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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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他昂首闊步, 額前碎發被崖邊湧上來的風吹得倒飛在腦後，星眸燦爛，明光兩點, 意氣風發。
三兩步跨上前, 雙手負在身後，停在江如月身旁，崖下風光盡攬入眼底。
冷風浩渺，他閉目深吸口氣, 感嘆道，“果真不錯, 我還是頭一次見這樣風光。”
他說著回頭看江如月，“阿月喜歡此處？那往後想住在這附近嗎？”
“我不想，你倒是可以永遠住在此處。”
江如月神色冰冷, 驀地出手，有傀儡從她袖中飛出，雙臂死死鎖住顧長青，如同將他困在鐵牢之中，抱著他朝崖底一躍而下。
崖下寒風刺骨，冰冷的雲霧如濕冷的薄紗環繞四周。
江如月站在崖頂漠然著一張臉朝下望去, 冷眼睨著被傀儡控制急速下墜的身影, 貝齒緊咬朱唇, 廣袖下的手不覺掐緊。
腦海中與顧長青種種過往如跑馬燈般在腦海中閃現，但定安峰上下血流成河的景象也在眼前跳躍。
溫馨安寧與仇恨怒火, 仿佛憑空伸出兩只手將她拽住左右撕扯, 置身冰火兩重天內, 一會兒火焰燒灼，一會兒冰針刺骨, 備受煎熬磋磨。
眼見那下墜的身形撲入雲霧，影影綽綽將要消失不見，江如月雙目閉緊，下意識踉蹌後退兩步，不願再看更加悲慘的景象。
這山崖可能不至死，但山崖下沈睡著一頭千年修為的魔獸。
她原先下山時偶然碰到，想將之除去，奈何當時修為不夠，且那頭魔獸也並未出崖害人，便暫且將此事擱置。
未曾想這一擱置險些忘卻，直至這兩日在附近摸索，偶然憶起還有這麽一處。
即便是天縱奇才顧長青，如此兩相下來，生還幾率也微乎其微。
他受重創或死，臨月必定也不好過。
接下來她只需盡快恢覆全盛，踏上望仙宗，報仇雪恨即可。
崖前風聲呼嘯，宛若野獸咆哮，駭的一幹草木不住發顫。
江如月放眼掃過四下，撩起衣袖，將腕間戴著的粉白繩鏈取下，隨手拋落崖下。
“再也不見……”
她心下喃喃補充三個字：顧長青……
素白裙擺如蓮瓣綻放，墨發輕甩，她提步離開。
呼的風聲響動，吹得衣袂簌簌，男人朗聲從後方傳來。
“阿月，你東西掉了。”
宛若電流自耳畔而入，飛速竄過四肢百骸。江如月倏地回頭，美目圓睜不敢置信的看著好端端立在崖邊的頎長身影。
日上正中，曬的江如月一陣頭暈目眩。他立在對面笑望著她，一手捏著她方才扔下山崖的粉白手鏈輕輕晃著，笑容比日光還要刺目。
“怎麽會……”她宛若夢語般口中低念。
眼前人影一花，她還未回過神來，微風夾帶著青草香氣已然送入鼻腔，將她團團包攏。
那修長如竹的手宛若毒蛇觸上她衣袖，掀開一截，露出她玉白的手腕，將那粉白的手鏈重新給她戴上。
他垂著眉眼動作輕柔，掌心覆蓋在手鏈上，微光亮起，又施加了一道絕不會掉落的咒法。
“與我一樣的手鏈，”他指腹細細摩挲著，溫潤的眸子望入她眼中，“這下絕對不會掉了。”
“你、怎會……”好半晌，江如月才怔怔看著他，找回自己的聲音。
顧長青上前一步輕擁住她，一手安撫似的輕拍她後背，“無妨，我知你方才只是想讓我看看風景，我不會往心裏去。”
“你怎麽上來的？”
“阿月不想我上來嗎？”他指尖繞著她一縷發絲把玩，避開她眉眼，“我先前說過，任何會離開你的事，我都絕不會做，死亡會將我與你分開，那我就會不擇手段、竭盡所能的活下去。”
“底下……你就沒有看到什麽嗎？”
江如月很想直接問那魔獸何在，但又怕激怒了他，先前說好的三日後讓她先行離開作廢。
以他二人目前的修為差距，她正面硬剛全無贏得可能。
顧長青垂下長睫，在面上留下一片陰影，把玩她發絲的手指跟著頓住，緊接著垂落在身側，好一會兒，嗓音暗淡出聲。
“……沒有。”
他似是疲憊了，喟嘆一聲，下巴抵在她肩頭，將大半身子的重量一並壓在她身上。
“阿月，下次再見，弱世上再無臨月，顧長青也只是顧長青，那時……”
他握著她削瘦的肩頭站直，幾番欲言又止之後，將後續的話咽回腹中。
“什麽？”
“沒什麽。”顧長青舒眉一笑。
無妨屆時相見她接受不接受他，他左右是要一輩子跟著她的。
她是天命，是他的神跡，是他孤身一人在荒山等了又等的人。
“還有別處嗎？再帶我去瞧瞧。”
鬧騰這麽一遭，江如月哪兒有心思帶他去游山玩水，心中覆雜煩亂不堪，只回了句，“我累了，要麽在這裏歇，要麽回去。”
“好，那先在此處歇著看看風景，待會兒我抱著你回。”
江如月：……
崖邊風聲尤甚，掀卷著崖下雲霧翻騰，時而有絲絲縷縷浮至上空，被日光一曬眨眼消散於無。
