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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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施然惶恐驚懼, 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就有幾個官兵打扮的人毫不留情地壓住蘇聿凡。
蘇聿凡倒比她冷靜許多，眼神沈沈盯著謝懷卿, 沒有懼意，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意味。
情況緊急，她想阻攔, 卻知道憑她的力量無法抗衡衛兵。最終的拍板決定的, 還是謝懷卿。
秦施然在他瘆人的目光中上前, 手指輕顫著拉上他的袖子，張了張口想求情。
謝懷卿好像料到了她準備說什麽，略帶涼意的手撫上她的側臉，拇指輕抵在她唇間，似笑非笑地警告：“夫人此時最好別說令我生氣的話。”
轉頭冷聲下令，將蘇聿凡押走, 眸中壓抑著翻湧的情緒。
秦施然怕得發抖，終於這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明明很想鎮定，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掉。
“是我錯了, 你想怎麽樣我都好，別遷怒其他人好不好……”
謝懷卿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為別的男人求情，擡手抹掉她頰上的淚。煩躁地閉上了眼，再睜開, 依舊是讓他氣惱的模樣, 不想再聽秦施然固執地求情, 一個手刀落在她頸後, 將人劈暈了。
眼見秦施然軟軟地倒下，被謝懷卿攔腰接住, 原本沒怎麽掙紮的蘇聿凡終於急得反抗，只是馬上又重新被壓下去，狼狽跪在他跟前，憤恨開口：“你既然不愛她，為什麽不能放過她？”
他下手幹凈利落，全然不在意秦施然的想法。半數算計，半數欺騙強娶她進門。謝懷卿的世界太多陰謀詭計，施然那麽柔弱，他不適合她。
京中流言四起，蘇聿凡沒有推波助瀾卻也沒有幫忙壓制。他就是不想看謝懷卿這樣得到她，又慢待她。
將秦施然打橫抱起，謝懷卿垂眸冷冷睨著他，眼神帶著輕蔑和不屑，“她就是死，也是我謝懷卿的妻，牌位進我謝家宗祠。你算個什麽東西？”
言下之意，他和秦施然，至死方休。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放手。
蘇聿凡一陣楞怔，眼睜睜看著謝懷卿離開，不平卻無能為力。
此刻他才深深明白，嫁給謝懷卿，並不比蕭庭深好多少。
-
流琴一直在鳶風閣門口徘徊，急得根本坐不下來，只等著秦施然什麽時候回來。聽到動靜驚喜擡頭，卻見到謝懷卿一臉冷意抱著昏迷不醒的秦施然進來，心中隱隱感覺不妙。
擔憂又強撐著笑臉迎了過去，裝作驚訝，難掩的心虛，問道：“世子回來了啊，夫人這是怎麽了？”
謝懷卿沒理會她打岔，徑直往屋裏走，冷漠吩咐：“下去。”
聲音仿佛淬了寒冰，壓得流琴大氣不敢出，沈默著退出去，還帶上了鳶風閣的門。
背身過去，已經出了一身的虛汗，心中更加憂慮。世子一向喜怒不形於色，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聞硯奉命守住鳶風閣的門，不讓任何人進去，恰好碰見流琴，也無心跟她解釋，止不住地搖頭，頹喪道：“完了，全完了。”
他伺候夫人不久，卻也已經認可了她，此時為秦施然的處境憂心不已。
聞言流琴更著急了，不停晃著他的肩膀，接連發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夫人要和蘇聿凡私奔，被主子逮了個正著。”聞硯一臉生無可戀，言簡意賅道。
流琴聽完，頭一暈就要跌倒，沒等聞硯去扶她，自己慌亂抓住門框，勉強撐著站起來，眼神渺茫飄忽不定，口中不住呢喃：“這可如何是好……”
和聞硯兩人一起，不敢進去，又愁眉不展。
