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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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程雲諫抓著明欣訴苦。他喝酒上臉, 此刻兩頰的緋紅褪不下去。
“你的劇情有多長？”
明欣想了想，“大概二十萬字，我睡了大半天, 從晚上睡到下午。”
程雲諫捂著臉, 發出可怕的嗚嗚笑聲。
指縫裏露出他一雙瘋癲的眼睛, “三年，我做了整整三年劇情夢，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他癲狂地裹進被子, 在床上滾來滾去，如一只上岸的海豹撲騰得床哐哐響。
“五百萬字！一千章！我中考那天, 白天考語文英語數學, 晚上回去看自己被打臉！”
被子蟲在床上陰暗地爬行, 啪嘰滾到地上, 繼續爬。
“中午去高級餐廳吃飯，晚上夢裏連胡蘿蔔皮都吃不上。不做夢的時候在空調房吃西瓜, 做夢的時候在冬天的大街上撿垃圾。”
“在學校挨揍, 在夢裏也挨揍。還有誰能比我慘？”
他猛地掀開被子，披著被褥上躥下跳, “我沒瘋, 哈哈哈哈, 我沒瘋！”
他瘆人的狂笑聲穿透門板，從地獄深處傳進別人耳朵裏。
嗒嗒。臥室門被輕敲兩下。
僵住，死寂。
程千渡在門外道, “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嗎？”
“沒有, ”程雲諫捏著嗓子, “我很好，哥, 欣欣也很好，我們超好。”
程千渡的聲音裏充滿懷疑，“你下午偷偷吃了見手青？”
程雲諫小小聲道，“我的精神狀態很正常，不用操心，哥，別管我。”
程千渡沒理會他，程雲諫等了一會兒，臥室門口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鬼鬼祟祟地推開一條門縫，探頭探腦，確認程千渡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程雲諫反鎖好門，卷著被子不顧死活地往床上一倒，滾動間額頭啪一下撞在明欣腿上。
明欣坐在床邊，久久沈默不語。
在長久的壓抑與酒精的作用下，有些人精神不太正常可以理解。
明欣憐愛地揉亂他的頭發，“睡吧。”
同時她拿下架在床頭櫃的手機，關掉錄像功能，把這段錄像重命名為“陰暗爬行01”單獨保存。
混雜醉意的傾訴讓他們在無形中更親近一點。第二天早上起床時，兩床被子的距離從三掌寬變成了兩掌寬。
程雲諫趴在枕頭上，被褥散亂。
他光滑的後頸、蜜色的背脊與細窄的腰連成一根流暢的弧線，只稍微一動，肌肉就顯出溝壑，在清晨分化出深淺不同的陰影。
明欣坐起身，沈沈道，“我看到你睫毛動了。”
程雲諫動也不動。
明欣說：“你的睫毛在顫抖。”
“嗚！”程雲諫痛苦地嗚咽一聲，把臉埋進枕頭裏。
他想起昨晚恐怖事故，想起自己一頓三個魂殿長老的桀桀狂笑，程雲諫無力頹廢地抱頭，當自己是一只假裝快樂的鴕鳥。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鴕鳥試圖解釋：“我被外星人控制了身體。”
明欣在床縫裏摸出一根橡皮筋紮好頭發，“你編，我在聽。”
“他們脅迫我幫助外星軍隊征服地球，我寧死不屈，於是他們操控了我的身體，讓我出醜，狠狠懲罰我。”
“哦，”明欣在牙刷上擠好牙膏，“那外星人人還怪好的。”
睡衣都不穿了，只為給她發福利。
發福利好，她愛看。
明欣蹲在床頭，一手拿牙刷，一手掀開被子，露出一個深深紮進枕頭下方的腦袋，“你今天回不回別墅看貓？”
“去。”程雲諫當即堅決道，“我有好幾天沒見到我的小寶貝們了！”
用貓釣程雲諫，一釣一個準。
程雲諫當司機，明欣如願坐上了開往貓咪別墅的車。
他們不在的日子，舒蘭負責照顧別墅裏的貓貓。
