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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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想跟她單獨在熱鬧凡塵中過上一日？
只是這麽簡單？
江如月狐疑的看他一眼, 門忽然被敲響，顧長青手背輕擦過她柔嫩面頰，起身走向門口, 再回來時, 手中多了一碗紅糖桂花釀。
“臨行前你吃的不多，把這個吃了，我們下去走走。”
顧長青坐在床前，攪動花釀散去熱氣, 舀起一勺吹涼送到江如月唇邊。
看江如月不動，他也不惱, 反而眉梢高挑，作勢就要端起碗送入自己口中。
“等等！”
江如月立刻意識到他接下來想幹什麽，抓住他手腕, “我自己來。”
伸手探去，顧長青卻避開她手，握著調羹不疾不徐攪著花釀，滿眼噙著戲謔喜色，“你身子骨差，還是為夫親自來。”
江如月握緊了拳頭, 冷凝著他。
濃郁花香甜膩的味道送到唇邊, 顧長青握著調羹用多餘的汁液描摹著她的唇, “在心裏偷偷罵我呢？我聞人間常言，打是親罵是愛, 不必偷偷罵, 可大聲罵出來。”
真是個沒皮沒臉的。
她到時想罵他個狗血淋頭, 但真罵出口反倒著了他的道，待會兒不知又會說出什麽不知羞恥的話來。
扣著他手腕, 就著在她唇上亂動描摹的調羹狠狠咬下，死死盯著他，兇狠的眼神，恍若在撕咬他一般。
顧長青擼起袖子送上手臂，“給你咬，那個太硬了。”
江如月哼了一聲，只覺憋悶的難受，扭頭看向窗戶洗眼，“現在出去，我要透氣。”
“不可，將這個吃完，好歹吃一半，以免身子骨更差，亦或者……你故意不吃？想讓我抱著你游街？”
那雙黑眸晶亮中帶著狡黠，卻又因身上青年張揚感顯得並不令人生厭，反而頗為靈動。
但江如月很厭惡，她便是被這樣一雙眼給騙了。
“餵快些。”她冷冷說。
顧長青越來越不聽她的，餵得慢條斯理，不至於嗆著她，也不至於讓她煩躁發怒。
眼見著一碗就剩下最後一口，顧長青舀起送入自己口中，咋咋舌，回過味來沖她一笑。
“果真甜，怪不得你喜歡。”
江如月閉目深呼吸。
眼不見為凈。
夜色濃郁，街道兩側燈火盞盞，橘色暖光充斥著每個角落，亮如白晝，亦比白日更為熱鬧。
江如月被顧長青緊緊牽著行在街頭，瞧見什麽新鮮玩意兒都要帶她到攤前仔細瞧上一瞧。
他臉上興奮喜色不減，如初次下山到人間游玩那般，而江如月卻變了，興致缺缺，腦海中想的都是後續該如何計劃。
等她再回過神來時，已然身處在一家商鋪中，眼前也多了一條水紅廣袖流仙長裙。
“這個感覺很襯你，試試吧阿月。”顧長青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提著長裙在她眼前晃動，滿眼期待。
江如月怔怔看著，修剪齊整的指甲不覺已嵌入掌心，兩眼倒映著那水紅長裙，漠然如冰石。
她緩緩伸手，觸上那水紅長裙。
上等絲綢，觸手柔軟且微涼。
先前，她曾穿過類似的一條。
“如何？可喜歡？”顧長青見她落手細細摩挲，當是喜歡的，便要轉交給一旁掌櫃。
下一秒，江如月指尖亮起明光，好端端的長裙倏然四分五裂，化為一堆破布掉落在地。
她眼眸散著幾分寒芒譏誚，“不喜歡，我也不會為你梳妝打扮。”
顧長青僵立原地，指尖還捏著水紅色一角。
江如月直直迎上他視線，“佯裝什麽都不知，毫無負擔的帶我出去吃喝玩樂，顧長青，我真是好生羨慕你，不用跟我一樣窒息……”
四目相對，一個宛若臘月風雪呼嘯，一個宛若退潮後平靜海岸。
店鋪內靜的落針可聞，唯有旁邊掌櫃緊張的呼吸聲，還有墻頭燈芯炸裂的畢剝輕響。
