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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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三）
得到了通往宮殿的路在後山這個消息, 三人便有了目標。
只不過若要到達後山，便需穿過熱鬧的集市, 蘇璽在席泱身上捏了道障眼法，讓他身上的衣服不過於突出，防止引起村民異樣的圍觀。
蓬萊的集市跟古裝電視劇裏布置的有些相似，三人本著“來都來了”的宗旨，順道在裏面逛了逛。
路過一個攤子時，席泱被攤子前的一對男女吸引了視線。
年輕男子挑起一支鎏金發簪，含情脈脈的為身旁心愛的女子插入發中, 兩人相視一笑, 洋溢的幸福感染了攤子老板娘，一個勁的誇兩人天造地設世間絕配。
他心念一動，也產生了想送蘇璽一根發簪的念頭。
平日裏給她一波一波送的東西都是現代產物，與這種本土做出來的自然不同。
更何況, 他已經看中了一款，與蘇璽很配。
擡頭看了眼, 蘇璽和珈梧正在幾步外的一間擺滿兵器的店鋪前駐足，兩人偶爾對著某件兵器說些什麽，暫時無暇顧及他。
席泱上前, 那對情侶前腳剛離開。
攤子老板娘是個極善察言觀色的中年女子，一張嘴能吹得天花亂墜。
此時見攤子來了新顧客, 立馬堆滿笑意迎上：“喲, 好俊俏的公子，老身這麽多年可從未見過這天神般的人物——公子是要送給心上人的吧？想買點什麽，隨便挑。”
席泱徑直拿起早已挑好的一支金色鳳釵, 鳳凰嘴角銜著長長的金鏈，展翅的造型雕刻的栩栩如生, 那高高昂起的優美脖頸與蘇璽的高傲別無二致。
似乎透過鳳釵已經看到了蘇璽那傲嬌的模樣，他沒忍住輕笑出聲。
“公子好眼光，鳳凰展翅遇良人，以釵為禮定終身，這鳳釵可是我們店裏的鎮店之寶，只賣有緣人哦。”
這句寓意屬實讓他通體舒泰，心情好到了極點，直接從口袋裏掏出塊金條遞過去：“多謝老板娘，這一條夠嗎？”
早在出發之前，他就做好了可能會遇到好東西要買給蘇璽的準備，一早便讓林亦去銀行取了些金條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金子是通用貨，無論在哪裏都有流通的空間。
果然派上了用場。
老板娘在見到他身上的綾羅綢緞和周身氣度時，就已經預料到這人必定出手不凡，可沒想到這人如此闊綽，上來便是一根實心的金條。
頓時笑的眉眼都成了花，好聽的祝福詞跟不要命似的往出蹦，就差沒壓著他倆當場成親了。
席泱一一接下這些祝福語，眉眼含笑的看向不遠處的蘇璽，柔光灑在她的側臉，骨相是罕見的優越。
老板娘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再次被這兩人的顏值所驚艷，而後又是一通誇讚。
直到她說到那句——“公子和小姐必定白頭到老不分離、生生世世常相伴”時，他臉上的笑瞬間收斂了幾分。
席泱握緊手中的鳳釵，此時視線中沐浴在陽光下的蘇璽竟耀目令他有些刺眼，快速收回視線，壓下眼底的自卑和執拗。
“一生一世就夠了。”
不是一生一世足夠，而是與他而言，即便是一生一世，也是拼盡全力求來的福氣。
他這樣的人，怎麽敢奢求她的生生世世？
普通人不過百年時光，而這些日子對她來說只是彈指一瞬。
百年過後，他黃土一抔，她還有著無盡美好的人生。
所以，這輩子就夠了。
他那句話的聲音輕飄飄的聽不真切，老板娘只見他動了動唇，卻不知說的什麽，仍舊熱情的招呼他。
席泱微笑地點頭致謝，將鳳釵裝好後向蘇璽走去。
耳邊似乎傳來老板娘對他輪椅的驚嘆，他只當沒聽見，滿眼都是那道曼妙的身影。
似有所感，蘇璽回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的那刻，席泱心底對她的執念再次前所未有的瘋漲，任憑內心暗流激湧，表面仍舊是處變不驚的平靜。
“去哪了？”蘇璽問。
“沒事，隨便看了看，要走了嗎？”
“嗯。”
————
離開村落後是一片遠郊，直至穿過遠郊的樹林，才看到一條僅一人寬的山路。
再往上看，一座陡峭的山峰正立在眼前，而遠處那座宮殿看起來還有些距離。
席泱問：“這難道就是小男孩說的地方？”
