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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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田盼陽的情況很不好。
高熱不退, 已經是第三天了。
傅決明也去瞧了眼，建議送去市裏的醫院，那邊條件更好。
到了醫院大夫一檢查, 說是燒成了肺炎，得用消炎藥才成。
市醫院有藥品儲備，但需要領導簽字才能用, 否則就是拿再多錢醫生也沒辦法。
田盼陽爹娘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鬢角的頭發都白了幾縷，面容憔悴煞白活生生老了十多歲。
想來想去, 田會計想到了霍驍北身上。
“驍北叔求你了你幫幫叔, 盼陽真是不成了，都燒了好些天，藥都喝不進去, 叔真是沒辦法了……”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霍晉章和齊勝男，齊勝男縱然是再不想勞煩這個侄孫，可這好歹是條人命。
“驍北，能成嗎？”
申桂枝也緊張地看著自己大孫子。
西間炕頭，溫苒趴在窗戶邊上，聽著外頭院裏人的話, 打開背包格子。
不知道田盼陽需要什麽類型的消炎藥, 是抗生素還是普通的消炎藥, 她剛好有一堆這樣的藥片。
外頭, 面對田衛國夫妻的哀求, 霍驍北只說盡力。
饒是如此，田衛國和李慧香也感激不盡, 連忙掏出錢來要塞給霍驍北，“驍北你拿著, 有需要的地方不能再讓你破費。”
申桂枝替孫子攔下，“盼陽她爹娘這可使不得。”
齊勝男也道：“快收起來，盼陽這回遭了大罪，等病好了還得用這錢將養身體呢。”
霍晉章擡擡下巴對侄孫示意，“驍北你盤算下該找誰，回屋換身衣服，我叫建設跟你走一趟，有啥事你使喚他。”
霍驍北轉身進了屋。
溫苒放好了藥，蹦到炕邊坐上去，往前傾著身體朝門外張望。
還沒到近前，霍驍北就瞥見她在探頭探腦，“我出去一趟。”
他進了屋，擡手輕輕拍了下溫苒的頭頂。
溫苒下意識閉眼，抓住他的手掌，“我聽見了，田盼陽是不是需要消炎藥？我剛好買過兩瓶。”
“是從周家買的？”霍驍北立馬想到這點，停頓兩秒他道：“拿去讓傅同志看能不能用。”
溫苒快速點頭，“嗯嗯，你說得對。”
她指著靠墻的木櫃子，“就在第三層。”
霍驍北從角落裏找到兩個白色藥瓶，瓶身上貼著打印字體的簡短說明書。
寥寥幾行，包括主要成分、適用病癥、禁忌人群和建議用量。
他看了兩眼，覺得應該會管用。
放到一旁他翻出唯一一套能穿出門的衣服，撩起上衣下擺往上拽了一截兒，突然想到這屋裏還有個人。
霍驍北扭頭，“我換身衣服。”
溫苒：“……”
一抹可疑的紅暈浮現在臉頰上。
“啊……”她飛速收回眼神，舉起大白菜抱枕擋住臉，頭朝向另一側墻壁，“哦，你、你換吧！”
跟打仗似的，不到半分鐘霍驍北就換好了衣服。
靜悄悄的屋裏，耳邊衣料摩擦的聲音好像一把錘子哐哐作響，溫苒盯著大白菜上布料的紋路，只覺度日如年。
換好衣服，霍驍北拿上藥和錢票，過去抓住大白菜抱枕往下壓了壓，露出溫苒的眼睛。
溫苒盯著他，聽他同自己交代，“晚上可能回不來，害怕就叫奶過來陪你一宿。”
語畢，霍驍北擡手，先如常落在溫苒的頭頂，停了兩秒，往下替她理了理碎發，離開前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隨後他才大步離開。
溫苒：“……”
呆楞好久，她咬住嘴唇，嚶一聲，往後跌在抱枕上，捂住滾燙的臉頰。
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時，就跟拿頭發絲撓她癢癢一樣。
懊惱地踢了踢小腿，溫苒握著拳，拿手背用力來回擦過剛才那個地方。
外頭院裏。
見霍驍北出來，齊勝男忙道：“驍北，你去衛生所找下小傅，他常去市裏學習，醫院他熟，興許能幫上啥。”
霍驍北點頭，把藥瓶遞過去，“不知道這個管不管用。”
齊勝男瞇著眼，把藥瓶拿遠了些瞧，嘴皮子微動，“成分……主治……”
田衛國夫妻關心地湊上來。
齊勝男對西藥了解得不多，好在說明書簡單易懂，“許是能用，等會兒你再找小傅瞧瞧。醫院找人且得費些功夫呢，這個要是能用就先用這個頂一陣。”
田衛國和李慧香忙點頭，“嬸子說得對。”
很快，院裏人就走光了。
田衛國去大隊登記借自行車，霍晉章找另一個侄孫霍建設，到時候給霍驍北跑腿。
如果實在沒法子買到藥，安撫田家那邊也得霍建設來。
霍驍北、齊勝男去衛生所找傅決明，聽說需要他幫忙，傅決明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
