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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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寧懷卓帶著她走進了坤寧宮。
皇後鳳駕已前往太極殿
寧懷卓將門關上, 轉身沖慕千影恭敬行了一禮，問道：
“你皇祖母是派來帶我去太極殿的嗎？”
“什麽太極殿？”
慕千影被他問住了：“你不是說宮裏有妖怪嗎？”
她並沒有見過寧懷卓，疑心自己找錯了人：
“你不是寧懷卓嗎？”
寧懷卓頷首, 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縱使宮裏有妖怪，也該由國師府處理。”
慕千影看著他：
“這話該我問你吧。那麽大一個國師擺在隔壁，你不去請，偏要找謝諭清求助。”
她想到了謝諭清向她提及的太子謀逆一事, 又見此刻面前這小孩一副滿腹心事的嚴肅樣子，總疑心他們在打謝諭清的主意，於是神情也變得嚴肅：
“你到底有什麽陰謀？你要害謝諭清？”
說到“謝諭清”名字時，她還舉起了手裏提著的茶壺，一副“你要是敢說是今天你的腦袋就開花”的惡狠狠表情。
聽出了她語氣中對謝諭清的維護之意，寧懷卓的表情明顯松動了幾分。
他又朝慕千影行了一禮，這次態度緩和了許多：
“您莫怪，確是我尋了少卿哥哥幫忙。只是我在宮裏地位尷尬, 總要有些防備心的。”
原來只是試探。
慕千影仍有幾分狐疑：“少卿哥哥？”
她外表看著並不十分年長，甚至因為頭上一對兒懸著流蘇的雙丫髻, 緩和了身上的冷意，木系靈力流轉，讓她永遠顯得生機勃勃。
而她歪著頭打量旁人時, 眼神總是格外認真，仿佛總在努力觀察和學習，神態中更多幾分孩子氣的純良，顯得十分無害，讓人忍不住交付信任。
寧懷卓年紀雖小, 因著從小的經歷，心理卻比一般六歲孩童大上許多。
又加上在宮廷中長大, 所見之人、所說之話都更加趨近於一板一眼的端莊，很少見她這樣的女子。
於是便忍不住露出個長輩似的神情：
“昔日在太子府邸，少卿哥哥對懷卓多有照料，懷卓絕不會害少卿哥哥的。嫂嫂別擔心。”
“嫂嫂？”
慕千影驚詫，卻沒有反駁：“你怎麽知道我是誰？”
寧懷卓一臉“我都懂”的表情，這副看透一切的神態從一個六歲小孩臉上出現實在有些滑稽，偏他只顧著和宮裏其他人一般扮演成熟穩重，不曾發覺：
“少卿哥哥傳話說，嫂嫂會來幫我。”
其實謝諭清的原話遠沒有這麽簡練，甚至相對於他一貫的風格，幾乎算的上是啰嗦。
幾乎要把“你怎麽知道我成親了，你怎麽知道我娘子極擅長捉妖，你怎麽知道我娘子心地純善，一定會同意來幫忙”這幾句話說上好幾遍。
若不是派來傳話的人擔心被發現，只怕謝諭清還要展開描述一下“我娘子容貌傾城、聰慧靈動，法術高深，勇猛非常，就算做了偽裝也與眾不同”的細節。
最後顯然是有所克制，才說了個“你一看便知是她”的模棱兩可的暗示。
但見到慕千影本人的寧懷卓一下子就懂了，謝諭清並非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實在是這位嫂嫂太過出眾了。
宮裏美人如雲，環肥燕瘦各有不同。
可慕千影就算穿著宮女服侍低著頭，神態中也與旁人不大相同。
像盛放的花，萌芽的木，總好像帶著初春時節草木破土般的生命力，偏還喜歡用極其認真的眼神望著你。
讓人看見便心生歡喜。
