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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先考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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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先考慮我

最開始的印象,那就是她的二傳一定打的不錯。

光是簡單的對墻訓練,觸球的手感和姿態顯得不一般。

後面的結果也如星海看到的,明明是第一次一起組隊,但熱身間幾個球下來她就掌握了隊內所有攻手打點和習慣。

再是對賽的策略和場上指揮的調動性,還有吸引人的發球。

在排球這方面格外上心的星海不知不覺間就投向了關註度,他自己甚至也沒有發現這點,任由好奇心展開。

自此後的交集似乎也變多了。

走廊的一處碰面、操場上的同一節課偶遇、食堂後的同桌用餐或者體育館的部活時間。

直至某日晚上的夢引起了他的驚覺,原來的欣賞似乎就多了暧昧的絲絲縷縷。

“他很全能,進攻能力強悍也有技巧....”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讚許,莫名其妙的讓他心下飄飄乎雀躍。

被細心的註視著,單純的她的欣賞。

再是窗邊壓在欄桿上的少女眼角濕紅,僅僅是沈默的望著夜色,驀然牽動起旁觀者的心緒。

夢裏的自己似乎是經歷著暑假合宿,星海看見了許多隊伍的熟人面孔,也在偶然的灌水中聽到了井闥山一人的言辭不正。

圍繞在桐月身上的退隊風波,星海記起在晝神手機上看到的新聞。

他想也沒想的關上了接水口,轉身揪住了那人的領口利索的揮拳....

諸如此類的混亂片段冗雜,他完全弄不清楚,醒來後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只感覺自己一直都在既定的劇情裏路過,從未真正的深入相交。

為這星海難得的在早訓裏有一兩點分心,被最擅長觀察的野澤看出,三年級前輩熱心間又透著不靠譜。

他只是含糊指代的解釋奇妙的夢。

但野澤結尾的一句“所以光來,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女生了?”

倒是讓星海認真的思索了許久,他需要自己心裏準確的答案,而不是玄乎的夢後殘留的感情,匆忙的悸動反倒是對雙方的不尊重。

然後他在一周裏得到了肯定答案。

便就是這麽一個傍晚,星海轉折極快的說出心聲。

他確定下的心意。

“你喜歡我嗎?”

面對著桐月的狀況外,她大抵是錯愕居多以至於有那麽一兩秒誤以為聽錯了,但見星海的神色又不似玩笑,氣氛便就安靜下。

她總覺得一切突然的和做夢一樣,尤其是對象還是星海光來。

“我想說的是,我喜歡你”坦然的表白心跡。

平平淡淡的訴出。

系統開始作亂的起勢,誘惑著這是一個送上門的好機會。她竭力的摒棄嘈雜,桐月需要同樣尊重他的回答這個問題。

“....抱歉”

星海看到了不遠處要走近的隊伍,預示著話題即將終止,於是他反笑,搶下了她的未盡之言。

“這有什麽好道歉的呢,我也不是要結果才說的話,只是藏著不是我自己的性格”他還是掛著輕松的笑容,似乎是有被少女那一刻的慌亂真心惹笑。

“綾秋,你可以盡情自私”

星海這樣說,“別害怕拒絕朋友,有時候考慮多可不好”

就這麽沖淡了原先的她的不安,夕陽下的少年可靠又理智,起身說日子還長著,背光亦尤有自信。

“在笑什麽呢!”白馬拿著三四個包子跑近,直直喊著“隊長請客,快快快趁熱吃”大方的分給兩個沒進小賣部的。

“夠嗎?不夠我再去拿”白馬義氣的很。

千源稍落在後,沒忍住給這個毫不客氣隊長的一個睨眼。

此事就這麽在面上平靜,來得稍遲的晝神遞上了給他們帶的飲品,一個個分過去,心細的稍微發現了桐月和星海兩人間的不同。

念及人多暫沒有提起,等到了分叉口只剩下他們兩個後,晝神才接著聊天的空檔隨意問了出口。

“剛剛是有發生什麽嗎?”

