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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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室
16
回去後哈利消沈了好久，拜自己的沖動和該死的侵入他腦子的伏地魔所賜，他和伊倫一樣患了重感冒。隔天，心事重重回到傷心地醫療翼拿藥，萬幸小姑娘已經痊愈出院了。
想到那天，他那樣傷害伊倫，心依舊愧疚酸澀。
盡管有些尷尬，他還是得找機會和她聊一聊。
正是早餐時間，禮堂擠滿了狼吞虎咽等著上早課的人，同學們大多坐在自己學院的位置上，可伊倫除外。
同時和厄尼和勞拉兩個人關系僵化，一向敏感的她不可能若無其事地繼續坐在赫奇帕奇長桌。
端餐盤四處看了看。伊倫最後還是走向了小獅子們。
人在孤單的時候就是喜歡吵鬧一些的地方，更何況，格蘭芬多大部分都是她喜歡的人。
“早上好伊伊，你的感冒好些了嗎？”赫敏先發現她，主動往旁邊靠了靠，“坐我這裏吧。”
看到她抱著本厚重的算術占蔔教材，有些費力，伊倫笑著擺擺手，“沒事，我在這坐就好。謝謝你關心，我好很多了。”
說著她徑直坐下，沒讓赫敏再挪動。
羅恩叼著一只炙烤火雞腿，含混不清地嘟囔，“一會兒哈利就來了，你幹嘛挨著我坐？那家夥最近脾氣可差了，我可不想挨打。”
被哈利咬過的嘴唇還火辣辣得疼，像想到什麽，伊倫面上笑意褪去，目光溫度降了降。
“那我去金妮身邊。”
她起身要走，忽地感覺肩膀微微一沈，一只手搭了上來。
熟悉的皂香味，是哈利。
“我什麽時候那麽霸道不講理了，羅納德？”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把伊倫往下按了按。
嗓音比以往厚重，尾音帶點幹巴巴的沙啞，盡管這句話說給羅恩，但伊倫明顯感覺到背後灼熱的視線，哈利一直在看她。
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盯著我算什麽本事。
伊倫還在記仇，恨恨腹誹。
她喝下一大口熱橙汁，手上還拿著一塊熱氣騰騰的水果派，並不搭理他。
不過他的好兄弟一點面子也沒給他，讓她心情稍微好些。
“你前天晚上和納威吵架，昨天痛斥西莫不信任你，今天一早還埋怨我不喊你起床，這叫講理？”
羅恩清楚地列舉“罪狀”。
那邊西莫丟來一片桌上裝飾用的花瓣，表示讚同。
哈利臉頰一紅，局促地摸了摸頭。
“我會改的嘛。”
咕噥著，他給羅恩使了個眼色，順勢坐在伊倫旁邊。
“你...你感冒好了吧？”
他探身和她說了今早的第一句話，語氣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嗯，不過還是得吃藥，”伊倫點點頭，“只是你...你是不是被我傳染了？聽上去鼻音很重。”
發現哈利沒反應過來，她臉頰紅紅地指了指自己嘴唇，“這樣，然後就...”
哈利身體一斜，擋住羅恩他們八卦的目光。
“別說了，我，我明白！”他慌張地擺擺手，“你別多想，都是我的問題，跟你無關。”
“我也不認為我要對你負責。”
伊倫鼓著臉，倔強地扭過頭。
“不負責，不負責，都是我的錯。”
氣氛緩和不少，哈利覺得這大概是個好機會，他試探地問。
“伊倫你今天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跟你聊聊，昨天的事...還有我最近的那些夢。”
他感冒後整個人都冒著熱氣，語氣也不像以前，聲音都是發虛的。
再加上他這次並沒逃避，反而主動承認錯誤，伊倫心軟了一半。
不過這時，預備鐘聲響起，攪亂了他們各自的小小心思。
“我先去上課了，如果你想找我的話，下午我在陽光大棚等你。”
放下刀叉，清理了一下，伊倫站起身。
“好，”哈利揚起一個明朗的笑容，“我把皮皮也帶去好了，它一定很想你。”
羅恩路過他們，刻意撞了下哈利肩膀。
“哥們，你想的更多好嘛？昨晚我都聽到你說...”
