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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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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惡犬

項目落地後沒幾天就是慶功宴, 在格瑞酒店的空中花園舉辦。

程氏集團旗下還有不少娛樂產業,營銷造勢一向拿手,邀請的嘉賓除了友商, 就是各大媒體記者。

“程小姐,請問好事將近您有什麽感想呢!”

“程總看鏡頭, 左邊左邊!”

“今天穿的淡粉色禮裙是否代表您已經接受了南少爺的求婚……”

程微棠懷疑自己再多聽兩句,就要聽見這些討人厭的記者編排她和南書予生孩子的事了。

好不容易在安保人員的護送下進了電梯, 用手背摁了下泛起霧氣的額角, 松了口氣。

負責墊後的傅昭也沒好到哪去, 讓人圍得水洩不通。

“傅先生,請問您作為程小姐的異父異母的哥哥, 對這樁婚事滿意嗎?”

這些媒體蹬鼻子上臉的本事一流,男人臉色越來越黑, 禮貌頷首,露出個冷森森的笑。

“非常, 滿意。”

他身高鶴立雞群, 稍微用點力擠開, 周圍一圈記者重心不穩差點摔了昂貴的設備, 這才消停下來。

傅昭動作還算快,趕在程t微棠的電梯離開之前進了門。

門外潮水般的喧鬧忽然被隔絕開,兩個人靜默相對, 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傅昭打了個招呼。

旋即, 他黑沈的眼一垂, 看向地面,竟避開了她的目光。

程微棠:“?”

他在躲什麽?

男人往常要麽冷淡地對著電梯門, 要麽一言不發站在她身後,程微棠總是能感受到他微妙而滾燙的註視。

這次居然有種避嫌的味道。

不對勁。

傅昭這幾天都很不對勁, 靜悄悄的,根本不像他的性格。

仿佛一下子遭受了劇烈沖擊。

程微棠酒品不怎麽樣,那天喝完一瓶紅酒直接斷片,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的家。

這種不確定因素讓她冷汗都下來了。

“傅昭……”

程微棠保持著面上的平靜,試探開口:“我前幾天,沒做什麽離譜的事情吧?”

男人微妙的沈默一秒,低聲回應:“沒有。”

程微棠:“沒有吐你車上?”

傅昭:“嗯。”

“也沒薅著你頭發打你?”

“……也沒。”

他話是這麽說,可眼神飄忽地落在其他位置,就是不肯看她。

程微棠不自覺整理了下禮裙的低胸領口,錯愕地盯著男人愈發憋紅的耳朵,以及脖頸隱隱顯現出來的青筋。

她喉嚨一哽,簡直不敢多想。

“小姐,舉辦完慶功宴,你和南書予的婚事差不多就要定了。”

男人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說得程微棠心口發悶。

她擡手摁了下太陽穴,不等答話,男人一手撐在護欄上,結實的手臂上毒蟒蟄伏,緩慢吐信。

“他一定不希望未婚妻身邊有其他男人,即便我對你來說什麽也不算。”

語氣淡然到像是他已經面臨過無數次被拋棄的經歷。

“……我又要無處可去了嗎?”

憑什麽南書予一來就要把她身邊的人大換血?這一下就碰到程微棠的禁忌。

她說:“沒人能決定我的事。”

話一出口,程微棠神色恍惚,很快自己也覺得諷刺。

事實總和內心的想法背道而馳。

電梯抵達三十層的時候停下,南書予走了進來,有點訝異地看了他倆一眼,微笑:“程小姐。”

他頓了下,改口說:“不對,應該叫你微棠了,你以後也叫我書予就好。”

“我想我們沒多久就要出現在一個戶口本上了。”

“這幾天一起出去走走,怎麽樣?”