“欸?沒”桐月隱瞞下,不知道如何說還是保密好,她這麽想著繼續低頭回消息。

見狀他也沒問下去。

晚間用餐後依舊有些心亂的桐月打開了游戲,意外於研磨的在線,明天就是東京賽區的第二輪,還以為他會盡早(小黑強迫)去休息。

兩人痛快的聯機打上了一局。

光是留心到桐月今天的操作不同以往,研磨在一局結束後就發了問詢。

依舊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桐月只能含糊過。

可能是有在她記憶裏和研磨談過一次在,以至於以前還能問的,現在她暫且說不出口。

這個道理就像及川一樣,要是放在四周目前這兩個都將會是她旁敲側擊拜托幫忙的對象。

桐月開始自顧自的安慰自己,現在他們都不記得,或許....

不行不行不行。

以這兩人的敏銳度,這一場任務可以說是艱巨。

可這戀愛人選裏幾乎沒個她能昧良心去談又甩掉的,誰會答應她這莫名其妙的快餐式戀愛?

問問晝神?

意外的反倒是腦海裏想起星海的話,自私一點。

最後倒騰的在床上翻滾了一圈,蓋上手機不再看短信,化為嘆息。

道德譴責的她難以開口。

甚至一想到分手怎麽解決就更頭疼了。

佐久早借著桐月留下的門縫進了房間,然後就看到了這麽一幕,雖然同個房間有些失禮,但也就這個房間不會被燒麥追擊。

小貓咪默默的攀上他自己的床墊,禮貌的背身窩著。

桐月側側頭,看向似乎準備睡覺的小久,一時想偏——貓咪睡覺都那麽準時的嘛?

她起身,靠近衣櫃邊搭的貓窩蹲下,順了兩把小貓脊背上松軟的絨絨毛解壓。

任務迫在眉睫,但她依舊是一步都沒踏出去。

有些舒坦的小貓咪任著桐月安靜的呆在他身邊,困意即將湧上間忽得聽到踟躕的一聲,“ku醬你說我選誰?唉,為什麽是他們三個”

睡意戛然而止。

貓咪急切的回頭她沒有看見,只顧著想接下來的七天,系統的懲罰一聽就沒安好心,還是盡早解決為妙。

手背上落了輕拍的觸感,桐月低眸看向搖搖頭,就和告訴她誰都別選一樣的小久對視上。

她被小貓表現的抗拒逗笑,放松下許多,也沒說下去。

門外晝神敲門,桐月摸摸小久安撫好後轉身去開。

“看不看電影”晝神晃晃碟片,換上了家居服打扮看上去像是心血來潮的邀請。

“?你明天有重要比賽”桐月好心的提醒。

晝神點頭表明知道,“而且你不是睡不著嗎?正好我也睡不著”

“有嗎?”桐月狐疑,她也沒說自己睡不著…

這點自我懷疑在他確定的點頭裏更加不自信。

被聳動出門後,晝神快一步的將貓咪鎖在房間裏,待她回頭又裝出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樣子掩飾,持著她的肩膀往外走。

家裏的這貓精明的很,還是乖乖去休息好。

被關在房內的佐久早也就不知道兩人去了哪裏,扒拉了門好一會,微薄的力道根本打不開大門。

糾纏無果。

客廳裏放起了電影,燈光也恰當的調得極低。

中場的時候桐月有些扛不住的打了個哈欠,借著枕頭和燈光掩飾,再看看一邊似乎入迷劇情的晝神,她強撐著意識繼續。

等結束就好、結束就好…

在身邊這位瞌睡的間隙,一直餘光留意的晝神伸手托住了差點要跌下的少女,輕輕換了個姿勢讓她好枕著自己休息。

原本還擔憂下午是出什麽事情,不知誰讓她悶悶不樂,至於現在。

晝神寬心的倚在沙發靠墊上,本來也就是放個電影尋思要麽打發時間陪她,要麽——就是目前這麽個狀態,他還算了解她。

等到了影片結束,晝神稍微的移動開,準備將人抱回房間。

彎腰墊下手,忽得領口被桐月揪住,拉進了呼吸。

誤以為她要醒,一時之間他動作也停下,垂眸靜等了好一陣。桐月埋進了晝神的心口,他隱約聽到了近乎呢喃的,“Sachiro”

