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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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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

15

秋深露重,日漸寒涼的風把楓樹葉染成鮮艷的紅,雲也日漸稀薄,無精打采地漂浮在褪了色的天空中。

蒼白灰暗的氛圍無形中影響了伊倫,從海格小屋回來,她就感冒了,持續快一周也不見好轉。

勞拉還在和她置氣,不過上次的事讓她十分愧疚,近段時間出門前她會給伊倫留下今天的藥,提醒她吃,雖然態度並不十分好。

經歷過斯內普摧殘,到了下午,伊倫實在沒力氣去上烏姆裏奇的破課,托勞拉把假條帶去,她獨自留在寢室。

好在赫奇帕奇休息室依然暖意融融,伊倫把自己裹在米黃色絨毯裏,托著昏昏沈沈腦袋,奮筆疾書地寫著變形術論文。

下課鐘聲響,一些人從門口擠進來。

門沒關嚴,窗被吹開,冷意從圓圓窗口襲來,她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墻角的米布米寶被嚇了一跳,倏地噴出一道散發著惡臭,深黑色的汁液,在地板緩慢洇開,棕色地毯瞬間一片狼藉。

“唉——你這不聽話的。”

伊倫長長嘆口氣,拾起抹布準備擦地。

一彎腰,渾身血液都湧入腦袋,她眼前猛地一黑,耳朵周圍傳來隱約模糊的嗡嗡聲,接著便像一片搖搖欲墜的花瓣,晃悠著就要往地面砸去。

暈暈乎乎不知身在何處,朦朧間厄尼似乎回來了,他抱她到醫療翼,叫來龐弗雷夫人後站在一邊表情覆雜地盯著她。

漆黑深邃,磨光的巖石一般亮晶晶的眼。

這是昏睡前伊倫看到的最後一樣東西。

醒來天已經黑透了,星星點點的燭光照亮床邊一小塊地方。

伊倫渾身酸痛地揉揉眼睛,兩手強撐著床,慢慢坐起來。

厄尼居然還在,他幾乎全身都被墻角的黑影籠罩,幽暗星火把他棱角分明的臉映襯地愈發英俊,只是衣服有些皺皺巴巴,不知是怎麽弄的。

與她對視,男孩眼睛驟然亮了,“醒了?那快把這個喝了,龐弗雷夫人說是提神劑。”

說著他把手中那一小瓶藥遞給她。

“謝謝。”

乖乖接過,伊倫狠了狠心,一口氣吞了下去。

像列奔馳的火車似的,伊倫靠在床上冒了半小時蒸汽,終於舒服一些,但是藥的苦味湧入口腔,她差點全部吐出來。

“咳,咳咳咳——我知道提神劑難喝,但我沒想到有這麽難喝。”

只著一件單薄襯衫,她如細嫩柳枝一樣脆弱。

慘白到病態的一張臉嗆得通紅,痛苦的樣子把厄尼弄得眉心一跳。

“口袋有沒有糖之類的,伊伊?”他起身給她倒了杯水,“找找看把它吃掉,這藥太苦,你肯定受不了。”

“我身上沒有,不然你摸摸我的外套口袋?”

她難耐地咽下一口水,強行按住苦澀。

起身照做,厄尼摸出唯一一顆糖來。

“這裏,”他把那顆小圓糖放在她掌心,“雖然包裝很簡陋,但聞起來是甜味的。應該管用。”

“唔——咕咚。”

咽下,小姑娘終於眉頭舒展,困意也隨著藥勁再度襲來。

“我,我再睡會,厄尼,要不然你先回去,或者幫我把哈利叫來。”

她含混不清地咕噥,前半句令人舒心,可後半句卻惹人別扭。

“把他喊來有什麽用,有我在這照顧你就夠了。”

他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話中深深的嫉妒,厄尼急忙捂住嘴。

再看去,伊倫已經睡著了。

月光無聲,浸透地面,光暈餘暉偏開一縷,悠悠落在伊倫身上。

她的睡顏平靜安謐,小而軟的身體像小貓一樣隨呼吸節奏起伏。

厄尼專註地凝視她,看她像初晨海浪一般輕柔,連帶著他的心也軟軟的。

原本哈利.波特獨占的美好,現在毫無防備地躺在面前。

上前,輕輕替伊倫撥開擋在額前耳際的碎發,他一直以來壓抑的病態執著得到了偌大滿足,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自胸腔中噴湧而出,他恨不得找到一種魔咒讓伊倫完全忘記那個人,只記得先遇到她的自己。

他不由地把唇貼近她耳畔,“我現在學會溫柔了,你可以分一點目光給我嗎?”

