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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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審問鬼魂這件事上, 劉君安很有發言權。
說起來，他工作這麽多年，審的鬼說不定比人妖都多。
“你人都死了還管那些做什麽？”
“你本來就作孽多, 這一次還是三魂七魄不全死的, 鬼差也不是很想撈你。”
“不過你要是能現在配合我們調查, 還能給自己積點陰德，到時候去了閻羅殿也有得分說, 不然可就難辦咯。”
小辦公室內, 法醫刑警站在一邊, 明晃晃的看見了劉君安面前的羅老三鬼魂。
羅老三跟生前模樣無二，只是身體變成了透明, 腳離地, 飄在空中, 自從被招出來就一臉惶恐。
他不是活人了，也不可能被一屋子法醫刑警嚇得心臟病發。
周圍警察們也稀奇。
“這是真鬼啊？”
“臥槽，地上躺一個，空中飄一個，太牛逼了！”
“他是不是在說話，我咋聽不清？”
“好像說只有招鬼的人才能聽見。”
“那……羅老三現在的證詞作數麽？”
“不作數也得讓他作數！”這是他們隊長唐燁。
人死在他們支隊就夠糟心了，好不容易有個平反的機會，他得牢牢把握住。
唐燁一邊給局長打電話，申請往省廳匯報，然後讓身邊的小齊找人趕緊做筆錄。
“老大, 視頻錄不下來，錄音也錄不下來, 剛剛問大師了，只能人眼看得見, 要不……把領導請過來現場看吧？”
“放屁！領導有那閑工夫……”唐燁還沒罵完，突然腦筋轉了彎。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現場封鎖，只留下酆都專案組的組員，都是唐燁信得過的人，再就是路樨，另外把正好在局裏的副局也叫了過來，見證現場。
唐燁忙著跟上級領導解釋情況。
羅城市公安局死了位配合調查的老人這件事已經被媒體發了出去，此時正掛在熱搜上，影響極其不好，人是他帶回來的，責任只能由他來擔，唐燁想躲都沒地躲。
安排好了現場，劉君安繼續勸羅老三。
現場人少了，羅老三也不再戰戰兢兢，看起來淡定了不少。
“我看你家裏也就剩你了，何必呢？都到警察局了，人也死了，你在地下有什麽好怕的？新仇舊恨，一死了之，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配合，還能留個好名聲，這種機會可不是哪個鬼都有的啊。”
唐燁偷偷摸摸給劉君安塞了一份羅老三的背調。
羅老三這個人，這一生命運坎坷。
媳婦給他生了三個孩子，老大五歲時候掉河裏淹死了，老二當年生生餓出毛病，家裏也沒錢醫治，就這樣沒了，老三倒是好好活到了成年，這些年在外打工，原本也好好娶了媳婦，結果還沒有孩子，就出車禍死了。
命運是個輪回。
在羅老三好不容易借著酆都撈錢，家裏情況好一些後，他把錢都寄給了小兒子，自己一個人在村裏過著苦巴巴的日子，也正是寄的這筆錢害死了小兒子。
羅老三不會用銀行卡更不會匯款，每每給小兒子送錢都是親自帶著現金，小兒子去火車站去接他，結果就是在那一次火車站，被人盯上，等羅老三走後，一夥人殺了人，搶了錢。
小兒子死後，兒媳婦跑了，他心灰意冷，跟老伴留在羅陳村，前不久，老伴也走了，家裏就留了他一個。
劉君安看完都覺得慘。
“你……行吧，你好好交代，我一會兒跟鬼差跟你說說好話，讓你別投畜生道，行了吧？”
羅老三一聽，眼睛瞪得老大，趕緊說了。
羅老三說的磕磕巴巴，劉君安還得給旁邊的警察重覆一遍，劉君安沒有參與酆都案，所以一些東西也不太清楚，反正就聽見什麽說什麽，就這樣足足坦白了一個小時，劉君安才送走羅老三。
中途劉君安連口茶都沒喝，一結束，唐燁立馬給他泡倒了杯立頓紅茶，“大師請喝！”