謝懷卿將人丟到床榻上，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又俯身對上秦施然的唇渡給她。
茶水沁涼，沒能壓下他心中的火。
直到秦施然喘不上氣，幽幽轉醒，擡手推拒他。
力道軟得不值一提，抗拒不了，她只能盡力跟上他的節奏。這次謝懷卿可沒有遷就她，然後秦施然就發現，她做不到。
謝懷卿意猶未盡地起身，略帶侵略性的目光盯著她。秦施然只感覺無所遁形，她可不會以為事情就這麽簡單的過去了。
“沒什麽要和我解釋的？”謝懷卿雙手撐在她身側，耐著性子問道。
畢竟這是今晚她最後說話的機會。再晚他倒是也有功夫聽，不見得她有精力講。
秦施然眸子暗了暗，顯然明白了謝懷卿不會輕易放過她，低聲道：“京中的流言……不是真的。”
她知道今日謝懷卿親眼所見之後，她的言語如此無力，依舊忍不住問：“義兄怎麽樣了，他現在在哪？”
比起自己，她更擔心蘇聿凡的處境。
“呵。”頭頂響起謝懷卿不屑的冷笑，最後一絲耐心消耗殆盡，無情回她：“詔獄！”
脫掉自己身上的外袍隨意甩到一邊，重新壓回去，洩憤似地吻上她的唇。
秦施然得了他的回答，心中大駭，掙紮著不肯配合。
詔獄？那種鬼地方幾乎就是有去無回。
謝懷卿被她搞得煩了，隨手抓起一旁的腰帶將她雙手束在床頭，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畔，“自身都難保，就別顧他人了。”
接下來確實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秦施然從一開始的抵抗不從到被迫清醒著屈服。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壓在了窗臺上。
半個身子在窗外，院子裏春意盎然，些許樹枝伸到窗邊，更加劇了秦施然心中的不安。
若是有人來了怎麽辦？
雙手撐在臺子上，眸中含淚回頭乞求地看向謝懷卿，終於繃不住求饒，“不要在這裏好不好……”
謝懷卿從身後環抱住她，置若罔聞。
輕輕親了親她的耳垂，攏起她的裙擺往上扯，遞到她唇邊，和溫柔的動作不同，語氣生冷：“咬住。”
同時在她耳邊低聲威脅，“若是發出聲音引來了人，羞的可是你。”
迫於他的淫威，秦施然止不住啜泣著聽從，檀口死死咬住布料，時不時仍有忍不住的悶哼洩露出聲。
謝懷卿有意逼她失控，動作裏全是惡意。
長夜漫漫，對秦施然來說實在難挨，直接暈過去當然幹脆，但謝懷卿對她的身體太了解了，吊在半空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迫一遍又一遍地承諾，她不會逃離他身邊。
床笫之事謝懷卿一向都是完全的掌控。他有意磋磨，秦施然力不能支，昏昏沈沈的被抱到浴桶時，偶然瞥見窗外，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但她已經連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昏睡過去。
將她安置完，謝懷卿自顧穿戴好從鳶風閣出去，一直守在門口的流琴和聞硯連忙站好，等著謝懷卿的命令。
“夫人禁足鳶風閣，秋允繼續關著，這些日子就你伺候。”
謝懷卿吩咐完之後，大步走向書房，案上放好了厚厚一疊文書，拈墨在一旁解釋：“主子，這是從蘇宅搜來的東西。”
淡淡點頭應下，順手拿起迅速掃過，每個都很快過去，直到摸上了那一打信紙。
“義兄親啟。”
是秦施然的字跡，擡眼看了拈墨，跟他確t認。
拈墨自然提前知道信中內容，他送來的都是有價值的東西，雖然很不想承認，依舊點了點頭，答道：“是從蘇聿凡書房搜到的，保存得十分小心。”
一封封看完，謝懷卿的反應比拈墨料想中要鎮靜，除了四周驟然降低的氣壓。拈墨如臨大敵，默默站著，聽見謝懷卿道：“備車，去詔獄。”
忙不疊下去準備，心中重新為蘇聿凡點了盞燈。
主子再怎麽生氣不會對夫人怎麽樣，那麽承擔他怒意的只能是蘇聿凡。
而且主子對情敵，從不手軟。
西南的疫病是偷渡的月國人傳來的，季姑娘很快找到了治療的草藥，偏偏一早被人收購幹凈，情急之下花了大價錢才買到。一切似乎都是早有預謀。
勾結敵國，大發國難財。
