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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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於宛宛站在他的書房門口等了幾個小時, 那男人始終沒有傳喚，於宛宛心如死灰回了洗衣局。
也不知道娘在天牢怎麽樣了。
娘被當成前朝逆賊被關在牢房，這是個砍頭的大罪……
於宛宛想到這裏, 冷汗直流，她明日要去打聽打聽才行。
翌日，她一大早出了府，她先是去官府門口看告示, 果然，她遠遠就看見了一堆人聚集在那裏竊竊私語。
她走近一看，官兵正在貼通告。
她看著那上面的字，朝廷正在重金懸賞抓捕前朝叛臣。
她聽見身邊的人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昨夜前朝逆賊潛入太子府, 把太子刺傷。”
“不會吧？膽子也太大了吧。”
“可不是嗎？”
“他們就是亡命之徒。”
於宛宛明白了, 昨夜前朝逆賊把太子刺傷，今早官府出了公文, 把關在天牢的前朝逆賊砍頭。
這些人還沒審問，就殺了？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那娘呢？
於宛宛整個人像是跌進了冰窖裏, 寒冷刺骨, 無奈跟挫敗充斥著她。
娘不能死！
於宛宛匆匆回了侯府, 進入雲臺閣後，她看見忠叔在修剪花枝, “忠叔，侯爺在嗎？我要見他，求求您讓我見他, 我娘……”
於宛宛說著哽咽了起來。
她此時萬分自責, 責怪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固執拒絕呂靳？
她天真得以為，自己能過得好, 她想追求她所期望的生活，跟心意相通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事實上沒有主子的庇佑，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卑微如螻蟻。
任由人拿捏，摧殘。
是她天真了。
忠叔見眼眶通紅，美人落淚更讓人不忍，終究沒有說阻攔的話，於宛宛領會了他的意思，她推開了書房的門。
只見那男人正坐在太師椅上寫寫畫畫，他以為是陳忠我，頭也不擡道，“嚴危可有消息傳來？”
來人不吭聲，呂靳擡頭看見一女子款款而來，他淩厲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擅闖書房者，當誅！”
“侯爺不要。”
於宛宛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指尖緊捏，緊張走到他面前，“侯爺，奴婢前來給您請罪。”
呂靳冷笑，“請罪？”
“是。”
於宛宛看著他冷凜的神情，心不住顫抖，她鼓起勇氣靠近他，“侯爺，您不要生氣，此前是奴婢不識好歹。”
她站在他的面前，跟他僅有一拳之隔，她身上的幽香飄入他的鼻息。
於宛宛小心翼翼看著他，見他沒有阻止自己，她再靠近了些，兩人嚴絲合縫貼在一起。
她擡頭對上了他的雙眼，語氣嬌嗔道，“侯爺，饒了奴婢這次好不好？”
呂靳當然知道她此來的目的，她娘入獄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呂靳擡頭看向她精致的臉頰，他倒是想看看，她為了她娘，能做到什麽程度。
於宛宛見他沒推開自己，足誇坐了他的雙膝上，玉臂勾上他的脖頸，“侯爺，是奴婢不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聲音嬌軟，小臉蹭著他的脖頸，女子嬌軟的身子入他的懷，她身上的木質香味侵襲著他，冷傲的眼中起了火焰。
於宛宛見他還是無動於衷，她拉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細腰上，“侯爺想怎麽責罰奴婢都可以，只求侯爺消消氣。”
他的大手常年舞刀弄槍，手掌上都是繭子，粗糙，跟於宛宛的纖纖玉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呂靳感受著她不盈一握的細腰，指尖輕輕一勾，她側邊的衽帶被挑開，頓時風光無限，雪白無瑕。
他擡起於宛宛的下巴，“怎麽懲罰都可以？”
於宛宛咬了咬唇，“是，任憑侯爺懲罰。”
“不後悔？”
“不……後悔。”
呂靳眸光變幻，他大手一揮，帳幔落下，於宛宛知道自己沒退路了。
時間流逝，今日天氣微涼，屋內卻是灼熱無比，呂靳指了指旁邊一處席子，那裏一大片水跡，“看看。”
於宛宛瞥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呂靳卻是不放過她，把她的頭輕輕扭過來，讓她直視自己的東西。
他勾了勾唇，“跟我想象的一樣多。”
“侯爺……。”她真的不想他再說了。
她的聲音本來就嬌嗔，那一聲侯爺當真是酥了他的心。
守在一旁的陳忠聽見動靜，暗暗想，侯爺可真是英明神武，他從前上陣殺敵，英勇無比，勢如破竹，敵人被他殺得片甲不留。
如今這番景象像極了沙場廝殺，敵人苦苦求饒，只不過如今的人，變成了那位嬌嗔的姑娘。
他對在一旁除草的嬤嬤道，“去備熱水，一會侯爺要用。”
嬤嬤疑惑，侯爺不是沐浴了嗎？但她不敢多問，回答道：“是。”
陳忠又補了一句，“多備些。”
嬤嬤更不解了，“為何？”
“你……你管這麽多，讓你去就去。”
“是。”
兩個小時後，陳忠想大概完事了，待他走近書房門口，聽見還有動靜，他想不到自家侯爺竟如此無節制。
兩位嬤嬤擡著水靠近，也聽見了裏面的動靜，明白了怎麽回事。
陳忠道，“放下來，在這裏候著。”
“是。”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收拾完畢，於宛宛窩在他的懷裏嬌滴滴道，“侯爺，我娘被抓進了天牢，您能不能救救她？”
“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絕不會是前朝叛賊。”
呂靳把玩著她的發絲，漫不經心道，“所以，這才是你的目的？”
於宛宛一驚，小臉在他的脖頸處蹭了蹭，“不是，奴婢傾慕侯爺已久，只是奴婢一時沒有轉過彎來，所以……”
“希望侯爺不計前嫌，憐惜憐惜奴婢。”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呂靳也不例外，她這軟玉生香的模樣，任誰也拒絕不了。
他的指尖輕刮她白嫩的臉頰，“只要你乖乖聽話，安安分分留在本侯的身邊，你的家人本侯自當會護著。”
“奴婢謝過侯爺，今後定當盡心伺候好侯爺。”
呂靳的指尖撫上她的紅唇，在那處按壓著，“還有……盡力，嗯？”
於宛宛臉上一紅，輕輕應了一聲，“嗯。”
呂靳的指尖離開紅唇，自鎖骨一路向下，隨後一扯衣裙，春光乍現。
又是一場翻雲覆雨。
一整晚，書房叫了三次水。
翌日，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於宛宛這才醒了過來，此時已是日上三竿。
昨夜那男人折騰她太狠了，以至於她一覺睡到了現在。
她起身，覺得兩腿酸軟，某處火辣辣的，她白皙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看向床榻的另一邊，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
片刻，春桃端著水進來，“宛姐姐，我伺候你洗漱？”
於宛宛有點懵了，“春桃你怎麽在這裏？”
“宛姐姐，侯爺今早特意交代，從今日起春桃伺候您的生活起居。”
於宛宛懂了，應了一聲。
於宛宛此時臉色潮紅，面含春色，春桃雖然還小，但也朦朧之間懂得了男女之事，“宛姐姐，你如今跟侯爺重歸於好了，真是太好了。”
“嗯。”
經過前面的事情，於宛宛懂了，身份低位如螻蟻的她，沒有靠山只會任人揉捏，欺淩。
如今，她跟呂靳木已成舟，她今後要好好討呂靳的歡心，讓他做自己的庇佑。
春桃一邊幫於宛宛梳妝一邊道，“對了宛姐姐，您娘在正廳等您。”
於宛宛雙眼亮了一下，“我娘來了？”
“是啊，剛到。”
於宛宛知道這是呂靳的功勞，他沒有糊弄她，用她自己去換她娘的命，值了。
於宛宛穿戴完畢後，大步朝正廳而去，看見徐大娥那一刻，眼淚洶湧流出，“娘。”
徐大娥抱住了女兒，“宛宛。”
她看見女兒臉上有淚痕，“怎麽哭了？”
“娘，嚇死我了，您沒事就好。”
於宛宛拉著徐大娥坐下，左看看右看看，“娘，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放心吧。”
“娘，是侯爺救了您。”
徐大娥當然知道，除了他還有誰有這麽大的權利，直接把她從監獄提出來，送到了永寧侯府。
她看向女兒，發現她白皙的脖頸上有很多的紅印子。
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侯爺身份矜貴，他憑什麽幫一個婢女？她的宛宛終究是走上了這條路，她眼眶漸紅。
於宛宛接觸的徐大娥的目光，閃躲了下，“娘，我……”
