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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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名字……”玉媚手中團扇抵著下巴仔細回想, “未曾聽到他姓名，不過……”
她轉眼看向顧長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裝束跟顧小哥差不多, 當初我瞧見你們第一眼，就想跟著你們，定能再遇到恩人。”
跟長青差不多，那定是她宗門中人。
又恰好是在烏鶴山遇到……
江如月手指蜷縮在闊袖下, 抿了抿唇道，“搞不好, 你的恩人……會是我相識之人。”
“當真？！”玉媚激動輕躍至江如月面前，一手握著她肩膀輕輕搖晃，“好阿月, 你那位相識之人現在何處？帶我去，帶我去嘛……”
小黑掛在顧長青脖子上，瞧著這一幕別過腦袋輕嗤出聲，陰陽怪氣的學著玉媚的話，“帶我去嘛~帶我去嘛~”
“臭蛇！你學我做什麽？！”
“沒什麽啊，覺得有意思就學學。”
“你……”
江如月眼底輕松神色消散的無影無蹤, 拂開玉媚搭在肩頭的手, 手中掐了個訣, 有道傀儡自衣袖中飛出，在地面化成人形。
玉冠束發, 月白長袍加身, 襯的寬肩窄腰, 身姿不凡。
此刻傀儡微垂腦袋閉著眼靜靜站著，宛若青蓮池畔長眠。
看到此物剎那, 顧長青瞳孔驟然緊縮，緊接著眉眼沈如黑水，看向江如月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瞧著地上幽藍熒光閃爍，索性蹲下身研究，兩耳不聞窗外事。
“哇這個……”玉媚驚呼一聲，湊上前仔細查看，只一眼她又是一聲驚叫，站直了身子指著旁邊傀儡，“這個、這個這個！”
“他叫臨月，”江如月朝著傀儡五指張開，驀地手緊握成拳，傀儡瞬間散為齏粉。
“你做什麽？好好的傀儡為什麽毀了？”
“他與我，有血海深仇。”江如月神色淡漠，看著自己剛剛摧毀傀儡的掌心。
若非今日玉媚提醒，她都要忘了先前所做的傀儡還有臨月的模樣。
帶著行了這麽一路，當真讓她感覺反胃。
“血海深仇？”
玉媚面上神色盡數收斂，嚴肅認真又帶著幾分探究的看著江如月，“什麽……血海深仇？”
江如月提步繼續朝深處走，口中喃喃敘述著過往，語調沒有分毫波瀾起伏，仿佛在說旁人之事。
“我來自望仙宗，是定安峰下大師姐，臨月是我曾經的戀人，一年前他來烏鶴山剿魔，歸來後殺了我定安峰上下幾百餘人，包括撫養他長大的，我的師尊……”
“不可能！”
她沈重的腳步落下，身後玉媚焦急帶著幾分怒氣的尖銳嗓音傳來，左右有小型魔獸被她這嗓子驚得四散奔走，悉索之音片刻後止。
“若說旁人能做出這等心狠手辣之事，我不清楚大抵信你，但他不會，”身後玉媚呼吸粗重急促，她頓了頓又拔高幾分音量，“臨月不會！”
“為何不會？”江如月沒有回頭看她，“就因為他曾救過你一命？”
“是！要說理由，確實有這個理由在！我見過他，曾在烏鶴山一路跟著他，我了解他，他心地善良、樂觀開懷，偶爾愛與人嬉鬧，但絕對不會做下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了解？”江如月不由得發笑出聲，“我與他相識十餘年都不敢說了解，你跟他又相識多久？”
“確實沒有你久，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即便做了，那也定有苦衷！”
“苦衷？！”
