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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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都可以嗎？”溫苒湊上去問。
她靠得近, 霍驍北偏了偏頭，回道：“點心，糖果, 肉，都可以。”
溫苒眼珠一轉。
“你能去周麥家裏看看嗎？”
前幾天簽到給了幾個奶油水果蛋糕，她也不是很喜歡, 就是很久沒吃, 想吃個新鮮。
霍驍北聞言眉頭一揚。
不到半個月，他去周家已經兩次了, 這還不包括溫苒之前去的幾次。
東西倒是不貴, 吃的味道好，稀罕東西也多。
比較讓霍驍北擔心的是，上次他去換西瓜, 周家那個女同志讓他轉交給溫苒一份東西。
周家人和溫苒認識，甚至知道溫苒的個人情況。
在他面前，周家人會刻意透露他們自己的情況，儼然一副深交的態度。
周家三口人個個有工作，那個叫周米的男同志在市運輸站開車，走南闖北, 有自己的渠道弄來這麽些好東西。
可投機倒把風險太大, 有朝一日事發, 人心莫測, 難保不會牽扯到溫苒。
他還要去部隊, 即便第一時間得知也沒辦法立刻趕回來。
但指望溫苒聽他的話，再也不去周家也不現實。
之前說過不讓她去河邊, 當時老老實實答應了，今天就下水去救人。
霍驍北沒再說話, 溫苒當他答應了，就等著明天吃蛋糕。
霍家已經做好了飯，見兩人回來，溫苒還是這副樣子，幾個人扔下東西就跑過來。
“這、這是咋了？”申桂枝一臉焦急，上手摸了摸溫苒衣服，“怎麽全是濕的？”
“有人溺水，她去救人了。”霍驍北簡單解釋一句，“奶，您燒點熱水，溫苒要洗澡。”
“哎哎！”申桂枝點著頭，快走著往廚房去。
霍瑩擡腳要跟上，被霍驍北叫住：“把你大嫂的被褥抱去西間。”
霍瑩也是，也沒問為什麽，二話不說就按照大哥的話去做。
溫苒楞了下，抓著霍驍北的衣領，堅決不同意：“你抱我被褥做什麽？我不去西間！我不要跟你睡一個房間！”
衣領讓她攥得死死的，勒住了脖子，霍驍北冷下聲：“松手！”
餘光瞥見霍瑩從東屋出來，還抱著她的褥子，後頭跟著兩小只一個抱枕頭，一個抱被子，溫苒更急了，“不、不松！就不松！”
她伸手，情真意切地哀求：“瑩瑩！”
霍瑩只是頓了下，隨後腳步飛快，眨眼就進了堂屋，翹著嘴角消失在門後。
蕪湖！
大哥終於開竅了！
溫苒：“……”
妹妹傷透了她的心，她就拿人家大哥撒氣，對著霍驍北後腦勺怒目而視。
溫苒還想上嘴咬來著，但前不久才差點兒崩了牙，她長了記性，就……
就一怒之下，把手貼到霍驍北脖子上，想冰他一下。
可問t題是，現在是夏天。
她剛從河裏撈出來，手確實涼，但沒那麽涼。
沒報覆成功，反倒像故意占人便宜……
感覺到身下人後背的肌肉繃緊，溫苒結結巴巴：“那、那個有蚊子……”
她慫了吧唧收回手，試圖當沒發生過。
天地可鑒啊，她真沒別的意思！
閉了閉眼，霍驍北把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想法壓下去，陰沈著一張臉，背著人大步朝屋裏去。
走到堂屋，剛好跟鋪完被褥的霍瑩三人擦身而過。
餘光瞥到大哥神色冷峻，霍瑩趕緊垂頭，同時手背在身後對弟妹比劃。
快走！
一大兩小顛顛兒就跑沒了影兒。
屋裏沒了人，安靜的只剩腳步聲和呼吸聲。
跨過兩道門檻，進了睡覺的裏間，溫苒被放在凳子上。
她偏過頭悄悄吐口氣，正要放松，額頭忽然被手抵著擡起來。
她不得不仰起頭，對上一張冷冽的俊臉。
哎，她之前沒發現，霍驍北長得還挺……
