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水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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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水之歡
謝懷卿神色認真, 靜靜盯著秦之，坐在那裏，不怒自威。
他沒想到會突然多出來一個兒子。不過既然是秦施然所出, 愛屋及烏，自然都是好的。何況秦之雖然眉眼似了秦施然，性子卻和他一般無二, 幾乎沒什麽猶豫, 他就認下了這個兒子。
照秦施然對他的抗拒來說, 兒子的性子在她眼裏應是極其惡劣，他卻沒覺得什麽不對。
他謝懷卿的兒子，自該是要什麽有什麽。
秦之試探著擡頭看了一眼，正對他的視線，震驚又有懷疑，一時氣氛陷入詭異。
對他來說有些突然, 謝懷卿沒有給他緩沖的時間，但秦之總不由自主信服。
他喜歡強者, 所以在給自己選爹的時候第一條就是足夠強大，足夠保護娘親, 謝懷卿確實滿足了這一點。
有身份，有地位，還有手段。
但是他要如何確認他會對娘親好？秦之質疑的目光投過去。
若他真的在乎娘親，怎麽會讓娘親孤身一人將他養大, 其間一直不聞不問。現在突然出現, 就想讓自己認他, 不可能的。
“我只有娘, 沒有爹。”秦之頗有怨氣地答。
在秦施然和親爹抉擇之間，他毫不猶豫選擇了秦施然。若是娘親不接受他, 他也絕對不會接受。
似在謝懷卿意料之中，也不生氣，淡淡點了點頭準備起身離開。按照他和父親的相處，大抵秦之就算養在他身邊，也不會跟他太親近。
現在秦之對他娘的占有欲，太過了。在突然出現一個有可能和他搶奪娘親的人，第一反應就是戒備和忌憚，一時半會兒卸不掉他的心防。
左右秦施然才是要緊的，至於這個便宜兒子，錦上添花吧。
“去看看你娘親，跟上。”謝懷卿頭也不回道，先得收拾他的爛攤子。
讓秦施然放心，再處理那些反民，既然秦施然想救，那便饒他們一命。
秦之猶豫片刻，謝懷卿沒有騙他的必要。擡腳跟在他身後，一路看著謝懷卿高大的背影，沿途路過士兵或是服侍的人，都不敢正眼看他，見他過來便放下手邊的事情，垂頭讓到一邊，畢恭畢敬，才對謝懷卿的地位有了些許實感。
心中卻沒有慶幸，反而警惕之心愈濃。他清楚的知道，這樣一個人要和他搶娘親，他沒有勝算。而且同類人相看，總是更懂對方的心思。對娘親來說，和他親爹重逢，怕不見得是件好事。
越發好奇，娘親和他之間的糾葛。
秦施然很少對他說親爹的事兒，每每提到都有懼意和失落，都說娘親是個可憐的寡婦，早早死了丈夫，一個人拉扯著孩子長大，他卻總覺得有不對。
娘親那麽漂亮，會讀書會寫字，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的氣質，都不是一個邊城小村出身的人能有的。這下見了謝懷卿，反而解了心中疑惑。
王公貴族，確實合理，娘親就像是紙醉金迷之地出來的，就算由奢入儉，總有磨滅不去的。
撩開簾子，秦施然斜靠在榻上，面色有些蒼白，眉眼難掩愁情，註意到門口的動靜，聞聲望去，視線越過謝懷卿徑直看向他身後的秦之，眼神登時一亮。
秦之小跑著投入秦施然的懷抱，嗅著秦施然身上熟悉的馨香，安心不少。
“娘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擡起小臉瞪著無辜的眸子，儼然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委屈而愧疚，看得秦施然越發心疼，見秦之安然無恙，高興地眼角微微濕潤。
連忙揉了揉他的腦袋，捧起秦之的小臉親了一口，慶幸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秦之無縫銜接的變臉，還有秦施然無底線的寵溺，謝懷卿不由皺了下眉，走過去揪起秦之的衣領，將他丟出去。
見也見了，該翻翻他們之間的舊賬了。
“我和你娘親有話要說，你自己出去玩。”只要不是捅出天大的簍子，他都能給他擺平，所以對秦之也打算放養。
突然離開秦施然溫暖的懷抱，秦之當時不樂意，手腳並用著掙紮，只是小胳膊小腿，最後也沒能掙脫成功，被毫不留情丟出了帳篷。
嘴巴撅得能拎壺油，十分不滿，察覺了謝懷卿對自己的縱容，一時蹬鼻子上臉脆生生地反駁：“我不要，我要和娘親一起！”
謝懷卿沖他笑了笑，笑裏卻不含善意，“若是讓你娘親知道你為了算計楊歇，不惜以身犯險，你猜會怎麽著？”
肯定會大發雷霆，然後好幾天都不理他，秦之默默想到。
精準拿捏了他的軟肋，秦之眼睜睜看著被拉上的簾子，忿忿不平跺了下腳，卻也無能為力。
跟他爹比，他還是太嫩了。
秦之走後，屋裏一下子重歸平靜，秦施然心虛地不敢擡頭看他，低頭絞著手裏的被子。
當初被秦之的事急昏了頭，一時沖動就找到了謝懷卿，差點忘了自己犯的罪，一點而不比秦之小。
謝懷卿走過去，坐到她床邊，目光熱得仿佛會灼傷了人。
他很想她，遠超過自己的預料。思念像是沁入骨髓的毒，她是令人上癮的解藥。
