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
關燈
小
中
大
號碼
修長的手端走了床頭的碗，房間的門再度闔上。
顧盼還在萬分懵逼中。
現在的情況就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陳嶼洲說“輪到我了”後，她都不了解對方要和她“清算”的內容。
不知己，不知彼，處於極度劣勢中。
在陳嶼洲出去洗手和收拾期間，她摸過床頭的手機，看看能不能翻到蛛絲馬跡。
電話頁面存了幾個來自李穎的未接來電，還有來自陳嶼洲的電話，兩人通話了十幾秒，證明了他的陳述的真實度。
她能做什麽？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能幹嗎？
不可能打他，不可能罵他，不可能拿他錢……
總不能是說了不該說的吧。
顧盼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一團漿糊的大腦還沒想好如何冷靜又思維清晰地面對，以及和他交談。
她突然想連夜搬去歐洲了。
顧盼給李穎回了電話，和她說了情況，掛了電話。
顧盼就這麽想了不長不短的一段時間，機體不斷運作讓沒康覆的身體疲倦，陳嶼洲還沒進來和她“清算”，她又陷進被子裏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烏金西墜，顧盼遲緩回神，身子舒坦了許多，好得七七八八了，環視一圈，房間裏沒有人，不清楚陳嶼洲是否走了。
他行程繁忙，也不知道會不會多留。
顧盼拿過手機，吳知敏的消息彈出：[親愛的，你一直沒回我信息，怎麽了？]
顧盼：[沒事，有點感冒，多睡了會。]
吳知敏秒回：[那你快睡覺，我不打擾你了。]
這段對話本該到此結束，顧盼想了想，還是回：[問你一個問題。]
吳知敏：[嗯哼？]
顧盼：[如果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你會怎麽補救呢？]
吳知敏：[我一般不補救，這個“不該說”的話和“不該做”的事，一定是我潛意識的表達，不然我不僅不會說和做，連想都不會想。]
她繼續：[如果是打人、罵人，那就說明你本來就討厭那個人，如果是表白，那就說明你本來就喜歡那個人，要看你對那個人的態度，這其實是自我表達。]
顧盼：[好的，我研究一下，謝謝。]
吳知敏：[沒事，早點休息。]
顧盼垂眸，短短幾行字映入眼簾，“潛意識”、“自我表達”、“對那個人的態度”。
吳知敏的言論有幾分道理，她的表達取決於她對陳嶼洲的態度。
她有點憂慮。
轉念一想，陳嶼洲要和她溝通的未必就是她的猜測，可以提前準備，不過無需過分掛心。
如此自我安慰，惆悵的心情消散了些許。
顧盼把手機丟到一邊，又渴又餓，從床頭拿走已經喝空的玻璃水杯，去客廳接水。
左看右看，顧盼沒找著陳嶼洲的人影。
看來他真的很趕時間，等不到她轉醒就走了。
顧盼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下一刻，衛生間的門鎖“哢噠”作響，緩緩開啟，陳嶼洲就出現在她面前。
他大概是簡單沖了頭，半濕不幹的頭發垂著，水珠沿著額頭滑動，沿著流暢的線條滑到下巴，再滴落進寬松的領口，劃過鎖骨，沒入不能深想的衣襟裏。
顧盼別開眼，給他找了個吹風機：“吹吹吧，不然你得感冒了。”
陳嶼洲竟然出乎意料地挺好說話，接過她手裏的吹風機，隨手吹了吹。
陣陣吹風作響，顧盼不免惆悵。
如此忙碌的陳嶼洲，在她的公寓裏浪費了一個下午，也要等她清醒繼續討論。
這麽一看，事態真的很嚴重。
她默默倒了一杯水，咕嚕嚕喝了大半杯，故作自然問他：“你要看電視嗎，還是玩電腦，廚房裏有吃的，不喜歡可以點外賣，想看書可以去我房間裏拿。”
大燈亮起，陳嶼洲關了吹風機，言簡意賅：“聊聊。”
顧盼擡手，幾乎喝光了水，坐下：“你說吧。”
“三年前，早上七點，一通電話打進我的手機，”陳嶼洲的手指有韻律敲擊桌面，平白添了成竹在胸的意味：“區號來自歐洲明珠社所在地。”
顧盼沒料到陳嶼洲沒接電話，卻還對成千上萬通話中的一個陌生來電有印象。
當時她是存了陳嶼洲的號碼，但這是一次誤撥，她很快就掐斷了電話。
沒法糊弄過去，李穎和陳司知道她在歐洲工作的號碼，陳嶼洲稍一查證，就清楚了。
顧盼淡聲：“我記不太清了，你可以給我看看那個號碼嗎？”
陳嶼洲直勾勾看她，顧盼擔心自己給他看出點名堂，故作自然地把杯子裏薄薄的最後一層水喝完了。
