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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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第二天，藍城高鐵站。
假期中間的高鐵站不算擁擠，任意一大早調研完活動中心後就過來候車，順便在座位上打開筆記本做做ppt。
來往的旅人都行色匆匆，少有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偶爾有也是打工人之間的互相憐惜——
“放假還在加班，真慘啊。”
任意早就練就了屏蔽身邊環境噪音的本事，她甚至在開始幹活前給自己手機設定了鬧鐘，提醒她不要錯過檢票上車的時間。
也正是由於她的專註，她沒有註意到座位旁邊曾走過一對奇怪的組合，那組合裏的年輕人的目光還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才低頭與他身旁同行之人小聲討論了什麽。
君鳴，也就是任意昨天在場館外面不小心撞見的cos道士的小哥，今天正穿著一身休閑服，準備與道士打扮的師叔一起組隊回隔壁省的道觀。
他在高鐵站看到任意的身影，還專門扒拉了師叔兩下：“師叔，你快看，那個玩電腦的女人，我昨天碰到她了，感覺到她身上有陰氣，但真正上了羅盤之後卻發現鬼氣已經消散，搞了好大一個烏龍，你快幫我看看是怎麽回事。”
被他扒拉的中年道士沒好氣地將他的手打開，站在原地，回頭望了一眼任意的方向，然後就徑直地向前方檢票口走去。
“師叔、師叔~”君鳴連忙三步並做兩步跟上，開始扯著師叔的袖子撒嬌，“總不能是我看錯了吧？不是說我很有靈根的嗎？”
被他稱作師叔的道士有些無奈地停下了腳步，道：“總不好在別人面前說別人的不是，你多少走遠一點再說嘛。”
君鳴連連點頭：“現在走的夠遠了，快說、快說。”
“不是什麽大事，那女子身上卻有陰氣，應當是鬼物曾經駐留過，但現在鬼物已經消失，自然就沒有什麽鬼氣了。至於那些陰氣——最近幾天太陽挺好的，曬曬太陽很快就沒了，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君鳴伸手拽了拽自己的高馬尾，提出問題：“殘留的鬼氣都散了，陰氣沒道理不消失啊……”
師叔翻出自己的身份證，排到隊伍的末尾，沒好氣地道：“一看你就上課沒好好聽講，上個月陰雨連綿，辦公室白領又沒有外出活動的需求，曬不到太陽不是很正常嗎？人體的炁就是你陽了之後的布洛芬，只能幫你解決主要矛盾，剩下的得靠自己慢慢來。”
“哦！所以她就處於刀片嗓階段，懂了，師叔，今年的優秀教師評選，我一定選你！”君鳴給師叔比了兩個大大的讚，得到了師叔的傲嬌輕哼。
任意並不知道這偌大的高鐵站裏還有人在討論自己，更不知道自己要多曬太陽，治一治她的“刀片嗓”，只知道這次出行的任務完成了一多半，她後面兩天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了。
只剩兩個緊鄰著的體育館，半天的功夫足矣，剩下的時間她或許可以去爬一爬青洲山，看看山上日出，在自然的環境裏讓疲憊的情緒得到一些緩解。
近年來，一到假期，各地的景點全都是人山人海，人文景觀尤甚，自然景觀也沒有被落下一丁點兒。
夜爬青洲山的游客大多以年輕人為主，任意一路上見到了不少出產視頻內容的博主，有的是在直播，有的則是走一段錄一段，每到一個標志性地點，都要指著標志性的建築或是石頭說一句：“小小青洲山，拿下！”看起來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任意從晚上九點多開始登山，一口氣爬了四個小時，到淩晨一點多才覺得身邊的游客稀疏了一些，不用被迫聽到別人的抱怨和家裏的家長裏短，也不用聽到小情侶之間的互相埋怨或是膩膩歪歪的對話，同時山中淩晨帶著濃重水氣的空氣也讓她精神一振，腳步更加輕快了幾分。
青洲山的景區管理部門不知道是出於怎麽樣的考慮，將路邊夜晚亮起的地景燈設置成了五顏六色，有的巨石下面壓著藍色的燈光，在黑夜中宛如地府的路標，有的老樹上掛著紅色的燈串，看起來竟也不像是陽間產物。
更絕的是有一段樓梯上的五臺照燈的顏色都不統一，紅黃藍綠紫，五彩繽紛，給夜爬的游客們帶來了絕佳的體驗，讓他們在身體勞累的同時，能夠精神一凜，不會被枯燥的爬樓梯弄得昏昏欲睡。
任意一邊向上攀登，一邊感慨著，這景區的燈光規劃團隊真的是人才，讓人一路上根本枯燥不起來，你以為你看到的燈光已經足夠炸裂，但前面永遠還有更突破你認知的設計。
設計師就該走到所有人的前面！沖鴨！
半小時後，任意終於放慢了腳步，半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休息，在目送走一隊鬧鬧哄哄的大學生之後，她忽然聽見旁邊的深林裏似乎傳來了什麽動靜。
