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號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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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號冤種
第106章
也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聞雀身上, 等她下一步行動指示的時候，聞雀的內心卻無比平靜。
平靜到一片空白。
然後她輕輕擡手，摸在了那片石壁上。
一陣詭異的寂靜之後, 無事發生。
符澤：噗嗤。
說實話有那麽一瞬間符澤都以為聞雀那手一放上去, 就跟話本裏一樣，就算不是地動天搖, 也應該出現什麽異象，比如這山壁突然裂開，顯出秘境的真面目，或者入口來？
結果無事發生, 符澤直接沒忍住笑出聲來。
那“就這”的意思，明晃晃寫在眼睛裏, 那看好戲的表情, 是半點都沒有隱藏。
明溪瞪一眼符澤，試圖警告這位天耀閣的少閣主穩重一點, 不要在這時候鬧出什麽動靜來。
聞雀也在此時扭頭, 笑瞇瞇地看著符澤。
符澤：“……”臉上的笑容差點就沒掛住。
聞雀張了張嘴，無聲地說：大少爺，看仔細了, 扶穩別摔了。
符澤默默捏緊了手裏的扇子，聞雀那表情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可符澤知道, 這姑娘平時開的玩笑，也有很大的可能一點都不好笑。
空氣中, 莫名的力量開始流動, 就像是有什麽看不到的東西，正在迅速凝聚, 而這力量湧動的源頭，就正是站在山壁前的聞雀。
白執事還穩重些，搖晃間勉強穩住了身形，李執事心志稍弱，這會兒已經雙膝一軟，整個人都跪了下去。
眾人：什麽意思？
可惜還來不及去尋求答案，山壁前的聞雀再次發生了變化，就像是他們集體出現了視覺誤差，眼睛都出問題了一般，光景交錯間，那個小姑娘的背後，仿佛出現了一對巨大的翅膀。
黑色的羽翼撐開了天地，顯得羽翼下的小姑娘更加嬌小。
符澤手裏的扇子僵硬地砸在了地上，腦子裏一片空白的同時，也差點氣笑了。
所以這就是聞雀一直以來不好說出口的某些隱瞞，以及白執事和李執事的不妥到底是為了什麽？肉眼可見，聞雀從鳳凰血中繼承到的力量，恐怕已經遠超整個鳳家都可以想象的程度，就連正式繼承了鳳凰血，覺醒了天賦血脈的鳳遇，可能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符澤伸手，感受到那落在掌心的黑色羽毛清晰的觸感，是真實的，或者說已經是能夠影響到他的判斷，分辨不出來它到底是真是假的程度。
符澤理智上覺得應該是假的，畢竟聞雀是個如假包換的人類，就算是妖化，也沒有哪個修士在妖化後，會出現這麽完整又逼真的妖族特征，感覺比正統的妖族更像是妖族。
可手上的觸感卻一再告訴他，這就是真的。
聞雀背後那對翅膀，是真的。
而這還沒完，召喚出大翅膀之後，聞雀身上的氣息再次不加掩飾的爆發出來，在這片區域引起了陣陣激烈的風聲，逐漸在天空中形成一道靈氣的漩渦，蜂擁著往聞雀身體裏湧去。
【看吧，就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
【每次一調動這神獸的力量，天地靈氣都會不受控制的湧過來，足以說明上古神獸的存在是多麽逆天，如此受到天道的青睞。】
【修煉什麽的，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簡單，睡覺都可以升級那種。】
【當然，神獸進階不容易，也是因為他們本身對靈氣的需求更大，就像是一個填不滿的深淵巨口。】
【如今我變成這深淵的一部分，運氣好到手機可以一步登天，運氣不好，就會被這深淵吞噬呢！】
聞雀的手再次落在那平平無奇的山壁上，促發血脈力量之後，她就能清晰感覺到從山壁後面傳來的，熟悉的古樸波動。
也正是這一陣又一陣的波動，引發這平州十萬大山中的氣息波動變化，讓大家都知道即將有秘境現世，卻不知道這秘境到底身在何方，又何時才會出現。只能憑借以往的經驗一點點判斷，在這十萬大山中四處尋找。
如今，這秘境就在聞雀眼前。
她已經感覺到了秘境的波動，甚至抓住了其中的關鍵，就在她的掌心，她能感受到秘境的脈動，輕緩又安詳，就像是沈寂了不知道多少年，從上古時期傳來的幽遠呼吸聲，振聾發聵。
是這裏沒錯了。
聞雀沈靜心神，感受到掌心的波動，強弱高低仿佛一曲失傳已久的音調，聞雀隨著這音調，一弦一弦得彈撥下去。