負責曹文福案的女警今早聯系了明欣，警方再三查證，曹文福鎖定舒蘭為目標是小概率事件，這次襲擊是一起簡單的入室行兇。
明欣沒有因此放下心，她打算去貓咪別墅看看舒蘭。
他們到達貓咪別墅時，舒蘭在吧臺開兩個800g的大罐給貓貓們當做早餐，四面八方上上下下圍著一群虎視眈眈的毛球。
錢芙齡坐在客廳裏光明正大地摟著貓親。她這幾天時不時就來轉兩圈。
這位大小姐不止是想看謝之舟和舒蘭的火葬場笑話，也是變相給舒蘭提供保護。
程雲諫一手一個抓住從門口慌忙逃竄地小貓咪，整張臉埋進貓咪肚肚裏幸福地深吸一口。看得出來，他完全擺脫了癲狂後的崩潰。
明欣靠在吧臺邊看舒蘭費力地攪和罐頭，在一堆貓貓頭的擠推下艱難放飯。
“聽說你在找工作？”
“是啊，”舒蘭撥開湊上來的貓貓，“我給一家游戲公司投了簡歷。”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性不是很大，他們家校招t進去會更容易，社招有點困難。”
她把自己的平板推給明欣，點開簡歷給明欣看。
明欣看了一會兒，“你的履歷很出色啊，進面試的可能性很大。”
“他們家的競爭力也很大嘛，”舒蘭說，“但是我有一個大學同學在裏面工作，她給了我一個內推名額。”
這份工作基本是板上釘釘。舒蘭的專業技能絕對優秀，光是大學參加的各類比賽列下來就有一長串。
“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明欣說，“很巧，我以前給他們家的游戲畫過卡。”
在客廳逗貓的錢芙齡震驚回頭，“你什麽時候和游戲公司扯上關系的？”
明欣冰塊般凍人的眼神擲過去，“你以為我在國外做什麽？”
錢芙齡難得有一絲心虛，“你不是在國外讀書嗎？”
“讀書不妨礙我找工作，找工作方便我以後自己養活自己。”明欣露出一個毫無笑意的微笑，“真高興有人認為我可以當一條幸福的米蟲。”
“嘁，”錢芙齡小聲哼唧，“看我幹嘛，不要看我天天玩，我也是會幫家裏公司做事的。”
程雲諫忙著給貓梳毛，把從貓貓身上刮下來的浮毛收集到一起，搓成一個小球。
聽到女生們的談論，他感慨一聲，“真好，原來這裏只有我是混吃等死的鹹魚。”
錢芙齡冷哼一聲，“你本來就能躺在床上安詳度過一生直到程氏破產，我能不能采訪一下你賣掉股份時的心理狀態？”
程雲諫笑著轉移話題，“不需要股份也可以等著錢生錢。我買了幾個有名品牌的代理，你們在商場看到的甜品店裏有三分之一都能算是我開的。”
他松開貓咪，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生意興旺啊，謝謝老哥給的本金。”
錢芙齡不理解他的思路，“你拿著股份，照樣每個月都能分錢，不懂你為什麽多此一舉。”
程雲諫神秘地挑眉，但笑不語。
舒蘭給貓咪們分好了罐頭，趴在吧臺上，耳邊是一片貓咪舔舔肉糊的吧唧吧唧聲。
聽著這樣的聲音，很難不讓人放松下來，連明欣都靜靜享受起眼下和諧的氛圍。
一道電話鈴聲打破了寧靜。有幾只貓回頭看了一眼桌上震動不停的手機，確認不是邪惡的入侵者，放心地撲回飯盆裏。
明欣瞥到聯系人的名字，她不認識，“不接嗎？”
“是謝之舟的朋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打電話來說和的。”舒蘭猶豫一會兒，接起電話，“您好？”
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她的臉色變得嚴肅，“哪家醫院？”緊張，“好，我馬上過去，你把病房號告訴我。”
她放下手機，急忙收拾好包，“謝之舟喝酒喝到吐血，被送到他朋友家的醫院去了。”
明欣眉頭一皺，錢芙齡很好地代替她表現出茫然與不解，“誰？謝之舟？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胃潰瘍。”舒蘭挎起包，“醫生說要留院觀察，我得去看看他。”
就是謝之舟從樓上跳下去，明欣都不會相信這會兒他能為了舒蘭把自己喝到胃出血。