此時正好前一波游客已經過去，後面的游客還沒上來，任意身邊十分安靜，故而對於細微的聲音也聽得十分清楚。
好像是有人在哭著說話，是聲音非常細弱的女聲。
但那聲音太輕，距離又不近，任意哪怕是集中了十二分精力，也沒有辦法聽清楚她在說什麽，只能分辨出其中時不時的抽泣聲，聽著很是揪心。
是有人要輕生？還是這是針對游客設置的陷阱？
任意心裏拿不定主意，想要等下一波人上來了她再叫上其他人一起過去查看情況，但等了三五分鐘也不見有人上來，後面本來熱鬧的人群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怎麽也等不到。
但那邊的聲音似乎已經越來越遠，任意心中浮起了不太好的預感。
不管了。
任意直接以身下石頭為支點，長腿一轉，整個人就離開了有照明的路段，轉身面向斜坡上黑暗的樹林。
她沒有開手機的手電筒，而是借著旁邊燈光的漫射，一點點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
她沒有刻意放輕腳步，方向也把握得很準，走了不到一分鐘就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那白色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麽，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聽到任意的腳步聲也沒有擡頭，只呆呆地看著一個方向。
確認人沒出事後，任意松了一口氣，直接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向對方，同時出聲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穿著白色衣服的女生感受到光線，又聽到聲音，神色恍惚地擡頭看了任意一眼，然後重新轉向自己剛才一直盯著的地方，雙手一撐就要往下跳。
也就是她擡頭的時候，任意才發現那女生坐著的位置是一處幾乎直角的斷崖邊，青洲山的山體並不流暢，隔一段距離就有這樣的小型斷崖，最有名處的斷崖曾經是有名的跳崖點，現在被景區重點看護了起來，每年雖然也有聞名過來跳崖的人，但比之從前已經少了許多。
但其他小的斷崖不夠出名，就沒有這樣的待遇，真正存了死志的人一般都會選這樣的地方，而不是去嘩眾取寵的跳崖點。
任意意識到這一點後，身體下意識地就動了起來，在女生撐起身子準備下躍的同時拽住了她的胳膊，她拽得及時，女生的身體還沒有來得及下去，只是兩人重重的摔在了女生剛才坐著的石頭之下，滾成了一團。
任意甚至感覺自己的雙腳都已經懸空了。
但還好拽下來了……剛才還一股怪勁反抗她的白衣女生現在已經被她壓在身下。
“你……你起來！”身下女生的聲音沙啞，帶著剛哭過的柔弱，和小動物似的兇狠。
任意一手撐地，把自己的身體翻轉到旁邊，同時一手握住女生的手腕，確保她不會在她翻身的空檔直接滾落懸崖。
“你有病啊！”女生用力猛拽自己被握住的手，卻幾次都沒能拽回來，只能扶著地面坐起，半倚在剛才坐著的石頭上，對看不清面容的任意惡言相向。
任意順著手電筒的燈光摸會手機，大致看了一下確認還能用後把手機揣回兜裏，捏著手裏的手腕隨意地搖了搖，問：“你這是要自.殺嗎？”
“關你什麽事！”女生見拽不回自己的手腕，恨恨地踢了地面一腳，卻不敢直接踢救她的任意。
“之前是不關我事，”任意情緒平穩，坐著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腿上的土，道：“但現在因為你弄臟了我的衣服，我需要你對此作出賠償。”
女生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關我什麽事？！我又沒有求你救我！”
任意輕笑一聲，手指捏著那細得脆弱的手腕又搖了搖，好像找到了什麽玩具一樣，語氣中帶上了笑意：“那你走走看？”
女生被任意的話噎住，過了一會兒才接受了自己受制於人的事實，有些喪氣地說：“那你想怎麽樣？我拿命賠你行嗎？”
任意不為所動：“你說的拿命賠我是指我松開你之後，你立馬轉身跳崖嗎？”
“不然呢？”女生的情緒有些崩潰，但還是非常註意地壓低了聲音，以防再引來其他人，平添事端。
“你想死的理由是什麽？能告訴我嗎？如果我覺得合理的話，我會離開，不打擾你。”任意想了想，補充強調了一句：“如果要完成你未竟的事業，請務必在我走之後留出足夠的空檔，我可以配合警方調查，但我不想成為嫌疑人。”
一片黑暗之中，女生陷入了沈默，任意只能看到一團白衣坐在前方，耳邊偶爾會傳來爬山游客的互相鼓勵的話語聲，要不是手上的溫度還在，她會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病發了的幻覺。