更多的漣漪，隨著這音調在空氣中泛起，即便聽不到那聲音，在場的人也都感受到了這神奇的律動。
最神奇的還是在這音調之下，那平平無奇的山壁也開始展現出不t一樣的模樣。
金色的符紋一點點出現，從邊角的地方，逐漸在山壁上匯聚出一副唯美的畫卷。
聞雀：“……”
【好家夥，這是……鳳凰？】
【這是想做什麽，難道還想說這秘境裏的神獸，是鳳凰？】
當然，上古神獸的圖騰而已，並不代表這裏面就跟鳳凰有關，也可能只是這個秘境的主人，正好信奉的是鳳凰而已。
但聞雀也知道，這東西突然出現在這裏，就一定不是那麽簡單。
不管怎麽樣，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當山壁上最後一條金色符紋成型，一只完整的金色鳳凰也就出現在大家眼前。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太一樣。】
聞雀看著這符紋痕跡，陷入沈思，雖然沒有什麽經驗，可作為本能，她覺得這金色的鳳凰似乎哪兒不太對。
符澤輕哼一聲，“金鸞，這是鸞鳥，不是鳳凰。”
至於具體差別，符澤輕輕點過其中的細節，一一道來，聞雀也就才發現自己感覺到的差距在哪裏。
果然還是理論知識相差太遠，就算見過真正的鳳凰，甚至還親自從鳳凰裏破殼而出過，聞雀依然只能感覺到不一樣，卻說不出來具體差在哪兒。
聞雀目光幽怨地看著符澤，這人啊，就怕比較，這一比較就顯得她好弱。
符澤對上聞雀的眼神，似乎也猜到聞雀在想什麽，頓時笑道：“看著差別不大，而且這鸞鳥的顏色也不對，似乎故意做成金色的樣子，來混淆視聽。”
符澤本來想說聞雀沒有經驗，第一眼會看錯也很正常，但是看著聞雀身後的黑色羽翼，這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你想說青鸞？”
一般朗朗上口的就是青鸞，也是鸞鳳一族，算是鳳凰的近親？其實在更多的傳說中，除了最典型的金鳳，其他都是鳳凰一族的近親，青鸞的血脈算是最親近的。
聞雀可還記得，當時玄一親口說過，天地間唯一的鳳凰呢！
聞雀的手指輕輕拂過那栩栩如生的紋路，仿佛只要再多一點力量，這鳳凰的圖騰就能騰空而起。
哦，這樣的畫面並不陌生，當初在琥珀王朝的時候，那金龍的虛影也是在琥珀高塔顯形之後，騰空而起。
聞雀擡頭看向空中，那之前的一系列波動也終究在頭頂成型，化作一道鳳凰虛影一般的祥雲，就凝聚在這片山壁之前。
很明顯，這就是秘境即將現世的征兆，相信很快就會有其他修士探查到這邊的景象，緊接著就會有很多人趕過來。
之前她還信誓旦旦說時間挺多的，結果這會兒這秘境就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打臉吶！
符澤的扇子又回到了手中，還是那悠閑的表情看著聞雀：“然後呢？”
他當然也看到了頭頂上凝聚的祥雲，要真看不到那他就瞎了。多餘的感覺不到，但這明顯的祥雲，還有這祥雲下的山壁變化，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到。
“我們現在就進去？”聞雀偏頭看著符澤，“你這邊還有什麽要安排的嘛？”
“就這？”
聞雀點頭，“離秘境大門正式開啟還有一段時間，我到時候可以開個後門，我們先進去。”
符澤挑挑眉，這跟原本想好的不一樣，他還以為能占據更多的優勢，結果只是這一點時間差的話，對於天耀閣來說，優勢並不明顯。
但他也明白，要不是聞雀在這裏，能不能順利進入秘境還有待商榷。
“行，我們現在就走。”
能早一點進去，那就是一點先機。
聞雀動作很快，在符澤點出金色鸞鳥幾處與鳳凰的差別之後，她就看出來這山壁作為秘境大門的關鍵所在。
背後的黑色羽翼再次幻化，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一道黑色虛影，順著金色鸞鳥的眼睛就闖了進去，轉眼就在幾個關鍵的地方，化作了黑色的星芒，繪制出一副完全不同金色鸞鳥的景象來。
這是——
聞雀眸光一動，其他的來不及說，飄散的黑色羽毛已經落在了眾人手中，下一刻，所有人都被光芒籠罩，消失在了原地。
也就在此時，幾道靈光順著祥雲的指引落在了山壁前，現場已經沒有了聞雀一行人的蹤跡，只留下山壁上閃閃發光的金色鸞鳥還散發著屬於秘境的威壓。
落地的幾人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直言道：“秘境這就開啟了？”
“應該還未穩定，看祥雲的情形，應該也快了。”
“可本尊感覺，怎麽有人已經進去了？”
“所以是有人已經掌握了進入秘境的方法？”
“不好說，看現場的痕跡，人不多。”