門外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但卻於他二人而言，是另外一個世界。
難以踏足的世界。
顧長青舔了舔發幹的唇，忽而扯唇笑了，搓了搓手中半片衣角丟落在地，雙手負在身後，腳輕輕踢開挨著自己的破布。
“左右是讓你窒息了，最後一日，也委屈你一下吧。”
背負在身後的手捏的指骨發白，繼而緩緩松開，佯裝無事上前就要重新牽起江如月的手。
“不喜歡這個，我們就換一個。”
江如月後退一步，“我自己會走，別碰我。”
她長發一甩，扭身大步朝人海中邁去。
“哎，客官……”
顧長青隨手摸出錢袋朝後一拋，大步追著江如月而去。
只不過慢上一剎，顧長青追出來時，江如月已然隱匿在黑壓壓人群之中。
人潮擁擠，聲音鼎沸，墻頭燈籠燭火直晃人眼。
“阿月？”
不見回應，不見人影，顧長青撥開人群，朝著一個方向追去。
“阿月！”
他逐漸慌神，在人群中開始橫沖直撞，左右行人頗有怨懟，但見他怒發沖冠，眸眼發紅，如即將暴走的野獸，當下閉了嘴，下意識給他讓開路來。
“印記、對，還有印記。”
慌神之下，顧長青總算想起曾給江如月打下印記，爽搜結印，見某處角落有絲絲縷縷的煙霧朝上空飄起，當下肩頭放松怒火消散。
巷子角落，江如月立在墻頭伸出的樹枝之下，感受著身上變化。
只知道顧長青給她打下過印記，但這印記如何發動、如何報出她位置，她全然不知。
稍候片刻，只覺脖頸先前被顧長青咬過的地方微微發熱，她下意識擡手撫上。
指腹下微微凸起的疤痕，與周遭溫度全然不同，好似有什麽抽絲剝繭從疤痕內散發而出。
“阿月在這兒做什麽？”
腦後憑空t冒出一道低沈嗓音，宛若鬼魅幽浮，緊接著腰身一緊，被人從身後緊擁住。
結實的手臂箍住身前，如鋼筋鐵骨不可撼動。
江如月能感覺到身後堅實如鐵的胸前滾燙無比，在擁住她的剎那緊繃的肌肉逐漸放松。
耳畔那聲音發出一聲喟嘆，緊接著肩頭一沈，他下頜抵在她肩頭，稍微偏頭，便吻上她脖頸曾經被他咬出的疤痕。
疤痕發熱，他薄唇滾燙，柔軟濕滑的舌尖掃過，留下微涼的濕意。
江如月身子驟然如弦僵緊。
耳畔那低沈的嗓音輕快幾分，似是發現新大陸般驚喜，“阿月可是有感覺？”
“癡心妄想。”江如月眉心緊擰，提步要走，腰身卻被箍緊動彈不得。
顧長青稍微用力，又將她帶回懷中，薄唇貼在她臉頰，壓低嗓音。
“走，我們回客棧……”
腳下一輕，又是被他打橫抱起，直躍上屋脊，幾個起落，直接從窗戶翻入他二人那間上房。
窗戶大開，月色宣洩而入，無需點燈，屋內一清二楚。
顧長青抱著她三兩步跨至床邊，單膝跪在榻上，將懷中的她輕緩放下，肩頭有幾縷發絲垂落，在江如月面前懸著。
月光幽冷，如銀白薄紗遮蓋在二人身上，朦朦朧朧，讓人忍不住想撥開雲霧，探一探究竟。
“你與臨月曾做到什麽地步？”
他垂著眼睫，江如月看不清他眼底情緒，臉頰被他用指尖輕輕摩挲，她不禁蹙起眉來。
“我與他到何種地步，你難道不清楚嗎？還是說，非要逼迫我回憶惡心的過往？”
“我不知……”他說，撫摸江如月臉龐的手指輕輕滑動，似做錯事的孩童，在小心試探，“我沒有他的丁點記憶……”
“沒有他的記憶，你便不是他了嗎？”
顧長青喉頭一梗，挨著她身旁，半擁著她躺下，閉目嗅著她肩頭發絲的清香。
“別惱，我會想辦法讓你消氣的。”
“讓我消氣？”江如月盯著穹頂，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若要我忘卻仇恨，那你便山上殺了臨月，你與他，神魂俱散，方可消我心頭之恨。”
“好。”他閉目，吻上掌心握著的一縷青絲。
他回答的幹脆，江如月禁不住略微詫異偏頭看他。
先前他曾說，任何會離開她的事都絕不會做，死亡會分開他與她，所以他不擇手段、竭盡所能的活下去。
