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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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要挾
一拳錘到柱子之上, 沒有收好力道，柱上印出血痕。
謝懷卿目光淩厲，擡頭掃過。
前段時日為了救蕭庭深, 晝夜操勞，秦施然不想他過於勞累，讓拈墨回來, 好歹分擔一些。
她整日在軍營無所事事, 拈墨白白守著她, 也是浪費，她也不自在。
拈墨接過謝懷卿手裏的紙條，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神情嚴肅，連忙跪下，“屬下這就去找。”
其實心裏已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他只離開幾天, 秦施然立馬就被綁走，明顯就是早早盯上了她, 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時機，自然迫不及待的下手。
不過既是早有預謀, 就必然有所圖謀，好在夫人一時性命無憂。
張叔一直站在不遠處，神色有些猶豫，又有擔憂。
很快被謝懷卿註意到, 最終還是咬牙上前坦白：“施然被抓走, 是我的錯。若是論罪, 我願以死謝罪, 只求大人不要遷怒於我那幫弟兄。”
秦施然做得不多，只是讓他看到大周是如何對待子民的, 用的懷柔手段。畢竟四年情誼，比起敵人，她的話他更能聽進去。
親眼見過謝懷卿之後又是難掩落寞，他便是秦之的親生父親嗎？也難怪秦施然這麽多年不願意接受旁人了。
他也明白反抗無用，除了累及家人朋友，只是徒增傷害，已決議投誠。
今日上午，他碰見了位熟人。
羅倚衣衫不整精神瘋癲地闖出來，擋在路中，被他撞個正著，心中疑惑，為何大小姐會這副模樣出現在這裏。
他心下不忍，脫了外袍披在她身上詢問她發生了何事。
羅倚雙手插入早已亂成一團的頭發，抱頭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咬著牙不肯相信，“憑什麽，憑什麽她能是世子妃，她就是一個賤民，那是我的位置！她就是給我提鞋都不配！”
張叔不懂她在說什麽，又替她擋回了來追她的幾個士兵，“不好意思小兄弟，這個人我要借走。”
那幾個士兵多看兩眼之後，比量身形覺得武力爭鬥不過，又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軍妓起沖突，雖不情願也只是隨意擺了擺手，“行吧，你看上了，那我們明日再來。”
羅倚這才反應過來，緊緊捏住張叔的手臂往他身後躲。
他的手臂硬得像鐵一樣，羅倚死命捏著，他也沒有什麽反應，反而是張叔一去扶她，引起她的一陣瑟縮。
“大小姐，您究竟怎麽了？”
眼神中又帶著狐疑，城主已經逃出城了，他以為大小姐也跟著一起走了，沒想到今日在大周軍中見到她，還是……這副打扮。
羅倚擡頭像是終於找到了庇護，哭得十分可憐，“我知道我之前綁架秦施然，是我不對，但她最後不也沒出什麽事麽，為什麽要這樣報覆我？”
她不敢說給謝懷卿下藥的事情，這些士兵都是唯謝懷卿的命令是從，若是讓他知道，定然不會再對自己施以援手。
雖然她本來是準備讓秦施然淪為萬人騎的賤貨，最好再劃了她那張臉，本來事情沒成就足夠她生氣了，結果陰差陽錯竟是自己淪落至此。
不過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她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張叔回想了一下，確實想起了此事，而秦施然現在也確實沒出什麽事，而羅倚卻實實在在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不由動了惻隱之心，又不想輕易懷疑秦施然。
神色糾結道：“她不是那樣惡毒的人，其中定然有誤會。”