他態度友善的和她寒暄起來。

像是忘記前幾天剛挨了傅昭的打,自動無視了他的存在。

漠視也算得上一種攻擊性極強的輕蔑。

在程微棠眼裏一向沒有眼色的傅昭,這次很識相,南書予掃他一眼,他就自覺後退到角落,不看他們,也不聽他們說話。

終於卑微的把自己擺在保鏢和養子的位置。

南書予見狀,發出一聲冷嘲。

“下人就要有點下人的自知之明,到時候也能討杯喜酒喝喝。”

程微棠輕輕蹙眉。

兩家聯姻的消息雖然八字沒一撇,但合作可是一個接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後續的走向。

光鮮亮麗的南書予一身白西裝,文質彬彬發表講話,贏得一片掌聲後,低調下臺。

有人感嘆:“南少爺的氣質不得了……”

“一看就是讀書人,有容人之量,娶了程家那位脾氣有點古怪的獨女,保不齊還吃虧了呢!”

“噓,可別瞎說……”

宛如天然氧吧一樣的空中花園,權貴們推杯換盞,祥和熱絡。

有些消息靈通的,已經主動走上前。

“南董,程董,恭喜兩位馬上就有大喜事,我先敬你們一杯!”

南家老爺夫人立刻笑得合不攏嘴。

他們需要的正是一個出身顯貴又溫柔漂亮的兒媳。

程為水只是輕輕碰了杯,沒喝下去,開玩笑說:“現在恭喜,是不是太早了點?”

南家可還沒讓他撈到多少好處。

南夫人立刻:“不早了不早了,兩個孩子工作往來這麽頻繁,日久生情也是遲早的事!”

一片歡聲笑語裏,程微棠註意到現場的風向,找了個人少的位置坐下。

她的婚事仿佛已經板上釘釘。

掌心泛起陣冷汗,帶出一陣刺痛感,但都抵不過身體由內而外的發寒。

昨晚她和父親說,不想這麽早就結婚,但父親看她的眼神,就像她自願放棄了一個潑天富貴的大合作。

得到的只有一頓戒尺,讓她看清現實。

程微棠慢慢捏緊衣料。

她接管程氏集團供養整個家族。

開創珠寶品牌帶領集團進軍時尚界。

半年前親自橫跨一個大陸去實地考察金礦。

明明做了這麽多事,可還是不能為自己的人生做決定,究竟為什麽?

分明如此努力,為什麽自己總有一種龜縮在殼子裏的窒息感?

她心底慢慢響起一個男人低磁的聲音。

——“我願意做你的一把刀。”

程微棠恍然看向宴會中的衣香鬢影,仿佛看見獸類穿上人的衣服,不倫不類四處爬行。

她陡然感到毛骨悚然,站起身來。

她……

需要一把快刀。

程微棠下意識要去尋找的傅昭的身影,重重人影晃得她眼花繚亂。

他去哪了?

整個花園裏的音響驟然傳來一陣刺耳聲音,程微棠痛苦捂住耳朵。

眾人也嚇了一跳,各自摸著發痛的耳根:“怎麽回事?”

優雅的大提琴與鋼琴曲忽然減小,擴音器裏響起一個男人不屑的哼笑聲。

——“至於嗎?一個女人而已。”

有人認出來:“這……這是南少爺的聲音?”

靜謐的二十九層自然觀景臺上,南書予手指一抖,敲了下煙灰,沒想到在這也能遇見傅昭。

上次的樓盤基本被他輕飄飄的一個舉動給毀了。

旁邊已經大張旗鼓蓋起墳場。

南書予憋著一口氣,就是砸在手裏,也不肯把那塊地拋出去,讓傅昭這條沒有道德和原則的野狗白白撿便宜!

他在女人堆裏游走,不會看不出傅昭的心思。

冷笑了聲,傲慢神色和剛才演講時謙謙君子的模樣大相徑庭。

“至於嗎?一個女人而已。”

南書予的每一個詞都讓傅昭不爽,他早就戒煙,兜裏只有幾塊薄荷糖,捏了捏糖紙就沒了動作。

男人眸光鷹隼般尖銳:“你什麽意思?”

南書予劍拔弩張,咬牙:“字面意思。”

傅昭:“這麽瞧不起我們程家,又在外面養那麽多女人,為什麽要娶小姐?”

“哈!”南書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搖搖頭。

沒想到這種貨色還是個情種。

“要我說你們這種人就是傻,手上捏著這麽多錢,有這麽大的權利,偏偏沒談過幾次戀愛,知道異性是什麽生理構造嗎?”

