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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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明欣對謝之舟的討厭程度超乎想象。
雖然謝之舟和舒蘭的追妻火葬場還沒到古早虐文裏挖腎挖心挖子宮的外星人火葬場程度。
但在男主追妻的時候, 跟蹤打壓小黑屋一個沒少，連舒蘭去外地打工的爸爸都有份。
這種為愛發瘋的情節能算進火葬場裏，躺進焚屍爐的屍體都要坐起來給他邦邦兩拳。
雨越下越大, 謝之舟執拗地靠在樹下, 不肯離去。
明欣：“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雨天站在樹下會被雷劈。”
程雲諫抖抖傘, 認命嘆氣，“我去給少爺送把傘，別倒在我家門口。”
舒蘭隔著很遠的距離遙望樹下的人影, 她和謝之舟是彼此眼中一顆小小的黑點。
她突然意識到，在離開謝之舟的日子裏, 她過得不難受。
她確實有點傷心, 但不多, 重獲自由的松快勝過了詭異撕裂的痛楚。
心上的傷疤在不知不覺間緩慢愈合, 極輕的撫摸能感受到新長的嫩肉與凸起。痛、醜陋，可終究會好起來。
原來她們幾年的感情, 分開後也沒有多少撕心裂肺。
她叫住了程雲諫, “幫我給謝之舟帶一句話吧。”
另外兩雙眼睛擔憂地看著她，舒蘭笑笑。
“你叫他別催了, 我最遲下個月就還一部分錢, 他不用下雨天還過來催債。”
程雲諫敬了一個非常不標準的禮, “保證完成任務，女士！”
舒蘭扭頭，莫名從明欣向來表情淡淡的臉上看出點欣慰。
她頭皮發麻, “你怎麽啦？”
明欣神色冷淡, “昨晚肯定有僵屍闖進家裏來了。”
僵屍把不該存在的腦子吃掉了, 快說謝謝僵屍。
程雲諫不知道兩個女生正在就僵屍入侵進行一番討論。
他惦記著自己放進烤箱裏的麻薯。程雲諫問明欣喜歡吃什麽口味的，對方非常挑剔：不甜但是有點甜。
他急著交作業, 將傘遞到謝之舟面前，簡單道，“舒蘭說，她下個月就能還一部分錢，讓你別下雨天都惦記著催債。”
謝之舟渾身濕透，昂貴的西裝如同沈沈的裹屍布黏在身上。
男人陰沈的目光看向程雲諫，對方撐著傘，幹凈體面，身後不遠處是他的家，舒蘭就藏在別墅裏。
他從來沒把程雲諫當成過自己的對手，哪怕舒蘭和他走得很近。他只是同等排斥舒蘭身邊一切異性，程雲諫不是特殊的那個。
程家二少無非是一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米蟲，謝之舟甚至找不出哪一點他配和自己相比。
而此刻，這只米蟲太礙眼了。
程雲諫被他看得頭皮發t麻。
他百思不得其解，無法理解謝之舟的腦回路。人類和類人的思維方式肯定有壁。
舒蘭和謝之舟在一起時，謝之舟沒表現出有多愛她。
小學生的小女朋友都能在派對上分到一瓶飲料呢，謝之舟的女朋友分不到。謝之舟還不如小學生。
他現在這副罰站不打傘的深情模樣是做給誰看？
程雲諫遠望一圈，發現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他記得車牌，是沈覆的車。
程雲諫腦中一個激靈。
菩薩啊！
謝之舟不是做給沈覆看的吧，沈覆才是謝大少爺的真愛？
謝之舟森森道，“叫蘭蘭出來。”
程雲諫直皺眉，“舒蘭不是你的物件。她不願意見你就不見，謝少爺趕緊走吧。別鬧得不好看。”
“叫她出來！”
“她不想出來。”
“我說，”謝之舟攥緊拳頭，狠狠一拳朝程雲諫臉上揮去，“叫舒蘭出來！”