男女主還沒正式分手，火葬場的火都還沒開始燒，溫泉池子都是冷水。男主的一切傷心難過都可以當作是詐騙式宣傳，假的。
她悠悠站起來，“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錢芙齡看看她，看看舒蘭，突然意識到即將有好戲上演，“我也去。”
“你們是去參加升旗儀式嗎，去得這麽齊？”程雲諫瞪大眼睛，“我給你們開車，帶我一起。”
三個大拖油瓶跟緊舒蘭趕到頂層的私密病房。
謝之舟看見舒蘭神色不安地跑進門，蒼白的臉上洩出一絲笑意。
這抹笑在看到明欣、錢芙齡、程雲諫一個一個如同救爺爺的葫蘆娃般湧進門時瞬間凝固了。
他剛要開口，明欣往他桌上放了一個灰灰的小毛球，“空手探病不好，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從我們家貓貓身上搓下來的毛球，不必客氣。”
謝之舟的臉色扭曲成奇怪的圖案，“你太客氣了，謝……謝。”
舒蘭心急如焚，她坐到謝之舟床邊，惱怒地責備，“你是不是又不註意休息，沒有好好吃飯？”
聽到女友的埋怨，謝之舟臉上重新掛上笑，他搭住舒蘭的手，“你不在我身邊，我照顧不好自己。”
肉麻發言讓錢芙齡渾身發顫，“噫。”
謝之舟無視了三個葫蘆娃，對舒蘭道，“我沒什麽大事，胃潰瘍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男女主互訴衷腸，錢芙齡和程雲諫尷尬得頭皮發麻。明欣只當自己是一個聾子，聾子撥弄著桌上的果籃，有了一個有趣的發現。
這些果籃被扒開，剛好空出一個位置。
她貼手上去摸了摸，還有點發燙。
空位旁邊，果籃的一角壓著一條一次性筷子的包裝袋。
明欣了然，她一下抽開抽屜，辛辣鮮香的香氣撲鼻而來，盈滿病房。
她用力嗅了嗅，扭頭漫不經心道，“有沒有人告訴我，胃潰瘍可以吃毛血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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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雲諫抓著明欣訴苦。他喝酒上臉, 此刻兩頰的緋紅褪不下去。
“你的劇情有多長？”
明欣想了想，“大概二十萬字，我睡了大半天, 從晚上睡到下午。”
程雲諫捂著臉, 發出可怕的嗚嗚笑聲。
指縫裏露出他一雙瘋癲的眼睛, “三年，我做了整整三年劇情夢，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他癲狂地裹進被子, 在床上滾來滾去，如一只上岸的海豹撲騰得床哐哐響。
“五百萬字！一千章！我中考那天, 白天考語文英語數學, 晚上回去看自己被打臉！”
被子蟲在床上陰暗地爬行, 啪嘰滾到地上, 繼續爬。
“中午去高級餐廳吃飯，晚上夢裏連胡蘿蔔皮都吃不上。不做夢的時候在空調房吃西瓜, 做夢的時候在冬天的大街上撿垃圾。”
“在學校挨揍, 在夢裏也挨揍。還有誰能比我慘？”
他猛地掀開被子，披著被褥上躥下跳, “我沒瘋, 哈哈哈哈, 我沒瘋！”
他瘆人的狂笑聲穿透門板，從地獄深處傳進別人耳朵裏。
嗒嗒。臥室門被輕敲兩下。
僵住，死寂。
程千渡在門外道, “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嗎？”
“沒有, ”程雲諫捏著嗓子, “我很好，哥, 欣欣也很好，我們超好。”
程千渡的聲音裏充滿懷疑，“你下午偷偷吃了見手青？”
程雲諫小小聲道，“我的精神狀態很正常，不用操心，哥，別管我。”
程千渡沒理會他，程雲諫等了一會兒，臥室門口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他鬼鬼祟祟地推開一條門縫，探頭探腦，確認程千渡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程雲諫反鎖好門，卷著被子不顧死活地往床上一倒，滾動間額頭啪一下撞在明欣腿上。