徐大娥看著女兒，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宛宛……”
“娘我沒事，侯爺待我挺好的。”
徐大娥哽咽道，“好好……”
做那些高官子弟的通房有什麽好？將來她要如何嫁人？
就算能得主子的垂憐，擡成了姨娘，也是妾室。
她自己是妾室，日子過得如履薄冰，還差點被正室害死，她不想女兒步自己的後塵。
現已然這樣，還能怎樣？
徐大娥語重心長道，“宛宛，呂老夫人對咱們家有恩，侯爺對娘也有恩，若是侯爺待你還好，你好好伺候他，若是將來……”
“若是將來你能為侯爺添上一兒半女，日後母憑子貴，或許也不會太差。”
徐大娥是個拎的清的人，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就讓自己過得好一些。
“娘，日後的日子日後再說吧。”
於宛宛無心想日後。
她不敢妄想其他，只想過好現在的日子。
母女倆聊了一會，於宛宛便讓人把她送回了家。
碧翠苑內，呂老夫人跟高月柔正在用膳，兩人有說有笑，場景溫馨，呂太太捂著嘴，“月柔啊，你哪裏聽這麽多古靈精怪的事情，太好玩了。”
“外祖母，你若是愛聽，柔兒日日講給你聽。”
“好好。”
呂老夫人話鋒一轉，“你跟你表哥相處得如何了？”
“表哥日理萬機，柔兒很少有機會能見到他。”
“是，侯爺一忙起來，完全不見人影，不過你也別著急，慢慢來。”
“我知道了。”
高月柔能住進這永寧侯府她自然是開心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呂靳戰功赫赫，身份尊貴，乃人中龍鳳。
這京城多少女子想嫁給他？自己算是覓得先機了。
兩人用晚飯後，龐嬤嬤端著果子上來，她滿面笑意，“老夫人，老奴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
“我方才聽見雲臺閣的下人說，昨夜侯爺寵幸了宛宛姑娘。”
呂老夫人吃驚了一下，“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雲臺閣的一個嬤嬤告訴我的，侯爺昨夜叫了三次水。”
呂老夫人笑了起來，“這小子終於開竅了，我當初還擔心他身體有問題，現如今好了。”
“可不是嘛。”
坐在一旁的高月柔聽見這些，臉色頓時煞白，他居然寵幸了那個賤婢？
她憑什麽？
還叫了三次……水！
她眸光射出恨意，為什麽？
他寧願要一個低賤的婢女，也不願看自己一眼。
該死的賤婢，一定是她使用了什麽狐媚之術勾侯爺。
呂老夫人看向高月柔，見她臉色蒼白，以為她傷心難過，握著她的手，“月柔，不過是個婢女，你日後是要當主母的人，可不能小家子氣了。”
“是，外祖母說得是。”
“侯府的女主人，要有容人之量，知道嗎？”
“多謝外祖母賜教，柔兒記住了。”
呂老夫人對胖嬤嬤道，“把宛宛那丫頭叫來。”
“是。”
高月柔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之時，她用力一掃案桌上的東西，“什麽東西，她也配？”
“賤人……”
“竟妄想攀高枝，等我成為侯府夫人的那一天，絕不會讓她好過。”
婢女菊香幫她順背，“小姐您不要氣，為了這樣的人不值當。”
“侯爺不過是一時新鮮，等過了新鮮勁，一定會丟棄，屆時她什麽都不是。”
“你說得對，等侯爺膩了，她什麽都不是。”
“沒錯，一定是這樣。”
在前廳，於宛宛走到呂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有什麽吩咐？”
呂老夫人面帶笑意看著她，“快，坐我身邊來。”
於宛宛這次立了大功的，她大孫子不近女色的魔咒終是被她破了。
他嘗到男歡女愛的甜頭，自然就會娶妻生子。
於宛宛不敢坐，規矩站在呂老夫人面前，“奴婢不敢。”
呂老夫人也不勉強她，“宛宛我沒看錯你，好好伺候侯爺我不會虧待你。”
“多謝老夫人賞識。”她說這話有點苦澀。
“但是在侯爺的正妻還沒進門之前，千萬不能懷孕，否則壞了規矩。”
“是。”
這時，龐嬤嬤端著一碗避子湯上來，呂老夫人道，“喝了吧。”
“是。”
於宛宛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苦得她眼淚差點出來了，還是咬牙忍住了。
這是她該受的，她懂。
呂老夫人接著道，“日後我會讓龐嬤嬤給你送避子湯，你務必按時喝，知道嗎？”
“奴婢謹記。”呂老夫人很滿意於宛宛的低眉順從。
她當初之所以選於宛宛安排去呂靳身邊，一則她確實是個尤物，二則，她乖巧聽話。
呂老夫人也活到這個年紀了，什麽人沒見過，她最不喜歡有些通房仗著主子的喜歡，偷偷懷上孩子，亂了規矩。
且不說別的，呂靳的長子必須由正妻所出。
呂老夫人又交代了於宛宛一些事情，並且賞賜了她一些珠釵，便讓她回去了。
她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嘆了一口氣，龐嬤嬤一邊幫她捶背一邊道，“老夫人您可是擔心表小姐？”
“看得出來靳兒不喜歡她。”
“表小姐賢良淑德，又跟老夫人您是至親，是有點可惜了。”
“且看看吧，如果靳兒不喜歡，我也奈何不了他，只怪月柔那丫頭沒福氣。”
“是是，這姻緣很難說，老夫人您也勿過度操心，這京城也有很多溫柔賢淑的名門閨秀，老夫人您瞧瞧別的也行。”
“也只能這樣，靳兒的婚事是要抓緊了。”
“秀元，你整理一下這京城未出閣的閨秀女子，我提前過過目。”
“是。”
與此同時，侯府上下都在傳婢女於宛宛被侯爺寵幸，飛上了枝頭的事情。
有人覺得於宛宛是走了狗屎運，被侯爺看上了，有些人則是覺得，一定是於宛宛不要臉勾引侯爺，爬床上位。
下賤作態。
春桃正巧經過，聽見有人說於宛宛下賤，當即忍不住上前，“你說誰下賤？”
幾名婢女不屑看了一眼春桃，“誰下賤就說誰。”
“你……”春桃氣壞了。
就在這時，龐嬤嬤看見幾個婢女聚在一起，橫眉豎眼誰也看誰不順眼誰，“這是怎麽了？”
“你們這是沒事幹了嗎？啊？”
幾名婢女戰戰兢兢走了，春桃也氣鼓鼓回了雲臺閣。
於宛宛正在膳房把曬幹的桂花裝進罐子裏，看見春桃氣這模樣，“這是怎麽了？”
春桃憤憤不平道，“宛姐姐，一些多嘴的人說你的壞話，太討厭了。”
“說我什麽了？”
“說你……說你勾引侯爺……”
於宛宛依稀也猜到是怎麽回事，她今日出門就感覺周圍人的目光，有不屑，有探究，瞧不起。
“嘴長在別人身上，隨她們說。”
“我覺得她們就是嫉妒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於宛宛把最後一朵花瓣裝進罐子，密封好蓋子，隨後捏了捏春桃圓乎乎的臉蛋，“好啦，我的好春桃，別氣了，她們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就是。”
“待我得了侯爺的盛寵，氣死她們。”
春桃又眉開眼笑，兩人在膳房忙活著。
晚上，雲臺閣內燈火闌珊。
於宛宛正在收拾案桌上的書，呂靳推門進入，於宛宛迎了上去，“侯爺，您回來啦。”
呂靳淡淡應了句，“嗯。”
於宛宛擡手替他解開披風，“侯爺是先沐浴還是先吃宵夜？”
“都可。”
“嗯。”
於宛宛把解開的披風放在衣架上，隨後把她精心做得蛋羹跟魚片粥放在他面前，“侯爺，趁熱吃。”
呂靳嘗了幾口，蛋羹嫩滑，魚片粥鮮美，不用想是她做的，他看了於宛宛一眼，“日後這些事情讓下面的人做，嗯？”
“好。”
她這小身板，昨夜不過三回，就哭天喊地的，若是還做這些雜活，更加受不了。
“過來。”
於宛宛靠近他，呂靳道，“坐上來。”
於宛宛想起昨夜，臉頰微紅，她還是乖巧坐在了他的腿上，呂靳低頭看著她，“你只需要伺候好本侯，其他的不需要做，懂了嗎？”
“是，奴婢知道了。”
呂靳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紅印子還沒消退，他的指尖滑過上面的紅印，這些都是他的傑作。
“還痛嗎？”
起初於宛宛不明白他的意思，擡眸對上了他那欲色的雙眼，瞬間懂了，“不……不痛了。”
“當真？”
“嗯……”
昨夜被他折騰了這麽久，怎會不痛？只是這些痛她必須受著。
呂靳的手放在她的腰間，“沒騙本侯？”
“沒……”
“我瞧瞧。”
呂靳說著，抱著於宛宛起身朝床榻去，他把她放在床榻上，“把衣裙褪下。”
於宛宛滿臉潮紅，又羞又懼怕，他怎麽能？
“侯爺，不用……奴婢真的沒事。”
“你要忤逆本侯？”
“不是……”
最終，於宛宛拗不過他，還是認命按照他的吩咐，入眼，她白皙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
呂靳皺了下眉頭，明明自己沒有多用力。
他拿起藥膏，一點點替她上藥，事無巨細，每一處都上了藥，都照顧到了。
他溫熱的指尖落在她柔嫩的皮膚上，她心驚膽戰，戰栗連連。
事畢，他耐心替她穿戴整齊，此時的於宛宛，臉頰紅得不像話，她萬萬想不到呂靳會親自給自己上藥。
“多……多謝侯爺。”
呂靳欣賞著她嫣紅的臉，心情莫名好起來，她此前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就在昨夜，他親手摘了。
此時的她，嬌艷無比。
呂靳坐在床榻，把她抱坐的他的腿上，“你好像還有事情沒跟本侯解釋！”
於宛宛知道他說什麽，“侯爺，那夜奴婢睡前喝了點酒，睡得迷迷糊糊的，後來奴婢感覺有人親奴婢，奴婢以為是哪個登徒子入室，想要對奴婢不軌。”
