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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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獸跟當初的妖皇一樣, 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處理幹凈的。
他們整個君留山甚至包括還在住院修養的會藜都偶爾傳送陣過來幫忙，一個月了，也就剛剛把蜃獸的靈智徹底抹殺幹凈而已。
實驗室那邊的結果早就出來了, 會藜跟蜃獸妖力沒有差別, 可以替代, 拿到結果當天晚上會藜後迫不及待殘害同類，當著還有意識蜃獸的面, 吸收了一部分蜃獸妖力。
剩下的妖力要一年一年慢慢煉化, 除此之外, 妖管局還有市局的領導特地上君留山開了次會。
大概意思是，就算會藜能代替蜃獸, 但他們也不放心將四萬多名學生的命放在會藜身上。
再說了, 這對會先生肯定也是極大的苦惱, 市局某位領導這麽說。
會藜當場表示不苦惱。
代表君留山參加會議的是趙之業，他年紀大閱歷廣，明白同桌的這群老頭在想什麽，他直截了當提出：“且不說這四萬多妖氣感染的學生，就單看他這麽個妖皇，他要是真瘋到那個程度，四萬多學生又算得了什麽呢！”
會藜第一次見證到趙之業的無恥，佩服得五體投地。
花葉林來打圓場：“話不是這麽說的……總歸咱們得給學生、學生家長、還有各位領導們一個交代嘛……”
會議結束時最後還是趙之業退了一步。
君留山眾人會給四萬多名學生研制出壓制妖力的符文，終身攜帶，就跟疫苗似的, 這樣就算日後會藜翻臉，這些學生也跟他沒幹系。
領導們終於滿意了。
只是四萬多張符, 得畫到什麽時候？
沈如意跟趙敏都回歸師門幫忙，三師弟也是, 就連已經成家了的二師弟也得上山閉關畫符，就這樣，師兄弟姐妹忙碌了足足一個月，才把符紙交付完全。
至於如何將這符紙送到學生手上，這就是他們領導要考慮的事情了。
初步計劃是將此次“體檢報告”改為紙質，並且足夠本人親自來領，派發人員由市局安排，務必要將符紙交到各個中毒學生手中。還好蜃獸同夥陳凱保留了所有蜃獸計劃的數據，積極配合相關部門調查，將此次中毒的學生名單還有個人信息都詳細記錄，方便了市局的工作。
這些都跟路樨無關，她升任聯調處處長，一邊培訓新人一邊在君留山幹活，一個月忙的腳不沾地才把這個剛剛擴張的聯調處收拾妥當，豐饒副處也適應了工作，這才有時間正常休假。
就算是休假，路樨也有事情要忙。
君留山上看押的昆侖弟子羅一平還有那個被他們掏空現在處於靈智消弭邊緣的多靈塔，還等著安排呢。
昆侖的人不知道從哪加上了趙之業的微信，三番五次騷擾要求他們送回弟子與鎖靈塔，並且揚言如若不送還就攻上君留山。
趙之業被騷擾一次就拉黑一個微信號，一個月了，也沒見昆侖攻上來，弄得他心癢難耐摩拳擦掌心裏跟螞蟻撕咬似的整日抓耳撓腮，甚至偷偷把人家加回來，線上對噴。
這一次，輪到昆侖拉黑他了。
蜃獸被安置在前任妖皇的山洞裏，由師父師娘看管，其餘人事情辦的差不多了也就陸陸續續下山，只有顧六跟小八趁著暑假留在了山上補課。
顧六向來坐不住，下了課就來騷擾忙活的路樨。
“大師姐什麽時候上昆侖啊？帶上我唄？”
