於到那地步,但此時已經被路樨抓回君留山,狂躁的蜃獸幾乎喪失理智在定妖符下瘋狂亂竄,試圖逃脫。

為了防止小屋被誤傷,他們把蜃獸挪到了後院瀑布池子邊,一不小心把正在池子裏赤身裸體泡藥澡的顧六嚇到,顧六直接光屁股捂著襠從池子裏跑出來。

現場所有人,只有雲銀紅著臉捂住眼睛。

他的師兄師姐師父師母們都跟沒註意似的在那裏安排後續事宜。

“你的意思是說蜃獸給學生下致命毒然後又用自己的妖魂給學生吊命,導致他與四萬生命共存亡?”趙之業一聽前因後果驚呆了。

第一反應,這妖挺瘋啊。

阿芙:“這麽精準的妖氣感染,他能做到嗎?而且四萬多名學生,這……”

葉敏解釋:“他有一整個校醫院的實驗團隊,沒到北城之前就已經在中城進行過許多妖氣感染實驗了。”

現在也不是爭論蜃獸有沒有能力幹這事的時候,一群人得想辦法解決掉這個麻煩。

殺又不能殺,讓蜃獸活著就需要找一個東西困住他,同時防止他自殺。

趙之業摸摸下巴:“倒是可以把定妖符擴大成陣法,再送到你們妖管局地牢關押,但是吧……t”

趙之業看看身邊的徒弟們:“也不是不可以,咱們還有鎖靈塔這麽龐大的靈力支持。”

他順便給了被五花大綁在邊上的羅一平一個眼神,超人家咧嘴一笑,露出大白門牙,“你說是吧,三十年不見,你還是醜的一如既往啊。”

真不巧,當初昆侖派來威脅他的弟子中就有這位羅某。

“我覺得陣法不可靠。”路樨說,“陣法需要大量靈力來維持,如果有人動了靈力放出蜃獸,那就完了。”

今天在她跟第三只返祖妖戰鬥過程中靈力突然被抽取,她事後想過是不是羅一平鎖妖塔幹的,或許跟天道無關,但那只返祖妖卻偏偏失手傷了學生,那種情況下返祖妖的反應不會作假。

當時返祖妖臉上滿是驚恐,並且下意識地松手試圖替學生止血,後續妖管局的妖來抓他也沒有反抗。

聽她這麽說趙之業也反應過來,“天道出手了?”

“嗯。”路樨點頭,“靈力並不完全可靠,畢竟天道掌控著靈力,之前它想讓我飛升,就在短時間內給我源源不斷的靈力取用,現在我做了違背它的事,它就在關鍵時刻抽掉靈力,不惜殺人。”

葉敏跟沈如意還有剛剛穿好衣服來旁聽的顧六都沈默下來。

他們是修士,一直以來修行都是吸收煉化靈力,現在得知曾經信任的力量可能隨時背叛自己,心裏一時間很不是滋味。

“我之前在惠安醫院跟葉敏還有顧六他們構建過一個搜魂陣法,可以搜查人類魂魄。”

葉敏點點頭:“我剛剛也在鎖靈塔身上用了搜魂,它可能才開靈智,不太完全,很容易就被控制了。”

葉敏甚至覺得昆侖那群人是不是也是用搜魂的法子來控制鎖靈塔的。

畢竟搜魂最重要的就是掌握本人的所有意志,之前他們查案是需要回顧與犯罪相關的場景,也是操控本人意志來進行回憶,如果他們有別的需求,當然也可以進一步操控人的行為。

路樨接著道,“蜃獸只是鎖妖塔,是妖魂的集合體,既然都是魂魄,那我們也可以用搜魂的方式將這些魂魄梳理出來,然後……給會藜煉化。”

路樨的思路很簡單,既然蜃獸能取代妖皇,那麽妖皇為什麽不能取代蜃獸呢?

陣法都能弄混蜃獸跟妖皇,那蜃獸散出去的妖力會不會也會錯認?