於宛宛明顯感覺到呂靳不悅，越說到後面越小聲，“奴婢情急之下，才推了一下您，但是奴婢並不知道是侯爺您，如果知道是侯爺，奴婢縱有十膽也不敢推侯爺。”
“奴婢也想不到侯爺您會……”
半夜闖進她的閨房。
呂靳聽得這裏，擡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所以，你覺得本侯是登徒子？”
於宛宛心一驚，她連忙站起來跟他賠不是，“不是，奴婢絕不是這樣意思。”
她的腰被呂靳摁住了，她重新坐在了他的腿上。
於宛宛偷瞄了下他，見他臉色發黑，知道他還沒消氣，她挺直腰桿親了一下他的側臉，“侯爺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也……也傾慕侯爺已久，又怎會推開侯爺？”
“沒騙本侯？”
“奴婢萬萬不敢欺瞞侯爺。”
呂靳想起那夜她說的夢話，他依稀聽見她叫了一個男人的名字，他的臉色突然沈了下去，“你可有心儀的人？”
於宛宛快速回了，“沒有”，呂靳盯著她看，於宛宛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連忙補充，“奴婢的心裏只有侯爺一人。”
呂靳半信半疑，他的人必須對自己一心一意，如果不純凈不忠心，寧可棄之。
“既成了本侯的人，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都歇了，否則，本侯絕不饒你。”
“聽懂了嗎？”
“是，奴婢知道了。”
呂靳又想起那日，她跪在地上懇求回洗衣局的情形，心底又湧出不悅，“那你後來為何還要回洗衣局？”
於宛宛心有點慌，這男人是個不好糊弄的主。
“奴婢自知惹侯爺生氣了，無臉留在侯爺身邊伺候，且……且表小姐端莊大方，溫柔賢淑，侯爺應該更喜歡表小姐，所以奴婢……”
於宛宛沒有跟呂靳說，高月柔刮她巴掌的事情，他若是有心去查自然會知道，他若是無心，自己說了也無濟於事。
“所以，你那天看見本侯跟高月柔在一起，吃醋了？所以使性子了？”
“嗯……”於宛宛順著他的話應了下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呂靳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日後不可使小性子，知道嗎？”
“奴婢知道了。”
“你乖乖留在本侯的身邊，本侯不會虧待你。”
“多謝侯爺。”
“侯爺，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呂靳看了一眼她，“讓阿吉進來。”
他考慮到昨夜折騰她許久，讓她歇歇。
“是。”
呂靳從凈房出來，身上僅披了條袍子，於宛宛走過去替他更衣，她現在要好好伺候他，在自己還沒能力離開這裏之前，她要讓他成為自己的靠山。
她先是拿一條幹凈的浴巾替他擦拭身上的水珠，呂靳看著眼前的人，臉頰無瑕，紅唇嬌艷。
她的唇形飽滿，鮮嫩多汁。
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腰上用力一帶，她貼上了他，“變乖了不少。”
“侯爺，奴婢在幫您更衣。”
“就這樣更不了衣？”
他這樣箍著她的腰，她哪裏能更得了衣？但她又不敢說，只能慢吞吞的，一點點幫他套上衣衫，系好扣子。
本來很快能穿好，硬是穿了一盞茶的時間。
“侯爺，可以了。”
“嗯。”
男人捋了捋衣衫，“去書房。”
“是。”
兩人到了書房，呂靳在批閱公文，於宛宛站在一旁磨墨，於宛宛的思緒飄忽起來，她想起了李菱。
不知她現在身體如何了。
她看向身邊的男人，“侯爺。”
“說！”
“奴婢想去一趟洗衣局，可以嗎？”
“準。”
“多謝侯爺。”
男人繼續埋頭書寫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於宛宛著實有點困了，男人還沒停下來的意思。
她不自覺打了個呵欠，呂靳擡眸，“去睡吧。”
他還沒睡，她哪裏敢睡？“奴婢不困。”
呂靳放下了狼毫，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指尖輕撥開她的衣領，“既然不困，那我們做點別的？”
“額……，奴婢又感覺有點困了。”
呂靳把她放下，於宛宛跑出了書房，回了她的含香苑。
第二天一大早，於宛宛攜春桃去了洗衣局，她剛到三位嬤嬤迎了上來，“宛宛姑娘，您來了。”
她們知道於宛宛被自家侯爺寵幸，態度越發得恭敬，於宛宛看了她們一眼，“李菱身體如何了？”
“基本沒什麽大礙了。”
“行，你們放心，你們的好我會記住。”
三位嬤嬤面帶笑意道，“那老奴先謝過了。”
於宛宛示意春桃把帶過來的點心給她們分一份。
隨後她環視四周，看見李菱在打掃走了過去，把自己精心做的點心遞給她“菱姐，身體好點了嗎？”
“宛宛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
“我沒事，不用擔心。”
於宛宛看著她無血色的臉，“菱姐，你為何會來洗衣局？”
李菱洗衣服的手頓了頓，“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我偷盜，被老夫人罰來這裏了。”
“為何？”
李菱嘆了一口氣，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原來她的女兒病重急需醫治，但醫藥費昂貴，她根本負擔不起。
可女兒危在旦夕，她不得不動了欲念，偷了老夫人的朱釵當了，可後來她的女兒還是沒能救回。
她因為偷盜罪被老夫人罰來洗衣局，這一待就是十幾年。
偷盜固然不妥，可人命關天，也可以理解，且被罰在洗衣局這麽久了，早就夠了。
於宛宛暗暗下了個決心，她一定要幫李菱離開洗衣局。
兩個小時後，於宛宛離開了洗衣局。
晚上，呂靳剛回到永寧侯府門口，就被呂明淵攔下了，呂靳看他那模樣，猜到了他因何而來。
他下了轎子，“怎麽了？”
呂明淵面帶頹廢，“哥，為什麽？”
“你明知道我喜歡宛宛，你卻……，為什麽？”
“我此前怎麽跟你說的？你要娶的是京城的名門閨秀，絕非一個身份低微的婢女。”
“那你為什麽收她做通房？”
呂靳突然有點啞口無言，他此前把於宛宛弄到自己的身邊，確實為了不讓她接近弟弟，亂了他的心的。
呂靳臉色一沈，“明淵，你今日說得有點多。”
呂明淵知道自己觸到大哥的底線了，可他今日打算跟他杠上，“那你會娶她嗎？”
“你覺得呢？”
他怎麽會娶一個婢女為妻？簡直笑話。
呂靳的臉上的陰霾加深，“本侯這些年護著你，竟讓你不知天高地厚了，以後這些渾話我不希望再聽見，可明白？”
呂靳對呂明淵，恨鐵不成鋼，他竟為了兒女私情三番四次忤逆自己。
呂明淵對上了呂靳的眼，“所以，你嫌棄我體弱幫不了你，對嗎？”
呂靳沒說話，邁步離開。
隨後，他又回頭看了呂明淵一眼，“此前她被罰去洗衣局，你不是爭取過嗎？”
她不願意！
呂明淵竟啞口無言，他確實爭取過，她不同意。
她就算入了那樣的地方，還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一股無力感充斥著他。
呂靳回到寢室坐在梨花木椅上，揉了揉太陽穴，陳忠給他遞過去一杯茶，“侯爺，二公子沒經歷過什麽大風大浪，自然不懂您的用意。”
“是我保護得他太好了，讓他不知道世道險惡。”
“如今太子一黨蠢蠢欲動，倘若讓他登上帝位，我呂家就完了。”
“侯爺說得是。”
於宛宛此時正站在書房外頭，剛才呂靳跟呂明淵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早就清楚自己在呂靳心中的位置。
她不過是一個低賤婢女，可親耳聽見，心還是抽了幾下。
陳忠從書房出來，“侯爺傳你進去。”
“是。”
於宛宛入內，她規規矩矩站在他面前，“侯爺。”
呂靳擡眸，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此刻這女子身上透著距離感，“怎麽了？”
“過來。”
“侯爺，奴婢身子不適，能否先退下？”
“嗯，讓府醫瞧瞧。”
“是。”
於宛宛回了含香苑。
片刻，呂靳走出了書房，上了馬車出府。
一盞茶的功夫，呂靳進入了茶肆，他臨窗而坐，陳忠候在一旁，他了解自家侯爺，他來茶肆通常是心裏有難解之題。
來這裏靜坐，冥心。
門外敲門聲響起，陳忠去開門，隨後把信件遞給呂靳，“侯爺，底下來傳來的消息。”
呂靳打開看，“兵部侍郎張頌竟跟前朝逆賊有勾結？”
陳忠道，“張頌是太子的人，莫非太子跟前朝逆賊有勾結？”
“極有可能。”
“聖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呂靳把紙條燒了，“看來太子按捺不住了。”
“通知下去，繼續查，務必抓住張松的把柄。”
張頌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這一次勢必要斷了他一只羽翼。
“是。”
“馮序近日如何了？”
“研究蠱毒初有成效。”
“繼續。”
“侯爺，您身上的蠱毒雖服下了解藥，可還有餘毒未清，要不要再讓朔芳公子給您看看。”
“不必。”
“是。”
現在他身上的蠱毒不成問題，可讓他煩惱的是，下蠱的人至今還沒找到。