路樨正在給羅一平上止音符，會藜給羅一平綁了，連帶著化成原形的鎖靈塔準備做傳送陣上昆侖去。
“你覆習好了？”路樨頭都沒回，“能單獨構建搜魂陣法嗎？風刃起勢到符成在三秒之內嗎？護身符能做到立即起效嗎？”
一連三問，顧六鴉雀無聲。
當初他畢業的時候就是作弊飄過，再加上這麽多年在妖管局上有大師姐庇護，下有葉敏沈如意照料，平時也就幹點輕松活，根本用不上搜魂這麽覆雜的新型陣法，——這個陣法還是這一次君留山畢業考試新加的題型！現在在君留山覆習了一個多月，當然是……沒能撿起來。
路樨淡淡瞥了他一眼，轉身帶上會藜還有綁成粽子的羅一平坐傳送陣離開。
傳送陣連接君留山跟昆侖山，跨越足足一千多公裏，這也是為什麽路樨這一次構建傳送陣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從她意識到天道能操縱靈力之後，她就盡量避免動用靈力，開始思考如何用純正的符文力量來構建陣法。
此事不易，她詢問過師娘阿芙，倒是有了一些靈感。
師娘阿芙以妖身修習符術，她是妖，根本不可能吸收靈力，所以她更專註於符文，再以自身妖力作為輔助。
會藜反正也是清閑，再加上上次被羅一平殺的毫無抵抗之力，著實傷了他這個妖皇的自尊心，於是跟著路樨好好修煉起來。
傳送陣道昆侖山腳。
昆侖山自然也有護山大陣，但這種陣法在路樨面前根本不夠看，擡手調用符文三兩下就輕松解開，她也不著急上山，在山腳等了等。
畢竟山腳溫度高一些，沒那麽冷。
趁著昆侖的人察覺護山大陣被破趕下來的時間，會藜掏出一疊紙。
路樨：“這是什麽？”
“發/票。”會藜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我的住院費、修車費，還有精神評估報告……我是受害者，難道還讓我自費療傷住院嗎？”
葉敏說會藜的車被羅一平撞廢了，那讓昆侖報銷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嗯，一會兒找他們要。”
“孽障！竟敢來犯我昆侖！”
昆侖幾個老頭人還沒到，靈力攻擊就已經到了面前，直指路樨身邊的會藜。
路樨擡手一道風刃破開靈力，反而殺向來人。
來人躲避不及，大概也沒料到路樨反應會這麽快，風刃擦著頭皮而過，直接給人家削掉一層頭皮，血刺啦刺啦往外冒。
“二長老！來t人！給二長老療傷！”
“大膽！你不過是君留山弟子！竟敢以下犯上……”
路樨一道止音符，給最呱噪的那個禁了言。
這群老頭終於安靜了。
好在他們昆侖還是有能說話的人。
為首一個白發白衣老道，乃是昆侖山主，面色深沈，看了眼路樨身邊瘦得皮包骨的羅一平，才緩緩開口：“不知我昆侖弟子如何冒犯君留山，讓你們將他折磨至此？”
羅一平在君留山上一個月，他們不可能還費心思給昆侖的人開火做飯，反正都是修士，辟谷一個月問題不大，死不了，所以平時在君留山豬圈裏也沒人管他。
路樨用公式化的語氣敘述：“你山座下弟子夥同鎖妖塔試圖謀害四萬多普通學生，以及謀殺妖皇會藜，被妖管局查清，詳細案情如有需要待一切處理完全會有官方通告發出，請自行關註。”
昆侖山眾人：“……”
雖然羅一平被派下山幹啥他們都心裏有數，甚至他們跟趙之業打嘴仗都打了一個月，但被人家公務員弟子上門來撕開遮羞布，不少長老臉上掛不住，紅一陣白一陣的，霎是好看。
“我門下弟子，自然由我昆侖山處理。”為首的昆侖山主說。