“要是不想吃蛋白羽毛餅幹，就別在這發瘋！”
離開前，哈利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伊倫悄悄彎了彎唇角。
**
魔法史課上，賓斯教授還在絮絮叨叨幾百年前妖精和女巫搶地盤的往事，伊倫托著腦袋，目光無神，看上去在認真聽，實際靈魂早就飄遠了。
同桌盧娜比她還要誇張，金發拉文克勞剛進來放下書包，就開始奮筆疾書，羽毛筆速度飛快，頭都沒有擡過。
伊倫正發呆，忽然被她刷刷的聲音吸引了。
好奇她在寫什麽，她寫了一張字條，悄悄給她。
沒一會就得到了回覆，幹脆利落的兩個字——寫字。
這是個很“盧娜”的答案，伊倫無奈又好笑，她似乎懂了勞拉為什麽不喜歡盧娜，也明白自己為什麽欣賞這個眾人眼裏的瘋姑娘。
她活得自由灑脫，像一陣握不住的風，但當她為你停留，就會感覺到風的溫度。
勞拉小公主是體會不到這種人的好處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伊倫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感冒好轉，她珍惜地吸了一口窗外清新的空氣。
“再見伊倫，”臨走時，盧娜沖她揮揮手，“如果有人要你抽獎，記得選三號，我問過護樹羅鍋，它們告訴我的。”
後又說了這麽一句奇奇怪怪的話。
伊倫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禮貌地笑了笑，“好，我會記住的，再見。”
有時候覺得和這樣思維跳脫的人相處還是很有意思的，起碼不會無聊。
她盯了一會兒那女孩背影，發現她一只襪子是藍色，另一只則是黃色，情不自禁地笑出聲。
“餵伊倫，你的作業本。”
那邊忽然飛過來什麽東西，差點砸到她。
伊倫讓了讓，發現是勞拉，不過等不及她喊住她，那家夥已經飛快跑遠了。
**
睡了美美一覺，午休在悠揚的鈴聲中結束。
答應給斯普勞特教授幫忙，伊倫抱著自制的一籃子保暖用品緩慢穿梭在走廊裏。
她沒急著走太遠，反而去了一趟赫奇帕奇廚房。
多比在那裏工作，小家夥幫助她很多。
考慮到天氣變冷，不止植物需要保暖，小精靈也需要。
她走進去，把厚實的圍巾和毛襪子送給他。
“多比該說什麽好？嗚嗚嗚，多比知道萊恩小公主是人美心善的好人！”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拿出一塊臟乎乎的手帕使勁嚏鼻涕，動靜大得墻壁上掛著的盤子都在發顫。
無奈地笑笑，伊倫翻出自己用的白手絹，放在他手上，“用這個吧多比，別再喊我公主了，真難為情。”
他看著那塊布，撇撇嘴又要落淚。
這一次，伊倫沒有猶豫，學乖了。搶在他嚎啕大哭之前，她擡腿就走，趕忙離開這裏。
出去就撞見厄尼，這是她沒想到的。
他沒穿學院制服，身上松松套著一件運動衛衣，牛仔褲帆布鞋，倒和哈利平時的搭配有些相似。
像是特意等她的，厄尼垂著頭，一頭短發隨意垂在額前，眼神仍舊冷黑，極具壓迫性，但此時被夕陽餘暉一照，染上些許溫柔色澤。
不等伊倫靠近，他先主動走來。
“你對小精靈倒挺好的。”
他居然有閑心跟她開玩笑。
嚇了一跳，伊倫楞楞地問，“你都看到了？”
“從你出門開始我就在身後啊，只是你太傻沒發現而已。”
他說得格外輕松，順帶拿過她的籃子，拎在手上。
“好吧，我只是對多比好而已，他之前幫了我和哈利很多。”
沒註意厄尼瞬間黯淡下去的表情，她兀自喃喃。
“你...”
