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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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面試結束, 公社卻沒有恢覆往日的寧靜，太陽依舊高掛山頭，大家擠在一塊緊張地等候著最終的結果。
好在沒過多久名單就被貼在了門口的公示欄裏, 等貼名單的工作人員一走, 附近的人連忙圍了上去，裏三層外三層都踮起腳尖探頭往裏面看。
見上面沒有自己的名字還不死心地從頭到尾又看一遍, 直到最後接受自己真的沒有被錄取, 方才垂頭喪氣地從人群當中退出來。
而成功錄取的人，有的寵辱不驚，有的喜極而泣，每個人的情緒都不一樣。
梁家派出梁軍強這個身高體壯的人去探查消息，他力氣大很快就沖進重圍擠到了最前面，瞇著眼睛看向白紙黑字上面的信息，每一行字他都認認真真地看了三遍，確定後心跳倏然加快，深吸一口氣，又再次越過人群，跑向家人所在的方向。
“怎麽樣？”馬秀芝最先迎了上來, 心急如焚地開口問道, 在她身後是一雙雙期盼的眼睛。
梁軍強倍感壓力，但是又不得不說, 斟酌片刻後硬著頭皮搖了搖頭：“沒看見大哥的名字, 全是知青當選, 咱們村就支書家的周麗蘭被選上了。”
聞言, 氣氛沈重兩分, 大家表情都不太好看，反倒是梁書強這個當事人淺笑著安慰起了人, “知青都是見過世面，讀過許多書的人，輸給他們，我心服口服，下次還有機會的話就再來試試，沒機會就繼續幹活，咱們一家人在一塊總能把日子過好。”
見梁書強沒放在心上，其他人雖然覺得可惜，但是又覺得他說的沒錯，便附和著點了點頭，何況來這一趟也不算是全無收獲，他們家清清可是被選上進省城廣播局了！
這風頭論誰也蓋不過去。
“走，我們回家做好吃的去。”馬秀芝大手一揮，將心中覆雜的情緒藏起來，帶著一眾人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幾人剛回到家，大伯家的人就過來賀喜了，大伯母提著一塊臘肉拉著梁清清的手誇了好半天，臉上喜滋滋的，是真心為她高興。
不光如此，各路親戚，住在附近的鄰居和交情好的村民聽到風聲後紛紛帶著賀禮上門，都想湊這個熱鬧，沾沾喜氣，順便再露個臉，萬一以後梁清清發達了，他們也能跟著沾光不是？總歸，交好個有出息的人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時間梁家裏裏外外擠滿了人，梁清清跟在馬秀芝身後笑得臉都快僵了。
好在大家都是有眼色的，看天黑了便接連告辭，沒有久留，梁家隨著黑夜漸漸恢覆平靜，廚房卻再次熱鬧起來，馬秀芝掌勺，梁軍強看火，王曉梅擇菜……
招待客人那麽久，大家卻絲毫感覺不到累，個個臉上都帶著笑意，分工合作起來更是精力滿滿，只覺得日後的生活都有了前所未有的盼頭一樣。
梁學勇坐在後院劈柴，跟旁邊幫忙的範彥行和梁書強拍梁清清的馬屁，誇起自己的女兒那是滔滔不絕，恨不得說上個三天三夜，偏偏另外兩個人還聽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範彥行，梁學勇說一句，他附和一句。
梁清清倚靠在門框看著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然後伸出手繼續揉著自己的臉，長時間保持一個表情實在有些吃不消，她沒再聽這三人吹捧她的話，轉而回了廚房幫忙去了。
晚餐可謂是格外豐盛，馬秀芝炒了三道葷菜，臘肉炒萵筍，番茄炒雞蛋，酸菜魚，過年也不過如此了，除此之外還有兩道炒素菜，案板上切著紅艷艷的西瓜。
過年也不過如此了。
梁學勇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瞅了一眼馬秀芝，輕咳一聲大著膽子叫梁軍強把他藏著的酒拿出來，梁軍強聞言下意識地先去看自己老娘的反應，見她好似沒聽到一樣，便起身去拿了。
鄉下大多都是拿糧食釀的酒，聞起來有股清香，梁清清吸了吸鼻子，她前世喝的酒多為高檔紅酒和啤酒，很少喝白酒，更別說這種便宜的自釀酒了，這會兒難免有些好奇和嘴饞，但是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便只提議嘗一小口。