“不，我只是來知會你們一聲，接下來妖管局聯調處會跟當地警方詳細調查三十年來昆侖山違法進行人體試驗……”
路樨巴拉巴拉說了一堆他們聽不懂的話。
幾個老頭子幾十年都在山上風吹雪蓋的不理世事，根本聽不懂，還是一個年紀小一些的弟子驚道不好：“他們報警了！”
“笑話！報什麽警！警察怎麽可能管到我們修士頭上來？！”被削掉頭皮的二長老一甩袖子冷哼一聲。
路樨一臉冷漠：“法治社會，感謝配合。”
路樨來昆侖一趟主要是通知，並非放羅一平回山，他們已經跟當地妖管局交接好了，此案當地警方還有妖管局都會配合，羅一平要就近發配到當地妖管局去，——反正該問的他們早就問清楚了。
“那我們的鎖靈塔呢？”一人問道。
“充公。”
昆侖眾人：“…………”
路樨事情辦完了，看了眼會藜。
會藜了然，掏出一疊發/票，“這是羅一平傷我之後我的住院單……”
羅一平：“嗷嗷嗷嗷啊嗷——”
他被強行捂嘴。
昆侖山主：“什麽意思？”
“共計賠償三百零六萬三千七百二十一，看在大家熟人份上，抹個零，三百零七萬吧。”會藜微笑，“昆侖連鎖靈塔都能養的這麽好，不至於這點小錢還出不起吧？萬一鬧上法庭也不好看是不是？”
二長老：“你不過是趙之業跟前的一條狗！憑什麽在我們面前叫囂！孽障！拿命來！”
二長老是個暴脾氣，說幹就幹，但他明顯幹不過路樨，路樨兩道震符給他雙手差點震廢。
會藜站在路樨身後，一米九二的身高露出一張溫和的笑臉，“對執法人員動武可不是明智選擇，好歹我師姐還是公務員呢，你們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我呸！我昆侖信奉天道！修習正道！你們這群歪魔邪道也幹來此叫囂！趙之業走狗！妖孽！”
這位二長老手不能動嘴皮子倒是挺利索，吵得路樨頭疼，剛想擡手給他一個止音符靜一靜，會藜按住她手腕，順勢捏著人手心在手裏揉了揉，依靠在路樨身邊，果真是一副妖孽模樣。
“我不是趙之業的狗，”會藜深情滿滿，“我是她的狗。”
昆侖眾人：“…………”
路樨：“……”
完了，她也被惡心到了。
臨走前，會藜丟下一張寫了自己卡號的紙條，叮囑昆侖幾個老頭：“三天之內我要是沒收到款別怪我心狠手辣，哦忘了說，我養了十幾年的律師團隊最近正好清閑，你們昆侖也不想被掛在論壇首頁名譽掃地吧？”
說完也不管昆侖的人如何回覆，兩人傳送陣離開，又風風火火去當地妖管局辦理交接事宜。
講真，如果路樨沒有傳送陣，是絕對不會出這麽遠的差還跑這麽多路程的。
當地妖管局強烈要求他們留下聚餐，被路樨拒絕。
“我還要回北城處理事情。”
無奈，只能帶上當地妖管局的昆侖七日游頭獎回北城。
路樨這一個月基本上沒來北城妖管局，都是豐饒管理，兩人純線上溝通，今天剛從昆侖回來，豐饒就哭著抱著她腿不肯撒手。
“姐啊！別走！你走了我可怎麽活啊！”
“以前管一個五六個人的組也就算了，現在一整個處上上下下二十多個！案件堆得比我人頭還高！”
“姐啊，你不在葉敏那小子成天偷奸耍滑也不好好帶團隊鍛煉新人！哮天怎麽帶團隊啊！他那傻子怎麽帶團隊啊餵！”
路樨安撫她：“到下班時間了，我明天還是會來上班的。”
“你先把事情安排了再走！嗚嗚嗚我都睡在單位一個月了！”
看她實在可憐，路樨只能擡頭詢問會藜。
會藜全程黑臉。
本來兩人好不容易辦完事，打算今天去吃會藜最愛的那家法餐，餐廳都訂好了。
被豐饒截胡，會藜也沒走，坐在路樨一聲不吭釋放妖皇威壓，導致每個進來的妖都腿抖成了篩子，乖的不能再乖。