他一向自持自制，不容許有任何不受自己控制的因素出現，秦施然是例外，讓他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到底該怎樣，她才能愛他？
歲月並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她嫻靜垂眸坐在那裏，一如當年般驚艷。
輕輕將她攏到自己懷中，明顯能感覺到秦施然身子一僵，她還在怕他。
謝懷卿身上是她熟悉的檀香，曾經多個夜裏陰魂不散縈繞在她腦中，連帶著那些抵死纏綿，揮散不去。
她想謝懷卿大抵沒有那麽愛她，和那些見色起意之徒一樣，只是喜歡她的身子。
所以現在他的態度，著實讓她摸不著頭腦，難道是看在秦之的份上？
還不知道自己走後謝懷卿是否另覓新歡，但秦之總歸是他的嫡長子，他之前說過，讓她母憑子貴的。所以秦施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之後是濃濃的不安，若是謝懷卿跟她搶秦之怎麽辦？
“你不必裝得如此深情，娶我本來也只是為了魚水之歡。你想怎樣隨你，不過你若是想帶走秦之，我絕對不會同意的。”秦施然沒被他莫名其妙的溫柔迷惑，語氣冷淡道。仿佛面對的不是曾經最親近的人，而是什麽陌生人。
扣著手腕上的鐲子，自虐似的死命往外拉，不一會兒手腕便一片通紅。
身體上的距離從來不代表心裏的距離。
那是她的孩子，盡她所能的一切，她也要將孩子留在自己身邊。
她能成功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謝懷卿實在是經不住她折騰了，他等不了第二個四年了。
看到她手上的動作，眼疾手快捏過，用巧勁卸了她的力道，以防她繼續傷害自己。
松開手，安靜看著她，挑眉不解。
原來他在她心裏就是這樣嗎？那他這個夫君做的確實失敗了些。
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語氣溫柔解釋道：“不會關你，也不會搶秦之。要怎麽你才能相信，我愛你？”
畢竟前科累累，秦施然再看他的神色滿是不信任，甚至懷疑謝懷卿是不是被什麽臟東西附身了。
但是轉念一想，他最是會偽裝，什麽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克己覆禮，都是騙人的。說不定這又是哄騙她就範裝出來的。
默默偏過了頭，表示抗拒。
謝懷卿看著她的反應，深深嘆了口氣，“就以一個月為期，隨你怎樣，只要我把持不住，便放你和孩子走如何？”
天曉得有朝一日他竟然還要跟自己夫人證明真心，對她不是見色起意。也怪他之前沒有節制，食髓知味，竟讓秦施然有此誤會。
秦施然腦子裏除了“放你和孩子走”，其餘什麽都沒聽見，驚喜得瞬間坐起身，確認道：“此言當真？”
只要讓他把持不住，她便能沒有後顧之憂，徹底恢覆自由身，這對秦施然來說是何等的誘惑。
在得到了謝懷卿肯定的回答之後，秦施然當時磨拳擦掌，迫不及待就想離開，又察覺到謝懷卿的目光，悻悻收回了自己興奮的神情，還偷偷擡眼看了一眼他。
若是表現得太過明顯，他反悔了怎麽辦。
謝懷卿理順她頭頂柔軟的發絲，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無奈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看來然然勝券在握，這一個月怕是不好挨t過了。
“憑你手上的鐲子，你可以自由在軍中行走，不會有人攔你。雖是休戰時期，卻也危險，沒人跟著不要走遠。”
謝懷卿叮囑道，又揮手將拈墨叫進來，不放心讓他跟著保護。
拈墨看到秦施然，雖然早知道世子妃找回來，依舊掩飾不住心中驚喜。神情嚴肅，萬分慎重應下了這個任務。
天知道在世子妃被擄走之後，他領了責罰，又愧疚了多久，夜不能寐。
若不是他失職遲報，說不定秦施然便不會失蹤四年，此時盡心盡責地跟在秦施然身後，終於讓秦施然忍不住了。
之前就是聞硯跟著她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小心過，而拈墨對她的事從來不太上心。
“你就沒有別的事了嗎？”趕了幾次都趕不走，秦施然不耐道。
拈墨好像全沒聽出秦施然的暗示，恭敬答道：“回夫人，屬下只專心保護夫人，沒有別的任務。”
秦施然一時失語，竟不知作何勸他，只能暫退一步，“我沒出軍營，不會有事，你不必如此警惕。”好像一眼看不見，她一個大活人就會飛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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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卿神色認真, 靜靜盯著秦之，坐在那裏，不怒自威。
他沒想到會突然多出來一個兒子。不過既然是秦施然所出, 愛屋及烏，自然都是好的。何況秦之雖然眉眼似了秦施然，性子卻和他一般無二, 幾乎沒什麽猶豫, 他就認下了這個兒子。
