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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重逢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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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重逢回憶

因著兩人落湯雞似的造型實數狼狽,桐月帶著黑尾去了暫住的地方--醫院住院部頂樓.

"什麽時候回來的?"

"…五六天前吧"具體她還真的有點記不清認真回憶了下。

黑尾也便清楚,那就是在羅馬發布會結束後.

均換上整潔的衣服才幹爽許多,黑尾穿的是一件大號的病號服,畢竟這地方沒有他合適的.

桐月煞有其事的繞著人看了圈,新奇的很。知道她想法的黑尾戳了戳少女的額頭,單手支著腰無奈一笑。

心裏念著桐月的情況他特意出去找了對口的主治醫生問,不過礙於保護病人隱私、他沒得到答案.

黑尾思慮下迅速給研磨發去了消息,簡略描述了眼前狀況.

要是Kenma的話,那一定會有什麽主意。他這麽想也沒做錯。

那日的晚飯是三人一起吃的,坐在病房外的客廳裏很是久違.

自此後兩人幾乎是天天抽空跑來醫院,桐月知曉他們的著急也漸漸接受了醫生起初的提議,住在外面和朋友一起.

也有不想看他們這麽累的來回跑。

在黑尾和研磨作為家屬方進入問診室時,這種感覺還是很奇妙的.

等在外面的桐月順便找上艾蘭解決住宿的問題,那頭辦事效率很快,一小時不到的時間就發來了住址,特意選在了黑尾家隔壁.

閑著無聊多選了幾個家具,也發了要求需要多準備兩間空房。

回憶起少時黑尾說過的許願一起住,現在已經能實現了呢.她感慨,正好抽空往診室裏看了一眼,被門阻擋的什麽都聽不清也看不見。

好奇怎麽還沒有結束。

她自我感覺還是蠻良好的,

不會很嚴重吧…

這麽想著靠在墻上發了會呆,又打開手機玩起俄羅斯方塊解悶。

聽完醫生說的話,研磨不由臉色凝重下,雖然靠著幾天的觀察裏他有註意到一些,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黑尾則將之前遇上的狀況描述了遍,就此心理醫生給出的回應是貓咪存在於她的幻覺,依舊離不開疾病一詞.

"綾秋的心裏警戒線很高,我見兩位同她關系很近,這麽一整年來是頭個天天來找我問的,這邊的建議是應該多註重…"

門被打開,正好游戲結束的桐月順勢起身,有悄悄打量他們的表情,一如平常的看不出什麽。

心裏松口氣,沒說什麽太嚴重的就好.

得知她找到了住宿地,連研磨都忍不住意外.雖說那棟房子近年是沒人住,但桐月家族的手下購置的速度很快.

新房需要裝扮,三人花了一下午的時間也沒有完成。

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黑尾在忙活,研磨站在桐月一邊認為已經很充裕了。

重大的家裝什麽都是搬家公司解決的,他們忙活的是小修飾上,試圖讓房子看起來溫馨一些。

於是明明選了簡裝灰色系的洋房多了許多蔥郁生氣.

不意外前院拉上了排球網.

研磨:這個可以沒必要

桐月:讚同。

黑尾則是笑瞇瞇的指使一直坐著的兩人過來拉網活動開,一起搭建。

收整好了院落,就是光看著黑尾填滿冰箱收納,這場面和梟谷那時候沒什麽兩樣呢...

而研磨則是想到了什麽回了一趟家,大方的搬來一箱游戲卡帶填上了客廳櫃.

“啊...真有Kenma的”桐月坐在研磨旁邊,跟著他一起順序擺放。

就看著少年拿出了兩張三人小時候的合照,還帶著相框也放進櫃子裏擺好。

桐月多看了兩眼,忍不住伸手拿下來,一張是黑尾研磨比賽後,黑尾借著體育館的攝影師要的。

還有一張是他們來國外看自己比賽的那一場賽後照,照片裏都帶著笑。

“我和小黑都有”研磨如是說。

意思是這一份一直都給她留著的。

桐月怔怔,覆而回應下了少年此刻溫柔的笑容。

“綾秋”

“嗯?”

研磨的瞳色溫溫,金色是明亮耀眼的色彩,偶爾這雙眼睛裏會有幾分他人懼怕的犀利與涼薄。

可唯獨面對她的時候就像是饜足後的洋洋貓咪,只對在意的人展露柔軟,晃晃下美不勝收。

“今年的聖誕節一起在東京過吧,留下來好嗎?”