“應該是。”蘇璽擡腳向前，“上去看看。”
珈梧推著席泱跟在她身後，剛準備走，就見兩位身穿淺綠色衣衫的女子一左一右攔在幾人面前。
“三位請留步。”
蘇璽走在前面，憑敏銳的嗅覺聞出她們身上淡淡的藥草香，對於兩人身份也有了大概的猜測。
“兩位可是醫仙殿內的使者？”
畢竟有求於人，蘇璽的態度很是友好。
“正是，醫仙近日不在殿中，還請幾位返回。”
珈梧反駁道：“醫仙每逢單數月外出采藥，於月底而歸，且前些時日我分明親眼見到醫仙歸山，仙使這話何意？”
綠衫女子蹙眉，神色覆雜的看了她一眼，還是堅持原話：“醫仙事務繁忙，歸山後又再次外出，此時的確不在殿中，還請幾位莫要為難我們。”
這種明顯的托詞若再聽不出就是傻子了。
蘇璽有瞬間的不悅，但還是好脾氣的開口：“本君乃南禺帝君，此次前來是有求於醫仙為我朋友醫治，事後九州珍寶隨醫仙開口，本君必雙手奉上，望仙使通傳一聲。”
“君上何必如此執著，還請回。”
“醫仙究竟在不在殿中，本君自然知曉，今日見不到醫仙斷不會離開。”蘇璽再也沒了剛才的和善，她唇角一勾，眼中的恣意狂妄便傾刻洩出，“若醫仙執意如此，本君便陪她耗著，就是不知這蓬萊村民耗不耗得起，嗯？”
“你……”
“本君知道，醫仙醫術高超，自然有些旁人沒有的傲氣和癖好，本君向來尊重且理解，但如此不由分說就將人拒之門外，也不該是蓬萊的作風吧？”
“還是說，蓬萊對所有求醫之人皆是如此？”
另一位綠衫女子忍不住脫口而出：“這與他人何幹，醫仙只是不治你的人罷了。”
“阿夕你住嘴，這話怎麽能說！”
蘇璽眉眼頓時沈下來，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珈梧搶在前面怒道：“我家君上連醫仙面都沒見過，何時就與你們有了矛盾！憑什麽不治我們的人！”
蘇璽正要開口，一只溫熱幹燥的大手牽住了她。
回頭對上他的視線，男人眼中是明晃晃的釋然和心疼。
“我們走吧，不求她了。”
兩條破腿而已，治不治有什麽大不了。
讓他高傲的貓貓神接受這樣的屈辱，是他絕不允許的。
“我不治了，走吧，好不好？”
蘇璽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以為是自己逾越的動作惹的她更加不悅，松開手就要收回來。
誰知在手徹底抽離的前一秒，那只纖細的小t手用力回握了他一下。
頓時他若觸電般楞在原地。
這是蘇璽第一次對他的感情做出回應。
緊接著，就聽到她重新恢覆了溫和的語氣：“本君不知與醫仙生出了什麽誤會，這般僵持著也不是辦法，本君必然不會離開，不如上山與醫仙說清楚，如何？”
兩名綠衫女子還在猶豫。
“你們要清楚一件事，本君在蓬萊一天，你們醫仙便一日出不得蓬萊。”
“這外出采藥的事，在本君上山之前就別想了。”
綠衫女子：……野蠻，真真是野蠻！
雙方僵持中，一道女聲自山頂傳來，回蕩在幽幽空谷間——
“讓他們上來吧。”
————
此時上山的路變的異常容易，他們是直接騰雲上去的。
醫仙的宮殿面積雖大，但奢華程度遠不及南禺，裝潢和擺設皆透著主人淡然超脫的心境。
隨處可見的草藥遍布殿內各個角落。
三人被綠衫女子引到後花園內，在種植著一堆名貴中草藥的花園中央，背對他們站著一位素白衣衫的女子。
綠衫女子帶到這裏後，對著三人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
蘇璽示意珈梧兩人跟著，率先走進後花園。
於醫仙幾米外停下。
端端正正行了一禮：“蘇璽見過醫仙。”
醫仙沒有回頭，語調溫柔低沈：“我本不欲見你，為何非要上山。”
聽聲音明顯已經是位上了歲數的女子。
“我一位好友因重傷致殘，整個九州只有您能治好他，故特執南禺珍寶來訪。”
在長輩面前，蘇璽自覺摒棄了自稱。
整個九州，醫仙是獨一份。
這事顯然醫仙也知道，因此對於她的自稱“我”，也難免頓了一下。
醫仙轉身，面容溫婉柔和，舉手投足間優雅從容，莫名有種靠近她便能讓內心安穩平靜下來。
她面上並無笑意——
“我說了，不治你的人。”
“回吧。”
望著她眉宇間熟悉的神態，蘇璽手中捧著的盒子啪一聲摔在地上。
