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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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7
起初，顧離安還很是戒備，只覺得太虛子此舉只是為了哄騙姜俏到無妄海，再趁機行事，一如之前他對自己那般。
但直到太虛子在途徑無妄海時，腳步不帶一絲停留地繼續向前走去時，顧離安心中的疑惑變得越來越深。
“難不成他當真知道蔣硯在哪兒？”
顧離安對此表示深深的懷疑，就在蔣硯被眾仙門圍堵，逼於天雪山，後墜入無盡崖時，太虛子正帶著陷入昏迷的自己前往無妄海，試圖用自己的血和那些無辜的孩童的血，一起來喚醒其餘的靈蝶，就如同當年的自己意外喚醒離鳶一般。
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同時出現在天雪山！
“俏兒，當心。”
對於自己曾經遭遇過的事情，顧離安並未打算全部告知姜俏，他想著，只要讓姜俏知道，太虛子有心計謀此事便可。
至於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也全都由他化解。
便不必再提。
“這麽些年過去了，想不到離安你竟然還記著。”
姜俏發現，顧離安似乎同自己一樣，沒有那段自己剩下那一魂是如何被他帶去「淩雲閣」的記憶。
想到這裏，姜俏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阿硯也同他們一樣，不曾有那一段記憶。
但那個時候的天道同他們一樣，也都受了重傷，按理說應該沒有再去幹擾此事的餘力……
“看來你的記憶已經全部恢覆了。”
顧離安露出一絲苦笑，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是稱呼她為俏兒好，還是稱呼她為離鳶好。
“以後還是就喚我作俏兒吧。”似是看出顧離安的猶豫，姜俏微微一笑，“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無論是作為顧離安口中的離鳶也好，還是對於蔣硯來說意義非凡的小蝴蝶也罷，對於如今的姜俏來說，都已經過去了。
姜俏不想再為過去所困，也希望阿硯與離安都不要再為過去所困。
自從鬼門出來後，顧離安便發現姜俏沿路留下的記號，也是從那時起，顧離安便隱約猜到，現在的姜俏已經恢覆過往的全部記憶。
其實一路追上來的時候，顧離安心中是既欣喜又忐忑，欣喜姜俏還活著，又忐忑只有姜俏還活著。
“若是當真再見到蔣硯，俏兒你會如何？”
顧離安面色遲疑地問出這句話來，熱切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姜俏。
姜俏故作思考，隨即擡頭看著顧離安輕笑一聲，道：“離安，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嗎？”
姜俏這話，也是意在告誡顧離安，不要再對自己執著。
或許很多時候連顧離安自己都分不清，他對曾經的離鳶到底是喜歡多一點，還是愧疚多一點？
但對姜俏來說，即便是那時的顧離安信守承諾回到無妄海來接她，她也不會跟著他離開那裏。
“俏兒，其實我……”
顧離安說話的聲音不自覺變得哽咽起來，他時常覺得後悔，後悔如果當時的自己不是執著著報仇，後悔如果自己能早一點回到離鳶的身邊，那是不是就能夠阻止她與蔣硯的相遇，那麽後來的一切也就不會變得如此難堪。
“想什麽呢？”感知到對方心中所想，姜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當初收下你那枚玉佩時，我可不知道還有那麽一層含義！”
說話間，姜俏忽而想起那時蔣硯因為此事暗戳戳吃醋的場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說到這件事，顧離安不禁臉上泛起紅暈來。
那個時候尚且年幼的他初入「淩雲閣」不久，壓根不知道玉佩的含義，只記得曾經師尊將其交付給他時，再三囑咐，此物很重要，要他務必好好保管，切莫輕易送人。
什麽也不懂的他只知道，玉佩很重要，給了他新生的離鳶也很重要。
所以……
“離安，我們都只是做了當下最正確的決定。”
過了一會兒，姜俏忽又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
“到了！”
前方突然傳來太虛子的聲音，打斷顧離安將要說出口的話。
兩人齊刷刷地向著前方望去，就見前方驟然出現一道水波紋的屏障，在日光的照耀下微微泛起漣漪，看起來很不真切。
太虛子就站在那道屏障面前，面色平靜地看著兩人。
姜俏先一步走上前去，一只手探出想要去摸那道屏障，卻被身後跟上來的顧離安一把抓住。
“慢著！”顧離安對太虛子的言行充滿懷疑，“師尊先請！”