藏得可真深啊。
將近之時，呂靳才回了侯府。
第二天午後，呂老夫人正坐在院子外的長凳子上，她拿著一本冊子在翻看著，“這太傅的長女楚寧寧長得很是標志。”
“老夫人，她人不但長得標致，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位才貌雙全的女子。”
“甚好甚好，瞧著跟瑾兒很般配，待壽宴之時我好好瞧瞧。”
她接著翻看，“節度使之女孫芷意看著也不錯。”
“生得確實不錯，不過老奴聽說她身子不太好，常年吃藥，怕是不好生養。”
老夫人一口否定了，“那不行。”她還盼著呂靳成婚後，新婦替呂家開枝散葉，身體不好那是萬萬不行的。
兩人一邊看一邊討論，高月柔提著食盒來了，“外祖母，您看什麽呢？”
呂老夫人把冊子收起，“月柔，你怎麽來了？”
即使呂老夫人收得快，高月柔還是看清了，她臉色微變，但很快隱去了，“天氣漸熱，柔兒做了點綠豆湯給您嘗嘗。”
“嗯，有心了。”
“坐吧。”
高月柔乖巧坐在她的身邊，她看著那本被擱置在一旁的冊子，她想不到她的外祖母居然替呂靳物色其他的女子。
她這是對自己失了信心，放棄自己了嗎？
不行，她要盡快搞定呂靳才行。
可他對自己冷淡，避之不及，她要如何爭取？
兩人聊了一會，高月柔回了自己的臥房，關門的那一刻，她一掌拍在案桌上，杯盞落地。
她為了老侯爺自請去寺廟吃齋念佛一年之久，外祖母居然要把自己舍？
不行，她絕不能讓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
她附在婢女菊香的耳畔說了幾句，菊香驚道，“小姐，媚藥？這……不太好吧，若是讓人知道了，小姐您的名節……”
“讓你去就去，別廢話。”
“是。”菊香匆匆出了府。
三日後，這日是呂老夫人的壽誕，永寧侯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京城有頭有臉的人來給呂老夫人祝壽。
呂老夫人此前的壽誕，都是自家人慶祝，這次宴請四方，眾人議論紛紜，大家都覺得呂老夫人是趁著自己壽誕，給自己的孫子物色對象。
因此，很多世家都攜愛女前來，希望能入呂老夫人的眼，如果自家女兒嫁入侯府，相當於攀上了高枝，傍上了個靠山。
永寧侯府賓客滿座，上至高官大臣，下至江湖逍客都來給呂老夫人祝壽。
女子精心打扮，男子也是侃侃而談，力求在各位大臣跟侯爺面前留下好印象，將來仕途順利。
高月柔身穿一襲白色抹胸長裙，看著端莊高貴，落落大方，很有名門閨秀風範。
她走到呂老夫人面前，給她行了大禮，隨後獻上自己的賀禮，“柔兒祝外祖母身體康健，福壽雙全。”
隨即，她命人把東西擡進來，隨即掀開了紅布，“這是柔兒為外祖母繡的百壽圖，希望外祖母喜歡。”
眾人哇然，這一副百壽圖長約兩米，皆是一針一線刺繡而成，看得出來耗費了很久才繡制完全。
呂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月柔你有心了，只是這麽大幅，要多久才能繡完？”
她身邊的菊香快速答道，“回老夫人，小姐自一年前就開始繡了，前不久才完成。”
高月柔作顧呵斥了一句，“菊香，下去。”
“是。”
高月柔微微笑道，“外祖母喜歡就好。”
“喜歡，當然喜歡。”
這時，太傅家的老夫人道，“原來這位就是月柔姑娘，真是個賢淑有孝心的姑娘。”
高月柔朝她微微福身，“月柔向老夫人問好。”
“好好。”
“此前老身就聽說，侯府有位表小姐溫柔賢淑，為了舅父自請去寺廟為其吃齋念佛一年，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呂老夫人笑道，“是的，她就是月柔，我的親外孫。”
高月柔微微一笑，“老夫人謬讚了。”
這時，眾人才知道眼前這位便是京城有賢名的表小姐高月柔，以前只聞其人，現如今一見，果然是蕙質蘭心的佳人。
高月柔獻禮後，其他賓客陸續獻禮。
這時，一名少女走了進來，她的身旁跟著兩名宮女。
眾人見之，連忙讓道並且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
此人正是沈樂盈，聖上最寵愛的九公主。
她走到呂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本宮奉母後之命前來為您祝壽，祝您福如東海，壽與天齊。”
“好好，老身謝過皇後娘娘。”
沈樂盈示意身邊的婢女把禮品放下，而後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快給公主賜座。”
“謝老夫人。”
站在一旁的蘇鳳嬌看向沈樂盈很是滿意，若是她的旭兒能娶公主，她倒要看看這老太太還敢不敢小瞧她的旭兒。
他示意兒子呂成旭去跟公主打招呼，呂成旭不情願走了過去獻殷勤，沈樂盈都沒正眼瞧他，反而雙眼環視四周，像是在找人。
突然，她目光定住了，看向站在她對面那個弱不禁風的少年，此人正是呂明淵。
她眉眼露出笑意，如星辰明亮無比。
當她發現少年沒看自己時，嘟著嘴，一臉得不喜歡。
獻禮繼續，呂老夫人看著這一個個世家之女，心裏了然。
她又看向自己的孫子呂靳，這些世家之女環肥燕瘦，氣質各異，也不知有沒有合他心意的。
獻禮完畢，賓客入座。
呂靳坐在呂老夫人的旁邊，坐在旁桌的於瑤看向呂靳，眼底的笑意藏不住，這男人清風霽月，桀驁不馴。
果然是人中龍鳳，她一定要拿下。
呂老夫人的壽誕，還請了京城有名的戲子來助興，眾人一邊用飯一邊看戲，一些閨秀女子含羞帶怯偷看呂靳。
這位矜貴的侯爺，自十六歲起隨聖上親征，戰功赫赫，還生得極其俊，誰人不傾慕？
只是聽聞他不近女色，略略擔心。
呂靳環視四周，看向站在不遠處伺候的於宛宛，對她招了招手，於宛宛走近他，“侯爺。”
“去拿件披風給老夫人”
“是。”
於瑤看見於宛宛，眼睛都瞪大了，這個小賤人為何在侯府？
她是侯爺身邊的婢女？看穿著，是了。
就在於宛宛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於瑤不動聲色伸出腳，絆了一下於宛宛。
於宛宛的身子朝一邊倒去，她的面前是一位年過五旬的老頭。
不知內情的人大概會以為於宛宛對老頭投懷送抱，屆時，她就會名聲狼藉。
就在這時，呂靳抓住了她的手臂輕輕一帶，穩住了她，於宛宛驚魂未定看著眼前的男人，“多謝侯爺。”
於宛宛看向自己身旁的於瑤，她當然知道是她搞鬼，但今日是老夫人的壽宴，這麽多賓客看著，她不好當場揭穿她。
於宛宛朝眾人福了福身，“剛才奴婢不小心踩到裙擺，擾各位雅興了，我在這裏給大家賠不是。”
隨後轉身，沒走兩步，腳腕傳來陣陣疼痛，想必是腳崴了，她忍著疼痛一瘸一瘸走著。
呂靳見她這姿態，走到她身邊把她抱起。
眾人面面相覷，什麽情況？
侯爺為何抱一個奴婢？
呂老夫臉色沈了下去，但這麽多賓客看著，她笑了笑解圍道，“她是侯爺身邊的婢女，侯爺是個念舊的人。”
呂老夫人一番話出，大家都懂了，原來是呂靳身邊的通房婢女。
大戶人家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像呂靳這樣身處高位的人更甚。
因此，收幾個通房根本不值一提。
呂靳迄今為止只收了一個通房，也算潔身自好了。
呂老夫人繼續道，“我永寧侯府向來很註重門風，也體恤下面的人，想必大家是知道的，此次老身壽宴，很感謝大家賞臉到來，大家盡興。”
呂老夫人的一席話，暗裏說明了，於宛宛不過是個奴婢，出不了廳堂，她永寧侯府向來註重門風，娶妻必須門當戶對。
她說這話的目的，是希望一些世家父母放心，若有朝一日他們的女兒嫁過來，絕不會讓妾室越過。
眾人也心領神會。
一直以來，大家也知道永寧侯府的老夫人是個把規矩刻盡骨子裏的人，斷然不會讓一個婢女成為侯府的正室。
方才的意外因為呂老夫人的一席話翻篇。
高月柔盯著呂靳的背影，雙眼露出陰厲，他居然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面抱那個賤婢？
她有什麽好的？
於瑤也暗暗生了悔意，她本來是絆倒於宛宛，讓她身敗名裂，不曾想弄巧成拙，反倒成全了她。
該死的。
於宛宛沒想到呂靳會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面把她抱起，她擡頭看著面前的男人，有震撼，還有溫暖掠過心頭。
如果她在眾人葵葵之下被於瑤絆倒，她將會撲向那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還會被人詬病，她想投懷送抱，上位。
那位老頭她認識，是京城首富葛財，娶了十三房小妾，最年輕的那一個可以當他的孫女。
婢女竟當眾做這下作的舉動，勢必會受到懲罰，輕則責罰，重則被發賣，如果運氣好，老頭肯納她為妾，她將保住名聲，否則，她將名譽掃地。
是這個男人保住了她。
她雙眸帶著光芒看向呂靳，“侯爺，謝謝您。”
呂靳沒應她。
於宛宛突然反應過來，她怎麽能任由他抱著？“侯爺，您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他不悅道：“安靜！”
於宛宛不敢再說話，她擡眸看向男人，她不得不承認他生得極好，就是總板著一張臉，嚴厲至極。