這種大師，他可要跟他打好關系。
劉君安一看他這樣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他進進出出北城公安局多少趟，他們這些警察心裏想什麽他當然清楚。
“還有別的案子？”
“大師果然料事如神！”小齊趕緊上前拍馬屁。
劉君安：“……”
倒也不是料事如神，難道他們表現得還不明顯嗎？
“是這樣的，我們一個月前接到了一個未成年女孩的報警電話，說她被人強/奸，並且還給我們警察發來了錄像跟錄音，但□□罪是很難定的，並且錄像當中我們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臉，我們建議她立刻來警局取證，她卻不肯，只告訴了我們一個地址，後來我們去那個地方，只找到了女孩的屍體。”
“不僅一個，現場六具屍體，男孩女孩都有，都是未成年。”
說起這個案子唐燁情緒都低了，他回憶起那時看見水溝裏六具孩子屍體的時候忍不住用手搓了搓臉，緩過來後，才繼續道：“六個孩子，六個家庭，但我們到現在什麽都沒有查到，那個現場沒有監控，沒有腳印，而且前一天晚上暴雨，把痕跡都沖刷幹凈了，孩子們下/體也沒有□□殘留，是洗幹凈後被放到那裏的t……”
劉君安耐心聽完，“一個月前的案子？”
“嗯。”
“招鬼術只能招七天內的鬼魂，時間越久越難招，而且這個時間也沒辦法開口說話了，只能做一些動作。”
“我知道，只是那個水溝現在還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唐燁說，“住在那附近的一家養豬場，每天死六頭豬，不是瘟疫，爆血死的，養豬場老板都不敢接近那裏，早就跑路了。”
“哦，可能是變成厲鬼了。”劉君安沈思半晌，“或許還有辦法，至少，我去勸勸他們，像這樣拖久了就沒辦法進入輪回，對他們的未來毫無益處。”
“但是，”劉君安沒有直接答應，“我現在手上還有工作，而且我是做傳送陣來的，流程上得沒問題，今天得坐傳送陣回去，路組長是跟你們一起查案吧？”
“嗯，是的。”
“那讓路組長幫你們也是一樣的，招鬼術這種小法術對她來說很簡單。”
路樨這會兒正在外邊吃脆脆鯊，得知這個消息也就點了點頭。
她跟劉君安同事多年，他跟著顧六叫她大師姐，平時路樨也把她當半個師弟，偶爾會指點兩句，劉君安招鬼術是天生的，不屬於哪門哪派，他也不好意思白占她便宜，之前就經常在她面前擺弄招鬼術，她記了個七七八八，但因為實在不感興趣，一直都沒認真學。
劉君安回去之前認真教了一遍，路樨學東西一向快，而且招鬼術也屬於法術一類，跟他們學的符大方向上差不多，只是更著重於靈魂力量。
會藜抱著小八，等她學完，就帶她跟小八去吃晚飯，路上吐槽她又給自己找麻煩。
“幫了一個案子又有新的案子，你是不會拒絕人嗎？”
路樨早就預料到他會吐槽，沒搭理他，在副駕駛繼續聯系剛剛劉君安教的東西，後座小八也過來圍觀，圓滾滾的腦袋在他們中間，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解了自己的安全帶。
會藜看見了，瞥了她一眼，“很危險，坐回去系好安全帶。”
“我想學。”
會藜強忍翻白眼的沖動。
學學學，你們什麽都愛學。
“等下了車再學，你一個小孩子坐後座很危險。”他是個有責任感的妖皇，後座坐著小孩，他開車都比平時更謹慎。
“不要，現在學。”小八跟他們呆久了話也越來越多，現在更是會直接拒絕。
大概是會藜給她吃了太多脆脆鯊，把孩子的脾氣都餵大了。
聽到小八說不要的路樨側頭看了會藜一眼。
那意思很明顯。
之前孩子還好好的，怎麽給你帶了半天就變叛逆了？
“看我做什麽？我又沒教她，明明是你帶壞的。”會藜都被氣笑了。
“呵呵。”路樨沒什麽感情地說。
“呵——呵——”後座的小八學她。