照秦施然對他的抗拒來說, 兒子的性子在她眼裏應是極其惡劣，他卻沒覺得什麽不對。
他謝懷卿的兒子，自該是要什麽有什麽。
秦之試探著擡頭看了一眼，正對他的視線，震驚又有懷疑，一時氣氛陷入詭異。
對他來說有些突然, 謝懷卿沒有給他緩沖的時間，但秦之總不由自主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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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要如何確認他會對娘親好？秦之質疑的目光投過去。
若他真的在乎娘親，怎麽會讓娘親孤身一人將他養大, 其間一直不聞不問。現在突然出現, 就想讓自己認他, 不可能的。
“我只有娘, 沒有爹。”秦之頗有怨氣地答。
在秦施然和親爹抉擇之間，他毫不猶豫選擇了秦施然。若是娘親不接受他, 他也絕對不會接受。
似在謝懷卿意料之中，也不生氣，淡淡點了點頭準備起身離開。按照他和父親的相處，大抵秦之就算養在他身邊，也不會跟他太親近。
現在秦之對他娘的占有欲，太過了。在突然出現一個有可能和他搶奪娘親的人，第一反應就是戒備和忌憚，一時半會兒卸不掉他的心防。
左右秦施然才是要緊的，至於這個便宜兒子，錦上添花吧。
“去看看你娘親，跟上。”謝懷卿頭也不回道，先得收拾他的爛攤子。
讓秦施然放心，再處理那些反民，既然秦施然想救，那便饒他們一命。
秦之猶豫片刻，謝懷卿沒有騙他的必要。擡腳跟在他身後，一路看著謝懷卿高大的背影，沿途路過士兵或是服侍的人，都不敢正眼看他，見他過來便放下手邊的事情，垂頭讓到一邊，畢恭畢敬，才對謝懷卿的地位有了些許實感。
心中卻沒有慶幸，反而警惕之心愈濃。他清楚的知道，這樣一個人要和他搶娘親，他沒有勝算。而且同類人相看，總是更懂對方的心思。對娘親來說，和他親爹重逢，怕不見得是件好事。
越發好奇，娘親和他之間的糾葛。
秦施然很少對他說親爹的事兒，每每提到都有懼意和失落，都說娘親是個可憐的寡婦，早早死了丈夫，一個人拉扯著孩子長大，他卻總覺得有不對。
娘親那麽漂亮，會讀書會寫字，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的氣質，都不是一個邊城小村出身的人能有的。這下見了謝懷卿，反而解了心中疑惑。
王公貴族，確實合理，娘親就像是紙醉金迷之地出來的，就算由奢入儉，總有磨滅不去的。
撩開簾子，秦施然斜靠在榻上，面色有些蒼白，眉眼難掩愁情，註意到門口的動靜，聞聲望去，視線越過謝懷卿徑直看向他身後的秦之，眼神登時一亮。
秦之小跑著投入秦施然的懷抱，嗅著秦施然身上熟悉的馨香，安心不少。
“娘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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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揉了揉他的腦袋，捧起秦之的小臉親了一口，慶幸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秦之無縫銜接的變臉，還有秦施然無底線的寵溺，謝懷卿不由皺了下眉，走過去揪起秦之的衣領，將他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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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娘親有話要說，你自己出去玩。”只要不是捅出天大的簍子，他都能給他擺平，所以對秦之也打算放養。
突然離開秦施然溫暖的懷抱，秦之當時不樂意，手腳並用著掙紮，只是小胳膊小腿，最後也沒能掙脫成功，被毫不留情丟出了帳篷。
嘴巴撅得能拎壺油，十分不滿，察覺了謝懷卿對自己的縱容，一時蹬鼻子上臉脆生生地反駁：“我不要，我要和娘親一起！”
謝懷卿沖他笑了笑，笑裏卻不含善意，“若是讓你娘親知道你為了算計楊歇，不惜以身犯險，你猜會怎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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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爹比，他還是太嫩了。
秦之走後，屋裏一下子重歸平靜，秦施然心虛地不敢擡頭看他，低頭絞著手裏的被子。
當初被秦之的事急昏了頭，一時沖動就找到了謝懷卿，差點忘了自己犯的罪，一點而不比秦之小。
