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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與我親近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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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與我親近一點吧

廚房裏倒水的古森止不住的手抖,以致於簡單的沖泡動作他忙活了大半天。

時間要是倒回半小時前,就是他自己都說不明白怎麽就帶著人回家避雨了,實在是一股腦的…

但此刻窗外風雨交加下,震地玻璃抖個不停,換好了幹爽衣物的他又覺得這個方法是目前最好的.

這麽大的雨要是淋回去肯定會生病的,且颶風下外頭街道並不安全。

古森的父母也同佐久早一樣忙碌,這住所是他一個人住的,因為離學校家長們特意將他們兩安排在這。

將冰箱裏的三明治放入微波爐,同時也泡好了驅寒的沖劑,古森一飲而盡自己的後又拿著另一杯出來。

客廳的衛生間傳來吹風機轟轟的聲音.

兩人全濕的書包還掛在一起,被他擺在了陽臺上晾幹,只掛著兩個書包而分外紮眼。

裏頭的書都還好沒有濕,收在茶幾上放的整齊、兩疊。

陽臺上還有桐月的校服,簡單的晾在那裏,古森笨拙的有表示可以用洗衣機,被婉拒了。

大概是她想著早點回去吧,吹風機的聲音在空曠安靜的家裏存在感極強。

他思來想去打開了電視,隨便播了個頻道放點其他的聲音來散點註意力。

桐月留在茶幾上充電的手機忽而震動,下意識看過去的古森元也意外見了來電名--佐久早。

莫名心虛,以至於心跳都快了幾拍,眼看著屏幕熄滅也想的出神,連吹風機停了的聲音都沒註意到.

"古森"

"哎,是!"

聽到自己名字的他猛得竄起來,與吹幹了頭發的桐月對視,後知後覺臉色爆紅.

眼神不受控制的落到少女換好的衣服上,是他沒穿過的一套新買的運動裝,米色的素衣在她身上多有幾分溫婉.

但一米八幾的尺碼顯然寬松許多.

也挺合適的,腦子裏這個想法一出就被他迅速扼殺。

古森彎腰去拿那杯溫飲迅速遞上,桐月謝過接下,通過陽臺可以看到外頭令人驚慌的天色,摧拉枯朽的力量作祟,果然是臺風天要來了.

拿起正充電的手機,發現錯過了通話.

現在出門即使有傘也依舊會淋個濕透,甚至大風下似乎舉步維艱。桐月犯了愁,畢竟這天氣還不知道會持續多久,一直呆在這裏也有點失禮.

身邊的古森好像比她還緊張,桐月只能盡量不去看他。

先對佐久早回了簡訊,告知地點。

佐久早:元也?

她簡單將事情描述回了短信,佐久早卻發了個他家的大門密碼。兩人住在同一幢樓,不過是上下層、在路上古森倒有借這個提起過。

佐久早表示自己很快就回來。

廚房叮地一聲,一直不知道該幹什麽的古森忙起身,去拿了個熱好的三明治出來遞上。

桐月謝了謝,卻沒有吃。

感覺並不餓,反倒身體有點累。

可能和這幾天自己偷偷訓練到很晚有關,又是淋了場雨,洗浴後進入這麽個暖和的地方,難免催人昏昏欲睡。

在音駒的黑尾和研磨已經被父母接回了另一棟就近的住所,暴雨封路。大概是以為自己已經回了家,所以他們都問的都是晚飯怎麽解決。

要是說自己現在在這裏,他們肯定是會來接自己的…

這個天氣的話,還是等等她自己再回去吧。

平常社交能力出色的古森元也頭次找不到話題,伴著吵鬧的風雨聲夾著電視機的演澤劇情,一起坐在沙發上的兩人都玩著手機,一個是心不在焉一個是回著消息.

中間雖然隔了點距離,他也毫不松懈的正襟危坐.

倒顯得古森元也才像是來做客的那一個…

密閉的空間裏,暖氣漸漸起了作用,時不時留意的心神就開始偏轉。

隱約間聞到桐月借用自己柑橘調的洗浴品味道,用在自己身上還沒什麽感覺,現在卻莫名多了幾分別的意味。

他的衣服和常用品牌的沐浴味,偶爾會看電視劇的古森忽然明白了男主角為什麽會暗爽於女主角用自己的東西…

像是領地標記一樣的占有、充滿暧昧的因素。

不動聲色的聯想讓他手心發汗,連著感受到了喉嚨一緊。

不行不行不行!

