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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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萬緣縣城, 劉家院子外。
一大堆人正圍著看熱鬧。
“這劉家咋了，犯啥事兒了，雜來了這麽多的公安呢？”
“不知道, 我看那吳紅一天天的用鼻孔看人，這下好了吧, 嘚瑟進去了吧。”
“我看不像吧，多半是因為搞破鞋。”
“誰搞破鞋，你說清楚點……”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半真半假把劉家的老底都掀了個底朝天, 但就是沒人說他貪汙受賄的問題。
人群中一個矮個子小子聽了好一會兒, 趁著公安來趕人，麻溜地就跑了。
很快, 男人鉆進了一個狹窄的胡同裏，“黃哥，聽說是因為搞破鞋被抓的，他和他那小姨子太招搖了, 也難怪被抓。”
黃哥將手中的書握成卷在彪哥的頭上敲了一下，“你是不是傻，搞破鞋捉奸拿雙就成了, 搜屋子幹什麽？”
彪哥恍然大悟, “這是有人趕在咱們前面下手了！”
黃哥不答反問，“搜出點什麽了嗎？”
“沒有, 我看那些東西多半是埋在地下的，不是那些戴袖章的來找根本找不到。”那些人來房梁都能拆下來, 哪像他們這麽客氣的。
黃哥斜了一下, 整個人倚靠在有些古舊的墻磚上, 他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一般公安抓人搜查那肯定就是掌握了一定證據的，很有可能不是簡單的舉報, 但凡舉報那肯定是有仇的，有仇的不找那些人找公安幹什麽？
反正不管是誰辦了好事，黃哥心情挺不錯，“走，今晚招待兄弟們喝點好酒，我請客。”
幾人都歡喜得不行，就彪哥苦了臉。
他是真喝不來酒啊。
“阿彪，你得練練……”
這些人心情頗好，如今在派出所的劉元一家可不怎麽好。
重點是這些人把他們抓來，不僅是抓了劉家人就連吳紅的妹妹吳巧甚至做飯阿姨都給請了來。
那阿姨不過是做飯好吃點，到底還是鄉下來的，一輩子沒進過派出所，現在被幾個公安看著，人家還沒說話呢，她立馬慌神了，“我交代，我都交代，別讓我坐牢。”
幾個執勤公安面面相覷，“交代？交代什麽？”
“我……”她我了老半天眼睛都紅了，哭著道，“我不知道啊，我什麽也沒幹啊，他們搞破鞋那跟我沒關系啊，我都這把年紀了。”
阿姨想來想去，能把他們抓到這裏來的也只有劉副廠長和那狐媚子的事情了。
其實他們還不知道她知道，還是她偷偷瞧見的，她一個良家婦女，當然還是討厭吳巧這種人的。
“我家男人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當沒看見……”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從她家中有幾口人一直到昨天中午吃的茄子燜豆角都說得清清楚楚。
幾個民警從她t的話裏至少確定了幾件事情，那就是劉元和自己小姨子搞破鞋；劉家給阿姨的報酬不少至少不像他平時表現出來得那麽節儉；再者家中阿姨是可以隨處走動的，所以家中不會有什麽重要的東西。
然而這些還不夠，只能看劉家人了。
“公安同志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吧……嗚嗚……”
“別吵吵，事情查清楚自然會放你出去。”
問到劉陽時，劉陽表現得一臉無辜，表示什麽都不知道。
那淡定的樣子和之前的阿姨有著鮮明的對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刻意培養過反偵察意識，不過他們也確實不知道，所以此人還得再審一下。
“你說你什麽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你爸和你小姨搞破鞋的事嗎？”說話的人正是被安排臨時加班的顧卿的勤務兵蔡琦。
說出這話，對方瞳孔那一瞬間的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劉陽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你胡說什麽呢，別以為你是公安就能隨意造謠，我要去舉報你！”
蔡琦雖然只是個勤務兵，但他跟在顧卿身邊也不是一兩天了，顧卿的氣勢他不說學了十成十，四五分還是有的。
然而就這四五分的氣勢也足以震懾還只是個小小幹事的劉陽了。
他站起身來，一米八的個頭俯視著劉陽，厲聲道：“坐下！”他這一嗓子明明也沒多大聲，但那周身散發的寒氣還是嚇得在場人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劉陽更是往後退了一步，乖乖坐下了。