“阿月，明日我們去凡世城中，如何？”
江如月沒有回話，思緒早已不知飛到何處，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陰沈。
原先好歹還能瞧見她偶爾笑意，這幾日卻是分毫未見，也有，但都是譏嘲冷笑。
顧長青瞧在眼裏，唇角落直，忽而前傾身子湊近她，額前碎發被風稍微一吹就觸到她面頰肌膚，微微的癢。
也不管江如月是否回神，他繼續朝前湊近，目標是她的唇。
“做什麽？”好看的唇上下一動，吐出的話音微冷。
顧長青笑著擡眼，“趁人之危啊。”
他坐著單手撐在身後，跟江如月稍稍拉開點距離，撥開遮擋她眉眼的發絲。
“那般心不在焉，很容易被人下手，若是將我當成臨月，就該打起十二分的戒備心來。”
這話說的江如月心頭一凜。
對，她認定他是臨月，但如今若不是他說破，她竟也未察覺，在他身邊時，竟沒有面對仇敵的危機與戒備感。
江如月不肯承認，咬緊齒關別過臉去，“戒備？你實力飛速猛進，我比不得，再如何戒備，今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有何用？”
一番話二人之間氣氛又變得沈悶。
顧長青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忽而起身將她打橫抱起，“我突然改註意了，我們現在就去凡世城中。”
原先他倒是甚聽她的話，但是眼下，凡是他想，他所願，皆不由她反對。
反對也可以，但他不聽。
到最近的城鎮時，天色已然昏暗，家家戶戶門前掛起燈籠，一如繁星倒懸人間。
街頭人來人往中突然出現個只t著中衣的男子，懷中打橫抱著個女子，旁若無人的穿梭在街道中。
左右行人紛紛看來，饒是江如月也覺面上有些掛不住。
“穿衣服。”她偏過頭，頭一次埋在他胸前，聲音悶悶傳出。
“阿月說什麽？”
他修為高深，如此近的距離說話，他必然是聽清了，但還佯裝沒聽清反問她。
江如月咬了咬牙，聲音拔高幾分，“把衣服穿上！”
雖是怒氣，但也好在有了幾分活力。
顧長青悶笑著應了聲好，身上微光明滅，那身青白相間的袍子便妥帖穿在身上。
即便是用術法換裝，也絕無這般輕易。
只有一個答案，他是一直穿著這衣服的，只不過平日裏用了障眼法，眼下障眼法解除，恢覆到了原樣。
江如月只覺受騙，惱羞成怒之下，重重咬上他肩頭。
顧長青輕嘶一聲，放松肌肉旁若無事抱著她入了一家客棧，要一間上房。
“兩間！”江如月在他懷中，氣急敗壞的搶過話頭。
掌櫃的看了她兩眼，道，“夫人身子不便，還是與夫君同住一間比較好，再者……這個時辰，小店也只剩一間上房了。”
夫人？
夫君？
江如月眼底冷光泛起，抱著她的顧長青卻朗笑出聲，在她發作之前扭頭就往樓上走。
“掌櫃的仔細，勞煩給我房中送碗紅糖桂花釀來，我夫人愛喝。”
“顧長青！”
門關上剎那，江如月掙紮著要從他身上跳下，還是被他摁著一直送到床榻前。
他眉眼噙笑，“夫人身子不適，莫要亂動掙紮，等為夫來照顧你。”
“恬不知恥。”江如月齒縫蹦出幾個字。
顧長青雙手撐在她身子左右兩側，黑眸直勾勾看著她，“品學兼優的大師姐不會罵人，還是莫要罵了。”
翻來覆去就那幾個字眼，對他毫無殺傷力，反而覺得她像揮舞爪子的小貓，十分可愛，讓人忍不住蹂躪一把。
江如月氣的臉頰要滴出血色，在腦海中搜刮了一圈臟話，但終究只是驗證了顧長青的話真實性。
她確實不會罵人。
這如何能認？
江如月當下怒哼一聲別過臉，臉頰微鼓，帶著火氣，褪去幾分高山之雪的清冷感。
顧長青眼底笑意更濃，趁她別過臉，索性直接低頭親在她臉上。
“混賬東西！”
“混賬東西！”
顧長青早有所料捉住她打來的手，同她異口同聲喝出四個字，露齒笑得燦爛。
江如月臉紅似塗丹，男人卻俯身湊近，如逼近獵物的黑豹。
“先前不是說了，在我跟前，要多些戒備感，阿月當我是敵人，也要知道，我還是個正常的男人，對女人有渴望的男人……”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江如月揮開他手，錯開話題。