古森忽得起立,動作突然得桐月擡眼去看,他磕巴的亂說一通。即使想表現的正常也同手同腳的離開,桐月雖不明所以但依舊繼續玩游戲打發時間.

認為把人一個人扔在客廳不是個禮貌紳士行為,古森沒多久又走了出來,還遞上了毯子,他有了解桐月怕冷。

這讓她意外。

想了好一陣少年才問出口。

"一起寫作業嗎?"

"...誒?"

於是乎在這個樓外雷雨陣陣下,奇妙的兩人一起坐在茶幾邊各自完成課業。期間古森瞄了眼桐月手底的書,是他看不懂的一類,默默收回眼。

許是室內格外安靜,電視的聲音放得很低,桐月定了個半小時的倒計時,沒忍住犯困準備瞇一會。

等到古森做完了卷子,側頭就看見了趴在書上休息的少女。蓋在她身上的毯子滑到地毯上,他思想鬥爭下還是撿了撿蓋上。

因為是背對著,所以只能看清背影。

一直以來他似乎註視的也都是這個視角。

門鈴此刻突然被按響,古森起身去拉開,是趕回來的佐久早聖臣,少年似乎是急匆匆的趕回來的,身上還沾著外頭的雨,連訓練服都沒換下。

淋到雨的表情沈沈。

意料之內的,只不過是他還不想現在就...

佐久早等了會也沒見古森讓開,正欲開口,他才擡頭,“她睡著了”

“...那我等會來,別打擾她休息”

不給古森反應的機會,快步又跑上了樓梯。

畢竟佐久早對淋了雨這種危害身體健康管理的事情還是較為看重的,也有淋雨犯潔癖難受的意思。

佐久早先是來確認桐月狀況而已。

借著這偷來的時間,古森多看了看熟睡中的桐月綾秋,他不是會一見鐘情的人,所以一開始隔著電視機,和小臣的一眼在意比起來自然是落後。

但古森元也又很清楚,此刻心裏的感受是從未有過的在意,不是什麽想放下就可以放下。

嘗試過而失敗。

真栽了。他只是自我意識到。

佐久早的再次出現時,已經換好了幹凈的衣物,古森關了要響起來的手機倒計時,看著佐久早熟練地將人抱起來。

他們才是名正言順的,這是古森的底線。他會回到之前的自己,做一個能呆在他們兩身邊的朋友。

如此才好。

佐久早雙手撐著人直奔臥室,古森上樓幫忙送了桐月的東西,他將鞋子和衣服放在玄關。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

於是克制的退了出去,門嗒得關上,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佐久早輕手輕腳的進了臥室,正要小心松手時,對上她迷糊睜開的眼睛。

“…ku醬?”

久違的稱呼讓佐久早一頓,連著沒有起身還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在床邊,他的左手手心還墊在桐月的後腦勺下,另一只手已經松開了。

惺忪的睡眼朦朧,唯一眼前清晰的只有那兩顆眉上痣,她擡起手作勢要摸。

從前是貓咪的時候佐久早是抗拒這個動作的,不是因為自己被冒犯和不喜歡。

是...

有點奇怪。

少女指間的溫度有點涼,摸到的額頭卻被她勾起熱意,讓他下意識憋住氣,眼神移也移不開的只落在她身上。

“我有點想你”