消炎藥也給了傅決明，照說明書上的主治病癥來看可以用，但他並不了解幾種主要成分，因此態度存疑。
“我醫術不精，最好找醫院的大夫請教一下。”
霍家安靜下來，李慧香也沒留多久就離開了，急匆匆回去收拾行李。
田家分家，房子給了田家老大，二房田盼月一家只要了糧食、家具、被褥、碗筷鍋盆等和補償的現錢。
田盼陽她爹看好了幾塊地基，原本打算大家一分，等閨女結了婚，他就把小家再一分。
可惜突然出了這樣的事。
申桂枝搖著頭嘆著氣進屋來，“苒，晚上奶過來你這屋睡。”
溫苒坐起來，“田盼陽的病很嚴重嗎？”
“都燒了好些天了，一直都沒退下去過。”申桂枝說出自己從李慧香那聽到的情況，“往年忘了從哪兒聽的，咱大隊附近有個高熱不退燒成傻子的。”
“可憐孩子。”她坐到炕沿上，感慨道：“這下子盼陽她爹跟她小叔八成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聽說田盼陽她小叔一家人都挺不好的，不往來不是更好？”溫苒說道。
申桂枝點點頭，“話是這樣說，但真到了鬧著要斷親的地步，外人只會覺得盼陽她爹心狠。”
溫苒想了想，覺得也對。
這件事哪怕放到幾十年以後，也還是會有人這麽想。
“不說別人了。”申桂枝揮下手，笑著道：“這禮拜日，馮辛跟你二姐要在咱家相親，你姑姑和你說了沒？”
“誰跟誰？”溫苒懵了，“啊？沒有啊？”
申桂枝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你姐相親不大順利，許是你姑也不咋看好呢。”
那天她自個光顧著高興，現在一想，親家外甥女都沒跟她打聽馮辛的家庭情況。
“小苒，你覺著你二姐跟馮辛咋樣？能不能成？”申桂枝問。
溫苒下巴抵著抱枕，嚴肅著臉蛋思考。
馮辛，沒霍驍北長得好，個子沒霍驍北高，好像也沒霍驍北愛看書。
工作什麽的她不太懂，家庭情況她也不了解。
不過霍驍北的奶奶、妹妹們和弟弟，以及堂哥和堂嫂都還挺好相處的。
前天晌午吧，聽說溫苒救人受傷，那位家裏祖傳大廚的堂嫂送了她自己灌的肉燜子和自己蒸的年糕過來。
這些想法下意識從腦海裏冒出來，溫苒晃晃腦袋，“這個我說了不算，要看我二姐怎麽想的。”
申桂枝調侃道：“成不成在其次，你姑說別人給你二姐找的對象都不太行，這回讓你二姐見個正常的才是主要目的。”
聽見這話溫苒倒是好奇，“都是什麽樣的對象啊？很過分嗎？”
“那可不呢？真是什麽樣人都有！”
開了話頭，申桂枝滔滔不絕講起了孟雅靜那三個奇葩對象，期間還旁征博引了過去聽說過的八卦們。
這一說就說到了晌午飯點。
申桂枝用白菜土豆炒鍋饅頭，再熬一鍋棒子面粥，吃完睡個晌午覺，醒了拾掇拾掇家裏。
晚飯她琢磨著烙了一籃子煎餅，煮了鍋面片湯，熱乎乎喝一碗。
大孫子不在家，申桂枝就沒帶孫女孫子們出門，而是聚到西間看溫苒批作業。
霍瑩在自學高中課程，同時教兩個弟妹按照一年級的課本學認字算術。
溫苒批霍瑩的作業，霍瑩批兩個弟妹的作業。
批完作業，再說會兒最近隊裏的八卦，就各回各屋休息。
翌日一個陰雨天，午後霍驍北從市裏回來。
申桂枝迎上去，“吃過飯了沒？”
霍驍北搖頭。
“有饅頭，我再給你炒兩盤菜。看你這一身濕成這樣，先去擦擦，我去燒水待會兒你洗一洗。”申桂枝囑咐一句，鉆進了廚房。
堂屋的動靜，溫苒在西間聽得到，趴在炕上往前蹭了蹭，門邊露出她半個腦袋。
“你回來啦？買到藥了嗎？”
堂屋到西間兩道門檻，霍驍北住在t外間。
他隨手帶上門插好門栓，脫下外套扔到一旁，坐到桌邊先倒了杯水。
喝完水他才回：“買到了。”
放下缸子，他又道：“你給的藥也管用，大夫說還好控制住了情況。”
田衛國夫妻兩個當時恨不得直接給霍驍北跪下，叫霍建設給攔住了。
溫苒捧起臉頰，彎起眼笑道：“那就好。”
話音落下，屋門從外間合上，門板被敲響兩聲，霍驍北的聲音緊接著傳來，“我脫衣服，別偷看。”
溫苒：“……”
溫苒鼓腮，誰要偷看啊？！
你一個大男人也忒小氣，被看幾眼是能變矮還是怎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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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熱不退, 已經是第三天了。
傅決明也去瞧了眼，建議送去市裏的醫院，那邊條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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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醫院有藥品儲備，但需要領導簽字才能用, 否則就是拿再多錢醫生也沒辦法。
