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51章
門吱嘎打開, 一道身影如靈猴般飛快朝著走廊深處飛奔逃離。
身形一閃而過，快似一陣風，讓江如月微微詫異, 只看到那人破爛臟汙的衣裳, 面容被蓬亂似鳥窩的發絲遮擋，卻是沒有瞧見。
“怎麽了？”
對面門打開，顧長青肅著眉眼看看江如月，又朝那人逃跑的方向望去, 提步邁出門檻就要追。
“大抵是個乞丐，進來討些吃食, 不必去追了。”
顧長青收回邁出的腳，“去歇息吧，無需擔心, 夜裏我守著。”
江如月眉眼舒展，點點頭回了榻。
好似從未像今日這般放松，大腦包括四肢都有種壓力全然釋放的輕松感，也不懼怕躺在床榻，面對黑漆漆的穹頂，蓋上被子的剎那, 恍若身處溫暖雲端, 很快入眠。
難得的, 今日不是夢魘……
“阿月！”
江如月躺在草坪閉目假寐，鼻尖盡是清新的草香氣, 悠閑吹著風, 周遭花草掩映, 將她身形幾乎蓋去。
聽得一聲呼喚，她擡手遮住明媚日光, 直起上身循聲望去，有一男一女牽著手朝她的方向奔來。
女子宛若春光明媚，男子意氣風發，對視一笑，相互輝映，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畢淮師兄，溫歡師妹。”
江如月起身，拍去裙擺上勾著的草莖，再擡頭時，二人已然到她身前。
“阿月，看我們尋到了什麽好東西。”溫歡一手神秘的背在身後，而後猛然抽出，提著一只花燕形狀的紙鳶，“今日春風正好，我們一起玩！”
江如月看著那只花燕，視線落在旁邊牽著溫歡手的畢淮身上，她笑著往後退了一步，“我不大會玩這個，還是讓畢淮師兄帶你吧。”
“師妹可是介懷我在？”畢淮笑著拉著溫歡到她面前，“無需介意，你二人都是女子，玩起來更有興致，我在旁邊看著就好。”
江如月還是擺手，“師妹興致高，我從未玩過怕是會壞了師妹興致，還是畢淮師兄來吧，我剛好在旁邊看著學習一下。”
“既如此……”畢淮情意綿綿的垂眸看著身旁女子，“那我二人便去了。”
江如月側身讓開條路，看著那二人迎風放紙鳶，嬉笑著，打鬧著，那紙鳶便越飛越高。
她兩眼緊盯著二人手裏的線，順著那絲線望向紙鳶，又掉回頭來，順著絲線落在溫歡手中的絲線，從站著看，到坐著撐著下巴看，連遠處經過一行人都未曾察覺。
有人朝這邊擡擡下巴，“看，那不是大師姐嗎？怎麽坐在那兒發呆？”
走在人群中央的男子循聲望去，見女子坐在草叢中，時而看向前方，時而看向天上，眸光逐漸晦暗，擡腳大步朝前走。
“哎臨月師兄，你上哪兒去？師尊叫咱們過去呢！遲到可是要受罰的！”
男子回頭嬉笑著朝眾人揮手，“受罰便受罰吧，我忽然忘了帶點東西，回去取一t下！”
言罷直接禦劍而起，消失成一個光點。
“搞什麽……”
一群人無奈搖頭，沿路繼續朝前走。
春日的風正好，不熱不燥，微微的涼，吹過人身，恍若沐浴過後般舒坦。
江如月看溫歡二人放紙鳶看的入迷，連身後腳步聲靠近都渾然不覺，直至脖頸突然一冰，餘光瞥見鐵制的劍鞘，才瞬間回神，身子驟然緊繃。
“堂堂望仙宗大師姐，未免也太沒有戒備心了……”
戲謔噙笑的語調分外熟悉，江如月知曉來人是誰，側目白了他一眼，望著天空高飛化為一個黑點的紙鳶，“一天就知道試探我修為。”
“當真如此想我？”臨月剛準備坐下，嘆息一聲覆又起身，有意無意的將藏在身後的紙鳶露出，一角輕輕掃過江如月發絲。
“等等！”江如月當下抓住他手，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他手中鷹形紙鳶，“你上哪兒弄來的？”
