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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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返自然
這就顯得有點尷尬了——這一對不怎麽稱職的t父母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在這樣默默了半晌之後，胤祥終於開了口：“你出門我沒什麽意見, 但是有件事和你商量。”
蘇曉星的心放回了肚子裏：“你說吧。”
只要不是回來之後工作量加倍就行。
“你在外面，看到孩子會喜歡的東西就只管買……賬算在我頭上。”
“哦……誒？”
蘇曉星先是隨口就把這件無關加班的事答應了下來，然後才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不禁有些好笑：“你要是這麽說的話, 我這有個想法。”
在蘇曉星一開始的規劃裏，所有的花費都是需要自己出的；現在遇到這麽一個省錢的機會，那當然不能放過——
“給我二兩金子就行，這件東西做出來算咱倆的。”
直到蘇曉星出門的前一天, 其他人也只知道她要去尋工匠專門為大錘打造一個物件；至於她到底要去打造怎樣的物件，卻沒有人能說清楚。
眼瞧著明天就要出門了，這天晚上要入睡的時候，凝綠最終還是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格格您這樣藏著掖著, 奴婢只怕自己笨嘴拙舌, 明天幫不上格格的忙, 反而遭人笑話……”
她翻來覆去地說了這麽多, 沒有一句是明著問蘇曉星“究竟是什麽好東西”, 但又好像句句都沒離開這個問題。
蘇曉星被她纏的無奈, 只能把首飾盒的鎖打開，從裏面取出自己半年前就畫好了的那張圖紙——不是非常精細, 但還是能夠看出是個什麽東西。
那是她在給這孩子起名的時候, 就想好了要為他準備的禮物。
凝綠在看到圖紙上的東西之後，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精彩：“格格您……唉, 算了，想來您準備的這麽用心, 阿哥無論如何都會喜歡的。”
到了第二天出門坐上馬車的那一刻，蘇曉星有一種由衷的快樂——是活動範圍被限定的人在封禁許久後，終於能夠接觸到外面的世界的那種快樂。
在這樣的快樂之下，坐馬車的痛苦早就不值一提了：都能出門了，還要什麽自行車啊！
而這樣的心態，也讓蘇曉星對被軟禁在家這麽多年的胤祥生出幾分同情來。
雖然他現在的生活比起歷史上可能有的“圈禁”要好很多，但無論怎麽說，人身自由還是受到了極大的限制。更何況，這種長期被困於一地的生活，最擅長的就是改變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和性格氣質——
現在的胤祥，已經和她剛來的時候那種過分自信、過於自我，以至於能讓她一度幻視成自己前任的樣子大不相同了。
心裏正漫無邊際地想著，蘇曉星就聽見凝綠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格格，東黃寺就在前面了。”
雖然被叫做“東黃寺”，但蘇曉星她們可不是來燒香拜佛的，而是因為這裏有京城一流的金銀器作坊。
說起這寺廟與金銀器作坊之間的關系，也挺有意思：東黃寺，顧名思義，其中供奉的主要是蒙古黃教的各路神佛；又因為該寺是黃教的尊者與清廷聯合修建，故而在平日香火旺盛之外，還成為了蒙古各部進京參覲時必不可少要來朝聖的地方。
朝聖嘛，不請一尊佛像回家都顯得不心誠——有了這樣的需求，那些發現了穩定客源的金銀銅器作坊，自然也就蜂擁而至了。
蘇曉星帶著凝綠走進了這片作坊區裏一家氣派不小的門面，而這家店除了為佛菩薩造像之外，也是在京城貴婦間知名度頗高的首飾作坊。
簡單地說明了來意，蘇曉星她們就被帶到了一個安靜的小隔間裏——像這樣的隔間，一般是專為招待那些財力雄厚、要求也多的客人所準備的。
她們在這裏坐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有人帶著一位師傅過來了：“這位方師傅是我們這裏最老道的了，貴客要是想給孩子做物件，在他手上絕對出不了差錯。”
方師傅果然老道，掃了一眼蘇曉星的穿著打扮，又聽凝綠說了幾句事情的原委，就先發制人地問蘇曉星：“貴客可是要造長命鎖？這種物件小人經手了不少；更是認識這東黃寺中一位大師父，可以為這些東西開光……”
可惜他的這一套流程，蘇曉星是半點都用不上：“師傅你先等下，我造的東西可不是什麽長命鎖——你看看這個你能做出來嗎？”
凝綠掏出了圖紙遞過去，方師傅掃了一眼，便也和昨晚的凝綠一樣楞在原地。
圖上畫著一把錘子，還在錘子的周圍標了一些像是尺寸，卻又看不懂的東西。