寧懷卓仿佛理解了謝諭清那種總忍不住將慕千影捧出來，逢人便炫耀自己有娘子的心情。
而慕千影也確如謝諭清形容的那樣，“勇猛非常，擅長捉妖”，只聽寧懷卓描述宮裏那妖的模樣，便要赤手空拳當場帶著他去捉拿。
寧懷卓試探著問道：
“不需要準備辟邪符紙嗎？那妖頗為詭異，似乎連國師府的人都打不過。”
國師府的道士捉妖前，都得準備許多符紙，有防身的，也有攻擊的。
慕千影已經拉開了窗戶：
“用不著，我應當比那些修士強上一些。”
就算她現在只有半塊靈骨，靈仙對靈力的運用也遠強於人族，更何況幾個滯留人界而不曾靜心修行的修士呢？
她說的已經算是委婉，寧懷卓的臉色卻一下子難看了幾分。
慕千影似乎沒有看見寧懷卓的神情。
她擡頭看了看天色，天上的太陽只剩一絲紅暈。
傍晚時分，日月交替，正是天地間陰陽最為分明的時候，邪物露頭，而陽氣式微。
太極殿的驅邪典禮便選在這個時候。
而據寧懷卓所言，宮裏那妖怪也只在晚上才會在禦花園中出現，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只能聽到一個女子用幽幽的聲音，喚著“姐姐，姐姐”。
寧懷卓看向利落翻身跳窗而出的慕千影，又看了看仍然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太監，思索片刻，果斷爬上了窗臺。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身材和體能，一下子掛在了窗臺上，上下不得，又不敢大聲呼喊。
寧懷卓眼一閉心一橫，就要直接跳下去，雙腿卻一下子懸空了。
慕千影去而覆返，將他從窗臺上提了下來。
她神態輕松，仿佛提的不是一個六歲小孩，而是一片沒有重量的紙。
寧懷卓的目光從她看起來並不粗壯的胳膊移到了她的臉上，一雙t黝黑的眸子正看著他。
裏面沒有嘲笑，也沒有施恩後的炫耀。
什麽都沒有，她就只是在看著自己而已。
寧懷卓莫名覺得有些疲憊。
而他也確實十分疲憊。
這皇宮太大，這紅墻也太高了……
他垂下了眸子，避開慕千影過分純粹的眸子：
“多謝嫂嫂。”
慕千影看著他明顯回避的動作，卻什麽也沒說，而是將他放到地上，轉身踏上了通往禦花園深處的最偏僻的一條小路。
一道幽幽的女聲從深處傳來，帶著哭腔的“姐姐”二字喚得人頭皮發麻。
“嫂嫂，您真的能抓住那個妖怪嗎？”
寧懷卓跟著她身邊，臉上竟沒有多少懼怕神色。
慕千影覷他一眼：
“你到底希望我成功，還是不成功？”
她幾乎是目的明確地直接走向一處假山。
寧懷卓為她那句話中的意思而心驚肉跳，更為她直接走向假山而明顯慌亂起來，連假模假樣的“嫂嫂”二字都忘了說：
“你……”
慕千影在假山外觀察了片刻，而後連藤蔓都懶得召出，直接伸手進去，一把將藏在裏面的一個女子掐著脖子拽了出來。
這女子看來不過十幾歲的模樣，面容姣好，膚色雪白，發絲呈現墨綠色，下巴削尖，一看便不是人類。
被慕千影掐著脖子拽出來，痛地眼淚汪汪道：
“你是誰？！你做什麽？！”
顯然是大半夜喚“姐姐”二字的妖怪。
而後看向慕千影身後的寧懷卓，泫然欲泣：
“救我。”
寧懷卓雙手發抖。
慕千影自打出現，就是一副天真好騙的模樣，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連一句廢話都沒有，就將妖拽了出來。
更沒想到對方回頭，依舊是用那雙漂亮的眸子不加一絲感情地看向他：
“現在可以說了嗎？你想怎麽害謝諭清？”
寧懷卓快要接不住她的話：
“嫂嫂，我，我怎麽可能會害少卿哥哥呢？”
