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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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淒淒慘慘戚戚的二胡伴奏下, 三堂會審開始，受審人是男假千金彭溪安。
明欣率先發問，“你們為什麽會抱錯, 是有人故意偷換嗎？”
“這個問題我很難解釋, ”彭溪安雙手抱頭, “理論上我們是不小心被抱錯的，情感上我覺得不負責任的醫院就應該倒閉！”
“那醫院呢？”
“十年前就倒閉了。”
彭溪安挽起衣袖，使勁往上拽。發現拽不上去, 他換了一種方法，直接把上衣脫掉。
程雲諫狂怒地摁住他的腦袋, “你再脫我就報警了！”
“我沒別的意思！”
彭溪安艱難地在他的手掌下擡頭, 側過身曲起手臂, “胎記啦, 是胎記！”
他的上臂有一塊鮮紅的胎記，形狀酷似一顆不規則的桃心。
彭溪安說：“據說這枚胎記我們剛出生時就有。”
“我們？”
“她也有。”彭溪安摸了摸胳膊上的桃心, “只不過她的心比我的心顏色更深, 形狀更規整。”
明欣久久沈默，摁住眉心, “那性別呢, 你們出生時沒有確認性別嗎？”
“關於這點, ”彭溪安幹笑，“據說她剛被抱回家的時候，她那邊的家人都以為她是男孩。”
“……”明欣道, “倒閉得好。”
當年的醫生護士全都下落不明, 明欣很難相信他們整個醫院一起飛去國外定居了。
何況以彭家的財力, 就算對方在國外也未必不能找到。除非那群粗心醫生、大意護士已經成功實現了人類移居外星的第一步。
程雲諫趕緊把衣服貫在彭溪安身上，“這裏有兩個女生, 你給我註意一點！”
舒蘭舀起小餛飩吹氣，“那她的爸爸媽媽呢？”她品了一會兒，感覺到措辭不對，“你的生父生母呢？”
彭溪安搓了把臉，“去世了。據她的說法，他們對她很好。在他們離世前，她過得一點也不差。”
舒蘭樂觀道，“往好處想，你們兩家至少沒有結仇嘛。彭家肯定也不會對你太差。”
彭溪安捂住眼睛的指縫裏露出一只猩紅的眼睛，咯咯咯咯地笑起來。
像一只鬼。
舒蘭覬覦的目光看向保溫盒，“剩下的餛飩你還吃不吃，你不吃的話，我就吃了。”
“吃！”
彭溪安瞬間回神，“我爸媽是沒什麽，但是家裏那群親戚……嘖。”
他聳聳肩，“老頭老太太們鬥法呢，我的銀行卡都被凍了，名下就剩自己買的一套小公寓和餘額裏的1171.43。”
“我哥，他和她走得挺近的。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想法。”
彭溪安抹掉不存在的淚，“我就知道，他還記恨我八歲那年偷偷往他書包裏放假老鼠的事。”
程雲諫詫異道，“你的車呢，你至少有三輛車吧？”
彭溪安扭捏一笑，“掛公司裏，方便走公司的賬。”
“你還剩一千，很不錯啦。”
舒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往嘴裏塞餛飩，“你有地方住，這一千拿來當這個月的生活費夠了。你現在去便利店找一份工作，下個月就能拿到工資。”
“我怎麽能去便利店打工呢！”
“那去撿垃圾？”
彭溪安弱弱道，“我愛便利店，便利店讓我快樂。”
舒蘭大方地向彭溪安分享便利店的打工技巧。在和謝之舟確定戀愛關系前，她有非常豐富的吃土經驗。
超市方便面餅加白菜葉子加雞蛋，生抽醋鹽胡椒粉，永不過時。
明欣一直在思考，“她想認回彭家，直接找上門不行嗎？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假裝和你網戀。”
她視線的重點落到彭溪安的胸口和胳膊上，又看向程雲諫，不解，“你的身材也沒有很好。”
“冒犯，這是對我本人的冒犯！”彭溪安捂住耳朵怪叫，“我不聽我不聽！”
“你別指望他知道什麽了。”程雲諫坐正身子，胸口的緊繃愈發明顯。
他充滿憐愛道，“他能自己活下來已經很值得鼓勵了。”
他這話說得好像自己的好兄弟是一只只會跟在鴨媽媽身後嘎嘎叫的小黃鴨。
而考慮到彭溪安在仙人跳事件中的表現，很不幸，他是對的。