目光虔誠,近乎落淚。

被他呵氣弄得發癢,沒一會兒,伊倫居然醒了。

“唔,好難受…”

她有氣無力地囁嚅,眼睛像粘住了似的怎麽都睜不開。

“還好嗎?”

摸了一下額頭,比剛才更燙,厄尼騰地一下起身,想去叫龐弗雷夫人。衣袖傳來重重一道力氣,胳膊被人一拽,他被伊倫揪了回去。

“別走,我需要你。”

她聲音撒嬌一般慵懶,叮叮咚咚砸在他心上。語氣透著幾分難耐,尾音上揚,遲遲不落下,像羽毛一般擾得他不得安寧。

“你忘了,我說我喜歡,全部的你,所以別走…”

這句表白徹底讓他呆住。

“你,你在喊誰…?”

“你呀,嘿嘿,我當然在喊你。”

她狡猾地故作玄虛,笑嘻嘻好像一只狡黠小貓。

“伊倫,別這樣...你說清楚些。”

被她狠狠摟住脖頸,狂喜和疑問交織,厄尼努力摁下這些焦躁情緒。

將錯就錯吧,至少這一刻她的喜歡是說給自己聽的。

“好,我不走。”

他握緊她的手,嘆口氣坐下。

病床上,伊倫渾身上下都被對哈利的渴望烤炙,即使理智告訴她,這都是韋斯萊雙胞胎那該死的藥搞的鬼,她還是克制不住自己。

迷蒙中,眼前模糊一片,只依稀辨認出一張屬於男孩的瘦削的側臉。

攫取他的呼吸,掠奪他的溫度,這個念想像惡魔,驅使她去夠他面前的人。

“吻我,我,我要你吻我。”

她像女王一樣發號施令,又透著誘哄意味。

“只有你吻我,才能證明你也喜歡我…”

纖細的手繞過厄尼脖頸,指尖緩慢攀上他的背,薔薇香纏進每一寸呼吸,小貓尾巴尖兒一般勾著他的心。

快被火山般蠢蠢欲動的欲.望吞沒,厄尼把領帶拉緊,盡力克制。

可這一切來的突然又迅猛,他連抗拒的時間都沒有。

“伊倫…你看清我是誰…”

理智和對她的珍惜讓厄尼一把推開她,但伊倫有氣無力,虛弱迷離的模樣,還是讓他允許她掛在自己身上。

想必又是迷情劑之類的魔藥。

不知道這家夥從哪弄來的。

厄尼拼命咬著唇不看她,努力告訴自己冷靜。

縈繞鼻尖的清香和她輕緩的喘息還是讓他心跳砰砰。

正沈浸理智和情感的交戰,門鎖一轉,一個聲音突兀地岔進來,“厄尼.麥克米蘭,你們在幹什麽?”

看清來人是哈利,厄尼猛地起身。

“餵波特,你別誤會,你聽我說,其實是…”

不等他解釋,一個又硬又重的拳頭已經蓋在臉上。

“放開她,我只說一遍。”

哈利眼神發狠,本就綠得剔透的一雙眼在這個晦暗夜晚屬實像極了兇惡野獸,以至於泛著兇光。

攝取厄尼目光,就像一把利刃直指他的心口。

“警告你,別發瘋。”厄尼輕放下伊倫的手,轉而掙開哈利的束縛,“她生病了,我只是在這照顧她一小會,因為一些藥物她好像認錯人了,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

被吵鬧聲驚醒,伊倫猛地睜開眼,看到眼前戰火紛飛恨不得把對方拆卸入腹的兩人,她頓時慌了。

稍微動了動,她發覺自己竟然還緊緊抓著厄尼的衣角,甚至於滲進汗水,臉頰忽地一熱,瞬間放開手。

“我..我...只是吃了喬治給的,註射了迷情劑的藥所以才...”

她支支吾吾躲避哈利炙熱的目光。

印象中喬治和弗雷德似乎說過,他們在找實驗對象,可伊倫又不缺錢,她為什麽要配合他們?