慕千影的眼裏終於帶了點情緒：
“你真當謝諭清是傻的？”
她擡手將妖族女子摜到了地上，砸在寧懷卓身前。
寧懷卓被嚇了一跳，卻硬是忍著沒有後退。
慕千影的臉色並不算和藹，語氣也有些陰森：
“你也當我是傻的？”
地上那妖族女子瘦瘦弱弱，卻很是耐摔，沒有因為慕千影這粗暴的動作而受傷。
反而見著寧懷卓被威脅，一咬牙，轉身以清氣化靈力，朝著慕千影攻擊而來。
慕千影垂眸看她，雙眸中墨綠色光暈一閃而過。
那女子立時便動作一滯，用作攻擊的清氣竟在碰到慕千影的瞬間軟下去，被她悉數吸收。
這女子垂下頭，整個人緩緩縮小，竟變成了一片葉子。
“水幽草，的一片葉子。”
慕千影緩緩出聲，而後目光鎖定寧懷卓：
“謝諭清果然沒說錯，你費盡心思找他，是想替太子翻案。”
“那又怎樣！”
見算計被道出，寧懷卓也不想再演下去：
“我父王分明養出了水幽草，卻被人誣陷謀逆，只是因為少了一片葉子？何其荒謬！”
“太子養出了水幽草？你怎麽知道？聽說壽宴當場掀開紅布，太子進獻的是單葉鬼木。”
“不可能！進宮前我偷偷看過，紅布下的分明是一枝雙葉。可是人人都說是一枝單葉……”
寧懷卓臉上帶著明顯的恨意：
“我不相信，可父王已經死了，沒人相信我的話，只有母親相信，可沒多久，母親竟也被他們逼死了！”
他咬了牙，看向地上現出原形的水幽草的葉子：
“幸好寧恒業怕我壞事，讓皇祖母接我進宮，才叫我有機會，在禦花園裏見到這片葉子。”
“我父王是冤枉的！”
寧懷卓說完這句話，擡手一抹眼淚，看向太極殿的方向：
“對不起，利用了你。”
而後將攥在手中的穿雲箭放飛，火焰在高空中炸開。
“有人夜闖皇宮！”
高呼聲逐漸朝外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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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懷卓帶著她走進了坤寧宮。
皇後鳳駕已前往太極殿
寧懷卓將門關上, 轉身沖慕千影恭敬行了一禮，問道：
“你皇祖母是派來帶我去太極殿的嗎？”
“什麽太極殿？”
慕千影被他問住了：“你不是說宮裏有妖怪嗎？”
她並沒有見過寧懷卓，疑心自己找錯了人：
“你不是寧懷卓嗎？”
寧懷卓頷首, 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縱使宮裏有妖怪，也該由國師府處理。”
慕千影看著他：
“這話該我問你吧。那麽大一個國師擺在隔壁，你不去請，偏要找謝諭清求助。”
她想到了謝諭清向她提及的太子謀逆一事, 又見此刻面前這小孩一副滿腹心事的嚴肅樣子，總疑心他們在打謝諭清的主意，於是神情也變得嚴肅：
“你到底有什麽陰謀？你要害謝諭清？”
說到“謝諭清”名字時，她還舉起了手裏提著的茶壺，一副“你要是敢說是今天你的腦袋就開花”的惡狠狠表情。
聽出了她語氣中對謝諭清的維護之意，寧懷卓的表情明顯松動了幾分。
他又朝慕千影行了一禮，這次態度緩和了許多：
“您莫怪，確是我尋了少卿哥哥幫忙。只是我在宮裏地位尷尬, 總要有些防備心的。”
原來只是試探。
慕千影仍有幾分狐疑：“少卿哥哥？”
她外表看著並不十分年長，甚至因為頭上一對兒懸著流蘇的雙丫髻, 緩和了身上的冷意，木系靈力流轉，讓她永遠顯得生機勃勃。
而她歪著頭打量旁人時, 眼神總是格外認真，仿佛總在努力觀察和學習，神態中更多幾分孩子氣的純良，顯得十分無害，讓人忍不住交付信任。