腦子一片空白，愕然失色的呆在原地，身子竟有一瞬間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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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通往宮殿的路在後山這個消息, 三人便有了目標。
只不過若要到達後山，便需穿過熱鬧的集市, 蘇璽在席泱身上捏了道障眼法，讓他身上的衣服不過於突出，防止引起村民異樣的圍觀。
蓬萊的集市跟古裝電視劇裏布置的有些相似，三人本著“來都來了”的宗旨，順道在裏面逛了逛。
路過一個攤子時，席泱被攤子前的一對男女吸引了視線。
年輕男子挑起一支鎏金發簪，含情脈脈的為身旁心愛的女子插入發中, 兩人相視一笑, 洋溢的幸福感染了攤子老板娘，一個勁的誇兩人天造地設世間絕配。
他心念一動，也產生了想送蘇璽一根發簪的念頭。
平日裏給她一波一波送的東西都是現代產物，與這種本土做出來的自然不同。
更何況, 他已經看中了一款，與蘇璽很配。
擡頭看了眼, 蘇璽和珈梧正在幾步外的一間擺滿兵器的店鋪前駐足，兩人偶爾對著某件兵器說些什麽，暫時無暇顧及他。
席泱上前, 那對情侶前腳剛離開。
攤子老板娘是個極善察言觀色的中年女子，一張嘴能吹得天花亂墜。
此時見攤子來了新顧客, 立馬堆滿笑意迎上：“喲, 好俊俏的公子，老身這麽多年可從未見過這天神般的人物——公子是要送給心上人的吧？想買點什麽，隨便挑。”
席泱徑直拿起早已挑好的一支金色鳳釵, 鳳凰嘴角銜著長長的金鏈，展翅的造型雕刻的栩栩如生, 那高高昂起的優美脖頸與蘇璽的高傲別無二致。
似乎透過鳳釵已經看到了蘇璽那傲嬌的模樣，他沒忍住輕笑出聲。
“公子好眼光，鳳凰展翅遇良人，以釵為禮定終身，這鳳釵可是我們店裏的鎮店之寶，只賣有緣人哦。”
這句寓意屬實讓他通體舒泰，心情好到了極點，直接從口袋裏掏出塊金條遞過去：“多謝老板娘，這一條夠嗎？”
早在出發之前，他就做好了可能會遇到好東西要買給蘇璽的準備，一早便讓林亦去銀行取了些金條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金子是通用貨，無論在哪裏都有流通的空間。
果然派上了用場。
老板娘在見到他身上的綾羅綢緞和周身氣度時，就已經預料到這人必定出手不凡，可沒想到這人如此闊綽，上來便是一根實心的金條。
頓時笑的眉眼都成了花，好聽的祝福詞跟不要命似的往出蹦，就差沒壓著他倆當場成親了。
席泱一一接下這些祝福語，眉眼含笑的看向不遠處的蘇璽，柔光灑在她的側臉，骨相是罕見的優越。
老板娘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再次被這兩人的顏值所驚艷，而後又是一通誇讚。
直到她說到那句——“公子和小姐必定白頭到老不分離、生生世世常相伴”時，他臉上的笑瞬間收斂了幾分。
席泱握緊手中的鳳釵，此時視線中沐浴在陽光下的蘇璽竟耀目令他有些刺眼，快速收回視線，壓下眼底的自卑和執拗。
“一生一世就夠了。”
不是一生一世足夠，而是與他而言，即便是一生一世，也是拼盡全力求來的福氣。
他這樣的人，怎麽敢奢求她的生生世世？
普通人不過百年時光，而這些日子對她來說只是彈指一瞬。
百年過後，他黃土一抔，她還有著無盡美好的人生。
所以，這輩子就夠了。
他那句話的聲音輕飄飄的聽不真切，老板娘只見他動了動唇，卻不知說的什麽，仍舊熱情的招呼他。
席泱微笑地點頭致謝，將鳳釵裝好後向蘇璽走去。
耳邊似乎傳來老板娘對他輪椅的驚嘆，他只當沒聽見，滿眼都是那道曼妙的身影。
似有所感，蘇璽回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的那刻，席泱心底對她的執念再次前所未有的瘋漲，任憑內心暗流激湧，表面仍舊是處變不驚的平靜。
“去哪了？”蘇璽問。
“沒事，隨便看了看，要走了嗎？”
“嗯。”
————
離開村落後是一片遠郊，直至穿過遠郊的樹林，才看到一條僅一人寬的山路。
再往上看，一座陡峭的山峰正立在眼前，而遠處那座宮殿看起來還有些距離。
席泱問：“這難道就是小男孩說的地方？”
“應該是。”蘇璽擡腳向前，“上去看看。”