明欣捏了捏眉心，把咕咚咕咚喝餛飩湯的舒蘭肩膀一拍，“我們t去樓上談工作，你們慢慢聊。”
工作室目前只有明欣和舒蘭兩個人，舒蘭不是重度游戲玩家，明欣不是能發布游戲攻略的高玩，她看書的時間比玩游戲的時間多得多。
她們做游戲最大的優勢是美工和劇情，明欣和舒蘭討論了一個上午，決定從2D橫版解密游戲入手，先安心開發出一個好玩的demo。
寶寶拱開房門，輕輕一跳，躍到明欣腿上。明欣熟練地撓著貓貓的耳後根，突然道，“我們的主角可以是一只貓。”
舒蘭眼睛一亮，“是可愛貓貓！”
明欣鎮定道，“一只能夠看見鬼魂的貓，為了保護極陰體質的主人，在主人上班與熟睡時和各路鬼怪鬥智鬥勇的故事。”
“再增設幾個活人BOSS吧，比如偷窺狂、跟蹤者，還有打算把她帶走配冥.婚的人渣親戚。”
舒蘭臉色扭曲，“……真的可愛嗎？”
她捏了捏寶寶的耳朵，“做好事不留名的貓貓俠，不可愛嗎？”
兩人說到中午，程雲諫上來喊她們下來吃飯。彭溪安不在別墅裏。
舒蘭張望一圈，“他回家了？”
“他被真千金叫走了。”程雲諫一挑眉，“我說可以陪他一起去，他嫌丟臉，不樂意。”
明欣接了一杯冰水，“按照常規劇情發展，他回來的時候可能要下雨，如果你們之間還有真實的友情，記得給他送把傘。”
“你看了天氣預報？”
“不，但是我知道用大雨襯托悲傷是文藝作品裏的常用手法。”
程雲諫豎起大拇指，給她舀了一碗湯，湯裏精心挑了兩塊上好的排骨。
“他家這事兒鬧得挺大的，醫院都排滿了，一圈人等著做親子鑒定呢。沈家發財不得給真假千金各包一個大紅包啊？”
他一個激靈，“這該不會是沈家的邪惡陰謀吧，騙大家都去他家醫院做檢測。”
“我也覺得這是邪惡的陰謀！”
小朋友在電話裏奶聲奶氣怒罵，“八號大叔居然敢偷偷拔我的頭發，他還不如貝貝懂事，胸圍沒上一百的男人還想進我甄家的門？”
兒子罵爹是不對的。但是甄小寶還是一個孩子啊，傅霆是大人要讓著他，所以，正負抵消。明欣決定當做沒聽到。
“你和你媽媽搬到他家裏去了？”
“沒有，”甄小寶道，“我和他們說，八號叔叔選的房子離我的幼兒園太遠了，我不想早起上學。”
明欣難得如此同情一個小孩，“最後的結果是？”
“他搬到我家來了。”甄小寶咬牙切齒，無能狂怒，“可惡可惡可惡！我要讓他天天給貝貝撿粑粑！”
明欣遺憾道，“你真的不會編程啊。”
不然他早就該黑進傅霆的賬戶裏，給他預約十個健身教練。
明欣指望天才黑客小寶發家的美好願景破滅了。
甄小寶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你在想什麽啦，漂亮姐姐，我明年才上小學一年級。”
“你從現在開始學，還來得及。我能等到你六年級，再招你進我的工作室。”明欣正經道。
她叮囑甄小寶記牢自己的電話號碼，有急事就給自己打電話。
程雲諫：“你懷疑這事兒有問題？”
“這是肯定的，”明欣掛斷電話，“天涼x破和綁架囚禁小黑屋哪間不是大事？”
一道白光閃過，時間仿佛都在那一刻被切割消失，數息後，屋外一聲驚雷響起，漸漸能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
“下雨了。”明欣語氣平平，“看來真假千金的會談不太美好。”
“下雨了。”程雲諫低頭，看向窗外，“有妖怪在我們家門外站著。”
“嗯？”
舒蘭關上貓咪房的窗戶，防止雨水飄進來。她順手拿抹布擦了擦裏面的一層金剛網，透明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她扔在貓爬架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舒蘭小跑過去。
江城的號碼，沒有備註，她不認識。
她沒有多想，接通電話，“餵，您好。”
對面久久不發聲，舒蘭疑心信號不好，“餵，您好？”
只有克制卻粗重的呼吸聲響在耳朵裏，像一個壞掉的風箱。
舒蘭再次看向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沒有事的話，我掛了。”
“蘭蘭！”