明欣坐在床邊，久久沈默不語。
在長久的壓抑與酒精的作用下，有些人精神不太正常可以理解。
明欣憐愛地揉亂他的頭發，“睡吧。”
同時她拿下架在床頭櫃的手機，關掉錄像功能，把這段錄像重命名為“陰暗爬行01”單獨保存。
混雜醉意的傾訴讓他們在無形中更親近一點。第二天早上起床時，兩床被子的距離從三掌寬變成了兩掌寬。
程雲諫趴在枕頭上，被褥散亂。
他光滑的後頸、蜜色的背脊與細窄的腰連成一根流暢的弧線，只稍微一動，肌肉就顯出溝壑，在清晨分化出深淺不同的陰影。
明欣坐起身，沈沈道，“我看到你睫毛動了。”
程雲諫動也不動。
明欣說：“你的睫毛在顫抖。”
“嗚！”程雲諫痛苦地嗚咽一聲，把臉埋進枕頭裏。
他想起昨晚恐怖事故，想起自己一頓三個魂殿長老的桀桀狂笑，程雲諫無力頹廢地抱頭，當自己是一只假裝快樂的鴕鳥。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鴕鳥試圖解釋：“我被外星人控制了身體。”
明欣在床縫裏摸出一根橡皮筋紮好頭發，“你編，我在聽。”
“他們脅迫我幫助外星軍隊征服地球，我寧死不屈，於是他們操控了我的身體，讓我出醜，狠狠懲罰我。”
“哦，”明欣在牙刷上擠好牙膏，“那外星人人還怪好的。”
睡衣都不穿了，只為給她發福利。
發福利好，她愛看。
明欣蹲在床頭，一手拿牙刷，一手掀開被子，露出一個深深紮進枕頭下方的腦袋，“你今天回不回別墅看貓？”
“去。”程雲諫當即堅決道，“我有好幾天沒見到我的小寶貝們了！”
用貓釣程雲諫，一釣一個準。
程雲諫當司機，明欣如願坐上了開往貓咪別墅的車。
他們不在的日子，舒蘭負責照顧別墅裏的貓貓。
負責曹文福案的女警今早聯系了明欣，警方再三查證，曹文福鎖定舒蘭為目標是小概率事件，這次襲擊是一起簡單的入室行兇。
明欣沒有因此放下心，她打算去貓咪別墅看看舒蘭。
他們到達貓咪別墅時，舒蘭在吧臺開兩個800g的大罐給貓貓們當做早餐，四面八方上上下下圍著一群虎視眈眈的毛球。
錢芙齡坐在客廳裏光明正大地摟著貓親。她這幾天時不時就來轉兩圈。
這位大小姐不止是想看謝之舟和舒蘭的火葬場笑話，也是變相給舒蘭提供保護。
程雲諫一手一個抓住從門口慌忙逃竄地小貓咪，整張臉埋進貓咪肚肚裏幸福地深吸一口。看得出來，他完全擺脫了癲狂後的崩潰。
明欣靠在吧臺邊看舒蘭費力地攪和罐頭，在一堆貓貓頭的擠推下艱難放飯。
“聽說你在找工作？”
“是啊，”舒蘭撥開湊上來的貓貓，“我給一家游戲公司投了簡歷。”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性不是很大，他們家校招t進去會更容易，社招有點困難。”
她把自己的平板推給明欣，點開簡歷給明欣看。
明欣看了一會兒，“你的履歷很出色啊，進面試的可能性很大。”
“他們家的競爭力也很大嘛，”舒蘭說，“但是我有一個大學同學在裏面工作，她給了我一個內推名額。”
這份工作基本是板上釘釘。舒蘭的專業技能絕對優秀，光是大學參加的各類比賽列下來就有一長串。
“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明欣說，“很巧，我以前給他們家的游戲畫過卡。”
在客廳逗貓的錢芙齡震驚回頭，“你什麽時候和游戲公司扯上關系的？”
明欣冰塊般凍人的眼神擲過去，“你以為我在國外做什麽？”
錢芙齡難得有一絲心虛，“你不是在國外讀書嗎？”
“讀書不妨礙我找工作，找工作方便我以後自己養活自己。”明欣露出一個毫無笑意的微笑，“真高興有人認為我可以當一條幸福的米蟲。”
“嘁，”錢芙齡小聲哼唧，“看我幹嘛，不要看我天天玩，我也是會幫家裏公司做事的。”
程雲諫忙著給貓梳毛，把從貓貓身上刮下來的浮毛收集到一起，搓成一個小球。