收購的商團最終指向了蘇聿凡。進了詔獄，不死也得脫層皮，就算最後查明他是清白的，估計半條命也沒了。
刑房昏暗，外面的光好像一絲透不進來。
蘇聿凡傷痕累累被拖來謝懷卿跟前，似乎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固執地整理好自己的衣領和鬢邊的碎發，才擡頭看向謝懷卿，言語擲地有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絕不會幹通敵叛國的事！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有謝懷卿就不一樣了，若是他想要將這個罪名安在他身上，他自是百口莫辯。
謝懷卿知道他在懷疑什麽，讓人放開他，從容坐下。
“是不是有罪，自有刑部的人去查。”
他想處理蘇聿凡，還不至於如此大費周章。
垂眸翻起手中的信紙，蘇聿凡的視線順著過去，瞳孔猛得一縮，想要伸手去搶。
那是他最珍視的東西。
還沒起身就被一直小心盯著他的獄卒壓回去，生怕他傷了謝懷卿。
謝懷卿本來只想試探他的反應，得出了結果笑得更冷，擡手招呼人送來了火盆。
盆中木炭劈啪作響，零星火點閃爍在空中，蘇聿凡察覺他要做什麽，愈加慌亂，盡全力想從獄卒手中掙脫，剛剛的冷靜全然不在。
謝懷卿冷聲警告，“不該起的心思，就藏好了。”
遞到火盆上空松手，幾張信紙輕飄飄落入，很快被火舌舔舐，燃成火光。
蘇聿凡目眥盡裂地盯著，在謝懷卿起身離開的一瞬終於掙開，在獄卒驚詫的目光下竟直接伸手進火盆去抓，一手煙灰混著火星攥著，死死不松手。
獄卒感覺他瘋了，一時也不敢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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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聿凡倒比她冷靜許多，眼神沈沈盯著謝懷卿, 沒有懼意，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意味。
情況緊急，她想阻攔, 卻知道憑她的力量無法抗衡衛兵。最終的拍板決定的, 還是謝懷卿。
秦施然在他瘆人的目光中上前, 手指輕顫著拉上他的袖子，張了張口想求情。
謝懷卿好像料到了她準備說什麽，略帶涼意的手撫上她的側臉，拇指輕抵在她唇間，似笑非笑地警告：“夫人此時最好別說令我生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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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施然怕得發抖，終於這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明明很想鎮定，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掉。
“是我錯了, 你想怎麽樣我都好，別遷怒其他人好不好……”
謝懷卿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為別的男人求情，擡手抹掉她頰上的淚。煩躁地閉上了眼，再睜開, 依舊是讓他氣惱的模樣, 不想再聽秦施然固執地求情, 一個手刀落在她頸後, 將人劈暈了。
眼見秦施然軟軟地倒下，被謝懷卿攔腰接住, 原本沒怎麽掙紮的蘇聿凡終於急得反抗，只是馬上又重新被壓下去，狼狽跪在他跟前，憤恨開口：“你既然不愛她，為什麽不能放過她？”
他下手幹凈利落，全然不在意秦施然的想法。半數算計，半數欺騙強娶她進門。謝懷卿的世界太多陰謀詭計，施然那麽柔弱，他不適合她。
京中流言四起，蘇聿凡沒有推波助瀾卻也沒有幫忙壓制。他就是不想看謝懷卿這樣得到她，又慢待她。
將秦施然打橫抱起，謝懷卿垂眸冷冷睨著他，眼神帶著輕蔑和不屑，“她就是死，也是我謝懷卿的妻，牌位進我謝家宗祠。你算個什麽東西？”