於是他唇線上挑,掩不住的幾分得意恣睢。

“…嗯,我在呢,夢到我了?”晝神壓著聲音小小回應。

佐久早等來的就是這麽一副畫面,忍住了想把晝神抓出去的心,他郁悶於做貓咪的無力感。

燈光熄滅,晝神輕手輕腳的離開,徒留個佐久早思來想去的難得失眠。

無論是桐月的那句選擇還是晝神越發明顯的舉動,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插足不了的。

他要怎麽做,才能阻止他們兩個必要的交往。

第二日蔫耷的模樣讓桐月誤會是生病了,急急忙忙的帶上小久去寵物醫院。

還好結果是有驚無險,一早上算是風風火火。

在醫院的一人一貓看了東京區的比賽,音駒輸給了井闥山,即使比分在第二局開始緊咬,連著升上三十也終究落敗。

同時的鷗臺進行著的第一輪是輪空,直接從下午第二場開始。

桐月沒有去觀賽,她在周末正好有自己的練習賽沖突,將小久送回家後離開。

周日天氣急轉陰沈的下起雨,路上沒準備傘的桐月前往中心體育館的路上被淋了個透。

她是順路準備和晝神一起回去的,但沒想到雨來的突然,狼狽的拿外套做了抵擋,站在館外的遮蔽處,此刻外套已經穿不了。

正好那頭傳來消息說到半決賽已經結束,會很快的出門。

當桐月慶幸內裏的衣服沒有濕透時,經風一吹莫名身體有些寒戰。

她發去她具體的位置所在。

“所以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打排球了,別纏著我了”

“你說不打就不打,說離開就離開,可惡啊!你到底有沒有把隊伍當成一回事!”

男生間的推搡和分貝高的吵架聲引起了桐月的註意,她也不是故意站在這邊偷聽,但兩人就這麽出現在她面前。

很顯然似乎是現在出去會更尷尬,外頭的局面開始揮拳相向,戰況升級。

桐月糾結如何悄悄離開時,也就不慎看清了兩人的臉。

咦,一林的二傳和攻手。

在四周目裏這兩人也被邀請在國家隊特別征召裏,桐月也算是與兩人熟識,難得的看到平常陽光的佐藤是這麽個急切到怒斥模樣。

至於說不打球的金井....

那麽分析下來,現在應該是他肩傷的時候,所以才會退出球隊回老家,自動讓出了位置給有天賦的後輩。

這麽看追過來的佐藤也挺厲害,轉念一想一林的隊伍亦是人數稀少、全憑著盡職盡責的教練和他們學員支撐起的。

在面對王牌突然的預選賽前退場,桐月倒也理解佐藤的著急。

至於另一邊的金井她還記得他曾提過的,不知道自己未來迷茫時,有討厭過打排球。

後續依舊是談崩的局面。

徒留個佐藤放算不上是狠話的話,桐月等了好一會沒見留下的要走,探頭去作勢觀察。

不巧的和佐藤對上,眼看著少年眼眶紅紅,和發現有人也無措的神色。

總之,很糟糕的被發現。

“我...路過”

她支吾解釋,準備順當的離開卻還是沒抵過想做點什麽,於是回頭上前遞了手帕,得到了蹲著的佐藤弘樹一聲感謝。

“其實金井這個人很會憋心思,就,他受傷了你知道嗎?”桐月決定幫他們減少彎路。

“?”不知情的佐藤擡頭,這點提醒下他忽然明白了對方為什麽退出,畢竟是認識較久的摯友。

“而且一直糾結未來也挺心累的”