蔡琦也坐回椅子上，問道：“現在能好好說話了？你不用虛張聲勢，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都到這地方了，說謊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劉陽一臉苦澀，他爸和小姨的事情他當然知道。
知道的應該還不止他一個，所以他現在內心非常煎熬，如果說謊被發現對他不可能沒有影響，但要讓他承認他爸和小姨的罪行嗎？萬一對方只是詐自己呢？
“問你話呢。”蔡琦一開口，他立馬抖了抖，桌子底下，他的拳頭緊緊握著，若是這個年代的人但凡多了解一點行為心理學的知識就能知道答案。
不過他到底年輕，任他再裝，還是被在場幾人看出來了。
蔡琦手中鋼筆在桌上敲了一下，發出清脆的咚的一聲，只聽劉陽道：“是，我知道，我也勸過他們，但是我……我只是我爸的兒子。”
管他是誰，找到了突破口，幾人問起話來也簡單了許多。
然而當問到他知不知道劉元在廠裏收受賄賂以權謀私的事情時，他就大喊不知道了，那樣子就是蔡琦也有些拿不準，最後也只能把他關回去，換下一個人審問。
派出所裏發生的這一切，餘瑤和顧卿兩人都不知道，但他二人很清楚，劉元完了，那個賬本被找到就足以讓他把牢底坐穿，之所以還如此煞費苦心守著他，只是因為還必須挖出他的同夥。
而此時，餘家內氣氛一片和諧。
餘瑤的廚藝獲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評，其實她的廚藝也就一般，不過是前世看過一些做飯小視頻，這裏的菜又新鮮，再加上她自己舍得放油放調料，這味道不自然就好了嗎？
然而客氣話菜剛說完，眾人還沒吃幾筷子，姜玉貴就來了。
“大姐。”
姜麗梅頓時收了笑，也沒去想為啥三丫頭說了去喊她二舅又沒去，現在白白讓人找上了門來，她不鹹不淡地道：“來了，別站著了，坐下吃飯吧，餘安，給你二舅拿碗筷去。”
餘安雖然年紀小，平常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門兒清。
二舅舅就是對他不好的，三姐夫就是對他好的。
但現在他媽開口了，他不敢不聽話，鼓著嘴哦了一聲拿碗筷去了。
姜玉貴本來是沒想吃飯的，想著定要讓他姐看出來他生氣了，可是聞著飯菜香味兒，又看到桌上那油汪汪的雞肉，到底是沒舍得拒絕。
於是他就被安排在了顧卿的身邊。
見顧卿坐得筆直，他也下意識地打直了背，可他平日裏就是個懶散慣了的，哪裏習慣得了，沒一會兒就耷拉下去。
眼看著他大姐連介紹都不介紹一個，就要吃飯，姜玉貴忍不住了，說道：“大姐，這兩位面生，不介紹一下嗎？”
聽到這話，姜麗梅才不情不願地介紹了一下，可也只是說了顧卿和餘瑤的關系，關於顧家的背景是一個字也沒提。
既然介紹到了，顧卿也不好失了禮數，他喊了一聲，“舅舅。”
誰知姜玉貴有些陰陽怪氣道：“顧同志，這還沒成呢，喊舅舅是不是不太合適啊，我們阿瑤那可是整個公社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就連……”
“姜玉貴！”姜麗梅掐著自己手心才抑制住了當著顧家祖孫的面將他筷子直接扔出堂屋的沖動，但語氣卻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暴怒心情，“能不能吃，不能吃就滾！”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姜麗梅還是第一次這麽不給姜玉貴面子，姜玉貴面色倏地就變了，“大姐，你怎麽說話呢？”
“食不言寢不語沒聽說過嗎？再說了我家的事誰準你來指指點點的？”
只要一想到剛才說起姜玉貴時餘瑤的表情，姜麗梅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慣著他了，孩子都長大了，他還跟個孩子似的。
“姐，我也是好心。”事情都到這地步了，姜玉貴也實在是沒臉再吃下去了，他不禁後悔自己怎麽就坐下來了呢？既然都坐下來了，怎麽不嘗幾口再說話呢？
但雞什麽時候都能吃，今天這事兒卻是得馬上辦。
“姐，我知道你怨桂芳，怨她自作主張給瑤丫頭介紹對象，誰知道瑤丫頭眼光這麽高呢，竟是連副廠長的兒子都看不上。”他說著瞥了瞥一旁的顧卿，見對方一臉木然還以為對方是被嚇住了。
他以為他大姐一家肯定是不知道對方家裏的情況，可能還當是尋常的城裏工人呢，能做到副廠長的位置，普通的軍官應該也比不上吧，要真是多厲害的軍官還能看上餘瑤？
“再說了，人家什麽身份，人家既然看中了阿瑤，就算桂芳不幫著撮合，人家就不會找上門來了嗎？人家那種人動動手指頭，也是夠我們這普通老百姓喝一壺的了。”
“什麽那種人，哪種人？二舅舅您說清楚些呢。”