良久，對面傳來了白衣女生冷靜下來的聲音。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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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藍城高鐵站。
假期中間的高鐵站不算擁擠，任意一大早調研完活動中心後就過來候車，順便在座位上打開筆記本做做ppt。
來往的旅人都行色匆匆，少有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偶爾有也是打工人之間的互相憐惜——
“放假還在加班，真慘啊。”
任意早就練就了屏蔽身邊環境噪音的本事，她甚至在開始幹活前給自己手機設定了鬧鐘，提醒她不要錯過檢票上車的時間。
也正是由於她的專註，她沒有註意到座位旁邊曾走過一對奇怪的組合，那組合裏的年輕人的目光還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才低頭與他身旁同行之人小聲討論了什麽。
君鳴，也就是任意昨天在場館外面不小心撞見的cos道士的小哥，今天正穿著一身休閑服，準備與道士打扮的師叔一起組隊回隔壁省的道觀。
他在高鐵站看到任意的身影，還專門扒拉了師叔兩下：“師叔，你快看，那個玩電腦的女人，我昨天碰到她了，感覺到她身上有陰氣，但真正上了羅盤之後卻發現鬼氣已經消散，搞了好大一個烏龍，你快幫我看看是怎麽回事。”
被他扒拉的中年道士沒好氣地將他的手打開，站在原地，回頭望了一眼任意的方向，然後就徑直地向前方檢票口走去。
“師叔、師叔~”君鳴連忙三步並做兩步跟上，開始扯著師叔的袖子撒嬌，“總不能是我看錯了吧？不是說我很有靈根的嗎？”
被他稱作師叔的道士有些無奈地停下了腳步，道：“總不好在別人面前說別人的不是，你多少走遠一點再說嘛。”
君鳴連連點頭：“現在走的夠遠了，快說、快說。”
“不是什麽大事，那女子身上卻有陰氣，應當是鬼物曾經駐留過，但現在鬼物已經消失，自然就沒有什麽鬼氣了。至於那些陰氣——最近幾天太陽挺好的，曬曬太陽很快就沒了，不是什麽大事。”
“可是……”君鳴伸手拽了拽自己的高馬尾，提出問題：“殘留的鬼氣都散了，陰氣沒道理不消失啊……”
師叔翻出自己的身份證，排到隊伍的末尾，沒好氣地道：“一看你就上課沒好好聽講，上個月陰雨連綿，辦公室白領又沒有外出活動的需求，曬不到太陽不是很正常嗎？人體的炁就是你陽了之後的布洛芬，只能幫你解決主要矛盾，剩下的得靠自己慢慢來。”
“哦！所以她就處於刀片嗓階段，懂了，師叔，今年的優秀教師評選，我一定選你！”君鳴給師叔比了兩個大大的讚，得到了師叔的傲嬌輕哼。
任意並不知道這偌大的高鐵站裏還有人在討論自己，更不知道自己要多曬太陽，治一治她的“刀片嗓”，只知道這次出行的任務完成了一多半，她後面兩天可以稍微放松一些了。
只剩兩個緊鄰著的體育館，半天的功夫足矣，剩下的時間她或許可以去爬一爬青洲山，看看山上日出，在自然的環境裏讓疲憊的情緒得到一些緩解。
近年來，一到假期，各地的景點全都是人山人海，人文景觀尤甚，自然景觀也沒有被落下一丁點兒。
夜爬青洲山的游客大多以年輕人為主，任意一路上見到了不少出產視頻內容的博主，有的是在直播，有的則是走一段錄一段，每到一個標志性地點，都要指著標志性的建築或是石頭說一句：“小小青洲山，拿下！”看起來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任意從晚上九點多開始登山，一口氣爬了四個小時，到淩晨一點多才覺得身邊的游客稀疏了一些，不用被迫聽到別人的抱怨和家裏的家長裏短，也不用聽到小情侶之間的互相埋怨或是膩膩歪歪的對話，同時山中淩晨帶著濃重水氣的空氣也讓她精神一振，腳步更加輕快了幾分。
青洲山的景區管理部門不知道是出於怎麽樣的考慮，將路邊夜晚亮起的地景燈設置成了五顏六色，有的巨石下面壓著藍色的燈光，在黑夜中宛如地府的路標，有的老樹上掛著紅色的燈串，看起來竟也不像是陽間產物。
更絕的是有一段樓梯上的五臺照燈的顏色都不統一，紅黃藍綠紫，五彩繽紛，給夜爬的游客們帶來了絕佳的體驗，讓他們在身體勞累的同時，能夠精神一凜，不會被枯燥的爬樓梯弄得昏昏欲睡。
任意一邊向上攀登，一邊感慨著，這景區的燈光規劃團隊真的是人才，讓人一路上根本枯燥不起來，你以為你看到的燈光已經足夠炸裂，但前面永遠還有更突破你認知的設計。
設計師就該走到所有人的前面！沖鴨！
半小時後，任意終於放慢了腳步，半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休息，在目送走一隊鬧鬧哄哄的大學生之後，她忽然聽見旁邊的深林裏似乎傳來了什麽動靜。
此時正好前一波游客已經過去，後面的游客還沒上來，任意身邊十分安靜，故而對於細微的聲音也聽得十分清楚。
好像是有人在哭著說話，是聲音非常細弱的女聲。