寧懷卓年紀雖小, 因著從小的經歷，心理卻比一般六歲孩童大上許多。
又加上在宮廷中長大, 所見之人、所說之話都更加趨近於一板一眼的端莊，很少見她這樣的女子。
於是便忍不住露出個長輩似的神情：
“昔日在太子府邸，少卿哥哥對懷卓多有照料，懷卓絕不會害少卿哥哥的。嫂嫂別擔心。”
“嫂嫂？”
慕千影驚詫，卻沒有反駁：“你怎麽知道我是誰？”
寧懷卓一臉“我都懂”的表情，這副看透一切的神態從一個六歲小孩臉上出現實在有些滑稽，偏他只顧著和宮裏其他人一般扮演成熟穩重，不曾發覺：
“少卿哥哥傳話說，嫂嫂會來幫我。”
其實謝諭清的原話遠沒有這麽簡練，甚至相對於他一貫的風格，幾乎算的上是啰嗦。
幾乎要把“你怎麽知道我成親了，你怎麽知道我娘子極擅長捉妖，你怎麽知道我娘子心地純善，一定會同意來幫忙”這幾句話說上好幾遍。
若不是派來傳話的人擔心被發現，只怕謝諭清還要展開描述一下“我娘子容貌傾城、聰慧靈動，法術高深，勇猛非常，就算做了偽裝也與眾不同”的細節。
最後顯然是有所克制，才說了個“你一看便知是她”的模棱兩可的暗示。
但見到慕千影本人的寧懷卓一下子就懂了，謝諭清並非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實在是這位嫂嫂太過出眾了。
宮裏美人如雲，環肥燕瘦各有不同。
可慕千影就算穿著宮女服侍低著頭，神態中也與旁人不大相同。
像盛放的花，萌芽的木，總好像帶著初春時節草木破土般的生命力，偏還喜歡用極其認真的眼神望著你。
讓人看見便心生歡喜。
寧懷卓仿佛理解了謝諭清那種總忍不住將慕千影捧出來，逢人便炫耀自己有娘子的心情。
而慕千影也確如謝諭清形容的那樣，“勇猛非常，擅長捉妖”，只聽寧懷卓描述宮裏那妖的模樣，便要赤手空拳當場帶著他去捉拿。
寧懷卓試探著問道：
“不需要準備辟邪符紙嗎？那妖頗為詭異，似乎連國師府的人都打不過。”
國師府的道士捉妖前，都得準備許多符紙，有防身的，也有攻擊的。
慕千影已經拉開了窗戶：
“用不著，我應當比那些修士強上一些。”
就算她現在只有半塊靈骨，靈仙對靈力的運用也遠強於人族，更何況幾個滯留人界而不曾靜心修行的修士呢？
她說的已經算是委婉，寧懷卓的臉色卻一下子難看了幾分。
慕千影似乎沒有看見寧懷卓的神情。
她擡頭看了看天色，天上的太陽只剩一絲紅暈。
傍晚時分，日月交替，正是天地間陰陽最為分明的時候，邪物露頭，而陽氣式微。
太極殿的驅邪典禮便選在這個時候。
而據寧懷卓所言，宮裏那妖怪也只在晚上才會在禦花園中出現，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只能聽到一個女子用幽幽的聲音，喚著“姐姐，姐姐”。
寧懷卓看向利落翻身跳窗而出的慕千影，又看了看仍然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太監，思索片刻，果斷爬上了窗臺。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身材和體能，一下子掛在了窗臺上，上下不得，又不敢大聲呼喊。
寧懷卓眼一閉心一橫，就要直接跳下去，雙腿卻一下子懸空了。
慕千影去而覆返，將他從窗臺上提了下來。
她神態輕松，仿佛提的不是一個六歲小孩，而是一片沒有重量的紙。
寧懷卓的目光從她看起來並不粗壯的胳膊移到了她的臉上，一雙t黝黑的眸子正看著他。
裏面沒有嘲笑，也沒有施恩後的炫耀。