顧長青亮晶晶的黑眸被紅燭染上幾分暖色，“無他，只是放你先走前，想與你單獨在熱鬧的地方過上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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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回頭看江如月，“阿月喜歡此處？那往後想住在這附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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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月神色冰冷, 驀地出手，有傀儡從她袖中飛出，雙臂死死鎖住顧長青，如同將他困在鐵牢之中，抱著他朝崖底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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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與顧長青種種過往如跑馬燈般在腦海中閃現，但定安峰上下血流成河的景象也在眼前跳躍。
溫馨安寧與仇恨怒火, 仿佛憑空伸出兩只手將她拽住左右撕扯, 置身冰火兩重天內, 一會兒火焰燒灼，一會兒冰針刺骨, 備受煎熬磋磨。
眼見那下墜的身形撲入雲霧，影影綽綽將要消失不見，江如月雙目閉緊，下意識踉蹌後退兩步，不願再看更加悲慘的景象。
這山崖可能不至死，但山崖下沈睡著一頭千年修為的魔獸。
她原先下山時偶然碰到，想將之除去，奈何當時修為不夠，且那頭魔獸也並未出崖害人，便暫且將此事擱置。
未曾想這一擱置險些忘卻，直至這兩日在附近摸索，偶然憶起還有這麽一處。
即便是天縱奇才顧長青，如此兩相下來，生還幾率也微乎其微。
他受重創或死，臨月必定也不好過。
接下來她只需盡快恢覆全盛，踏上望仙宗，報仇雪恨即可。
崖前風聲呼嘯，宛若野獸咆哮，駭的一幹草木不住發顫。
江如月放眼掃過四下，撩起衣袖，將腕間戴著的粉白繩鏈取下，隨手拋落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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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她宛若夢語般口中低念。
眼前人影一花，她還未回過神來，微風夾帶著青草香氣已然送入鼻腔，將她團團包攏。
那修長如竹的手宛若毒蛇觸上她衣袖，掀開一截，露出她玉白的手腕，將那粉白的手鏈重新給她戴上。
他垂著眉眼動作輕柔，掌心覆蓋在手鏈上，微光亮起，又施加了一道絕不會掉落的咒法。
“與我一樣的手鏈，”他指腹細細摩挲著，溫潤的眸子望入她眼中，“這下絕對不會掉了。”
“你、怎會……”好半晌，江如月才怔怔看著他，找回自己的聲音。
顧長青上前一步輕擁住她，一手安撫似的輕拍她後背，“無妨，我知你方才只是想讓我看看風景，我不會往心裏去。”
“你怎麽上來的？”
“阿月不想我上來嗎？”他指尖繞著她一縷發絲把玩，避開她眉眼，“我先前說過，任何會離開你的事，我都絕不會做，死亡會將我與你分開，那我就會不擇手段、竭盡所能的活下去。”
“底下……你就沒有看到什麽嗎？”
江如月很想直接問那魔獸何在，但又怕激怒了他，先前說好的三日後讓她先行離開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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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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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她削瘦的肩頭站直，幾番欲言又止之後，將後續的話咽回腹中。
“什麽？”
“沒什麽。”顧長青舒眉一笑。
無妨屆時相見她接受不接受他，他左右是要一輩子跟著她的。
她是天命，是他的神跡，是他孤身一人在荒山等了又等的人。
“還有別處嗎？再帶我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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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先在此處歇著看看風景，待會兒我抱著你回。”