這個聲音讓舒蘭頓住，她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手機對面的人是誰。
哦，是謝之舟啊。
這幾天專註看彭溪安的八卦，她都快把這個躲在酒店裏吃瘋狂星期四的前男友給忘了。
謝之舟不知道她的心情活動，幹澀開口，“我在你家門口……你能不能……能不能出來見見我。”
“呃，”舒蘭撓撓臉，“是這樣的，這裏不是我家，是程雲諫家。”
她這句話把謝之舟噎得沈默，舒蘭手快掛掉電話，拉黑關機的動作無比順滑。
她像一個小賊，心虛地把手機塞進口袋深處，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她不想見謝之舟，但身體裏的另一部分，屬於過去的舒蘭想躲在角落裏偷偷去看一眼。
舒蘭糾結半天——也可能只有半分鐘，按耐不住，悄悄走進客廳。
她一腳邁進客廳就被發現了。
明欣和程雲諫兩人正一左一右站在大門前，活似兩尊門神。
“你要去哪兒？”明欣黑黝黝的眸子涼涼地掃過她。
“謝少爺就站在我們家門口呢，”程雲諫笑瞇瞇道，手裏抓著一把瓜子正在嗑，“嘖嘖嘖，他沒帶傘，看著還怪可憐的。”
舒蘭鼓起勇氣，反問，“你們站在那兒幹什麽呀？”
“嗑瓜子啊，”程雲諫理所當然道，“看電影當然要吃東西，家裏沒有鹵菜，將就點，五香味的瓜子也行。”
明欣側身從客廳的窗戶看出去，遠遠看見樹下一個寥落的人影。
她自然地接過程雲諫遞來的棒棒糖，拆開吃掉。
“下雨天不能站在樹下，我來看看謝之舟什麽時候被雷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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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欣率先發問，“你們為什麽會抱錯, 是有人故意偷換嗎？”
“這個問題我很難解釋, ”彭溪安雙手抱頭, “理論上我們是不小心被抱錯的，情感上我覺得不負責任的醫院就應該倒閉！”
“那醫院呢？”
“十年前就倒閉了。”
彭溪安挽起衣袖，使勁往上拽。發現拽不上去, 他換了一種方法，直接把上衣脫掉。
程雲諫狂怒地摁住他的腦袋, “你再脫我就報警了！”
“我沒別的意思！”
彭溪安艱難地在他的手掌下擡頭, 側過身曲起手臂, “胎記啦, 是胎記！”
他的上臂有一塊鮮紅的胎記，形狀酷似一顆不規則的桃心。
彭溪安說：“據說這枚胎記我們剛出生時就有。”
“我們？”
“她也有。”彭溪安摸了摸胳膊上的桃心, “只不過她的心比我的心顏色更深, 形狀更規整。”
明欣久久沈默，摁住眉心, “那性別呢, 你們出生時沒有確認性別嗎？”
“關於這點, ”彭溪安幹笑，“據說她剛被抱回家的時候，她那邊的家人都以為她是男孩。”
“……”明欣道, “倒閉得好。”
當年的醫生護士全都下落不明, 明欣很難相信他們整個醫院一起飛去國外定居了。
何況以彭家的財力, 就算對方在國外也未必不能找到。除非那群粗心醫生、大意護士已經成功實現了人類移居外星的第一步。
程雲諫趕緊把衣服貫在彭溪安身上，“這裏有兩個女生, 你給我註意一點！”
舒蘭舀起小餛飩吹氣，“那她的爸爸媽媽呢？”她品了一會兒，感覺到措辭不對，“你的生父生母呢？”
彭溪安搓了把臉，“去世了。據她的說法，他們對她很好。在他們離世前，她過得一點也不差。”
舒蘭樂觀道，“往好處想，你們兩家至少沒有結仇嘛。彭家肯定也不會對你太差。”
彭溪安捂住眼睛的指縫裏露出一只猩紅的眼睛，咯咯咯咯地笑起來。
像一只鬼。
舒蘭覬覦的目光看向保溫盒，“剩下的餛飩你還吃不吃，你不吃的話，我就吃了。”
“吃！”
彭溪安瞬間回神，“我爸媽是沒什麽，但是家裏那群親戚……嘖。”
他聳聳肩，“老頭老太太們鬥法呢，我的銀行卡都被凍了，名下就剩自己買的一套小公寓和餘額裏的1171.43。”
“我哥，他和她走得挺近的。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想法。”