男人低頭看她，“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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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宛宛站在他的書房門口等了幾個小時, 那男人始終沒有傳喚，於宛宛心如死灰回了洗衣局。
也不知道娘在天牢怎麽樣了。
娘被當成前朝逆賊被關在牢房，這是個砍頭的大罪……
於宛宛想到這裏, 冷汗直流，她明日要去打聽打聽才行。
翌日，她一大早出了府，她先是去官府門口看告示, 果然，她遠遠就看見了一堆人聚集在那裏竊竊私語。
她走近一看，官兵正在貼通告。
她看著那上面的字，朝廷正在重金懸賞抓捕前朝叛臣。
她聽見身邊的人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昨夜前朝逆賊潛入太子府, 把太子刺傷。”
“不會吧？膽子也太大了吧。”
“可不是嗎？”
“他們就是亡命之徒。”
於宛宛明白了, 昨夜前朝逆賊把太子刺傷，今早官府出了公文, 把關在天牢的前朝逆賊砍頭。
這些人還沒審問，就殺了？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那娘呢？
於宛宛整個人像是跌進了冰窖裏, 寒冷刺骨, 無奈跟挫敗充斥著她。
娘不能死！
於宛宛匆匆回了侯府, 進入雲臺閣後，她看見忠叔在修剪花枝, “忠叔，侯爺在嗎？我要見他，求求您讓我見他, 我娘……”
於宛宛說著哽咽了起來。
她此時萬分自責, 責怪自己當初為什麽要固執拒絕呂靳？
她天真得以為，自己能過得好, 她想追求她所期望的生活，跟心意相通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事實上沒有主子的庇佑，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卑微如螻蟻。
任由人拿捏，摧殘。
是她天真了。
忠叔見眼眶通紅，美人落淚更讓人不忍，終究沒有說阻攔的話，於宛宛領會了他的意思，她推開了書房的門。
只見那男人正坐在太師椅上寫寫畫畫，他以為是陳忠我，頭也不擡道，“嚴危可有消息傳來？”
來人不吭聲，呂靳擡頭看見一女子款款而來，他淩厲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擅闖書房者，當誅！”
“侯爺不要。”
於宛宛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指尖緊捏，緊張走到他面前，“侯爺，奴婢前來給您請罪。”
呂靳冷笑，“請罪？”
“是。”
於宛宛看著他冷凜的神情，心不住顫抖，她鼓起勇氣靠近他，“侯爺，您不要生氣，此前是奴婢不識好歹。”
她站在他的面前，跟他僅有一拳之隔，她身上的幽香飄入他的鼻息。
於宛宛小心翼翼看著他，見他沒有阻止自己，她再靠近了些，兩人嚴絲合縫貼在一起。
她擡頭對上了他的雙眼，語氣嬌嗔道，“侯爺，饒了奴婢這次好不好？”
呂靳當然知道她此來的目的，她娘入獄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
呂靳擡頭看向她精致的臉頰，他倒是想看看，她為了她娘，能做到什麽程度。
於宛宛見他沒推開自己，足誇坐了他的雙膝上，玉臂勾上他的脖頸，“侯爺，是奴婢不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聲音嬌軟，小臉蹭著他的脖頸，女子嬌軟的身子入他的懷，她身上的木質香味侵襲著他，冷傲的眼中起了火焰。
於宛宛見他還是無動於衷，她拉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細腰上，“侯爺想怎麽責罰奴婢都可以，只求侯爺消消氣。”
他的大手常年舞刀弄槍，手掌上都是繭子，粗糙，跟於宛宛的纖纖玉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呂靳感受著她不盈一握的細腰，指尖輕輕一勾，她側邊的衽帶被挑開，頓時風光無限，雪白無瑕。
他擡起於宛宛的下巴，“怎麽懲罰都可以？”
於宛宛咬了咬唇，“是，任憑侯爺懲罰。”
“不後悔？”
“不……後悔。”
呂靳眸光變幻，他大手一揮，帳幔落下，於宛宛知道自己沒退路了。
時間流逝，今日天氣微涼，屋內卻是灼熱無比，呂靳指了指旁邊一處席子，那裏一大片水跡，“看看。”
於宛宛瞥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呂靳卻是不放過她，把她的頭輕輕扭過來，讓她直視自己的東西。
他勾了勾唇，“跟我想象的一樣多。”
“侯爺……。”她真的不想他再說了。
她的聲音本來就嬌嗔，那一聲侯爺當真是酥了他的心。
守在一旁的陳忠聽見動靜，暗暗想，侯爺可真是英明神武，他從前上陣殺敵，英勇無比，勢如破竹，敵人被他殺得片甲不留。
如今這番景象像極了沙場廝殺，敵人苦苦求饒，只不過如今的人，變成了那位嬌嗔的姑娘。
他對在一旁除草的嬤嬤道，“去備熱水，一會侯爺要用。”
嬤嬤疑惑，侯爺不是沐浴了嗎？但她不敢多問，回答道：“是。”
陳忠又補了一句，“多備些。”
嬤嬤更不解了，“為何？”
“你……你管這麽多，讓你去就去。”
“是。”
兩個小時後，陳忠想大概完事了，待他走近書房門口，聽見還有動靜，他想不到自家侯爺竟如此無節制。
兩位嬤嬤擡著水靠近，也聽見了裏面的動靜，明白了怎麽回事。
陳忠道，“放下來，在這裏候著。”
“是。”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收拾完畢，於宛宛窩在他的懷裏嬌滴滴道，“侯爺，我娘被抓進了天牢，您能不能救救她？”
“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絕不會是前朝叛賊。”
呂靳把玩著她的發絲，漫不經心道，“所以，這才是你的目的？”
於宛宛一驚，小臉在他的脖頸處蹭了蹭，“不是，奴婢傾慕侯爺已久，只是奴婢一時沒有轉過彎來，所以……”
“希望侯爺不計前嫌，憐惜憐惜奴婢。”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呂靳也不例外，她這軟玉生香的模樣，任誰也拒絕不了。
他的指尖輕刮她白嫩的臉頰，“只要你乖乖聽話，安安分分留在本侯的身邊，你的家人本侯自當會護著。”
“奴婢謝過侯爺，今後定當盡心伺候好侯爺。”
呂靳的指尖撫上她的紅唇，在那處按壓著，“還有……盡力，嗯？”
於宛宛臉上一紅，輕輕應了一聲，“嗯。”
呂靳的指尖離開紅唇，自鎖骨一路向下，隨後一扯衣裙，春光乍現。
又是一場翻雲覆雨。
一整晚，書房叫了三次水。
翌日，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於宛宛這才醒了過來，此時已是日上三竿。
昨夜那男人折騰她太狠了，以至於她一覺睡到了現在。
她起身，覺得兩腿酸軟，某處火辣辣的，她白皙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她看向床榻的另一邊，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
片刻，春桃端著水進來，“宛姐姐，我伺候你洗漱？”
於宛宛有點懵了，“春桃你怎麽在這裏？”
“宛姐姐，侯爺今早特意交代，從今日起春桃伺候您的生活起居。”
於宛宛懂了，應了一聲。
於宛宛此時臉色潮紅，面含春色，春桃雖然還小，但也朦朧之間懂得了男女之事，“宛姐姐，你如今跟侯爺重歸於好了，真是太好了。”
“嗯。”
經過前面的事情，於宛宛懂了，身份低位如螻蟻的她，沒有靠山只會任人揉捏，欺淩。
如今，她跟呂靳木已成舟，她今後要好好討呂靳的歡心，讓他做自己的庇佑。
春桃一邊幫於宛宛梳妝一邊道，“對了宛姐姐，您娘在正廳等您。”
於宛宛雙眼亮了一下，“我娘來了？”
“是啊，剛到。”
於宛宛知道這是呂靳的功勞，他沒有糊弄她，用她自己去換她娘的命，值了。
於宛宛穿戴完畢後，大步朝正廳而去，看見徐大娥那一刻，眼淚洶湧流出，“娘。”
徐大娥抱住了女兒，“宛宛。”
她看見女兒臉上有淚痕，“怎麽哭了？”
“娘，嚇死我了，您沒事就好。”
於宛宛拉著徐大娥坐下，左看看右看看，“娘，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放心吧。”
“娘，是侯爺救了您。”
徐大娥當然知道，除了他還有誰有這麽大的權利，直接把她從監獄提出來，送到了永寧侯府。
她看向女兒，發現她白皙的脖頸上有很多的紅印子。
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侯爺身份矜貴，他憑什麽幫一個婢女？她的宛宛終究是走上了這條路，她眼眶漸紅。
於宛宛接觸的徐大娥的目光，閃躲了下，“娘，我……”
徐大娥看著女兒，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宛宛……”
“娘我沒事，侯爺待我挺好的。”
徐大娥哽咽道，“好好……”