她突然語氣委屈,收手抱住了佐久早,嘟嘟囔囔的喊著貓咪的名字,再任由這股闊別的安全感環顧。

好像許多時刻都是這股味道帶來的。

佐久早動也不敢動,心跳聲鬧得他覺得下一秒會吵醒桐月,側臉悄悄喘出幾口氣還停不下來。

這讓他束手無策。

不過心情莫名很好,少年保持著單膝壓在床邊,腰沈得很低,任由桐月抱著。

像過去只有他們兩依偎的夜晚,他常常會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她。

電閃雷鳴的樓外宛若世界末日,唯有此處是安全地,隔開危險。

我也很想你。他放在心底說,所以再與我親近一點吧。

維持這個姿勢到手腳發麻,直至桐月無意識的松手,佐久早才直起身,緩了會繼續給她蓋上被子。

因為知道桐月淋了雨,小心的去觸摸了下她的額頭,還是有些溫度不正常,讓他憂心半夜會不會發起高燒。

佐久早做完了自己該做的,才離開。

這地方只有一間房間,他收拾好客廳的沙發忙完每晚必做的整理,入睡的時候也難免想到一墻之隔的少女。

淩晨一兩點桐月才醒,陌生的房間讓她誤以為還在做夢,坐了好一會。出門後的客廳昏暗,不是古森的家。

直到看見了沙發上熟睡的佐久早她方明白了過來。

窗外的陣雨已經轉為了小雨淅淅瀝瀝,雷聲漸小。

這個時間離開好像有點不好,那要回去繼續睡覺嗎?

桐月思索了好一陣,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回房間找了找自己的手機,玩了玩也不見犯困。

郁悶的嘆氣間房門突然被拉開,四目相對。

半夜的時間節點確實微妙,但他完全是想來看看溫度的,還舉了舉手上的溫度計,鎮定自若的樣子。

啊...

桐月坐起身,等著佐久早測量,看到數字後他才稍稍松心。

“沒有吧?”

“嗯”

“你睡在這裏吧,我去外面”

桐月說著就要下床,佐久早伸手幾乎是很輕松的就能將人撈起來,又輕輕放在床上。

自認為在女生當中身高還算是優越的,當然她後面還會長高的,現在是高中生自然比不得未來。

但是在佐久早面前像個雞仔一樣,這讓她莫名其妙的聯想到,未免太輕松了吧。

“你在這裏休息就好”

“我這個點好像睡不著了”她說的是實話,昨天下午睡得太早了。

也是怪了,她原本是個睡眠很淺的人,怎麽總是在他們面前就睡眠正常了。佐久早是,小黑、研磨也是,一時不知道是系統的嘉獎還是懲罰…

少年看著苦惱的桐月,也清楚她的失眠狀況,輕聲說“那我陪你”

“唉?”

桐月指了指佐久早,眼前人點頭,他光想著自己呆著會有作用,至少之前是這樣的。

她啊了聲,“好”於是往裏躺了躺拍拍床邊空出的位置。

佐久早沒動,過了會反倒出去抱了床被子。

桐月看著他忙活的在兩米寬的床上進行分開,用枕頭做了阻隔很是熟練。她光坐著看,不知道該幫忙做什麽,其實剛剛純屬是嘴快了。

但沒想到佐久早行動力這麽快。

這種看似一起睡又隔開的同床還真是....

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因為身邊有人,桐月也不好玩手機打擾,於是試圖催眠自己盡快睡覺,雖然還是有點失敗。

算著旁邊的人應該已經睡著了,桐月轉了轉身,光明正大的偷偷看。

佐久早睡姿很是端正,少年平躺著還交著手放在小腹上。

和阿北、若利,他們三人應該很合得來…

她光盯著佐久早的側臉,光線雖然暗,但模糊的線條讓一貫冷淡的少年輪廓都變得柔和。

算起來佐久早是和影山日向同年的,雖然年級比那兩大一點,但歲數在二年級生裏算小。

那比她大五個月,桐月無聊的算起時間。

後來思維發散開也就不知道繞到哪裏去了,磨磨蹭蹭等到天快亮了,她沒打擾佐久早留了字先離開。

第二日已經停了雨,不過天氣預報說會連續不停的下雨不定。

桐月自己回了趟家換上晨跑的裝束,沒忘洗幹凈借來的運動服再迅速烘幹,想到落在古森那裏的書包一時郁悶,她就那麽一個學校發的書包…

只好今日不背包。

出門晨跑的時候撞上了特意跑步跑回家的黑尾,少年佯裝路過,兩人一起跑了步才又各自回家洗漱。

約著去找研磨吃完早飯方是去上學。

“咦,書包呢?”黑尾看著桐月手上的裝東西的袋子,一時好奇。

“落在朋友家了”