珈梧推著席泱跟在她身後，剛準備走，就見兩位身穿淺綠色衣衫的女子一左一右攔在幾人面前。
“三位請留步。”
蘇璽走在前面，憑敏銳的嗅覺聞出她們身上淡淡的藥草香，對於兩人身份也有了大概的猜測。
“兩位可是醫仙殿內的使者？”
畢竟有求於人，蘇璽的態度很是友好。
“正是，醫仙近日不在殿中，還請幾位返回。”
珈梧反駁道：“醫仙每逢單數月外出采藥，於月底而歸，且前些時日我分明親眼見到醫仙歸山，仙使這話何意？”
綠衫女子蹙眉，神色覆雜的看了她一眼，還是堅持原話：“醫仙事務繁忙，歸山後又再次外出，此時的確不在殿中，還請幾位莫要為難我們。”
這種明顯的托詞若再聽不出就是傻子了。
蘇璽有瞬間的不悅，但還是好脾氣的開口：“本君乃南禺帝君，此次前來是有求於醫仙為我朋友醫治，事後九州珍寶隨醫仙開口，本君必雙手奉上，望仙使通傳一聲。”
“君上何必如此執著，還請回。”
“醫仙究竟在不在殿中，本君自然知曉，今日見不到醫仙斷不會離開。”蘇璽再也沒了剛才的和善，她唇角一勾，眼中的恣意狂妄便傾刻洩出，“若醫仙執意如此，本君便陪她耗著，就是不知這蓬萊村民耗不耗得起，嗯？”
“你……”
“本君知道，醫仙醫術高超，自然有些旁人沒有的傲氣和癖好，本君向來尊重且理解，但如此不由分說就將人拒之門外，也不該是蓬萊的作風吧？”
“還是說，蓬萊對所有求醫之人皆是如此？”
另一位綠衫女子忍不住脫口而出：“這與他人何幹，醫仙只是不治你的人罷了。”
“阿夕你住嘴，這話怎麽能說！”
蘇璽眉眼頓時沈下來，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
珈梧搶在前面怒道：“我家君上連醫仙面都沒見過，何時就與你們有了矛盾！憑什麽不治我們的人！”
蘇璽正要開口，一只溫熱幹燥的大手牽住了她。
回頭對上他的視線，男人眼中是明晃晃的釋然和心疼。
“我們走吧，不求她了。”
兩條破腿而已，治不治有什麽大不了。
讓他高傲的貓貓神接受這樣的屈辱，是他絕不允許的。
“我不治了，走吧，好不好？”
蘇璽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以為是自己逾越的動作惹的她更加不悅，松開手就要收回來。
誰知在手徹底抽離的前一秒，那只纖細的小t手用力回握了他一下。
頓時他若觸電般楞在原地。
這是蘇璽第一次對他的感情做出回應。
緊接著，就聽到她重新恢覆了溫和的語氣：“本君不知與醫仙生出了什麽誤會，這般僵持著也不是辦法，本君必然不會離開，不如上山與醫仙說清楚，如何？”
兩名綠衫女子還在猶豫。
“你們要清楚一件事，本君在蓬萊一天，你們醫仙便一日出不得蓬萊。”
“這外出采藥的事，在本君上山之前就別想了。”
綠衫女子：……野蠻，真真是野蠻！
雙方僵持中，一道女聲自山頂傳來，回蕩在幽幽空谷間——
“讓他們上來吧。”
————
此時上山的路變的異常容易，他們是直接騰雲上去的。
醫仙的宮殿面積雖大，但奢華程度遠不及南禺，裝潢和擺設皆透著主人淡然超脫的心境。
隨處可見的草藥遍布殿內各個角落。
三人被綠衫女子引到後花園內，在種植著一堆名貴中草藥的花園中央，背對他們站著一位素白衣衫的女子。
綠衫女子帶到這裏後，對著三人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
蘇璽示意珈梧兩人跟著，率先走進後花園。
於醫仙幾米外停下。
端端正正行了一禮：“蘇璽見過醫仙。”
醫仙沒有回頭，語調溫柔低沈：“我本不欲見你，為何非要上山。”
聽聲音明顯已經是位上了歲數的女子。
“我一位好友因重傷致殘，整個九州只有您能治好他，故特執南禺珍寶來訪。”
在長輩面前，蘇璽自覺摒棄了自稱。
整個九州，醫仙是獨一份。
這事顯然醫仙也知道，因此對於她的自稱“我”，也難免頓了一下。
醫仙轉身，面容溫婉柔和，舉手投足間優雅從容，莫名有種靠近她便能讓內心安穩平靜下來。
她面上並無笑意——
“我說了，不治你的人。”
“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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