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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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雨季一到，門票都賣不出去了。”
陳夢楠算了算銷售數據：“這雨得下到什麽時候啊。”
“氣象局發的通知，這一輪降水至少得一周。”
李玉娥從一旁的箱子裏拿出封裝好的臘肉和面皮擺到桌子上：“沒關系, 現在這樣已經不錯了，賣不動門票就賣產品嘛。昨天秦書記還給我打電話說, 咱們勢頭很好, 等這輪降水結束, 縣市要來咱們村上辦電商直播大賽呢。”
陳夢楠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是真的。”
說著, 李玉娥看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這一周你先自己播吧, 我得出去巡河。”
陳夢楠看了看天氣預報：“可是馬上就要開始下雨了。”
“就是因為下雨了才要去。”
李玉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出來時已經穿上雨衣，套好了雨靴。
她在全村的工作群裏轉發了今晚的雨情消息, 通知各組組長及時巡河後, 把手機揣進了雨衣內的衣兜。
“我走啦。”
她左手拿著擴音喇叭，右手拿著摩托車鑰匙和擴音器出了門。
路上很安靜，村裏人知道有雨, 大多都回了屋，只有個別的老年人坐在屋檐下, 吹著雨前的涼風。
見她路過，老人們笑瞇瞇地，朝她揮揮手：“李支書，回去吃飯撒？”
“下雨了, 先去巡水庫, 一會兒回家吃。”
李玉娥和他們打了招呼，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 雨就開始飄了下來，細細密密的打在村道旁的葉片上, 沙沙。
和天氣預報通知的一樣，果然不是大雨。
李玉娥伸手感受了一下雨絲，嘟囔道：“還好要下一周，要是就下兩天，這點雨連地都澆不透。”
不過盡管是小雨，多少也給山林裏的動植物帶來了一份清涼。
女孩自言自語完，抵達了第一個水庫。
水庫年久失修，現在只當普通的蓄水池使用，倒成了不少山下釣魚人的天堂。
李玉娥本來還琢磨著把村裏這些零散小水庫直接改成釣池，還沒來得及實施，雨季就來了。
她打開摩托車車燈，站在水庫邊往下看，調大擴音喇叭音量：“雨天危險，請不要在水邊逗留，雨天危險，請不要在水邊逗留。”
確定這個水庫無人後，她才又轉頭去往下一處。
天色越來越暗。
路燈只在村裏的主路上有，水庫一般都遠離主路，越往下走，路越黑，寂靜的山林中，只有摩托車車燈是唯一的光亮。
李玉娥把車速慢慢降了下來，把車燈調到最亮。
但在一望無際的山林間，這點光亮，只能保證她看清眼前的一小段路。
“雨天危險，不要在水邊逗留！”
抵達第二個水庫時，擴音喇叭的聲音一響起，水庫邊上就站起了一道白影。
“啥子不要在水邊逗留，這水庫是你家的啊！就這麽大一點雨還趕人，搞笑。”
李玉娥把車燈往過去一打，那人暴跳如雷：“莫驚著老子的魚！”
李玉娥把擴音喇叭換了模式，直接當做擴音器對那人喊：“立刻上來，你在水庫邊上，又這麽晚了，小心被水沖走。”
“咋被水沖走啊，這麽大點雨，水庫都不帶漲水的。”
那人還想繼續釣，但他一坐下，李玉娥就把車燈打過去，一往旁邊走，擴音喇叭就被打開：“再小的雨也有變大的可能，趕快上來，趕快上來！”
男人釣不清凈，只好收拾了東西上來，開上車經過李玉娥身邊時罵了一句：“晦氣。”
這人不是李家灣村的，看樣子是鎮裏跑上來專門釣魚的。
李玉娥也懶得和他吵吵，確認他的車上了主路往山下去後，才繼續往下巡。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女孩的錯覺，總覺得車燈前的雨絲，好像變得密了點。
李玉娥從衣兜裏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得加快速度。”
她擦了擦被雨水淋濕的屏幕，在群裏面艾特大家，讓每個組匯報巡河情況，大概看了看後，又去往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水庫。
這是全村最大也是最遠的一個水庫，沒有荒廢前還有專門守水庫的人在這裏值守，留存著水位線，目前離警戒線的位置還遠。
李玉娥騎著摩托車繞著水庫轉了兩轉，確定底下沒有人後，才又調轉車頭，緩緩地往回走。