天耀閣在附近清理了一片地方出來，能夠將山壁徹底暴露出來，但其實並沒有太多其他的痕跡，但在場這幾位都不是簡單的，很快就從痕跡中分析出大概的動靜來。
“是應該有人進去了，而且看這秘境，確實很符合平州這邊的風土人情，這應該是圖騰吧？”
“平州這邊有信奉鳳凰一脈的部落嗎？”
“平州這邊能留下這樣秘境的前輩，有誰是跟鳳凰圖騰有關的？”
“這就不知道了。”
平州地界這麽寬廣，大大小小的部落星羅棋布，其中大部分跟外界幾乎都沒有接觸，更沒有什麽交流，細節上的事還真說不準。
“唯一有記載的那位，跟他有關的神獸也不是鳳凰啊。”
“而且本尊覺得，平州這邊信仰的圖騰，就沒一個正常的，更多看起來都不知道是哪兒來的亂七八糟的，說是什麽獸神，看著就更像是怪物。”
“好了，你這話在外面說就算了，此地是平州，你說話註意點。”
平州部落對獸神的信仰是深植在骨血裏的，這話在平州本地說，要是被人聽到放在心上，平州部落特別是部落祭司那詭異的手段，更是防不勝防。
“現在怎麽辦？你不是對秘境最有研究？你要不看看這秘境要怎麽進去？”
“呵，本尊就算有研究，在這秘境正式開啟和穩定下來之前，本尊也做不到提前進去！”
若是一般小的秘境還好說，他說不準還真有些手段，這樣情景的秘境，只看這山壁上的圖騰，還有頭頂上祥雲的形狀，就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秘境。
“那為什麽能有人提前進去了？”
“呵，這種疑問，你可以當面問他們，別問本尊。”
除開這幾位修士之外，平州本地的修士也很快趕到了現場。
他們比這幾位修士的感觸更深，那就是留在現場的神獸氣息，不僅是從山壁的圖騰上傳來的神獸威壓，更多的是現場留下的神獸氣息。
新鮮的，鮮活的，充滿生命力，讓人感動的存在感，當時就讓他們熱淚盈眶了。
先來幾位甚至不知道這些平州人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感到，都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
平州人果然奇奇怪怪的，行為模式看不懂就算了，這情感方式也讓人看不透。
——或許是看到即將現世的秘境跟神獸有關，這就激動的要哭了？
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不過平州人好像沒興趣跟他們交流的樣子，確認山壁上的圖騰之後，就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麽，甚至很快還派出去不少人，看起來就是去傳遞消息了。
這麽大的動靜，有眼睛的人很快就會趕過來，什麽人還需要專門去傳遞消息？
要是聞雀在這裏，定然就能猜到，這些平州人，必然是第一時間回去通知他們部落的祭司了。
神獸現世，不管是不是真的，也不管這秘境裏到底什麽情況，只是這線索，就足以驚動所有的部落祭司了。
這邊秘境裏剛落地的聞雀還在跟顧讓感嘆：“有這秘境在，那些部落祭司就算察覺到什麽，肯定也顧不上我了。”
顧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他們能夠進入秘境，是借助了聞雀身上的神獸之力，提前進來的門票，就是那一根根的黑色羽毛，在他們落地之後，就消失在了掌心，只剩下那轉瞬即逝的存在感，意猶未盡。
特別是兩位出身平州的執事，那表情更是一片夢幻，看著自己的手都半天了，還沒回過神來。
簡直不忍直視，符澤扭頭。
“現在往哪邊走？”符澤直接問聞雀。
聞雀倒是驚訝了：“符少爺你這話說的，怎麽給我感覺，這秘境就是我家後花園一樣？當我真的什麽都知道啊？”
符澤哼笑：“那是t，你這不就是把這秘境當做自家後花園了嘛，走後門就進來了。就算剛開始不熟，這會兒應該也熟了？”
“那倒也沒那麽熟。”聞雀感知一下空氣中的氣息，寧靜幽遠，卻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我還以為進入秘境之後，我們應該分頭行動，畢竟這秘境這麽大，大家分開行事，能夠探索的地方更多一些？”
而且這秘境到底是什麽情況還不知道呢，至少涉及的內容，還有範圍，和穩定時間，大家都不清楚呢！
符澤“哦”了一聲，“我以為我們的合作還能更久一點。”
不過符澤多聰明一人，雖然聞雀交代得多，可含糊不清隱瞞得可更多，他也看得出來，接下來的行程，無涯峰這些人可不是那麽歡迎天耀閣的人繼續跟著呢。
合作，大概就該到此為止了。
“哼，用完就丟。”符澤氣哼哼地轉身就走。
看著大少爺走出多遠都還氣鼓鼓的背影，明溪笑道：“這大少爺怎麽回事？”
聞雀攤手：“誰知道呢！”