做那些高官子弟的通房有什麽好？將來她要如何嫁人？
就算能得主子的垂憐，擡成了姨娘，也是妾室。
她自己是妾室，日子過得如履薄冰，還差點被正室害死，她不想女兒步自己的後塵。
現已然這樣，還能怎樣？
徐大娥語重心長道，“宛宛，呂老夫人對咱們家有恩，侯爺對娘也有恩，若是侯爺待你還好，你好好伺候他，若是將來……”
“若是將來你能為侯爺添上一兒半女，日後母憑子貴，或許也不會太差。”
徐大娥是個拎的清的人，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就讓自己過得好一些。
“娘，日後的日子日後再說吧。”
於宛宛無心想日後。
她不敢妄想其他，只想過好現在的日子。
母女倆聊了一會，於宛宛便讓人把她送回了家。
碧翠苑內，呂老夫人跟高月柔正在用膳，兩人有說有笑，場景溫馨，呂太太捂著嘴，“月柔啊，你哪裏聽這麽多古靈精怪的事情，太好玩了。”
“外祖母，你若是愛聽，柔兒日日講給你聽。”
“好好。”
呂老夫人話鋒一轉，“你跟你表哥相處得如何了？”
“表哥日理萬機，柔兒很少有機會能見到他。”
“是，侯爺一忙起來，完全不見人影，不過你也別著急，慢慢來。”
“我知道了。”
高月柔能住進這永寧侯府她自然是開心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呂靳戰功赫赫，身份尊貴，乃人中龍鳳。
這京城多少女子想嫁給他？自己算是覓得先機了。
兩人用晚飯後，龐嬤嬤端著果子上來，她滿面笑意，“老夫人，老奴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
“我方才聽見雲臺閣的下人說，昨夜侯爺寵幸了宛宛姑娘。”
呂老夫人吃驚了一下，“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雲臺閣的一個嬤嬤告訴我的，侯爺昨夜叫了三次水。”
呂老夫人笑了起來，“這小子終於開竅了，我當初還擔心他身體有問題，現如今好了。”
“可不是嘛。”
坐在一旁的高月柔聽見這些，臉色頓時煞白，他居然寵幸了那個賤婢？
她憑什麽？
還叫了三次……水！
她眸光射出恨意，為什麽？
他寧願要一個低賤的婢女，也不願看自己一眼。
該死的賤婢，一定是她使用了什麽狐媚之術勾侯爺。
呂老夫人看向高月柔，見她臉色蒼白，以為她傷心難過，握著她的手，“月柔，不過是個婢女，你日後是要當主母的人，可不能小家子氣了。”
“是，外祖母說得是。”
“侯府的女主人，要有容人之量，知道嗎？”
“多謝外祖母賜教，柔兒記住了。”
呂老夫人對胖嬤嬤道，“把宛宛那丫頭叫來。”
“是。”
高月柔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之時，她用力一掃案桌上的東西，“什麽東西，她也配？”
“賤人……”
“竟妄想攀高枝，等我成為侯府夫人的那一天，絕不會讓她好過。”
婢女菊香幫她順背，“小姐您不要氣，為了這樣的人不值當。”
“侯爺不過是一時新鮮，等過了新鮮勁，一定會丟棄，屆時她什麽都不是。”
“你說得對，等侯爺膩了，她什麽都不是。”
“沒錯，一定是這樣。”
在前廳，於宛宛走到呂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有什麽吩咐？”
呂老夫人面帶笑意看著她，“快，坐我身邊來。”
於宛宛這次立了大功的，她大孫子不近女色的魔咒終是被她破了。
他嘗到男歡女愛的甜頭，自然就會娶妻生子。
於宛宛不敢坐，規矩站在呂老夫人面前，“奴婢不敢。”
呂老夫人也不勉強她，“宛宛我沒看錯你，好好伺候侯爺我不會虧待你。”
“多謝老夫人賞識。”她說這話有點苦澀。
“但是在侯爺的正妻還沒進門之前，千萬不能懷孕，否則壞了規矩。”
“是。”
這時，龐嬤嬤端著一碗避子湯上來，呂老夫人道，“喝了吧。”
“是。”
於宛宛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苦得她眼淚差點出來了，還是咬牙忍住了。
這是她該受的，她懂。
呂老夫人接著道，“日後我會讓龐嬤嬤給你送避子湯，你務必按時喝，知道嗎？”
“奴婢謹記。”呂老夫人很滿意於宛宛的低眉順從。
她當初之所以選於宛宛安排去呂靳身邊，一則她確實是個尤物，二則，她乖巧聽話。
呂老夫人也活到這個年紀了，什麽人沒見過，她最不喜歡有些通房仗著主子的喜歡，偷偷懷上孩子，亂了規矩。
且不說別的，呂靳的長子必須由正妻所出。
呂老夫人又交代了於宛宛一些事情，並且賞賜了她一些珠釵，便讓她回去了。
她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嘆了一口氣，龐嬤嬤一邊幫她捶背一邊道，“老夫人您可是擔心表小姐？”
“看得出來靳兒不喜歡她。”
“表小姐賢良淑德，又跟老夫人您是至親，是有點可惜了。”
“且看看吧，如果靳兒不喜歡，我也奈何不了他，只怪月柔那丫頭沒福氣。”
“是是，這姻緣很難說，老夫人您也勿過度操心，這京城也有很多溫柔賢淑的名門閨秀，老夫人您瞧瞧別的也行。”
“也只能這樣，靳兒的婚事是要抓緊了。”
“秀元，你整理一下這京城未出閣的閨秀女子，我提前過過目。”
“是。”
與此同時，侯府上下都在傳婢女於宛宛被侯爺寵幸，飛上了枝頭的事情。
有人覺得於宛宛是走了狗屎運，被侯爺看上了，有些人則是覺得，一定是於宛宛不要臉勾引侯爺，爬床上位。
下賤作態。
春桃正巧經過，聽見有人說於宛宛下賤，當即忍不住上前，“你說誰下賤？”
幾名婢女不屑看了一眼春桃，“誰下賤就說誰。”
“你……”春桃氣壞了。
就在這時，龐嬤嬤看見幾個婢女聚在一起，橫眉豎眼誰也看誰不順眼誰，“這是怎麽了？”
“你們這是沒事幹了嗎？啊？”
幾名婢女戰戰兢兢走了，春桃也氣鼓鼓回了雲臺閣。
於宛宛正在膳房把曬幹的桂花裝進罐子裏，看見春桃氣這模樣，“這是怎麽了？”
春桃憤憤不平道，“宛姐姐，一些多嘴的人說你的壞話，太討厭了。”
“說我什麽了？”
“說你……說你勾引侯爺……”
於宛宛依稀也猜到是怎麽回事，她今日出門就感覺周圍人的目光，有不屑，有探究，瞧不起。
“嘴長在別人身上，隨她們說。”
“我覺得她們就是嫉妒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於宛宛把最後一朵花瓣裝進罐子，密封好蓋子，隨後捏了捏春桃圓乎乎的臉蛋，“好啦，我的好春桃，別氣了，她們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就是。”
“待我得了侯爺的盛寵，氣死她們。”
春桃又眉開眼笑，兩人在膳房忙活著。
晚上，雲臺閣內燈火闌珊。
於宛宛正在收拾案桌上的書，呂靳推門進入，於宛宛迎了上去，“侯爺，您回來啦。”
呂靳淡淡應了句，“嗯。”
於宛宛擡手替他解開披風，“侯爺是先沐浴還是先吃宵夜？”
“都可。”
“嗯。”
於宛宛把解開的披風放在衣架上，隨後把她精心做得蛋羹跟魚片粥放在他面前，“侯爺，趁熱吃。”
呂靳嘗了幾口，蛋羹嫩滑，魚片粥鮮美，不用想是她做的，他看了於宛宛一眼，“日後這些事情讓下面的人做，嗯？”
“好。”
她這小身板，昨夜不過三回，就哭天喊地的，若是還做這些雜活，更加受不了。
“過來。”
於宛宛靠近他，呂靳道，“坐上來。”
於宛宛想起昨夜，臉頰微紅，她還是乖巧坐在了他的腿上，呂靳低頭看著她，“你只需要伺候好本侯，其他的不需要做，懂了嗎？”
“是，奴婢知道了。”
呂靳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紅印子還沒消退，他的指尖滑過上面的紅印，這些都是他的傑作。
“還痛嗎？”
起初於宛宛不明白他的意思，擡眸對上了他那欲色的雙眼，瞬間懂了，“不……不痛了。”
“當真？”
“嗯……”
昨夜被他折騰了這麽久，怎會不痛？只是這些痛她必須受著。
呂靳的手放在她的腰間，“沒騙本侯？”
“沒……”
“我瞧瞧。”
呂靳說著，抱著於宛宛起身朝床榻去，他把她放在床榻上，“把衣裙褪下。”
於宛宛滿臉潮紅，又羞又懼怕，他怎麽能？
“侯爺，不用……奴婢真的沒事。”
“你要忤逆本侯？”
“不是……”
最終，於宛宛拗不過他，還是認命按照他的吩咐，入眼，她白皙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
呂靳皺了下眉頭，明明自己沒有多用力。
他拿起藥膏，一點點替她上藥，事無巨細，每一處都上了藥，都照顧到了。
他溫熱的指尖落在她柔嫩的皮膚上，她心驚膽戰，戰栗連連。
事畢，他耐心替她穿戴整齊，此時的於宛宛，臉頰紅得不像話，她萬萬想不到呂靳會親自給自己上藥。
“多……多謝侯爺。”
呂靳欣賞著她嫣紅的臉，心情莫名好起來，她此前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就在昨夜，他親手摘了。
此時的她，嬌艷無比。
呂靳坐在床榻，把她抱坐的他的腿上，“你好像還有事情沒跟本侯解釋！”
於宛宛知道他說什麽，“侯爺，那夜奴婢睡前喝了點酒，睡得迷迷糊糊的，後來奴婢感覺有人親奴婢，奴婢以為是哪個登徒子入室，想要對奴婢不軌。”
於宛宛明顯感覺到呂靳不悅，越說到後面越小聲，“奴婢情急之下，才推了一下您，但是奴婢並不知道是侯爺您，如果知道是侯爺，奴婢縱有十膽也不敢推侯爺。”