梁清清之前是喝過酒的，今天又是大好的日子，梁學勇和馬秀芝都不拘著她，笑著給她倒了一點兒酒在碗裏，淺淺的一層。
“慢慢喝，這酒度數有些高。”範彥行就坐在她身側，見狀柔聲提醒了一句。
梁學勇正在給兩個兒子滿上，聽見這話點了點頭道：“範知青說得沒錯，清清你沒啥酒量，喝快了容易嗆嗓子。”
聽見這話，梁清清有些打退堂鼓了，可是酒都倒上了，不喝倒是可惜，猶豫了兩秒，她還是端起碗放在了唇邊，剛湊近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白酒香。
梁清清張開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縱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嗆得咳嗽了幾聲，小臉皺成一團，嫌棄地把碗放下，說什麽都不想再喝了。
“喝點水。”範彥行連忙把手邊的杯子遞上去，心疼地皺起眉頭，下意識地順了順她的脊背，希望能讓她好受些，早點兒緩過來。
梁清清接過杯子喝了大半杯，才感覺那股灼燒喉嚨的疼痛慢慢消散開來，感激地看向範彥行，“謝謝。”
“跟我客氣什麽？”
梁清清將杯子還給他，一擡頭就對上大大小小六雙眼睛，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她和範彥行的舉動太過自然，也太過暧昧，就連她喝水的杯子都是範彥行喝過的！
“吃飯啊？我沒事，放心吧。”心跳如擂鼓，梁清清故作淡定地拿起筷子挑了一塊魚肉進嘴裏，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大大方方的，不然會更加惹懷疑。
另外，梁清清也有私心，先露出些馬腳來也好，免得到時候公開關系的時候，會給他們當頭一棒。
“沒事就好，你這酒量以後別學你爹他們喝酒了。”馬秀芝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於是一邊說著，一邊狐疑地偷偷打量兩人，一個離譜的念頭在心裏慢慢成型。
這兩人該不會……
想到這兒，馬秀芝打了個哆嗦，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畢竟梁清清一開始可是很不喜歡範知青的，雖然說不上討厭，但是也絕對談不上喜歡。
可轉念一想他們都是年輕人，樣貌都不差，這段時間又因為各種機緣巧合產生了無數交集，兩人相處的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多，年輕氣盛春心萌動也不是不可能。
越想越心驚，可是沒有證據，清清也沒有跟她說過這回事，馬秀芝便先將其按在了心底，也許是她想多了。
“好。”梁清清點了點頭，專心吃一桌子的美味。
男人們喝酒聊天，馬秀芝和王曉梅酒量比梁清清都要好，見他們喝得起勁，便也沒忍住喝了一杯，到最後酒不夠喝了，還是範彥行去拿了一瓶酒過來，讓大家喝個盡興。
光看包裝就不便宜，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竟是洋酒。
喝著喝著，梁書強最先倒下，趴在桌子上暈暈乎乎地說著胡話，嘰裏咕嚕的聽不清他在說什麽，王曉梅扶著他回了房間，燒水給他擦了擦才回來繼續吃飯。
天越來越黑，倒下的人也越來越多，見喝的差不多，吃的也差不多了，馬秀芝就做主散了酒局，攙扶著梁學勇先去洗漱。
不知道是不是借著這次的機會將心中一直壓著的苦悶宣洩出去，梁軍強一杯接著一杯喝得最多，到最後已經不省人事，抱著範彥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梁清清看著這樣的梁軍強，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二哥一向重情重義，與黃淑敏結婚這幾個月，說沒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經過離婚這件事，他心裏肯定是非常難受的，只是為了不讓家裏人擔心，所以才把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