桐月停頓了好一會,也跟著蹲下。

“我以前聽一朋友說過,抓住才能開花結果的機會,也許就在今天,又或者是明天....”她一字一句的覆述曾聽到過的及川的心聲,也發現每一個時隔許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借著蒙蒙的細雨托佐藤送給金井。

迷茫是每個人都必不可少的一程,但我們沒必要否定自己。

被點播的佐藤真誠的沖桐月致謝,而後匆匆要去繼續追,可謂是行動力十足。

也不知道有沒有記全她的話…桐月開始懷疑她說的對方到底有沒有記住。

但自覺做了件好事情,桐月心情大好,身上倏爾蓋下一件校服外套遮蔽涼風。

“最近的感悟?”晝神重覆了她最後的那一句話,才能與球感。

“像是名人名言,是要考試的嗎?”白馬插嘴。

桐月一回頭才發現了鷗臺隊伍,看上去像是將她的話都聽完了,肉眼可見一個個都在思考。

教練甚至也在笑吟吟的說好,她迅速地擺擺手表示原話不是自己說的。

完全沒想到偷聽的有那麽多人…

坐上電車的時候總算就剩下她和晝神,久違的看到了關於艾利克拿下全國冠軍的采訪,許是長野縣最近迎合發展方程式賽車,故而卡丁車方面的競賽也同樣著手準備。

時過境遷,此時此刻是真的心情平淡,外頭連著小雨也漸漸止息到放晴,走的亦是突然。

這一幕自然被一直留意桐月的晝神幸郎捕捉到,他亦是看到了電車上的新聞,聯想下午的那番話。

那麽,在她的心裏過去也曾否定過她自己吧,所以連語氣都與往常不同。

“明天總決賽,會來嗎?”晝神湊近去問,遮擋住了桐月的視線。

很明顯的舉動,她不得不在意,故而莞爾。

“你擔心我?”桐月卻說起其他。

然而晝神嗯了一句承認,反倒讓桐月不知道怎麽接上,她都準備好這人說反話了。

“畢竟你從小就挺讓人操心的”果然感動不了什麽,晝神繼續悠然地靠回椅背上。

“有嗎?等等”桐月記得自己聽的最多的評價明明是懂事和沈穩,怎麽到了他這裏聽起來這麽頑劣,“不應該是你嗎?令人操心”

一人一句的幼稚辯駁將話題越拐越偏,在這方面桐月比不過晝神氣人的天賦,三言兩語被噎住後陷入一言不發。

所以為什麽和這人爭辯....應該忽略才對啊?

“真生氣了?”偏偏晝神還會湊上前,拉長語調欠揍的追問。

桐月無話可說的推搡開煩人的發小,“生氣,非常生氣”

結果耳邊的笑聲更清楚,晝神垮了垮身上的兩個書包各置一邊,輕松的邁步就能追上故意加快速度的少女。

他先熟練的道歉,“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綾”

餘音繞梁一樣的道歉成段輸出,他信手拈來的語句擾得桐月頭疼,“....你好煩,先安靜十分鐘”

“遵命”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直至眼看著桐月要走錯路,晝神伸手一把揪住少女身上自己校服的後領,按到了正確路上還能去提醒

“咱家在這邊”

桐月臉熱,盡量冷靜的表示自己知道,剛剛是意外。

晝神也樂得回應,不戳穿她。

倒是他又想起了久遠的小時候發生的一件事情,語氣感慨“你那時候明明很好騙的啊”

“那你不還是哭著把我找到了”桐月沒好氣的也想到了同一件,戳穿掉晝神這會的散漫。

他低頭一笑,“是啊,還好找到了”

不然我會後悔一輩子的。這句過於嚴肅的他沒有說出。

屋內一聽到院子外燒麥興奮的吠叫,佐久早就清楚是桐月他們回來了,於是熟練的下樓,待在玄關口等門開,鑰匙轉動的聲音窸窣。

一門之隔。

“綾”晝神伸手壓在門上,引得桐月回頭。

“談戀愛,能不能先考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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