說著，顧離安伸手將姜俏攔住，隨即低聲對她說了一句：“俏兒，你且在外面等著，我先隨他進去看看。”
但聽聞此言的太虛子卻是一動不動，反倒是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顧離安道：“沒有她，我們進不去。”
而一直被顧離安攔住身後的姜俏，面色也似乎有些奇怪，只見她越過顧離安，來到屏障跟前，一手輕撫著那水波紋路，眼角的淚水卻在不經意間流了出來。
慢慢的，水波紋路漸漸消退，呈現透明狀。
姜俏收回手，隨即大跨步走進屏障內。
太虛子與顧離安緊隨其後，然後便看見眼前出現一幕極其不敢讓人相信的景象。
竟然是冰雪未融化前的天雪山！
*
之前在鬼市發現顧離安的身影時，倉逸便註意到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纏繞著的魔族氣息，於是便留了個心眼，想辦法將這道氣息加重了些。
而當時顧離安在聽到姜俏失蹤的消息後，不帶一絲猶豫直接離開的舉動也讓倉逸開始懷疑，對方肯定與姜俏的失蹤有著直接或是間接的關系。
再到後來到了鬼殿，確認到姜俏原來所在的房間內，同樣留有一樣的魔族氣息後，倉逸便再次肯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你知道？”結合之前施宇霄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倉逸突然地開口不禁讓苓曦有些懷疑，“你怎麽會知道？”
聽出苓曦話裏語氣的質疑後，倉逸開口簡單地解釋一下。
施宇霄與苓曦彼此對視一眼，默契地都沒有提前關於太虛子的事情。
“那走吧。”
施宇霄出聲道。
相信所有的疑團，在找到姜俏後，便是全部明了。
然而就在三人來到姜俏他們方才進入屏障內的這個地方時，那道原本從顧離安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族氣息卻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奇怪？”
倉逸杵在氣息消失的分界點，與苓曦和施宇霄面面相覷，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人怎麽能憑空消失？
“會不會是他發現後隱藏了？”
施宇霄說這話時底氣不太足，雖然說隱匿自己氣息這件事，凡是有修為的人在外出不方便時都會時常這樣做，但若是要這樣做，顧離安完全沒必要等到把他們引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來後，才去做這樣的事情。
而且就算是隱匿，也不可能做到像現在這樣一點氣息也沒有……
“不——”倉逸輕搖了搖頭，“這個地方，有些邪門。”
倉逸示意施宇霄過來感受一下，從方才起，倉逸便一直覺得這個地方似乎有一堵無形的墻，雖然從這裏經過時並沒有感受到明顯的阻礙感，但倉逸就是感覺這個地方很怪異。
苓曦也跟著去感受了一下，然後道：“好像是有些不對勁。”
施宇霄也面色沈重，四處打量著周圍的花花草草，試圖想找到這股不對勁的源頭。
但另三人失望的是，周圍一切正常。
而更讓三人煩悶的是，鬼王阜泱趕來了！
“三位，許久未見！”
阜泱身後還跟著一人，厚厚的帽檐遮去大半張臉，再加上全程低著頭的緣故，根本看不清臉。
但三人的註意力明顯也不在阜泱身後的那人身上，而是看著阜泱警備道：“你怎麽來了！”
三人趕來的路上雖匆忙，但卻極其小心，鬼王不應該會是跟著他們而來的才對。
“怎麽？你們來得，本王來不得？”
阜泱倒也沒主動提及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的緣故，只是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三人，接著道：“也不知今天這一幕傳了出去，這世道又該亂成什麽樣子？”
說的，便是施宇霄作為一介仙門掌門，竟然與魔族魔尊倉逸混在一起的事情。
“說起來，鬼王大人身後之人倒是看起來有些眼熟。”
施宇霄目光瞥向那人，腳步不自覺地往前移動，卻見那人偏了偏身子，然後躲到鬼王阜泱的身後，頭低得更深了。
阜泱也在這時站直身子，目光直視對上施宇霄探究的視線，“施掌門，不如我們做個交易？”阜泱說著，目光輕瞥了一眼施宇霄身後的苓曦與倉逸，然後又轉回到施宇霄身後，眼神示意施宇霄借一步說話。
施宇霄卻並沒有因為阜泱的話而移開目光，反倒是盯緊著那人的一舉一動，然後質疑地開口喊了一句：“水怪丘山？”
苓曦見過丘山的次數不多，但聽見施宇霄這麽一說，倒也覺得兩人實在是相似。而當初正是丘山差點害死姜俏與施宇霄……
“是你！”苓曦也立馬做出防禦狀態，然後大喊：“你竟然還未死！”
她記得，當初此人雖僥幸從顧離安手上逃脫，但也是身受重傷，九死一生，想不到最後竟然還是活了下來……