程雲諫扔掉手裏的傘，下意識舉起雙手——不是認輸。他防住謝之舟從右側揮過來的拳頭，舉起的左手擋住謝之舟的手腕。
他評估著力道，謝之舟有在鍛煉，可惜，打不過他。
他用右手快速擊打謝之舟的上臂，向外一推，左手擒住謝之舟的手腕向上拽。
謝之舟還想動作，他不服輸地掙紮，動作落到程雲諫眼裏好似一大只扭動的毛毛蟲。
太慢了。他心裏想。
程雲諫空著的右手順勢按住謝之舟的後腦勺，像摁住一個從水缸裏浮起來的水瓢，將謝之舟往右一帶，輕松地把金尊玉貴的大少爺摔進泥水裏。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一個呼吸的時間。
坐在車裏的沈覆目瞪口呆，他連傘都顧不上拿，冒雨跑下車，攔住從泥濘裏爬起來想要再打一回合的謝之舟。
“有話好說，動手幹嘛呢？”
程雲諫一甩手上的雨水。
“管好你家的狗。”他垂眸盯著謝之舟和沈覆，難得眉宇間帶上厭煩。
“我不介意給每一個來我家找麻煩的人一個教訓。”
“他們打起來了！”偷偷扒在窗簾後面的舒蘭驚呼。
她急忙就要沖出去攔架，被明欣一手攔住。
“謝之舟就是想哄你出去，別上當。”
明欣拿上傘，翻出儲物櫃裏的一根棒球棍。
樹下三個人在對峙。
明欣的聲音比人更先到場，“門口安了監控，需要我把謝大少到別人家門前發瘋挨揍的視頻傳出去嗎？”
她站在程雲諫旁邊，舉傘的手擡高幾分，把淋濕的大個子罩進傘下。
“你們是不是忘了，謝之舟還不是謝家的掌門人。”她冷然的眼瞥向謝之舟，“給你爸找麻煩是有點麻煩，給你找麻煩還算輕松。”
沈覆要笑不笑，他一時難以擺出表情。
謝之舟悶悶道，“我要見舒蘭。”
人類是沒辦法和覆讀機溝通的。
明欣懶得理會，她對沈覆道，“管好你家少爺。”
“他這樣做，”她冷漠地評價，“挺下賤的。”
謝之舟冷笑，“你們……不過就是兩個扔出來聯姻的廢物。”
“哦？”明欣把棒球棍塞到程雲諫手裏，“你再說？”
程雲諫緊緊握住棒球棍，適時擺出兇神惡煞的姿態。
明欣勾唇，惡劣道，“你要試試嗎，少爺？謝家可能很強勢，但明家和程家聯合起來也不弱。”
“總歸，挨揍的人不是我。”她提醒程雲諫，“別打腦袋。”
程雲諫正色，“好。”
沈覆在心裏罵臟話。他是傻子他來趟這趟渾水。
謝之舟是未來的謝氏掌舵人不錯，但程雲諫的弟控哥哥程千渡是年紀輕輕就能與老一輩較勁的妖怪。
他早就升到上一輩的層次去了，而且很樂意為弟發瘋。謝之舟能借他爸媽的勢，程雲諫也有他哥撐腰。
沈覆是瘋了才夾在中間兩頭挨打。
他架住謝之舟，隱隱感覺到濕涼的西裝外套下，眼高於頂的大少爺在發抖。
他順著謝之舟視線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站在二樓陽臺的舒蘭。
她焦急地看著這邊，目光落點在他們面前這對土匪夫妻身上。
然後，她看到謝之舟。嫌惡的眼神好像沈覆肩膀上的不是一個人，是一坨人型垃圾。
謝之舟開始顫抖，他嘴唇顫動，“蘭、蘭蘭……”
沈覆心想，你上次不還說再回頭你就是狗嗎，大少爺的腦回路真是常人難以想象。
他拽著失魂落魄的謝之舟往後走，向明欣和程雲諫拱起笑臉，“今天的事是之舟太心急，他昏頭了，我們馬上就走。”
謝之舟被塞進車裏，邁巴赫逃似地飛速離開。
明欣這才看向程雲諫，“你打架了？”
程雲諫甩頭，濕漉漉的頭發活似一頭蓬亂的海草。他發絲上的水甩到明欣臉上，得到一個森森的瞪視。
程雲諫撿起扔在地上的傘，和棒球棍一起夾在胳膊底下，討好道，“沒有，沒打架。”
他接過明欣手裏的傘，傘底一下高出明欣的頭頂一截。
程雲諫跟在明欣後面，給她撐傘，“只打了一點點，我有點生氣，就推搡了他一下。推搡怎麽能算打架呢？”