如今她讓他與臨月玉石俱焚，他竟然說好？
鬼才信。
江如月心下冷笑，嘲諷他果然慣會偽裝。
顧長青只當沒看到江如月譏誚的神色，指尖重新撫上她脖頸他留下的疤痕印記，想起她方才的反應，唇角不禁朝上勾起。
在荒山上時，她甚至不敢看他的身子，定然是與臨月沒到那一步。
稍微想想也是，她在宗門時，甚至不想公開與臨月的關系，又怎會走到那最後一步？
他心情愉悅，口中輕喚一聲“阿月”，大掌緩緩下移，單手將腰帶解開。
耳畔除卻男人的喘息聲，還有衣料摩擦簌簌聲響，餘光瞥見修長如竹的手指勾著三指寬的青色腰帶，隨意扔到床榻下，江如月面色突變。
“你要做什麽？”話音中聽得出的慌亂與緊繃憤怒。
顧長青沒有回應她的話，將外袍褪去，隨意一揚，袍子穩穩當當掛在屏風上，被窗外湧進來的風吹得晃蕩。
他開始褪裏衣，大片胸肌暴露在空氣當中，近在咫尺，刺的江如月怒火中燒。
“顧長青！”她怒喝一聲飛快扭頭，臉頰燒起一團火，直燒至她纖細的脖頸，“適可而止！不要逼我今日與你魚死網破！”
身後是男人輕笑聲，嘩的輕響，有投在墻頭的影子隨風飄蕩。
不著一物的長臂朝她伸來，扣住她腰身。
“你不千方百計逃離我，我理智還在，原先說過不會強迫你，便斷然不會強迫你……”
腰身大掌一用力，江如月只覺整個人騰空而起，被用力摁在他緊致的腰身上坐下。
他黑眸灼灼，亮著兩點明光，“不妨……阿月，你來強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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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月狐疑的看他一眼, 門忽然被敲響，顧長青手背輕擦過她柔嫩面頰，起身走向門口, 再回來時, 手中多了一碗紅糖桂花釀。
“臨行前你吃的不多，把這個吃了，我們下去走走。”
顧長青坐在床前，攪動花釀散去熱氣, 舀起一勺吹涼送到江如月唇邊。
看江如月不動，他也不惱, 反而眉梢高挑，作勢就要端起碗送入自己口中。
“等等！”
江如月立刻意識到他接下來想幹什麽，抓住他手腕, “我自己來。”
伸手探去，顧長青卻避開她手，握著調羹不疾不徐攪著花釀，滿眼噙著戲謔喜色，“你身子骨差，還是為夫親自來。”
江如月握緊了拳頭, 冷凝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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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時想罵他個狗血淋頭, 但真罵出口反倒著了他的道，待會兒不知又會說出什麽不知羞恥的話來。
扣著他手腕, 就著在她唇上亂動描摹的調羹狠狠咬下，死死盯著他，兇狠的眼神，恍若在撕咬他一般。
顧長青擼起袖子送上手臂，“給你咬，那個太硬了。”
江如月哼了一聲，只覺憋悶的難受，扭頭看向窗戶洗眼，“現在出去，我要透氣。”
“不可，將這個吃完，好歹吃一半，以免身子骨更差，亦或者……你故意不吃？想讓我抱著你游街？”
那雙黑眸晶亮中帶著狡黠，卻又因身上青年張揚感顯得並不令人生厭，反而頗為靈動。
但江如月很厭惡，她便是被這樣一雙眼給騙了。
“餵快些。”她冷冷說。
顧長青越來越不聽她的，餵得慢條斯理，不至於嗆著她，也不至於讓她煩躁發怒。
眼見著一碗就剩下最後一口，顧長青舀起送入自己口中，咋咋舌，回過味來沖她一笑。
“果真甜，怪不得你喜歡。”