【這大概就是聰明人的煩惱吧？】
【知道得多，也就想得多，時不時就要跟自己生氣。】
聽著聞雀這心聲，明溪笑意更深，不過也懶得管符澤那個大少爺，他身邊那麽多人跟著，他本身又那麽多自保的手段，就算這秘境再大，他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所以我們往哪裏走？”明溪四處張望著，“還是我們也要分開走？”
明溪可不放心讓聞雀和臨春河單獨行動。
這倆都是事故體質，當然聞雀是老讓自己遇到事，臨春河是總會碰到別人出事？
不好說誰跟倒黴一點。而且臨春河那個自家宗門都能迷路的性子——
“那不能，咱們最好不要分開。”
【最強小分隊的配置，怎麽能就在這裏分開呢！】
“就是有些事，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幾人面面相覷：來了來了，聞啾啾那固定句式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又出現了。
“你大可以直說。”顧讓十分淡定。
經歷這麽多事，說實話他們幾個對於聞雀能說出來的話已經有著極強的抵抗力，再驚訝的事，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完全不帶怕的。
“那我就直說了。”聞雀斟酌了一下語言，“其實落地那會兒我就有感覺了，這秘境裏有什麽東西在呼喚我。”
眾人：又來了又來了，那個固定句式，有什麽東西，和不知道什麽東西，又出現了！
明溪嘆口氣，伸手摁住聞雀的肩頭，“聞啾啾，好好說話，你每次說什麽不知道有什麽東西的時候我都覺得瘆得慌，你明明已經有了猜測，卻不敢說。大師兄都說了，你大可以直說。”
其實也不是聞雀故弄玄虛，似乎早就養成了這樣奇特的說話方式。
聞雀抹一把額頭上的黑線，“我改，我這就改。”
【萬萬沒想到，我什麽時候也養成了這樣有話都不能好好說的習慣。】
【也不對，這不能怪我，完全是這些事真得太難以置信了，以我貧瘠的形容詞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去描述這些駭人聽聞。】
【咦惹。】
“就怎麽說，我有一種感覺，這個秘境，應該不是符澤所說的那個前輩留下來的，甚至不屬於他所猜測的任何一個前輩，這個秘境的存在時間更為長久。”
【久到，我自己都無法相信。】
“這裏面的神獸氣息，還有濃郁的靈氣，我只在一個時期感受到過。”
“上古時期。”
【那個我曾經短暫見過的世界，感受過那個世界的風景，所以我才能如此確定。】
顧讓卻想起聞雀之前說的話，“你當時猜測平州這邊的人做了什麽手段，想要將平州甚至滄瀾界去重現上古時期的輝煌，就是因為感受到類似卻詭異的氣息。會不會是因為這秘境中氣息的洩露，才造成平州環境的變化？”
聞雀搖搖頭：“也許是有影響，但卻有本質的不同。”
氣息的分別太明顯了，當然也是因為聞雀見識過，才能明確分辨。
“這秘境應該不是第一次現世，也許那些人就是在這秘境中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才找到方法想要重現上古時期的輝煌，只是輝煌逝去就難以再現，結果不小心跑偏了。”
【我覺得這個猜測十分合理。】
【當然重點還是這個秘境，我該怎麽說呢？】
秋錦悠卻輕聲道：“啾啾是懷疑這個秘境是由更久遠的時間，比如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
聞雀點頭：“符澤說的那位前輩，說不定就是來過這個秘境的人，也是從這秘境裏得到相關的傳承。”
【這個秘境肯定被開啟過，但從沒有如此大規模的現世。所以當時有前輩來過，得到某些傳承，比如修煉功法，比如神獸玄武的傳承……】
【就是不知道那位前輩為什麽會在隕落之前，又回到了這裏。】
【之前留下的眾多傳說，總有一部分還是能參考的。所以大家才會猜測這秘境是那位前輩留下的，卻沒想過這裏其實只是那位前輩給自己選定的葬身之所。】
【當然，這裏必然也有那位前輩留下的傳承，勉強也算得上沒錯？】
【而更重要的是……】
聞雀的聲音突然變得艱澀，“我在這裏，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熟悉？
怎麽熟悉？
眾人覺得有些疑惑。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臨春河的腦海，他猛地瞪大眼睛，震驚地望著聞雀：“三師姐你的意思……”
明溪還不明白：“什麽意思？”