她嘆了口氣，跟範彥行對視一眼，“你沒事吧？喝多了嗎？”
“有點，但還行。”話是這麽說，但他看上去跟沒事人一樣，哪有半點喝多的跡象。
梁清清不疑有他，起身扶住梁軍強一只胳膊，“要不要幫忙，我二哥有些重。”
範彥行挑眉，滿臉似乎都在控訴她懷疑他的能力，梁清清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索性松手，撇了撇嘴沒好氣道：“知道你有能耐，力氣大，那你扶著他回去吧。”
男人的這張嘴就知道逞強，到時候要是把她二哥摔了，看她怎麽教訓他！
但是現實卻是範彥行攙扶著迷迷糊糊快睡過去的梁軍強，卻依舊腳步穩健，一步步邁的又快又穩，無形之中打了梁清清一巴掌。
“……”
梁清清輕咳一聲，目送兩人離開廚房，然後便開始收拾起滿桌的狼藉來，其他人都醉了，又或者要照顧醉鬼，根本抽不出空來，只有範彥行把梁軍強安頓好了，就來幫她的忙了。
中途馬秀芝過來看了一眼，見他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叮囑了一句早點休息後，就回房了。
酒的後勁大，她早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這會兒只想躺著，實在沒精力再管其他的事情。
梁清清和範彥行將桌子和竈臺都擦幹凈，再把洗好的碗筷收拾進櫥櫃裏，估計都晚上十點多了，梁家一片寂靜，隱隱約約能聽見梁學勇打呼嚕的聲音。
“我先去洗澡。”
燭火下燈光閃爍，昏黃的光亮照在兩人身上，暈染出旖旎的氛圍。
望著範彥行輪廓分明的側臉，梁清清長睫顫了顫，鼻尖縈繞著一股不輕不重的酒香，卻又像是纏在心尖上，令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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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試結束, 公社卻沒有恢覆往日的寧靜，太陽依舊高掛山頭，大家擠在一塊緊張地等候著最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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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上面沒有自己的名字還不死心地從頭到尾又看一遍, 直到最後接受自己真的沒有被錄取, 方才垂頭喪氣地從人群當中退出來。
而成功錄取的人，有的寵辱不驚，有的喜極而泣，每個人的情緒都不一樣。
梁家派出梁軍強這個身高體壯的人去探查消息，他力氣大很快就沖進重圍擠到了最前面，瞇著眼睛看向白紙黑字上面的信息，每一行字他都認認真真地看了三遍，確定後心跳倏然加快，深吸一口氣，又再次越過人群，跑向家人所在的方向。
“怎麽樣？”馬秀芝最先迎了上來, 心急如焚地開口問道, 在她身後是一雙雙期盼的眼睛。
梁軍強倍感壓力，但是又不得不說, 斟酌片刻後硬著頭皮搖了搖頭：“沒看見大哥的名字, 全是知青當選, 咱們村就支書家的周麗蘭被選上了。”
聞言, 氣氛沈重兩分, 大家表情都不太好看，反倒是梁書強這個當事人淺笑著安慰起了人, “知青都是見過世面，讀過許多書的人，輸給他們，我心服口服，下次還有機會的話就再來試試，沒機會就繼續幹活，咱們一家人在一塊總能把日子過好。”
見梁書強沒放在心上，其他人雖然覺得可惜，但是又覺得他說的沒錯，便附和著點了點頭，何況來這一趟也不算是全無收獲，他們家清清可是被選上進省城廣播局了！
這風頭論誰也蓋不過去。
“走，我們回家做好吃的去。”馬秀芝大手一揮，將心中覆雜的情緒藏起來，帶著一眾人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幾人剛回到家，大伯家的人就過來賀喜了，大伯母提著一塊臘肉拉著梁清清的手誇了好半天，臉上喜滋滋的，是真心為她高興。