“我第一次聽說打架還有打一點的說法。”明欣道，“能言善辯。”
程雲諫委屈道，“你明明知道謝之舟這種類型的主角有多煩，我不信你看劇情的時候不想揍他。”
明欣停在門口，等舒蘭下來開門，“想，給你記頭功。”
程雲諫歪到明欣眼前，“你看看我，我多可憐啊，還要和聽不懂人話的家夥打交道。”
明欣伸手在他鼻尖一點，“辛苦你了，男配角。”
“不辛苦，女配角。”
房門突然推開，舒蘭抱著兩條毛巾，“我來晚了，我給你們帶了毛巾……”
她舉著毛巾的手停在半空，門口兩人齊齊看向她。這副場景怎麽看怎麽別扭。
明欣和程雲諫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點？
舒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不應該在這裏，她應該在沙發底下。
“抱歉，打擾了。”舒蘭莫名道，“你們就當我沒來過。”
房門啪一下關上，把明欣和程雲諫關在門外。
兩人對視，明欣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拿出鑰匙，不緊不慢道，“我早有準備。”
程雲諫鬼祟地摸了摸鼻尖，被舒蘭關上的門不斷扭曲變形，變成一個叮當作響的鈴鐺，掛在他的心尖上晃蕩。
他心裏充斥著歡快的鈴聲，既熱鬧，又心煩，惹得他無法思考。
程雲諫像一只游魂飄到沙發上，靠身體的本能抓住舒蘭遞過來的毛巾擦頭發。
門又被敲響，舒蘭開門的聲音把程雲諫一震，徹底從幻想的世界裏震出來。
他惱怒地瞪向外來者。
彭溪安渾身濕透，扛著一箱泡面，失魂落魄地走進來。
他腳下一絆，連人帶箱在平地上摔了一個大跟頭。
多麽悲傷的一只蛞蝓。
程雲諫：“……”
可憐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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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為愛發瘋的情節能算進火葬場裏，躺進焚屍爐的屍體都要坐起來給他邦邦兩拳。
雨越下越大, 謝之舟執拗地靠在樹下, 不肯離去。
明欣：“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雨天站在樹下會被雷劈。”
程雲諫抖抖傘, 認命嘆氣，“我去給少爺送把傘，別倒在我家門口。”
舒蘭隔著很遠的距離遙望樹下的人影, 她和謝之舟是彼此眼中一顆小小的黑點。
她突然意識到，在離開謝之舟的日子裏, 她過得不難受。
她確實有點傷心, 但不多, 重獲自由的松快勝過了詭異撕裂的痛楚。
心上的傷疤在不知不覺間緩慢愈合, 極輕的撫摸能感受到新長的嫩肉與凸起。痛、醜陋，可終究會好起來。
原來她們幾年的感情, 分開後也沒有多少撕心裂肺。
她叫住了程雲諫, “幫我給謝之舟帶一句話吧。”
另外兩雙眼睛擔憂地看著她，舒蘭笑笑。
“你叫他別催了, 我最遲下個月就還一部分錢, 他不用下雨天還過來催債。”
程雲諫敬了一個非常不標準的禮, “保證完成任務，女士！”
舒蘭扭頭，莫名從明欣向來表情淡淡的臉上看出點欣慰。
她頭皮發麻, “你怎麽啦？”
明欣神色冷淡, “昨晚肯定有僵屍闖進家裏來了。”
僵屍把不該存在的腦子吃掉了, 快說謝謝僵屍。
程雲諫不知道兩個女生正在就僵屍入侵進行一番討論。
他惦記著自己放進烤箱裏的麻薯。程雲諫問明欣喜歡吃什麽口味的，對方非常挑剔：不甜但是有點甜。