一想到傅昭長得又高又壯,還什麽都一竅不通,南書予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傅昭臉上閃過一抹嘲諷,不置可否。

“你管濫/交叫戀愛?”

“話不要這麽難聽。”

他擡起手腕,露出價值一套房的手表,指間捏著車鑰匙。

“名表,豪車,豪宅……”

“女人就和它們一樣,不過是凸顯我身份的點綴罷了,喜歡就玩,有好的就擺在家裏,懂嗎?”

“不過,程微棠長得漂亮,家世又好,和別的女人的確不太一樣。”

“我願意娶她就是因為這個。”

南書予慢悠悠吐了一口煙,溫潤好看的眉眼變得一團迷霧。

“一個漂亮又昂貴的物品而已。”

這番話已經在空中花園的擴音器裏響遍全場。

在場所有人都一片嘩然。

程微棠臉色鐵青。

她躲在人煙稀少的位置,此刻還是有眾多目光落在她身上,玩味或是憐憫。

南家夫妻倆慌作一團,沒想到自家兒子的私事被他這麽大大咧咧說出來!

南夫人大罵一聲:“快把電源切掉!”

服務生滿身大汗:“夫人,已經切掉了,不管用啊!花園的供電設備太多,不能拉總閘!”

“混帳東西!”南董踹了一腳南少爺的秘書,“趕緊把他給我找出來,讓他閉嘴!”

而南書予還全然不知情。

他雖然厭惡傅昭,但要是能娶了程微棠,順手把這個刺頭為己所用……

豈不是兩全其美?

“傅昭,你這麽年輕有為,何必一直屈居程微棠之下呢?”

“程為水,他老了,很多事都交到程微棠手裏,將來把婚一結,半個程家就是我的。”

男人冷言冷語:“少在這胡說八道。”

南書予上前,想要拍拍他的肩,裝作勾肩搭背的好兄弟,讓人嫌棄地躲開。

他也不惱,冷笑說:“大樹底下好乘涼,我是程家的準女婿,你效忠我才對你的未來更有利……”

他萬分t篤定地說出自己一貫的處事準則。

“我們男人之間的聯盟,才是最堅不可摧的。”

此時的程為水幾乎要氣絕身亡,臉色發紫。

他最忌諱兩件事。

一是有人覬覦他的家業。

二是有人說他青春不再。

他擺手,厲聲禁止南家人切斷電源,咬緊牙關,想要聽傅昭怎麽說。

養子也可能成為入室的狼子。

一旦有異,他想都不想就會暗地處理掉傅昭。

“我比你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經歷多多了,不必動搖我。”

傅昭冷沈的聲音響起。

“我這輩子只效忠兩個人。”一字一句都沈穩冷靜,帶著不可撼動的堅定,“一是幹爹,二是小姐。”

“哪怕死,都絕無二心。”

空中花園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眾人震驚無比,議論紛紛。

“南家大少爺私下居然亂/性,完全看不出來玩這麽大……”

“他居然說女人就是個物件,也太傲慢了!”

“程家的女兒嫁進去都這麽不受待見,更別提家世不如程家的了,以後要過什麽日子,我都不敢想!”

“呵呵,這算啥,他還想挖走程董的幹兒子呢!”

而這酒店太大,南書予的秘書跑斷腿都還在尋找。

程為水雖然稍微冷靜了點,但一把甩開南董的手,無比憤怒:“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不把我女兒當人看,還覬覦我家的家產!我還沒死!”

南董冷汗涔涔。

“都是逆子頑劣,在那胡說八道的,為水兄你別放在心上……”

程為水:“你讓我怎麽不放在心上!?既然背地裏瞧不起程家,我看我們的合作也不用繼續了!”

南夫人也來勸,現場一團亂。

這時,有個和南家關系親近的資方過來勸解。

“哎呀都要當親家的人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他們夫妻這次也投了兩家的合作項目,這要是吹了,豈不是虧錢?

兩口子圍過來,也帶著看熱鬧的心理。

男人笑吟吟的:“南少爺也就是愛玩了點,哪個年輕男人不愛玩呢!”