彭溪安抹掉不存在的淚，“我就知道，他還記恨我八歲那年偷偷往他書包裏放假老鼠的事。”
程雲諫詫異道，“你的車呢，你至少有三輛車吧？”
彭溪安扭捏一笑，“掛公司裏，方便走公司的賬。”
“你還剩一千，很不錯啦。”
舒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往嘴裏塞餛飩，“你有地方住，這一千拿來當這個月的生活費夠了。你現在去便利店找一份工作，下個月就能拿到工資。”
“我怎麽能去便利店打工呢！”
“那去撿垃圾？”
彭溪安弱弱道，“我愛便利店，便利店讓我快樂。”
舒蘭大方地向彭溪安分享便利店的打工技巧。在和謝之舟確定戀愛關系前，她有非常豐富的吃土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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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欣一直在思考，“她想認回彭家，直接找上門不行嗎？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假裝和你網戀。”
她視線的重點落到彭溪安的胸口和胳膊上，又看向程雲諫，不解，“你的身材也沒有很好。”
“冒犯，這是對我本人的冒犯！”彭溪安捂住耳朵怪叫，“我不聽我不聽！”
“你別指望他知道什麽了。”程雲諫坐正身子，胸口的緊繃愈發明顯。
他充滿憐愛道，“他能自己活下來已經很值得鼓勵了。”
他這話說得好像自己的好兄弟是一只只會跟在鴨媽媽身後嘎嘎叫的小黃鴨。
而考慮到彭溪安在仙人跳事件中的表現，很不幸，他是對的。
明欣捏了捏眉心，把咕咚咕咚喝餛飩湯的舒蘭肩膀一拍，“我們t去樓上談工作，你們慢慢聊。”
工作室目前只有明欣和舒蘭兩個人，舒蘭不是重度游戲玩家，明欣不是能發布游戲攻略的高玩，她看書的時間比玩游戲的時間多得多。
她們做游戲最大的優勢是美工和劇情，明欣和舒蘭討論了一個上午，決定從2D橫版解密游戲入手，先安心開發出一個好玩的demo。
寶寶拱開房門，輕輕一跳，躍到明欣腿上。明欣熟練地撓著貓貓的耳後根，突然道，“我們的主角可以是一只貓。”
舒蘭眼睛一亮，“是可愛貓貓！”
明欣鎮定道，“一只能夠看見鬼魂的貓，為了保護極陰體質的主人，在主人上班與熟睡時和各路鬼怪鬥智鬥勇的故事。”
“再增設幾個活人BOSS吧，比如偷窺狂、跟蹤者，還有打算把她帶走配冥.婚的人渣親戚。”
舒蘭臉色扭曲，“……真的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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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到中午，程雲諫上來喊她們下來吃飯。彭溪安不在別墅裏。
舒蘭張望一圈，“他回家了？”
“他被真千金叫走了。”程雲諫一挑眉，“我說可以陪他一起去，他嫌丟臉，不樂意。”
明欣接了一杯冰水，“按照常規劇情發展，他回來的時候可能要下雨，如果你們之間還有真實的友情，記得給他送把傘。”
“你看了天氣預報？”
“不，但是我知道用大雨襯托悲傷是文藝作品裏的常用手法。”
程雲諫豎起大拇指，給她舀了一碗湯，湯裏精心挑了兩塊上好的排骨。
“他家這事兒鬧得挺大的，醫院都排滿了，一圈人等著做親子鑒定呢。沈家發財不得給真假千金各包一個大紅包啊？”
他一個激靈，“這該不會是沈家的邪惡陰謀吧，騙大家都去他家醫院做檢測。”
“我也覺得這是邪惡的陰謀！”
小朋友在電話裏奶聲奶氣怒罵，“八號大叔居然敢偷偷拔我的頭發，他還不如貝貝懂事，胸圍沒上一百的男人還想進我甄家的門？”
兒子罵爹是不對的。但是甄小寶還是一個孩子啊，傅霆是大人要讓著他，所以，正負抵消。明欣決定當做沒聽到。
“你和你媽媽搬到他家裏去了？”
“沒有，”甄小寶道，“我和他們說，八號叔叔選的房子離我的幼兒園太遠了，我不想早起上學。”