他急著交作業, 將傘遞到謝之舟面前，簡單道，“舒蘭說，她下個月就能還一部分錢，讓你別下雨天都惦記著催債。”
謝之舟渾身濕透，昂貴的西裝如同沈沈的裹屍布黏在身上。
男人陰沈的目光看向程雲諫，對方撐著傘，幹凈體面，身後不遠處是他的家，舒蘭就藏在別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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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這只米蟲太礙眼了。
程雲諫被他看得頭皮發t麻。
他百思不得其解，無法理解謝之舟的腦回路。人類和類人的思維方式肯定有壁。
舒蘭和謝之舟在一起時，謝之舟沒表現出有多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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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之舟森森道，“叫蘭蘭出來。”
程雲諫直皺眉，“舒蘭不是你的物件。她不願意見你就不見，謝少爺趕緊走吧。別鬧得不好看。”
“叫她出來！”
“她不想出來。”
“我說，”謝之舟攥緊拳頭，狠狠一拳朝程雲諫臉上揮去，“叫舒蘭出來！”
程雲諫扔掉手裏的傘，下意識舉起雙手——不是認輸。他防住謝之舟從右側揮過來的拳頭，舉起的左手擋住謝之舟的手腕。
他評估著力道，謝之舟有在鍛煉，可惜，打不過他。
他用右手快速擊打謝之舟的上臂，向外一推，左手擒住謝之舟的手腕向上拽。
謝之舟還想動作，他不服輸地掙紮，動作落到程雲諫眼裏好似一大只扭動的毛毛蟲。
太慢了。他心裏想。
程雲諫空著的右手順勢按住謝之舟的後腦勺，像摁住一個從水缸裏浮起來的水瓢，將謝之舟往右一帶，輕松地把金尊玉貴的大少爺摔進泥水裏。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一個呼吸的時間。
坐在車裏的沈覆目瞪口呆，他連傘都顧不上拿，冒雨跑下車，攔住從泥濘裏爬起來想要再打一回合的謝之舟。
“有話好說，動手幹嘛呢？”
程雲諫一甩手上的雨水。
“管好你家的狗。”他垂眸盯著謝之舟和沈覆，難得眉宇間帶上厭煩。
“我不介意給每一個來我家找麻煩的人一個教訓。”
“他們打起來了！”偷偷扒在窗簾後面的舒蘭驚呼。
她急忙就要沖出去攔架，被明欣一手攔住。
“謝之舟就是想哄你出去，別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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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欣的聲音比人更先到場，“門口安了監控，需要我把謝大少到別人家門前發瘋挨揍的視頻傳出去嗎？”
她站在程雲諫旁邊，舉傘的手擡高幾分，把淋濕的大個子罩進傘下。
“你們是不是忘了，謝之舟還不是謝家的掌門人。”她冷然的眼瞥向謝之舟，“給你爸找麻煩是有點麻煩，給你找麻煩還算輕松。”
沈覆要笑不笑，他一時難以擺出表情。
謝之舟悶悶道，“我要見舒蘭。”
人類是沒辦法和覆讀機溝通的。
明欣懶得理會，她對沈覆道，“管好你家少爺。”
“他這樣做，”她冷漠地評價，“挺下賤的。”
