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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土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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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土鱉。”

池喬就像是把他當成了貓薄荷, 埋著腦袋對著他狂吸,還不安分地拱來拱去,完全沒註意眼前這人的表情有多古怪。

五分鐘後。

她眼神木木地盯著男生的頸側看了兩秒, 隨後便牙癢癢似的張開嘴,咬了一口。

明明不疼不癢的, 但是被咬的人卻反應極大。

“池喬!”

裴暨擡手捂住她的嘴,向來沈靜的眸底劃過幾分慌亂。

頃刻間,冷白的膚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紅, 自頸側那塊迅速蔓延到耳後, 還有繼續擴張的趨勢。

“什麽地方都敢亂咬, 屬狗的是吧, ”他別開眼,托住池喬的腰手腕使勁,一把將她塞進被子裏面,牢牢蓋住, 只露出個腦袋。

池喬也就躺了半秒, 又鯉魚打挺似的坐起來譴責他,“你怎麽還罵人呢?一點也不文明。”

真是被她折騰怕了。

“你還咬人呢,就文明了?”

裴暨扯了扯嘴角,繼續給她摁回去。

這次池喬就是想起來, 也起不來了。

因為兩只手臂都被他抓著腕骨那兒,越過頭頂,壓在枕頭上面。

池喬掙紮兩下,然後基本等於雞蛋碰石頭, 索性放棄。

“嘖, 誰咬你了,我就是想親親你不行嗎, 一點也不懂情趣。”

她這會臉頰兩邊還帶著點微醺的紅暈,眼神倒是清明幾分,但是腦子裏面依舊是一團漿糊,說什麽做什麽根本不帶思考的。

“親我?”

裴暨嗤笑一聲,偏頭把剛才被她咬過的地方露出來,上面的那圈牙印倒是不怎麽明顯,但是儼然留下一小塊邊緣模糊的紅色印記,淡聲反問:“你管這叫親?”

池喬眼眸微瞇,盯著那塊地方說:“是啊,我看人家電視劇裏面不都怎麽親的嗎,你個土鱉。”

裴暨氣笑,一時還真無言以對。

他低頭看著面前這個滿臉茫然的始作俑者看了會,眼底染上幾分不自然的情緒,“算了,不跟酒鬼計較。”

“呀?你說誰是酒鬼,”池喬瞪大那雙水靈靈的杏眼,胡言亂語。

“我都說了我沒喝醉,我今天就喝了杯可樂,連酒都沒沾,那可樂還是沒氣兒的可樂,難喝死了,怎麽可能喝醉?”

剛說完,她就對著面前這人打了個酒嗝。

......

裴暨沒接話,松開一只手去拿空調遙控器,調到睡眠模式,又把房間的大燈給關了,只留一盞小燈。

臥室裏面瞬間就暗了下來,只有床頭櫃上面亮著微黃不刺眼的燈光。

弄完這些,他轉頭。

只見池喬歪著腦袋,幾縷沾了水汽的碎發黏在側臉,紅潤的唇瓣微微張開,合上眼睛像是睡著了,難得安靜下來。

裴暨薄唇輕抿,如釋重負地放松肩膀,小心翼翼地松開另外一只手,給她掖好被子。

“喝醉了還挺能鬧騰,”他低聲說著,指腹輕撫過頸側,耳尖微紅。

房間內只剩下空調均勻出風的聲音,很小聲,幾乎可以忽視不計。

這間房子雖然面積不小,但光是客廳就占了不小的空間,所以總共也就兩個房間。

眼見床山的人已經睡著,裴暨眉眼微微松散,越過她去拿另外一個枕頭,打算今晚就去書房睡。

撈過軟枕,他低著頭,視線落在池喬臉上,動作極輕地在她嘴角親了下。

“晚安。”

話音剛落,就見原本已經闔起眼睛的人忽然睜眼。

“怎麽搞的,你...跟我男朋友長得一模一樣啊,”池喬指尖輕點在他的鼻尖,眼瞼耷拉著,神情恍惚。

下一秒就擡手環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下一壓。

裴暨這個姿勢本就重心不穩,猝不及防地就被她拉倒。

興許是酒精帶來的後勁還未散去,人類作為高等動物對本能的理智和克制都在此刻被拋耳後,對喜愛異性的欲望則被無限放大。

池喬撐起膽子,面紅耳赤的,絲毫沒有章法跟他接吻。

裴暨也只是楞了片刻,當下便摟住她的後頸。

修長的手指穿插進烏黑的發絲,轉被動為主動,占據了全部的主導權。

他神色平靜,睫毛卻微微顫動著,只在唇心遲疑片刻便強勢探進,撬開牙關,不由分說地去奪取她吸入的氧氣。

微涼的舌尖在女孩口腔內輕輕碾過,勾著她試探,卷弄。

空調的涼氣已經不足以蓋過房內逐漸升溫的炙熱。

兩人呼吸越來越重,唇齒糾纏間都是相同款薄荷牙膏的味道,混著點餘留的烈酒氣息,直直滲入肺管。

半晌,再分開時,池喬的大腦已經徹底宕機,身上套著的寬大睡衣皺巴巴的。

她喘著氣,暈暈乎乎地挨著陷下去的枕頭,紅唇飽滿酥麻,頸側相同的位置被留下了大小相似的印記,泛著點細微的疼。

裴暨眸底暗色漸濃,深處的欲.念快要滲透出來。

幾秒後,他倏地站起身,一言不發地把空調溫度調低兩度。

再彎腰,趁著池喬沒防備,將她身上的被子攏至下巴,又把人推著在床上滾了兩圈。

直到她被松軟的被子完全包裹住,嚴嚴實實的像個蠶蛹,才停下。

等池喬反應過來,他已經轉身離開臥室,留下一聲不大不小的關門聲。

池喬:......?