江如月倏然轉過身來，素白長裙飛舞，綻成一朵蓮花。
她秀眉倒豎，美目被怒火燃的通亮，“是什麽苦衷需要砍殺昔日同門幾百條性命！是什麽苦衷能跟昔日撫養自己長大的恩人揮刀！”
玉媚怔在原地。與江如月相識這段時間以來，還從未對她發過如此大火，一時間委屈湧上心頭，鼻尖發紅。
“既然你不信他有苦衷，為何又追到烏鶴山來？你來此，不是為了尋一個答案嗎？”
江如月心頭猛然一震，宛若五雷轟頂般眼神頃刻清明。
她握緊身側配劍，鐵質的紋路幾乎嵌入掌心。
“不、我是來尋找答案，但並非尋找他所謂苦衷。”
言罷，她頭也不回如風般朝外踏去。
顧長青見狀當即起身，緊追著江如月而去。
“阿月！”
小黑從他脖頸上躍下，停在玉媚身旁望著顧長青背影，“阿月阿月的，這小子眼裏什麽時候能有點別人的位置……”
身旁傳出低低啜泣聲，小黑訝異回神，行到玉媚面前仰頭一看，豆大的淚珠剛好砸在他蛇腦袋上。
“你、哭了……”小黑化為人形，半蹲在她面前，“有什麽好哭的，我跟小啞巴先前就經常吵架，不也沒事嗎？”
“才不是因為這個！”玉媚索性直接蹲在地上，放聲嚎啕大哭，“我的恩人、我的心上人……怎麽可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能為了一只小妖性命跟同門翻臉，怎麽可能，我不信……”
她哭著哭著抽噎起來，模糊著淚眼嘴裏喃喃念著，“他跟阿月還是昔日戀人，殺的還都是阿月的同門師兄弟……”
喃喃念完，她眼淚更加洶湧。
周遭悉索聲此起彼伏，小黑心頭發緊，往她身邊靠了靠，“那個……咱們出去哭成嗎？”
*
“阿月，慢些。”
身後顧長青不斷呼喚，但江如月卻越走越快，裙擺飄出風來。
手腕忽然一緊，被身後的人猛地拽住。
江如月身形停滯，眼前殘影一閃而過，竟從樹梢上垂下一條斑斕毒蛇來，沖著江如月嘶嘶怒吼。
劍光閃過，毒蛇被一分為二，掉落在地扭曲掙紮著。
攥著她手腕的力道又大了幾分，整個人被直接拽入溫熱堅硬的胸膛。
“不要命了嗎！為何你總是那般容易被他影響？！”
“有血海深仇在前，我自無法冷靜！”
手腕被人驀的提高，江如月被迫仰頭與他四目相對，後背抵上凹凸不平的樹幹，他一腿上前將她鎖的更緊。
那張素來俊美明媚的面龐，此刻氤氳翻滾，狹長的眼尾被怒氣燒得通紅，緊實胸膛分明的上下起伏。
他緊鎖著她雙目，攥著她纖細皓腕的五指還在收緊。
“你若不願糾結其中緣由，我可現在隨你上望仙宗，取臨月狗命！但是只求、只求你別再心神波動，別再魯莽沖動傷害自己！”
一番話擲地有聲，猶如接連雷鳴在耳畔。
那黑眸堅定狠絕，殺氣四溢，絕對不是隨意言語。
雖然她心下清楚他從不欺她，眼下還是心神受震，回轉不過神。
受制的腕間力道逐漸松懈，顧長青後退一步，輕輕拽她。
待她回神，唇角綻開個燦爛笑容。
“阿月，走，我們上望仙宗。”
烏鶴山周遭陰暗森冷，他笑起來仿佛日光燦爛，將黑暗盡數驅散。
額前碎發隨風飛揚，碎星般的眸子望著她，分明是去與魔頭一決生死，可他卻恍若要與她計劃去吃什麽飯般輕松隨意。
“可能會死……”江如月又一次提醒他，臨月很強。
顧長青黑眸溫軟的望著她，含笑說，“總覺得見著你就已經完成了我此生使命，會不會死都隨意。”
“都隨意……”
心頭宛若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將她這些時日心頭堆積的冰雪頃刻間撞得四分五裂。
溫暖的陽光照進來，荒蕪的寒冬之地迎著光芒，融化為一汪暖流。
她反握住顧長青的手，緊緊握著，直至指節有些發白。
“長青，等望仙宗回，我們去游山河。”
“你昨日說過了，”顧長青看了眼反被她緊握住的手，牽著她往前走。