一會後，他爽快調出了號碼：“行。”
顧盼接過手機，垂眸，眉心一跳。
還真是自己在歐洲工作使用的電話號碼。
她清了清嗓子：“是我的號碼，很抱歉打擾了你。”
“給個解釋。”他說。
顧盼想了想，盡量誠懇道：“如果沒記錯，我當時是想給一個姓陳的同事通話，誤點到你的手機號碼了，很快就掛斷了，不好意思打擾了你。”
陳嶼洲沒說信，沒說不信：“哦，存我號碼，偏偏打給我了。”
“雖然我們當初，”顧盼含糊地帶過了他們的經歷：“不算愉快吧，但好歹算半個親……認識的人吧，我認為沒必要完全斷聯，存個號碼不稀奇吧，沒想到沒幫上你，還打擾了你，抱歉。”
陳嶼洲若有所思地看她，顧盼把該說的都說了，也沒再多做辯解。
陳嶼洲話題一轉，隨口道：“你這病年年覆發？”
顧盼對他的跳脫不理解，回答：“沒有，偶爾。”
她耐心說：“你還有問題嗎？”
陳嶼洲打量她：“你還挺老實。”
顧盼：？
顧盼：“我一直都很講道理。”
“是——”他頓了一瞬，補充：“嗎？”
顧盼面不改色：“當然，不該講道理就不講，該講道理就要講。”
陳嶼洲丟出兩個字：“昨晚。”
顧盼全神貫註，重頭戲果然要來了。
陳嶼洲卻不說了。
顧盼順著他說：“昨晚我做什麽了嗎？”
陳嶼洲挑眉：“我有說是你做？”
顧盼心說被他套路進去了，男人心果然是海底針。
她捋順邏輯，盡量補救：“如果是你做的，沒必要非要找我“聊聊”了，你這個架勢，有點像我做的，你找我要個說法，當然，我是隨便猜的，所以到底是什麽情況”
陳嶼洲煞有其事地說：“說了你為什麽出國。”
顧盼心頭一跳。
但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承認的，她笑了笑，淡道：“人往高處走嘛。”
何況這是她回來的考量之一，只不過掩蓋了最重要的緣故。
“生病打我電話？”
“我解釋過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為什麽出國？”
“還是人往高處走。”
“撐到生病不吱聲，”陳嶼洲擡睫，眼神讓人無所遁形：“當初真的累了？”
顧盼一楞。
她知道陳嶼洲直白，如此直白撕開偽裝的和平，露出過去的猙獰還是讓她無所適應。
當時和陳嶼洲分手，她給的兩個原因，一個是拿到總分社的機會，想要更好的前途，另一個是他們的差距太大了，她疲倦且心累，不想繼續了。
她說：“不然呢，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顧盼總覺得一個病體不至於叭叭叭講這麽多，問陳嶼洲：“我真的說了這些？”
陳嶼洲靠著沙發，坦然說：“沒有。”
顧盼：……
她心裏升起一絲異樣，既然她不記得，問題千千萬，隨陳嶼洲胡說八道，他為什麽要執著於詢問這一類話題。
她本能不願意細想，妄圖結束對話：“既然我沒做，咱倆都挺忙的，就不用……”
“顧盼。”陳嶼洲叫她。
這種連名帶姓的叫法，讓人有種沒底的感覺。
他的手掌撐在茶幾上，湊近了些，低沈的聲音敲在她心上：“你能騙過我，是因為我沒有拆穿你。”
絞勁腦汁的解釋變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顧盼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立馬垂下眼簾遮住，腦海裏迅速閃過千萬想法，有點失去了條理。
陳嶼洲和她之前都維持了和平，今日不留情面撕開，執著於問分手的真相。
要是不在意，何必多問呢。
回國後的蛛絲馬跡。
異樣有了解釋的源頭。
是不是不該回來，這個決定並不正確，和她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思緒又跳了回來，陳嶼洲早不問，晚不問，偏偏在她生病後詢問。
她直覺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麽，至少算是導火索，讓陳嶼洲改變了想法。
若是陳嶼洲主動，他不大可能會直接轉變到找捅破窗戶紙。
也沒有一夜情那種突發的重大意外。
自己主動示好的可能性更大。
她再擡頭，詢問：“昨晚……”
她的目光無可逃避和他直視，面前的男人的面容異常清晰，低垂著眼睫，瞳仁極黑，仿若攝人心魄的黑洞，眼裏帶著明顯的征兆。
她大腦有點空白，下意識想推開陳嶼洲，卻沒成功。
顧盼聽見他說：“你還在乎我。”
明晃晃的，肯定的。