她停頓沒有迅速作答。

猶記得自己也是在聖誕節逃離的,可最開始對於這個節日的意義與美好全權是眼前人賦予的。

“好”

也請這一次讓我能與他們共渡。

研磨聞言,笑意更深。

"要買的東西很多呢"黑尾從廚房裏出來,他剛把碗筷都拆除加入消毒。

"…小黑你光便利店都跑三趟了"她實在忍不住說.

收完了游戲卡帶的研磨頗為認同的點頭。

"要一起去逛超市嗎?"黑尾繞了圈進去洗完手又出來問,顯然是沒聽見兩個發小剛剛的吐槽.

這個主意有點心動,桐月下意識看向研磨的反應,了解的少年便也點頭應下。

她想去的話那就去。

三人一起去的是銀座底的購物中心,臨近傍晚乘的電車,順道吃了家日料餐.

采購是飯後消食的項目.

要桐月自己來講的話,她可從沒想過家裝需要的東西是這麽多,為此佩服黑尾的執行力與細心。

" kenma你以後搬家可以用小黑"桐月湊近饒有其事的說,也不忘買零食.

研磨被逗笑,做勢認真考慮,"是很不錯"

推車在前的黑尾無奈回頭,"兩位討論我的話,聲音可以小一點哦"

桐月拖著調,是地應下.

三人莫名又相視而笑。

研磨主動地分享自己的事情,游戲外的也就是排球有的說。

少年嗓音細膩悅耳,尾調又格外勾人的沾帶他獨特發音習慣.

之前是在日向和影山口中聽聞過這個東京合宿,現在在研磨說來別有一番視角。

想起11年的時候梟谷聯盟是四個學校,現在也算是加入了個烏野呢。

黑尾則是聊起了音駒和烏野的淵源,這件事情雖然很小的時候桐月也有聽聞一二,但具體的事並不清楚,現在才算是了解了全部。

一時沒有說話,放心上記住。

因為這個春高她還真的沒有參與過,前幾次最多是停留在了12月末,細想下估計也會和IH一樣遍地都是熟人局。

想著想著就考慮得有點遠。

“合宿好像假期結束前還有一局,要陪我們去嗎?”黑尾繼續邀請。

因為合宿時常有三四天往上走,月末的雖然短但那也是需要時間,有擔心桐月的心思在。

桐月對此暫且保持婉拒,不是不想去而是想再等著狀態好些,她現在還提不起什麽精神。

只想著簡單的生活下。

“說不定我還能去音駒和你們作伴哦”

中場的時間系統說的是會在合適的時機結束,也許還真的有那種機會呢。

結果就是桐月接到了井闥山的入學通知,系統突然地上線進行了安排。

當然這是後話。

黑尾和研磨顯然對這個話題表現得興致高,桐月忙示意只是可能性而已,期待過高她還有點慌。

路過花鳥區,黑尾鄭重其事的決定養點花花草草來增加好心情,這是他在網上搜來的。於是挑了盆他自己不知道是什麽植物的花放入購物車,滿臉認同。

“等一下,小黑你養不活的”

研磨不留情面的說道,黑尾別的可以說是樣樣俱到的會,但是花草這類急需要技術和時間培養的實在是難為了。

桐月湊上前,表示自己也不擅長養這個。研磨更不必說。

後續黑尾還是一意孤行的買了,就是沒兩天花草就開始枯敗,迅速雕亡宣告失敗。

研磨以果然如此的眼神戳了戳黑尾,譏笑的神色毫不掩飾,少年含糊的抱著盆栽出去扔掉。

還會給自己打氣是植物選的不好。

話轉回來,他們在外頭花了許多時間,回到家收拾完東西已經接近了十點多。

身邊人沒有要走的意思,黑尾已經回家洗了個澡才又回來剛進了廚房,桐月試探的問了一句研磨

“今晚住在這裏?”

畢竟那兩客房的存在他們是知道的。

雖然這事情研磨和黑尾都在私下商量過,但莫名的他現在臉頰發熱,含糊不清的嗯了聲,難得手抖的在簡單關卡卡住。

桐月沒看清,點點頭也沒放心上。

出來的黑尾拿了杯溫水,利落的把藥都倒了出來,這幾天的用藥桐月一致懷疑這人比自己記得還要清楚,比時鐘還準的出現。

她迅速的囫圇就水咽下。

黑尾寬心的拿走玻璃杯,開始催促兩人上樓睡覺。

桐月比了個OK,也跟著黑尾進廚房,找了另一瓶藥打開,他正好的瞥了眼,眼疾手快的壓下了她盛藥片的手心。

“這個藥不是早該停了嗎?”黑尾還記得醫囑上有說過的事項,他也有專門了解過藥名。

桐月吃的是安眠藥類的藥片。

她慢半拍反應過來,底氣不足地弱弱說“睡不著還是會吃的”

黑尾皺起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了?”