羅倚一聽，他認得秦施然，而且交情不淺，瞬間覺得可以從他身上下手。仰起臉，她一向以自己的容貌而引以為傲，此時梨花帶雨，看著楚楚可憐，拉著他的胳膊不放手，求道：“求你讓我見見她吧，我親自和她道歉，求她放過我。”
張叔猶豫片刻，到底覺得不是什麽大事，就算是秦施然看在他的面子上，應該也不會為難羅倚。
說著要帶羅倚去見秦施然，羅倚連連擺手，一臉自棄道：“我這副模樣，怎堪見人。不如讓我去換身衣服，待會兒在谷梁亭見？”
張叔深覺有理地點了點頭，應下。
等將秦施然帶到，又被羅倚支走，“她若讓我跪下磕頭道歉我都是願意的，但求你給我留幾分顏面。”
想著畢竟是曾經風光無限的城主府大小姐，不願讓人看見自己落魄狼狽的模樣也是應該，左右在軍中出不了什麽大事，再不濟秦施然身邊也有暗衛守著，輪不到他擔心，便退到一邊遠遠地守著。
那邊許久沒有一點兒動靜，安靜地只能聽見風聲。等他發覺不對再回去看時，早已沒了秦施然的影子。
謝懷卿聽完之後，目光帶著寒意落在他身上，冷得他動彈不得。
有些壓迫感不是只有武力便能有的。
就像現在明明單打獨鬥他並不懼怕一個文官，卻生生感到他身上散發的殺意，禁不住發抖。
他一介武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謝懷卿一劍斬了他當然輕松，但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能從軍中悄無聲息綁走秦施然，可不t是羅倚能辦到的。
-
另一邊，秦施然雙手背在後面綁著，不動聲色試著掙了一下。
眼神打量著四周，昏暗簡陋，像是一處破爛的柴房，又看門外守著的人，眸色稍暗。
衣服上的紋飾很熟悉。四年間蘇聿凡雖聽著她的話，從未親自來過，到底不放心，姚金娘得空會來探望，自作主張給他們添些東西。
綁自己的人不會是蘇聿凡，轉念一想，便是那個一直阻攔議和的四王子。
月國王室子嗣眾多，相互爭鬥，本來四王子已經成了最終的勝者，偏偏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來一個七王子，差點坐收漁翁之利，他自是看他及不順眼。
木門吱呀一聲推開，隨之走進的人印證了秦施然的猜想。
將油燈點上舉到秦施然臉邊，想看清她的面容，秦施然撇頭向一邊，又被他強勢扣著下巴拗了回來。
看不清楚，也已足夠，眼裏閃過一絲驚艷。
旋即冷聲嗤笑，“便是我那好弟弟小心護了那麽多年的人，果真來頭不小。”
蘇聿凡行事謹慎，待秦施然更是容不得半分差池，替他做事的姚金娘，無論如何策反不了，讓他查了那麽多年，可算是查到了。
還是謝懷卿的夫人，真是意外之喜。
舟山古道一役，他已經徹底看清了大周主帥，那位太子殿下根本不足為懼，反而他身後的謝懷卿，才是幕後真正的執棋人，極為難纏。
只要牢牢把握住秦施然用來拿捏謝懷卿，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剩下的仗不難打。
若是他在和大周的這一場戰爭中能為月國爭得利益，便是民心所向，無人再能與他相爭。相反，若是就此議和，便是他貪功好戰，倉皇北顧。
他絕對不會讓蘇聿凡得逞。
羅倚隨之進來，眼神緊緊盯著淪為階下囚的秦施然，滿是快意。
看，這才是該有的樣子。
抽出腰間的短刃，迫不及待就要過去劃爛她的臉。不就是因為有這張狐媚勾人的臉麽，她看她毀了之後，秦施然還作何翻身。
她這些日子遭受的屈辱全全發洩在秦施然身上，即將報覆的快感幾乎沖昏了她的頭腦，以至於忘了她現在已經不是曾經的上位者大小姐了。
舉著刀陰惻惻走進，眼神狠毒，擡手就向秦施然臉上刺去，偏偏秦施然冷著神色，沒有半分恐懼，著實讓羅倚少了許多暢快。
終於在刀刃馬上要落下的時候，一直冷眼旁觀兩人態度，看這場鬧劇的四王子覺得無趣，一腳揣在羅倚手上，她登時吃痛刀刃脫手，掉在椅子後面。
羅倚沒有整理好情緒，下一是擡頭怨憤地看向他，又很快反應過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四王子，連忙低下頭跪下。
他能把她救出那個鬼地方，就能再把她送回去。