蘇曉星這時候可不能再裝高深莫測了：別人看不懂標註也正常，因為那是她畫完之後，隨手比劃了一下這個小金錘的大小——單位是厘米。
並且，這個錘子也不是現下觀念裏的球形錘，反而更像最常見的鍛造錘——如果不考慮用料的話。
可是哪有給小孩子送這東西的？
方師傅驚愕不已地看著蘇曉星，懷疑對方是不是把圖紙拿錯了。
這樣的疑問，蘇曉星也早就從凝綠那裏了解過了；因此，現在的她可以氣定神閑地掏出幾張銀票：“正是此物，師傅若能做得，這點小錢就當請師傅喝茶了。”
方師傅明顯是經過了一番覆雜的內心鬥爭，最後才艱難地點了點頭：“……小人一定竭盡全力。”
蘇曉星還不忘再多說幾句細節要求：“師傅要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必拘泥於這張圖，但花紋裝飾之類的東西可不能太多。”
方師傅蒼老的聲音中透出一股“遇到奇葩乙方”的認命感：“小人明白了。”
最後敲定了一下時間之類的細節，這樁交易也就算圓滿完成了，只等著收貨即可；不過在驗收取貨的方式上，蘇曉星還仔細考慮了一番。
可惜，再借著這個理由出門閑逛的機會，恐怕是不會有了——
“十日之後，我派人來取就是。”
一切妥當，蘇曉星終於可以享受這段只有半天的“假期”。
她原本想問凝綠要不要回家看看，但轉念一想，不如十天後讓她出來去做好的小錘子，之後一個人回家轉一圈更方便。
那麽，今天就先把自己放在最前面吧。看天色似乎已經到了日中，是吃飯的時間了——蘇曉星捏了捏自己握在手裏的小錢袋：“我記得當年進京待選的時候，有家酒樓做的木樨肉挺好吃的……”
能被格格惦記這麽多年，那確實挺好吃的。
凝綠聽出了自家格格的言外之意，再加上今天出門就是圖個喜慶，她便笑著回應道：“看來我今天也有口福了——格格可還記得那酒樓大致在何處？”
蘇曉星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尋找過去，居然真的看到了一座生意興隆的酒樓。她還沒來得及仔細辨認，門口的夥計看見她們下了馬車在不遠處張望，立刻笑容滿面地將人往裏迎。
“這大堂裏人多眼雜，恐怕會沖撞了二位奶奶；不如到樓上的雅座稍坐如何？”
這裏的夥計見慣了達官貴人，看到蘇曉星和凝綠以及兩個隨行的婆子、兩個趕車的下人之後，當即就要按照“規矩”把蘇曉星和凝綠請到樓上去。
雅座好是好，就是要多掏錢——蘇曉星又捏了捏自己的錢袋子，想到以後也沒多少出門的機會，狠狠心點了點頭。
在婆子車夫他們都開始大快朵頤的時候，樓上的蘇曉星還在一行一行的看著菜單。
沒辦法，誰讓“勤儉節約”四個字已經刻在她的DNA裏了，而以她現在擦著邊的貴族身份，這樣的舉動又往往被視作一種美德。
蘇曉星沒什麽謀求名聲的概念，她是真的在“兩個人能吃完”這一前提下點盡可能多的菜。要是吃不完能打包就好了……這樣的念頭在蘇曉星的腦海裏只是一閃而過，因為在這樣的環境裏，“打包”是一種過於離譜的行為。
在等著菜端上來的時間裏，蘇曉星打算喝口茶緩緩神，然後看看窗外市井氣息十足的清代民間圖景。
她和凝綠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邊t聊邊走向窗邊，誰知，隔壁的雅座裏突然爆發了一陣大笑。
這猝不及防的笑聲激得凝綠全身一顫：“什麽人哪，這也太吵了吧……格格，要不咱們換一間？”
蘇曉星剛要開口，就聽見隔壁有人說：“孟兄這樣的妙人，到時候還不哄的那些外地的傻官們一楞一楞的？可惜啊，這等滑稽的趣事，我卻不能親眼所見了！”
蘇曉星從這句話裏聽出了“官”的存在，抱著聽個樂子的想法，她勸下了凝綠；“沒事……就在這裏聽聽也好。”
一個似乎是“孟兄”本人的聲音說：“我這點小本事，若非文先生青睞有加，又怎會有今日？來，我們共敬文先生一杯！”
“文先生”似乎是個讀書人，說話的聲音就比之前幾個人小了不少，蘇曉星要靠著竹木制成的間壁才聽得清：“我豈有這麽大的能力？孟兄有所不知，你最應該感謝的，是上頭的貴人。”
“貴人？誰啊？”
“呵呵……”這個“文先生”話音出口，蘇曉星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自然是賢能德行，海內皆知的那位爺了！”
蘇曉星笑不出來，她在這裏聽到了八阿哥的存在，也就意味著她感受到了“加班”這件事逐漸逼近的腳步——
得，這個假期就這樣報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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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顯得有點尷尬了——這一對不怎麽稱職的t父母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在這樣默默了半晌之後，胤祥終於開了口：“你出門我沒什麽意見, 但是有件事和你商量。”