言下之意，他和秦施然，至死方休。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放手。
蘇聿凡一陣楞怔，眼睜睜看著謝懷卿離開，不平卻無能為力。
此刻他才深深明白，嫁給謝懷卿，並不比蕭庭深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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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憂又強撐著笑臉迎了過去，裝作驚訝，難掩的心虛，問道：“世子回來了啊，夫人這是怎麽了？”
謝懷卿沒理會她打岔，徑直往屋裏走，冷漠吩咐：“下去。”
聲音仿佛淬了寒冰，壓得流琴大氣不敢出，沈默著退出去，還帶上了鳶風閣的門。
背身過去，已經出了一身的虛汗，心中更加憂慮。世子一向喜怒不形於色，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聞硯奉命守住鳶風閣的門，不讓任何人進去，恰好碰見流琴，也無心跟她解釋，止不住地搖頭，頹喪道：“完了，全完了。”
他伺候夫人不久，卻也已經認可了她，此時為秦施然的處境憂心不已。
聞言流琴更著急了，不停晃著他的肩膀，接連發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夫人要和蘇聿凡私奔，被主子逮了個正著。”聞硯一臉生無可戀，言簡意賅道。
流琴聽完，頭一暈就要跌倒，沒等聞硯去扶她，自己慌亂抓住門框，勉強撐著站起來，眼神渺茫飄忽不定，口中不住呢喃：“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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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卿將人丟到床榻上，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水飲了一口，又俯身對上秦施然的唇渡給她。
茶水沁涼，沒能壓下他心中的火。
直到秦施然喘不上氣，幽幽轉醒，擡手推拒他。
力道軟得不值一提，抗拒不了，她只能盡力跟上他的節奏。這次謝懷卿可沒有遷就她，然後秦施然就發現，她做不到。
謝懷卿意猶未盡地起身，略帶侵略性的目光盯著她。秦施然只感覺無所遁形，她可不會以為事情就這麽簡單的過去了。
“沒什麽要和我解釋的？”謝懷卿雙手撐在她身側，耐著性子問道。
畢竟這是今晚她最後說話的機會。再晚他倒是也有功夫聽，不見得她有精力講。
秦施然眸子暗了暗，顯然明白了謝懷卿不會輕易放過她，低聲道：“京中的流言……不是真的。”
她知道今日謝懷卿親眼所見之後，她的言語如此無力，依舊忍不住問：“義兄怎麽樣了，他現在在哪？”
比起自己，她更擔心蘇聿凡的處境。
“呵。”頭頂響起謝懷卿不屑的冷笑，最後一絲耐心消耗殆盡，無情回她：“詔獄！”
脫掉自己身上的外袍隨意甩到一邊，重新壓回去，洩憤似地吻上她的唇。
秦施然得了他的回答，心中大駭，掙紮著不肯配合。
詔獄？那種鬼地方幾乎就是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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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確實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秦施然從一開始的抵抗不從到被迫清醒著屈服。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壓在了窗臺上。
半個身子在窗外，院子裏春意盎然，些許樹枝伸到窗邊，更加劇了秦施然心中的不安。