伊倫還想問他，有沒有為昨天的事生氣，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好意思。
男孩讀懂她的欲言又止，先說道。
“我們什麽都沒發生，只是藥物作用，這我知道，你也別太在意了。”厄尼眉梢一挑，“難道你一直想著的波特，還在找你事？”
連忙擺手，伊倫下意識說，“沒有，沒有。他早上和我道歉了。”
還好厄尼並沒看到昨天後面發生的那些，伊倫抿了抿唇，心虛地偏過頭。
“哦。”
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恰好走到分岔口，伊倫指了指自己那一條路，“我要去陽光大棚，你大概要去魁地奇球場給勞拉加油吧，快走吧。”
說著她去拿自己的籃子，卻被厄尼躲開了。
“我就不能去幫你？好歹我也算斯普勞特教授親口任命的值班班長。”
伊倫：“？你親妹妹今天有比賽耶，不去給她加油嗎？勞拉又該生氣了。”
聞言，厄尼忽然笑起來，笑得腰都彎了，一只手握拳擋在嘴邊，呵呵個不停。
“你到底脾氣有多好啊，我都覺得勞拉過分不想理她了，你居然還為她想。”
“在我心裏她的優點遠比缺點亮眼，她只是需要成熟，又不是人壞。”
伊倫認認真真回答。
不等厄尼做反應，她看了眼時間，撒腿跑起來，“我先走了，沒工夫和你聊。”
**
和厄尼配合地還算默契，她們不到兩個鐘頭就結束了所有。
浸泡在午後暖洋洋日光裏，伊倫和大棚裏的魔法植物們一樣舒服地瞇起眼睛。
待了一會兒，她看天光漸暗，推了推厄尼。
“今天謝謝你，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還有事。”
男孩卻將出人意料進行到底。
“我也有事，能給我五分鐘嗎？”
伊倫沒當回事，一面戳月見草玩，一面心不在焉地問，“是什麽？你說。”
“還有一周是我生日，你還記得吧。”厄尼坐下來，音量忽然提了一截，“我想邀請你做我的開場舞舞伴。”
他的語氣鄭重堅定，眼神直勾勾望著她，一刻不離。
伊倫心跳快一拍，佯裝鎮定地理了下耳邊碎發。
“...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啊，不過，”她躲避他的目光，“我下周有好多補習和作業，可能沒空。”
“伊倫，別裝傻，你聽出來我的意思了，對不對。”
他急切上前一步，雙手握緊她的肩膀。
想到哈利待會兒就來，保不齊又會撞到他們親密的一幕，伊倫不動聲色地掙開，與他保持距離。
至於，厄尼的意思。
伊倫還記得勞拉說過，老牌純血家庭繼承人的晚宴開場舞一般都是和未婚妻跳的。
他邀請她，就說明...
“我喜歡你。”
不等她想到那一層，厄尼已經說出來。
他一向穩重，可現在連嗓音都在發顫。
“我...”