“我在這裏，感覺到了小師叔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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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也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聞雀身上, 等她下一步行動指示的時候，聞雀的內心卻無比平靜。
平靜到一片空白。
然後她輕輕擡手，摸在了那片石壁上。
一陣詭異的寂靜之後, 無事發生。
符澤：噗嗤。
說實話有那麽一瞬間符澤都以為聞雀那手一放上去, 就跟話本裏一樣，就算不是地動天搖, 也應該出現什麽異象，比如這山壁突然裂開，顯出秘境的真面目，或者入口來？
結果無事發生, 符澤直接沒忍住笑出聲來。
那“就這”的意思，明晃晃寫在眼睛裏, 那看好戲的表情, 是半點都沒有隱藏。
明溪瞪一眼符澤，試圖警告這位天耀閣的少閣主穩重一點, 不要在這時候鬧出什麽動靜來。
聞雀也在此時扭頭, 笑瞇瞇地看著符澤。
符澤：“……”臉上的笑容差點就沒掛住。
聞雀張了張嘴，無聲地說：大少爺，看仔細了, 扶穩別摔了。
符澤默默捏緊了手裏的扇子，聞雀那表情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可符澤知道, 這姑娘平時開的玩笑，也有很大的可能一點都不好笑。
空氣中, 莫名的力量開始流動, 就像是有什麽看不到的東西，正在迅速凝聚, 而這力量湧動的源頭，就正是站在山壁前的聞雀。
白執事還穩重些，搖晃間勉強穩住了身形，李執事心志稍弱，這會兒已經雙膝一軟，整個人都跪了下去。
眾人：什麽意思？
可惜還來不及去尋求答案，山壁前的聞雀再次發生了變化，就像是他們集體出現了視覺誤差，眼睛都出問題了一般，光景交錯間，那個小姑娘的背後，仿佛出現了一對巨大的翅膀。
黑色的羽翼撐開了天地，顯得羽翼下的小姑娘更加嬌小。
符澤手裏的扇子僵硬地砸在了地上，腦子裏一片空白的同時，也差點氣笑了。
所以這就是聞雀一直以來不好說出口的某些隱瞞，以及白執事和李執事的不妥到底是為了什麽？肉眼可見，聞雀從鳳凰血中繼承到的力量，恐怕已經遠超整個鳳家都可以想象的程度，就連正式繼承了鳳凰血，覺醒了天賦血脈的鳳遇，可能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符澤伸手，感受到那落在掌心的黑色羽毛清晰的觸感，是真實的，或者說已經是能夠影響到他的判斷，分辨不出來它到底是真是假的程度。
符澤理智上覺得應該是假的，畢竟聞雀是個如假包換的人類，就算是妖化，也沒有哪個修士在妖化後，會出現這麽完整又逼真的妖族特征，感覺比正統的妖族更像是妖族。
可手上的觸感卻一再告訴他，這就是真的。
聞雀背後那對翅膀，是真的。
而這還沒完，召喚出大翅膀之後，聞雀身上的氣息再次不加掩飾的爆發出來，在這片區域引起了陣陣激烈的風聲，逐漸在天空中形成一道靈氣的漩渦，蜂擁著往聞雀身體裏湧去。
【看吧，就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
【每次一調動這神獸的力量，天地靈氣都會不受控制的湧過來，足以說明上古神獸的存在是多麽逆天，如此受到天道的青睞。】
【修煉什麽的，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簡單，睡覺都可以升級那種。】
【當然，神獸進階不容易，也是因為他們本身對靈氣的需求更大，就像是一個填不滿的深淵巨口。】
【如今我變成這深淵的一部分，運氣好到手機可以一步登天，運氣不好，就會被這深淵吞噬呢！】
聞雀的手再次落在那平平無奇的山壁上，促發血脈力量之後，她就能清晰感覺到從山壁後面傳來的，熟悉的古樸波動。
也正是這一陣又一陣的波動，引發這平州十萬大山中的氣息波動變化，讓大家都知道即將有秘境現世，卻不知道這秘境到底身在何方，又何時才會出現。只能憑借以往的經驗一點點判斷，在這十萬大山中四處尋找。
如今，這秘境就在聞雀眼前。
她已經感覺到了秘境的波動，甚至抓住了其中的關鍵，就在她的掌心，她能感受到秘境的脈動，輕緩又安詳，就像是沈寂了不知道多少年，從上古時期傳來的幽遠呼吸聲，振聾發聵。
是這裏沒錯了。
聞雀沈靜心神，感受到掌心的波動，強弱高低仿佛一曲失傳已久的音調，聞雀隨著這音調，一弦一弦得彈撥下去。
更多的漣漪，隨著這音調在空氣中泛起，即便聽不到那聲音，在場的人也都感受到了這神奇的律動。
最神奇的還是在這音調之下，那平平無奇的山壁也開始展現出不t一樣的模樣。