“再說一次。”
望仙宗距離烏鶴山並不遠，所以烏鶴山又有妖魔滋生，便是望仙宗派人去除。
今日起了個大早，在山中耗費不少時辰，出來時已到黃昏。
“長青，明日我們再去望仙宗吧。”
“明日？為何是明日？”顧長青半開玩笑，“取他項上人頭還要挑個黃道吉日嗎？”
“不是因為這個……”
與臨月上次交手，她全然不是對手，長青雖進步神速乃天縱之才，他二人合力興許有贏的可能。
但臨月手中還有吸髓戒。魔尊曾用吸髓戒大敗宗門中人，她也切身嘗到過吸髓戒的威力。
明日之後，她要與顧長青皆平安的歸來，但在那之前t，想與長青享受一下，有可能是最後一個安寧的夜晚。
“行，都聽你的。”
兩人回了老奶奶的小院，小花看到顧長青又十分興奮的甩著尾巴出門迎接。
“這狗對你倒是尤其親熱。”江如月蹲下身，摸了摸小花腦袋。
“興許是我看起來平和好接近。”
“長青晚上想吃什麽？上次問你喜好你還沒說。”
顧長青仔細思索了下，道，“不知道愛吃什麽，從我出山已來，吃的東西都是跟你一塊吃的，感覺都還行，沒有特別愛吃的，但是……總覺得想吃點帶辣味的？”
“辣味？好，我知曉了。”
先前做飯都是傀儡代勞，今日是江如月親力親為。
乾坤袋有不少食材，根本無需去旁處尋。
等到小黑跟玉媚回來，江如月已做好了滿桌飯菜，兩個姑娘互相對視一眼，皆有些神色古怪。
“吃飯吧，”江如月擺著碗筷，“明日我與長青便要去望仙宗了。”
“去望仙宗？可是找臨月報仇？！”
“對，恩怨總是要了結一下的，我這一路行來，也就這一個目的。”
“你不先去烏鶴山找找原因嗎？”
“原因……”江如月深吸了口氣，“原先是想找原因，但找到原因又能如何？跟他的仇怨就一筆勾銷？畢淮師兄他們絕對不會原諒我，就不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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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玉媚手中團扇抵著下巴仔細回想, “未曾聽到他姓名，不過……”
她轉眼看向顧長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裝束跟顧小哥差不多, 當初我瞧見你們第一眼，就想跟著你們，定能再遇到恩人。”
跟長青差不多，那定是她宗門中人。
又恰好是在烏鶴山遇到……
江如月手指蜷縮在闊袖下, 抿了抿唇道，“搞不好, 你的恩人……會是我相識之人。”
“當真？！”玉媚激動輕躍至江如月面前，一手握著她肩膀輕輕搖晃，“好阿月, 你那位相識之人現在何處？帶我去，帶我去嘛……”
小黑掛在顧長青脖子上，瞧著這一幕別過腦袋輕嗤出聲，陰陽怪氣的學著玉媚的話，“帶我去嘛~帶我去嘛~”
“臭蛇！你學我做什麽？！”
“沒什麽啊，覺得有意思就學學。”
“你……”
江如月眼底輕松神色消散的無影無蹤, 拂開玉媚搭在肩頭的手, 手中掐了個訣, 有道傀儡自衣袖中飛出，在地面化成人形。
玉冠束發, 月白長袍加身, 襯的寬肩窄腰, 身姿不凡。
此刻傀儡微垂腦袋閉著眼靜靜站著，宛若青蓮池畔長眠。
看到此物剎那, 顧長青瞳孔驟然緊縮，緊接著眉眼沈如黑水，看向江如月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瞧著地上幽藍熒光閃爍，索性蹲下身研究，兩耳不聞窗外事。
“哇這個……”玉媚驚呼一聲，湊上前仔細查看，只一眼她又是一聲驚叫，站直了身子指著旁邊傀儡，“這個、這個這個！”