聯調組擴張之後加入的新人不是從妖管局內調的，而是統一招新，主要靠內推，於是這一批新手辦事也沒個章程，亂七八糟的不懂規矩，但原本聯調組的成員當中能帶新人的也不多，豐饒算一個，但她兼任副處，要幹的活更多，根本沒時間帶新人，沈如意自從處裏來了新人之後社恐毛病就犯了，一直在出外勤，打卡都不打，顧六在君留山備考，葉敏倒是很適合帶新人，但他不樂意，豐饒也沒辦法。
“最近調查處忙不忙？”路樨問豐饒。
“忙呢，黑山都個半月沒回家了。”
“哦，”路樨再看向面前新來的十五個外勤妖，以及兩個純人類，“沒有外勤經驗的先跟著調查處幹活，哪個小組缺人就去補，文職工作你們兩個多問多看，豐處忙就下樓問問其他部門，自己主動學，如果三個月實習期沒過，我們也會重新招人。”
再跟豐饒說：“簡化程序，調查處來要人就給他們，也就實習期內，三個月後統一考核。”
免費的人他們才不會不要，反正都是妖，出外勤又沒什麽，再給他們一條考核的壓力，不怕這群妖不好好幹活。
豐饒猶豫，“那……咱們調查處的活怎麽辦啊？”
本來招人就是為了減輕他們外勤人員的負擔，現在人都放跑了，他們自己的案子辦不完呢。
“哦？他們都不肯帶新人我以為是處裏很清閑呢。”
豐饒明白了，這是在給聯調處裏的人壓力呢，你要是不帶實習生有的是人帶。
大師姐不愧是大師姐，對親師弟下手也這麽狠。
“那要是他們帶不好呢？”豐饒依舊擔憂。
“沒事，”路樨無奈笑笑，“我明天就正常上班了，他們不帶，我帶。”
豐饒：“…………”
還是熟悉的大師姐。
師弟師妹不幹活怎麽辦？還不是得自己打三份工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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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獸跟當初的妖皇一樣, 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處理幹凈的。
他們整個君留山甚至包括還在住院修養的會藜都偶爾傳送陣過來幫忙，一個月了，也就剛剛把蜃獸的靈智徹底抹殺幹凈而已。
實驗室那邊的結果早就出來了, 會藜跟蜃獸妖力沒有差別, 可以替代, 拿到結果當天晚上會藜後迫不及待殘害同類，當著還有意識蜃獸的面, 吸收了一部分蜃獸妖力。
剩下的妖力要一年一年慢慢煉化, 除此之外, 妖管局還有市局的領導特地上君留山開了次會。
大概意思是，就算會藜能代替蜃獸, 但他們也不放心將四萬多名學生的命放在會藜身上。
再說了, 這對會先生肯定也是極大的苦惱, 市局某位領導這麽說。
會藜當場表示不苦惱。
代表君留山參加會議的是趙之業，他年紀大閱歷廣，明白同桌的這群老頭在想什麽，他直截了當提出：“且不說這四萬多妖氣感染的學生，就單看他這麽個妖皇，他要是真瘋到那個程度，四萬多學生又算得了什麽呢！”
會藜第一次見證到趙之業的無恥，佩服得五體投地。
花葉林來打圓場：“話不是這麽說的……總歸咱們得給學生、學生家長、還有各位領導們一個交代嘛……”
會議結束時最後還是趙之業退了一步。
君留山眾人會給四萬多名學生研制出壓制妖力的符文，終身攜帶，就跟疫苗似的, 這樣就算日後會藜翻臉，這些學生也跟他沒幹系。