雖然這些都只是猜測,但也是他們徹底出去蜃獸這個威脅的一個兩全辦法。

羅一平聽完就在旁邊大罵:“你悖逆天道!你們師徒兩個沆瀣一氣!竟然想把鎖妖塔煉化給那個雜種!你跟你師父都是——”

後半句直接被葉敏的止音符給嗶掉了。

被罵的趙之業一臉驕傲看著自己的大弟子:“不錯,跟我當年的想法一樣。”

他當初,也是用搜魂來梳理妖皇妖力,然後一點一點縷清,抹殺妖皇靈智,再讓會藜煉化的。

搜魂並不是短時間就能完成的,更何況這一次是搜吸收了不知道多少妖魂的鎖妖塔的魂。

當天中午開始,阿芙跟趙之業負責構建困住蜃獸的定妖陣,同時輪流守在旁邊防止天道放走蜃獸。為了保險,阿芙用幻術讓蜃獸陷入沈睡。

她是狐妖,迷惑人心也是好手,不一定比他們蜃獸差,而鎖妖塔選擇蜃獸這個軀體還化成了人形,已經失去了蜃獸最重要的表皮上的防護機制,所以阿芙施用幻術就變得十分容易。

路樨聯系了惠安醫院實驗室,詢問他們能否比對會藜跟蜃獸的妖力,看是否有區別,這也是為了確認會藜是否能真正代替蜃獸。

實驗室那邊之前就存有會藜的妖力樣本,路樨構建傳送陣讓他們過來采集蜃獸妖力。

他們說今晚就能出結果。

送走實驗室的人,路樨又陪著葉敏顧六還有沈如意構建搜魂陣法,爭取這一次能比上一次更順利。

上一次是為了保全人類的記憶跟靈智以免導致最後弄的流口水治不好,這一次的搜魂陣法並不需要考慮這個,——似乎留下一個流口水的鎖妖塔也不是什麽壞事?

他們需要擴大之前的搜魂陣法,大到足夠能壓制住蜃獸龐大的妖魂。

搜魂完成了一半,剩下的正好可以給師弟師妹們練手,蜃獸也陷入昏睡暫時被控制住。

事情總算是都安排好了。

這時候她才徹底放心下來。

看了一圈山頂小院,路樨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趙之業看她發呆,以為她忙了一整天累了,指揮她去休息。

路樨搖搖頭,“師父在這裏看著吧,我去看看會藜,他受傷了。”

趙之業心裏十分不樂意,但又知道自己已經攔不住路樨,只能擺擺手,“去吧去吧,他今天也算是辛苦了。”

她笑了起來。

太陽還停留在將落未落的時候,照得整個地上都是一片暖色,也為她被風吹起的發梢鑲上一圈符文般的金色。

現在下山打車太麻煩也太累了,而她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

只能辛苦旁邊幾乎被榨幹的鎖靈塔,再次構建傳送陣,好在這一次只是小陣法,送她一個人到惠安醫院。

她不知道會藜在哪個病房,就算到了醫院也沒見到人,只能去護士站詢問。

“一個手臂受傷的男人,他叫會藜,個子很高……”路樨比劃著,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比劃個什麽勁。

“哦哦,哪個會啊?”可惜是個人類護士,並不知道妖皇大名。

路樨想了想,說:“他特別好看。”

護士笑了,“有多好看啊,我們醫院接收過很多妖的,好看的妖多的是。”

路樨也笑了,“他最好看,一眼看過去就能註意到他。”

護士卻像是突然想了起來:“我我我我知道了!那個渾身是血帥的一批導致整個急癥排隊病人都給他讓位置的帥哥是不是?!他在vip病房!院長親自送進去的!”

“謝謝。”

“那那那……那個,我能問問你們是什麽關系麽?”

路樨沈思片刻,到嘴的“師弟”兩個字被下意識否定,她想了想,回:“他是我男朋友。”

護士的眼睛亮成了大太陽:“他值得!我哭死!你們一定要長長久久!”

“借你吉言。”

路樨找了半天才找到隱蔽又安靜的vip病房,一路找49號,正好看到穿著幹凈白襯衣的會藜躺在病床上露出肩膀,旁邊的醫生正在給他檢查傷口。

他冷著臉,把玩著手機,眼神也很不耐煩,可能是在等某人的消息。

在聽見動靜,擡頭看過來與她目光對上的時候,明明之前縫合都一聲不吭的妖皇大人忽然“嘶”了一聲,隨即略微痛苦地皺起眉頭,一副柔弱模樣。

醫生手一抖,震驚看向他。

醫生:我尋思我也沒下重手啊?