田盼陽爹娘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鬢角的頭發都白了幾縷，面容憔悴煞白活生生老了十多歲。
想來想去, 田會計想到了霍驍北身上。
“驍北叔求你了你幫幫叔, 盼陽真是不成了，都燒了好些天，藥都喝不進去, 叔真是沒辦法了……”
跟著一起來的還有霍晉章和齊勝男，齊勝男縱然是再不想勞煩這個侄孫，可這好歹是條人命。
“驍北，能成嗎？”
申桂枝也緊張地看著自己大孫子。
西間炕頭，溫苒趴在窗戶邊上，聽著外頭院裏人的話, 打開背包格子。
不知道田盼陽需要什麽類型的消炎藥, 是抗生素還是普通的消炎藥, 她剛好有一堆這樣的藥片。
外頭, 面對田衛國夫妻的哀求, 霍驍北只說盡力。
饒是如此，田衛國和李慧香也感激不盡, 連忙掏出錢來要塞給霍驍北，“驍北你拿著, 有需要的地方不能再讓你破費。”
申桂枝替孫子攔下，“盼陽她爹娘這可使不得。”
齊勝男也道：“快收起來，盼陽這回遭了大罪，等病好了還得用這錢將養身體呢。”
霍晉章擡擡下巴對侄孫示意，“驍北你盤算下該找誰，回屋換身衣服，我叫建設跟你走一趟，有啥事你使喚他。”
霍驍北轉身進了屋。
溫苒放好了藥，蹦到炕邊坐上去，往前傾著身體朝門外張望。
還沒到近前，霍驍北就瞥見她在探頭探腦，“我出去一趟。”
他進了屋，擡手輕輕拍了下溫苒的頭頂。
溫苒下意識閉眼，抓住他的手掌，“我聽見了，田盼陽是不是需要消炎藥？我剛好買過兩瓶。”
“是從周家買的？”霍驍北立馬想到這點，停頓兩秒他道：“拿去讓傅同志看能不能用。”
溫苒快速點頭，“嗯嗯，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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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兩眼，覺得應該會管用。
放到一旁他翻出唯一一套能穿出門的衣服，撩起上衣下擺往上拽了一截兒，突然想到這屋裏還有個人。
霍驍北扭頭，“我換身衣服。”
溫苒：“……”
一抹可疑的紅暈浮現在臉頰上。
“啊……”她飛速收回眼神，舉起大白菜抱枕擋住臉，頭朝向另一側墻壁，“哦，你、你換吧！”
跟打仗似的，不到半分鐘霍驍北就換好了衣服。
靜悄悄的屋裏，耳邊衣料摩擦的聲音好像一把錘子哐哐作響，溫苒盯著大白菜上布料的紋路，只覺度日如年。
換好衣服，霍驍北拿上藥和錢票，過去抓住大白菜抱枕往下壓了壓，露出溫苒的眼睛。
溫苒盯著他，聽他同自己交代，“晚上可能回不來，害怕就叫奶過來陪你一宿。”
語畢，霍驍北擡手，先如常落在溫苒的頭頂，停了兩秒，往下替她理了理碎發，離開前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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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院裏。
見霍驍北出來，齊勝男忙道：“驍北，你去衛生所找下小傅，他常去市裏學習，醫院他熟，興許能幫上啥。”
霍驍北點頭，把藥瓶遞過去，“不知道這個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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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衛國夫妻關心地湊上來。
齊勝男對西藥了解得不多，好在說明書簡單易懂，“許是能用，等會兒你再找小傅瞧瞧。醫院找人且得費些功夫呢，這個要是能用就先用這個頂一陣。”
田衛國和李慧香忙點頭，“嬸子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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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實在沒法子買到藥，安撫田家那邊也得霍建設來。
霍驍北、齊勝男去衛生所找傅決明，聽說需要他幫忙，傅決明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