“占我便宜？”他居高臨下的垂眸望著溫苒，說出的話卻讓人膽戰心驚。
溫苒飛快搖頭，“不是！不是！”
她認錯態度無比誠懇，“我跟你道歉！”
這樣說完，她眼巴巴看著對方。
霍驍北你可以把手挪開了嗎？
對視良久，霍驍北終於松開手，但他卻沒放過溫苒：“只是道歉不行。”
溫苒：“？”
她揉額頭的動作頓住，不敢置信：“可我都道歉了！”
你總不能，總不能讓你摸回來吧？！
再說她又不是故意的。
溫苒仰頭看著他，神情震驚。
他也看著溫苒，就是臉上沒什麽表情。
溫苒：“……”
目光登時變得小心翼翼，隨即又添上緊張和警惕，該不會真是她想得那樣？！
流氓！
溫苒燒紅了臉，立馬緊了緊外套，想說點什麽威脅的話，“你你你你你……”
結果‘你’了半天，一句也沒憋出來。
反倒聽見他出聲說話：“你睡裏間，我睡外頭。”
溫苒呆了呆，伸出手指慢吞吞指了指‘外頭’，“院裏？！”
霍驍北：“……外間。”
溫苒一聽就迫不及待點頭，“嗯嗯，我同意！一人一個房間，寬敞！”
霍驍北還想說什麽，就聽外頭他奶大聲喊：“水燒好了！驍北，你帶小苒去洗澡！”
溫苒右腿除了擦傷，還有點扭傷。
霍驍北於是又背著她去澡房。
申桂枝不放心地跟上去，“驍北你去提水，提完水你就去吃飯，我跟這兒守著小苒。”
兌好水，溫苒進澡房前，她又叮囑：“燒得熱水多，水涼了你就添熱水，千萬別省著知道不？”
溫苒聽話點頭。
門關上後，她在裏頭洗澡，還能聽到外頭申桂枝絮叨的聲音：“我還熬了姜湯，等你洗完出來先喝一碗驅寒。”
“別看這是夏天，實際上水涼著呢，你現在身上也不舒坦，可別著涼發起燒來。”
一條腿剛上過藥，為了不讓藥被沖走，溫苒洗澡時都要舉起來。
救人的時候就累個半死，現在更是累人，洗一會兒歇一會兒，幸虧是水燒得足夠多。
捏著毛巾把上過藥的腿擦了擦，溫苒穿著睡裙，披著外套，一瘸一拐走出浴室。
她新做的衣服就那麽幾件，來例假這幾天洗的速度趕不上臟的，這裙子再臟了就只能將就原來的舊衣服穿了。
霍驍北吃好了飯就過來換班，等溫苒出來，背著她先回西間，接著去把午飯端來，最後才出去打掃澡房。
午飯是問過溫苒的口味後，申桂枝重新炒了兩道菜。
一碗大米飯，蒸饅頭的時候一起蒸的，再有一盤醋溜土豆絲，一盤番茄炒雞蛋，和一片切好的煎雞排。
霍瑩進來送姜湯，“大嫂，奶說讓你吃兩口飯再喝湯，還得趁熱喝。”
溫苒頓時苦瓜臉。
她扒拉兩口飯，在霍瑩的監督下，上刑一般捧起姜湯小口抿著。
霍瑩好奇又擔心，“大嫂你下河救了人？誰啊？”
“田盼陽，田會計的女兒，就是馮辛之前相親的對象。”溫苒回道。
她這時候也才想到，她救了女主哎！
她算是女主的救命恩人了吧？女主的大腿，未來首富的金大腿，她是不是就算抱上了？！
這麽一想，感覺姜湯也不是那麽難喝了。
霍瑩一方面覺得大嫂救了人很厲害，一方面又覺得，就她大嫂這小身板，下水救人也太危險了。
“大哥是不是很生氣啊？”
聽見這話，溫苒剛翹起來的尾巴，啪嗒一下，重重摔回去了。
她愁眉苦臉，“嗯。”
霍瑩的目光頓時變得憐憫，換成能說出口的，大概就是‘大嫂你好自為之’吧。
溫苒：“……”
“可我救了人，是做好人好事。”她小聲說道，期待著對面的小姑娘能肯定自己的說法。
見義勇為，這個年代應該很鼓勵這種行為的。
霍瑩點點頭，“確實。”
溫苒眼睛亮了。
但霍瑩又立馬說道：“可救人也要考慮自身情況，大嫂你……”
她欲言又止，雖沒明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溫苒：“……”
算了，她還是喝姜湯吧。
她當時確實沒想那麽多，而且救人的時候情況並不順利，好在那處河水不深，水流也十分平緩，不然真的可能會出現意外。