聽到女生們的談論，他感慨一聲，“真好，原來這裏只有我是混吃等死的鹹魚。”
錢芙齡冷哼一聲，“你本來就能躺在床上安詳度過一生直到程氏破產，我能不能采訪一下你賣掉股份時的心理狀態？”
程雲諫笑著轉移話題，“不需要股份也可以等著錢生錢。我買了幾個有名品牌的代理，你們在商場看到的甜品店裏有三分之一都能算是我開的。”
他松開貓咪，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生意興旺啊，謝謝老哥給的本金。”
錢芙齡不理解他的思路，“你拿著股份，照樣每個月都能分錢，不懂你為什麽多此一舉。”
程雲諫神秘地挑眉，但笑不語。
舒蘭給貓咪們分好了罐頭，趴在吧臺上，耳邊是一片貓咪舔舔肉糊的吧唧吧唧聲。
聽著這樣的聲音，很難不讓人放松下來，連明欣都靜靜享受起眼下和諧的氛圍。
一道電話鈴聲打破了寧靜。有幾只貓回頭看了一眼桌上震動不停的手機，確認不是邪惡的入侵者，放心地撲回飯盆裏。
明欣瞥到聯系人的名字，她不認識，“不接嗎？”
“是謝之舟的朋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打電話來說和的。”舒蘭猶豫一會兒，接起電話，“您好？”
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她的臉色變得嚴肅，“哪家醫院？”緊張，“好，我馬上過去，你把病房號告訴我。”
她放下手機，急忙收拾好包，“謝之舟喝酒喝到吐血，被送到他朋友家的醫院去了。”
明欣眉頭一皺，錢芙齡很好地代替她表現出茫然與不解，“誰？謝之舟？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胃潰瘍。”舒蘭挎起包，“醫生說要留院觀察，我得去看看他。”
就是謝之舟從樓上跳下去，明欣都不會相信這會兒他能為了舒蘭把自己喝到胃出血。
男女主還沒正式分手，火葬場的火都還沒開始燒，溫泉池子都是冷水。男主的一切傷心難過都可以當作是詐騙式宣傳，假的。
她悠悠站起來，“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錢芙齡看看她，看看舒蘭，突然意識到即將有好戲上演，“我也去。”
“你們是去參加升旗儀式嗎，去得這麽齊？”程雲諫瞪大眼睛，“我給你們開車，帶我一起。”
三個大拖油瓶跟緊舒蘭趕到頂層的私密病房。
謝之舟看見舒蘭神色不安地跑進門，蒼白的臉上洩出一絲笑意。
這抹笑在看到明欣、錢芙齡、程雲諫一個一個如同救爺爺的葫蘆娃般湧進門時瞬間凝固了。
他剛要開口，明欣往他桌上放了一個灰灰的小毛球，“空手探病不好，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從我們家貓貓身上搓下來的毛球，不必客氣。”
謝之舟的臉色扭曲成奇怪的圖案，“你太客氣了，謝……謝。”
舒蘭心急如焚，她坐到謝之舟床邊，惱怒地責備，“你是不是又不註意休息，沒有好好吃飯？”
聽到女友的埋怨，謝之舟臉上重新掛上笑，他搭住舒蘭的手，“你不在我身邊，我照顧不好自己。”
肉麻發言讓錢芙齡渾身發顫，“噫。”
謝之舟無視了三個葫蘆娃，對舒蘭道，“我沒什麽大事，胃潰瘍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男女主互訴衷腸，錢芙齡和程雲諫尷尬得頭皮發麻。明欣只當自己是一個聾子，聾子撥弄著桌上的果籃，有了一個有趣的發現。
這些果籃被扒開，剛好空出一個位置。
她貼手上去摸了摸，還有點發燙。
空位旁邊，果籃的一角壓著一條一次性筷子的包裝袋。
明欣了然，她一下抽開抽屜，辛辣鮮香的香氣撲鼻而來，盈滿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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