“你先別說話，就站在那別走，我也不會再靠近。”他悲哀地立起手掌，舉在兩人面前，“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想的，本來這並不是好時機，可是昨天的事讓我意識到，我對你的渴望是我自己都沒想到的。我覺得我要說出來，盡管會被拒絕，但總比我憋著好受。”
“可我喜歡哈利，只喜歡哈利。厄尼。”
她任何客氣的內容都沒講，直接了當地告訴他實話。
“我也不希望你等我，這不光對你不公平，對任何人都不公平。”
話音剛落，墻角花盆忽然倒下去一個，咚地狠狠砸在地上。
“小心！”
厄尼一個箭步擋在她之前。
已經嗅到皂香味，小貓輕輕放下他攔住自己的胳膊，“不用怕。”
果然，破碎花盆附近的空氣急速晃動，嘩啦一聲，取下隱身衣，哈利暴露在兩人面前。
“呃，是皮皮，”他抱著懷裏小白貓，舉起來晃了晃，小貓無奈地喵嗚一聲，像在替自己辯解，“你們好。”
“嗨，厄尼，你表白完，該輪到我這個正牌男友了吧？”
他雖仍是笑著的，但聲音的溫度卻比至寒時刻還要冷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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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天，他那樣傷害伊倫，心依舊愧疚酸澀。
盡管有些尷尬，他還是得找機會和她聊一聊。
正是早餐時間，禮堂擠滿了狼吞虎咽等著上早課的人，同學們大多坐在自己學院的位置上，可伊倫除外。
同時和厄尼和勞拉兩個人關系僵化，一向敏感的她不可能若無其事地繼續坐在赫奇帕奇長桌。
端餐盤四處看了看。伊倫最後還是走向了小獅子們。
人在孤單的時候就是喜歡吵鬧一些的地方，更何況，格蘭芬多大部分都是她喜歡的人。
“早上好伊伊，你的感冒好些了嗎？”赫敏先發現她，主動往旁邊靠了靠，“坐我這裏吧。”
看到她抱著本厚重的算術占蔔教材，有些費力，伊倫笑著擺擺手，“沒事，我在這坐就好。謝謝你關心，我好很多了。”
說著她徑直坐下，沒讓赫敏再挪動。
羅恩叼著一只炙烤火雞腿，含混不清地嘟囔，“一會兒哈利就來了，你幹嘛挨著我坐？那家夥最近脾氣可差了，我可不想挨打。”
被哈利咬過的嘴唇還火辣辣得疼，像想到什麽，伊倫面上笑意褪去，目光溫度降了降。
“那我去金妮身邊。”
她起身要走，忽地感覺肩膀微微一沈，一只手搭了上來。
熟悉的皂香味，是哈利。
“我什麽時候那麽霸道不講理了，羅納德？”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把伊倫往下按了按。
嗓音比以往厚重，尾音帶點幹巴巴的沙啞，盡管這句話說給羅恩，但伊倫明顯感覺到背後灼熱的視線，哈利一直在看她。
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盯著我算什麽本事。
伊倫還在記仇，恨恨腹誹。
她喝下一大口熱橙汁，手上還拿著一塊熱氣騰騰的水果派，並不搭理他。
不過他的好兄弟一點面子也沒給他，讓她心情稍微好些。
“你前天晚上和納威吵架，昨天痛斥西莫不信任你，今天一早還埋怨我不喊你起床，這叫講理？”
羅恩清楚地列舉“罪狀”。
那邊西莫丟來一片桌上裝飾用的花瓣，表示讚同。
哈利臉頰一紅，局促地摸了摸頭。
“我會改的嘛。”
咕噥著，他給羅恩使了個眼色，順勢坐在伊倫旁邊。
“你...你感冒好了吧？”
他探身和她說了今早的第一句話，語氣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嗯，不過還是得吃藥，”伊倫點點頭，“只是你...你是不是被我傳染了？聽上去鼻音很重。”
發現哈利沒反應過來，她臉頰紅紅地指了指自己嘴唇，“這樣，然後就...”
哈利身體一斜，擋住羅恩他們八卦的目光。
“別說了，我，我明白！”他慌張地擺擺手，“你別多想，都是我的問題，跟你無關。”
“我也不認為我要對你負責。”
伊倫鼓著臉，倔強地扭過頭。
“不負責，不負責，都是我的錯。”
氣氛緩和不少，哈利覺得這大概是個好機會，他試探地問。
“伊倫你今天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跟你聊聊，昨天的事...還有我最近的那些夢。”
他感冒後整個人都冒著熱氣，語氣也不像以前，聲音都是發虛的。
再加上他這次並沒逃避，反而主動承認錯誤，伊倫心軟了一半。
不過這時，預備鐘聲響起，攪亂了他們各自的小小心思。
“我先去上課了，如果你想找我的話，下午我在陽光大棚等你。”
放下刀叉，清理了一下，伊倫站起身。
“好，”哈利揚起一個明朗的笑容，“我把皮皮也帶去好了，它一定很想你。”
羅恩路過他們，刻意撞了下哈利肩膀。
“哥們，你想的更多好嘛？昨晚我都聽到你說...”