“奴婢也想不到侯爺您會……”
半夜闖進她的閨房。
呂靳聽得這裏，擡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所以，你覺得本侯是登徒子？”
於宛宛心一驚，她連忙站起來跟他賠不是，“不是，奴婢絕不是這樣意思。”
她的腰被呂靳摁住了，她重新坐在了他的腿上。
於宛宛偷瞄了下他，見他臉色發黑，知道他還沒消氣，她挺直腰桿親了一下他的側臉，“侯爺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也……也傾慕侯爺已久，又怎會推開侯爺？”
“沒騙本侯？”
“奴婢萬萬不敢欺瞞侯爺。”
呂靳想起那夜她說的夢話，他依稀聽見她叫了一個男人的名字，他的臉色突然沈了下去，“你可有心儀的人？”
於宛宛快速回了，“沒有”，呂靳盯著她看，於宛宛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連忙補充，“奴婢的心裏只有侯爺一人。”
呂靳半信半疑，他的人必須對自己一心一意，如果不純凈不忠心，寧可棄之。
“既成了本侯的人，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都歇了，否則，本侯絕不饒你。”
“聽懂了嗎？”
“是，奴婢知道了。”
呂靳又想起那日，她跪在地上懇求回洗衣局的情形，心底又湧出不悅，“那你後來為何還要回洗衣局？”
於宛宛心有點慌，這男人是個不好糊弄的主。
“奴婢自知惹侯爺生氣了，無臉留在侯爺身邊伺候，且……且表小姐端莊大方，溫柔賢淑，侯爺應該更喜歡表小姐，所以奴婢……”
於宛宛沒有跟呂靳說，高月柔刮她巴掌的事情，他若是有心去查自然會知道，他若是無心，自己說了也無濟於事。
“所以，你那天看見本侯跟高月柔在一起，吃醋了？所以使性子了？”
“嗯……”於宛宛順著他的話應了下來，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呂靳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日後不可使小性子，知道嗎？”
“奴婢知道了。”
“你乖乖留在本侯的身邊，本侯不會虧待你。”
“多謝侯爺。”
“侯爺，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呂靳看了一眼她，“讓阿吉進來。”
他考慮到昨夜折騰她許久，讓她歇歇。
“是。”
呂靳從凈房出來，身上僅披了條袍子，於宛宛走過去替他更衣，她現在要好好伺候他，在自己還沒能力離開這裏之前，她要讓他成為自己的靠山。
她先是拿一條幹凈的浴巾替他擦拭身上的水珠，呂靳看著眼前的人，臉頰無瑕，紅唇嬌艷。
她的唇形飽滿，鮮嫩多汁。
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腰上用力一帶，她貼上了他，“變乖了不少。”
“侯爺，奴婢在幫您更衣。”
“就這樣更不了衣？”
他這樣箍著她的腰，她哪裏能更得了衣？但她又不敢說，只能慢吞吞的，一點點幫他套上衣衫，系好扣子。
本來很快能穿好，硬是穿了一盞茶的時間。
“侯爺，可以了。”
“嗯。”
男人捋了捋衣衫，“去書房。”
“是。”
兩人到了書房，呂靳在批閱公文，於宛宛站在一旁磨墨，於宛宛的思緒飄忽起來，她想起了李菱。
不知她現在身體如何了。
她看向身邊的男人，“侯爺。”
“說！”
“奴婢想去一趟洗衣局，可以嗎？”
“準。”
“多謝侯爺。”
男人繼續埋頭書寫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於宛宛著實有點困了，男人還沒停下來的意思。
她不自覺打了個呵欠，呂靳擡眸，“去睡吧。”
他還沒睡，她哪裏敢睡？“奴婢不困。”
呂靳放下了狼毫，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指尖輕撥開她的衣領，“既然不困，那我們做點別的？”
“額……，奴婢又感覺有點困了。”
呂靳把她放下，於宛宛跑出了書房，回了她的含香苑。
第二天一大早，於宛宛攜春桃去了洗衣局，她剛到三位嬤嬤迎了上來，“宛宛姑娘，您來了。”
她們知道於宛宛被自家侯爺寵幸，態度越發得恭敬，於宛宛看了她們一眼，“李菱身體如何了？”
“基本沒什麽大礙了。”
“行，你們放心，你們的好我會記住。”
三位嬤嬤面帶笑意道，“那老奴先謝過了。”
於宛宛示意春桃把帶過來的點心給她們分一份。
隨後她環視四周，看見李菱在打掃走了過去，把自己精心做的點心遞給她“菱姐，身體好點了嗎？”
“宛宛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
“我沒事，不用擔心。”
於宛宛看著她無血色的臉，“菱姐，你為何會來洗衣局？”
李菱洗衣服的手頓了頓，“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我偷盜，被老夫人罰來這裏了。”
“為何？”
李菱嘆了一口氣，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原來她的女兒病重急需醫治，但醫藥費昂貴，她根本負擔不起。
可女兒危在旦夕，她不得不動了欲念，偷了老夫人的朱釵當了，可後來她的女兒還是沒能救回。
她因為偷盜罪被老夫人罰來洗衣局，這一待就是十幾年。
偷盜固然不妥，可人命關天，也可以理解，且被罰在洗衣局這麽久了，早就夠了。
於宛宛暗暗下了個決心，她一定要幫李菱離開洗衣局。
兩個小時後，於宛宛離開了洗衣局。
晚上，呂靳剛回到永寧侯府門口，就被呂明淵攔下了，呂靳看他那模樣，猜到了他因何而來。
他下了轎子，“怎麽了？”
呂明淵面帶頹廢，“哥，為什麽？”
“你明知道我喜歡宛宛，你卻……，為什麽？”
“我此前怎麽跟你說的？你要娶的是京城的名門閨秀，絕非一個身份低微的婢女。”
“那你為什麽收她做通房？”
呂靳突然有點啞口無言，他此前把於宛宛弄到自己的身邊，確實為了不讓她接近弟弟，亂了他的心的。
呂靳臉色一沈，“明淵，你今日說得有點多。”
呂明淵知道自己觸到大哥的底線了，可他今日打算跟他杠上，“那你會娶她嗎？”
“你覺得呢？”
他怎麽會娶一個婢女為妻？簡直笑話。
呂靳的臉上的陰霾加深，“本侯這些年護著你，竟讓你不知天高地厚了，以後這些渾話我不希望再聽見，可明白？”
呂靳對呂明淵，恨鐵不成鋼，他竟為了兒女私情三番四次忤逆自己。
呂明淵對上了呂靳的眼，“所以，你嫌棄我體弱幫不了你，對嗎？”
呂靳沒說話，邁步離開。
隨後，他又回頭看了呂明淵一眼，“此前她被罰去洗衣局，你不是爭取過嗎？”
她不願意！
呂明淵竟啞口無言，他確實爭取過，她不同意。
她就算入了那樣的地方，還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一股無力感充斥著他。
呂靳回到寢室坐在梨花木椅上，揉了揉太陽穴，陳忠給他遞過去一杯茶，“侯爺，二公子沒經歷過什麽大風大浪，自然不懂您的用意。”
“是我保護得他太好了，讓他不知道世道險惡。”
“如今太子一黨蠢蠢欲動，倘若讓他登上帝位，我呂家就完了。”
“侯爺說得是。”
於宛宛此時正站在書房外頭，剛才呂靳跟呂明淵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早就清楚自己在呂靳心中的位置。
她不過是一個低賤婢女，可親耳聽見，心還是抽了幾下。
陳忠從書房出來，“侯爺傳你進去。”
“是。”
於宛宛入內，她規規矩矩站在他面前，“侯爺。”
呂靳擡眸，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此刻這女子身上透著距離感，“怎麽了？”
“過來。”
“侯爺，奴婢身子不適，能否先退下？”
“嗯，讓府醫瞧瞧。”
“是。”
於宛宛回了含香苑。
片刻，呂靳走出了書房，上了馬車出府。
一盞茶的功夫，呂靳進入了茶肆，他臨窗而坐，陳忠候在一旁，他了解自家侯爺，他來茶肆通常是心裏有難解之題。
來這裏靜坐，冥心。
門外敲門聲響起，陳忠去開門，隨後把信件遞給呂靳，“侯爺，底下來傳來的消息。”
呂靳打開看，“兵部侍郎張頌竟跟前朝逆賊有勾結？”
陳忠道，“張頌是太子的人，莫非太子跟前朝逆賊有勾結？”
“極有可能。”
“聖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呂靳把紙條燒了，“看來太子按捺不住了。”
“通知下去，繼續查，務必抓住張松的把柄。”
張頌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他這一次勢必要斷了他一只羽翼。
“是。”
“馮序近日如何了？”
“研究蠱毒初有成效。”
“繼續。”
“侯爺，您身上的蠱毒雖服下了解藥，可還有餘毒未清，要不要再讓朔芳公子給您看看。”
“不必。”
“是。”
現在他身上的蠱毒不成問題，可讓他煩惱的是，下蠱的人至今還沒找到。
藏得可真深啊。
將近之時，呂靳才回了侯府。
第二天午後，呂老夫人正坐在院子外的長凳子上，她拿著一本冊子在翻看著，“這太傅的長女楚寧寧長得很是標志。”
