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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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遍！不要998！只要98！98您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卻能買來出游的喜悅與快樂！如果不住宿, 98李家灣鄉村游套餐還可免費兌換一次鄉間百人席入席資格！真的很超值哦！”
李玉娥播完這輪，看著上架的庫存全部售空，才鞠躬下播。
下播的一瞬間, 她拿起一旁放了很久的水杯，一口氣喝了個幹凈。
“我的天啊, 嘴皮子都爛了。”
一杯不夠, 她又喝了一杯, 喝完之後才感覺到唇瓣上刺拉拉的痛感。
李玉娥對著鏡子瞧了瞧, 也不敢撕, 再次喝了一杯水後，望向坐在電腦前的女孩：“夢楠，怎麽樣？今天賣了多少？”
“今天很不錯！賣出了一百六十多張呢！”
“是嗎？這麽多？”
李玉娥驚喜地瞪大了眼, 湊到電腦前看：“可能是因為最近天氣太悶熱了, 所以大家都想到山上來乘涼避暑，才會賣得這麽好！”
陳夢楠點點頭，有些向往：“要是天天都能賣這麽好就好了, 一張票村集體能收入五塊左右，一天就是八百塊, 這樣堅持三年半……”
算著算著，陳夢楠嘆了口氣：“賣這麽好也得堅持三年半才能把投資的錢補上。”
“除了村集體收入外，不是還有村民收入嘛。咱們在提高大家收入的同時，還能把之前投的錢補上, 多好！”
李玉娥笑嘻嘻地捏了捏女孩肩膀：“好了, 陳中控，現在你得化身陳經理, 去兩個食品廠檢查安全衛生了。全部檢查完才能收工哦！”
“好的玉娥姐。”
陳夢楠說著，兜裏的手機響了響。
“怎麽, 袁克催你回去啊？那我可不願意！”
“不是不是。”
陳夢楠羞澀地錘了錘李玉娥的肩膀：“是我之前廠裏的經理，她人挺好的，知道我想回村做事也沒藏私，教我了很多很多，我能這麽快回村，主要都是靠她！”
她的目光移到手機上：“經理問我最近怎麽樣呢，說我走得急，要是廠子裏有什麽不懂的，還可以問她。”
李玉娥也看到了這句話：“唉，都是我識人不清，不然你也不用那麽著急跑回來給我幫忙。”
“瞧你這話說的。”
陳夢楠回消息的空隙瞪她一眼：“我可不是給你幫忙，是給村上幫忙。而且幸好你之前想辦法留住了部分流量養好了賬號，我們才能這麽順利的起步。”
“可單憑現在的流量也不行啊。”
李玉娥有些後悔，早知道當時被網上罵得最兇的時候，就該直接掛櫥窗賣農產品的，被人罵不要臉她也認了，說不定還能把熱度維持地久一點。
“要是再來個爆款視頻就好了。直接把門票、臘肉、面皮、天麻全部賣到爆單！李家灣村全體邁進2050年！”
“可惜爆款視頻看命。”
陳夢楠和李玉娥對視一眼，一齊嘆了口氣。
正在說話間的功夫，袁克來接陳夢楠回家吃飯。
“你等等，我還沒巡完廠子呢，巡完再回。”
陳夢楠挽起男朋友的手臂，朝李玉娥擺了擺手：“那玉娥姐你先回家吧，我和他回。”
“好。”
李玉娥點點頭，拿起鑰匙準備出門，又被袁克叫住了：“對了玉娥，上次我讓李文澤給你拿去的東西，你還滿意吧？”
“滿意，當然滿意。”
女孩笑瞇瞇的：“這可是我這輩子收的第一份媒人禮，怎麽可能不滿意。不過我又不是你倆的介紹人，拿這媒人禮，有點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是你，我倆還不一定成呢，你比媒人還重要。”
袁克說完，拍了拍她肩膀：“小媒人，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李文澤辦酒……嘶。”
袁克莫名其妙地望向自己女朋友：“你打我幹嘛。”
陳夢楠面無表情：“有蚊子。”
“啊？在哪兒？”
陳夢楠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袁克一眼，朝一旁沈默不語的李玉娥扯出一個笑：“玉娥姐，你快回去吧，這蚊子太多了。”
李玉娥勉強笑了笑，轉身出了門。
夏末秋初，天氣悶地過分，似乎想讓人窒息其中。
女孩深吸一口氣，騎上摩托車，當傍晚的風呼呼在自己耳旁刮過時，她才感覺到自己仍能呼吸。
“回來了？”
“嗯。”
李奶奶在院裏納涼，李玉娥停好摩托車，穿上罩衣進了廚房。
自從李奶奶上次進醫院後，她就再也不讓奶奶做飯了，無論再忙，早中晚都要回來，做完飯、和奶奶吃完飯才繼續去工作。
李奶奶開始不樂意，想自己動手給孫女做一頓瞧瞧，但剛點著火就險些燒著了竈，最後也只好聽從了孫女的建議。
人老了，得了一次重病，果然什麽都不行了。
李奶奶嘆著氣，一邊望向廚房裏忙碌的孫女，一邊搖著蒲扇看看天：“今年咋這麽悶，好些年都沒這種感覺了。”
“什麽？”
李玉娥端了飯出來，放在奶奶面前的小凳子上：“什麽感覺？”
“悶的感覺，感覺要下雨。”
“還真要下。”