雨慢慢地下大了，車燈前的雨絲粗壯了不少。
這下她可以肯定不是她的錯覺了，打在樹葉上的聲音不再是“沙沙”而變成了“啪啪”，不但如此，風也大了許多，把她的帽子吹得東倒西歪。
“不是說小雨嗎，這都快中雨了吧。”
女孩努力把雨衣的帽子帶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將車騎到一個廢棄的房屋處停下，準備打開手機。
她剛把手塞進兜裏，兜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座機。
“餵，你好。”
“是李家灣村嗎？”
對面很著急：“剛剛接到市防汛辦的緊急通知，天氣有變，目前全市範圍內小雨已轉中雨，未來八小時內還有轉成大雨的趨勢，請迅速組織相關人員撤離到安全區域！”
“什麽，要轉成大雨？”
李玉娥匆忙收到後立刻掛了電話，給村兩委班子其他人撥去電話。
可能因為時間太晚了，她打了一遍，居然一個都沒接的。
與此同時，廢舊的屋頂上被風刮下來一片瓦，“砰”的一聲砸到了摩托車旁的地上。
李玉娥被嚇了一跳，也不敢在這裏多呆。
她趕忙先在群裏通知了情況，讓現在還沒睡的組長們緊急組織風險隱患點的群眾撤離，同時不顧越來越大的雨，提高速度，往最近的一處隱患點趕。
風急雨急，她的帽子已經被完全掀開，她卻顧不得上手去穩住，只定定盯著眼前被車燈照亮的一點點路。
這是她任上經歷t的第一場大雨。
一定不能有任何人出事。
*
南市，紫金山苑。
包間內，打扮得體的女子望著面前禮儀優雅的男人，露出了溫婉的笑容：“顧總，謝謝您今晚的招待，我很喜歡。”
男人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徐小姐喜歡就好。”
他拿起早就放置在一旁的禮物，遞給對方：“稍稍了解了一下徐小姐的喜好，不知道您對這份禮物是否滿意。”
徐小姐笑得更溫柔了：“沒想到您居然還給我準備了禮物。沒關系，只要是您送的，我都喜歡。”
說著，女子接過禮物盒，打開了緞帶。
她驚訝地掩住嘴唇：“天啊，這是我之前就想要的……顧總也太有心了！”
顧煜微微頷首：“應該的。”
女子滿心歡喜地把禮物收進手包，起身道別時，又頓住了腳步，回頭望向男人：“顧總，咱們明天還可以再見嗎？”
“恐怕不行。”
在女子失望的目光中，顧煜緩緩道：“明天我已經約好了伯父伯母，要與他們商量你我二人訂婚的事宜。”
女子瞪大了眼，又驚喜又有點不安：“啊？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她低頭望著手包，難掩羞澀：“畢竟，我們目前只見了一面。”
“盡管只見了一面，但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顧煜擡起眼簾，望向女子：“如果徐小姐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話……”
“沒有！完全沒有不滿意。”
女子聽到這話，立刻著急地擡起了頭，對上男人的視線：“我很滿意顧總！也很願意與您組建家庭！”
“我也很滿意徐小姐。”
男人站起身子，朝她伸出手：“那麽，訂婚見。”
“訂婚見。”
徐小姐笑著朝他揮了揮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包間。
等女子離開後，男人臉上的禮儀笑容立刻消失不見。
朱助理送走徐小姐進來時，看見顧煜坐在包間沙發上，一半身子沈在陰影裏，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顧總？”
朱助理試探地喚了一聲：“徐小姐我已經送走了，要送給徐老和徐夫人的東西，也已經訂好送到，裝進您車裏了，您要不要看看？”
“不用。”
男人偏過頭望向窗外：“你全權處理就好，不要失了禮數。”
見了一面就訂婚，這已經夠沒禮數了。
朱助理這麽想著，卻不敢說出來。
他拿起外套走到顧煜面前：“顧總，外面雨下大了，天氣涼，您穿上這個。”
男人接過外套，卻沒有立即披到身上。
他起身離開沙發，大步往外去：“回吧。”
朱助理跟上，提前兩步走到門口給他拉開車門。
顧煜上了車，把外套放在一旁。
汽車出了院子，沿著道路朝莊園駛去。
車窗上的雨點越來越大，能見度逐漸下降。
男人看著車窗上的雨，伸出手，緩緩放下了一點車窗。
雨水瞬間落了些進來，帶著初秋的涼意。
朱助理通過後視鏡看見他的行為，連忙道：“顧總，您小心感冒。”
顧煜沒有回答，他似乎就是心血來潮感受了一下，準備將車窗搖上去時，忽然聽見了隔壁經過的車內傳來的信息播報：“今晚到明天白天，小雨轉大雨，請大家註意風險防範。”