冷聲道：“她還有用，不是你能傷的。”
謝懷卿不是好對付的，只是要挾，他沒必要得罪死了他。
秦施然一直垂著頭，柔弱得沒有什麽掙紮地意思，似乎是有什麽急事來人匆忙把四王子叫走了，羅倚卻不會放松警惕。
上次就是她這副做派迷惑了守衛，才讓她跑了，這次憤恨瞪了兩眼，恨不得將目光凝成實體在她身上盯出個洞，但是有四王子發話，明明心裏氣得要瘋到底不敢動她。
走到門口，又跟看守的人叮囑道：“她慣會花言巧語，可千萬別信她的任何一句話，人跑了，四王子拿你們是問。”
雖是狐假虎威，卻也起到了效果，看守的人慎重應下，知道裏面關的人要緊，又加緊了看守，羅倚這才朝裏看著，正對上秦施然的目光，得逞笑著。
秦施然無奈扯了扯嘴角，安順地閉目養神起來，其實一直暗暗留意著剛剛羅倚掉在椅子後面忘記帶走的匕首，只是她手腳都被綁著，一時沒有辦法拿到，輕舉妄動反而引起看守之人的註意。
終於到了臨到交班的時候，秦施然一直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看守也困倦乏味，其中一個人說去小解，便只剩下一人。
看準時機，秦施然軟軟從椅子上滑落在地，落地發出的悶聲吸引看守朝裏張望，看她像是昏迷不醒，試探著喊了幾聲，依舊沒有一點兒回應。
實際秦施然倒下的姿勢早在腦內試了百遍，萬幸她習舞多年，身上的筋骨都軟，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姿勢。迅速將匕首拿到攥到了掌心，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割著腕上的繩子。
看守記著羅倚的叮囑，不敢輕舉妄動，一直站在門口喊著，反而給了秦施然寶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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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卿目光淩厲，擡頭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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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日在軍營無所事事, 拈墨白白守著她, 也是浪費，她也不自在。
拈墨接過謝懷卿手裏的紙條，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神情嚴肅，連忙跪下，“屬下這就去找。”
其實心裏已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他只離開幾天, 秦施然立馬就被綁走，明顯就是早早盯上了她, 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時機，自然迫不及待的下手。
不過既是早有預謀, 就必然有所圖謀，好在夫人一時性命無憂。
張叔一直站在不遠處，神色有些猶豫，又有擔憂。
很快被謝懷卿註意到, 最終還是咬牙上前坦白：“施然被抓走, 是我的錯。若是論罪, 我願以死謝罪, 只求大人不要遷怒於我那幫弟兄。”
秦施然做得不多，只是讓他看到大周是如何對待子民的, 用的懷柔手段。畢竟四年情誼，比起敵人，她的話他更能聽進去。
親眼見過謝懷卿之後又是難掩落寞，他便是秦之的親生父親嗎？也難怪秦施然這麽多年不願意接受旁人了。
他也明白反抗無用，除了累及家人朋友，只是徒增傷害，已決議投誠。
今日上午，他碰見了位熟人。
羅倚衣衫不整精神瘋癲地闖出來，擋在路中，被他撞個正著，心中疑惑，為何大小姐會這副模樣出現在這裏。
他心下不忍，脫了外袍披在她身上詢問她發生了何事。