蘇曉星的心放回了肚子裏：“你說吧。”
只要不是回來之後工作量加倍就行。
“你在外面，看到孩子會喜歡的東西就只管買……賬算在我頭上。”
“哦……誒？”
蘇曉星先是隨口就把這件無關加班的事答應了下來，然後才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不禁有些好笑：“你要是這麽說的話, 我這有個想法。”
在蘇曉星一開始的規劃裏，所有的花費都是需要自己出的；現在遇到這麽一個省錢的機會，那當然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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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蘇曉星出門的前一天, 其他人也只知道她要去尋工匠專門為大錘打造一個物件；至於她到底要去打造怎樣的物件，卻沒有人能說清楚。
眼瞧著明天就要出門了，這天晚上要入睡的時候，凝綠最終還是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格格您這樣藏著掖著, 奴婢只怕自己笨嘴拙舌, 明天幫不上格格的忙, 反而遭人笑話……”
她翻來覆去地說了這麽多, 沒有一句是明著問蘇曉星“究竟是什麽好東西”, 但又好像句句都沒離開這個問題。
蘇曉星被她纏的無奈, 只能把首飾盒的鎖打開，從裏面取出自己半年前就畫好了的那張圖紙——不是非常精細, 但還是能夠看出是個什麽東西。
那是她在給這孩子起名的時候, 就想好了要為他準備的禮物。
凝綠在看到圖紙上的東西之後，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精彩：“格格您……唉, 算了，想來您準備的這麽用心, 阿哥無論如何都會喜歡的。”
到了第二天出門坐上馬車的那一刻，蘇曉星有一種由衷的快樂——是活動範圍被限定的人在封禁許久後，終於能夠接觸到外面的世界的那種快樂。
在這樣的快樂之下，坐馬車的痛苦早就不值一提了：都能出門了，還要什麽自行車啊！
而這樣的心態，也讓蘇曉星對被軟禁在家這麽多年的胤祥生出幾分同情來。
雖然他現在的生活比起歷史上可能有的“圈禁”要好很多，但無論怎麽說，人身自由還是受到了極大的限制。更何況，這種長期被困於一地的生活，最擅長的就是改變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和性格氣質——
現在的胤祥，已經和她剛來的時候那種過分自信、過於自我，以至於能讓她一度幻視成自己前任的樣子大不相同了。
心裏正漫無邊際地想著，蘇曉星就聽見凝綠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格格，東黃寺就在前面了。”
雖然被叫做“東黃寺”，但蘇曉星她們可不是來燒香拜佛的，而是因為這裏有京城一流的金銀器作坊。
說起這寺廟與金銀器作坊之間的關系，也挺有意思：東黃寺，顧名思義，其中供奉的主要是蒙古黃教的各路神佛；又因為該寺是黃教的尊者與清廷聯合修建，故而在平日香火旺盛之外，還成為了蒙古各部進京參覲時必不可少要來朝聖的地方。
朝聖嘛，不請一尊佛像回家都顯得不心誠——有了這樣的需求，那些發現了穩定客源的金銀銅器作坊，自然也就蜂擁而至了。
蘇曉星帶著凝綠走進了這片作坊區裏一家氣派不小的門面，而這家店除了為佛菩薩造像之外，也是在京城貴婦間知名度頗高的首飾作坊。
簡單地說明了來意，蘇曉星她們就被帶到了一個安靜的小隔間裏——像這樣的隔間，一般是專為招待那些財力雄厚、要求也多的客人所準備的。
她們在這裏坐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有人帶著一位師傅過來了：“這位方師傅是我們這裏最老道的了，貴客要是想給孩子做物件，在他手上絕對出不了差錯。”
方師傅果然老道，掃了一眼蘇曉星的穿著打扮，又聽凝綠說了幾句事情的原委，就先發制人地問蘇曉星：“貴客可是要造長命鎖？這種物件小人經手了不少；更是認識這東黃寺中一位大師父，可以為這些東西開光……”
可惜他的這一套流程，蘇曉星是半點都用不上：“師傅你先等下，我造的東西可不是什麽長命鎖——你看看這個你能做出來嗎？”
凝綠掏出了圖紙遞過去，方師傅掃了一眼，便也和昨晚的凝綠一樣楞在原地。
圖上畫著一把錘子，還在錘子的周圍標了一些像是尺寸，卻又看不懂的東西。
蘇曉星這時候可不能再裝高深莫測了：別人看不懂標註也正常，因為那是她畫完之後，隨手比劃了一下這個小金錘的大小——單位是厘米。