“他叫臨月，”江如月朝著傀儡五指張開，驀地手緊握成拳，傀儡瞬間散為齏粉。
“你做什麽？好好的傀儡為什麽毀了？”
“他與我，有血海深仇。”江如月神色淡漠，看著自己剛剛摧毀傀儡的掌心。
若非今日玉媚提醒，她都要忘了先前所做的傀儡還有臨月的模樣。
帶著行了這麽一路，當真讓她感覺反胃。
“血海深仇？”
玉媚面上神色盡數收斂，嚴肅認真又帶著幾分探究的看著江如月，“什麽……血海深仇？”
江如月提步繼續朝深處走，口中喃喃敘述著過往，語調沒有分毫波瀾起伏，仿佛在說旁人之事。
“我來自望仙宗，是定安峰下大師姐，臨月是我曾經的戀人，一年前他來烏鶴山剿魔，歸來後殺了我定安峰上下幾百餘人，包括撫養他長大的，我的師尊……”
“不可能！”
她沈重的腳步落下，身後玉媚焦急帶著幾分怒氣的尖銳嗓音傳來，左右有小型魔獸被她這嗓子驚得四散奔走，悉索之音片刻後止。
“若說旁人能做出這等心狠手辣之事，我不清楚大抵信你，但他不會，”身後玉媚呼吸粗重急促，她頓了頓又拔高幾分音量，“臨月不會！”
“為何不會？”江如月沒有回頭看她，“就因為他曾救過你一命？”
“是！要說理由，確實有這個理由在！我見過他，曾在烏鶴山一路跟著他，我了解他，他心地善良、樂觀開懷，偶爾愛與人嬉鬧，但絕對不會做下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了解？”江如月不由得發笑出聲，“我與他相識十餘年都不敢說了解，你跟他又相識多久？”
“確實沒有你久，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即便做了，那也定有苦衷！”
“苦衷？！”
江如月倏然轉過身來，素白長裙飛舞，綻成一朵蓮花。
她秀眉倒豎，美目被怒火燃的通亮，“是什麽苦衷需要砍殺昔日同門幾百條性命！是什麽苦衷能跟昔日撫養自己長大的恩人揮刀！”
玉媚怔在原地。與江如月相識這段時間以來，還從未對她發過如此大火，一時間委屈湧上心頭，鼻尖發紅。
“既然你不信他有苦衷，為何又追到烏鶴山來？你來此，不是為了尋一個答案嗎？”
江如月心頭猛然一震，宛若五雷轟頂般眼神頃刻清明。
她握緊身側配劍，鐵質的紋路幾乎嵌入掌心。
“不、我是來尋找答案，但並非尋找他所謂苦衷。”
言罷，她頭也不回如風般朝外踏去。
顧長青見狀當即起身，緊追著江如月而去。
“阿月！”
小黑從他脖頸上躍下，停在玉媚身旁望著顧長青背影，“阿月阿月的，這小子眼裏什麽時候能有點別人的位置……”
身旁傳出低低啜泣聲，小黑訝異回神，行到玉媚面前仰頭一看，豆大的淚珠剛好砸在他蛇腦袋上。
“你、哭了……”小黑化為人形，半蹲在她面前，“有什麽好哭的，我跟小啞巴先前就經常吵架，不也沒事嗎？”
“才不是因為這個！”玉媚索性直接蹲在地上，放聲嚎啕大哭，“我的恩人、我的心上人……怎麽可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能為了一只小妖性命跟同門翻臉，怎麽可能，我不信……”
她哭著哭著抽噎起來，模糊著淚眼嘴裏喃喃念著，“他跟阿月還是昔日戀人，殺的還都是阿月的同門師兄弟……”
喃喃念完，她眼淚更加洶湧。
周遭悉索聲此起彼伏，小黑心頭發緊，往她身邊靠了靠，“那個……咱們出去哭成嗎？”
*
“阿月，慢些。”
身後顧長青不斷呼喚，但江如月卻越走越快，裙擺飄出風來。
手腕忽然一緊，被身後的人猛地拽住。
江如月身形停滯，眼前殘影一閃而過，竟從樹梢上垂下一條斑斕毒蛇來，沖著江如月嘶嘶怒吼。
劍光閃過，毒蛇被一分為二，掉落在地扭曲掙紮著。
攥著她手腕的力道又大了幾分，整個人被直接拽入溫熱堅硬的胸膛。