消炎藥也給了傅決明，照說明書上的主治病癥來看可以用，但他並不了解幾種主要成分，因此態度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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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安靜下來，李慧香也沒留多久就離開了，急匆匆回去收拾行李。
田家分家，房子給了田家老大，二房田盼月一家只要了糧食、家具、被褥、碗筷鍋盆等和補償的現錢。
田盼陽她爹看好了幾塊地基，原本打算大家一分，等閨女結了婚，他就把小家再一分。
可惜突然出了這樣的事。
申桂枝搖著頭嘆著氣進屋來，“苒，晚上奶過來你這屋睡。”
溫苒坐起來，“田盼陽的病很嚴重嗎？”
“都燒了好些天了，一直都沒退下去過。”申桂枝說出自己從李慧香那聽到的情況，“往年忘了從哪兒聽的，咱大隊附近有個高熱不退燒成傻子的。”
“可憐孩子。”她坐到炕沿上，感慨道：“這下子盼陽她爹跟她小叔八成要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聽說田盼陽她小叔一家人都挺不好的，不往來不是更好？”溫苒說道。
申桂枝點點頭，“話是這樣說，但真到了鬧著要斷親的地步，外人只會覺得盼陽她爹心狠。”
溫苒想了想，覺得也對。
這件事哪怕放到幾十年以後，也還是會有人這麽想。
“不說別人了。”申桂枝揮下手，笑著道：“這禮拜日，馮辛跟你二姐要在咱家相親，你姑姑和你說了沒？”
“誰跟誰？”溫苒懵了，“啊？沒有啊？”
申桂枝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你姐相親不大順利，許是你姑也不咋看好呢。”
那天她自個光顧著高興，現在一想，親家外甥女都沒跟她打聽馮辛的家庭情況。
“小苒，你覺著你二姐跟馮辛咋樣？能不能成？”申桂枝問。
溫苒下巴抵著抱枕，嚴肅著臉蛋思考。
馮辛，沒霍驍北長得好，個子沒霍驍北高，好像也沒霍驍北愛看書。
工作什麽的她不太懂，家庭情況她也不了解。
不過霍驍北的奶奶、妹妹們和弟弟，以及堂哥和堂嫂都還挺好相處的。
前天晌午吧，聽說溫苒救人受傷，那位家裏祖傳大廚的堂嫂送了她自己灌的肉燜子和自己蒸的年糕過來。
這些想法下意識從腦海裏冒出來，溫苒晃晃腦袋，“這個我說了不算，要看我二姐怎麽想的。”
申桂枝調侃道：“成不成在其次，你姑說別人給你二姐找的對象都不太行，這回讓你二姐見個正常的才是主要目的。”
聽見這話溫苒倒是好奇，“都是什麽樣的對象啊？很過分嗎？”
“那可不呢？真是什麽樣人都有！”
開了話頭，申桂枝滔滔不絕講起了孟雅靜那三個奇葩對象，期間還旁征博引了過去聽說過的八卦們。
這一說就說到了晌午飯點。
申桂枝用白菜土豆炒鍋饅頭，再熬一鍋棒子面粥，吃完睡個晌午覺，醒了拾掇拾掇家裏。
晚飯她琢磨著烙了一籃子煎餅，煮了鍋面片湯，熱乎乎喝一碗。
大孫子不在家，申桂枝就沒帶孫女孫子們出門，而是聚到西間看溫苒批作業。
霍瑩在自學高中課程，同時教兩個弟妹按照一年級的課本學認字算術。
溫苒批霍瑩的作業，霍瑩批兩個弟妹的作業。
批完作業，再說會兒最近隊裏的八卦，就各回各屋休息。
翌日一個陰雨天，午後霍驍北從市裏回來。
申桂枝迎上去，“吃過飯了沒？”
霍驍北搖頭。
“有饅頭，我再給你炒兩盤菜。看你這一身濕成這樣，先去擦擦，我去燒水待會兒你洗一洗。”申桂枝囑咐一句，鉆進了廚房。
堂屋的動靜，溫苒在西間聽得到，趴在炕上往前蹭了蹭，門邊露出她半個腦袋。
“你回來啦？買到藥了嗎？”
堂屋到西間兩道門檻，霍驍北住在t外間。
他隨手帶上門插好門栓，脫下外套扔到一旁，坐到桌邊先倒了杯水。
喝完水他才回：“買到了。”
放下缸子，他又道：“你給的藥也管用，大夫說還好控制住了情況。”
田衛國夫妻兩個當時恨不得直接給霍驍北跪下，叫霍建設給攔住了。
溫苒捧起臉頰，彎起眼笑道：“那就好。”
話音落下，屋門從外間合上，門板被敲響兩聲，霍驍北的聲音緊接著傳來，“我脫衣服，別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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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苒鼓腮，誰要偷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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