江如月閉目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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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郁，街道兩側燈火盞盞，橘色暖光充斥著每個角落，亮如白晝，亦比白日更為熱鬧。
江如月被顧長青緊緊牽著行在街頭，瞧見什麽新鮮玩意兒都要帶她到攤前仔細瞧上一瞧。
他臉上興奮喜色不減，如初次下山到人間游玩那般，而江如月卻變了，興致缺缺，腦海中想的都是後續該如何計劃。
等她再回過神來時，已然身處在一家商鋪中，眼前也多了一條水紅廣袖流仙長裙。
“這個感覺很襯你，試試吧阿月。”顧長青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提著長裙在她眼前晃動，滿眼期待。
江如月怔怔看著，修剪齊整的指甲不覺已嵌入掌心，兩眼倒映著那水紅長裙，漠然如冰石。
她緩緩伸手，觸上那水紅長裙。
上等絲綢，觸手柔軟且微涼。
先前，她曾穿過類似的一條。
“如何？可喜歡？”顧長青見她落手細細摩挲，當是喜歡的，便要轉交給一旁掌櫃。
下一秒，江如月指尖亮起明光，好端端的長裙倏然四分五裂，化為一堆破布掉落在地。
她眼眸散著幾分寒芒譏誚，“不喜歡，我也不會為你梳妝打扮。”
顧長青僵立原地，指尖還捏著水紅色一角。
江如月直直迎上他視線，“佯裝什麽都不知，毫無負擔的帶我出去吃喝玩樂，顧長青，我真是好生羨慕你，不用跟我一樣窒息……”
四目相對，一個宛若臘月風雪呼嘯，一個宛若退潮後平靜海岸。
店鋪內靜的落針可聞，唯有旁邊掌櫃緊張的呼吸聲，還有墻頭燈芯炸裂的畢剝輕響。
門外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但卻於他二人而言，是另外一個世界。
難以踏足的世界。
顧長青舔了舔發幹的唇，忽而扯唇笑了，搓了搓手中半片衣角丟落在地，雙手負在身後，腳輕輕踢開挨著自己的破布。
“左右是讓你窒息了，最後一日，也委屈你一下吧。”
背負在身後的手捏的指骨發白，繼而緩緩松開，佯裝無事上前就要重新牽起江如月的手。
“不喜歡這個，我們就換一個。”
江如月後退一步，“我自己會走，別碰我。”
她長發一甩，扭身大步朝人海中邁去。
“哎，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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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慢上一剎，顧長青追出來時，江如月已然隱匿在黑壓壓人群之中。
人潮擁擠，聲音鼎沸，墻頭燈籠燭火直晃人眼。
“阿月？”
不見回應，不見人影，顧長青撥開人群，朝著一個方向追去。
“阿月！”
他逐漸慌神，在人群中開始橫沖直撞，左右行人頗有怨懟，但見他怒發沖冠，眸眼發紅，如即將暴走的野獸，當下閉了嘴，下意識給他讓開路來。
“印記、對，還有印記。”
慌神之下，顧長青總算想起曾給江如月打下印記，爽搜結印，見某處角落有絲絲縷縷的煙霧朝上空飄起，當下肩頭放松怒火消散。
巷子角落，江如月立在墻頭伸出的樹枝之下，感受著身上變化。
只知道顧長青給她打下過印記，但這印記如何發動、如何報出她位置，她全然不知。
稍候片刻，只覺脖頸先前被顧長青咬過的地方微微發熱，她下意識擡手撫上。
指腹下微微凸起的疤痕，與周遭溫度全然不同，好似有什麽抽絲剝繭從疤痕內散發而出。