李玉娥坐在另一個小凳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今天早上的天氣預報，說是下周開始，全國大部分地方都要降溫下雨，秋天要來了。”
“日子過得真是快啊，這又到秋天了。”
李奶奶感嘆一聲，拿起筷子吃飯，像是隨口問了一句：“文澤他們家，現在還沒點動靜嗎？”
李玉娥挑面的動作一滯：“這才多久。”
說完，她挑了一大筷子面塞進嘴裏，整個嘴塞得滿滿當當。
“也是，時間太短，要談婚論嫁，至少得一年功夫。”
李奶奶自言自語般地嘀咕完，擡頭一看，“哎呀”了一聲：“不知道的以為你是猴子呢，這一口塞了多少。”
李玉娥沒法回答。
她垂著眼簾，耐心地咀嚼著，等咽下去後，又挑了一大筷子塞進嘴裏。
重覆兩三次，碗裏的面已經被她吃完了。
“奶奶我去洗鍋，你吃完放著就行。”
女孩端著自己的碗再次進了廚房，她挽起袖子，手腳麻利地刷完鍋碗，接著就站在窗戶前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奶奶喊她她才回應：“吃完了？我來了。”
她把李奶奶的碗也拿回來洗幹凈，收拾好竈臺，去院子裏扶老太太回屋休息。
不等李奶奶說話，女孩先開口：“我先照顧你洗漱，二十分鐘後喝藥躺下，應急的藥和手機就放你床頭，實在不舒服就按頭頂那個應急鈴。”
李奶奶小聲道：“哪有那麽嚴重。”
“你別忘了，你上次可是進了搶救室和ICU的。”
李玉娥很嚴肅：“我不想再送你去一次。”
聽到這話，李奶奶就不知該怎麽辦了。她順著孫女的意思洗漱完躺回屋裏，把藥喝了，擡眼看向去拉窗簾的女孩：“玉娥，你陪奶奶說說話吧。”
李玉娥看她一t眼，坐在床邊。
“我聽說最近車降價了，奶奶這還有點錢，給你補貼些，買輛車吧。”
李玉娥微微緊繃的神色松了松，正想開口說什麽，就聽李奶奶接著道：“買了車，你和文澤見面也能方便些。”
女孩的眼神又暗了回去。
“再說吧，現在車一天一個價，還是等等看。”
說完，女孩起身：“奶奶，我今天晚上還要去補習班給孩子輔導作業，先走了。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記得隨時告訴我。”
“好好好。一定告訴你。”
李奶奶朝孫女揮了揮手。
李玉娥關上屋門，走到院子裏打火，離開小院後，她才重重嘆了口氣。
“又嘆氣？”
“沒有，深呼吸。”
男人沒有說話，似乎在定定凝視著她。
李玉娥只好解釋：“那些事……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需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
女孩低聲道，緩緩放慢速度，偏過頭看了身邊一眼：“也許等你消失時，就可以了。”
男人淺色的眼眸裏有情緒在翻滾，就在他好像要說話時，李玉娥猛地拐了個彎：“我現在有事，你先走吧。”
男人消失了。
李玉娥把摩托車停在水潭一側，大聲朝潭裏的人喊：“快上來！你們沒看見危險標識嗎？這裏不準下水！”
潭裏的是一對年輕小夫妻帶著孩子，看有人來趕，有些羞愧，急急忙忙帶著孩子就走了。
李玉娥看他們確實不打算再下水，松了口氣，又騎著摩托在周圍河道巡查了一圈，才踩點去往補習班。
讓她心情覆雜的是，經過這次打岔，接下來的道路上，男人沒有再出現。
*
南市。
“那就她吧。”
朱助理微怔：“您真決定了？”
男人平靜地翻閱著文件，眼都沒擡：“一周前我已經告訴你了，我要和綜合分析後價值排到第一位的結婚。”
顧煜把投資分析部耗費一周時間研究出來的成果還給朱助理：“先聯系這位徐小姐的父母，再聯系她本人。明天晚上見面用餐。”
“好的。”
朱助理接過資料夾：“明晚幾點？訂哪一家？”
顧煜聞言，終於擡起眼簾，望向他：“你是我的助理，這些事，應該你來決定。”
“哦，好。”
朱助理訥訥應下，小聲道：“那禮物我也一並準備了。”
看到男人微微頷首後，朱助理抱著資料，緩緩退了出去。
顧煜重新埋頭工作，等處理完面前的文件，擡頭一看，已經到了深夜。
他起身，緩步走到落地窗前。
就算是這個時候，南市還是燈火通明。
他默默凝視了一會兒，準備收拾東西回家時，忽地又頓住了腳步。
窗外開始飄起了雨絲，淅淅瀝瀝的，帶著秋風的涼意。
雨季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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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娥對著鏡子瞧了瞧, 也不敢撕, 再次喝了一杯水後，望向坐在電腦前的女孩：“夢楠，怎麽樣？今天賣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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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這麽多？”