並且，這個錘子也不是現下觀念裏的球形錘，反而更像最常見的鍛造錘——如果不考慮用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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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師傅驚愕不已地看著蘇曉星，懷疑對方是不是把圖紙拿錯了。
這樣的疑問，蘇曉星也早就從凝綠那裏了解過了；因此，現在的她可以氣定神閑地掏出幾張銀票：“正是此物，師傅若能做得，這點小錢就當請師傅喝茶了。”
方師傅明顯是經過了一番覆雜的內心鬥爭，最後才艱難地點了點頭：“……小人一定竭盡全力。”
蘇曉星還不忘再多說幾句細節要求：“師傅要是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必拘泥於這張圖，但花紋裝飾之類的東西可不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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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敲定了一下時間之類的細節，這樁交易也就算圓滿完成了，只等著收貨即可；不過在驗收取貨的方式上，蘇曉星還仔細考慮了一番。
可惜，再借著這個理由出門閑逛的機會，恐怕是不會有了——
“十日之後，我派人來取就是。”
一切妥當，蘇曉星終於可以享受這段只有半天的“假期”。
她原本想問凝綠要不要回家看看，但轉念一想，不如十天後讓她出來去做好的小錘子，之後一個人回家轉一圈更方便。
那麽，今天就先把自己放在最前面吧。看天色似乎已經到了日中，是吃飯的時間了——蘇曉星捏了捏自己握在手裏的小錢袋：“我記得當年進京待選的時候，有家酒樓做的木樨肉挺好吃的……”
能被格格惦記這麽多年，那確實挺好吃的。
凝綠聽出了自家格格的言外之意，再加上今天出門就是圖個喜慶，她便笑著回應道：“看來我今天也有口福了——格格可還記得那酒樓大致在何處？”
蘇曉星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尋找過去，居然真的看到了一座生意興隆的酒樓。她還沒來得及仔細辨認，門口的夥計看見她們下了馬車在不遠處張望，立刻笑容滿面地將人往裏迎。
“這大堂裏人多眼雜，恐怕會沖撞了二位奶奶；不如到樓上的雅座稍坐如何？”
這裏的夥計見慣了達官貴人，看到蘇曉星和凝綠以及兩個隨行的婆子、兩個趕車的下人之後，當即就要按照“規矩”把蘇曉星和凝綠請到樓上去。
雅座好是好，就是要多掏錢——蘇曉星又捏了捏自己的錢袋子，想到以後也沒多少出門的機會，狠狠心點了點頭。
在婆子車夫他們都開始大快朵頤的時候，樓上的蘇曉星還在一行一行的看著菜單。
沒辦法，誰讓“勤儉節約”四個字已經刻在她的DNA裏了，而以她現在擦著邊的貴族身份，這樣的舉動又往往被視作一種美德。
蘇曉星沒什麽謀求名聲的概念，她是真的在“兩個人能吃完”這一前提下點盡可能多的菜。要是吃不完能打包就好了……這樣的念頭在蘇曉星的腦海裏只是一閃而過，因為在這樣的環境裏，“打包”是一種過於離譜的行為。
在等著菜端上來的時間裏，蘇曉星打算喝口茶緩緩神，然後看看窗外市井氣息十足的清代民間圖景。
她和凝綠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邊t聊邊走向窗邊，誰知，隔壁的雅座裏突然爆發了一陣大笑。
這猝不及防的笑聲激得凝綠全身一顫：“什麽人哪，這也太吵了吧……格格，要不咱們換一間？”
蘇曉星剛要開口，就聽見隔壁有人說：“孟兄這樣的妙人，到時候還不哄的那些外地的傻官們一楞一楞的？可惜啊，這等滑稽的趣事，我卻不能親眼所見了！”
蘇曉星從這句話裏聽出了“官”的存在，抱著聽個樂子的想法，她勸下了凝綠；“沒事……就在這裏聽聽也好。”
一個似乎是“孟兄”本人的聲音說：“我這點小本事，若非文先生青睞有加，又怎會有今日？來，我們共敬文先生一杯！”
“文先生”似乎是個讀書人，說話的聲音就比之前幾個人小了不少，蘇曉星要靠著竹木制成的間壁才聽得清：“我豈有這麽大的能力？孟兄有所不知，你最應該感謝的，是上頭的貴人。”
“貴人？誰啊？”
“呵呵……”這個“文先生”話音出口，蘇曉星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自然是賢能德行，海內皆知的那位爺了！”
蘇曉星笑不出來，她在這裏聽到了八阿哥的存在，也就意味著她感受到了“加班”這件事逐漸逼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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