——

次日。

房間裏面的窗簾緊閉,遮光效果很好,一點陽光都沒有滲透進來。

池喬是被每天固定的鬧鈴聲吵醒的。

她緩緩睜開眼,條件反射地想翻身爬梯子下床,結果沒踩到預想裏的梯子,直接從床邊滾下來,摔到地毯上面。

“咳咳——”

她清了清幹涸的喉嚨,四肢發軟,摸索著站起來開燈,然後看著周圍陌生的裝飾,拔劍四顧心茫然。

“這是給我送哪兒來了?”

池喬揉了揉眼睛嘀咕著。

剛說完,房間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外面的光線照進,屋子內瞬間變得亮堂起來。

同一時間,裴暨的身影也倒映進她的眼底。

“睡好了?”

他的聲音也同時響起,細聽帶著點剛睡醒的倦懶。

池喬看著面前的人,斷片的記憶如同波濤洶湧的海水,通通灌進腦子裏面。

想起來自己幹了什麽,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嘴,連著往後倒退好幾步。

看她這副模樣,裴暨沒忍住勾起嘴角,順手開燈,語氣故作冷靜道:“去刷牙,給你放了新的洗漱用品。”

“刷完出來吃早餐,你下午不是還有課嗎。”

池喬思路延緩的噢了聲。

她挪著步子走進浴室,關上門,入眼就是擺在洗手臺上面的。

一條新的裙子,和一套像是被洗過吹幹的新內衣。

突然感覺到什麽,她慌張地把手放在胸前。

空的。

又作賊似的放到屁股後面。

空的。

......

磨磨蹭蹭,猶猶豫豫了二十分鐘後,池喬才洗漱完換好衣服出房間。

裴暨這會像是剛做完運動,洗完澡。

頂著半濕的頭發從另外一間浴室裏面走出來。

兩人對上視線。

池喬本來有些不太清醒還耷拉著的眼皮瞬間睜大,停住腳步,拖鞋底下跟沾了膠水似的,挪不動步子。

她目光四處飄忽,兜兜轉轉又停回對面這人身上,拔高音量問:“你怎麽不穿衣服??”

在她眼前這位,只穿了條黑色運動長褲,褲腰松垮,兩條系帶長度不一的懸在空氣裏。

再往上看,剛剛運動過還有些充血的肌肉緊繃著,人魚線明晃晃的在那,想裝作看不見都難。

裴暨眉梢微挑,盯著她反問:“衣服都在臥室裏,你把門關著,我怎麽拿?”

“現在開了,你你去拿...,”池喬視線定在他頸側那塊淡了點的印記,別開腦袋,小跑到餐桌坐下,臉頰發燙。

餐桌正對著大陽臺。

她一擡頭,就看見自己昨天的衣服,從裏到外,都被高高掛著晾曬。

“對了,”裴暨在房間門口轉過頭,面不改色道,“你的衣服在外面,家裏沒備烘幹機就先曬著,好像還沒幹。”

池喬死魚眼,動作機械地吃著盤子裏的三明治,鼓囊著嘴回答:“嗯嗯,看見了。”

她喝了一大口溫熱的豆漿,佯裝毫不在意地問:“那什麽…洗衣機洗的...應該很快就幹了吧...?”

裴暨表情微頓,扭頭進到房間裏面,留下一句,“手洗的,沒那麽快幹,晚上給你送過去。”

......

“咳咳咳——”

池喬被嗆到,嘴裏的豆漿都噴出來幾滴到桌面。

她手忙腳亂地抽了兩張紙巾去擦,又像很熱一樣,另一只手抓著胸前的衣領散熱。

面前的三明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裴暨的臉。

手洗的...

嗯...手洗的。

池喬甚至不敢去想,昨天晚上那人拿著自己衣服,一本正經的搓來搓去的模樣。

毀滅吧。

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等池喬面如死灰地吃完面前的早餐,裴暨都沒出來。

她這會頭腦混亂倒也沒註意,順手去把盤子給洗了,然後就漫無目的地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沒一會,裴暨回到客廳,手裏還拿著池喬的手機。

“你電話響了,”他說。

“我的嗎?”

池喬多餘問了嘴,看見是個陌生號碼,接通放到耳邊問,“你好哪位?”

電話對面,立刻傳來一道歇斯底裏的女人聲音。

“池喬,昨晚是不是你把我兒子關到酒館後面的??!”

聽出是誰後,池喬默不作聲調小通話音量。

“你知不知道他今天早上暈在海灘進急診了??”

"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麽狠心,你跟裴家那個瘋子是一夥的是吧,他已經把他媽的東西都拿回去了還想怎麽樣!!人都死了,死了也是那個女人活該!!是她抓不住自己老公,跟我有什麽關系??非要我跪下來求他才肯放過我們一家嗎?"

“我們家林和西從小到大在哪裏不是最出色的,就是人善被人欺!”

裴暨見她一直沒說話,神色稍惑地看過來,作口型問:“怎麽了?”

池喬搖搖腦袋示意沒事,語調平穩有力地對著手機揚聲器回了句——

“那你兒子很虛弱啊,花點錢補補吧別那麽摳,死在學校了可沒人給他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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