金色的符紋一點點出現，從邊角的地方，逐漸在山壁上匯聚出一副唯美的畫卷。
聞雀：“……”
【好家夥，這是……鳳凰？】
【這是想做什麽，難道還想說這秘境裏的神獸，是鳳凰？】
當然，上古神獸的圖騰而已，並不代表這裏面就跟鳳凰有關，也可能只是這個秘境的主人，正好信奉的是鳳凰而已。
但聞雀也知道，這東西突然出現在這裏，就一定不是那麽簡單。
不管怎麽樣，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當山壁上最後一條金色符紋成型，一只完整的金色鳳凰也就出現在大家眼前。
【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太一樣。】
聞雀看著這符紋痕跡，陷入沈思，雖然沒有什麽經驗，可作為本能，她覺得這金色的鳳凰似乎哪兒不太對。
符澤輕哼一聲，“金鸞，這是鸞鳥，不是鳳凰。”
至於具體差別，符澤輕輕點過其中的細節，一一道來，聞雀也就才發現自己感覺到的差距在哪裏。
果然還是理論知識相差太遠，就算見過真正的鳳凰，甚至還親自從鳳凰裏破殼而出過，聞雀依然只能感覺到不一樣，卻說不出來具體差在哪兒。
聞雀目光幽怨地看著符澤，這人啊，就怕比較，這一比較就顯得她好弱。
符澤對上聞雀的眼神，似乎也猜到聞雀在想什麽，頓時笑道：“看著差別不大，而且這鸞鳥的顏色也不對，似乎故意做成金色的樣子，來混淆視聽。”
符澤本來想說聞雀沒有經驗，第一眼會看錯也很正常，但是看著聞雀身後的黑色羽翼，這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你想說青鸞？”
一般朗朗上口的就是青鸞，也是鸞鳳一族，算是鳳凰的近親？其實在更多的傳說中，除了最典型的金鳳，其他都是鳳凰一族的近親，青鸞的血脈算是最親近的。
聞雀可還記得，當時玄一親口說過，天地間唯一的鳳凰呢！
聞雀的手指輕輕拂過那栩栩如生的紋路，仿佛只要再多一點力量，這鳳凰的圖騰就能騰空而起。
哦，這樣的畫面並不陌生，當初在琥珀王朝的時候，那金龍的虛影也是在琥珀高塔顯形之後，騰空而起。
聞雀擡頭看向空中，那之前的一系列波動也終究在頭頂成型，化作一道鳳凰虛影一般的祥雲，就凝聚在這片山壁之前。
很明顯，這就是秘境即將現世的征兆，相信很快就會有其他修士探查到這邊的景象，緊接著就會有很多人趕過來。
之前她還信誓旦旦說時間挺多的，結果這會兒這秘境就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打臉吶！
符澤的扇子又回到了手中，還是那悠閑的表情看著聞雀：“然後呢？”
他當然也看到了頭頂上凝聚的祥雲，要真看不到那他就瞎了。多餘的感覺不到，但這明顯的祥雲，還有這祥雲下的山壁變化，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到。
“我們現在就進去？”聞雀偏頭看著符澤，“你這邊還有什麽要安排的嘛？”
“就這？”
聞雀點頭，“離秘境大門正式開啟還有一段時間，我到時候可以開個後門，我們先進去。”
符澤挑挑眉，這跟原本想好的不一樣，他還以為能占據更多的優勢，結果只是這一點時間差的話，對於天耀閣來說，優勢並不明顯。
但他也明白，要不是聞雀在這裏，能不能順利進入秘境還有待商榷。
“行，我們現在就走。”
能早一點進去，那就是一點先機。
聞雀動作很快，在符澤點出金色鸞鳥幾處與鳳凰的差別之後，她就看出來這山壁作為秘境大門的關鍵所在。
背後的黑色羽翼再次幻化，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一道黑色虛影，順著金色鸞鳥的眼睛就闖了進去，轉眼就在幾個關鍵的地方，化作了黑色的星芒，繪制出一副完全不同金色鸞鳥的景象來。
這是——
聞雀眸光一動，其他的來不及說，飄散的黑色羽毛已經落在了眾人手中，下一刻，所有人都被光芒籠罩，消失在了原地。
也就在此時，幾道靈光順著祥雲的指引落在了山壁前，現場已經沒有了聞雀一行人的蹤跡，只留下山壁上閃閃發光的金色鸞鳥還散發著屬於秘境的威壓。
落地的幾人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直言道：“秘境這就開啟了？”
“應該還未穩定，看祥雲的情形，應該也快了。”
“可本尊感覺，怎麽有人已經進去了？”
“所以是有人已經掌握了進入秘境的方法？”
“不好說，看現場的痕跡，人不多。”
天耀閣在附近清理了一片地方出來，能夠將山壁徹底暴露出來，但其實並沒有太多其他的痕跡，但在場這幾位都不是簡單的，很快就從痕跡中分析出大概的動靜來。