顧卿終於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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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緣縣城, 劉家院子外。
一大堆人正圍著看熱鬧。
“這劉家咋了，犯啥事兒了，雜來了這麽多的公安呢？”
“不知道, 我看那吳紅一天天的用鼻孔看人，這下好了吧, 嘚瑟進去了吧。”
“我看不像吧，多半是因為搞破鞋。”
“誰搞破鞋，你說清楚點……”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半真半假把劉家的老底都掀了個底朝天, 但就是沒人說他貪汙受賄的問題。
人群中一個矮個子小子聽了好一會兒, 趁著公安來趕人，麻溜地就跑了。
很快, 男人鉆進了一個狹窄的胡同裏，“黃哥，聽說是因為搞破鞋被抓的，他和他那小姨子太招搖了, 也難怪被抓。”
黃哥將手中的書握成卷在彪哥的頭上敲了一下，“你是不是傻，搞破鞋捉奸拿雙就成了, 搜屋子幹什麽？”
彪哥恍然大悟, “這是有人趕在咱們前面下手了！”
黃哥不答反問，“搜出點什麽了嗎？”
“沒有, 我看那些東西多半是埋在地下的，不是那些戴袖章的來找根本找不到。”那些人來房梁都能拆下來, 哪像他們這麽客氣的。
黃哥斜了一下, 整個人倚靠在有些古舊的墻磚上, 他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一般公安抓人搜查那肯定就是掌握了一定證據的，很有可能不是簡單的舉報, 但凡舉報那肯定是有仇的，有仇的不找那些人找公安幹什麽？
反正不管是誰辦了好事，黃哥心情挺不錯，“走，今晚招待兄弟們喝點好酒，我請客。”
幾人都歡喜得不行，就彪哥苦了臉。
他是真喝不來酒啊。
“阿彪，你得練練……”
這些人心情頗好，如今在派出所的劉元一家可不怎麽好。
重點是這些人把他們抓來，不僅是抓了劉家人就連吳紅的妹妹吳巧甚至做飯阿姨都給請了來。
那阿姨不過是做飯好吃點，到底還是鄉下來的，一輩子沒進過派出所，現在被幾個公安看著，人家還沒說話呢，她立馬慌神了，“我交代，我都交代，別讓我坐牢。”
幾個執勤公安面面相覷，“交代？交代什麽？”
“我……”她我了老半天眼睛都紅了，哭著道，“我不知道啊，我什麽也沒幹啊，他們搞破鞋那跟我沒關系啊，我都這把年紀了。”
阿姨想來想去，能把他們抓到這裏來的也只有劉副廠長和那狐媚子的事情了。
其實他們還不知道她知道，還是她偷偷瞧見的，她一個良家婦女，當然還是討厭吳巧這種人的。
“我家男人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當沒看見……”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從她家中有幾口人一直到昨天中午吃的茄子燜豆角都說得清清楚楚。
幾個民警從她t的話裏至少確定了幾件事情，那就是劉元和自己小姨子搞破鞋；劉家給阿姨的報酬不少至少不像他平時表現出來得那麽節儉；再者家中阿姨是可以隨處走動的，所以家中不會有什麽重要的東西。
然而這些還不夠，只能看劉家人了。
“公安同志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吧……嗚嗚……”
“別吵吵，事情查清楚自然會放你出去。”
問到劉陽時，劉陽表現得一臉無辜，表示什麽都不知道。
那淡定的樣子和之前的阿姨有著鮮明的對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刻意培養過反偵察意識，不過他們也確實不知道，所以此人還得再審一下。
“你說你什麽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你爸和你小姨搞破鞋的事嗎？”說話的人正是被安排臨時加班的顧卿的勤務兵蔡琦。
說出這話，對方瞳孔那一瞬間的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劉陽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你胡說什麽呢，別以為你是公安就能隨意造謠，我要去舉報你！”
蔡琦雖然只是個勤務兵，但他跟在顧卿身邊也不是一兩天了，顧卿的氣勢他不說學了十成十，四五分還是有的。
然而就這四五分的氣勢也足以震懾還只是個小小幹事的劉陽了。
他站起身來，一米八的個頭俯視著劉陽，厲聲道：“坐下！”他這一嗓子明明也沒多大聲，但那周身散發的寒氣還是嚇得在場人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劉陽更是往後退了一步，乖乖坐下了。