領導們終於滿意了。
只是四萬多張符, 得畫到什麽時候？
沈如意跟趙敏都回歸師門幫忙，三師弟也是, 就連已經成家了的二師弟也得上山閉關畫符，就這樣，師兄弟姐妹忙碌了足足一個月，才把符紙交付完全。
至於如何將這符紙送到學生手上，這就是他們領導要考慮的事情了。
初步計劃是將此次“體檢報告”改為紙質，並且足夠本人親自來領，派發人員由市局安排，務必要將符紙交到各個中毒學生手中。還好蜃獸同夥陳凱保留了所有蜃獸計劃的數據，積極配合相關部門調查，將此次中毒的學生名單還有個人信息都詳細記錄，方便了市局的工作。
這些都跟路樨無關，她升任聯調處處長，一邊培訓新人一邊在君留山幹活，一個月忙的腳不沾地才把這個剛剛擴張的聯調處收拾妥當，豐饒副處也適應了工作，這才有時間正常休假。
就算是休假，路樨也有事情要忙。
君留山上看押的昆侖弟子羅一平還有那個被他們掏空現在處於靈智消弭邊緣的多靈塔，還等著安排呢。
昆侖的人不知道從哪加上了趙之業的微信，三番五次騷擾要求他們送回弟子與鎖靈塔，並且揚言如若不送還就攻上君留山。
趙之業被騷擾一次就拉黑一個微信號，一個月了，也沒見昆侖攻上來，弄得他心癢難耐摩拳擦掌心裏跟螞蟻撕咬似的整日抓耳撓腮，甚至偷偷把人家加回來，線上對噴。
這一次，輪到昆侖拉黑他了。
蜃獸被安置在前任妖皇的山洞裏，由師父師娘看管，其餘人事情辦的差不多了也就陸陸續續下山，只有顧六跟小八趁著暑假留在了山上補課。
顧六向來坐不住，下了課就來騷擾忙活的路樨。
“大師姐什麽時候上昆侖啊？帶上我唄？”
路樨正在給羅一平上止音符，會藜給羅一平綁了，連帶著化成原形的鎖靈塔準備做傳送陣上昆侖去。
“你覆習好了？”路樨頭都沒回，“能單獨構建搜魂陣法嗎？風刃起勢到符成在三秒之內嗎？護身符能做到立即起效嗎？”
一連三問，顧六鴉雀無聲。
當初他畢業的時候就是作弊飄過，再加上這麽多年在妖管局上有大師姐庇護，下有葉敏沈如意照料，平時也就幹點輕松活，根本用不上搜魂這麽覆雜的新型陣法，——這個陣法還是這一次君留山畢業考試新加的題型！現在在君留山覆習了一個多月，當然是……沒能撿起來。
路樨淡淡瞥了他一眼，轉身帶上會藜還有綁成粽子的羅一平坐傳送陣離開。
傳送陣連接君留山跟昆侖山，跨越足足一千多公裏，這也是為什麽路樨這一次構建傳送陣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從她意識到天道能操縱靈力之後，她就盡量避免動用靈力，開始思考如何用純正的符文力量來構建陣法。
此事不易，她詢問過師娘阿芙，倒是有了一些靈感。
師娘阿芙以妖身修習符術，她是妖，根本不可能吸收靈力，所以她更專註於符文，再以自身妖力作為輔助。
會藜反正也是清閑，再加上上次被羅一平殺的毫無抵抗之力，著實傷了他這個妖皇的自尊心，於是跟著路樨好好修煉起來。
傳送陣道昆侖山腳。
昆侖山自然也有護山大陣，但這種陣法在路樨面前根本不夠看，擡手調用符文三兩下就輕松解開，她也不著急上山，在山腳等了等。
畢竟山腳溫度高一些，沒那麽冷。
趁著昆侖的人察覺護山大陣被破趕下來的時間，會藜掏出一疊紙。
路樨：“這是什麽？”
“發/票。”會藜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我的住院費、修車費，還有精神評估報告……我是受害者，難道還讓我自費療傷住院嗎？”