“老夫人，她人不但長得標致，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位才貌雙全的女子。”
“甚好甚好，瞧著跟瑾兒很般配，待壽宴之時我好好瞧瞧。”
她接著翻看，“節度使之女孫芷意看著也不錯。”
“生得確實不錯，不過老奴聽說她身子不太好，常年吃藥，怕是不好生養。”
老夫人一口否定了，“那不行。”她還盼著呂靳成婚後，新婦替呂家開枝散葉，身體不好那是萬萬不行的。
兩人一邊看一邊討論，高月柔提著食盒來了，“外祖母，您看什麽呢？”
呂老夫人把冊子收起，“月柔，你怎麽來了？”
即使呂老夫人收得快，高月柔還是看清了，她臉色微變，但很快隱去了，“天氣漸熱，柔兒做了點綠豆湯給您嘗嘗。”
“嗯，有心了。”
“坐吧。”
高月柔乖巧坐在她的身邊，她看著那本被擱置在一旁的冊子，她想不到她的外祖母居然替呂靳物色其他的女子。
她這是對自己失了信心，放棄自己了嗎？
不行，她要盡快搞定呂靳才行。
可他對自己冷淡，避之不及，她要如何爭取？
兩人聊了一會，高月柔回了自己的臥房，關門的那一刻，她一掌拍在案桌上，杯盞落地。
她為了老侯爺自請去寺廟吃齋念佛一年之久，外祖母居然要把自己舍？
不行，她絕不能讓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
她附在婢女菊香的耳畔說了幾句，菊香驚道，“小姐，媚藥？這……不太好吧，若是讓人知道了，小姐您的名節……”
“讓你去就去，別廢話。”
“是。”菊香匆匆出了府。
三日後，這日是呂老夫人的壽誕，永寧侯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京城有頭有臉的人來給呂老夫人祝壽。
呂老夫人此前的壽誕，都是自家人慶祝，這次宴請四方，眾人議論紛紜，大家都覺得呂老夫人是趁著自己壽誕，給自己的孫子物色對象。
因此，很多世家都攜愛女前來，希望能入呂老夫人的眼，如果自家女兒嫁入侯府，相當於攀上了高枝，傍上了個靠山。
永寧侯府賓客滿座，上至高官大臣，下至江湖逍客都來給呂老夫人祝壽。
女子精心打扮，男子也是侃侃而談，力求在各位大臣跟侯爺面前留下好印象，將來仕途順利。
高月柔身穿一襲白色抹胸長裙，看著端莊高貴，落落大方，很有名門閨秀風範。
她走到呂老夫人面前，給她行了大禮，隨後獻上自己的賀禮，“柔兒祝外祖母身體康健，福壽雙全。”
隨即，她命人把東西擡進來，隨即掀開了紅布，“這是柔兒為外祖母繡的百壽圖，希望外祖母喜歡。”
眾人哇然，這一副百壽圖長約兩米，皆是一針一線刺繡而成，看得出來耗費了很久才繡制完全。
呂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月柔你有心了，只是這麽大幅，要多久才能繡完？”
她身邊的菊香快速答道，“回老夫人，小姐自一年前就開始繡了，前不久才完成。”
高月柔作顧呵斥了一句，“菊香，下去。”
“是。”
高月柔微微笑道，“外祖母喜歡就好。”
“喜歡，當然喜歡。”
這時，太傅家的老夫人道，“原來這位就是月柔姑娘，真是個賢淑有孝心的姑娘。”
高月柔朝她微微福身，“月柔向老夫人問好。”
“好好。”
“此前老身就聽說，侯府有位表小姐溫柔賢淑，為了舅父自請去寺廟為其吃齋念佛一年，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呂老夫人笑道，“是的，她就是月柔，我的親外孫。”
高月柔微微一笑，“老夫人謬讚了。”
這時，眾人才知道眼前這位便是京城有賢名的表小姐高月柔，以前只聞其人，現如今一見，果然是蕙質蘭心的佳人。
高月柔獻禮後，其他賓客陸續獻禮。
這時，一名少女走了進來，她的身旁跟著兩名宮女。
眾人見之，連忙讓道並且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
此人正是沈樂盈，聖上最寵愛的九公主。
她走到呂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本宮奉母後之命前來為您祝壽，祝您福如東海，壽與天齊。”
“好好，老身謝過皇後娘娘。”
沈樂盈示意身邊的婢女把禮品放下，而後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快給公主賜座。”
“謝老夫人。”
站在一旁的蘇鳳嬌看向沈樂盈很是滿意，若是她的旭兒能娶公主，她倒要看看這老太太還敢不敢小瞧她的旭兒。
他示意兒子呂成旭去跟公主打招呼，呂成旭不情願走了過去獻殷勤，沈樂盈都沒正眼瞧他，反而雙眼環視四周，像是在找人。
突然，她目光定住了，看向站在她對面那個弱不禁風的少年，此人正是呂明淵。
她眉眼露出笑意，如星辰明亮無比。
當她發現少年沒看自己時，嘟著嘴，一臉得不喜歡。
獻禮繼續，呂老夫人看著這一個個世家之女，心裏了然。
她又看向自己的孫子呂靳，這些世家之女環肥燕瘦，氣質各異，也不知有沒有合他心意的。
獻禮完畢，賓客入座。
呂靳坐在呂老夫人的旁邊，坐在旁桌的於瑤看向呂靳，眼底的笑意藏不住，這男人清風霽月，桀驁不馴。
果然是人中龍鳳，她一定要拿下。
呂老夫人的壽誕，還請了京城有名的戲子來助興，眾人一邊用飯一邊看戲，一些閨秀女子含羞帶怯偷看呂靳。
這位矜貴的侯爺，自十六歲起隨聖上親征，戰功赫赫，還生得極其俊，誰人不傾慕？
只是聽聞他不近女色，略略擔心。
呂靳環視四周，看向站在不遠處伺候的於宛宛，對她招了招手，於宛宛走近他，“侯爺。”
“去拿件披風給老夫人”
“是。”
於瑤看見於宛宛，眼睛都瞪大了，這個小賤人為何在侯府？
她是侯爺身邊的婢女？看穿著，是了。
就在於宛宛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於瑤不動聲色伸出腳，絆了一下於宛宛。
於宛宛的身子朝一邊倒去，她的面前是一位年過五旬的老頭。
不知內情的人大概會以為於宛宛對老頭投懷送抱，屆時，她就會名聲狼藉。
就在這時，呂靳抓住了她的手臂輕輕一帶，穩住了她，於宛宛驚魂未定看著眼前的男人，“多謝侯爺。”
於宛宛看向自己身旁的於瑤，她當然知道是她搞鬼，但今日是老夫人的壽宴，這麽多賓客看著，她不好當場揭穿她。
於宛宛朝眾人福了福身，“剛才奴婢不小心踩到裙擺，擾各位雅興了，我在這裏給大家賠不是。”
隨後轉身，沒走兩步，腳腕傳來陣陣疼痛，想必是腳崴了，她忍著疼痛一瘸一瘸走著。
呂靳見她這姿態，走到她身邊把她抱起。
眾人面面相覷，什麽情況？
侯爺為何抱一個奴婢？
呂老夫臉色沈了下去，但這麽多賓客看著，她笑了笑解圍道，“她是侯爺身邊的婢女，侯爺是個念舊的人。”
呂老夫人一番話出，大家都懂了，原來是呂靳身邊的通房婢女。
大戶人家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像呂靳這樣身處高位的人更甚。
因此，收幾個通房根本不值一提。
呂靳迄今為止只收了一個通房，也算潔身自好了。
呂老夫人繼續道，“我永寧侯府向來很註重門風，也體恤下面的人，想必大家是知道的，此次老身壽宴，很感謝大家賞臉到來，大家盡興。”
呂老夫人的一席話，暗裏說明了，於宛宛不過是個奴婢，出不了廳堂，她永寧侯府向來註重門風，娶妻必須門當戶對。
她說這話的目的，是希望一些世家父母放心，若有朝一日他們的女兒嫁過來，絕不會讓妾室越過。
眾人也心領神會。
一直以來，大家也知道永寧侯府的老夫人是個把規矩刻盡骨子裏的人，斷然不會讓一個婢女成為侯府的正室。
方才的意外因為呂老夫人的一席話翻篇。
高月柔盯著呂靳的背影，雙眼露出陰厲，他居然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面抱那個賤婢？
她有什麽好的？
於瑤也暗暗生了悔意，她本來是絆倒於宛宛，讓她身敗名裂，不曾想弄巧成拙，反倒成全了她。
該死的。
於宛宛沒想到呂靳會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面把她抱起，她擡頭看著面前的男人，有震撼，還有溫暖掠過心頭。
如果她在眾人葵葵之下被於瑤絆倒，她將會撲向那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還會被人詬病，她想投懷送抱，上位。
那位老頭她認識，是京城首富葛財，娶了十三房小妾，最年輕的那一個可以當他的孫女。
婢女竟當眾做這下作的舉動，勢必會受到懲罰，輕則責罰，重則被發賣，如果運氣好，老頭肯納她為妾，她將保住名聲，否則，她將名譽掃地。
是這個男人保住了她。
她雙眸帶著光芒看向呂靳，“侯爺，謝謝您。”
呂靳沒應她。
於宛宛突然反應過來，她怎麽能任由他抱著？“侯爺，您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他不悅道：“安靜！”
於宛宛不敢再說話，她擡眸看向男人，她不得不承認他生得極好，就是總板著一張臉，嚴厲至極。
男人低頭看她，“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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