明欣難得如此同情一個小孩，“最後的結果是？”
“他搬到我家來了。”甄小寶咬牙切齒，無能狂怒，“可惡可惡可惡！我要讓他天天給貝貝撿粑粑！”
明欣遺憾道，“你真的不會編程啊。”
不然他早就該黑進傅霆的賬戶裏，給他預約十個健身教練。
明欣指望天才黑客小寶發家的美好願景破滅了。
甄小寶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你在想什麽啦，漂亮姐姐，我明年才上小學一年級。”
“你從現在開始學，還來得及。我能等到你六年級，再招你進我的工作室。”明欣正經道。
她叮囑甄小寶記牢自己的電話號碼，有急事就給自己打電話。
程雲諫：“你懷疑這事兒有問題？”
“這是肯定的，”明欣掛斷電話，“天涼x破和綁架囚禁小黑屋哪間不是大事？”
一道白光閃過，時間仿佛都在那一刻被切割消失，數息後，屋外一聲驚雷響起，漸漸能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
“下雨了。”明欣語氣平平，“看來真假千金的會談不太美好。”
“下雨了。”程雲諫低頭，看向窗外，“有妖怪在我們家門外站著。”
“嗯？”
舒蘭關上貓咪房的窗戶，防止雨水飄進來。她順手拿抹布擦了擦裏面的一層金剛網，透明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她扔在貓爬架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舒蘭小跑過去。
江城的號碼，沒有備註，她不認識。
她沒有多想，接通電話，“餵，您好。”
對面久久不發聲，舒蘭疑心信號不好，“餵，您好？”
只有克制卻粗重的呼吸聲響在耳朵裏，像一個壞掉的風箱。
舒蘭再次看向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沒有事的話，我掛了。”
“蘭蘭！”
這個聲音讓舒蘭頓住，她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手機對面的人是誰。
哦，是謝之舟啊。
這幾天專註看彭溪安的八卦，她都快把這個躲在酒店裏吃瘋狂星期四的前男友給忘了。
謝之舟不知道她的心情活動，幹澀開口，“我在你家門口……你能不能……能不能出來見見我。”
“呃，”舒蘭撓撓臉，“是這樣的，這裏不是我家，是程雲諫家。”
她這句話把謝之舟噎得沈默，舒蘭手快掛掉電話，拉黑關機的動作無比順滑。
她像一個小賊，心虛地把手機塞進口袋深處，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她不想見謝之舟，但身體裏的另一部分，屬於過去的舒蘭想躲在角落裏偷偷去看一眼。
舒蘭糾結半天——也可能只有半分鐘，按耐不住，悄悄走進客廳。
她一腳邁進客廳就被發現了。
明欣和程雲諫兩人正一左一右站在大門前，活似兩尊門神。
“你要去哪兒？”明欣黑黝黝的眸子涼涼地掃過她。
“謝少爺就站在我們家門口呢，”程雲諫笑瞇瞇道，手裏抓著一把瓜子正在嗑，“嘖嘖嘖，他沒帶傘，看著還怪可憐的。”
舒蘭鼓起勇氣，反問，“你們站在那兒幹什麽呀？”
“嗑瓜子啊，”程雲諫理所當然道，“看電影當然要吃東西，家裏沒有鹵菜，將就點，五香味的瓜子也行。”
明欣側身從客廳的窗戶看出去，遠遠看見樹下一個寥落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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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不能站在樹下，我來看看謝之舟什麽時候被雷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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