“你怎麽才來?”沒等她開口會藜就先抱怨起來。

“剛忙完,事情才安排好。”其實也沒完全安排好,她還沒回豐饒的消息,估計此時豐組長正在瘋狂加班加點幹活。

“呵呵,你幹脆等我傷口覆原再來好了,”他把病床空出一半,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邊上,一邊玩她地手指一邊抱怨:“你不知道我當時被羅一平追殺,身後是進不去的不周山陣法,心裏有多麽絕望。”

“……辛苦你了。”萬萬沒想到他受傷還有她的助力。

“哼哼,”會藜瞥了眼還在旁邊站著的醫生,“現在說辛苦有什麽用?你不在,那群老頭要造反,想用我的命去換另一個傻子做妖皇……”

醫生默默離開。

他也覺得他在那挺礙事的。

窗外落日餘暉,在屋內灑下一片溫暖的橘紅。

路樨耐心聽著他抱怨車被沈如意撞的稀巴爛,抱怨自己差點被羅一平砍掉一條胳膊,抱怨她一整天不回消息不知道在幹什麽。

“忙著收拾蜃獸。”她回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她手機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會藜對她這個回答不算滿意,陰陽怪氣地問:“收拾好了嗎?”

“嗯,”路樨點點頭,“我把他抓了回來,到時候給你煲湯,補補身體。”

她語氣難得溫柔,會藜當場上頭,竟然都不覺得打一只蜃獸回來給他煲湯補身體有什麽問題。

他情緒肉眼可見的好轉,變得愉悅起來,同她開玩笑。

“路組長,以後拯救世界的間隙,也請多垂憐我吧?”

路樨認真點點頭,“會的。”

她應的太快太認真,會藜都生出一種不真實感來,迎著她異常專註的目光,發現她眼睛裏倒映著一塊橘色的落日,眼睫被染上一層毛茸茸的橙色,會藜喉結一滾,歹念突生,拉著她t倒在屬於VIP病房專屬大床上,翻身壓下一吻。

她頭發散在白色床單上,鼻尖被他撞紅,唇上一片瀲灩,兩人呼吸交織在一起。

忽然有人敲門大喊:“師兄!我買飯回來了!”

清脆的童聲響起。

會藜憤憤親了路樨一下,想起身去開門,卻被路樨勾著脖子主動獻上一吻。

他當然十分順從地壓了下去。

這就導致,小八費勁巴拉打開門進來的時候,兩人匆忙在大病床上滾了半圈才分開。

呼吸急促,面頰酡紅。

兩人莫名其妙趴在床上迎接小八。

“大師姐!我也要玩!”小八放下盒飯就跳了上來,把病床當蹦床,蹦的會藜咬牙切齒。

小屁孩踩到他傷口了。

過了會兒,小八才發現他們並沒有陪她一起玩,於是也趴下來懟著兩人臉觀察半天,最終小臉嚴肅得出了一個結論:“原來你們沒有在玩蹦床。”

會藜:“……”

這不是廢話麽?

小八癟著嘴:“大師姐親師兄了!大師姐都沒親我!”

之前她在四師姐跟葉敏家裏的時候見過,葉敏跟他說那是四師姐在親他。

四師姐後來還親她補償她了。

會藜當然也聽出小八的意思,張嘴開始嘲諷:“你想得美……”

路樨趴在床上,兩手支著腦袋看著小八,“抱歉哦,我只會親你師兄一個的。”

小八覺得大師姐偏心,但小腦瓜想了想,大師姐好像本來就更喜歡師兄一點。

“好吧,師兄這麽可憐,大師姐多喜歡他一點也很正常。”

會藜:“……”

路樨笑了,揉揉她腦袋,“嗯,我確實喜歡你師兄。”

會藜翻了一圈滾過來,肩膀靠著她的,盯著她看,“你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

會藜莫名耳熱。

從前都是他在床上哄半天才會說的話,突然青天白日聽到,他竟然覺得怪羞恥的。

為了打破這種羞恥感,他又問了一遍:“沒聽清呢,你再說一遍?”

路樨正猶豫要不要滿足他,夾在中間的小八冷漠出聲:“師兄,你要不去掛個號治治耳朵吧。”

路樨幹脆悶在床上笑,笑的肩膀都在發抖。

太陽已經徹底落了下去,病房裏早早亮起了燈,電視機放著亂七八糟的電視劇,病床上躺著兩大一小三條懶蟲,不知道犯了什麽毛病,也不會直立行走了,只在床上滾來滾去,會藜本來要逮住小八好好教訓一頓,被路樨勸了幾句沒勸住,徹底惹火了小八,小八直接進化直立行走,在會藜後背踩來踩去,咯咯笑從床頭跑到床尾。

會藜咬牙準備翻身,被路樨按下。

師姐在他耳邊低語,再次告白。

會藜一下子就消氣了,任由小八給自己踩背。

沒事,反正踩斷了骨頭師姐會心疼。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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