葉敏說會藜的車被羅一平撞廢了，那讓昆侖報銷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嗯，一會兒找他們要。”
“孽障！竟敢來犯我昆侖！”
昆侖幾個老頭人還沒到，靈力攻擊就已經到了面前，直指路樨身邊的會藜。
路樨擡手一道風刃破開靈力，反而殺向來人。
來人躲避不及，大概也沒料到路樨反應會這麽快，風刃擦著頭皮而過，直接給人家削掉一層頭皮，血刺啦刺啦往外冒。
“二長老！來t人！給二長老療傷！”
“大膽！你不過是君留山弟子！竟敢以下犯上……”
路樨一道止音符，給最呱噪的那個禁了言。
這群老頭終於安靜了。
好在他們昆侖還是有能說話的人。
為首一個白發白衣老道，乃是昆侖山主，面色深沈，看了眼路樨身邊瘦得皮包骨的羅一平，才緩緩開口：“不知我昆侖弟子如何冒犯君留山，讓你們將他折磨至此？”
羅一平在君留山上一個月，他們不可能還費心思給昆侖的人開火做飯，反正都是修士，辟谷一個月問題不大，死不了，所以平時在君留山豬圈裏也沒人管他。
路樨用公式化的語氣敘述：“你山座下弟子夥同鎖妖塔試圖謀害四萬多普通學生，以及謀殺妖皇會藜，被妖管局查清，詳細案情如有需要待一切處理完全會有官方通告發出，請自行關註。”
昆侖山眾人：“……”
雖然羅一平被派下山幹啥他們都心裏有數，甚至他們跟趙之業打嘴仗都打了一個月，但被人家公務員弟子上門來撕開遮羞布，不少長老臉上掛不住，紅一陣白一陣的，霎是好看。
“我門下弟子，自然由我昆侖山處理。”為首的昆侖山主說。
“不，我只是來知會你們一聲，接下來妖管局聯調處會跟當地警方詳細調查三十年來昆侖山違法進行人體試驗……”
路樨巴拉巴拉說了一堆他們聽不懂的話。
幾個老頭子幾十年都在山上風吹雪蓋的不理世事，根本聽不懂，還是一個年紀小一些的弟子驚道不好：“他們報警了！”
“笑話！報什麽警！警察怎麽可能管到我們修士頭上來？！”被削掉頭皮的二長老一甩袖子冷哼一聲。
路樨一臉冷漠：“法治社會，感謝配合。”
路樨來昆侖一趟主要是通知，並非放羅一平回山，他們已經跟當地妖管局交接好了，此案當地警方還有妖管局都會配合，羅一平要就近發配到當地妖管局去，——反正該問的他們早就問清楚了。
“那我們的鎖靈塔呢？”一人問道。
“充公。”
昆侖眾人：“…………”
路樨事情辦完了，看了眼會藜。
會藜了然，掏出一疊發/票，“這是羅一平傷我之後我的住院單……”
羅一平：“嗷嗷嗷嗷啊嗷——”
他被強行捂嘴。
昆侖山主：“什麽意思？”
“共計賠償三百零六萬三千七百二十一，看在大家熟人份上，抹個零，三百零七萬吧。”會藜微笑，“昆侖連鎖靈塔都能養的這麽好，不至於這點小錢還出不起吧？萬一鬧上法庭也不好看是不是？”
二長老：“你不過是趙之業跟前的一條狗！憑什麽在我們面前叫囂！孽障！拿命來！”
二長老是個暴脾氣，說幹就幹，但他明顯幹不過路樨，路樨兩道震符給他雙手差點震廢。
會藜站在路樨身後，一米九二的身高露出一張溫和的笑臉，“對執法人員動武可不是明智選擇，好歹我師姐還是公務員呢，你們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我呸！我昆侖信奉天道！修習正道！你們這群歪魔邪道也幹來此叫囂！趙之業走狗！妖孽！”