謝之舟冷笑，“你們……不過就是兩個扔出來聯姻的廢物。”
“哦？”明欣把棒球棍塞到程雲諫手裏，“你再說？”
程雲諫緊緊握住棒球棍，適時擺出兇神惡煞的姿態。
明欣勾唇，惡劣道，“你要試試嗎，少爺？謝家可能很強勢，但明家和程家聯合起來也不弱。”
“總歸，挨揍的人不是我。”她提醒程雲諫，“別打腦袋。”
程雲諫正色，“好。”
沈覆在心裏罵臟話。他是傻子他來趟這趟渾水。
謝之舟是未來的謝氏掌舵人不錯，但程雲諫的弟控哥哥程千渡是年紀輕輕就能與老一輩較勁的妖怪。
他早就升到上一輩的層次去了，而且很樂意為弟發瘋。謝之舟能借他爸媽的勢，程雲諫也有他哥撐腰。
沈覆是瘋了才夾在中間兩頭挨打。
他架住謝之舟，隱隱感覺到濕涼的西裝外套下，眼高於頂的大少爺在發抖。
他順著謝之舟視線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站在二樓陽臺的舒蘭。
她焦急地看著這邊，目光落點在他們面前這對土匪夫妻身上。
然後，她看到謝之舟。嫌惡的眼神好像沈覆肩膀上的不是一個人，是一坨人型垃圾。
謝之舟開始顫抖，他嘴唇顫動，“蘭、蘭蘭……”
沈覆心想，你上次不還說再回頭你就是狗嗎，大少爺的腦回路真是常人難以想象。
他拽著失魂落魄的謝之舟往後走，向明欣和程雲諫拱起笑臉，“今天的事是之舟太心急，他昏頭了，我們馬上就走。”
謝之舟被塞進車裏，邁巴赫逃似地飛速離開。
明欣這才看向程雲諫，“你打架了？”
程雲諫甩頭，濕漉漉的頭發活似一頭蓬亂的海草。他發絲上的水甩到明欣臉上，得到一個森森的瞪視。
程雲諫撿起扔在地上的傘，和棒球棍一起夾在胳膊底下，討好道，“沒有，沒打架。”
他接過明欣手裏的傘，傘底一下高出明欣的頭頂一截。
程雲諫跟在明欣後面，給她撐傘，“只打了一點點，我有點生氣，就推搡了他一下。推搡怎麽能算打架呢？”
“我第一次聽說打架還有打一點的說法。”明欣道，“能言善辯。”
程雲諫委屈道，“你明明知道謝之舟這種類型的主角有多煩，我不信你看劇情的時候不想揍他。”
明欣停在門口，等舒蘭下來開門，“想，給你記頭功。”
程雲諫歪到明欣眼前，“你看看我，我多可憐啊，還要和聽不懂人話的家夥打交道。”
明欣伸手在他鼻尖一點，“辛苦你了，男配角。”
“不辛苦，女配角。”
房門突然推開，舒蘭抱著兩條毛巾，“我來晚了，我給你們帶了毛巾……”
她舉著毛巾的手停在半空，門口兩人齊齊看向她。這副場景怎麽看怎麽別扭。
明欣和程雲諫的距離是不是太近了點？
舒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不應該在這裏，她應該在沙發底下。
“抱歉，打擾了。”舒蘭莫名道，“你們就當我沒來過。”
房門啪一下關上，把明欣和程雲諫關在門外。
兩人對視，明欣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拿出鑰匙，不緊不慢道，“我早有準備。”
程雲諫鬼祟地摸了摸鼻尖，被舒蘭關上的門不斷扭曲變形，變成一個叮當作響的鈴鐺，掛在他的心尖上晃蕩。
他心裏充斥著歡快的鈴聲，既熱鬧，又心煩，惹得他無法思考。
程雲諫像一只游魂飄到沙發上，靠身體的本能抓住舒蘭遞過來的毛巾擦頭發。
門又被敲響，舒蘭開門的聲音把程雲諫一震，徹底從幻想的世界裏震出來。
他惱怒地瞪向外來者。
彭溪安渾身濕透，扛著一箱泡面，失魂落魄地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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