什麽都沒有，她就只是在看著自己而已。
寧懷卓莫名覺得有些疲憊。
而他也確實十分疲憊。
這皇宮太大，這紅墻也太高了……
他垂下了眸子，避開慕千影過分純粹的眸子：
“多謝嫂嫂。”
慕千影看著他明顯回避的動作，卻什麽也沒說，而是將他放到地上，轉身踏上了通往禦花園深處的最偏僻的一條小路。
一道幽幽的女聲從深處傳來，帶著哭腔的“姐姐”二字喚得人頭皮發麻。
“嫂嫂，您真的能抓住那個妖怪嗎？”
寧懷卓跟著她身邊，臉上竟沒有多少懼怕神色。
慕千影覷他一眼：
“你到底希望我成功，還是不成功？”
她幾乎是目的明確地直接走向一處假山。
寧懷卓為她那句話中的意思而心驚肉跳，更為她直接走向假山而明顯慌亂起來，連假模假樣的“嫂嫂”二字都忘了說：
“你……”
慕千影在假山外觀察了片刻，而後連藤蔓都懶得召出，直接伸手進去，一把將藏在裏面的一個女子掐著脖子拽了出來。
這女子看來不過十幾歲的模樣，面容姣好，膚色雪白，發絲呈現墨綠色，下巴削尖，一看便不是人類。
被慕千影掐著脖子拽出來，痛地眼淚汪汪道：
“你是誰？！你做什麽？！”
顯然是大半夜喚“姐姐”二字的妖怪。
而後看向慕千影身後的寧懷卓，泫然欲泣：
“救我。”
寧懷卓雙手發抖。
慕千影自打出現，就是一副天真好騙的模樣，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連一句廢話都沒有，就將妖拽了出來。
更沒想到對方回頭，依舊是用那雙漂亮的眸子不加一絲感情地看向他：
“現在可以說了嗎？你想怎麽害謝諭清？”
寧懷卓快要接不住她的話：
“嫂嫂，我，我怎麽可能會害少卿哥哥呢？”
慕千影的眼裏終於帶了點情緒：
“你真當謝諭清是傻的？”
她擡手將妖族女子摜到了地上，砸在寧懷卓身前。
寧懷卓被嚇了一跳，卻硬是忍著沒有後退。
慕千影的臉色並不算和藹，語氣也有些陰森：
“你也當我是傻的？”
地上那妖族女子瘦瘦弱弱，卻很是耐摔，沒有因為慕千影這粗暴的動作而受傷。
反而見著寧懷卓被威脅，一咬牙，轉身以清氣化靈力，朝著慕千影攻擊而來。
慕千影垂眸看她，雙眸中墨綠色光暈一閃而過。
那女子立時便動作一滯，用作攻擊的清氣竟在碰到慕千影的瞬間軟下去，被她悉數吸收。
這女子垂下頭，整個人緩緩縮小，竟變成了一片葉子。
“水幽草，的一片葉子。”
慕千影緩緩出聲，而後目光鎖定寧懷卓：
“謝諭清果然沒說錯，你費盡心思找他，是想替太子翻案。”
“那又怎樣！”
見算計被道出，寧懷卓也不想再演下去：
“我父王分明養出了水幽草，卻被人誣陷謀逆，只是因為少了一片葉子？何其荒謬！”
“太子養出了水幽草？你怎麽知道？聽說壽宴當場掀開紅布，太子進獻的是單葉鬼木。”
“不可能！進宮前我偷偷看過，紅布下的分明是一枝雙葉。可是人人都說是一枝單葉……”
寧懷卓臉上帶著明顯的恨意：
“我不相信，可父王已經死了，沒人相信我的話，只有母親相信，可沒多久，母親竟也被他們逼死了！”
他咬了牙，看向地上現出原形的水幽草的葉子：
“幸好寧恒業怕我壞事，讓皇祖母接我進宮，才叫我有機會，在禦花園裏見到這片葉子。”
“我父王是冤枉的！”
寧懷卓說完這句話，擡手一抹眼淚，看向太極殿的方向：
“對不起，利用了你。”
而後將攥在手中的穿雲箭放飛，火焰在高空中炸開。
“有人夜闖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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