研磨來找水喝,順道進了廚房,眼神也被黑尾手上的藥罐吸引,自然的明白了事情的來去。

想起醫生說過的她曾做過的自傷行為,是不受控制伴著疾病的,這也是他和黑尾堅持住過來的原因一面。

“今晚,一起睡吧”少年突然這麽說。

“唉?”/“哈?”

桐月和黑尾都有點意料外的驚呼,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於是---

看著在她房間打地鋪的黑尾,她沒好氣的扶額“倒也不用這樣的”

她知道是有“監視”的意味在。

這一幕和少時還真的是一模一樣的說啊…習慣性開起小差。

“想聽什麽?”換上睡衣洗漱好的研磨從自己家抱來了童話書,自然的遞上。

研磨不是個愛看這種類型書的人,少時桐月看的那本還是孤爪夫人買回來給三四歲的研磨,就一本。

過去桐月翻來覆去的看著童話書,他們也曾出門買過幾本。

即使桐月離開了東京,不知不覺下他自己有了買童話書存住的愛好,雖然未曾翻看過,書頁尚新。

這些書只是同他一樣在等人。

桐月想說的話都咽了咽,落在一本本精致童趣的書皮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黑尾打好了地鋪上前湊近,大概也是想到了那時候他和研磨一起接力念書,忍不住笑了笑。

“啊,那我選擇《一千零一夜》”她指指最頂上的那本阿拉伯色彩的童話書。

房間裏的燈光調暗,黑尾依舊打頭念書,研磨裹在被子裏開了局游戲,睡床上的桐月嘗試聽著黑尾念書的語調催眠。

“辛巴達是一個年輕而勇敢的航海家,他來自一個小漁村,渴望探索未知的海洋和尋找寶藏....”

漸漸湧上的安全感與舒適包繞,久違的帶來了困意,桐月沒撐住多久,起初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黑尾念臺詞的聲音,再後面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十月二十一周日上午。

夢裏浮浮沈沈,醒來的時候她特意看了下時間,鎖屏上黑尾和研磨都發了去比賽會館的消息,讓她等著一起吃午飯,不必早起來。

木兔問的是今天有來看比賽嗎,佐久早發的也是這個。

她坐起,消息都是一兩小時前的,現在趕過去也是有點來不及,一一回覆。

記憶回籠,猶記得昨晚帶了角名回家...

忙收拾了番蹬著拖鞋下樓,角名正站在客廳櫥櫃前看著擺放在外的合照,聽到聲音才看了過去。

“起了?”

“他們來了?”

兩人同時出聲又同時回了對方問題。

“今天還要去體育館?”角名問了句。

桐月擺擺手,算著時間他們都快結束了,於是說“suna,我們一起去超市吧,中午和小黑他們約在家了”

這意思就是桐月要自己做,角名點點頭。慢半拍的桐月又問了句他願不願意,少年莞爾,擡手摸了把她的頭發,說行。

買完了食材,角名給桐月打下手,一起做了頓。而進門的不止黑尾和研磨還有木兔,五人一起吃了頓午飯又過了個下午休閑時間。

最後桐月獨自送了角名去機場,臨登機口排隊的角名倫太郎看著面前的隊伍長長,還是回頭走了出來。

桐月楞了楞,看著快步走到她面前的少年還有點呆。

“怎麽了?”

他只是無奈又煩躁的說了句蠢話,放以前角名自然說不出來。

他說“兵庫縣怎麽這麽偏僻”

桐月笑了笑,“可我們還會見面啊”

然後她主動伸出手展開,上前擁抱了眉眼明顯低低的角名,這回是他有點僵硬,好半響才無奈道。

“是朋友分別的擁抱對吧?”