激動地直接起身，就要從臨月懷中搶出，被後者又藏在身後。
他仰著頭漫不經心道，“我可是一天到晚只會試探你修為，這不是給你的。”
江如月環顧四周，不見有人註意這邊，湊近他，“好了，別鬧，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快給我玩玩。”
臨月斜睨著她櫻粉的唇，仍舊板著臉，“我可是費了大功夫弄來的，雖說我心悅於你，可也不能白白給你，總得給我點好處……”
話音將落，江如月直接踮腳吻在他唇角。
溫軟自唇邊化開，夾帶著絲絲方向，如同剛出爐的糕點，令他腦海中嗡嗡作響，空白一片，連紙鳶被江如月抽走都渾然不知。
等著那紙鳶從江如月手中飛向高空，他才緩過神來，朝著江如月大步跑去。闊袖飛舞，露出他指尖被劃破絲絲縷縷的傷。
“我方才話沒說完！這好處只夠你玩一炷香！若還想玩，需得再與我些好處……”
江如月啐他一聲，哪裏肯聽。
“不守規矩就還給我。”
“有本事來搶。”
碧色連天，一人在前奔逃，一人在身後追趕，歡聲笑語不斷，朝著碧色連天處跑去……
夢醒天明。
江如月睜開眼的瞬間，平淡的眉眼壓著濃濃黯淡。
過往越是甜蜜，越是刺向心口一把鋒利的刀。
她揉揉酸脹的眉心，聽得外面敲門聲，緊接著是顧長青那滿是朝氣的嗓音。
“阿月，起來了嗎？底下圍了好多人，說是要帶我們去做準備。”
分明是做準備將他二人送去妖物老窩，可他話音中滿是興奮激動，好像等待他的是一場盛大的宴會。
這輕快歡喜的語調，將江如月入夢的不愉快盡數揮散，唇角不禁挽起點笑意，起身洗漱休整開門走出。
隨著顧長青下樓，賞金連門前，果然圍攏了一層又一層的人。
領頭的是兩個衣著華麗的富商，那日求願的壯漢也在，只不過衣袍樸素，與身後的凡人百姓融為一體，並不顯眼。
“金童玉女，”走廊繞出一人，朱紅的長裙，長發披散，睡眼惺忪，少了平日裏幾分嫵媚，多了幾分清純懵懂，手肘撐在圍欄上前傾身子笑睨著江如月與顧長青，“這麽早就要出去了？”
聽她打趣，江如月回之一笑並不惱，“阿玉，有事傳訊紙鶴聯絡我。”
“好，一路順風。”
江如月與顧長青走到門前，那兩個富商搓著滿戴瑪瑙戒指的手笑道，“二位尊神欽點的金童玉女，總不能這般寒磣去烏水之畔，經過商議，我們一致決議，帶二位去挑選些合適的衣服與妝容。”
這些凡人指望江如月與顧長青乖乖當金童玉女，並不會對他們如何，江如月欣然點頭應了，在眾人簇擁下揚長而去。
行出一段距離，她忽然駐足朝隊伍後方望去，一個倉皇的身影眨眼隱匿在人群當中。她兩眼微微瞇起。
“可是有什麽不對？”顧長青順著她看的方向望去，什麽都沒看到。
江如月默了幾秒，繼續朝前走，“無事，許是我看錯了。”
這邊人前腳離去，玉媚嘆息一聲，落下撐著下巴的手，朝著小黑緊閉的房門走去，毫不客氣一腳踢在門框上。
“餵，起床了！”
……
街道鬧哄，人來人往，小黑兩眼無神，宛若行屍走肉般虛一腳實一腳的跟在玉媚身旁往前走。
玉媚那張嫣紅的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麽，但他兩耳嗡嗡作響，神游天外，只看到車水馬龍，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我剛剛說的，都記下了嗎？”一塊剛炸出鍋的紅糖餡餅吃完，玉媚伸出舌尖舔去唇角沾著的一點紅糖汁，側目看身旁小黑。
“唔嗯，聽懂了……”
說話都如一鍋粥似的黏糊，哪兒有聽懂的意思。
玉媚停在原地，小黑仍舊如傀儡似的機械朝前走去。