謝懷卿走過去，坐到她床邊，目光熱得仿佛會灼傷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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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自持自制，不容許有任何不受自己控制的因素出現，秦施然是例外，讓他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到底該怎樣，她才能愛他？
歲月並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她嫻靜垂眸坐在那裏，一如當年般驚艷。
輕輕將她攏到自己懷中，明顯能感覺到秦施然身子一僵，她還在怕他。
謝懷卿身上是她熟悉的檀香，曾經多個夜裏陰魂不散縈繞在她腦中，連帶著那些抵死纏綿，揮散不去。
她想謝懷卿大抵沒有那麽愛她，和那些見色起意之徒一樣，只是喜歡她的身子。
所以現在他的態度，著實讓她摸不著頭腦，難道是看在秦之的份上？
還不知道自己走後謝懷卿是否另覓新歡，但秦之總歸是他的嫡長子，他之前說過，讓她母憑子貴的。所以秦施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之後是濃濃的不安，若是謝懷卿跟她搶秦之怎麽辦？
“你不必裝得如此深情，娶我本來也只是為了魚水之歡。你想怎樣隨你，不過你若是想帶走秦之，我絕對不會同意的。”秦施然沒被他莫名其妙的溫柔迷惑，語氣冷淡道。仿佛面對的不是曾經最親近的人，而是什麽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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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上的距離從來不代表心裏的距離。
那是她的孩子，盡她所能的一切，她也要將孩子留在自己身邊。
她能成功跑一次，就能跑第二次，謝懷卿實在是經不住她折騰了，他等不了第二個四年了。
看到她手上的動作，眼疾手快捏過，用巧勁卸了她的力道，以防她繼續傷害自己。
松開手，安靜看著她，挑眉不解。
原來他在她心裏就是這樣嗎？那他這個夫君做的確實失敗了些。
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語氣溫柔解釋道：“不會關你，也不會搶秦之。要怎麽你才能相信，我愛你？”
畢竟前科累累，秦施然再看他的神色滿是不信任，甚至懷疑謝懷卿是不是被什麽臟東西附身了。
但是轉念一想，他最是會偽裝，什麽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克己覆禮，都是騙人的。說不定這又是哄騙她就範裝出來的。
默默偏過了頭，表示抗拒。
謝懷卿看著她的反應，深深嘆了口氣，“就以一個月為期，隨你怎樣，只要我把持不住，便放你和孩子走如何？”
天曉得有朝一日他竟然還要跟自己夫人證明真心，對她不是見色起意。也怪他之前沒有節制，食髓知味，竟讓秦施然有此誤會。
秦施然腦子裏除了“放你和孩子走”，其餘什麽都沒聽見，驚喜得瞬間坐起身，確認道：“此言當真？”
只要讓他把持不住，她便能沒有後顧之憂，徹底恢覆自由身，這對秦施然來說是何等的誘惑。
在得到了謝懷卿肯定的回答之後，秦施然當時磨拳擦掌，迫不及待就想離開，又察覺到謝懷卿的目光，悻悻收回了自己興奮的神情，還偷偷擡眼看了一眼他。
若是表現得太過明顯，他反悔了怎麽辦。
謝懷卿理順她頭頂柔軟的發絲，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無奈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看來然然勝券在握，這一個月怕是不好挨t過了。
“憑你手上的鐲子，你可以自由在軍中行走，不會有人攔你。雖是休戰時期，卻也危險，沒人跟著不要走遠。”
謝懷卿叮囑道，又揮手將拈墨叫進來，不放心讓他跟著保護。
拈墨看到秦施然，雖然早知道世子妃找回來，依舊掩飾不住心中驚喜。神情嚴肅，萬分慎重應下了這個任務。
天知道在世子妃被擄走之後，他領了責罰，又愧疚了多久，夜不能寐。
若不是他失職遲報，說不定秦施然便不會失蹤四年，此時盡心盡責地跟在秦施然身後，終於讓秦施然忍不住了。
之前就是聞硯跟著她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小心過，而拈墨對她的事從來不太上心。
“你就沒有別的事了嗎？”趕了幾次都趕不走，秦施然不耐道。
拈墨好像全沒聽出秦施然的暗示，恭敬答道：“回夫人，屬下只專心保護夫人，沒有別的任務。”
秦施然一時失語，竟不知作何勸他，只能暫退一步，“我沒出軍營，不會有事，你不必如此警惕。”好像一眼看不見，她一個大活人就會飛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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