一碗湯就占了一半肚子，但救人耗費的體力大，溫苒早就餓得不行了，最後一碗飯吃完，菜也吃了大半。
趁霍驍北把碗盤筷子端走，她飛快蹦到炕邊，爬上去扯開被子躺下。
睡覺睡覺。
睡著了他就沒辦法教訓自己了。
洗好碗筷，霍驍北過來搬被褥，進屋一看，溫苒呼吸平穩，早就睡熟了。
他卷走被褥，替裏間關上一扇門，到外間炕上休息。
下午大隊舉辦科普大會。
申桂枝帶著孫女霍瑩出席，拿了紙筆說要記下來。
結合實際情況，齊勝男和傅決明商定後，選了三個病例。
分別是中暑的判別癥狀、確認中暑後如何應對以及如何防範中暑；吞藥後如何給病人催吐；溺水時如何自救、溺水的急救措施等等。
田間的田埂上，傅決明舉著喇叭，結合具體病例給大家講解。
因為選的都是大家身邊常見的病癥，社員們大多聽得很認真。
聽到最後一點時，申桂枝和霍瑩祖孫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了溫苒。
散會後，申桂枝帶霍瑩急匆匆找上齊勝男，“她六奶，你等等！”
齊勝男周圍圍著不少人，聽見二嫂子叫自己，她扭頭沖出重圍，拽著申桂枝就往別處走，還高聲大喊：“我嫂子找我有事！回頭再說！”
回頭是不可能說的。
這幫碎嘴子，不到一晌午的功夫，盼陽那丫頭落水的消息就傳遍了，現在都圍上來跟她打聽前因後果。
齊勝男當然能猜到，申桂枝也八成是要跟她打聽這事。
不過二嫂子是自家人，更別提二嫂子的孫媳溫苒還救了盼陽，這事合該她們家知道。
就在齊勝男跟申桂枝講事情的時候，科普大會結束，大隊長霍家昌和治安隊長馬建華挑了一隊青壯漢子，一個個帶著鋤頭鐵鍬，氣勢洶洶招搖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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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嗎？”溫苒湊上去問。
她靠得近, 霍驍北偏了偏頭，回道：“點心，糖果, 肉，都可以。”
溫苒眼珠一轉。
“你能去周麥家裏看看嗎？”
前幾天簽到給了幾個奶油水果蛋糕，她也不是很喜歡, 就是很久沒吃, 想吃個新鮮。
霍驍北聞言眉頭一揚。
不到半個月，他去周家已經兩次了, 這還不包括溫苒之前去的幾次。
東西倒是不貴, 吃的味道好，稀罕東西也多。
比較讓霍驍北擔心的是，上次他去換西瓜, 周家那個女同志讓他轉交給溫苒一份東西。
周家人和溫苒認識，甚至知道溫苒的個人情況。
在他面前，周家人會刻意透露他們自己的情況，儼然一副深交的態度。
周家三口人個個有工作，那個叫周米的男同志在市運輸站開車，走南闖北, 有自己的渠道弄來這麽些好東西。
可投機倒把風險太大, 有朝一日事發, 人心莫測, 難保不會牽扯到溫苒。
他還要去部隊, 即便第一時間得知也沒辦法立刻趕回來。
但指望溫苒聽他的話，再也不去周家也不現實。
之前說過不讓她去河邊, 當時老老實實答應了，今天就下水去救人。
霍驍北沒再說話, 溫苒當他答應了，就等著明天吃蛋糕。
霍家已經做好了飯，見兩人回來，溫苒還是這副樣子，幾個人扔下東西就跑過來。
“這、這是咋了？”申桂枝一臉焦急，上手摸了摸溫苒衣服，“怎麽全是濕的？”
“有人溺水，她去救人了。”霍驍北簡單解釋一句，“奶，您燒點熱水，溫苒要洗澡。”
“哎哎！”申桂枝點著頭，快走著往廚房去。
霍瑩擡腳要跟上，被霍驍北叫住：“把你大嫂的被褥抱去西間。”
霍瑩也是，也沒問為什麽，二話不說就按照大哥的話去做。