“我就知道。”玉媚輕哼一聲，大步上前擋在小黑面前，雙手猛然一拍他面頰，兩聲脆響，宛若銅鑼在耳畔敲響，又痛又響，小黑整個人瞬間靈醒。
“這下清醒了？”玉媚噙笑，雙手背在身後，將發紅的掌心藏起，“接下來我們要做正事，我再說一遍，要去調查一下去年那位尊神實現心願的那幾家人，探探情況。”
小黑揉著脹痛的臉，“阿月又沒讓調查，小啞巴也沒說，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蔫頭耷腦，有氣無力，惹得玉媚怒火暴漲。
她手中團扇輕輕扇著，笑得如同一條美艷毒蛇，“他們不交代，你就不去？你難道就沒想過若是他二人在烏水之畔出什麽紕漏？不會為朋友著想，怪不得你至今都是孤身一人，顧小哥與你共同呆了那麽多年，一個字都不肯與你說。”
小黑綿軟無力的步伐倏然止住，回轉過頭，細長的黑眸透過披散長發定在玉媚嬌俏的臉上。
“是，我就是自私不會為朋友著想的這般人，那你呢？”他嗤聲冷笑，“與我們同行，本該早在永寧城終止，可你又跟著到了赤蘭城……你又當真高尚，沒有旁的心思，只一心為了朋友著想？你說，若阿月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會讓你繼續跟著嗎？”
玉媚一張粉面染上血色，握著扇子的指骨發白，扯唇譏誚道，“我什麽身份，原來你早就知曉，難為你這些時日裝傻充楞，想跟阿月他們說便去說吧，左右我是定要跟著阿月他們去烏鶴山的，誰也別想阻攔我！”
她怒而扭身離去，不離手的團扇掉落在地也渾然不覺。
小黑立在原地，看著被過往路人踩來踩去的團扇，擡手重拍上額頭，面色痛苦糾結。
“這一次我不能……我也有我的苦衷，為何沒人在乎我……”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門吱嘎打開, 一道身影如靈猴般飛快朝著走廊深處飛奔逃離。
身形一閃而過，快似一陣風，讓江如月微微詫異, 只看到那人破爛臟汙的衣裳, 面容被蓬亂似鳥窩的發絲遮擋，卻是沒有瞧見。
“怎麽了？”
對面門打開，顧長青肅著眉眼看看江如月，又朝那人逃跑的方向望去, 提步邁出門檻就要追。
“大抵是個乞丐，進來討些吃食, 不必去追了。”
顧長青收回邁出的腳，“去歇息吧，無需擔心, 夜裏我守著。”
江如月眉眼舒展，點點頭回了榻。
好似從未像今日這般放松，大腦包括四肢都有種壓力全然釋放的輕松感，也不懼怕躺在床榻，面對黑漆漆的穹頂，蓋上被子的剎那, 恍若身處溫暖雲端, 很快入眠。
難得的, 今日不是夢魘……
“阿月！”
江如月躺在草坪閉目假寐，鼻尖盡是清新的草香氣, 悠閑吹著風, 周遭花草掩映, 將她身形幾乎蓋去。
聽得一聲呼喚，她擡手遮住明媚日光, 直起上身循聲望去，有一男一女牽著手朝她的方向奔來。
女子宛若春光明媚，男子意氣風發，對視一笑，相互輝映，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畢淮師兄，溫歡師妹。”
江如月起身，拍去裙擺上勾著的草莖，再擡頭時，二人已然到她身前。
“阿月，看我們尋到了什麽好東西。”溫歡一手神秘的背在身後，而後猛然抽出，提著一只花燕形狀的紙鳶，“今日春風正好，我們一起玩！”
江如月看著那只花燕，視線落在旁邊牽著溫歡手的畢淮身上，她笑著往後退了一步，“我不大會玩這個，還是讓畢淮師兄帶你吧。”
“師妹可是介懷我在？”畢淮笑著拉著溫歡到她面前，“無需介意，你二人都是女子，玩起來更有興致，我在旁邊看著就好。”