“是應該有人進去了，而且看這秘境，確實很符合平州這邊的風土人情，這應該是圖騰吧？”
“平州這邊有信奉鳳凰一脈的部落嗎？”
“平州這邊能留下這樣秘境的前輩，有誰是跟鳳凰圖騰有關的？”
“這就不知道了。”
平州地界這麽寬廣，大大小小的部落星羅棋布，其中大部分跟外界幾乎都沒有接觸，更沒有什麽交流，細節上的事還真說不準。
“唯一有記載的那位，跟他有關的神獸也不是鳳凰啊。”
“而且本尊覺得，平州這邊信仰的圖騰，就沒一個正常的，更多看起來都不知道是哪兒來的亂七八糟的，說是什麽獸神，看著就更像是怪物。”
“好了，你這話在外面說就算了，此地是平州，你說話註意點。”
平州部落對獸神的信仰是深植在骨血裏的，這話在平州本地說，要是被人聽到放在心上，平州部落特別是部落祭司那詭異的手段，更是防不勝防。
“現在怎麽辦？你不是對秘境最有研究？你要不看看這秘境要怎麽進去？”
“呵，本尊就算有研究，在這秘境正式開啟和穩定下來之前，本尊也做不到提前進去！”
若是一般小的秘境還好說，他說不準還真有些手段，這樣情景的秘境，只看這山壁上的圖騰，還有頭頂上祥雲的形狀，就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秘境。
“那為什麽能有人提前進去了？”
“呵，這種疑問，你可以當面問他們，別問本尊。”
除開這幾位修士之外，平州本地的修士也很快趕到了現場。
他們比這幾位修士的感觸更深，那就是留在現場的神獸氣息，不僅是從山壁的圖騰上傳來的神獸威壓，更多的是現場留下的神獸氣息。
新鮮的，鮮活的，充滿生命力，讓人感動的存在感，當時就讓他們熱淚盈眶了。
先來幾位甚至不知道這些平州人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感到，都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
平州人果然奇奇怪怪的，行為模式看不懂就算了，這情感方式也讓人看不透。
——或許是看到即將現世的秘境跟神獸有關，這就激動的要哭了？
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不過平州人好像沒興趣跟他們交流的樣子，確認山壁上的圖騰之後，就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什麽，甚至很快還派出去不少人，看起來就是去傳遞消息了。
這麽大的動靜，有眼睛的人很快就會趕過來，什麽人還需要專門去傳遞消息？
要是聞雀在這裏，定然就能猜到，這些平州人，必然是第一時間回去通知他們部落的祭司了。
神獸現世，不管是不是真的，也不管這秘境裏到底什麽情況，只是這線索，就足以驚動所有的部落祭司了。
這邊秘境裏剛落地的聞雀還在跟顧讓感嘆：“有這秘境在，那些部落祭司就算察覺到什麽，肯定也顧不上我了。”
顧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他們能夠進入秘境，是借助了聞雀身上的神獸之力，提前進來的門票，就是那一根根的黑色羽毛，在他們落地之後，就消失在了掌心，只剩下那轉瞬即逝的存在感，意猶未盡。
特別是兩位出身平州的執事，那表情更是一片夢幻，看著自己的手都半天了，還沒回過神來。
簡直不忍直視，符澤扭頭。
“現在往哪邊走？”符澤直接問聞雀。
聞雀倒是驚訝了：“符少爺你這話說的，怎麽給我感覺，這秘境就是我家後花園一樣？當我真的什麽都知道啊？”
符澤哼笑：“那是t，你這不就是把這秘境當做自家後花園了嘛，走後門就進來了。就算剛開始不熟，這會兒應該也熟了？”
“那倒也沒那麽熟。”聞雀感知一下空氣中的氣息，寧靜幽遠，卻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我還以為進入秘境之後，我們應該分頭行動，畢竟這秘境這麽大，大家分開行事，能夠探索的地方更多一些？”
而且這秘境到底是什麽情況還不知道呢，至少涉及的內容，還有範圍，和穩定時間，大家都不清楚呢！
符澤“哦”了一聲，“我以為我們的合作還能更久一點。”
不過符澤多聰明一人，雖然聞雀交代得多，可含糊不清隱瞞得可更多，他也看得出來，接下來的行程，無涯峰這些人可不是那麽歡迎天耀閣的人繼續跟著呢。
合作，大概就該到此為止了。
“哼，用完就丟。”符澤氣哼哼地轉身就走。
看著大少爺走出多遠都還氣鼓鼓的背影，明溪笑道：“這大少爺怎麽回事？”
聞雀攤手：“誰知道呢！”
【這大概就是聰明人的煩惱吧？】
【知道得多，也就想得多，時不時就要跟自己生氣。】