不光如此，各路親戚，住在附近的鄰居和交情好的村民聽到風聲後紛紛帶著賀禮上門，都想湊這個熱鬧，沾沾喜氣，順便再露個臉，萬一以後梁清清發達了，他們也能跟著沾光不是？總歸，交好個有出息的人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時間梁家裏裏外外擠滿了人，梁清清跟在馬秀芝身後笑得臉都快僵了。
好在大家都是有眼色的，看天黑了便接連告辭，沒有久留，梁家隨著黑夜漸漸恢覆平靜，廚房卻再次熱鬧起來，馬秀芝掌勺，梁軍強看火，王曉梅擇菜……
招待客人那麽久，大家卻絲毫感覺不到累，個個臉上都帶著笑意，分工合作起來更是精力滿滿，只覺得日後的生活都有了前所未有的盼頭一樣。
梁學勇坐在後院劈柴，跟旁邊幫忙的範彥行和梁書強拍梁清清的馬屁，誇起自己的女兒那是滔滔不絕，恨不得說上個三天三夜，偏偏另外兩個人還聽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範彥行，梁學勇說一句，他附和一句。
梁清清倚靠在門框看著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然後伸出手繼續揉著自己的臉，長時間保持一個表情實在有些吃不消，她沒再聽這三人吹捧她的話，轉而回了廚房幫忙去了。
晚餐可謂是格外豐盛，馬秀芝炒了三道葷菜，臘肉炒萵筍，番茄炒雞蛋，酸菜魚，過年也不過如此了，除此之外還有兩道炒素菜，案板上切著紅艷艷的西瓜。
過年也不過如此了。
梁學勇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瞅了一眼馬秀芝，輕咳一聲大著膽子叫梁軍強把他藏著的酒拿出來，梁軍強聞言下意識地先去看自己老娘的反應，見她好似沒聽到一樣，便起身去拿了。
鄉下大多都是拿糧食釀的酒，聞起來有股清香，梁清清吸了吸鼻子，她前世喝的酒多為高檔紅酒和啤酒，很少喝白酒，更別說這種便宜的自釀酒了，這會兒難免有些好奇和嘴饞，但是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便只提議嘗一小口。
梁清清之前是喝過酒的，今天又是大好的日子，梁學勇和馬秀芝都不拘著她，笑著給她倒了一點兒酒在碗裏，淺淺的一層。
“慢慢喝，這酒度數有些高。”範彥行就坐在她身側，見狀柔聲提醒了一句。
梁學勇正在給兩個兒子滿上，聽見這話點了點頭道：“範知青說得沒錯，清清你沒啥酒量，喝快了容易嗆嗓子。”
聽見這話，梁清清有些打退堂鼓了，可是酒都倒上了，不喝倒是可惜，猶豫了兩秒，她還是端起碗放在了唇邊，剛湊近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白酒香。
梁清清張開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縱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嗆得咳嗽了幾聲，小臉皺成一團，嫌棄地把碗放下，說什麽都不想再喝了。
“喝點水。”範彥行連忙把手邊的杯子遞上去，心疼地皺起眉頭，下意識地順了順她的脊背，希望能讓她好受些，早點兒緩過來。
梁清清接過杯子喝了大半杯，才感覺那股灼燒喉嚨的疼痛慢慢消散開來，感激地看向範彥行，“謝謝。”
“跟我客氣什麽？”
梁清清將杯子還給他，一擡頭就對上大大小小六雙眼睛，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她和範彥行的舉動太過自然，也太過暧昧，就連她喝水的杯子都是範彥行喝過的！
“吃飯啊？我沒事，放心吧。”心跳如擂鼓，梁清清故作淡定地拿起筷子挑了一塊魚肉進嘴裏，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大大方方的，不然會更加惹懷疑。
另外，梁清清也有私心，先露出些馬腳來也好，免得到時候公開關系的時候，會給他們當頭一棒。
“沒事就好，你這酒量以後別學你爹他們喝酒了。”馬秀芝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於是一邊說著，一邊狐疑地偷偷打量兩人，一個離譜的念頭在心裏慢慢成型。