蔡琦也坐回椅子上，問道：“現在能好好說話了？你不用虛張聲勢，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都到這地方了，說謊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劉陽一臉苦澀，他爸和小姨的事情他當然知道。
知道的應該還不止他一個，所以他現在內心非常煎熬，如果說謊被發現對他不可能沒有影響，但要讓他承認他爸和小姨的罪行嗎？萬一對方只是詐自己呢？
“問你話呢。”蔡琦一開口，他立馬抖了抖，桌子底下，他的拳頭緊緊握著，若是這個年代的人但凡多了解一點行為心理學的知識就能知道答案。
不過他到底年輕，任他再裝，還是被在場幾人看出來了。
蔡琦手中鋼筆在桌上敲了一下，發出清脆的咚的一聲，只聽劉陽道：“是，我知道，我也勸過他們，但是我……我只是我爸的兒子。”
管他是誰，找到了突破口，幾人問起話來也簡單了許多。
然而當問到他知不知道劉元在廠裏收受賄賂以權謀私的事情時，他就大喊不知道了，那樣子就是蔡琦也有些拿不準，最後也只能把他關回去，換下一個人審問。
派出所裏發生的這一切，餘瑤和顧卿兩人都不知道，但他二人很清楚，劉元完了，那個賬本被找到就足以讓他把牢底坐穿，之所以還如此煞費苦心守著他，只是因為還必須挖出他的同夥。
而此時，餘家內氣氛一片和諧。
餘瑤的廚藝獲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評，其實她的廚藝也就一般，不過是前世看過一些做飯小視頻，這裏的菜又新鮮，再加上她自己舍得放油放調料，這味道不自然就好了嗎？
然而客氣話菜剛說完，眾人還沒吃幾筷子，姜玉貴就來了。
“大姐。”
姜麗梅頓時收了笑，也沒去想為啥三丫頭說了去喊她二舅又沒去，現在白白讓人找上了門來，她不鹹不淡地道：“來了，別站著了，坐下吃飯吧，餘安，給你二舅拿碗筷去。”
餘安雖然年紀小，平常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門兒清。
二舅舅就是對他不好的，三姐夫就是對他好的。
但現在他媽開口了，他不敢不聽話，鼓著嘴哦了一聲拿碗筷去了。
姜玉貴本來是沒想吃飯的，想著定要讓他姐看出來他生氣了，可是聞著飯菜香味兒，又看到桌上那油汪汪的雞肉，到底是沒舍得拒絕。
於是他就被安排在了顧卿的身邊。
見顧卿坐得筆直，他也下意識地打直了背，可他平日裏就是個懶散慣了的，哪裏習慣得了，沒一會兒就耷拉下去。
眼看著他大姐連介紹都不介紹一個，就要吃飯，姜玉貴忍不住了，說道：“大姐，這兩位面生，不介紹一下嗎？”
聽到這話，姜麗梅才不情不願地介紹了一下，可也只是說了顧卿和餘瑤的關系，關於顧家的背景是一個字也沒提。
既然介紹到了，顧卿也不好失了禮數，他喊了一聲，“舅舅。”
誰知姜玉貴有些陰陽怪氣道：“顧同志，這還沒成呢，喊舅舅是不是不太合適啊，我們阿瑤那可是整個公社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就連……”
“姜玉貴！”姜麗梅掐著自己手心才抑制住了當著顧家祖孫的面將他筷子直接扔出堂屋的沖動，但語氣卻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暴怒心情，“能不能吃，不能吃就滾！”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姜麗梅還是第一次這麽不給姜玉貴面子，姜玉貴面色倏地就變了，“大姐，你怎麽說話呢？”
“食不言寢不語沒聽說過嗎？再說了我家的事誰準你來指指點點的？”
只要一想到剛才說起姜玉貴時餘瑤的表情，姜麗梅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慣著他了，孩子都長大了，他還跟個孩子似的。
“姐，我也是好心。”事情都到這地步了，姜玉貴也實在是沒臉再吃下去了，他不禁後悔自己怎麽就坐下來了呢？既然都坐下來了，怎麽不嘗幾口再說話呢？
但雞什麽時候都能吃，今天這事兒卻是得馬上辦。
“姐，我知道你怨桂芳，怨她自作主張給瑤丫頭介紹對象，誰知道瑤丫頭眼光這麽高呢，竟是連副廠長的兒子都看不上。”他說著瞥了瞥一旁的顧卿，見對方一臉木然還以為對方是被嚇住了。
他以為他大姐一家肯定是不知道對方家裏的情況，可能還當是尋常的城裏工人呢，能做到副廠長的位置，普通的軍官應該也比不上吧，要真是多厲害的軍官還能看上餘瑤？
“再說了，人家什麽身份，人家既然看中了阿瑤，就算桂芳不幫著撮合，人家就不會找上門來了嗎？人家那種人動動手指頭，也是夠我們這普通老百姓喝一壺的了。”
“什麽那種人，哪種人？二舅舅您說清楚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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