溫苒楞了下，抓著霍驍北的衣領，堅決不同意：“你抱我被褥做什麽？我不去西間！我不要跟你睡一個房間！”
衣領讓她攥得死死的，勒住了脖子，霍驍北冷下聲：“松手！”
餘光瞥見霍瑩從東屋出來，還抱著她的褥子，後頭跟著兩小只一個抱枕頭，一個抱被子，溫苒更急了，“不、不松！就不松！”
她伸手，情真意切地哀求：“瑩瑩！”
霍瑩只是頓了下，隨後腳步飛快，眨眼就進了堂屋，翹著嘴角消失在門後。
蕪湖！
大哥終於開竅了！
溫苒：“……”
妹妹傷透了她的心，她就拿人家大哥撒氣，對著霍驍北後腦勺怒目而視。
溫苒還想上嘴咬來著，但前不久才差點兒崩了牙，她長了記性，就……
就一怒之下，把手貼到霍驍北脖子上，想冰他一下。
可問t題是，現在是夏天。
她剛從河裏撈出來，手確實涼，但沒那麽涼。
沒報覆成功，反倒像故意占人便宜……
感覺到身下人後背的肌肉繃緊，溫苒結結巴巴：“那、那個有蚊子……”
她慫了吧唧收回手，試圖當沒發生過。
天地可鑒啊，她真沒別的意思！
閉了閉眼，霍驍北把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想法壓下去，陰沈著一張臉，背著人大步朝屋裏去。
走到堂屋，剛好跟鋪完被褥的霍瑩三人擦身而過。
餘光瞥到大哥神色冷峻，霍瑩趕緊垂頭，同時手背在身後對弟妹比劃。
快走！
一大兩小顛顛兒就跑沒了影兒。
屋裏沒了人，安靜的只剩腳步聲和呼吸聲。
跨過兩道門檻，進了睡覺的裏間，溫苒被放在凳子上。
她偏過頭悄悄吐口氣，正要放松，額頭忽然被手抵著擡起來。
她不得不仰起頭，對上一張冷冽的俊臉。
哎，她之前沒發現，霍驍北長得還挺……
“占我便宜？”他居高臨下的垂眸望著溫苒，說出的話卻讓人膽戰心驚。
溫苒飛快搖頭，“不是！不是！”
她認錯態度無比誠懇，“我跟你道歉！”
這樣說完，她眼巴巴看著對方。
霍驍北你可以把手挪開了嗎？
對視良久，霍驍北終於松開手，但他卻沒放過溫苒：“只是道歉不行。”
溫苒：“？”
她揉額頭的動作頓住，不敢置信：“可我都道歉了！”
你總不能，總不能讓你摸回來吧？！
再說她又不是故意的。
溫苒仰頭看著他，神情震驚。
他也看著溫苒，就是臉上沒什麽表情。
溫苒：“……”
目光登時變得小心翼翼，隨即又添上緊張和警惕，該不會真是她想得那樣？！
流氓！
溫苒燒紅了臉，立馬緊了緊外套，想說點什麽威脅的話，“你你你你你……”
結果‘你’了半天，一句也沒憋出來。
反倒聽見他出聲說話：“你睡裏間，我睡外頭。”
溫苒呆了呆，伸出手指慢吞吞指了指‘外頭’，“院裏？！”
霍驍北：“……外間。”
溫苒一聽就迫不及待點頭，“嗯嗯，我同意！一人一個房間，寬敞！”
霍驍北還想說什麽，就聽外頭他奶大聲喊：“水燒好了！驍北，你帶小苒去洗澡！”
溫苒右腿除了擦傷，還有點扭傷。
霍驍北於是又背著她去澡房。
申桂枝不放心地跟上去，“驍北你去提水，提完水你就去吃飯，我跟這兒守著小苒。”
兌好水，溫苒進澡房前，她又叮囑：“燒得熱水多，水涼了你就添熱水，千萬別省著知道不？”
溫苒聽話點頭。
門關上後，她在裏頭洗澡，還能聽到外頭申桂枝絮叨的聲音：“我還熬了姜湯，等你洗完出來先喝一碗驅寒。”
“別看這是夏天，實際上水涼著呢，你現在身上也不舒坦，可別著涼發起燒來。”
一條腿剛上過藥，為了不讓藥被沖走，溫苒洗澡時都要舉起來。
救人的時候就累個半死，現在更是累人，洗一會兒歇一會兒，幸虧是水燒得足夠多。
捏著毛巾把上過藥的腿擦了擦，溫苒穿著睡裙，披著外套，一瘸一拐走出浴室。
她新做的衣服就那麽幾件，來例假這幾天洗的速度趕不上臟的，這裙子再臟了就只能將就原來的舊衣服穿了。