“要變成大雨了嗎？”
朱助理嘟囔道：“顧總，那明天還和徐小姐父母見面嗎？”
“見。”
男人搖上車窗，漠然道：“明天見面，後天訂婚，不要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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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夢楠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是真的。”
說著, 李玉娥看了一眼窗外昏暗的天色：“這一周你先自己播吧, 我得出去巡河。”
陳夢楠看了看天氣預報：“可是馬上就要開始下雨了。”
“就是因為下雨了才要去。”
李玉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出來時已經穿上雨衣，套好了雨靴。
她在全村的工作群裏轉發了今晚的雨情消息, 通知各組組長及時巡河後, 把手機揣進了雨衣內的衣兜。
“我走啦。”
她左手拿著擴音喇叭，右手拿著摩托車鑰匙和擴音器出了門。
路上很安靜，村裏人知道有雨, 大多都回了屋，只有個別的老年人坐在屋檐下, 吹著雨前的涼風。
見她路過，老人們笑瞇瞇地，朝她揮揮手：“李支書，回去吃飯撒？”
“下雨了, 先去巡水庫, 一會兒回家吃。”
李玉娥和他們打了招呼，繼續往前走。
走著走著, 雨就開始飄了下來，細細密密的打在村道旁的葉片上, 沙沙。
和天氣預報通知的一樣，果然不是大雨。
李玉娥伸手感受了一下雨絲，嘟囔道：“還好要下一周，要是就下兩天，這點雨連地都澆不透。”
不過盡管是小雨，多少也給山林裏的動植物帶來了一份清涼。
女孩自言自語完，抵達了第一個水庫。
水庫年久失修，現在只當普通的蓄水池使用，倒成了不少山下釣魚人的天堂。
李玉娥本來還琢磨著把村裏這些零散小水庫直接改成釣池，還沒來得及實施，雨季就來了。
她打開摩托車車燈，站在水庫邊往下看，調大擴音喇叭音量：“雨天危險，請不要在水邊逗留，雨天危險，請不要在水邊逗留。”
確定這個水庫無人後，她才又轉頭去往下一處。
天色越來越暗。
路燈只在村裏的主路上有，水庫一般都遠離主路，越往下走，路越黑，寂靜的山林中，只有摩托車車燈是唯一的光亮。
李玉娥把車速慢慢降了下來，把車燈調到最亮。
但在一望無際的山林間，這點光亮，只能保證她看清眼前的一小段路。
“雨天危險，不要在水邊逗留！”
抵達第二個水庫時，擴音喇叭的聲音一響起，水庫邊上就站起了一道白影。
“啥子不要在水邊逗留，這水庫是你家的啊！就這麽大一點雨還趕人，搞笑。”
李玉娥把車燈往過去一打，那人暴跳如雷：“莫驚著老子的魚！”
李玉娥把擴音喇叭換了模式，直接當做擴音器對那人喊：“立刻上來，你在水庫邊上，又這麽晚了，小心被水沖走。”
“咋被水沖走啊，這麽大點雨，水庫都不帶漲水的。”
那人還想繼續釣，但他一坐下，李玉娥就把車燈打過去，一往旁邊走，擴音喇叭就被打開：“再小的雨也有變大的可能，趕快上來，趕快上來！”
男人釣不清凈，只好收拾了東西上來，開上車經過李玉娥身邊時罵了一句：“晦氣。”
這人不是李家灣村的，看樣子是鎮裏跑上來專門釣魚的。
李玉娥也懶得和他吵吵，確認他的車上了主路往山下去後，才繼續往下巡。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女孩的錯覺，總覺得車燈前的雨絲，好像變得密了點。
李玉娥從衣兜裏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得加快速度。”
她擦了擦被雨水淋濕的屏幕，在群裏面艾特大家，讓每個組匯報巡河情況，大概看了看後，又去往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水庫。
這是全村最大也是最遠的一個水庫，沒有荒廢前還有專門守水庫的人在這裏值守，留存著水位線，目前離警戒線的位置還遠。
李玉娥騎著摩托車繞著水庫轉了兩轉，確定底下沒有人後，才又調轉車頭，緩緩地往回走。
雨慢慢地下大了，車燈前的雨絲粗壯了不少。
這下她可以肯定不是她的錯覺了，打在樹葉上的聲音不再是“沙沙”而變成了“啪啪”，不但如此，風也大了許多，把她的帽子吹得東倒西歪。
“不是說小雨嗎，這都快中雨了吧。”
女孩努力把雨衣的帽子帶正，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將車騎到一個廢棄的房屋處停下，準備打開手機。