黑尾心裏奇怪,還要說什麽就被她的下一個話題引開。

去接研磨的路上繞了繞,桐月是踩著正好的上課鈴進入的,佐久早已經坐在了位置上,一直有留意門口。

落下的書包也放在了她的位置上,桐月則是還了還洗好的衣物給古森。

轉眼進入周六,沒有什麽要做的部活,照例在家忙碌自己的康覆項目,音駒有訓練賽要忙,梟谷則是去了井闥山組織對賽。

練了一上午基礎訓練的桐月打開了電視機解悶,跳了幾個臺後偶然轉入了宮城的直播。

是烏野對白鳥澤的春高預選決賽,已經進入了末盤,和記憶裏的那場沒有任何變化。

東京春高預選賽在十一月中旬,而井闥山的月初就組織了為期五天的休學旅游,也算是賽前放松。

不同於白鳥澤的自主且只有三年級可以參與,井闥山則是全年級由學校分配帶領,二年級的地點是在京都。

按班級分配的大巴,臨行前黑尾好一陣的叮囑,大都是教著桐月要防著佐久早,即使是交往的關系也不可以什麽什麽。

她略一想到小黑要是知道那天自己住在了他家且同床共枕,嘶…

心虛下乖巧應話。

研磨倒是沒有提起佐久早,說的都是別的、表示會發旅游策略且臨了祝她玩得開心。

沒有提起那個策略是他熬夜查找做出來的,很是精心的準備。

“下次我們一起去旅行吧?也不是下次,是寒假”研磨這樣說。

“好”桐月拒絕不了的又應下一個承諾,其實心裏還是喜歡出去游玩的。

剛到校門口就遇上了等待的佐久早,少年背著書包旁邊放著一只行李箱,看到她出現上前去接過。

“這是什麽?”

桐月正好奇佐久早手上的東西,少年便溫柔的將圍巾展開替她帶上,繞了圈圈,梅子青的顏色和校服莫名搭。

“是禮物”佐久早說。

然後順道接下桐月的書包與行李箱,領著她往前。

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錯開的行程下都沒有遇上過或許會來這裏的白鳥澤的人。

一切都按照著班主任規定的範圍內活動。

十一月三日,兵庫縣春高預選決賽正是今日舉辦,但由於前幾場比賽宮治的狀態不佳,這場決賽他被教練勒令做替補。

也不知道為什麽狀態不佳,但總是會有那種時刻的、什麽都提不起勁又做不好。

為此和宮侑大打了一場,鬧得很僵。宮治請了假也沒去比賽會館,掛掉了宮侑的電話回家睡了一覺後坐上電車來到就近的京都。

只想著放松的度過一天再回家。

臨近中午飯點,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穿著井闥山校服的人,看樣子是來休學旅行的。

宮治收回視線,他記得有處偏僻人少的日料館,裏面的拌飯特別好吃。

繞了一大圈才找到了入口巷子,木屋的日料店推拉門聲音略響,還夾著風鈴聲急促。

冷風灌入小屋,被烘著暖氣的裏屋消磨。

店裏位置不多,客人更稀少,似乎只有一個圍著綠色圍巾的坐在側邊,正伏在桌上玩手機,並沒有點餐的樣子。

宮治收回視線。

營業的老奶奶從臺前說了句歡迎光臨,少年點點頭,走近去點餐。

熟悉的聲音讓昏昏欲睡的桐月清醒一些,她打了個哈欠轉過頭,單一個背影就認出了人。

少年在這個近冬的天氣還穿著單薄的運動服秋裝,一個斜挎包就是所有行李。

宮治照舊報了一串的菜名,讓人懷疑是不是所有菜品都要被他點完。

等到結賬的時候,他才摸向自己的包拉開後卻不見了裏面的錢包。

哈?!

不對,明明是帶錢出門了的,剛乘車還有的,那只能是…

一下心情跌落谷地,出來放松卻被偷了錢包,少了零花錢什麽的實在是太背了!

他正要開口向店主奶奶解釋,一只拿著錢的手先他一步的遞向櫃臺,少女聲音溫涼似泉水般,一點點沁在心上。

“奶奶,我替他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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