李玉娥驚喜地瞪大了眼, 湊到電腦前看：“可能是因為最近天氣太悶熱了, 所以大家都想到山上來乘涼避暑，才會賣得這麽好！”
陳夢楠點點頭，有些向往：“要是天天都能賣這麽好就好了, 一張票村集體能收入五塊左右，一天就是八百塊, 這樣堅持三年半……”
算著算著，陳夢楠嘆了口氣：“賣這麽好也得堅持三年半才能把投資的錢補上。”
“除了村集體收入外，不是還有村民收入嘛。咱們在提高大家收入的同時，還能把之前投的錢補上, 多好！”
李玉娥笑嘻嘻地捏了捏女孩肩膀：“好了, 陳中控，現在你得化身陳經理, 去兩個食品廠檢查安全衛生了。全部檢查完才能收工哦！”
“好的玉娥姐。”
陳夢楠說著，兜裏的手機響了響。
“怎麽, 袁克催你回去啊？那我可不願意！”
“不是不是。”
陳夢楠羞澀地錘了錘李玉娥的肩膀：“是我之前廠裏的經理，她人挺好的，知道我想回村做事也沒藏私，教我了很多很多，我能這麽快回村，主要都是靠她！”
她的目光移到手機上：“經理問我最近怎麽樣呢，說我走得急，要是廠子裏有什麽不懂的，還可以問她。”
李玉娥也看到了這句話：“唉，都是我識人不清，不然你也不用那麽著急跑回來給我幫忙。”
“瞧你這話說的。”
陳夢楠回消息的空隙瞪她一眼：“我可不是給你幫忙，是給村上幫忙。而且幸好你之前想辦法留住了部分流量養好了賬號，我們才能這麽順利的起步。”
“可單憑現在的流量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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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來個爆款視頻就好了。直接把門票、臘肉、面皮、天麻全部賣到爆單！李家灣村全體邁進2050年！”
“可惜爆款視頻看命。”
陳夢楠和李玉娥對視一眼，一齊嘆了口氣。
正在說話間的功夫，袁克來接陳夢楠回家吃飯。
“你等等，我還沒巡完廠子呢，巡完再回。”
陳夢楠挽起男朋友的手臂，朝李玉娥擺了擺手：“那玉娥姐你先回家吧，我和他回。”
“好。”
李玉娥點點頭，拿起鑰匙準備出門，又被袁克叫住了：“對了玉娥，上次我讓李文澤給你拿去的東西，你還滿意吧？”
“滿意，當然滿意。”
女孩笑瞇瞇的：“這可是我這輩子收的第一份媒人禮，怎麽可能不滿意。不過我又不是你倆的介紹人，拿這媒人禮，有點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是你，我倆還不一定成呢，你比媒人還重要。”
袁克說完，拍了拍她肩膀：“小媒人，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李文澤辦酒……嘶。”
袁克莫名其妙地望向自己女朋友：“你打我幹嘛。”
陳夢楠面無表情：“有蚊子。”
“啊？在哪兒？”
陳夢楠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袁克一眼，朝一旁沈默不語的李玉娥扯出一個笑：“玉娥姐，你快回去吧，這蚊子太多了。”
李玉娥勉強笑了笑，轉身出了門。
夏末秋初，天氣悶地過分，似乎想讓人窒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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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奶在院裏納涼，李玉娥停好摩托車，穿上罩衣進了廚房。
自從李奶奶上次進醫院後，她就再也不讓奶奶做飯了，無論再忙，早中晚都要回來，做完飯、和奶奶吃完飯才繼續去工作。
李奶奶開始不樂意，想自己動手給孫女做一頓瞧瞧，但剛點著火就險些燒著了竈，最後也只好聽從了孫女的建議。
人老了，得了一次重病，果然什麽都不行了。
李奶奶嘆著氣，一邊望向廚房裏忙碌的孫女，一邊搖著蒲扇看看天：“今年咋這麽悶，好些年都沒這種感覺了。”
“什麽？”
李玉娥端了飯出來，放在奶奶面前的小凳子上：“什麽感覺？”
“悶的感覺，感覺要下雨。”
“還真要下。”
李玉娥坐在另一個小凳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今天早上的天氣預報，說是下周開始，全國大部分地方都要降溫下雨，秋天要來了。”
“日子過得真是快啊，這又到秋天了。”
李奶奶感嘆一聲，拿起筷子吃飯，像是隨口問了一句：“文澤他們家，現在還沒點動靜嗎？”
李玉娥挑面的動作一滯：“這才多久。”
說完，她挑了一大筷子面塞進嘴裏，整個嘴塞得滿滿當當。
“也是，時間太短，要談婚論嫁，至少得一年功夫。”