“要是不想吃蛋白羽毛餅幹，就別在這發瘋！”
離開前，哈利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伊倫悄悄彎了彎唇角。
**
魔法史課上，賓斯教授還在絮絮叨叨幾百年前妖精和女巫搶地盤的往事，伊倫托著腦袋，目光無神，看上去在認真聽，實際靈魂早就飄遠了。
同桌盧娜比她還要誇張，金發拉文克勞剛進來放下書包，就開始奮筆疾書，羽毛筆速度飛快，頭都沒有擡過。
伊倫正發呆，忽然被她刷刷的聲音吸引了。
好奇她在寫什麽，她寫了一張字條，悄悄給她。
沒一會就得到了回覆，幹脆利落的兩個字——寫字。
這是個很“盧娜”的答案，伊倫無奈又好笑，她似乎懂了勞拉為什麽不喜歡盧娜，也明白自己為什麽欣賞這個眾人眼裏的瘋姑娘。
她活得自由灑脫，像一陣握不住的風，但當她為你停留，就會感覺到風的溫度。
勞拉小公主是體會不到這種人的好處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伊倫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感冒好轉，她珍惜地吸了一口窗外清新的空氣。
“再見伊倫，”臨走時，盧娜沖她揮揮手，“如果有人要你抽獎，記得選三號，我問過護樹羅鍋，它們告訴我的。”
後又說了這麽一句奇奇怪怪的話。
伊倫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禮貌地笑了笑，“好，我會記住的，再見。”
有時候覺得和這樣思維跳脫的人相處還是很有意思的，起碼不會無聊。
她盯了一會兒那女孩背影，發現她一只襪子是藍色，另一只則是黃色，情不自禁地笑出聲。
“餵伊倫，你的作業本。”
那邊忽然飛過來什麽東西，差點砸到她。
伊倫讓了讓，發現是勞拉，不過等不及她喊住她，那家夥已經飛快跑遠了。
**
睡了美美一覺，午休在悠揚的鈴聲中結束。
答應給斯普勞特教授幫忙，伊倫抱著自制的一籃子保暖用品緩慢穿梭在走廊裏。
她沒急著走太遠，反而去了一趟赫奇帕奇廚房。
多比在那裏工作，小家夥幫助她很多。
考慮到天氣變冷，不止植物需要保暖，小精靈也需要。
她走進去，把厚實的圍巾和毛襪子送給他。
“多比該說什麽好？嗚嗚嗚，多比知道萊恩小公主是人美心善的好人！”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拿出一塊臟乎乎的手帕使勁嚏鼻涕，動靜大得墻壁上掛著的盤子都在發顫。
無奈地笑笑，伊倫翻出自己用的白手絹，放在他手上，“用這個吧多比，別再喊我公主了，真難為情。”
他看著那塊布，撇撇嘴又要落淚。
這一次，伊倫沒有猶豫，學乖了。搶在他嚎啕大哭之前，她擡腿就走，趕忙離開這裏。
出去就撞見厄尼，這是她沒想到的。
他沒穿學院制服，身上松松套著一件運動衛衣，牛仔褲帆布鞋，倒和哈利平時的搭配有些相似。
像是特意等她的，厄尼垂著頭，一頭短發隨意垂在額前，眼神仍舊冷黑，極具壓迫性，但此時被夕陽餘暉一照，染上些許溫柔色澤。
不等伊倫靠近，他先主動走來。
“你對小精靈倒挺好的。”
他居然有閑心跟她開玩笑。
嚇了一跳，伊倫楞楞地問，“你都看到了？”
“從你出門開始我就在身後啊，只是你太傻沒發現而已。”
他說得格外輕松，順帶拿過她的籃子，拎在手上。
“好吧，我只是對多比好而已，他之前幫了我和哈利很多。”
沒註意厄尼瞬間黯淡下去的表情，她兀自喃喃。
“你...”