他的判斷無疑等於一道驚雷在顧盼心尖炸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修長的手端走了床頭的碗，房間的門再度闔上。
顧盼還在萬分懵逼中。
現在的情況就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陳嶼洲說“輪到我了”後，她都不了解對方要和她“清算”的內容。
不知己，不知彼，處於極度劣勢中。
在陳嶼洲出去洗手和收拾期間，她摸過床頭的手機，看看能不能翻到蛛絲馬跡。
電話頁面存了幾個來自李穎的未接來電，還有來自陳嶼洲的電話，兩人通話了十幾秒，證明了他的陳述的真實度。
她能做什麽？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能幹嗎？
不可能打他，不可能罵他，不可能拿他錢……
總不能是說了不該說的吧。
顧盼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一團漿糊的大腦還沒想好如何冷靜又思維清晰地面對，以及和他交談。
她突然想連夜搬去歐洲了。
顧盼給李穎回了電話，和她說了情況，掛了電話。
顧盼就這麽想了不長不短的一段時間，機體不斷運作讓沒康覆的身體疲倦，陳嶼洲還沒進來和她“清算”，她又陷進被子裏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烏金西墜，顧盼遲緩回神，身子舒坦了許多，好得七七八八了，環視一圈，房間裏沒有人，不清楚陳嶼洲是否走了。
他行程繁忙，也不知道會不會多留。
顧盼拿過手機，吳知敏的消息彈出：[親愛的，你一直沒回我信息，怎麽了？]
顧盼：[沒事，有點感冒，多睡了會。]
吳知敏秒回：[那你快睡覺，我不打擾你了。]
這段對話本該到此結束，顧盼想了想，還是回：[問你一個問題。]
吳知敏：[嗯哼？]
顧盼：[如果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你會怎麽補救呢？]
吳知敏：[我一般不補救，這個“不該說”的話和“不該做”的事，一定是我潛意識的表達，不然我不僅不會說和做，連想都不會想。]
她繼續：[如果是打人、罵人，那就說明你本來就討厭那個人，如果是表白，那就說明你本來就喜歡那個人，要看你對那個人的態度，這其實是自我表達。]
顧盼：[好的，我研究一下，謝謝。]
吳知敏：[沒事，早點休息。]
顧盼垂眸，短短幾行字映入眼簾，“潛意識”、“自我表達”、“對那個人的態度”。
吳知敏的言論有幾分道理，她的表達取決於她對陳嶼洲的態度。
她有點憂慮。
轉念一想，陳嶼洲要和她溝通的未必就是她的猜測，可以提前準備，不過無需過分掛心。
如此自我安慰，惆悵的心情消散了些許。
顧盼把手機丟到一邊，又渴又餓，從床頭拿走已經喝空的玻璃水杯，去客廳接水。
左看右看，顧盼沒找著陳嶼洲的人影。
看來他真的很趕時間，等不到她轉醒就走了。
顧盼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下一刻，衛生間的門鎖“哢噠”作響，緩緩開啟，陳嶼洲就出現在她面前。
他大概是簡單沖了頭，半濕不幹的頭發垂著，水珠沿著額頭滑動，沿著流暢的線條滑到下巴，再滴落進寬松的領口，劃過鎖骨，沒入不能深想的衣襟裏。
顧盼別開眼，給他找了個吹風機：“吹吹吧，不然你得感冒了。”
陳嶼洲竟然出乎意料地挺好說話，接過她手裏的吹風機，隨手吹了吹。
陣陣吹風作響，顧盼不免惆悵。
如此忙碌的陳嶼洲，在她的公寓裏浪費了一個下午，也要等她清醒繼續討論。
這麽一看，事態真的很嚴重。
她默默倒了一杯水，咕嚕嚕喝了大半杯，故作自然問他：“你要看電視嗎，還是玩電腦，廚房裏有吃的，不喜歡可以點外賣，想看書可以去我房間裏拿。”
大燈亮起，陳嶼洲關了吹風機，言簡意賅：“聊聊。”
顧盼擡手，幾乎喝光了水，坐下：“你說吧。”
“三年前，早上七點，一通電話打進我的手機，”陳嶼洲的手指有韻律敲擊桌面，平白添了成竹在胸的意味：“區號來自歐洲明珠社所在地。”
顧盼沒料到陳嶼洲沒接電話，卻還對成千上萬通話中的一個陌生來電有印象。
當時她是存了陳嶼洲的號碼，但這是一次誤撥，她很快就掐斷了電話。
沒法糊弄過去，李穎和陳司知道她在歐洲工作的號碼，陳嶼洲稍一查證，就清楚了。
顧盼淡聲：“我記不太清了，你可以給我看看那個號碼嗎？”
陳嶼洲直勾勾看她，顧盼擔心自己給他看出點名堂，故作自然地把杯子裏薄薄的最後一層水喝完了。