“阿月在這兒做什麽？”
腦後憑空t冒出一道低沈嗓音，宛若鬼魅幽浮，緊接著腰身一緊，被人從身後緊擁住。
結實的手臂箍住身前，如鋼筋鐵骨不可撼動。
江如月能感覺到身後堅實如鐵的胸前滾燙無比，在擁住她的剎那緊繃的肌肉逐漸放松。
耳畔那聲音發出一聲喟嘆，緊接著肩頭一沈，他下頜抵在她肩頭，稍微偏頭，便吻上她脖頸曾經被他咬出的疤痕。
疤痕發熱，他薄唇滾燙，柔軟濕滑的舌尖掃過，留下微涼的濕意。
江如月身子驟然如弦僵緊。
耳畔那低沈的嗓音輕快幾分，似是發現新大陸般驚喜，“阿月可是有感覺？”
“癡心妄想。”江如月眉心緊擰，提步要走，腰身卻被箍緊動彈不得。
顧長青稍微用力，又將她帶回懷中，薄唇貼在她臉頰，壓低嗓音。
“走，我們回客棧……”
腳下一輕，又是被他打橫抱起，直躍上屋脊，幾個起落，直接從窗戶翻入他二人那間上房。
窗戶大開，月色宣洩而入，無需點燈，屋內一清二楚。
顧長青抱著她三兩步跨至床邊，單膝跪在榻上，將懷中的她輕緩放下，肩頭有幾縷發絲垂落，在江如月面前懸著。
月光幽冷，如銀白薄紗遮蓋在二人身上，朦朦朧朧，讓人忍不住想撥開雲霧，探一探究竟。
“你與臨月曾做到什麽地步？”
他垂著眼睫，江如月看不清他眼底情緒，臉頰被他用指尖輕輕摩挲，她不禁蹙起眉來。
“我與他到何種地步，你難道不清楚嗎？還是說，非要逼迫我回憶惡心的過往？”
“我不知……”他說，撫摸江如月臉龐的手指輕輕滑動，似做錯事的孩童，在小心試探，“我沒有他的丁點記憶……”
“沒有他的記憶，你便不是他了嗎？”
顧長青喉頭一梗，挨著她身旁，半擁著她躺下，閉目嗅著她肩頭發絲的清香。
“別惱，我會想辦法讓你消氣的。”
“讓我消氣？”江如月盯著穹頂，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若要我忘卻仇恨，那你便山上殺了臨月，你與他，神魂俱散，方可消我心頭之恨。”
“好。”他閉目，吻上掌心握著的一縷青絲。
他回答的幹脆，江如月禁不住略微詫異偏頭看他。
先前他曾說，任何會離開她的事都絕不會做，死亡會分開他與她，所以他不擇手段、竭盡所能的活下去。
如今她讓他與臨月玉石俱焚，他竟然說好？
鬼才信。
江如月心下冷笑，嘲諷他果然慣會偽裝。
顧長青只當沒看到江如月譏誚的神色，指尖重新撫上她脖頸他留下的疤痕印記，想起她方才的反應，唇角不禁朝上勾起。
在荒山上時，她甚至不敢看他的身子，定然是與臨月沒到那一步。
稍微想想也是，她在宗門時，甚至不想公開與臨月的關系，又怎會走到那最後一步？
他心情愉悅，口中輕喚一聲“阿月”，大掌緩緩下移，單手將腰帶解開。
耳畔除卻男人的喘息聲，還有衣料摩擦簌簌聲響，餘光瞥見修長如竹的手指勾著三指寬的青色腰帶，隨意扔到床榻下，江如月面色突變。
“你要做什麽？”話音中聽得出的慌亂與緊繃憤怒。
顧長青沒有回應她的話，將外袍褪去，隨意一揚，袍子穩穩當當掛在屏風上，被窗外湧進來的風吹得晃蕩。
他開始褪裏衣，大片胸肌暴露在空氣當中，近在咫尺，刺的江如月怒火中燒。
“顧長青！”她怒喝一聲飛快扭頭，臉頰燒起一團火，直燒至她纖細的脖頸，“適可而止！不要逼我今日與你魚死網破！”
身後是男人輕笑聲，嘩的輕響，有投在墻頭的影子隨風飄蕩。
不著一物的長臂朝她伸來，扣住她腰身。
“你不千方百計逃離我，我理智還在，原先說過不會強迫你，便斷然不會強迫你……”
腰身大掌一用力，江如月只覺整個人騰空而起，被用力摁在他緊致的腰身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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