會藜：“看吧，我就說是你帶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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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鬼魂這件事上, 劉君安很有發言權。
說起來，他工作這麽多年，審的鬼說不定比人妖都多。
“你人都死了還管那些做什麽？”
“你本來就作孽多, 這一次還是三魂七魄不全死的, 鬼差也不是很想撈你。”
“不過你要是能現在配合我們調查, 還能給自己積點陰德，到時候去了閻羅殿也有得分說, 不然可就難辦咯。”
小辦公室內, 法醫刑警站在一邊, 明晃晃的看見了劉君安面前的羅老三鬼魂。
羅老三跟生前模樣無二，只是身體變成了透明, 腳離地, 飄在空中, 自從被招出來就一臉惶恐。
他不是活人了，也不可能被一屋子法醫刑警嚇得心臟病發。
周圍警察們也稀奇。
“這是真鬼啊？”
“臥槽，地上躺一個，空中飄一個，太牛逼了！”
“他是不是在說話，我咋聽不清？”
“好像說只有招鬼的人才能聽見。”
“那……羅老三現在的證詞作數麽？”
“不作數也得讓他作數！”這是他們隊長唐燁。
人死在他們支隊就夠糟心了，好不容易有個平反的機會，他得牢牢把握住。
唐燁一邊給局長打電話，申請往省廳匯報，然後讓身邊的小齊找人趕緊做筆錄。
“老大, 視頻錄不下來，錄音也錄不下來, 剛剛問大師了，只能人眼看得見, 要不……把領導請過來現場看吧？”
“放屁！領導有那閑工夫……”唐燁還沒罵完，突然腦筋轉了彎。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現場封鎖，只留下酆都專案組的組員，都是唐燁信得過的人，再就是路樨，另外把正好在局裏的副局也叫了過來，見證現場。
唐燁忙著跟上級領導解釋情況。
羅城市公安局死了位配合調查的老人這件事已經被媒體發了出去，此時正掛在熱搜上，影響極其不好，人是他帶回來的，責任只能由他來擔，唐燁想躲都沒地躲。
安排好了現場，劉君安繼續勸羅老三。
現場人少了，羅老三也不再戰戰兢兢，看起來淡定了不少。
“我看你家裏也就剩你了，何必呢？都到警察局了，人也死了，你在地下有什麽好怕的？新仇舊恨，一死了之，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配合，還能留個好名聲，這種機會可不是哪個鬼都有的啊。”
唐燁偷偷摸摸給劉君安塞了一份羅老三的背調。
羅老三這個人，這一生命運坎坷。
媳婦給他生了三個孩子，老大五歲時候掉河裏淹死了，老二當年生生餓出毛病，家裏也沒錢醫治，就這樣沒了，老三倒是好好活到了成年，這些年在外打工，原本也好好娶了媳婦，結果還沒有孩子，就出車禍死了。
命運是個輪回。
在羅老三好不容易借著酆都撈錢，家裏情況好一些後，他把錢都寄給了小兒子，自己一個人在村裏過著苦巴巴的日子，也正是寄的這筆錢害死了小兒子。
羅老三不會用銀行卡更不會匯款，每每給小兒子送錢都是親自帶著現金，小兒子去火車站去接他，結果就是在那一次火車站，被人盯上，等羅老三走後，一夥人殺了人，搶了錢。
小兒子死後，兒媳婦跑了，他心灰意冷，跟老伴留在羅陳村，前不久，老伴也走了，家裏就留了他一個。
劉君安看完都覺得慘。
“你……行吧，你好好交代，我一會兒跟鬼差跟你說說好話，讓你別投畜生道，行了吧？”
羅老三一聽，眼睛瞪得老大，趕緊說了。
羅老三說的磕磕巴巴，劉君安還得給旁邊的警察重覆一遍，劉君安沒有參與酆都案，所以一些東西也不太清楚，反正就聽見什麽說什麽，就這樣足足坦白了一個小時，劉君安才送走羅老三。
中途劉君安連口茶都沒喝，一結束，唐燁立馬給他泡倒了杯立頓紅茶，“大師請喝！”