江如月還是擺手，“師妹興致高，我從未玩過怕是會壞了師妹興致，還是畢淮師兄來吧，我剛好在旁邊看著學習一下。”
“既如此……”畢淮情意綿綿的垂眸看著身旁女子，“那我二人便去了。”
江如月側身讓開條路，看著那二人迎風放紙鳶，嬉笑著，打鬧著，那紙鳶便越飛越高。
她兩眼緊盯著二人手裏的線，順著那絲線望向紙鳶，又掉回頭來，順著絲線落在溫歡手中的絲線，從站著看，到坐著撐著下巴看，連遠處經過一行人都未曾察覺。
有人朝這邊擡擡下巴，“看，那不是大師姐嗎？怎麽坐在那兒發呆？”
走在人群中央的男子循聲望去，見女子坐在草叢中，時而看向前方，時而看向天上，眸光逐漸晦暗，擡腳大步朝前走。
“哎臨月師兄，你上哪兒去？師尊叫咱們過去呢！遲到可是要受罰的！”
男子回頭嬉笑著朝眾人揮手，“受罰便受罰吧，我忽然忘了帶點東西，回去取一t下！”
言罷直接禦劍而起，消失成一個光點。
“搞什麽……”
一群人無奈搖頭，沿路繼續朝前走。
春日的風正好，不熱不燥，微微的涼，吹過人身，恍若沐浴過後般舒坦。
江如月看溫歡二人放紙鳶看的入迷，連身後腳步聲靠近都渾然不覺，直至脖頸突然一冰，餘光瞥見鐵制的劍鞘，才瞬間回神，身子驟然緊繃。
“堂堂望仙宗大師姐，未免也太沒有戒備心了……”
戲謔噙笑的語調分外熟悉，江如月知曉來人是誰，側目白了他一眼，望著天空高飛化為一個黑點的紙鳶，“一天就知道試探我修為。”
“當真如此想我？”臨月剛準備坐下，嘆息一聲覆又起身，有意無意的將藏在身後的紙鳶露出，一角輕輕掃過江如月發絲。
“等等！”江如月當下抓住他手，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他手中鷹形紙鳶，“你上哪兒弄來的？”
激動地直接起身，就要從臨月懷中搶出，被後者又藏在身後。
他仰著頭漫不經心道，“我可是一天到晚只會試探你修為，這不是給你的。”
江如月環顧四周，不見有人註意這邊，湊近他，“好了，別鬧，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快給我玩玩。”
臨月斜睨著她櫻粉的唇，仍舊板著臉，“我可是費了大功夫弄來的，雖說我心悅於你，可也不能白白給你，總得給我點好處……”
話音將落，江如月直接踮腳吻在他唇角。
溫軟自唇邊化開，夾帶著絲絲方向，如同剛出爐的糕點，令他腦海中嗡嗡作響，空白一片，連紙鳶被江如月抽走都渾然不知。
等著那紙鳶從江如月手中飛向高空，他才緩過神來，朝著江如月大步跑去。闊袖飛舞，露出他指尖被劃破絲絲縷縷的傷。
“我方才話沒說完！這好處只夠你玩一炷香！若還想玩，需得再與我些好處……”
江如月啐他一聲，哪裏肯聽。
“不守規矩就還給我。”
“有本事來搶。”
碧色連天，一人在前奔逃，一人在身後追趕，歡聲笑語不斷，朝著碧色連天處跑去……
夢醒天明。
江如月睜開眼的瞬間，平淡的眉眼壓著濃濃黯淡。
過往越是甜蜜，越是刺向心口一把鋒利的刀。
她揉揉酸脹的眉心，聽得外面敲門聲，緊接著是顧長青那滿是朝氣的嗓音。
“阿月，起來了嗎？底下圍了好多人，說是要帶我們去做準備。”
分明是做準備將他二人送去妖物老窩，可他話音中滿是興奮激動，好像等待他的是一場盛大的宴會。
這輕快歡喜的語調，將江如月入夢的不愉快盡數揮散，唇角不禁挽起點笑意，起身洗漱休整開門走出。
隨著顧長青下樓，賞金連門前，果然圍攏了一層又一層的人。
領頭的是兩個衣著華麗的富商，那日求願的壯漢也在，只不過衣袍樸素，與身後的凡人百姓融為一體，並不顯眼。