他回抱住緊緊地,掩蓋著幾分情宜,隨後緩緩松開。

“我一有空就會來”

“suna,發短信也算是聊天”桐月哂笑,對他難得的孩子氣無奈。

她只是擔憂他兩邊跑身體吃不消,他卻不回應,對這個問題緘默。

飛機航班開始通知下達,角名還是走上了回關西的路,哪怕再多希望留下。

時間從周末轉入周三

一大中午佐久早就被教練叫走,下午也沒有回來,桐月收到了他的簡訊說是去和一支大學生隊伍參加聯誼賽。

作為全國高中下有名的三大主攻手之一,她倒是能理解。

像是在白鳥澤的時候一樣,牛島也常常要忙碌許多邀約,說起來宮城區的春高預選也近了呢。

就在這周末…

下午攝影部沒有活動,桐月處理著自己每日需要完成的課業,多停留了會。黑尾他們有練習賽要打,思來想去還是發了消息準備自己早點回家。

前一條剛轉出去下一秒手機就關機黑屏。

咦…

算了,回家再充。

沒料到才離開學校沒多久原本晴朗的天氣驟變,幾乎是瞬間烏雲密布就下起瓢潑大雨。

避之不及的桐月很快就濕透。

她對此倍感無語,想起天氣預報說起的近日臺風天會來襲,居然是在現在,大道前的電車也開始好巧不巧的停運。

濕答答的衣服粘在身上,這個地帶是學校專區,又離放學時間過了一陣,幾乎沒什麽人。

頂著背包無用功的試圖抵擋一二,算算就這麽走到就近的店家避雨也沒什麽用了,淋著回去泡點沖劑喝好了。

十月末的秋雨冷得刺骨,經風一吹凍得人骨頭打顫,忍不住瑟縮。

雨勢絲毫不見小,還更大了,卷著風劈頭蓋臉的砸。

要不是系統沒吱聲,她有那麽幾秒懷疑過是不是故意的。

心裏郁嘆。

什麽極端天氣!

背後忽得有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伴著踩水發出的吧嗒吧嗒,向她迅速靠近。

沒什麽閑心好奇的桐月光顧著走自己的路,猝不及防被來人攥住了手臂、逆向的力道扯得她一停。

然後頂頭上的書包又多了件寬大的校服遮蓋,雨被隔開些許,桐月回頭看到的是氣喘籲籲的古森元也。

他好像是一直跑著出來的,也沒帶傘,和她一樣淋得濕透,金桔發色的頭發耷拉。

她看看古森又看看那件校服。

校服是能擋一點雨,但問題是他們兩濕的都不需要拿什麽遮罩了…,

“你專門跑來的嗎?”桐月忍不住想到這個猜測,上前一步試圖分他點校服,哪怕聊勝於無。

古森卻禮貌的又退開--他這幾天都會這樣,她一靠近他就後退,有點避之不及的意思。

“不、路過…”

一聽就像是謊話的回答。

古森原本是在社團的,佐久早下午不在的事情他這個後桌兼表哥當然知道,放學的時候也有看到桐月一個人留在教室。

直到天色猛地暗下,風雨欲來的架勢洶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跑了趟教室又跑了趟大門口,聽到門衛叔叔說剛有一個淋雨出去。

哦,或者說古森元也都不確定是不是桐月綾秋,就著急忙慌的追了出來。

哪怕他也沒有傘。

桐月卻對他忸怩矛盾的態度疑惑。

她弄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於是拿下古森的校服還給他,“不需要,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家離這還有距離的”他心切的想再披住,但這回是桐月退開。

手就這樣伸到一半落空。

對視間他發現了桐月的幾分疏離,大雨將她淋得濕透,她臉色平平,顯得格外冷淡。

這讓古森沒由來的心一頓。

“抱歉”

不由自主的就這樣說。

“…你又沒有做錯什麽?”大概是感受到了兩人間莫名其妙的隔閡,桐月嘆了口氣,心裏也覺得郁悶。

反正她是不理解這人在想什麽的,那就算了吧。

“你回去吧”說完後她自己準備離開,一步不停。

定在原地的古森看著少女的背影,卻突然明白了她剛剛的想法,是自己近段時間忽冷忽熱的態度引得桐月如此。

很多她要說話的機會都是他自己放棄的。

古森甚至很清楚如果他們兩個就此分離,以後大概只是個連普通朋友都夠不上的關系了吧。

…他真的想這樣嗎?

古森蜷了蜷手指,猛地動了腳步去拽住不遠的桐月綾秋。

掌心下的溫度過於高,他幾乎是有被灼燒到而語氣磕絆。

“請…請和我一起去躲雨!”

灰灰雨霧下,眼前往常活力滿滿的少年也有被淋得透底的狼狽時刻,他眼神緊張的盯著她,似乎是怕被婉拒而顫抖。

他不想連朋友都做不了的。

就聽一次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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