“不要命了嗎！為何你總是那般容易被他影響？！”
“有血海深仇在前，我自無法冷靜！”
手腕被人驀的提高，江如月被迫仰頭與他四目相對，後背抵上凹凸不平的樹幹，他一腿上前將她鎖的更緊。
那張素來俊美明媚的面龐，此刻氤氳翻滾，狹長的眼尾被怒氣燒得通紅，緊實胸膛分明的上下起伏。
他緊鎖著她雙目，攥著她纖細皓腕的五指還在收緊。
“你若不願糾結其中緣由，我可現在隨你上望仙宗，取臨月狗命！但是只求、只求你別再心神波動，別再魯莽沖動傷害自己！”
一番話擲地有聲，猶如接連雷鳴在耳畔。
那黑眸堅定狠絕，殺氣四溢，絕對不是隨意言語。
雖然她心下清楚他從不欺她，眼下還是心神受震，回轉不過神。
受制的腕間力道逐漸松懈，顧長青後退一步，輕輕拽她。
待她回神，唇角綻開個燦爛笑容。
“阿月，走，我們上望仙宗。”
烏鶴山周遭陰暗森冷，他笑起來仿佛日光燦爛，將黑暗盡數驅散。
額前碎發隨風飛揚，碎星般的眸子望著她，分明是去與魔頭一決生死，可他卻恍若要與她計劃去吃什麽飯般輕松隨意。
“可能會死……”江如月又一次提醒他，臨月很強。
顧長青黑眸溫軟的望著她，含笑說，“總覺得見著你就已經完成了我此生使命，會不會死都隨意。”
“都隨意……”
心頭宛若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將她這些時日心頭堆積的冰雪頃刻間撞得四分五裂。
溫暖的陽光照進來，荒蕪的寒冬之地迎著光芒，融化為一汪暖流。
她反握住顧長青的手，緊緊握著，直至指節有些發白。
“長青，等望仙宗回，我們去游山河。”
“你昨日說過了，”顧長青看了眼反被她緊握住的手，牽著她往前走。
“再說一次。”
望仙宗距離烏鶴山並不遠，所以烏鶴山又有妖魔滋生，便是望仙宗派人去除。
今日起了個大早，在山中耗費不少時辰，出來時已到黃昏。
“長青，明日我們再去望仙宗吧。”
“明日？為何是明日？”顧長青半開玩笑，“取他項上人頭還要挑個黃道吉日嗎？”
“不是因為這個……”
與臨月上次交手，她全然不是對手，長青雖進步神速乃天縱之才，他二人合力興許有贏的可能。
但臨月手中還有吸髓戒。魔尊曾用吸髓戒大敗宗門中人，她也切身嘗到過吸髓戒的威力。
明日之後，她要與顧長青皆平安的歸來，但在那之前t，想與長青享受一下，有可能是最後一個安寧的夜晚。
“行，都聽你的。”
兩人回了老奶奶的小院，小花看到顧長青又十分興奮的甩著尾巴出門迎接。
“這狗對你倒是尤其親熱。”江如月蹲下身，摸了摸小花腦袋。
“興許是我看起來平和好接近。”
“長青晚上想吃什麽？上次問你喜好你還沒說。”
顧長青仔細思索了下，道，“不知道愛吃什麽，從我出山已來，吃的東西都是跟你一塊吃的，感覺都還行，沒有特別愛吃的，但是……總覺得想吃點帶辣味的？”
“辣味？好，我知曉了。”
先前做飯都是傀儡代勞，今日是江如月親力親為。
乾坤袋有不少食材，根本無需去旁處尋。
等到小黑跟玉媚回來，江如月已做好了滿桌飯菜，兩個姑娘互相對視一眼，皆有些神色古怪。
“吃飯吧，”江如月擺著碗筷，“明日我與長青便要去望仙宗了。”
“去望仙宗？可是找臨月報仇？！”
“對，恩怨總是要了結一下的，我這一路行來，也就這一個目的。”
“你不先去烏鶴山找找原因嗎？”
“原因……”江如月深吸了口氣，“原先是想找原因，但找到原因又能如何？跟他的仇怨就一筆勾銷？畢淮師兄他們絕對不會原諒我，就不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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