若是有人來了怎麽辦？
雙手撐在臺子上，眸中含淚回頭乞求地看向謝懷卿，終於繃不住求饒，“不要在這裏好不好……”
謝懷卿從身後環抱住她，置若罔聞。
輕輕親了親她的耳垂，攏起她的裙擺往上扯，遞到她唇邊，和溫柔的動作不同，語氣生冷：“咬住。”
同時在她耳邊低聲威脅，“若是發出聲音引來了人，羞的可是你。”
迫於他的淫威，秦施然止不住啜泣著聽從，檀口死死咬住布料，時不時仍有忍不住的悶哼洩露出聲。
謝懷卿有意逼她失控，動作裏全是惡意。
長夜漫漫，對秦施然來說實在難挨，直接暈過去當然幹脆，但謝懷卿對她的身體太了解了，吊在半空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迫一遍又一遍地承諾，她不會逃離他身邊。
床笫之事謝懷卿一向都是完全的掌控。他有意磋磨，秦施然力不能支，昏昏沈沈的被抱到浴桶時，偶然瞥見窗外，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但她已經連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昏睡過去。
將她安置完，謝懷卿自顧穿戴好從鳶風閣出去，一直守在門口的流琴和聞硯連忙站好，等著謝懷卿的命令。
“夫人禁足鳶風閣，秋允繼續關著，這些日子就你伺候。”
謝懷卿吩咐完之後，大步走向書房，案上放好了厚厚一疊文書，拈墨在一旁解釋：“主子，這是從蘇宅搜來的東西。”
淡淡點頭應下，順手拿起迅速掃過，每個都很快過去，直到摸上了那一打信紙。
“義兄親啟。”
是秦施然的字跡，擡眼看了拈墨，跟他確t認。
拈墨自然提前知道信中內容，他送來的都是有價值的東西，雖然很不想承認，依舊點了點頭，答道：“是從蘇聿凡書房搜到的，保存得十分小心。”
一封封看完，謝懷卿的反應比拈墨料想中要鎮靜，除了四周驟然降低的氣壓。拈墨如臨大敵，默默站著，聽見謝懷卿道：“備車，去詔獄。”
忙不疊下去準備，心中重新為蘇聿凡點了盞燈。
主子再怎麽生氣不會對夫人怎麽樣，那麽承擔他怒意的只能是蘇聿凡。
而且主子對情敵，從不手軟。
西南的疫病是偷渡的月國人傳來的，季姑娘很快找到了治療的草藥，偏偏一早被人收購幹凈，情急之下花了大價錢才買到。一切似乎都是早有預謀。
勾結敵國，大發國難財。
收購的商團最終指向了蘇聿凡。進了詔獄，不死也得脫層皮，就算最後查明他是清白的，估計半條命也沒了。
刑房昏暗，外面的光好像一絲透不進來。
蘇聿凡傷痕累累被拖來謝懷卿跟前，似乎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固執地整理好自己的衣領和鬢邊的碎發，才擡頭看向謝懷卿，言語擲地有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絕不會幹通敵叛國的事！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有謝懷卿就不一樣了，若是他想要將這個罪名安在他身上，他自是百口莫辯。
謝懷卿知道他在懷疑什麽，讓人放開他，從容坐下。
“是不是有罪，自有刑部的人去查。”
他想處理蘇聿凡，還不至於如此大費周章。
垂眸翻起手中的信紙，蘇聿凡的視線順著過去，瞳孔猛得一縮，想要伸手去搶。
那是他最珍視的東西。
還沒起身就被一直小心盯著他的獄卒壓回去，生怕他傷了謝懷卿。
謝懷卿本來只想試探他的反應，得出了結果笑得更冷，擡手招呼人送來了火盆。
盆中木炭劈啪作響，零星火點閃爍在空中，蘇聿凡察覺他要做什麽，愈加慌亂，盡全力想從獄卒手中掙脫，剛剛的冷靜全然不在。
謝懷卿冷聲警告，“不該起的心思，就藏好了。”
遞到火盆上空松手，幾張信紙輕飄飄落入，很快被火舌舔舐，燃成火光。
蘇聿凡目眥盡裂地盯著，在謝懷卿起身離開的一瞬終於掙開，在獄卒驚詫的目光下竟直接伸手進火盆去抓，一手煙灰混著火星攥著，死死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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