江如月：……
崖邊風聲尤甚，掀卷著崖下雲霧翻騰，時而有絲絲縷縷浮至上空，被日光一曬眨眼消散於無。
“阿月，明日我們去凡世城中，如何？”
江如月沒有回話，思緒早已不知飛到何處，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陰沈。
原先好歹還能瞧見她偶爾笑意，這幾日卻是分毫未見，也有，但都是譏嘲冷笑。
顧長青瞧在眼裏，唇角落直，忽而前傾身子湊近她，額前碎發被風稍微一吹就觸到她面頰肌膚，微微的癢。
也不管江如月是否回神，他繼續朝前湊近，目標是她的唇。
“做什麽？”好看的唇上下一動，吐出的話音微冷。
顧長青笑著擡眼，“趁人之危啊。”
他坐著單手撐在身後，跟江如月稍稍拉開點距離，撥開遮擋她眉眼的發絲。
“那般心不在焉，很容易被人下手，若是將我當成臨月，就該打起十二分的戒備心來。”
這話說的江如月心頭一凜。
對，她認定他是臨月，但如今若不是他說破，她竟也未察覺，在他身邊時，竟沒有面對仇敵的危機與戒備感。
江如月不肯承認，咬緊齒關別過臉去，“戒備？你實力飛速猛進，我比不得，再如何戒備，今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有何用？”
一番話二人之間氣氛又變得沈悶。
顧長青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忽而起身將她打橫抱起，“我突然改註意了，我們現在就去凡世城中。”
原先他倒是甚聽她的話，但是眼下，凡是他想，他所願，皆不由她反對。
反對也可以，但他不聽。
到最近的城鎮時，天色已然昏暗，家家戶戶門前掛起燈籠，一如繁星倒懸人間。
街頭人來人往中突然出現個只t著中衣的男子，懷中打橫抱著個女子，旁若無人的穿梭在街道中。
左右行人紛紛看來，饒是江如月也覺面上有些掛不住。
“穿衣服。”她偏過頭，頭一次埋在他胸前，聲音悶悶傳出。
“阿月說什麽？”
他修為高深，如此近的距離說話，他必然是聽清了，但還佯裝沒聽清反問她。
江如月咬了咬牙，聲音拔高幾分，“把衣服穿上！”
雖是怒氣，但也好在有了幾分活力。
顧長青悶笑著應了聲好，身上微光明滅，那身青白相間的袍子便妥帖穿在身上。
即便是用術法換裝，也絕無這般輕易。
只有一個答案，他是一直穿著這衣服的，只不過平日裏用了障眼法，眼下障眼法解除，恢覆到了原樣。
江如月只覺受騙，惱羞成怒之下，重重咬上他肩頭。
顧長青輕嘶一聲，放松肌肉旁若無事抱著她入了一家客棧，要一間上房。
“兩間！”江如月在他懷中，氣急敗壞的搶過話頭。
掌櫃的看了她兩眼，道，“夫人身子不便，還是與夫君同住一間比較好，再者……這個時辰，小店也只剩一間上房了。”
夫人？
夫君？
江如月眼底冷光泛起，抱著她的顧長青卻朗笑出聲，在她發作之前扭頭就往樓上走。
“掌櫃的仔細，勞煩給我房中送碗紅糖桂花釀來，我夫人愛喝。”
“顧長青！”
門關上剎那，江如月掙紮著要從他身上跳下，還是被他摁著一直送到床榻前。
他眉眼噙笑，“夫人身子不適，莫要亂動掙紮，等為夫來照顧你。”
“恬不知恥。”江如月齒縫蹦出幾個字。
顧長青雙手撐在她身子左右兩側，黑眸直勾勾看著她，“品學兼優的大師姐不會罵人，還是莫要罵了。”
翻來覆去就那幾個字眼，對他毫無殺傷力，反而覺得她像揮舞爪子的小貓，十分可愛，讓人忍不住蹂躪一把。
江如月氣的臉頰要滴出血色，在腦海中搜刮了一圈臟話，但終究只是驗證了顧長青的話真實性。
她確實不會罵人。
這如何能認？
江如月當下怒哼一聲別過臉，臉頰微鼓，帶著火氣，褪去幾分高山之雪的清冷感。
顧長青眼底笑意更濃，趁她別過臉，索性直接低頭親在她臉上。
“混賬東西！”
“混賬東西！”
顧長青早有所料捉住她打來的手，同她異口同聲喝出四個字，露齒笑得燦爛。
江如月臉紅似塗丹，男人卻俯身湊近，如逼近獵物的黑豹。
“先前不是說了，在我跟前，要多些戒備感，阿月當我是敵人，也要知道，我還是個正常的男人，對女人有渴望的男人……”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江如月揮開他手，錯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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