她剛把手塞進兜裏，兜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座機。
“餵，你好。”
“是李家灣村嗎？”
對面很著急：“剛剛接到市防汛辦的緊急通知，天氣有變，目前全市範圍內小雨已轉中雨，未來八小時內還有轉成大雨的趨勢，請迅速組織相關人員撤離到安全區域！”
“什麽，要轉成大雨？”
李玉娥匆忙收到後立刻掛了電話，給村兩委班子其他人撥去電話。
可能因為時間太晚了，她打了一遍，居然一個都沒接的。
與此同時，廢舊的屋頂上被風刮下來一片瓦，“砰”的一聲砸到了摩托車旁的地上。
李玉娥被嚇了一跳，也不敢在這裏多呆。
她趕忙先在群裏通知了情況，讓現在還沒睡的組長們緊急組織風險隱患點的群眾撤離，同時不顧越來越大的雨，提高速度，往最近的一處隱患點趕。
風急雨急，她的帽子已經被完全掀開，她卻顧不得上手去穩住，只定定盯著眼前被車燈照亮的一點點路。
這是她任上經歷t的第一場大雨。
一定不能有任何人出事。
*
南市，紫金山苑。
包間內，打扮得體的女子望著面前禮儀優雅的男人，露出了溫婉的笑容：“顧總，謝謝您今晚的招待，我很喜歡。”
男人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徐小姐喜歡就好。”
他拿起早就放置在一旁的禮物，遞給對方：“稍稍了解了一下徐小姐的喜好，不知道您對這份禮物是否滿意。”
徐小姐笑得更溫柔了：“沒想到您居然還給我準備了禮物。沒關系，只要是您送的，我都喜歡。”
說著，女子接過禮物盒，打開了緞帶。
她驚訝地掩住嘴唇：“天啊，這是我之前就想要的……顧總也太有心了！”
顧煜微微頷首：“應該的。”
女子滿心歡喜地把禮物收進手包，起身道別時，又頓住了腳步，回頭望向男人：“顧總，咱們明天還可以再見嗎？”
“恐怕不行。”
在女子失望的目光中，顧煜緩緩道：“明天我已經約好了伯父伯母，要與他們商量你我二人訂婚的事宜。”
女子瞪大了眼，又驚喜又有點不安：“啊？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她低頭望著手包，難掩羞澀：“畢竟，我們目前只見了一面。”
“盡管只見了一面，但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顧煜擡起眼簾，望向女子：“如果徐小姐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話……”
“沒有！完全沒有不滿意。”
女子聽到這話，立刻著急地擡起了頭，對上男人的視線：“我很滿意顧總！也很願意與您組建家庭！”
“我也很滿意徐小姐。”
男人站起身子，朝她伸出手：“那麽，訂婚見。”
“訂婚見。”
徐小姐笑著朝他揮了揮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包間。
等女子離開後，男人臉上的禮儀笑容立刻消失不見。
朱助理送走徐小姐進來時，看見顧煜坐在包間沙發上，一半身子沈在陰影裏，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顧總？”
朱助理試探地喚了一聲：“徐小姐我已經送走了，要送給徐老和徐夫人的東西，也已經訂好送到，裝進您車裏了，您要不要看看？”
“不用。”
男人偏過頭望向窗外：“你全權處理就好，不要失了禮數。”
見了一面就訂婚，這已經夠沒禮數了。
朱助理這麽想著，卻不敢說出來。
他拿起外套走到顧煜面前：“顧總，外面雨下大了，天氣涼，您穿上這個。”
男人接過外套，卻沒有立即披到身上。
他起身離開沙發，大步往外去：“回吧。”
朱助理跟上，提前兩步走到門口給他拉開車門。
顧煜上了車，把外套放在一旁。
汽車出了院子，沿著道路朝莊園駛去。
車窗上的雨點越來越大，能見度逐漸下降。
男人看著車窗上的雨，伸出手，緩緩放下了一點車窗。
雨水瞬間落了些進來，帶著初秋的涼意。
朱助理通過後視鏡看見他的行為，連忙道：“顧總，您小心感冒。”
顧煜沒有回答，他似乎就是心血來潮感受了一下，準備將車窗搖上去時，忽然聽見了隔壁經過的車內傳來的信息播報：“今晚到明天白天，小雨轉大雨，請大家註意風險防範。”
“要變成大雨了嗎？”
朱助理嘟囔道：“顧總，那明天還和徐小姐父母見面嗎？”
“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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