這時,花園中心的大屏幕上閃動了幾下,突然播放一段自拍視頻——

有人大喊:“天吶,這在播什麽!快來看!”

大屏幕上,南書予把攝像頭頂在床頭,拼命在女人身上沖刺。

他狠狠給了女人一巴掌。

“叫啊,怎麽不叫了!”

女人□□,又賣力叫起來,兩個人玩的挺花,南書予還拿起鏡頭對著女人拍,說的話不堪入耳,瘋狂顛鸞倒鳳。

這段視頻女方的臉打滿馬賽克,而南書予則是高清。

剛還笑嘻嘻勸兩家人不要吵的男人,臉色發綠,被雷劈了似的立在原地。

緊接著一把扯過身邊的女人:“賤人,你們什麽時候的事!?”

他一手揪著自己老婆,一手揪著南董事長,面紅耳赤大罵:“你養的兔崽子,還真是葷素不忌,今天不給我個說法就一起死!”

南董驚恐:“你怎麽知道那是你老婆?!”

“她屁股上有顆痣,我看到了!”

兩家人的混戰瞬間變成三家人的混戰。

受邀嘉賓們勸架的勸架,拍照的拍照,空前的熱鬧。

這時,幾乎要累斷氣的秘書終於找到了還在大放厥詞的南書予:“少爺!!!”

“要死了,叫什麽?”南書予皺眉。

秘書沖上前,一把揪下他領口的麥克風:“少爺……快別說了!出事了!”

南書予頓時意識到發生什麽,勃然色變,渾身都開始發虛。

“怎麽辦?我爸媽是不是聽到了?”

秘書捶胸頓足:“何止,全場都聽見了!您快回去找老爺解釋!”

南書予徹底六神無主,要往門外沖,忽然讓人一把拽住。

回過頭,迎上傅昭冰冷如霜的臉,他仿佛籠罩在雪地裏,泛著濃烈的殺伐戾氣。

南書予嚇了一跳:“你幹什麽?”

男人勾起一側唇角,皮笑肉不笑:“南書予,我警告你,離程微棠遠點。”

傅昭剛才還沈默寡言,這會兒關了麥,話忽然多起來,一句比一句寒意砭骨。

“也不要指望能有什麽手段對付我,我不怕死,地獄一樣的日子我都忍了過來。”

南書予不可置信地瞪眼:“你威脅我?”

“嗎的,你一個下人,居然有膽子跟我搶女人?”

“搶?你配嗎?”

傅昭挑了挑眉,哂笑出聲。

那人要掙紮,沒想到這人的力量大得驚人,捏著他麻筋,疼得南書予叫出聲。

“你根本不了解小姐。”

他慢慢思忖,神色甚至出現了些許洋洋自得。

“你要同時當她的情人,朋友,爸爸,媽媽,床伴……才勉強能哄她開心,你這種貨色能做到?”

南書予快要活活疼死過去,五官都揪成一團。

他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瞪著傅昭,咆哮起來:“你當她是祖宗?我憑什麽伺候她,她又給我什麽了?”

“放開我,你個看門狗一樣的東西,還不快滾!”

傅昭不依不饒,魔頭似的擰著他的胳膊,強迫渾身戰栗的南書予聽自己說下去。

黝黑的眸底迸射出騰騰燃燒的妒火。

“你以為你能站著就追到程微棠?爹寶男,你跪著也追不上。”

他每一個字都咬牙從齒縫裏壓出,眉眼間充斥著陰鷙瘋狂。

“你配不上她。”

眼看南書予汗毛倒豎,傅昭慢條斯理地笑了:“我是看門狗怎麽了?你還是和女人上/床需要吃藥的軟貨呢。”

“——你!”

南書予面色漲紅,再也忍不了,趁機抽出手臂,狠狠給他一拳。

“我記住你了,傅昭。”

秘書深知自家少爺打不過,連忙護著他溜走。

南書予急匆匆跑回空中花園,就看見父母和其他人扭打著亂成一團,大喊:“爸!媽!”

“你們在幹什麽!”