這兩人該不會……
想到這兒，馬秀芝打了個哆嗦，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畢竟梁清清一開始可是很不喜歡範知青的，雖然說不上討厭，但是也絕對談不上喜歡。
可轉念一想他們都是年輕人，樣貌都不差，這段時間又因為各種機緣巧合產生了無數交集，兩人相處的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多，年輕氣盛春心萌動也不是不可能。
越想越心驚，可是沒有證據，清清也沒有跟她說過這回事，馬秀芝便先將其按在了心底，也許是她想多了。
“好。”梁清清點了點頭，專心吃一桌子的美味。
男人們喝酒聊天，馬秀芝和王曉梅酒量比梁清清都要好，見他們喝得起勁，便也沒忍住喝了一杯，到最後酒不夠喝了，還是範彥行去拿了一瓶酒過來，讓大家喝個盡興。
光看包裝就不便宜，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竟是洋酒。
喝著喝著，梁書強最先倒下，趴在桌子上暈暈乎乎地說著胡話，嘰裏咕嚕的聽不清他在說什麽，王曉梅扶著他回了房間，燒水給他擦了擦才回來繼續吃飯。
天越來越黑，倒下的人也越來越多，見喝的差不多，吃的也差不多了，馬秀芝就做主散了酒局，攙扶著梁學勇先去洗漱。
不知道是不是借著這次的機會將心中一直壓著的苦悶宣洩出去，梁軍強一杯接著一杯喝得最多，到最後已經不省人事，抱著範彥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梁清清看著這樣的梁軍強，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二哥一向重情重義，與黃淑敏結婚這幾個月，說沒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經過離婚這件事，他心裏肯定是非常難受的，只是為了不讓家裏人擔心，所以才把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
她嘆了口氣，跟範彥行對視一眼，“你沒事吧？喝多了嗎？”
“有點，但還行。”話是這麽說，但他看上去跟沒事人一樣，哪有半點喝多的跡象。
梁清清不疑有他，起身扶住梁軍強一只胳膊，“要不要幫忙，我二哥有些重。”
範彥行挑眉，滿臉似乎都在控訴她懷疑他的能力，梁清清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索性松手，撇了撇嘴沒好氣道：“知道你有能耐，力氣大，那你扶著他回去吧。”
男人的這張嘴就知道逞強，到時候要是把她二哥摔了，看她怎麽教訓他！
但是現實卻是範彥行攙扶著迷迷糊糊快睡過去的梁軍強，卻依舊腳步穩健，一步步邁的又快又穩，無形之中打了梁清清一巴掌。
“……”
梁清清輕咳一聲，目送兩人離開廚房，然後便開始收拾起滿桌的狼藉來，其他人都醉了，又或者要照顧醉鬼，根本抽不出空來，只有範彥行把梁軍強安頓好了，就來幫她的忙了。
中途馬秀芝過來看了一眼，見他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叮囑了一句早點休息後，就回房了。
酒的後勁大，她早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這會兒只想躺著，實在沒精力再管其他的事情。
梁清清和範彥行將桌子和竈臺都擦幹凈，再把洗好的碗筷收拾進櫥櫃裏，估計都晚上十點多了，梁家一片寂靜，隱隱約約能聽見梁學勇打呼嚕的聲音。
“我先去洗澡。”
燭火下燈光閃爍，昏黃的光亮照在兩人身上，暈染出旖旎的氛圍。
望著範彥行輪廓分明的側臉，梁清清長睫顫了顫，鼻尖縈繞著一股不輕不重的酒香，卻又像是纏在心尖上，令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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