“金童玉女，”走廊繞出一人，朱紅的長裙，長發披散，睡眼惺忪，少了平日裏幾分嫵媚，多了幾分清純懵懂，手肘撐在圍欄上前傾身子笑睨著江如月與顧長青，“這麽早就要出去了？”
聽她打趣，江如月回之一笑並不惱，“阿玉，有事傳訊紙鶴聯絡我。”
“好，一路順風。”
江如月與顧長青走到門前，那兩個富商搓著滿戴瑪瑙戒指的手笑道，“二位尊神欽點的金童玉女，總不能這般寒磣去烏水之畔，經過商議，我們一致決議，帶二位去挑選些合適的衣服與妝容。”
這些凡人指望江如月與顧長青乖乖當金童玉女，並不會對他們如何，江如月欣然點頭應了，在眾人簇擁下揚長而去。
行出一段距離，她忽然駐足朝隊伍後方望去，一個倉皇的身影眨眼隱匿在人群當中。她兩眼微微瞇起。
“可是有什麽不對？”顧長青順著她看的方向望去，什麽都沒看到。
江如月默了幾秒，繼續朝前走，“無事，許是我看錯了。”
這邊人前腳離去，玉媚嘆息一聲，落下撐著下巴的手，朝著小黑緊閉的房門走去，毫不客氣一腳踢在門框上。
“餵，起床了！”
……
街道鬧哄，人來人往，小黑兩眼無神，宛若行屍走肉般虛一腳實一腳的跟在玉媚身旁往前走。
玉媚那張嫣紅的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麽，但他兩耳嗡嗡作響，神游天外，只看到車水馬龍，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我剛剛說的，都記下了嗎？”一塊剛炸出鍋的紅糖餡餅吃完，玉媚伸出舌尖舔去唇角沾著的一點紅糖汁，側目看身旁小黑。
“唔嗯，聽懂了……”
說話都如一鍋粥似的黏糊，哪兒有聽懂的意思。
玉媚停在原地，小黑仍舊如傀儡似的機械朝前走去。
“我就知道。”玉媚輕哼一聲，大步上前擋在小黑面前，雙手猛然一拍他面頰，兩聲脆響，宛若銅鑼在耳畔敲響，又痛又響，小黑整個人瞬間靈醒。
“這下清醒了？”玉媚噙笑，雙手背在身後，將發紅的掌心藏起，“接下來我們要做正事，我再說一遍，要去調查一下去年那位尊神實現心願的那幾家人，探探情況。”
小黑揉著脹痛的臉，“阿月又沒讓調查，小啞巴也沒說，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蔫頭耷腦，有氣無力，惹得玉媚怒火暴漲。
她手中團扇輕輕扇著，笑得如同一條美艷毒蛇，“他們不交代，你就不去？你難道就沒想過若是他二人在烏水之畔出什麽紕漏？不會為朋友著想，怪不得你至今都是孤身一人，顧小哥與你共同呆了那麽多年，一個字都不肯與你說。”
小黑綿軟無力的步伐倏然止住，回轉過頭，細長的黑眸透過披散長發定在玉媚嬌俏的臉上。
“是，我就是自私不會為朋友著想的這般人，那你呢？”他嗤聲冷笑，“與我們同行，本該早在永寧城終止，可你又跟著到了赤蘭城……你又當真高尚，沒有旁的心思，只一心為了朋友著想？你說，若阿月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會讓你繼續跟著嗎？”
玉媚一張粉面染上血色，握著扇子的指骨發白，扯唇譏誚道，“我什麽身份，原來你早就知曉，難為你這些時日裝傻充楞，想跟阿月他們說便去說吧，左右我是定要跟著阿月他們去烏鶴山的，誰也別想阻攔我！”
她怒而扭身離去，不離手的團扇掉落在地也渾然不覺。
小黑立在原地，看著被過往路人踩來踩去的團扇，擡手重拍上額頭，面色痛苦糾結。
“這一次我不能……我也有我的苦衷，為何沒人在乎我……”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