羅倚雙手插入早已亂成一團的頭發，抱頭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咬著牙不肯相信，“憑什麽，憑什麽她能是世子妃，她就是一個賤民，那是我的位置！她就是給我提鞋都不配！”
張叔不懂她在說什麽，又替她擋回了來追她的幾個士兵，“不好意思小兄弟，這個人我要借走。”
那幾個士兵多看兩眼之後，比量身形覺得武力爭鬥不過，又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一個軍妓起沖突，雖不情願也只是隨意擺了擺手，“行吧，你看上了，那我們明日再來。”
羅倚這才反應過來，緊緊捏住張叔的手臂往他身後躲。
他的手臂硬得像鐵一樣，羅倚死命捏著，他也沒有什麽反應，反而是張叔一去扶她，引起她的一陣瑟縮。
“大小姐，您究竟怎麽了？”
眼神中又帶著狐疑，城主已經逃出城了，他以為大小姐也跟著一起走了，沒想到今日在大周軍中見到她，還是……這副打扮。
羅倚擡頭像是終於找到了庇護，哭得十分可憐，“我知道我之前綁架秦施然，是我不對，但她最後不也沒出什麽事麽，為什麽要這樣報覆我？”
她不敢說給謝懷卿下藥的事情，這些士兵都是唯謝懷卿的命令是從，若是讓他知道，定然不會再對自己施以援手。
雖然她本來是準備讓秦施然淪為萬人騎的賤貨，最好再劃了她那張臉，本來事情沒成就足夠她生氣了，結果陰差陽錯竟是自己淪落至此。
不過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她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張叔回想了一下，確實想起了此事，而秦施然現在也確實沒出什麽事，而羅倚卻實實在在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不由動了惻隱之心，又不想輕易懷疑秦施然。
神色糾結道：“她不是那樣惡毒的人，其中定然有誤會。”
羅倚一聽，他認得秦施然，而且交情不淺，瞬間覺得可以從他身上下手。仰起臉，她一向以自己的容貌而引以為傲，此時梨花帶雨，看著楚楚可憐，拉著他的胳膊不放手，求道：“求你讓我見見她吧，我親自和她道歉，求她放過我。”
張叔猶豫片刻，到底覺得不是什麽大事，就算是秦施然看在他的面子上，應該也不會為難羅倚。
說著要帶羅倚去見秦施然，羅倚連連擺手，一臉自棄道：“我這副模樣，怎堪見人。不如讓我去換身衣服，待會兒在谷梁亭見？”
張叔深覺有理地點了點頭，應下。
等將秦施然帶到，又被羅倚支走，“她若讓我跪下磕頭道歉我都是願意的，但求你給我留幾分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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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許久沒有一點兒動靜，安靜地只能聽見風聲。等他發覺不對再回去看時，早已沒了秦施然的影子。
謝懷卿聽完之後，目光帶著寒意落在他身上，冷得他動彈不得。
有些壓迫感不是只有武力便能有的。
就像現在明明單打獨鬥他並不懼怕一個文官，卻生生感到他身上散發的殺意，禁不住發抖。
他一介武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謝懷卿一劍斬了他當然輕松，但事情遠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能從軍中悄無聲息綁走秦施然，可不t是羅倚能辦到的。
-
另一邊，秦施然雙手背在後面綁著，不動聲色試著掙了一下。
眼神打量著四周，昏暗簡陋，像是一處破爛的柴房，又看門外守著的人，眸色稍暗。
衣服上的紋飾很熟悉。四年間蘇聿凡雖聽著她的話，從未親自來過，到底不放心，姚金娘得空會來探望，自作主張給他們添些東西。
綁自己的人不會是蘇聿凡，轉念一想，便是那個一直阻攔議和的四王子。