一會後，他爽快調出了號碼：“行。”
顧盼接過手機，垂眸，眉心一跳。
還真是自己在歐洲工作使用的電話號碼。
她清了清嗓子：“是我的號碼，很抱歉打擾了你。”
“給個解釋。”他說。
顧盼想了想，盡量誠懇道：“如果沒記錯，我當時是想給一個姓陳的同事通話，誤點到你的手機號碼了，很快就掛斷了，不好意思打擾了你。”
陳嶼洲沒說信，沒說不信：“哦，存我號碼，偏偏打給我了。”
“雖然我們當初，”顧盼含糊地帶過了他們的經歷：“不算愉快吧，但好歹算半個親……認識的人吧，我認為沒必要完全斷聯，存個號碼不稀奇吧，沒想到沒幫上你，還打擾了你，抱歉。”
陳嶼洲若有所思地看她，顧盼把該說的都說了，也沒再多做辯解。
陳嶼洲話題一轉，隨口道：“你這病年年覆發？”
顧盼對他的跳脫不理解，回答：“沒有，偶爾。”
她耐心說：“你還有問題嗎？”
陳嶼洲打量她：“你還挺老實。”
顧盼：？
顧盼：“我一直都很講道理。”
“是——”他頓了一瞬，補充：“嗎？”
顧盼面不改色：“當然，不該講道理就不講，該講道理就要講。”
陳嶼洲丟出兩個字：“昨晚。”
顧盼全神貫註，重頭戲果然要來了。
陳嶼洲卻不說了。
顧盼順著他說：“昨晚我做什麽了嗎？”
陳嶼洲挑眉：“我有說是你做？”
顧盼心說被他套路進去了，男人心果然是海底針。
她捋順邏輯，盡量補救：“如果是你做的，沒必要非要找我“聊聊”了，你這個架勢，有點像我做的，你找我要個說法，當然，我是隨便猜的，所以到底是什麽情況”
陳嶼洲煞有其事地說：“說了你為什麽出國。”
顧盼心頭一跳。
但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承認的，她笑了笑，淡道：“人往高處走嘛。”
何況這是她回來的考量之一，只不過掩蓋了最重要的緣故。
“生病打我電話？”
“我解釋過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為什麽出國？”
“還是人往高處走。”
“撐到生病不吱聲，”陳嶼洲擡睫，眼神讓人無所遁形：“當初真的累了？”
顧盼一楞。
她知道陳嶼洲直白，如此直白撕開偽裝的和平，露出過去的猙獰還是讓她無所適應。
當時和陳嶼洲分手，她給的兩個原因，一個是拿到總分社的機會，想要更好的前途，另一個是他們的差距太大了，她疲倦且心累，不想繼續了。
她說：“不然呢，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顧盼總覺得一個病體不至於叭叭叭講這麽多，問陳嶼洲：“我真的說了這些？”
陳嶼洲靠著沙發，坦然說：“沒有。”
顧盼：……
她心裏升起一絲異樣，既然她不記得，問題千千萬，隨陳嶼洲胡說八道，他為什麽要執著於詢問這一類話題。
她本能不願意細想，妄圖結束對話：“既然我沒做，咱倆都挺忙的，就不用……”
“顧盼。”陳嶼洲叫她。
這種連名帶姓的叫法，讓人有種沒底的感覺。
他的手掌撐在茶幾上，湊近了些，低沈的聲音敲在她心上：“你能騙過我，是因為我沒有拆穿你。”
絞勁腦汁的解釋變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顧盼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立馬垂下眼簾遮住，腦海裏迅速閃過千萬想法，有點失去了條理。
陳嶼洲和她之前都維持了和平，今日不留情面撕開，執著於問分手的真相。
要是不在意，何必多問呢。
回國後的蛛絲馬跡。
異樣有了解釋的源頭。
是不是不該回來，這個決定並不正確，和她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思緒又跳了回來，陳嶼洲早不問，晚不問，偏偏在她生病後詢問。
她直覺昨晚肯定發生了什麽，至少算是導火索，讓陳嶼洲改變了想法。
若是陳嶼洲主動，他不大可能會直接轉變到找捅破窗戶紙。
也沒有一夜情那種突發的重大意外。
自己主動示好的可能性更大。
她再擡頭，詢問：“昨晚……”
她的目光無可逃避和他直視，面前的男人的面容異常清晰，低垂著眼睫，瞳仁極黑，仿若攝人心魄的黑洞，眼裏帶著明顯的征兆。
她大腦有點空白，下意識想推開陳嶼洲，卻沒成功。
顧盼聽見他說：“你還在乎我。”
明晃晃的，肯定的。
他的判斷無疑等於一道驚雷在顧盼心尖炸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