“什麽水怪丘山？”阜泱看著兩人的反應哈哈大笑，隨即轉身讓那人摘下黑帽，“這是本王手下最得力的幹將，鬼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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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顧離安還很是戒備，只覺得太虛子此舉只是為了哄騙姜俏到無妄海，再趁機行事，一如之前他對自己那般。
但直到太虛子在途徑無妄海時，腳步不帶一絲停留地繼續向前走去時，顧離安心中的疑惑變得越來越深。
“難不成他當真知道蔣硯在哪兒？”
顧離安對此表示深深的懷疑，就在蔣硯被眾仙門圍堵，逼於天雪山，後墜入無盡崖時，太虛子正帶著陷入昏迷的自己前往無妄海，試圖用自己的血和那些無辜的孩童的血，一起來喚醒其餘的靈蝶，就如同當年的自己意外喚醒離鳶一般。
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同時出現在天雪山！
“俏兒，當心。”
對於自己曾經遭遇過的事情，顧離安並未打算全部告知姜俏，他想著，只要讓姜俏知道，太虛子有心計謀此事便可。
至於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也全都由他化解。
便不必再提。
“這麽些年過去了，想不到離安你竟然還記著。”
姜俏發現，顧離安似乎同自己一樣，沒有那段自己剩下那一魂是如何被他帶去「淩雲閣」的記憶。
想到這裏，姜俏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阿硯也同他們一樣，不曾有那一段記憶。
但那個時候的天道同他們一樣，也都受了重傷，按理說應該沒有再去幹擾此事的餘力……
“看來你的記憶已經全部恢覆了。”
顧離安露出一絲苦笑，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是稱呼她為俏兒好，還是稱呼她為離鳶好。
“以後還是就喚我作俏兒吧。”似是看出顧離安的猶豫，姜俏微微一笑，“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無論是作為顧離安口中的離鳶也好，還是對於蔣硯來說意義非凡的小蝴蝶也罷，對於如今的姜俏來說，都已經過去了。
姜俏不想再為過去所困，也希望阿硯與離安都不要再為過去所困。
自從鬼門出來後，顧離安便發現姜俏沿路留下的記號，也是從那時起，顧離安便隱約猜到，現在的姜俏已經恢覆過往的全部記憶。
其實一路追上來的時候，顧離安心中是既欣喜又忐忑，欣喜姜俏還活著，又忐忑只有姜俏還活著。
“若是當真再見到蔣硯，俏兒你會如何？”
顧離安面色遲疑地問出這句話來，熱切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姜俏。
姜俏故作思考，隨即擡頭看著顧離安輕笑一聲，道：“離安，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嗎？”
姜俏這話，也是意在告誡顧離安，不要再對自己執著。
或許很多時候連顧離安自己都分不清，他對曾經的離鳶到底是喜歡多一點，還是愧疚多一點？
但對姜俏來說，即便是那時的顧離安信守承諾回到無妄海來接她，她也不會跟著他離開那裏。
“俏兒，其實我……”
顧離安說話的聲音不自覺變得哽咽起來，他時常覺得後悔，後悔如果當時的自己不是執著著報仇，後悔如果自己能早一點回到離鳶的身邊，那是不是就能夠阻止她與蔣硯的相遇，那麽後來的一切也就不會變得如此難堪。
“想什麽呢？”感知到對方心中所想，姜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當初收下你那枚玉佩時，我可不知道還有那麽一層含義！”
說話間，姜俏忽而想起那時蔣硯因為此事暗戳戳吃醋的場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說到這件事，顧離安不禁臉上泛起紅暈來。
那個時候尚且年幼的他初入「淩雲閣」不久，壓根不知道玉佩的含義，只記得曾經師尊將其交付給他時，再三囑咐，此物很重要，要他務必好好保管，切莫輕易送人。
什麽也不懂的他只知道，玉佩很重要，給了他新生的離鳶也很重要。
所以……
“離安，我們都只是做了當下最正確的決定。”
過了一會兒，姜俏忽又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
“到了！”
前方突然傳來太虛子的聲音，打斷顧離安將要說出口的話。
兩人齊刷刷地向著前方望去，就見前方驟然出現一道水波紋的屏障，在日光的照耀下微微泛起漣漪，看起來很不真切。
太虛子就站在那道屏障面前，面色平靜地看著兩人。
姜俏先一步走上前去，一只手探出想要去摸那道屏障，卻被身後跟上來的顧離安一把抓住。
“慢著！”顧離安對太虛子的言行充滿懷疑，“師尊先請！”