聽著聞雀這心聲，明溪笑意更深，不過也懶得管符澤那個大少爺，他身邊那麽多人跟著，他本身又那麽多自保的手段，就算這秘境再大，他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所以我們往哪裏走？”明溪四處張望著，“還是我們也要分開走？”
明溪可不放心讓聞雀和臨春河單獨行動。
這倆都是事故體質，當然聞雀是老讓自己遇到事，臨春河是總會碰到別人出事？
不好說誰跟倒黴一點。而且臨春河那個自家宗門都能迷路的性子——
“那不能，咱們最好不要分開。”
【最強小分隊的配置，怎麽能就在這裏分開呢！】
“就是有些事，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幾人面面相覷：來了來了，聞啾啾那固定句式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又出現了。
“你大可以直說。”顧讓十分淡定。
經歷這麽多事，說實話他們幾個對於聞雀能說出來的話已經有著極強的抵抗力，再驚訝的事，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完全不帶怕的。
“那我就直說了。”聞雀斟酌了一下語言，“其實落地那會兒我就有感覺了，這秘境裏有什麽東西在呼喚我。”
眾人：又來了又來了，那個固定句式，有什麽東西，和不知道什麽東西，又出現了！
明溪嘆口氣，伸手摁住聞雀的肩頭，“聞啾啾，好好說話，你每次說什麽不知道有什麽東西的時候我都覺得瘆得慌，你明明已經有了猜測，卻不敢說。大師兄都說了，你大可以直說。”
其實也不是聞雀故弄玄虛，似乎早就養成了這樣奇特的說話方式。
聞雀抹一把額頭上的黑線，“我改，我這就改。”
【萬萬沒想到，我什麽時候也養成了這樣有話都不能好好說的習慣。】
【也不對，這不能怪我，完全是這些事真得太難以置信了，以我貧瘠的形容詞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去描述這些駭人聽聞。】
【咦惹。】
“就怎麽說，我有一種感覺，這個秘境，應該不是符澤所說的那個前輩留下來的，甚至不屬於他所猜測的任何一個前輩，這個秘境的存在時間更為長久。”
【久到，我自己都無法相信。】
“這裏面的神獸氣息，還有濃郁的靈氣，我只在一個時期感受到過。”
“上古時期。”
【那個我曾經短暫見過的世界，感受過那個世界的風景，所以我才能如此確定。】
顧讓卻想起聞雀之前說的話，“你當時猜測平州這邊的人做了什麽手段，想要將平州甚至滄瀾界去重現上古時期的輝煌，就是因為感受到類似卻詭異的氣息。會不會是因為這秘境中氣息的洩露，才造成平州環境的變化？”
聞雀搖搖頭：“也許是有影響，但卻有本質的不同。”
氣息的分別太明顯了，當然也是因為聞雀見識過，才能明確分辨。
“這秘境應該不是第一次現世，也許那些人就是在這秘境中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才找到方法想要重現上古時期的輝煌，只是輝煌逝去就難以再現，結果不小心跑偏了。”
【我覺得這個猜測十分合理。】
【當然重點還是這個秘境，我該怎麽說呢？】
秋錦悠卻輕聲道：“啾啾是懷疑這個秘境是由更久遠的時間，比如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
聞雀點頭：“符澤說的那位前輩，說不定就是來過這個秘境的人，也是從這秘境裏得到相關的傳承。”
【這個秘境肯定被開啟過，但從沒有如此大規模的現世。所以當時有前輩來過，得到某些傳承，比如修煉功法，比如神獸玄武的傳承……】
【就是不知道那位前輩為什麽會在隕落之前，又回到了這裏。】
【之前留下的眾多傳說，總有一部分還是能參考的。所以大家才會猜測這秘境是那位前輩留下的，卻沒想過這裏其實只是那位前輩給自己選定的葬身之所。】
【當然，這裏必然也有那位前輩留下的傳承，勉強也算得上沒錯？】
【而更重要的是……】
聞雀的聲音突然變得艱澀，“我在這裏，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熟悉？
怎麽熟悉？
眾人覺得有些疑惑。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臨春河的腦海，他猛地瞪大眼睛，震驚地望著聞雀：“三師姐你的意思……”
明溪還不明白：“什麽意思？”
“我在這裏，感覺到了小師叔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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