一見他回來,南董事長和投資方也顧不上互相撕扯,親爹直接過來先給他一巴掌。

“混帳東西!都是你做的好事!”

事已至此,程為水想找個金龜婿的夢徹底破滅。

這場未形成的婚姻,仿佛一場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利益交換,而身為女性的程微棠,就是他們的籌碼。

程為水狀態很不好,在貼身助理的護送下直接憤怒離開。

程微棠沒想到今天會峰回路轉。

估計也是南書予在外面玩的太花,讓人蓄意報覆了。

禽獸到連投資方的老婆都不放過。

雖然眼前比盤子裏融化的水果冰沙都混亂,但她的心像是沐浴在陣陣舒爽的涼風下,非常輕快地讓小瑜送自己下樓。

剛到一樓,司機就把車開了過來,程微棠進了後座,發現傅昭也在。

車外迅速讓記者圍得水洩不通,閃光燈幾乎穿過玻璃照進來。

然而程微棠的註意力全都放在稍微背對自己的男人身上。

一想到剛才被人套話,他都沒露出什麽狼子野心。

即便是偽善,能做到這個份上,也算他敬業了。

傅昭悶聲說:“抱歉小姐,樓下記者太多,我沒辦法親自上去接你。”

她唔了一聲,很快發現男人動作不自然,似乎在遮掩什麽。

“你的臉怎麽了?”程微棠擰眉,探頭過去,“我看看。”

男人偏過頭,含混:“沒什麽……”

話音剛落,就感到一只冰涼的小手捏住他下顎,用了點力強行扳過來,傅昭垂眸對上她驚愕睜大的杏眼,內心輕輕泛起漣漪。

好漂亮……

他嗅到她身上淺淡的香味,甜軟自然,有點像剛出爐的水果味小蛋糕。

男人神色怔忪,一時忘了扮演受害者的角色。

程微棠終於看清楚,傅昭左臉到嘴角,有個不大不小的淤青,紅腫著泛起血光。

她心臟一絞。

他的工作性質有些危險,但身手很好,這麽長時間程微棠還沒見過他掛彩。

一定是南書予打的。

那個大鬧慶功宴,把一切搞得一團亂的人,打了傅昭。

程微棠面上看起來沒什麽情緒,可嘴角拉得平直,這對一個情感淡漠的人來說,已經是非常憤怒的狀態。

她甚至能想象到,南書予用怎樣的姿態和嘴臉,高高在上的貶低傅昭。

男人下顎被她柔軟的手捏著,能感受到她的溫度。

傅昭眸光沈沈盯著她看,身體燥熱,忍不住挪動了下。

腿上被高爾夫球球桿打傷的位置頓時傳來刺痛,他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蹙緊眉頭。

在程微棠眼裏,南書予已經是偽君子真小人,不知道他下手有多黑。

她震驚的要去掀起他褲腿:“還有傷?”

傅昭忙摁住她,搖頭:“我沒事。”

“都是他做的?”她聲音裏有火氣。

男人忽然垂下眉眼,不置可否。

“之前我說過,他不會允許自己未婚妻身邊有t其他男人……”

程微棠忍無可忍,狠狠打斷他:“誰是他未婚妻?嫁給狗都不嫁給他!”

這時,南書予心急如焚追出來,立刻被記者們圍得走不動路。

“微棠!微棠!”

“你聽我解釋!”

黑色轎車猛然按了幾聲喇叭,烏泱泱的記者們嚇了一跳,也怕被撞死,稍微散開了點。

車門打開,一只杏色漆皮小高跟穩穩踩在地上,程微棠款款出現在眾人視線裏。

在一陣電閃雷鳴般的快門聲裏,她優雅走到南書予面前,微微一笑。

南書予面上一喜:“微棠,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那些,有人故意害我,那些其實都——”

話音未落,一個精致女士手包猛然掄在他臉上,男人眾目睽睽下被打得慘叫一聲,臉上頓時青了一塊!

記者們頓時一片驚叫,快門摁得更快。

程微棠知道自己力氣小,所以專門拿了武器來。

那張漂亮的鵝蛋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話音輕輕的淡淡的,說——

“別動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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