月國王室子嗣眾多，相互爭鬥，本來四王子已經成了最終的勝者，偏偏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來一個七王子，差點坐收漁翁之利，他自是看他及不順眼。
木門吱呀一聲推開，隨之走進的人印證了秦施然的猜想。
將油燈點上舉到秦施然臉邊，想看清她的面容，秦施然撇頭向一邊，又被他強勢扣著下巴拗了回來。
看不清楚，也已足夠，眼裏閃過一絲驚艷。
旋即冷聲嗤笑，“便是我那好弟弟小心護了那麽多年的人，果真來頭不小。”
蘇聿凡行事謹慎，待秦施然更是容不得半分差池，替他做事的姚金娘，無論如何策反不了，讓他查了那麽多年，可算是查到了。
還是謝懷卿的夫人，真是意外之喜。
舟山古道一役，他已經徹底看清了大周主帥，那位太子殿下根本不足為懼，反而他身後的謝懷卿，才是幕後真正的執棋人，極為難纏。
只要牢牢把握住秦施然用來拿捏謝懷卿，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剩下的仗不難打。
若是他在和大周的這一場戰爭中能為月國爭得利益，便是民心所向，無人再能與他相爭。相反，若是就此議和，便是他貪功好戰，倉皇北顧。
他絕對不會讓蘇聿凡得逞。
羅倚隨之進來，眼神緊緊盯著淪為階下囚的秦施然，滿是快意。
看，這才是該有的樣子。
抽出腰間的短刃，迫不及待就要過去劃爛她的臉。不就是因為有這張狐媚勾人的臉麽，她看她毀了之後，秦施然還作何翻身。
她這些日子遭受的屈辱全全發洩在秦施然身上，即將報覆的快感幾乎沖昏了她的頭腦，以至於忘了她現在已經不是曾經的上位者大小姐了。
舉著刀陰惻惻走進，眼神狠毒，擡手就向秦施然臉上刺去，偏偏秦施然冷著神色，沒有半分恐懼，著實讓羅倚少了許多暢快。
終於在刀刃馬上要落下的時候，一直冷眼旁觀兩人態度，看這場鬧劇的四王子覺得無趣，一腳揣在羅倚手上，她登時吃痛刀刃脫手，掉在椅子後面。
羅倚沒有整理好情緒，下一是擡頭怨憤地看向他，又很快反應過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四王子，連忙低下頭跪下。
他能把她救出那個鬼地方，就能再把她送回去。
冷聲道：“她還有用，不是你能傷的。”
謝懷卿不是好對付的，只是要挾，他沒必要得罪死了他。
秦施然一直垂著頭，柔弱得沒有什麽掙紮地意思，似乎是有什麽急事來人匆忙把四王子叫走了，羅倚卻不會放松警惕。
上次就是她這副做派迷惑了守衛，才讓她跑了，這次憤恨瞪了兩眼，恨不得將目光凝成實體在她身上盯出個洞，但是有四王子發話，明明心裏氣得要瘋到底不敢動她。
走到門口，又跟看守的人叮囑道：“她慣會花言巧語，可千萬別信她的任何一句話，人跑了，四王子拿你們是問。”
雖是狐假虎威，卻也起到了效果，看守的人慎重應下，知道裏面關的人要緊，又加緊了看守，羅倚這才朝裏看著，正對上秦施然的目光，得逞笑著。
秦施然無奈扯了扯嘴角，安順地閉目養神起來，其實一直暗暗留意著剛剛羅倚掉在椅子後面忘記帶走的匕首，只是她手腳都被綁著，一時沒有辦法拿到，輕舉妄動反而引起看守之人的註意。
終於到了臨到交班的時候，秦施然一直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看守也困倦乏味，其中一個人說去小解，便只剩下一人。
看準時機，秦施然軟軟從椅子上滑落在地，落地發出的悶聲吸引看守朝裏張望，看她像是昏迷不醒，試探著喊了幾聲，依舊沒有一點兒回應。
實際秦施然倒下的姿勢早在腦內試了百遍，萬幸她習舞多年，身上的筋骨都軟，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姿勢。迅速將匕首拿到攥到了掌心，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割著腕上的繩子。
看守記著羅倚的叮囑，不敢輕舉妄動，一直站在門口喊著，反而給了秦施然寶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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