李奶奶自言自語般地嘀咕完，擡頭一看，“哎呀”了一聲：“不知道的以為你是猴子呢，這一口塞了多少。”
李玉娥沒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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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去洗鍋，你吃完放著就行。”
女孩端著自己的碗再次進了廚房，她挽起袖子，手腳麻利地刷完鍋碗，接著就站在窗戶前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奶奶喊她她才回應：“吃完了？我來了。”
她把李奶奶的碗也拿回來洗幹凈，收拾好竈臺，去院子裏扶老太太回屋休息。
不等李奶奶說話，女孩先開口：“我先照顧你洗漱，二十分鐘後喝藥躺下，應急的藥和手機就放你床頭，實在不舒服就按頭頂那個應急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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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娥很嚴肅：“我不想再送你去一次。”
聽到這話，李奶奶就不知該怎麽辦了。她順著孫女的意思洗漱完躺回屋裏，把藥喝了，擡眼看向去拉窗簾的女孩：“玉娥，你陪奶奶說說話吧。”
李玉娥看她一t眼，坐在床邊。
“我聽說最近車降價了，奶奶這還有點錢，給你補貼些，買輛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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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嘆氣？”
“沒有，深呼吸。”
男人沒有說話，似乎在定定凝視著她。
李玉娥只好解釋：“那些事……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需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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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低聲道，緩緩放慢速度，偏過頭看了身邊一眼：“也許等你消失時，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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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消失了。
李玉娥把摩托車停在水潭一側，大聲朝潭裏的人喊：“快上來！你們沒看見危險標識嗎？這裏不準下水！”
潭裏的是一對年輕小夫妻帶著孩子，看有人來趕，有些羞愧，急急忙忙帶著孩子就走了。
李玉娥看他們確實不打算再下水，松了口氣，又騎著摩托在周圍河道巡查了一圈，才踩點去往補習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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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
“那就她吧。”
朱助理微怔：“您真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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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朱助理接過資料夾：“明晚幾點？訂哪一家？”
顧煜聞言，終於擡起眼簾，望向他：“你是我的助理，這些事，應該你來決定。”
“哦，好。”
朱助理訥訥應下，小聲道：“那禮物我也一並準備了。”
看到男人微微頷首後，朱助理抱著資料，緩緩退了出去。
顧煜重新埋頭工作，等處理完面前的文件，擡頭一看，已經到了深夜。
他起身，緩步走到落地窗前。
就算是這個時候，南市還是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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