但那聲音太輕，距離又不近，任意哪怕是集中了十二分精力，也沒有辦法聽清楚她在說什麽，只能分辨出其中時不時的抽泣聲，聽著很是揪心。
是有人要輕生？還是這是針對游客設置的陷阱？
任意心裏拿不定主意，想要等下一波人上來了她再叫上其他人一起過去查看情況，但等了三五分鐘也不見有人上來，後面本來熱鬧的人群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怎麽也等不到。
但那邊的聲音似乎已經越來越遠，任意心中浮起了不太好的預感。
不管了。
任意直接以身下石頭為支點，長腿一轉，整個人就離開了有照明的路段，轉身面向斜坡上黑暗的樹林。
她沒有開手機的手電筒，而是借著旁邊燈光的漫射，一點點向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
她沒有刻意放輕腳步，方向也把握得很準，走了不到一分鐘就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那白色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麽，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聽到任意的腳步聲也沒有擡頭，只呆呆地看著一個方向。
確認人沒出事後，任意松了一口氣，直接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照向對方，同時出聲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穿著白色衣服的女生感受到光線，又聽到聲音，神色恍惚地擡頭看了任意一眼，然後重新轉向自己剛才一直盯著的地方，雙手一撐就要往下跳。
也就是她擡頭的時候，任意才發現那女生坐著的位置是一處幾乎直角的斷崖邊，青洲山的山體並不流暢，隔一段距離就有這樣的小型斷崖，最有名處的斷崖曾經是有名的跳崖點，現在被景區重點看護了起來，每年雖然也有聞名過來跳崖的人，但比之從前已經少了許多。
但其他小的斷崖不夠出名，就沒有這樣的待遇，真正存了死志的人一般都會選這樣的地方，而不是去嘩眾取寵的跳崖點。
任意意識到這一點後，身體下意識地就動了起來，在女生撐起身子準備下躍的同時拽住了她的胳膊，她拽得及時，女生的身體還沒有來得及下去，只是兩人重重的摔在了女生剛才坐著的石頭之下，滾成了一團。
任意甚至感覺自己的雙腳都已經懸空了。
但還好拽下來了……剛才還一股怪勁反抗她的白衣女生現在已經被她壓在身下。
“你……你起來！”身下女生的聲音沙啞，帶著剛哭過的柔弱，和小動物似的兇狠。
任意一手撐地，把自己的身體翻轉到旁邊，同時一手握住女生的手腕，確保她不會在她翻身的空檔直接滾落懸崖。
“你有病啊！”女生用力猛拽自己被握住的手，卻幾次都沒能拽回來，只能扶著地面坐起，半倚在剛才坐著的石頭上，對看不清面容的任意惡言相向。
任意順著手電筒的燈光摸會手機，大致看了一下確認還能用後把手機揣回兜裏，捏著手裏的手腕隨意地搖了搖，問：“你這是要自.殺嗎？”
“關你什麽事！”女生見拽不回自己的手腕，恨恨地踢了地面一腳，卻不敢直接踢救她的任意。
“之前是不關我事，”任意情緒平穩，坐著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腿上的土，道：“但現在因為你弄臟了我的衣服，我需要你對此作出賠償。”
女生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關我什麽事？！我又沒有求你救我！”
任意輕笑一聲，手指捏著那細得脆弱的手腕又搖了搖，好像找到了什麽玩具一樣，語氣中帶上了笑意：“那你走走看？”
女生被任意的話噎住，過了一會兒才接受了自己受制於人的事實，有些喪氣地說：“那你想怎麽樣？我拿命賠你行嗎？”
任意不為所動：“你說的拿命賠我是指我松開你之後，你立馬轉身跳崖嗎？”
“不然呢？”女生的情緒有些崩潰，但還是非常註意地壓低了聲音，以防再引來其他人，平添事端。
“你想死的理由是什麽？能告訴我嗎？如果我覺得合理的話，我會離開，不打擾你。”任意想了想，補充強調了一句：“如果要完成你未竟的事業，請務必在我走之後留出足夠的空檔，我可以配合警方調查，但我不想成為嫌疑人。”
一片黑暗之中，女生陷入了沈默，任意只能看到一團白衣坐在前方，耳邊偶爾會傳來爬山游客的互相鼓勵的話語聲，要不是手上的溫度還在，她會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病發了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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