伊倫還想問他，有沒有為昨天的事生氣，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好意思。
男孩讀懂她的欲言又止，先說道。
“我們什麽都沒發生，只是藥物作用，這我知道，你也別太在意了。”厄尼眉梢一挑，“難道你一直想著的波特，還在找你事？”
連忙擺手，伊倫下意識說，“沒有，沒有。他早上和我道歉了。”
還好厄尼並沒看到昨天後面發生的那些，伊倫抿了抿唇，心虛地偏過頭。
“哦。”
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恰好走到分岔口，伊倫指了指自己那一條路，“我要去陽光大棚，你大概要去魁地奇球場給勞拉加油吧，快走吧。”
說著她去拿自己的籃子，卻被厄尼躲開了。
“我就不能去幫你？好歹我也算斯普勞特教授親口任命的值班班長。”
伊倫：“？你親妹妹今天有比賽耶，不去給她加油嗎？勞拉又該生氣了。”
聞言，厄尼忽然笑起來，笑得腰都彎了，一只手握拳擋在嘴邊，呵呵個不停。
“你到底脾氣有多好啊，我都覺得勞拉過分不想理她了，你居然還為她想。”
“在我心裏她的優點遠比缺點亮眼，她只是需要成熟，又不是人壞。”
伊倫認認真真回答。
不等厄尼做反應，她看了眼時間，撒腿跑起來，“我先走了，沒工夫和你聊。”
**
和厄尼配合地還算默契，她們不到兩個鐘頭就結束了所有。
浸泡在午後暖洋洋日光裏，伊倫和大棚裏的魔法植物們一樣舒服地瞇起眼睛。
待了一會兒，她看天光漸暗，推了推厄尼。
“今天謝謝你，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還有事。”
男孩卻將出人意料進行到底。
“我也有事，能給我五分鐘嗎？”
伊倫沒當回事，一面戳月見草玩，一面心不在焉地問，“是什麽？你說。”
“還有一周是我生日，你還記得吧。”厄尼坐下來，音量忽然提了一截，“我想邀請你做我的開場舞舞伴。”
他的語氣鄭重堅定，眼神直勾勾望著她，一刻不離。
伊倫心跳快一拍，佯裝鎮定地理了下耳邊碎發。
“...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啊，不過，”她躲避他的目光，“我下周有好多補習和作業，可能沒空。”
“伊倫，別裝傻，你聽出來我的意思了，對不對。”
他急切上前一步，雙手握緊她的肩膀。
想到哈利待會兒就來，保不齊又會撞到他們親密的一幕，伊倫不動聲色地掙開，與他保持距離。
至於，厄尼的意思。
伊倫還記得勞拉說過，老牌純血家庭繼承人的晚宴開場舞一般都是和未婚妻跳的。
他邀請她，就說明...
“我喜歡你。”
不等她想到那一層，厄尼已經說出來。
他一向穩重，可現在連嗓音都在發顫。
“我...”
“你先別說話，就站在那別走，我也不會再靠近。”他悲哀地立起手掌，舉在兩人面前，“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想的，本來這並不是好時機，可是昨天的事讓我意識到，我對你的渴望是我自己都沒想到的。我覺得我要說出來，盡管會被拒絕，但總比我憋著好受。”
“可我喜歡哈利，只喜歡哈利。厄尼。”
她任何客氣的內容都沒講，直接了當地告訴他實話。
“我也不希望你等我，這不光對你不公平，對任何人都不公平。”
話音剛落，墻角花盆忽然倒下去一個，咚地狠狠砸在地上。
“小心！”
厄尼一個箭步擋在她之前。
已經嗅到皂香味，小貓輕輕放下他攔住自己的胳膊，“不用怕。”
果然，破碎花盆附近的空氣急速晃動，嘩啦一聲，取下隱身衣，哈利暴露在兩人面前。
“呃，是皮皮，”他抱著懷裏小白貓，舉起來晃了晃，小貓無奈地喵嗚一聲，像在替自己辯解，“你們好。”
“嗨，厄尼，你表白完，該輪到我這個正牌男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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