這位二長老手不能動嘴皮子倒是挺利索，吵得路樨頭疼，剛想擡手給他一個止音符靜一靜，會藜按住她手腕，順勢捏著人手心在手裏揉了揉，依靠在路樨身邊，果真是一副妖孽模樣。
“我不是趙之業的狗，”會藜深情滿滿，“我是她的狗。”
昆侖眾人：“…………”
路樨：“……”
完了，她也被惡心到了。
臨走前，會藜丟下一張寫了自己卡號的紙條，叮囑昆侖幾個老頭：“三天之內我要是沒收到款別怪我心狠手辣，哦忘了說，我養了十幾年的律師團隊最近正好清閑，你們昆侖也不想被掛在論壇首頁名譽掃地吧？”
說完也不管昆侖的人如何回覆，兩人傳送陣離開，又風風火火去當地妖管局辦理交接事宜。
講真，如果路樨沒有傳送陣，是絕對不會出這麽遠的差還跑這麽多路程的。
當地妖管局強烈要求他們留下聚餐，被路樨拒絕。
“我還要回北城處理事情。”
無奈，只能帶上當地妖管局的昆侖七日游頭獎回北城。
路樨這一個月基本上沒來北城妖管局，都是豐饒管理，兩人純線上溝通，今天剛從昆侖回來，豐饒就哭著抱著她腿不肯撒手。
“姐啊！別走！你走了我可怎麽活啊！”
“以前管一個五六個人的組也就算了，現在一整個處上上下下二十多個！案件堆得比我人頭還高！”
“姐啊，你不在葉敏那小子成天偷奸耍滑也不好好帶團隊鍛煉新人！哮天怎麽帶團隊啊！他那傻子怎麽帶團隊啊餵！”
路樨安撫她：“到下班時間了，我明天還是會來上班的。”
“你先把事情安排了再走！嗚嗚嗚我都睡在單位一個月了！”
看她實在可憐，路樨只能擡頭詢問會藜。
會藜全程黑臉。
本來兩人好不容易辦完事，打算今天去吃會藜最愛的那家法餐，餐廳都訂好了。
被豐饒截胡，會藜也沒走，坐在路樨一聲不吭釋放妖皇威壓，導致每個進來的妖都腿抖成了篩子，乖的不能再乖。
聯調組擴張之後加入的新人不是從妖管局內調的，而是統一招新，主要靠內推，於是這一批新手辦事也沒個章程，亂七八糟的不懂規矩，但原本聯調組的成員當中能帶新人的也不多，豐饒算一個，但她兼任副處，要幹的活更多，根本沒時間帶新人，沈如意自從處裏來了新人之後社恐毛病就犯了，一直在出外勤，打卡都不打，顧六在君留山備考，葉敏倒是很適合帶新人，但他不樂意，豐饒也沒辦法。
“最近調查處忙不忙？”路樨問豐饒。
“忙呢，黑山都個半月沒回家了。”
“哦，”路樨再看向面前新來的十五個外勤妖，以及兩個純人類，“沒有外勤經驗的先跟著調查處幹活，哪個小組缺人就去補，文職工作你們兩個多問多看，豐處忙就下樓問問其他部門，自己主動學，如果三個月實習期沒過，我們也會重新招人。”
再跟豐饒說：“簡化程序，調查處來要人就給他們，也就實習期內，三個月後統一考核。”
免費的人他們才不會不要，反正都是妖，出外勤又沒什麽，再給他們一條考核的壓力，不怕這群妖不好好幹活。
豐饒猶豫，“那……咱們調查處的活怎麽辦啊？”
本來招人就是為了減輕他們外勤人員的負擔，現在人都放跑了，他們自己的案子辦不完呢。
“哦？他們都不肯帶新人我以為是處裏很清閑呢。”
豐饒明白了，這是在給聯調處裏的人壓力呢，你要是不帶實習生有的是人帶。
大師姐不愧是大師姐，對親師弟下手也這麽狠。
“那要是他們帶不好呢？”豐饒依舊擔憂。
“沒事，”路樨無奈笑笑，“我明天就正常上班了，他們不帶，我帶。”
豐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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