說著，顧離安伸手將姜俏攔住，隨即低聲對她說了一句：“俏兒，你且在外面等著，我先隨他進去看看。”
但聽聞此言的太虛子卻是一動不動，反倒是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顧離安道：“沒有她，我們進不去。”
而一直被顧離安攔住身後的姜俏，面色也似乎有些奇怪，只見她越過顧離安，來到屏障跟前，一手輕撫著那水波紋路，眼角的淚水卻在不經意間流了出來。
慢慢的，水波紋路漸漸消退，呈現透明狀。
姜俏收回手，隨即大跨步走進屏障內。
太虛子與顧離安緊隨其後，然後便看見眼前出現一幕極其不敢讓人相信的景象。
竟然是冰雪未融化前的天雪山！
*
之前在鬼市發現顧離安的身影時，倉逸便註意到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纏繞著的魔族氣息，於是便留了個心眼，想辦法將這道氣息加重了些。
而當時顧離安在聽到姜俏失蹤的消息後，不帶一絲猶豫直接離開的舉動也讓倉逸開始懷疑，對方肯定與姜俏的失蹤有著直接或是間接的關系。
再到後來到了鬼殿，確認到姜俏原來所在的房間內，同樣留有一樣的魔族氣息後，倉逸便再次肯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你知道？”結合之前施宇霄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倉逸突然地開口不禁讓苓曦有些懷疑，“你怎麽會知道？”
聽出苓曦話裏語氣的質疑後，倉逸開口簡單地解釋一下。
施宇霄與苓曦彼此對視一眼，默契地都沒有提前關於太虛子的事情。
“那走吧。”
施宇霄出聲道。
相信所有的疑團，在找到姜俏後，便是全部明了。
然而就在三人來到姜俏他們方才進入屏障內的這個地方時，那道原本從顧離安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族氣息卻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奇怪？”
倉逸杵在氣息消失的分界點，與苓曦和施宇霄面面相覷，百思不得其解。
一個人怎麽能憑空消失？
“會不會是他發現後隱藏了？”
施宇霄說這話時底氣不太足，雖然說隱匿自己氣息這件事，凡是有修為的人在外出不方便時都會時常這樣做，但若是要這樣做，顧離安完全沒必要等到把他們引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來後，才去做這樣的事情。
而且就算是隱匿，也不可能做到像現在這樣一點氣息也沒有……
“不——”倉逸輕搖了搖頭，“這個地方，有些邪門。”
倉逸示意施宇霄過來感受一下，從方才起，倉逸便一直覺得這個地方似乎有一堵無形的墻，雖然從這裏經過時並沒有感受到明顯的阻礙感，但倉逸就是感覺這個地方很怪異。
苓曦也跟著去感受了一下，然後道：“好像是有些不對勁。”
施宇霄也面色沈重，四處打量著周圍的花花草草，試圖想找到這股不對勁的源頭。
但另三人失望的是，周圍一切正常。
而更讓三人煩悶的是，鬼王阜泱趕來了！
“三位，許久未見！”
阜泱身後還跟著一人，厚厚的帽檐遮去大半張臉，再加上全程低著頭的緣故，根本看不清臉。
但三人的註意力明顯也不在阜泱身後的那人身上，而是看著阜泱警備道：“你怎麽來了！”
三人趕來的路上雖匆忙，但卻極其小心，鬼王不應該會是跟著他們而來的才對。
“怎麽？你們來得，本王來不得？”
阜泱倒也沒主動提及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的緣故，只是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三人，接著道：“也不知今天這一幕傳了出去，這世道又該亂成什麽樣子？”
說的，便是施宇霄作為一介仙門掌門，竟然與魔族魔尊倉逸混在一起的事情。
“說起來，鬼王大人身後之人倒是看起來有些眼熟。”
施宇霄目光瞥向那人，腳步不自覺地往前移動，卻見那人偏了偏身子，然後躲到鬼王阜泱的身後，頭低得更深了。
阜泱也在這時站直身子，目光直視對上施宇霄探究的視線，“施掌門，不如我們做個交易？”阜泱說著，目光輕瞥了一眼施宇霄身後的苓曦與倉逸，然後又轉回到施宇霄身後，眼神示意施宇霄借一步說話。
施宇霄卻並沒有因為阜泱的話而移開目光，反倒是盯緊著那人的一舉一動，然後質疑地開口喊了一句：“水怪丘山？”
苓曦見過丘山的次數不多，但聽見施宇霄這麽一說，倒也覺得兩人實在是相似。而當初正是丘山差點害死姜俏與施宇霄……
“是你！”苓曦也立馬做出防禦狀態，然後大喊：“你竟然還未死！”
她記得，當初此人雖僥幸從顧離安手上逃脫，但也是身受重傷，九死一生，想不到最後竟然還是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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