這種大師，他可要跟他打好關系。
劉君安一看他這樣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他進進出出北城公安局多少趟，他們這些警察心裏想什麽他當然清楚。
“還有別的案子？”
“大師果然料事如神！”小齊趕緊上前拍馬屁。
劉君安：“……”
倒也不是料事如神，難道他們表現得還不明顯嗎？
“是這樣的，我們一個月前接到了一個未成年女孩的報警電話，說她被人強/奸，並且還給我們警察發來了錄像跟錄音，但□□罪是很難定的，並且錄像當中我們看不見那個男人的臉，我們建議她立刻來警局取證，她卻不肯，只告訴了我們一個地址，後來我們去那個地方，只找到了女孩的屍體。”
“不僅一個，現場六具屍體，男孩女孩都有，都是未成年。”
說起這個案子唐燁情緒都低了，他回憶起那時看見水溝裏六具孩子屍體的時候忍不住用手搓了搓臉，緩過來後，才繼續道：“六個孩子，六個家庭，但我們到現在什麽都沒有查到，那個現場沒有監控，沒有腳印，而且前一天晚上暴雨，把痕跡都沖刷幹凈了，孩子們下/體也沒有□□殘留，是洗幹凈後被放到那裏的t……”
劉君安耐心聽完，“一個月前的案子？”
“嗯。”
“招鬼術只能招七天內的鬼魂，時間越久越難招，而且這個時間也沒辦法開口說話了，只能做一些動作。”
“我知道，只是那個水溝現在還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唐燁說，“住在那附近的一家養豬場，每天死六頭豬，不是瘟疫，爆血死的，養豬場老板都不敢接近那裏，早就跑路了。”
“哦，可能是變成厲鬼了。”劉君安沈思半晌，“或許還有辦法，至少，我去勸勸他們，像這樣拖久了就沒辦法進入輪回，對他們的未來毫無益處。”
“但是，”劉君安沒有直接答應，“我現在手上還有工作，而且我是做傳送陣來的，流程上得沒問題，今天得坐傳送陣回去，路組長是跟你們一起查案吧？”
“嗯，是的。”
“那讓路組長幫你們也是一樣的，招鬼術這種小法術對她來說很簡單。”
路樨這會兒正在外邊吃脆脆鯊，得知這個消息也就點了點頭。
她跟劉君安同事多年，他跟著顧六叫她大師姐，平時路樨也把她當半個師弟，偶爾會指點兩句，劉君安招鬼術是天生的，不屬於哪門哪派，他也不好意思白占她便宜，之前就經常在她面前擺弄招鬼術，她記了個七七八八，但因為實在不感興趣，一直都沒認真學。
劉君安回去之前認真教了一遍，路樨學東西一向快，而且招鬼術也屬於法術一類，跟他們學的符大方向上差不多，只是更著重於靈魂力量。
會藜抱著小八，等她學完，就帶她跟小八去吃晚飯，路上吐槽她又給自己找麻煩。
“幫了一個案子又有新的案子，你是不會拒絕人嗎？”
路樨早就預料到他會吐槽，沒搭理他，在副駕駛繼續聯系剛剛劉君安教的東西，後座小八也過來圍觀，圓滾滾的腦袋在他們中間，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解了自己的安全帶。
會藜看見了，瞥了她一眼，“很危險，坐回去系好安全帶。”
“我想學。”
會藜強忍翻白眼的沖動。
學學學，你們什麽都愛學。
“等下了車再學，你一個小孩子坐後座很危險。”他是個有責任感的妖皇，後座坐著小孩，他開車都比平時更謹慎。
“不要，現在學。”小八跟他們呆久了話也越來越多，現在更是會直接拒絕。
大概是會藜給她吃了太多脆脆鯊，把孩子的脾氣都餵大了。
聽到小八說不要的路樨側頭看了會藜一眼。
那意思很明顯。
之前孩子還好好的，怎麽給你帶了半天就變叛逆了？
“看我做什麽？我又沒教她，明明是你帶壞的。”會藜都被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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