霍驍北吃好了飯就過來換班，等溫苒出來，背著她先回西間，接著去把午飯端來，最後才出去打掃澡房。
午飯是問過溫苒的口味後，申桂枝重新炒了兩道菜。
一碗大米飯，蒸饅頭的時候一起蒸的，再有一盤醋溜土豆絲，一盤番茄炒雞蛋，和一片切好的煎雞排。
霍瑩進來送姜湯，“大嫂，奶說讓你吃兩口飯再喝湯，還得趁熱喝。”
溫苒頓時苦瓜臉。
她扒拉兩口飯，在霍瑩的監督下，上刑一般捧起姜湯小口抿著。
霍瑩好奇又擔心，“大嫂你下河救了人？誰啊？”
“田盼陽，田會計的女兒，就是馮辛之前相親的對象。”溫苒回道。
她這時候也才想到，她救了女主哎！
她算是女主的救命恩人了吧？女主的大腿，未來首富的金大腿，她是不是就算抱上了？！
這麽一想，感覺姜湯也不是那麽難喝了。
霍瑩一方面覺得大嫂救了人很厲害，一方面又覺得，就她大嫂這小身板，下水救人也太危險了。
“大哥是不是很生氣啊？”
聽見這話，溫苒剛翹起來的尾巴，啪嗒一下，重重摔回去了。
她愁眉苦臉，“嗯。”
霍瑩的目光頓時變得憐憫，換成能說出口的，大概就是‘大嫂你好自為之’吧。
溫苒：“……”
“可我救了人，是做好人好事。”她小聲說道，期待著對面的小姑娘能肯定自己的說法。
見義勇為，這個年代應該很鼓勵這種行為的。
霍瑩點點頭，“確實。”
溫苒眼睛亮了。
但霍瑩又立馬說道：“可救人也要考慮自身情況，大嫂你……”
她欲言又止，雖沒明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溫苒：“……”
算了，她還是喝姜湯吧。
她當時確實沒想那麽多，而且救人的時候情況並不順利，好在那處河水不深，水流也十分平緩，不然真的可能會出現意外。
一碗湯就占了一半肚子，但救人耗費的體力大，溫苒早就餓得不行了，最後一碗飯吃完，菜也吃了大半。
趁霍驍北把碗盤筷子端走，她飛快蹦到炕邊，爬上去扯開被子躺下。
睡覺睡覺。
睡著了他就沒辦法教訓自己了。
洗好碗筷，霍驍北過來搬被褥，進屋一看，溫苒呼吸平穩，早就睡熟了。
他卷走被褥，替裏間關上一扇門，到外間炕上休息。
下午大隊舉辦科普大會。
申桂枝帶著孫女霍瑩出席，拿了紙筆說要記下來。
結合實際情況，齊勝男和傅決明商定後，選了三個病例。
分別是中暑的判別癥狀、確認中暑後如何應對以及如何防範中暑；吞藥後如何給病人催吐；溺水時如何自救、溺水的急救措施等等。
田間的田埂上，傅決明舉著喇叭，結合具體病例給大家講解。
因為選的都是大家身邊常見的病癥，社員們大多聽得很認真。
聽到最後一點時，申桂枝和霍瑩祖孫倆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想到了溫苒。
散會後，申桂枝帶霍瑩急匆匆找上齊勝男，“她六奶，你等等！”
齊勝男周圍圍著不少人，聽見二嫂子叫自己，她扭頭沖出重圍，拽著申桂枝就往別處走，還高聲大喊：“我嫂子找我有事！回頭再說！”
回頭是不可能說的。
這幫碎嘴子，不到一晌午的功夫，盼陽那丫頭落水的消息就傳遍了，現在都圍上來跟她打聽前因後果。
齊勝男當然能猜到，申桂枝也八成是要跟她打聽這事。
不過二嫂子是自家人，更別提二嫂子的孫媳溫苒還救了盼陽，這事合該她們家知道。
就在齊勝男跟申桂枝講事情的時候，科普大會結束，大隊長霍家昌和治安隊長馬建華挑了一隊青壯漢子，一個個帶著鋤頭鐵鍬，氣勢洶洶招搖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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