哈利想相信她,可剛想朝她走近,腦海中就浮現出另一道聲音。

“嘶嘶——她不忠誠,只有殺了她,才能讓她完全屬於你,快殺了她...”

腦袋像被人劈開一樣生疼,哈利頓了一下停在原地。

“捏住她的脖子,快去,他們剛才挨得多近吶。捏斷她,讓她沒力氣逃跑。”

“滾開,伏地魔,這是我的腦子不是你的,你這個該死的...”

哈利拼命捂住自己耳朵,掙紮著跪在地上。

他眉頭緊皺,自己沖自己怒吼,看上去像靈魂分裂一樣瘋狂。

被子一掀,伊倫急忙跳下床,朝他撲過去。

“叫龐弗雷夫人,厄尼,快去!”

一邊跑,她一邊對厄尼喊道,男孩照做了,醫療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她別無他法,只能憑本能抱住他。

“沒事了哈利,對不起,是我誤食了那顆糖做了不好的事,是我讓你生氣了。”伊倫試著用自己的柔軟和溫和感化他,“你又聽到了伏地魔的聲音對不對?不要理他,請你相信我。”

哈利怔楞片刻,他從她的懷抱中脫身,和她四目相對。

大口喘著粗氣,額角布滿掙紮後的汗水。

就在她以為哈利已然好轉,想要起身,他卻狠狠扯住了伊倫領口。

蕾絲質地的裝飾物被他從一片擰成了一根,細而硬,剛好可以勒住伊倫纖細的脖頸。

“痛...咳咳咳...我呼吸不了了。”

伊倫努力握著他的手,想要解除禁錮,可下一秒她瘦弱的雙臂忽然被他擒住,繞在背後。

“不聽話,就要受到一些懲罰。”

耳邊傳來他咬牙切齒的威脅,伊倫透過那雙近在咫尺的綠眸猛然發現,他居然連眼鏡也丟到了一邊。

他的目光比火更灼人。

不等她反應,哈利眼疾手快地奪走她魔杖,用領帶纏住了她的兩只胳膊。

一只手扯住她的脖子,另外一只捏住那根猩紅的,曾經她為他系過的領帶。

極致的痛感讓伊倫呼吸不暢,她下意識張開嘴,卻忽然被另一個人侵襲。

哈利忽然降臨的吻如同火焰一般燃燒,唇舌交纏,她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

換氣的間隙,她聽到哈利附在耳邊喃喃,“剛剛他都碰你哪裏了?”

“哪裏,都...”

她剛想回答沒有,哈利的唇又一次覆蓋上來,這次不如剛才那樣緩慢輕柔,他甚至發狠地咬了一下她鮮嫩的唇瓣,她瀕臨窒息格外痛苦,也只能照做。

一點血腥味彌散開來,伊倫分不清那是誰的,是誰把誰咬破了。

“這裏,被我占領了。”哈利終於放開她,指尖點了點她的唇,離開那處柔軟,又游走在其他地方。“還有哪裏?”

他的怒火來得又急又莫名其妙,伊倫實在難受,想把他推開,可哪裏都被捆綁,怎麽都動彈不了。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了幾滴在哈利手背上,讓他有些許動容。

但也只持續了幾秒而已。

他忽地眼神一凜,唇印在伊倫咽喉處,那裏本該是白皙的,卻被他的領帶勒得粉裏透紅。

“是不是這裏!”

接下來,毒蛇對待獵物一般,不疾不徐地噬咬,他的火熱接連印在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

“我不相信麥克米蘭有這個膽量摸其他地方,但我還是要檢查一下。”

說著,哈利竟然要去解她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三顆...

他的力氣並不十分大,但這個舉動實在太羞辱人,伊倫說什麽也忍受不下去。

“哈利,你是不是瘋了,走開!”

她使出渾身力氣用腦袋撞了下他的腦袋。

這一招雖然十分原始,但勝在好用。

哈利被這一下撞得脫了力,下意識解除了對伊倫的所有桎梏。

一直縈繞於耳,伏地魔的聲音消散了,他視線恢覆清明,不再像剛才一樣渾渾噩噩。

“我..我做了什麽?”

“你這個壞蛋,大壞蛋!壞蛋笨蛋大蠢蛋!”

不等他道歉,伊倫一顆顆扣好扣子,眼眶紅紅地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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